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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混元三喜(39)

    银绒打断他:谢谢你的好意,不过那个对我不重要,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奎岳马上说:什么事?自当尽力!
    一点小事,帮我叫几个人,银绒一指傀儡,吸引一下它们的注意力,然后就跑,我了解那些人偶的盲点,按我的法子,不会被抓包的!
    奎岳望着银绒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眸子,点头小声说:好。
    银绒觉得这孩子乖得不像话,还很容易脸红,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个越级挑战高阶修士的狂妄少年。
    但这样也挺好的,也许名门正派出来的子弟,便是这么有涵养,银绒拍拍他的肩膀,笑出两颗尖尖犬牙:谢啦!
    奎岳的脸好像更红了。
    有了奎岳的帮忙,银绒顺利钻进了城阳牧秋的房门外,不过为了躲过傀儡们的眼线,他化作了更不起眼的小狐狸,抬起爪爪就要挠门,却听到房门里传出谈话声。
    牧秋,那日的事,谢谢你。
    救我太微境弟子,何须你来言谢?
    你总是这般冷冰冰的,但我知道,你外冷内热,嘴上说不愿,实则在暗地里帮了我很多多年来我一直不敢与你联系,不是因为淡忘了你,而是我害怕,怕再见到你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会坏了你的道心。那人自嘲地笑了笑,如今又舔着脸找过来,是因为又看到了希望,如今你只差一步,便能得大圆满,是不是不用再遵守那些清规戒律?当年的事,可否再提上日程?
    城阳牧秋断然道:不行。
    是么?那人苦笑一声,为什么?
    一阵沉默。
    屋子里安静下来,银绒躲在外面也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发现,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些傀儡一反常态,忽然要拦着自己了,原来祖宗有贵客,这位贵客和他关系匪浅,竟然叫他的表字要知道,参加师门大比的各门派掌门长老、修真界叫得出名号的大能,都要尊称他一声朝雨道君或是城阳老祖。
    那人的声音还很好听,温润如玉,即便看不到脸,银绒也能脑补出一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他无声地缩了缩爪爪,舔了舔鼻子,猜想:这就是那位陈少主了吧,原来他喜欢这样的。
    见城阳牧秋没回答,陈少主又问:是因为那只狐狸精吗?我听说,你最近居然养了只很漂亮的狐狸精在身边。
    银绒身形一僵,却不由得竖起了毛绒绒的狐耳。
    就听屋子内的城阳老祖又道:自然不是因为他。
    虽然一点都不意外,但银绒还是不怎么开心地甩了甩尾巴,然后,便听屋内一声断喝:谁?!
    银绒撒腿就跑。
    城阳牧秋放出神识,见到一只赤色毛团儿一闪而逝,默了默,还是暗自发出指令,不准傀儡们伤害这只闯入者,才继续对陈向晚说:与任何人都无关,你我本就没有情谊。
    陈向晚苦笑:你还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但我不相信,若没有一丝情谊,为何你对我如此特别?
    城阳牧秋面上已露出不耐之色:当年无量宗趁机侵占我太微境资源,本尊欲重振师门,万剑宗帮我良多,看顾你,保护你,是我分内之事。
    陈向晚:那、那为何你准我到蘅皋居居住?那不是你的私人住所,从不准外人踏入的吗?
    城阳牧秋提醒:是因为你想看我太微境的藏书。
    那为何不去藏书阁,而是引我去你住所的书房?
    城阳牧秋心道:自然是因为藏书阁有很多本门的不传之秘,而书房联通藏书阁,却受我的掌控,不至于秘籍外传。
    但这种话是不方便对恩人之子说的,于是城阳老祖又陷入了沉默。
    陈向晚见他这副惜字如金的模样,便没再逼问他的涵养不允许他这般死缠烂打转而柔声笑道:是向晚唐突了,那今日便不打扰了,我们后会有期。
    银绒从城阳牧秋的天字房门外一路逃到自己的房间,砰一声关上门,才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太险了!
    刚刚他听得清清楚楚,祖宗的白月光找上门来,还很介意自己的存在,这若是被抓个正着,引起了误会,惹恼了那位陈少主,城阳老祖非得剥他一层皮不可!
    不行,计划得变!
    银绒抖抖毛,化作少年模样,从储物铃铛里掏笔墨纸砚。
    他现在觉得,告辞也不一定非得当面说,祖宗那么讨厌自己,八成也不愿意再多见一面的,还不如留书一封,走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
    至于仙舫算了,反正祖宗曾经给了他那么大一笔分手费,盘缠也够了。
    银绒掏了半天,掏出毛笔和砚台,却没找到合适的纸张他的纸质藏品,除了艳情话本子,就是春宫图最后从他最新一本记仇本上撕下一页,用舌头舔了舔笔尖儿,措辞诚恳地写了一封辞别信:
    城阳掌门亲启,恕银绒不辞而别,这些日子以来,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我的妖丹已经基本回来啦!咱们恩怨两清,所以不好意思再叨扰,后会无期!
    仔细吹干、折好,向客栈掌柜的要了一封信封,又在信封上施了个小咒法,才将信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又重新锁好门,银绒计算得清楚,待到出发的时候,一定会清点人数,到时候自然有人发现这封信,并上报,而待到明早,他早就走远了。
    今日原本就是给弟子们休沐放松,所有人都可以在长洲附近闲逛,银绒便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了客栈,明目张胆地租了一柄飞剑,毫不留恋地飘然而去。
    第四十九章
    城阳牧秋是登上仙舫时,收到那封辞别信的。
    信的内容不长,不过寥寥几笔,还有被墨汁涂抹过的痕迹,字迹又大又丑,普通人一眼便能看完整篇内容,何况向来一目十行的城阳老祖?
    可他却捏着信,久久没动,薄薄的信笺都快被捏穿,郗鹤窥着自家师尊黑如锅底的脸色,唬得低下头不敢说话,心里直呼后悔,怎么就亲自把小狐狸精留下的信交给师尊了呢?这明显是银绒惹他不开心了!两夫夫的事,殃及了他这条无辜的池鱼,罪过罪过!
    但总僵持在这里也不是事儿,仙舫上两百余名弟子还等着呢,郗鹤鼓起勇气:师尊?他说了什么,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城阳牧秋把信纸揉成一团,随意往地上一掷:不必!按原计划启程,回太微境。
    师尊这态度,莫不是他们真的掰了?
    不过郗鹤不敢再问,忙应下,退了出去。
    待到自家徒弟出了门,城阳牧秋却黑着脸张开手,地上的纸团儿又重新回到他手上,上面的字迹虽丑,却很容易辨认,没什么歧义:咱们恩怨两清,所以不好意思再叨扰,后会无期!
    他咀嚼着恩怨两清,后会无期两个词,又生出了把这纸团揉碎的冲动,却终究没舍得,反倒逐字逐句地研究起来,而后发现背面似乎还有墨迹,像是不小心拓印下了其他纸张上的文字。
    难不成这不是初稿?
    城阳牧秋拿出钻研上古残本术法的劲头,仔细辨认,终于勉强拼凑出拓印下的内容是什么:[狗男人,又打我屁股!好疼,今晚也只能撅着睡觉了,不过已经报仇了嘿嘿,在他的茶碗里吐了口水],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X。
    城阳牧秋:
    这是记仇吗?
    他知道小毛团儿心眼小,却没想到心眼小到这种地步,简直睚眦必报!
    不过城阳牧秋忽然福至心灵,喃喃道:原来如此。
    这些日子,宗门内外对于他和陈向晚的传闻,城阳牧秋也略知一二,但他一向觉得这是无稽之谈,除了当年被陈宗主提亲的时候,做了直接的回应之外,其余时候从不理会,懒得在这种长舌妇才关心的小事上浪费口舌。
    可银绒大约是不一样的,小狐狸精这般锱铢必较,突然闷声不响地离开,必定有原因,应该就是昨日他和陈向晚的谈话吧。
    城阳牧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定是他误会了,才赌气离开,竟然还说什么后会无期,气性够大的。
    师尊,都已准备好郗鹤折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师尊手里的纸团,不由得顿了顿,而后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继续问:我们何时出发?
    城阳牧秋:叫清田,清轩二人过来。
    ?郗鹤,是。
    清田和清轩二人从来没单独觐见过掌门师祖,在一群弟子歆羡而嫉妒的目光中,领命而去,却直到仙舫启程,也没再回去。
    清田、清轩二人刚目送自家师门的仙舫升空远去,就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万剑宗陈少宗主,陈向晚一袭白衣,手持折扇,仍旧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儒雅风流,说话也叫人如沐春风,并不端架子:可否向两位道友打听些事?
    二人忙道不敢,有事吩咐便是。
    陈向晚:也没什么,就是好奇,太微境所有人都走了,为何唯独你们二人留下来,可有什么要事吗?哦,如果涉及到秘密任务,便当在下没问过。
    没什么秘密,清田客客气气地说,只是留我二人在此历练一番。
    陈向晚挑眉:历练?
    清轩骄傲道:掌门师祖器重我二人,亲自传授一套功法,命我二人在长洲修炼、体悟,当做历练!
    陈向晚:没有别的事了?
    清轩:对了!若是胡公子找回来,顺便把他带回太微境去。
    清田开始咳嗽。
    陈向晚面色沉了沉,但很快又笑起来:胡公子,是那只一招杀退无量宗、玄阴谷弟子的妖狐吗?怎么,他没跟着回太微境?
    正是!清轩三言两语把银绒如何留了封信便不辞而别、师祖如何震怒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只不过他并不知道信的内容,只说银绒留了信便走了。
    清田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陈向晚朝二人拱拱手:多谢告知。
    待到陈少宗主离开之后,清轩担忧地问:清田师兄,你不舒服吗?怎么一直在咳嗽?
    清田气得又咳了两声,虚弱地捂着胸口: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这是师祖吩咐的私事啊!
    见清轩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傻样,清田忍不住道:你来说说,掌门师祖叫我们做什么?
    清轩:让我们留下来修行,历练,体悟,顺便把胡公子接回去啊。
    错,清田被自家师弟蠢到,揉着太阳穴说,是让我们在这里等着胡公子,顺便历练,作为报酬,掌门师祖还赏了一本秘籍。
    早在师门大比进行中的时候,陈向晚便偷偷关注了银绒,因而对他身边的清田、清轩、奎岳三人也很眼熟。
    忽然见到田、轩二人,他便心生疑窦,果不其然套出了那只狐狸精的消息,好消息是那媚妖终于走了,坏消息是牧秋居然专门派人等他。
    陈向晚从来没有向现在一样愤懑嫉妒,城阳衡是什么人?高高在上,铁石心肠,视众生如粪土,仿佛没有情绪一般。
    但他却为了那只狐狸生气,生过气之后,竟然还专门派人守在此处,等着护送他回太微境,不就是担心他的安全吗?
    陈向晚隐隐觉得,这种近乎细心的呵护,与他对自己的保护是不一样的,相较之下,城阳牧秋对自己的保护,更像是他所说的报恩和责任,而对那只狐狸精说不上是爱是厌,但糅杂了喜怒嗔怨,他好像只对那媚妖才有类似普通人的情绪。
    这让陈向晚非常不安。
    陈向晚是陈老宗主的独生子,虽出落得温文尔雅,很识大体,但真想任性,也无人敢忤逆,他少见地任性了一次,说自己想留在长洲游玩,便将宗内事物交代给几位长老,兀自留了下来。
    万剑宗几位长老规劝无果,如今老宗主又在闭关,连千里传音也不行,于是只好表面上答应,暗地里留下几个高手,暗中保护少宗主。
    陈向晚实在是心中不甘,决定找到银绒,看看这只狐狸精到底是何方神圣,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勾住牧秋的魂儿,他花了几天的功夫,打探到了银绒当日租飞剑的目的地,又花了些心思,甩掉自家长辈们给他留下的尾巴,才顺利追出去。
    自家的尾巴难甩掉,可胡银绒却比想象中的还要好找。
    这是个叫做枫烟城的小城,那只惯会蛊惑人心、最擅勾魂摄魄的漂亮公狐狸精,正坐在城中最大最热闹的茶馆里,听评书。
    说书先生讲得热闹,银绒听得开心,还时不时喝彩,而且面前的茶果点心就没断过,香喷喷的果仁糖糕,清蒸鸡肉糜,桂花蜂蜜,糍团、蒸笋、鲜花饼一样样流水似的端上来,他就着清茶吃得不亦乐乎,最后撑得不行,便抱着肚子干听。
    陈向晚:
    说好的烟视媚行、搔首弄姿呢?为什么这只媚妖除了吃就是吃?他是靠什么勾引到牧秋的?靠饭量大吗?
    陈向晚几乎快坐不住,皱着眉、坐在后排远远地盯着银绒,直到说书先生的惊堂木一拍,告一段落,小二拿着托盘下场收赏钱的工夫,才看到银绒发挥他的媚功。
    先是小二又一股脑上了一大套点心,银绒有些惊讶,摆手问是不是上错了,紧接着,一个衣冠齐楚的男人,凑过去欲挨着他坐下,陈向晚不由得心中鄙夷,唾弃地想:媚妖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真是人尽可夫,一点子点心便能收买。
    虽这样想,却也坐直了身体,伸长脖子,想看看他具体是怎么勾引人的。
    然而,银绒竟沉下小脸,严肃而决绝地拒绝了那人,并招呼小二把点心都撤走,那男子虽然表现出倾慕,却也是个体面人,并没有死缠烂打,彬彬有礼地走了。
    陈向晚:
    就,这么完了?
    这时候,说书先生润了嗓子回来,继续开讲,银绒托腮认认真真地听,虽然因为在外,收敛了狐耳和尾巴,可陈向晚总觉得他那摇头晃脑的样子,身后必定有一条蓬松炸毛的大尾巴晃啊晃,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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