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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心里,没有爱情(穿越)——一只大雁(6

    李寒山:我回来时,还没有下雨的。
    如今他浑身湿透,连细碎额发都紧贴着面颊,这雨太大了,连说话都有些难受,像是呛了水,所以只能低伏下身子,那样子着实狼狈不堪。
    江肃便长叹了口气,翻身下马,动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蓑衣,一面朝李寒山招手,道:你过来,先到路边暂且避一避。
    李寒山:
    这雨很大,可想来是下不了多久的,他乖乖下了马,江肃便将蓑衣撑开在二人头上,挡着两人的身子,朝道旁走去,像是想寻个能躲雨的地方。
    只是这蓑衣太小,实在挡不住两个男人,无论如何,二人身上还是落了不少雨水,江肃只得再往李寒山身边凑了一些,可李寒山本就浑身湿透,见江肃凑过来,他还僵硬着身体往边上挪了挪,道:莫要将你的衣服也弄湿了。
    江肃回答:我的衣服早就湿了。
    他穿的白衣,在这暴雨中行走,衣衫下摆溅了无数泥点,蓑衣挡不住的一只手露在雨中,那衣袖也已湿透了,可他显然并不在意。
    反正习武之人,淋淋雨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衣服他也可以自己弄干,不过是在暴雨中行走实在难受极了,所以他才想找个略微干燥一些的地方避雨。
    好歹二人的运气还算不错,要不了多远便见着了一处破旧小屋,看着像是山林中猎户用于歇脚的地方,里头至少是不漏雨的,江肃这才收了蓑衣,挂在屋外,进了屋子。
    屋内有些干柴,他便生了火,本想以内息烘干衣物,可又想,他与李寒山可未曾走出多远,若是再遇到孙蔺,那便免不了要有一场大战,在这种时候,他本应尽力保存内力,不该为了烘干衣服这种小事,便肆意损耗内力。
    他便动手去解衣物,一面同李寒山道:孙蔺也许还在附近,省些内力,用火将衣服烘干吧。
    李寒山:
    李寒山愣住了。
    他可是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若是要用火将衣服烘干,那他岂不是要脱个干净?!
    可他见江肃已解了外袍,他总不能没有动作,便纠结万分正要动手解开衣物,江肃却又动了动,朝他招招手,让他到小屋内侧去,一面道:你得把衣服全脱了,还是别在门边待着了吧。
    李寒山:什么
    我看着门漏洞。江肃面不改色,若有人从外路过,只怕不好。
    李寒山:
    李寒山本就心中忐忑,江肃一句话,闹得他面上蹭地便蹿了红晕,左右一看,见屋内还有几根用作爬山拐杖的木杆子,便干脆将那木杆拿了过来,随意搭了个架子,摆在两人之间,这才脱下外衣,挂在那架子上,正巧构成了一处颇为简陋的屏风,足以挡住两人的视线,他方才嗫嚅道:还还是挡着吧。
    江肃只脱了外袍,正靠在门边擦拭青霄剑上的雨水,见他如此,忍不住一笑,道:你还害羞?
    李寒山:你莫要胡说。
    江肃挑眉,道:又不是没见过。
    李寒山:
    是,那日他当着江肃的面在溪涧沐浴,江肃应当是看见了,可那时他好歹还有贴身衣物遮挡,再说了,那时候他也没发现自己喜欢江肃啊。
    暧昧未曾萌发之前,做这种事,他并不觉得尴尬,可是如今,他与江肃之间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他却还是觉得自己的心砰砰乱跳,和那日的感觉,实在大不相同。
    李寒山快速将衣服脱了,凑到火堆前,只巴不得贴身衣物早些干透,这样他便不必太过尴尬,可这种事偏偏是急不来的,用火烘衣服可比直接用内力烘干慢得太多,他心中正焦急万分,却又听得江肃开口,同他道:你饿了吗?
    李寒山:
    他方才在营地内光顾着想着如何带江肃到桃林,根本没有顾上吃饭,先前心绪杂乱,无心思索此事,此时江肃一问,他方觉得腹中饥饿,只好点头,却有想起江肃看不见,便小声应答,道:有一些。
    江肃从屋子那一头朝他丢过一个野果,道:方才看见的,先将就着吧。
    李寒山接住,啃了一口,酸酸涩涩,那滋味实在算不得多好,他正要咽下去,却又听见衣料摩挲窸窣声响,他一顿,下意识看向他与江肃相隔的那个衣架子上,眼睁睁看着那架子上搭上了一件衣服。
    像是像是江肃穿在外袍内的那件衣服。
    他几乎呼吸停滞,却听江肃还在窸窸窣窣整理衣物,李寒山停顿许久,方才小声询问,道:你你在做什么?
    烘衣服啊。江肃随口应答,怎么了?
    李寒山:
    李寒山闭上眼,哪怕他知道他什么也看不见,却止不住心脏砰砰乱跳,半晌方才憋出了下一句话:你也湿透了?
    话音未落,他已见得江肃将贴身单衣搭在衣架子上,有些莫名一般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一起淋的雨,那还不是一起湿透了吗?
    李寒山不说话了。
    一起湿透了,那也就是说难道江肃也全脱了?
    第56章 断情绝欲
    李寒山无意识屏住呼吸,几乎连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他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那个由几根木杆构成简陋的衣架子,最上面搭着几件江肃的衣服,外袍,内衬,里衣,他下意识一件一件数过来,而后却意识到江肃好像并未如他所想的一般,将身上所有衣服都脱了个干净。
    他至少还留了一件单衣以作遮挡,或许是觉得太冷,也可能是不习惯直接这么赤身裸体坐在屋中,这应当也是为什么江肃要同李寒山交换位置,让李寒山坐到里头去,而自己留在外面靠门或许门上还有漏洞的地方。
    可李寒山却并不曾有半点失望。
    此时此刻,他脑内也只剩下了一件事。
    江肃的衣服,放在了他的衣服上。
    贴身单衣,就在他的衣服上。
    他脑中好似嗡嗡作响,那一刻他几乎什么也无法思考,他想,无论什么人看到意中人的贴身衣物搭在自己的衣服上,也会同他一般心潮澎湃无法冷静。
    他闭上眼,缓缓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勉强回过心神,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话才好,到了最后,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胡乱开口,道: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江肃倒远比他要平静,连语气都与平常并无多少区别,李寒山如此提问,他便顺着李寒山的话回答,道:恐怕没有那么快,足够你把衣服烘干了。
    李寒山:
    江肃又提起了衣服的事,这显然令李寒山更加尴尬,几乎不知该要如何言语,两人沉默片刻,方听江肃主动挑起了话题,道:你对江湖中事并不了解,那你离开魔教之前,可曾听说过我止水剑派的剑法?
    李寒山并不明白江肃为何要提及此事,反正如今只要不提起衣服,不让他想起二人如今的处境,他什么话题都愿意谈,他便直接点头,道:听说过的。
    江肃却刻意强调一般问李寒山,道:听说的是我师祖欺骗谢无教主的故事,还是我止水剑派的剑法?
    李寒山仔细想了想,诚恳回答:前者听得多,后面这个听说过一些。
    止水剑派毕竟是正道中用剑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又和魔教有这等渊源,以往父亲教他习剑,难免要提起止水剑法几句。
    可也仅是提起罢了,谢则厉自己对止水剑法都不太熟悉,自然难以教导李寒山究竟要如何去破解止水剑派的招式。
    江肃听李寒山如此回答,像是深思,却也不知在思索什么,停顿许久,方才说出了下一句话。
    你可知止水剑法,为何要唤作止水剑法?江肃不等李寒山回答,自己倒已先一步说出了答案,需得心如止水,无情无欲,方可将这剑法修到极致。
    李寒山又愣了一会儿,恍惚想起,当年父亲似乎也同他说过这些话。
    父亲说那温青庭传下的就是个不知所云的剑法,温青庭自己都琢磨不透圆不起来,偏偏止水剑派中那么多人要捧着剑谱去信。
    他也记得,也正因为所谓的止水剑法要断情,谢则厉哪怕对江湖上的大多功法都略有研究,却始终不曾去琢磨过止水剑法的剑招,他自己知道自己做不到,甚至有些瞧不起温青庭传下来的这破玩意,那自然也不会去琢磨后再教李寒山如何应对。
    除开当年谢则厉的教导之外,李寒山也曾数次听江肃提起过断情一事,可他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为何断情之后剑术便能变得更好,这二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冲突吗?
    江肃见他没有回答,边又问:你如何看?
    李寒山沉默片刻,答:人不可能无情无欲。
    不说儿女情长,他觉得江肃对剑的执着,本就是一种欲。
    不仅如此,人活于世,若是真能做到无情无欲,那这人还能算是人吗?
    江肃听了他的回答,却好似忍不住一笑,道:剑谱中所指的断情绝欲,说的应当只是儿女私情与色欲罢了。
    怎么说这也是个某棠世界,又不是什么打怪升级的正统修仙武侠故事,断情绝欲除了这种解释之外,应当没有其他含义了。
    可就算如此,李寒山还是不明白。
    这两种感情与剑术也并不冲突吧?难道一辈子守身如玉不谈情爱就能变成绝顶高手?那少林岂不是人人武林高手,散花宫则是个个江湖垫底弱不禁风。
    李寒山觉得,这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便开口认真反驳,道:情爱和剑术高低间,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若不断情,岂不是要成日胡思乱想,哪还能有心思放在剑术上?江肃反问,你已见过我师叔与师侄了,他二人从未认真钻研过剑术
    那是他二人的缘由。李寒山恨不得立即打断江肃的歪理,他们本就不像你这般喜欢剑,就算不曾将心思放在情爱上,最终也会落在其他地方,这与他们是不是正恋慕过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肃一顿:可是
    我听你说过,你在寻剑谱下卷,想知道温青庭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一切的。李寒山皱眉,道,我觉得,他的意思,显然并不是要让你们断情。
    江肃无奈叹气,道:你未曾见过他,说得倒是很肯定。
    这事本来就不合理。李寒山挑眉,他既是那么有名的江湖前辈,又怎么能看不出来断情一事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呢?
    江肃:可这断情二字,就是他亲自写下的。
    李寒山:我与你打赌。
    江肃万没想到他会突如其来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略有不解,还微微一怔,反问:打赌?
    你不是要进不胜天吗?我要同你一到进去,等你拿到了剑谱下卷,一切自可真相大白。李寒山难得情绪激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若温青庭的本意的确是让门下所有弟子断绝情爱,那我就就
    他左右一看,瞅见墙上挂着的半截破烂皮草,甚至已经分不清那该是什么动物了,李寒山便脱口而出,道:那我就和墙上这玩意一样!
    江肃失笑,道:倒也不必立这么毒的誓。
    他只是在笑李寒山立下的誓言,却并未对李寒山所说的要陪他一道进不胜天这件事有所反应,显是并不介意。
    李寒山这才松了口气。
    他第一次试图算计江肃,原是担心害怕极了,总觉得江肃一眼便能识破他,却不曾想竟会如此顺利。
    他先前一直在担忧,若江肃陪他回了教中,拿到了那两把钥匙之后,江肃便要离开圣教,而他还得代替谢则厉留守教中,那那他以后岂不是就再也没有见到江肃的机会了?
    因而方才他试探着与江肃说,要一同随江肃进不胜天看一看,这便也就等同于表明自己要跟随江肃一道去寻剩下的那四把钥匙,而江肃没有反对,几乎便等同于同他应下了这件事。
    江肃见李寒山不再言语,显然是认定了这誓言不愿更改,方才无奈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李寒山心中激动不已,一下转身看向与江肃之间相隔的衣架,想着要转过去与江肃说一说话,却不想他心情激动,那动作幅度太大,一挥手便将衣架退倒了。
    整个架子倒向江肃一侧,江肃反应迅速,几乎在那一瞬便已伸出了手扶住衣架,可哪怕如此,他二人还是对上了目光。
    李寒山看见江肃披着一件单衣,却未曾将那衣服穿好,仅是松垮披在身上,衣下便可见一截裸露的脖颈与肌肤,锁骨削瘦,湿透的发尾贴着脖颈滑入领口,略带些许水珠,如玉润泽,而今他抬手扶着衣架,将衣摆带起了一些,李寒山不由跟着目光下移,瞥见一截肌肉线条舒缓的纤瘦小腿,再往上衣摆遮挡若隐若现,反倒是更加引人遐想。
    李寒山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猛地收回目光,一颗心砰砰直跳,好似在那一瞬间,他忽而便领悟了许多耳熟能详的诗句,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千金难得美人笑,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脑中尽是胡思乱想,直到江肃轻咳一声,侧过目光,面不改色将那衣架子扶起来,李寒山才猛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江肃好歹还披了件衣服,他就不一样了,他根本什么都没穿啊!
    那衣架倒向江肃,好歹还遮挡了一些江肃腰下的部位,李寒山则几乎完全暴露在外,他不知道江肃到底看见了多少,可他回想江肃最后刻意别开目光去扶架子的模样,他觉得可能不太妙。
    李寒山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没有这么丢人的时候,他不敢想象在江肃脑中,方才那一幕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象,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他故意推倒了衣架,他简直像个变态。
    江肃清了清嗓子,道:你放心,我方才什么也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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