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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撩到你的宿敌——结罗(9)

    叶骁要王姬先吃,她笑着拈了一块,看她吃了,叶骁才抱着小盒心满意足地吃起来。
    一盒天雪冻他吃得风卷残云,看得王姬心疼,说你吃慢些,这东西有的是,我已经给你府里送过去了,你别噎着。说完这句,她忽然若有所思,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包拿樱桃蜜饯做的樱桃煎,语带悲悯地说,算了,你多吃点
    叶骁一听吃不下去了,他惨兮兮地看着王姬,姐,让我死个明白?
    蓬莱君入宫了。
    叶骁一下就觉得樱桃煎它不香了,王姬看着他,蓬莱君特意为你入宫了。她指了一下他手上的镯子,为了你中毒的事情。蓬莱君说,特别想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搞得一个月用了两次昆山碎的。
    说完,她同情地拍拍弟弟的肩膀,三郎,自求多福吧。姐是救不了你了,最多帮你收尸。
    叶骁一脸死相地被拉进了塑月禁城。
    第六回 相思斟(下)
    陪叶骁入宫的是身为王府长史的黛颜,沈令和窈娘直接被送回了秦王府。
    秦王府比照东宫建制,规模宏大,华丽非凡,然而灯火虽明,却人迹稀少之前因为叶骁执意要迎□□入府,府邸属官几乎都跑了。叶骁心也大,无所谓,走就走呗,不来就不来呗,老子还不补了呢!省钱!
    于是偌大一个比照东宫建制的王府里只剩下一个长史黛颜和一个司马,而现今黛颜陪叶骁进宫,司马出差,沈令和窈娘是府里唯二的属官。
    一个被唤作五娘,姓赵的蓝衣女子在二门把他们迎进内院。
    五娘衣着华贵,容貌美艳,言辞爽利,所有仆役对她俯首帖耳,显是王府里的管家娘子,身上服饰却显然无官在身,沈令心里掂了掂,就有点儿猜到了五娘身份。
    一路行来,沈令留心,虽然府内确实没多少人。不过纤尘不染、一切井然有序,丝毫不逊于他所见过的其他王公宅邸,显是管理得当,王府一般长史主外,管家娘子主内,沈令不禁高看黛颜和五娘一眼。
    把两人带到了寝殿偏殿外的小院,说现在横竖王府没什么内眷,为了方便,就直接把他们安置在内院,说到这里,五娘眼波闪动,不知两位是分开住还是
    窈娘看了一眼沈令,沈令向五娘一拱手,男女之防,还是需有的。
    窈娘绞着袖子没言语,五娘不着痕迹地瞥了两人一眼,便热络地拉着窈娘道:那女官就和我住一块儿吧,王府里人少,咱们还能说说话儿。
    窈娘恋恋不舍看了他一眼,沈令却只垂眸,她便无言跟着五娘去了。
    片刻功夫,五娘回来,带他入了这个偏院,说这里以前是王府侍奉亲王起居的女官们的值宿所,不过现在没人,就只有偶尔黛颜留宿会用北边的偏房,南边三间抱厦,就是沈令住的地方。
    屋子干净整洁,该有的都有,箱柜里居然连换洗官服和四季衣服都准备好了。
    五娘看他安顿好,就笑说要再去看看窈娘,待她走后,沈令敞着门,坐在榻上,环视这间三房抱厦,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奇妙的安定。
    他在北齐有自己的宅邸,在东宫有自己的一进院子,全是太子赐下,奢华富丽,然而他却不觉得那是他的。但是这里,他却明明白白地知道,是属于他的。
    大概,因为这里有叶骁吧。他默默喜欢的那个人。
    叶骁留在宫里没回来,不过似乎大家习以为常,只黛颜派人来取了趟换洗衣服。
    窈娘歇了一日,便接手了府里饮馈的活儿,一天到晚窝在厨房整理核对,黛颜在宫中侍奉叶骁,五娘管着整个王府,结果最闲的,反而是沈令。
    沈令的职务是王府八品典签,说白了就是个高级书办,专为王府处理不大重要的日常往来文书比如这个舅舅的寿帖、那个表兄的花宴邀请这类。
    然而叶骁的名声这么差,这种东西压根就没有,所以,沈令非常的闲。
    他闲了一天,跑去问五娘能干点啥,五娘干脆回他,没有,他又去问窈娘,窈娘正研究塑月王府菜品规格,他进来都不知道,沈令想了想,退了出来,没打扰她。
    到了第三天头上,沈令快闲得不安的时候,五娘来找他,说吏部刚来人通知,通知他和窈娘的印制好了,要人去吏部走一趟,去领授官的敕授书和铜印。
    其实根本不必他亲领,但是沈令闲坏了,自告奋勇去把任命的程序走完。
    五娘怕他人生地不熟的,特意安排了府里机灵老道的两个仆役跟着,送他去了吏部。
    看是秦王府的人,吏部不敢怠慢,手续办得飞快,只不过沿途似乎有人小声嘀咕,沈令被指点惯了的人,从不在乎,拿了印和文书就走。
    出得吏部正堂,沈令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年轻声音,哟,这不是下头割了,进了秦王府的那个太监嘛?
    看起来他还挺出名?当然,是叶骁太出名,带个宦官回来惊动天下也说不定,心里这么想,沈令没理,继续往前走,说话那人急了,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他,我和你说话呢!
    沈令停住,慢慢转身,身后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身六品深绿官袍,容貌周正,面上一派不屑。
    沈令微微躬身行礼,不知大人唤住下官,有何吩咐。
    那人围着他绕了一圈,啧啧道:咱们塑月没有宦官,我就看个好奇,不行么?
    沈令大概花了一弹指的时间想该怎么处理这事儿。
    他在入京之前,叶骁跟他说过,回去京都肯定有人会找沈令麻烦,里头一部分是想找叶骁麻烦的,一部分是看不起沈令的,还有一部分是之前打仗,有亲人部属死在沈令手中的。
    他说,第三种也就罢了,前面两类,我只希望你揍的时候,打狠些,不要丢我嗜血残忍的面子。
    嗜血残忍和打狠些什么的不用当真,不过他现在是秦王府属官,一言一行都代表叶骁,确实不能丢了他的面子。
    一念及此,沈令心中有了主意,他温和一笑,大人要看,下官自然从命,只是下官要回王府,若大人想仔仔细细把下官看个够,不妨和下官一起回府,下官备了香茗,让您看个舒爽如何?
    他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忍不住笑出声,那青年恼羞成怒,抡着拳头上来就是一下,他妈的你个死太监,杀了我塑月多少将士,少他妈抬秦王出来压人!。
    沈令一闪过这拳,心想要不下一拳挨了?让他消消气,这事儿就过去?
    青年一拳落空,怒喝一声还躲!,就抡出数拳,就在沈令决定挨一拳的时候,突然一道劲风从他鬓边掠过,银光一闪,铮的一声擦着青年耳朵,直直钉入身后木柱
    熟悉的脚步声慢慢从后面过来,停在他身侧。
    对面的青年一下就僵了,神情就跟见了猫的耗子仿佛,然后,他听到叶骁的声音,悠悠闲闲地传来,那你也别躲啊,叶永波。
    第七回 天人雪(上)
    第七回天人雪
    周围看热闹的人呼啦一声全跑了,青年绝望地左右看看,再看一眼叶骁,嚅嚅地说了一句,舅舅我错了,颤巍巍行了个礼,整个人畏畏缩缩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一听叶永波三字,沈令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叶骁长姐楚国王姬膝下一子一女,幼子现下做着起居郎,应该就是面前这个了。
    叶骁哼了一声,沈令侧头看他,叶骁一身公服,没带远游冠,长发却是散的,沈令又望了一眼钉在廊柱上的那物,显是他把发簪掷出去了。
    叶永波有眼力见儿,顺着沈令眼神一看,立刻颠颠儿跑过去伸爪拔了发簪,狗腿地恭敬奉上,得了叶骁淡淡一句滚吧,又行了个礼,才一溜烟跑走了。
    叶骁掂着手中银簪,嗤笑一声,转头朝外慢慢走去,那是我外甥,干啥啥不行,傻小子一个,人不坏,就是脑子不好,容易被挑唆,不知道谁在他跟前下蛆,说了你的坏话,被推成出头傻鸟,来找你麻烦。
    叶大人少年气性,嫉恶如仇,合该如此。他提到枉死将士,就这一说,下官挨他一拳也无所谓,只不过他顿了顿,这儿毕竟是吏部,两个命官互殴,被路过御史逮着,未免不大好。
    叶骁似笑非笑瞥他一眼,俩人出了门,叶骁难得乘轿,看沈令一直盯着他头发,叶骁拍拍身边的位置,笑着看他,懒洋洋地道,沈侯不给孤结发么?
    他这玩笑话以前也说过,沈令一笑过之,现在这句话一出,他心脏猛的一震,像是被人捏在手里,先是一疼,然后又觉出点儿无望的甜来。
    沈令上了轿子,轿帘放下,轻轻一动,便稳稳前行。
    沈令一边给他梳着头发,一边随口问了一句:殿下怎么到吏部来了?
    五娘不放心你啊,怕你被人欺负,正好我要回家,她就让我来看看,结果果然被人欺负了。叶骁无聊,玩着沈令腰上香囊的穗子,他轻轻一笑,给他把发髻梳好。
    下次啊,你要是再遇到我外甥找你麻烦,他骂你你骂他,他敢动手你就揍他,不打死打残就成,你把他揍一顿,就没人敢来找你麻烦了。
    我一个八品典签殴打六品郎官,怕是嫌御史台活儿少了。
    嘁,怕什么,有本事来参我啊,我还怕他们参?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是我的人,我不许别人伤你。
    他这么说的时候,正给他簪发的手轻轻一顿,沈令低声道,殿下,好了。
    叶骁让他坐下,一掌推开侧边的气窗,清风朗朗,光若流金,衬得他一双凤眸水润流灿,他说,沈侯,这不是北齐,这是塑月,这里没人是你主子,我也不是。你现在是朝廷命官,要是觉得我待你不好,大可以挂冠而去。
    沈令看他,并没说话,心里却想,叶骁,你怎么会待我不好呢?你是这世上除了父母之外,待我最好的人了。
    看他没说话,叶骁想了想,但是我觉得呢,你不会这么做的,我嘛,认为你还是蛮喜欢我的。
    他当然喜欢他,只不过叶骁说的喜欢,与他的喜欢不同罢了。沈令神色如常,笑道:殿下待下宽厚,人望所归也是理所当然。
    叶骁一脸你可别睁眼说瞎话了的表情瞅了他一眼,往后靠了靠,我也歇一会儿,到了你叫我
    殿下怎么累成这样?
    别提了,这几天挨了蓬莱君好几顿打,疼死我了
    听他说疼,沈令心里一慌,忙起身查看,疼得厉害吗?我看看?
    你又不是大夫。看他着急的样子有点儿好笑,叶骁按着他坐下,嘶了一声,没事儿,都是皮外伤,蓬莱君打小揍我,手里有分寸得很。
    怎么能这样沈令眉头紧皱,小声埋怨了一句,心中对素未谋面的蓬莱君颇有怨言。
    他知道蓬莱君是谁,此人乃先帝男宠,现在正领着大理寺卿的职务,是叶骁的顶头上司。
    对他抱怨一笑而过,叶骁养了会儿神,忽然问:手上的伤好些了么?
    已经快愈合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左手也能写字?
    沈令点头,叶骁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他就一副累极了的样子再度阖上了眼。沈令又好笑,又爱怜,什么都没说,只取了旁边的披风,给他盖在腿上。
    刚回王府,王姬府里的长史就拎着灰头土脸的叶永波来道歉,撑着精神收了赔礼的东西,好容易把人送走,叶骁一头扎进寝殿外的水榭亭子里睡觉,等睡到下午,被叫起来吃了饭,倒头又睡,看样子真是困得狠了,到一更天时分,他才悠悠地重又醒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沈令正在水榭外的观鱼花厅看书。
    叶骁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一株浮着雪,孤独的竹子。
    叶骁一直觉得,沈令身上有一种隐秘的孤决,就像现在,漫天霞光也不能为他镀上哪怕一点暖意。
    塑月天长,更天也只是夕阳半垂,天边一痕蛋壳似的青正慢慢浸上来,听到他这边声音,沈令抬头,看向叶骁的时候,忽然这竹子上的雪就化了,沈令一笑,道,殿下醒啦?
    叶骁长发披了满肩,看沈令过来,便自动自发地转过身,沈令也自动自发的从从袖中取了牙梳给他挽发。
    叶骁看上去还没醒透,眉眼微垂,显出一种少见的乖巧,沈令拿发带给他把头发系上,冰鉴里有钟清风饭,殿下要不要吃了再睡?
    叶骁乖乖地点了点头,沈令端来水精盏,叶骁吃完,才一副彻底醒透了的样子,五娘呢?
    五娘有事在和黛大人商量。
    叶骁哦了一声,说那就劳烦沈侯帮我换个药吧。
    沈令眼神一暗,点了点头,叶骁背对沈令,脱了亵衣。
    叶骁有一副让男人都钦羡的绝好身材,修长矫健,像是豹子一般,然而现在这具身体脊背上满背青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沈令眼神一暗,他几乎有些不敢碰他,犹豫了几下,才皱着眉,拿丝巾沾了酒,轻柔抹开,蓬莱君怎么下得了这样狠手!
    第七回 天人雪(中)
    君上手里有数,你看露在外头的地儿一道印子都没有。绝不会耽误我明天干活的。叶骁怕疼,身子直躲,沈令柔声说殿下忍忍,用了点儿力气按在他肩头,他逃脱不得,愁眉苦脸,而且你看嘛嘶,疼颜色吓人归吓人,可一处都没破啊。
    沈令不语,只是愈加小心,有些地方伤得轻些,他用指尖一点一点揉开瘀血,有些地方伤得重,一层皮都快透明了,他只敢轻轻拿丝巾拂过。
    沈令沉默,叶骁却直起身体,左右转了转脖子,然后一脸神奇地转头看他,这个发髻不用簪子也这么牢啊,睡着了随便滚也不怕嘛!
    沈令给他抹完药才说,以前没有人给殿下这样绑过么?
    没有,除了你跟披头散发有仇,其他人都不怎么在乎我私底下扎不扎头发的。叶骁满不在乎地笑,捞过一边的亵衣穿上,君上还曾经说我,长发未束,殊为可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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