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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你清醒一点——二九撼灯(32)

    雁升关了手电筒,楼道再次陷入漆黑。
    再俗的鬼故事,氛围到了也能轻易吓到人。
    六楼已经锁了好几年了,雁升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上次进人是上上级的,一对情侣。
    这地方确实好办事儿。石宇杰点点头,被郭瑶照着胳膊抽了一巴掌,疼得嗷了一嗓子,闭了嘴。
    那学姐我认识,她跟我说,他俩当时是半夜来的,找刺激。雁升继续扯,拿了碗生米饭,里头插|了三炷香,玩儿通灵。
    通灵成功就能见着奇怪的东西,他们当时就非常不幸地撞见了。
    三个人都没出声,屏息听着。
    然而雁升绕过了他们看到了什么:最后两个人连滚带爬跑出来,人都恍惚了,大半夜去买纸回来烧了,后头才没发生什么事儿。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画室门口:就在这儿烧的,地上还有印子。
    贺中鹤往他指的那块儿的反方向挪了挪,贴到了他身上。
    雁升收了讲鬼故事的语气,语调平平地问:害怕吗。
    还行。贺中鹤故作自如,晃悠了一下。
    害怕。郭瑶改抓石宇杰外套。
    知道为什么每届高三楼进学生都放鞭吗?雁升问。
    这题贺中鹤会:讨彩头呗。
    其实是为了镇邪,高三楼是建野坟场上的。雁升说。
    靠,真的?石宇杰问。
    真的。
    他说完这句后楼里静了一会儿,郭瑶是真害怕了,声音有点儿颤:雁升你别说了。
    这种瞎扯的不着边际的东西,一旦跟真实见过的事物有了关联,代入感和真实感就非常强。
    说完说完。石宇杰挺急,他们见着什么了?
    没什么。雁升说,可以自行脑补,自由发挥。
    郭瑶捂住耳朵:说吧。
    咱们几个人来的?雁升没正面回答。
    四个。石宇杰不明所以。
    那,雁升突然打开手电筒,往远处幽深的走廊晃了一下,那个是谁?
    走廊尽头跟别的楼层一样,玻璃连廊,但那边堆着废弃画材和旧桌椅,这么一晃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贺中鹤和石宇杰同时吓得嗷一声蹦起来,郭瑶捂着耳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他俩叫,也跟着尖叫。
    效果非常不错,雁升没忍住笑了笑。
    然而连石宇杰和郭瑶的尖叫声都停止了,贺中鹤还是一直惊魂未定地我操|我操。
    三个人在黑暗中看着他。
    雁升没想到这种哄小孩儿的鬼故事小把戏能真吓着贺中鹤:没事儿吧?
    贺中鹤更惊恐了:你们看不见吗!
    三人愣了。
    那边真他妈有个人啊!
    这下连雁升都感到一阵恶寒。
    他这非常高级啊,还来个反转的。
    石宇杰打开手电筒一照,手机差点儿飞出去:啊啊啊啊啊!
    那边真有个人,穿着跟他们一样的校服。
    刚才门还锁着,生锈且积着一层厚灰,他们亲眼看着雁升撬开的。
    那这个人
    谁!石宇杰打着手电筒,边往那走边大喊,说话声音都跑调了,谁在那边!
    那人一直没出声,四个人心里都毛毛的。
    等走近到只剩几米的时候手电筒的光终于能把那人照清晰了,贺中鹤和雁升看清的瞬间,都愣住了。
    是那个前两天在食堂旋风一般撞了贺中鹤一身菜汤的胖女生。
    她紧抿着嘴站在杂物堆旁,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们,眼神很阴。
    贺中鹤注意到她好像正往身后的旧课桌里塞着什么。
    石宇杰盯着这人看了一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我操,怎么是她。
    前后一结合,挺恐怖的,好像是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不是人的什么东西缠上了贺中鹤。
    郭瑶不知情,吃惊地看着女生:你怎么进来的啊?
    女生把阴森的眼神转向了她,依旧没说话。
    她哑巴。石宇杰被这人吓得不轻,挺窝火,他一挥手,走。
    四个人沉默着走回楼道口的时候,雁升转身,隔着长长的走廊问了一句:你出来吗?
    没声儿。
    我们要锁门了。
    还是没声儿。
    锁吧,说不定她是打地洞进来的。石宇杰把铁门一关,咔哒上了锁,这女的怎么这么瘆人。
    贺中鹤也皱着眉,刚才靠近那女生的时候能闻见她身上一种很不干净的淡淡的腥臭味儿。
    这人确实挺奇怪,且不说她是怎么不撬锁进六楼的,光是她一个人在如此黑暗的杂物堆旁待着这事儿本身就很诡异,很可疑。
    四人各个心情复杂地回到了操场上,阳光普照,运动会BGM音量响得人耳朵疼,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跑来跑去的同学。
    有种从阴间回到阳间重获新生的感觉。
    于是今天又变成了非常普通的运动会,石宇杰去当辛凯和郭瑶的野王哥哥去了,贺中鹤没跟他们开黑,坐最后一排跟雁升吃零食发呆。
    腿疼吗?雁升问他。
    不很疼,稍微有点儿。贺中鹤颠了一下腿,挺管用的。
    那个女生,雁升稍微放低了声音,下回再看着她别去招,也提醒石宇杰。
    知道,不太对劲。贺中鹤想了想,你说她在那儿干嘛?
    谁知道。雁升皱皱眉,总觉得她挺眼熟。
    是吧!贺中鹤照着他腿拍了一下,我也这种感觉。
    说话就说话,雁升把他手拿下去,不要动手动脚。
    贺中鹤已经习惯他瞬间带偏话题的能力了,白了他一眼,然后大马金刀摊开了坐着,胳膊搭他身上:就动了怎么着。
    你是同性恋,雁升声音压得很低,往贺中鹤耳边凑了凑,我得小心点儿,免得一个不注意就被你怎么样了。
    我发现你很记仇啊。贺中鹤啧了一声,那得多不注意才能被我怎么样,得失去意识起步了吧。
    撩闲的嘴突然没了把门儿的,他四下看了一圈,也压低声音,凑近雁升: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其实这问题非常当问,小暧|昧期持续挺长一段时间了,这俩人竟然都没考虑过,这会儿才想起来。
    也是非常心大了。
    问吧。雁升往他那边歪了歪头。
    你哪个号的?
    雁升没大听懂:什么号?内|裤号的话挺大码的。
    不是我操,贺中鹤已经有点儿习惯他一脸正经地不要脸了,你1还是0啊?
    我像0吗?雁升问。
    不像,贺中鹤盯着他,顿了顿,1啊?
    雁升点了点头,一脸不然呢的表情。
    操。贺中鹤这才意识到他俩跟傻|逼似的从来没考虑过这事儿。
    他表情复杂地竖起一根食指,在雁升眼前晃了晃:我也这个。
    第44章 毕竟是最棒小朋友。
    1、0、0.5、0.99、0.4, 为爱做1为爱做0为爱忽上忽下的,各种各样什么情况的都有,这个稍微了解点儿的都知道。
    贺中鹤初中刚意识到自己天然弯的时候好奇, 上同志论坛窥屏过, 千奇百怪什么都有。里头不少俩人看对眼儿了, 评论区互相一问,撞号了, 没戏。
    当然, 这种一拍即散的情况大多数是奔着约|炮去的。
    当时贺中鹤对此感到不理解, 看上就行呗, 管他型号呢, 找对象又不是螺丝钉找螺母,什么不比感情重要啊。
    这个观念他一直维持到高三现在,跟雁升黏糊的时候也没考虑过型号方面的问题。
    俩男的谈恋爱本来就挺边缘的, 能真正互相喜欢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干嘛还分这么清。
    真非要分个上下出来那就凭感觉, 谁更1点儿谁当1,这不就到了拼刺刀的时候了嘛。
    虽然现在寻思上下还有点儿早。
    贺中鹤有点儿躁得慌, 躺床上翻了个身。
    白天跟雁升说了型号后他也没什么太大反应,这事儿就先这么晾着吧, 自个儿一人半夜不学习不睡觉想得还挺多。
    睡不着,而且越想越精神, 尤其是脑补了一下什么不该脑补的,一边脸热一边笑得像个傻|逼, 脸都有点儿酸了。
    他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两天的运动会狂欢眨眼过去了,虽然高三学生们对回归紧张的一轮复习一万个抗拒,但一个个还是乖乖穿齐了全身校服, 坐教室里一边上课一边极力控制着不去听窗外高一高二的运动会。
    名次公布和奖状发放都是运动会隔天,老郑在隔壁班补进度,班长直接替他去体育部拿了奖状奖品,回来分作业本似的发了一圈。
    一张橙黄色的奖状和一个盒子突然出现在书立顶上的时候,贺中鹤正拿着杯薄荷水吸溜,呛了一下。
    咳嗽着拿起奖状的时候,雁升也放下笔凑了过来,两人同时惊奇。
    我操季军。贺中鹤抖了抖薄如蝉翼的奖状,又拿起盒子看了一眼,一杂牌儿体脂称,这届同学不太行啊。
    你是不是特别抗拒有点儿成就。雁升敲了敲他手里的盒,这就是你用自己腿跑出来的,就该季军。
    你别说,贺中鹤竟然认真思索了一下,每次有点儿这种成就的时候我都心虚,还有点儿害羞?
    雁升看着他一脸郁闷,笑了,你还会害羞啊?
    这话说得,我他妈害羞能让你看出来吗。贺中鹤挺没面子,瞪了他一眼。
    那还真是经常能让人看出来,比如雁升说点儿什么或者有什么举动的时候。
    这秤够呛能用,赞助商来了不少横幅拉得也老多,奖品就这。贺中鹤把秤搁到桌腿儿旁边,拿着橙黄色的奖状仔细端详。
    这奖状是特别廉价、一摸就掉金色锡箔的那种,九块九一大摞,而且现在小学生初中生期末人手一张,看着毫无含金量。
    贺中鹤从小就不是什么省心孩子,刚上小学的时候杜兰珍给他专门收拾出来一间放奖状奖杯的杂物间,结果奖状没得过几张,顶多有个进步之星活泼之星,检讨书倒是写了不少。
    其实小孩儿哪有不要好的。一到期末发奖状的时候贺中鹤也眼馋人家领一摞奖状的小姑娘,为了让杜兰珍高兴他把人小女孩奖状抢了,被老师一顿痛骂,检讨书+1。
    也不是没想过当个老实孩子,遵守纪律好好学习,给杜兰珍争光,但就是天性|爱玩儿,干什么都半吊子,要不是脑子好使,踩线上辉坛一中都困难。
    小学和初中时杜兰珍还经常嫌他贪玩不学习,等他上了高中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现在不能撒手的心态了。放任他皮,放任他在重点高中每天过得跟度假一样。
    所以拿着这张奖状的时候,贺中鹤感觉特新鲜,好像弥补了小时候缺失的嘉奖。
    哎,贺中鹤感慨地碰了碰雁升,你小时候得的奖状肯定特多吧?
    雁升倚着后桌,想了想:几乎没有。
    那不太符合他现在学霸的身份了,贺中鹤印象里学霸从出生就带着别人家孩子的光环。
    他突然想起来级部里之前传的的,雁升是原不良的中二传言。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听过了,因为他天天在雁升身边,有点儿什么当然传不到他这儿来。
    贺中鹤自己就是个混不吝的,就算当初跟雁升不对付的时候也没在意过这些说法。
    你是不在外头得罪过谁?贺中鹤放下奖状,拿起杯子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回来重新冲了一杯,这天儿喝凉薄荷水太难受。
    雁升竟然听懂了他这句非常跳跃的话:也不都是假的。
    贺中鹤捏薄荷叶的手顿了顿:嗯?
    是不听说我进过?雁升低声说,看守所,两个月。
    薄荷叶掉地上了。
    逗我呢,贺中鹤看着他,也凑过去压低声音,杯里的水洒出来一点儿,你够野啊你,我寻思昨天那比开锁师傅还熟练的,有原因啊?
    雁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什么呢,你觉得我能是怎么进的。
    我觉得你在逗我玩儿。贺中鹤很认真地说。
    雁升从他手里拿走杯子和薄荷,磕进去几片给他放回到桌子上:小学那时候,有次护着我妈,用瓷瓶砸了雁德强,他缝了三层,脑震荡,回来直接给我送派出所了。
    被家暴成瘾的亲爹送进局子。
    贺中鹤真没想到是这个,太离谱了,他这爹就应该被撬开脑壳看看里头脑花是不是摆了个傻|逼的字形。
    这会儿是下课时间,周围人来人往,班长还在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到处发奖状。
    不说这个了,雁升表情看着挺轻松,他指了指桌面,收起来,一会儿飘地上让人踩了。
    贺中鹤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雁升小时候几乎没得过奖状了。
    同样的没有小奖状的童年,一个是被家长惯着玩儿得不干一点儿正事,一个是没有争奖状的必要,家里没人盼他好。
    再优秀也得不到父母的肯定,从小到大,家庭给他的只有如影随形的阴影和压力。
    其实雁升是个正常人是件挺奇迹的事儿,很难想象一个小孩儿,孤苦无援的,在家人无尽的争吵和暴力中一点点冷了心,把自己抽离了出去,慢慢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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