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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GL)——干余(25)

    她喜欢和靳语尘这般亲近。
    第37章 南风
    吻也吻过了,靳语尘满足的搂着沈轻别的腰,坐在一边的亭子里,沈轻别无聊的看着水中的波光发呆,看着对面商贩那边扭曲的空气,庆幸还好和靳语尘来了这边,两边都有绿树的遮挡,微风从河流的远方飘过来,带着丝丝的凉意,吹拂在人身上分外的舒服。油纸伞一早就收在一边放着,靳语尘却是松开手走到油纸伞处,回过头说道:不知道那地方还有没有你喜欢的糖炒栗子卖,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给你买。
    沈轻别被风这么一吹,生出了一抹慵懒,淡淡回道:买完快些回来。
    靳语尘点点头,撑开手中的油纸伞便走远了。沈轻别在身后看他远去的身影,心里生出一丝好笑,怎么阿尘一个大男人,也学着姑娘家家的撑伞,本就因为长相过于阴柔而被很多人笑话,现在又做如此女气的事情,也难怪人家要说了。说到靳语尘的容貌,她又在脑海中勾勒着靳语尘的脸,与其说他长相英俊,倒不如用艳美来形容他,他实在不像其他皇子那般英挺,倒显得文弱柔美,想起官宦之间的女子经常叫靳语尘美男子,容貌生的比女人都还要妖艳几分,简直就是个比一般女人还要媚的女人,还在背地里说他有龙阳之好,生的如此邪魅,看着就该与男人纠缠。当时沈轻别很生气,再不愿与那些显贵小姐交好,靳语尘哪里生的像个女人了?因为外观过于柔弱就要如此羞辱于他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论容貌还是身世,都是天生父母给的,怪得了孩子?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靳语尘闭上眼亲吻自己的画面,也许那些背地里嚼舌头的人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靳语尘,不然要更加确定心里的想法。亲吻时沈轻别微微张开了眼睛,看着靳语尘闭着眼亲吻自己的嘴唇,毫无防备的神情,依赖而又迷恋的陶醉,这样近距离的看他,不免有些失神,靳语尘生得当真好看,生得一双丹凤眼,柳叶眉,皮肤白皙而透亮,嘴唇殷红饱满,尤其是睫毛,浓密修长,眼角下还有一颗小的不能再小的朱砂痣,怪不得他的眼睛总是水光盈盈的,柔和而又明亮。这些确实没有哪个男子生得这幅容貌,若是他抹上胭脂的话,会是什么样子沈轻别立马停止自己的遐想,她都在想些什么?!她居然在想像靳语尘要是换上一身女装,将头发散开,在唇上抹上胭脂红后会是什么样子这简直,太荒谬了!让一个男人去穿女人的衣服,用着女人的胭脂水粉,她疯了吗?这样想要是被靳语尘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看她!沈轻别摆摆头,试图将脑中的想法全部甩出去,荒谬的事情已经够荒谬了,她还要想,不就更荒谬了吗?
    靳语尘来到闹街上,走到熟悉的街道上停下来,要了一份糖炒栗子后便停驻在原地等老板炒好,等了不多久,栗子没包好,倒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叫唤住了。此人衣着华丽,仪表整洁,距离近了后还能闻到一股子香料的气味,靳语尘垂下眸子,心里有了答案。
    这位公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这人莫名其妙的走到自己跟前,一直盯着自己看个没完,还有一言不发的。
    太美了这人惊叹着,来苏杭这么些年,竟是没见到过像公子这样绝色的男子闻言,靳语尘只是淡淡笑了笑:多谢夸奖,不过在下倒是经常会被人误认为是女扮男装的女子,这副容貌可给在下带来了不少非议。
    那是那些目光粗鄙,粗鄙之人怎能发现这天赐的美好?那男人仍旧一脸的欣赏和陶醉,公子你这容貌,生得可真是好,仿佛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没有一丝瑕疵。
    这位公子莫名其妙的,说的话也怪的很,靳语尘面露尴尬之色,却又不好把话说重,只好敷衍的回了一句:谬赞了。
    眼看面前的美好人儿对自己面露不悦,这人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抱拳说道:不好意思,在下旭凤,是南风馆的乐师,刚才是过于沉醉公子的容貌了,还望公子见谅。
    果然是南风馆的人,靳语尘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心里盘算着什么,一瞬间细想到很多利害关系,在脑中构思着一张完美的网图,最终化为一句:无碍,可是有其他的事找在下?
    这样,旭凤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方雅楼,说道,我今日出来有急事在身,不能再这里多做停留,但我与公子一见如故,实在想要教公子这位朋友。那边便是南风馆,明日公子可凭着我入幕之宾的身份进入到我房间里来,不止公子姓名,待我回去和下人知会一声,以免懈怠了公子。事发突然,公子不要介意旭凤的唐突靳语尘摆摆手:哪里哪里,相逢即是有缘,旭公子不必这般拘束,在下姓季,名语尘。季节的季,语言的语,尘土的尘。
    季语尘记住了,望季公子明日肯赏脸来南风馆一趟旭凤觉得,怎么样都要让馆主见一见公子你的尊荣。旭凤说着,又是一俯身。
    靳语尘连忙将人扶起:说了不必那般拘束,在下明日定腾出时间去贵馆一趟,旭公子方才不是说有要事在身吗?还是快些去忙自己的事好了。
    说到要事,旭凤浑身一惊,随即拍拍自己的头:确实,这事很急,那我就先走了,季兄你一定要来啊!
    靳语尘点头,向他挥了挥手:去吧,明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旭凤满意的走了,靳语尘转身接过老板的糖炒栗子,对着老板说道:你多派些人将南风馆所有人都盯紧了,尤其是南风馆馆主郑明杰,他与什么人有过交集,一个都不能遗漏,南风馆那么大的排场,背后不可能只一个郑明杰。
    是,主子。店老板伸出手,接住靳语尘递过来的糖炒栗子的钱。
    哼,来了苏州,才是靳语尘的天罗地网。
    靳语尘将手里的糖炒栗子带回去的时候栗子都凉了,靳语尘剥了一个给沈轻别,后者吃了一口便皱起眉:怎么去了那么久,这炒栗子还是要刚出锅的才好吃,这都已经凉了。
    靳语尘倒是毫不介意的给自己剥了一颗来吃,回道:在路上耽搁了会,明日我要去一趟南风馆,轻别你可有兴趣?
    怎么突然说到南风馆了?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苏州新开的一间雅楼,才开了几年,根基不深,规模倒是很大。里面的东西都新奇,我敢说轻别你一定没遇到过,要不要明天随我去看看?靳语尘知道沈轻别向来喜欢新奇的东西,不免故意这样说吊起她的兴趣。
    新奇的东西里面,是做什么的?沈轻别果然起了兴趣。
    到时候你去了不就知道了?靳语尘反勾一句,不过去之前你要好好乔装打扮一番,换去这一身女儿装,装作一个翩翩公子跟我进去,能得到很多优待哦。
    沈轻别皱起眉:什么地方非得我男装才行?
    靳语尘想了想,说南风馆是青楼也不是很准确,听得南风馆是以歌舞和音律为名的,那便是普通雅楼了?
    这样想着觉得还挺合理,便说了:是一间比较特殊的雅楼,里面的人善于表演歌舞和奏乐。
    那干嘛非得换一身男装。沈轻别懒洋洋的倚靠在亭子边的围栏上,郁闷道,再过几日就是才艺大赛了,我不想去不想去的话就要乖乖跟我去南风馆,南风馆有个活动在才艺大会那天举行,如果你能和我一起说服父皇去南风馆那边的话,你就可以不用委屈自己迎和我父皇。至于南风馆的活动够不够资格入父皇的眼,这不等着我和你明天的体验结果吗?靳语尘坐在她身边,手上仍没有停下剥栗子的举动,剥了很多放在手上,沈轻别一伸手,他就往她掌心塞一颗。
    听这么一说,沈轻别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可是当真?我不用再去才艺大会的事?
    才艺比试年年都有,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规矩了,没一点新意,说是想要在里面提拔人才,可你知道京城里饱读诗书的人你要有多少就有多少,根本毫无意义,还不算你在里面灌水的事,才艺大会就是一个大型的媚俗会场,由苏州刺史做东撑起来的形式而已。靳语尘娓娓说道,父皇是将门之后,来到苏州便去看才艺比试,只是走个样子给做臣子的看,其实他心里应是不愿意在那个地方多做逗留的,你有多厌恶那个地方,父皇他也不一定喜欢,只是苦于没有另一个高格调的乐子供他选择,所以他才不得不去观看才艺比试。父皇做了二十几年的大将军,多年在战场上厮杀,可突然做了皇帝,他难免会不适应,害怕自己身为武将的鲁莽和冲动暴露出来,这些年来他少不了私底下看书掩饰,但习惯终究是习惯,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说不喜欢,就怎么也不会喜欢。说完,将手中剥剩下的壳,一举抛入湖水中,激起一阵小小的涟漪。
    沈轻别也同样将目光变得深沉:巨大的石块出现了裂缝,便会有流沙流出来,再强大的外壳,也能逐渐腐蚀糜烂。
    靳语尘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抓出一大把栗子来,一一剥开外面包着的坚硬的壳,说笑道:轻别可一定要提前去南风馆做好心理准备,我怕我为你准备的东西过于离经叛道,你怕是会吃不消。
    第38章 风动
    最后沈轻别还是妥协了,听了靳语尘的话换上一身男装,连头发也俱都束了起来,绕着一根白色的发带,一身清新脱俗的白衣,十分俊逸。
    靳语尘满意的看了看丫鬟们的穿戴,戏说道:轻别这番打扮,怕是要勾走江南绝大部分女子的心了。
    沈轻别瞪他一眼说道:你可没资格这么说我。
    靳语尘掩面而笑:非也,外面的女子都说我生得不像男人,一看就是女扮男装出来招摇撞骗的,讨厌我还来不及。确实靳语尘虽生的柔美,却不招女人的欢喜,似乎是女人天生对比自己还要美的女人的一种天生的厌恶和不满,即使他对外的身份是个男人,也讨不到女人的欢喜。
    沈轻别怕他因为外面人的议论心里不好受,遣散了丫鬟后捏捏他的手,安慰道:那些人不懂得欣赏你,在我看来,你只是生得过于秀气了些而已。
    我可真是好奇了,你说我要是穿上女儿家家的衣裳,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以假乱真了?靳语尘故意凑到她耳边,呵气道,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奴家为官人你盛装打扮的模样?
    不要再闹了沈轻别推开他,看见靳语尘勾起的唇角和眉梢,一股异样的风情呈现在她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勾人。
    靳语尘大声笑着:老天是真的浪费了,偏生不给我个女儿身,如今我这容貌,若是换成女人的身份,倒还方便了。想要勾引相爷的女儿,不用想方设法的讨好,直接色诱就可以了,轻别,你刚才看我的时候,发了好久的呆啊。
    沈轻别不搭理他,她总觉得今天的自己怪怪的,靳语尘也怪怪的,具体怪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只好避开这个话题说道:我们别耽搁时间了,快些去南风馆吧。
    嗯,我们现在就去。靳语尘伴着沈轻别一起,出了客栈的门,正好与回来的傅柏擦身而过,傅柏诧异的看着刚刚出去的男装打扮的沈轻别。
    南下之前傅世国交代过到了苏州后要拜访一些老臣,代远在京城的傅世国跟那些老臣问候,傅柏一到苏州就马不停蹄的去了那些大人的府上,忙活了一天才将那些府邸走完。
    一回来看见沈轻别就要跟靳语尘孤女寡女的出去,还打扮成那个样子,傅柏想都没想的就要跟出去,也不管自己累不累,还没追出去就被后面的人喊住。
    跟去做什么,打扰那两人谈情说爱。回头一看,是从楼梯上下来的九皇子靳薛帆,爹口中傅家跟随的主子。
    这个靳薛帆一般都是爹在和他接触,自己倒是从没有过和他正正经经的说过一回话,如今他突然叫住自己,是有什么事?
    九公子。傅柏抱拳颔首行礼。
    靳薛帆挥挥手免礼:这一路上安和郡主跟我四哥的举动你看得出来的,她喜欢的,是我四哥,想嫁的,也是我四哥,你现在跟过去,就是自取其辱。说完他便做到一边的桌子旁,拿了两个杯子,各自斟满了酒。
    看来是想和她久谈了,对于靳薛帆这番话她也从不同的人嘴里听到过,都习惯了:九公子,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劳九公子操心。
    靳薛帆无所谓的笑笑:我确实也不怎么管这事,不过你要明白,儿女情长帮不了你什么,你如果还一门心思的沉迷沈轻别,傅家就真的完了。
    傅柏沉默,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反应。
    靳薛帆抬手示意自己对面的座位,说道:坐下来和我好好喝一杯,我有话想要和傅将军你说。
    傅柏照做,坐在靳薛帆对面,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九公子请说。
    本以为靳薛帆会说这次的南巡要如何如何听他号令的,可他却是猝不及防的问了一句:你觉得你能配得上安庆女战神的称呼吗?现在全京城的老百姓都是这样称呼你的。
    傅柏不是自大轻狂的人,对于自己没有的能力她从不会试图掩盖。
    不是,我只是恰好领导了两次大战,恰好大获全胜了而已,与那些征战多年的老将军相比,我什么也不是。
    靳薛帆赞许的点了点头:有这样的顿悟,就说明你能配得上安庆女战神的称呼。能在经验浅薄的情况下领导两次大捷,你对战事和兵法,可谓有天生的才能,而那些盘踞在边关大漠多年的老将,肯为你出谋划策共谋战事,说明你也有做为领袖的才能,加以培养,终有一天将名不虚传。
    只是运气好而已,其实这南北军的大将军的位置不该我来坐,而是一直辅导在我左右的林老将军,他经常会叫我去听他的兵法和战术,我陆陆续续的就学了些,后来战事发的时候凑巧打胜了最主要的两场战役,之后朝廷论功行赏,加上在场很多副将的夸大起哄,所以我才有的这位置,我实在受之有愧。
    林老将军本王认识,他是一位有勇有谋的将领,边境以前由他镇守,安庆国三十年无人来犯,他更是为安庆攻下过大大小小几百座城池。林将军为人正直,不愿留在京城享受父皇给他的丰厚款待,终年无怨无悔的镇守在边境,唯一向父皇提过的请求,便是将他的大将军位置传给你,由你来保卫安庆的边境。
    怎么可能?傅柏语无伦次,虽然她也怀疑过自己大将军的爵位是不是谁在幕后安排的,她起初以为是爹爹,可竟然是林老将军!?
    我,我是女人啊,林老将军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来守边境?那些副将在私底下根本不会服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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