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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羽蛇(143)

    哪怕柳重明愿意,曲沉舟又不是个不要命的傻疯子,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放在刀尖上戳得血肉模糊。
    原来是他想多了。
    皇上那边什么态度?他问。
    站在阶下的那人答道:这几天,皇上几乎天天都去看望曲司天,瞧这意思,曲司天八成又要往上抬了。
    也不是坏事。慕景延了然点头:皇上肯抬他,就是信了他背后没有人,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那人压低声音问:王爷,如今曲司天正是盛宠,要不要去探一探?
    不用。他已经攀到最高的枝儿上,哪肯往下看,跌了自己的身价。慕景延将那信纸丢在香炉里。
    像他这样虚荣慕强的,就是根墙头草,谁坐在那个位子上,他就攀谁。
    告诉母妃那边一声,先不要在宫里多生事端。
    是!那人应着,见他不再吩咐,这件事算是说完了,便又开口。
    王爷,十里亭那边求您的命令呢,他们说最近宁王往那边去得频繁,连酒都不怎么喝了,放了些心思在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唐侍中的示意,对他们几个似是有意见,还起了些冲突。
    慕景延有些烦恼地捏捏眉心。
    那个蠢货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有腰牌就能耀武扬威了。
    他对带兵懂个屁,怎么折腾不都要依仗他们,他们不发话,下面的谁听?有什么好怕的!
    慕景昭有不满又怎么样,顶多会告去皇上那儿,我自然有法子让皇上瞧瞧他的蠢样。
    告诉他们,阳奉阴违懂不懂,糊弄人都不会了?自己的官帽时时刻刻指望着我保,干脆连脑袋也别要了!我要他们干什么!
    那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喏喏应着,识趣地退了出去。
    蠢货!慕景延突然出声叱骂一句。
    不光是十里亭那些人,他觉得自己仿佛在拖行一船越来越沉的废物,这些废物不光帮不上什么忙,还时时刻刻拖他的后腿。
    没能从皇后肚子里出来,也没有明妃家的兵权,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亲手挣到的。
    别人也就罢了,自己的母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两个舅舅什么都没吃到嘴,倒知道防他怕他了,要不是拉着母妃在中间垫着,舅舅们投鼠忌器,恐怕早就不听使唤了。
    放弃么?不可能。
    他不甘心,别人能做到的,他能做得更好,别人有的,他也应该有,哪怕他不过是个野种。
    每次皇上看着他,每次兵权都绕过他落在别人手里时,他都觉得,四周所有人都在嘲笑他野种,野种!
    野种又怎样?总有一天,他会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慕景延的双手忽然锤在桌上,放缓呼吸,让自己渐渐平息下去。
    那个曲司天既然是个没主的,去接触看看也不错。
    住在宫里,曲沉舟的觉很轻,从脚步声从楼梯第一阶传来时,他就已经醒了。
    帷幔低垂,透过来的是午后的阳光,被帷幔滤得昏黄温柔。
    那脚步声在帷幔外踱了两步,这让他想起来,从奇晟楼被送到别院的时候,重明也这样在自己的床边踱步,然后坐在桌边看书,耐心地看着自己装睡。
    那时候觉得满口苦涩的日子,如今回忆起来,没想到竟也是甜的,至少他们还在一起。
    帷幔很快被人掀开一半,日光照进来,他自然地用手背挡着眼睛,听到头顶传来于德喜的声音。
    曲司天,醒了吗?皇上来看你了。
    他已经躺在床上装了六七天的病号,皇上过来的时候,他都硬挺着昏迷不醒。
    太医们许是被骂了几顿,凑在他床头发愁他们想再去请老师,可老师在世子家,世子又不肯放老师来看曲司天,老师不来的话,他们也拿不定主意,还是要被骂。
    死循环不好解啊。
    最后还是皇上传了旨意,秦大夫又来看他一次。
    药箱一打开,里面填的都是白夫人给他做的饭菜,他咬着藕盒,眼泪滴了一盘子。
    如果这条路走到尽头,还能活着,他好想回去,想回到他们身边。
    曲司天?于德喜扯着他的袖子,又唤一声。
    曲沉舟迷迷蒙蒙睁开眼,顺着于德喜的搀扶,就要下床,却被人止住。
    免礼了,你身体还虚,就在床上罢。
    他的腰后被垫了软靠,便扯着被子躬身:谢皇上。
    抬头时,竟见于德喜也下楼去,很快楼下传来宫人退出门的声音,他不由有些慌:皇上
    虞帝在桌边坐下,将手向下一压,示意他别动。
    沉舟,朕有些话要问你。
    皇上明示。
    出了上次的事,皇后跟朕说,你不该住在宫中,最近御史台也有折子参你,说这于礼不合。
    皇上!曲沉舟吃力地扯落被子,滚身跌落到床下:臣
    朕只问你,虞帝打断他的话:你想不想出宫去住?
    曲沉舟话没出口,眼眶已红了。
    皇上,臣在宫外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皇上想让臣去哪里?
    虞帝平静地看着他:朕会赐你处好宅邸,随从仆役随你挑选。你如今不同从前,何须什么依靠牵挂?
    我不想出宫,曲沉舟伏地低低呜咽起来:外面的人都对我不好,他们打我骂我,只有皇上一直护着我!
    虞帝的目光闪了闪,沉声问:你这次躺了这么多天,可是朕让凌河对你动的药刑,你忘了?
    我臣自小挨的打多了,曲沉舟终于反应过来刚刚的失态:这些苦,臣都吃得下,而且臣也明白皇上的顾虑。
    臣从前在奇晟楼为奴时,也有客人不信,掌柜的就把臣推给他们。
    掌柜的说,随他们用什么法子,只要能让臣说出一句谎话,就分文不收。
    客人们用蘸了冰水的鞭子打臣
    他咬着衣袖,眼泪滚滚而落,抖着手扯开衣襟,将上衣脱下,匍匐在地。
    世子也曾不信皇上,您是天下之主,臣的性命都是您的,可是您没有真的伤臣。而且给臣请了最好的大夫,臣每天都吃饱穿暖,若是还敢对皇上有怨,便是猪狗不如了!
    虞帝站起身,看见散落的乌发下皮肤瓷白,更衬得经年累月的旧鞭痕触目惊心,丑陋至极。
    把衣服披上。
    曲沉舟束好衣带,膝行几步,扯住他的衣摆,连声哀求:皇上,臣求重入奴籍。
    虞帝面色一动:为什么?
    臣重入奴籍,此生便只认皇上一个主人,生死只由皇上。外人若是想羞我辱我,也需得皇上点一点头。
    臣知道,如今满朝上下都说臣是无耻背主之奴。可臣毕竟是人,不是畜生,忍不了那样的日子。
    臣倒像是问问那些指责臣的大人们,如果是他们沦为娈宠,任人羞辱玩弄,他们是不是就一辈子认了命!
    说什么混话!虞帝被他有些孩子气的怨恨逗得发笑。
    曲沉舟嗫嚅:臣没有说混话,只是想说臣绝不会背叛皇上,否则不得好死。
    头顶上安静下来,没有人再接他的话。
    他低头看着地面,看不到虞帝的目光,却能察觉到那审视的打量。
    过了许久,才听人叹了一声,问道:沉舟,你说现在你能吃饱穿暖,就知足了,还有没有别的愿望?
    曲沉舟忙摇头:臣很知足!臣不敢!
    不敢?那就是说有了?虞帝微笑:说来听听。
    曲沉舟迟疑许久,仍只是轻声说:臣不敢
    虞帝嗤笑:在朕面前我来我去的,冲撞皇后和贵妃,半夜在宫里横冲直撞,在锦绣营里砸东西,咒重明摔断一条腿,你还有什么不敢?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别人面前可不是这么个乖巧样。
    臣曲沉舟终于开口:臣从幼时起就一直被人欺辱,只求皇上庇护我,不要再被人欺负
    虞帝大笑起来,扬声对外面喊了一声:薄言!
    薄言沉重的脚步声踏响在楼梯上,很快进门应声:见过皇上,见过曲司天。
    把东西给沉舟。
    薄言半跪下来,展开的双手托着两块腰牌。
    曲沉舟取过来,不解抬头:皇上,这是?
    想住在宫里,就继续住着,虞帝示意他细看:可朕的司天官总不能任人随便欺负。从今日起,南衙里的这两部由你来掌管。
    曲沉舟低头看那闪着金铜色的腰牌。
    左骁营,右骁营。
    第175章 寻衅
    左右骁营和左右金吾卫四部一起,负责巡视宫中。之前杀害文兰姑娘的就是右骁营中人。
    这言下之意很明显,皇上将这两部放出来,不光是给了极大的信任,堵住那些弹劾的嘴,甚至还有帮曲沉舟出气的意思。
    曲司天,这边请。
    薄言虽是南衙十六卫的副统领,可官职还在曲沉舟之下,更别说曲沉舟还有玄芒织金衣在身,便走在落后一步的位置,向前伸手一请。
    曲沉舟点点头,当先迈过门槛。
    嵌着铜钉的漆黑大门在身后闭拢,道旁是持枪肃立的兵士,他缓步走过,又转了转身。
    那些兵士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戏谑的、玩味的、轻蔑的,都迅速收敛归位,仿佛不曾存在过。
    曲沉舟只笑笑,听着薄言为他介绍着。
    曲司天对轮值不熟,稍后有文书主簿跟你说明,我也会跟进一段时间,并不复杂。
    因为四部职责相近,所以也在一处训练,东侧是左右金吾卫,西侧是左右骁营,这一条路一直走到尽头的大演武场,是四部合练的地方。
    今日听说曲司天要来,除了左右骁营,金吾卫也在大演武场列队,恭迎曲司天。
    曲沉舟踏上台阶,已经能见到尽头的大门敞开,忽然问:现在金吾卫的统领是谁?
    丁乐康。你们都负责宫城戍卫,稍后曲司天还要与他接触不少。
    他了然点头还是丁乐康,越是靠近皇上的人,越是怀王的目标,也越难从这个位置上推下去。
    总要想个法子才好。
    骁营和金吾卫各近千人,如今骁营在中间整齐列队,金吾卫在校场四周排开,在曲沉舟进门的同时,都将目光聚在他身上。
    有人从旁侧大步而来,方口阔鼻,五短身材,其余人等都跟在后面,不用薄言介绍,也知道这人是谁。
    统领左右金吾卫的丁乐康丁将军。
    丁乐康一拱手,不待薄言再说,立即道:丁乐康见过曲司天。
    丁将军,久仰,有劳将军久侯。曲沉舟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越众而出的另一人。
    丁乐康只是场面上地迎他,而他今天来是巡视左右骁营的,要见的也是自己的下属。
    那人朗声道:末将见过曲司天!左骁营五百三十人,右骁营四百六十六人,共九百九十六人,已到九百六十一人,列队在此!
    新上官上任第一天,就缺了三十五人,摆明了要让新官难堪。
    薄言面露愠色,没等说什么,见曲沉舟将手压一下,不让他开口,便退了一步,余光里见有人面露蔑笑。
    能进南衙的,多少也都有些身世,更别说是能戍卫宫城的四部。
    曲司天再圣眷浓厚,出身也是不堪,这些人明面上不敢说,可出了宫城,往酒馆里一扎,三杯黄汤下去,嘴就没了把门的。
    皇上再怎么爱护曲司天,还能管得了市井里这么几句荤话么?
    可谁也没想到一朝骤变,曲司天成了顶头上司,对于那些心高气傲的世家子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们中的不少人,还见过曲沉舟曾经低眉顺目跪在席间的模样,如今却要向区区贱奴跪拜。
    能出现眼下这情形,再自然不过,这么多的愣头青不肯来。来了的人,怕是看热闹的也居多。
    九百多人在校场上纵横排列,曲沉舟缓缓行走其中。
    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没人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人是第一次与这位名满京城的美人靠得这么近。
    那身檀色织金衣仿佛一缕柔柔的烟,穿梭在钢铁枪林中,还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仿佛无形的钩子悬在空中,勾得人心蠢蠢欲动。
    曲沉舟的身后,是无声的挤眉弄眼。
    他恍若未觉,行至半路,忽然站住。
    左手边那人全然没料到,一脸放浪的笑刚刚起个头,便僵在脸上,见曲沉舟伸手去他腰间,翻了翻他的腰牌。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正想入非非,这只白皙的手托着漆黑的腰牌,让他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你叫柳志涛?
    薄言也在,那人自然不敢太怠慢,忙答道:是!
    一脸狐媚,腰细腿长屁股翘,干起来肯定比女人还带劲,曲沉舟面色平和,轻声问:是你说的吗?
    不知怎的,柳志涛竟头皮一紧。
    这混话在酒里说得百无禁忌,可如今在众目睽睽下被正主不知难堪似的说出来,有种莫名的恐惧。
    跟我来。曲沉舟对他勾勾手指。
    他脚步不肯动,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事。
    身在骁营,令行禁止都不知道?曲沉舟不勉强他,向两边指指:把他绑出来。
    被点到的几人面面相觑,也没有动。
    薄言!
    薄言早就看不下去,却明白曲沉舟有自己的主意,要在骁营里站住脚,不可能光靠他在一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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