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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混元三喜(43)

    虽说从枫烟城去往琵琶镇和万剑峰的大致方向一样,但银绒又不会御剑,速度快不起来,陈向晚竟然也不介意。
    不介意便不介意。
    银绒非但速度不快,还不着急赶路他发现,有钱和没钱真的是两个世界!从前最远就是从琵琶镇到雪窟谷,顶多从谷中刨些冻僵了的野味回去打牙祭,现如今,储物铃铛里有了花不完的灵石,他才知道,外边原来这么好玩!
    银绒一边啃着香喷喷的糯米鸡,一边等师傅捏糖人儿,好不惬意,而陈向晚也拿出一副好不容易跑出来不如玩一玩的姿态,站在他身侧,一把折扇在胸前慢慢地摇,好不潇洒。
    城阳牧秋便是这时候找到他们的。
    在太微境煎熬了十几天,又沿途苦苦寻了这些时日,甫一看到那俊秀的红衣少年,城阳牧秋竟有一瞬的情怯。
    就在他犹豫的功夫,万剑宗四位修士已经激动地喊出了声:少宗主!
    城阳牧秋一愣,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陈向晚竟然也在?!
    紧接着就听四人高喊:少宗主,可找到您了!老祖很担心你啊,同我们苦寻了一路了!
    第五十四章
    那四位喊声很激动,银绒捕捉到老祖这个关键词,不由得心中一动,扭头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一转眼已经有小半个月没见,城阳牧秋一袭玄色法衣,腰间别着一把银色长剑,单看容貌,不过二十三四的模样,英俊高大,在章乙镇妇孺居多的街面上,显得尤为鹤立鸡群,只是面容竟有些憔悴。
    是了,他们说他苦寻了陈向晚一路,担忧心上人,憔悴也正常。
    银绒撇撇嘴,小声对陈向晚说:我就说你该早些回家的吧,瞧他们都找到这里来了,得多担心呀。
    陈向晚:
    陈向晚惊大于喜,怀疑自己听错了、看错了,但,牧秋他的的确确就在眼前,这人一向对人不假辞色,就算陈向晚从前觉得他对自己与对别人不同,但也仅限于自己提出要求,他愿意迁就。
    城阳衡什么时候会主动找人了?他脸上的担忧、惊喜和思念,种种情绪虽淡,却没逃过陈向晚的眼睛,被这样一个强大的、坐拥修真界第一仙府的男人惦念,很难不让人心潮涌动。
    陈向晚按捺住心中波澜,向自家四位师兄打过招呼,便上前笑道:你怎么找来了?
    城阳牧秋却皱起眉,你们怎么在一起?
    正准备悄悄跑路的银绒:
    祖宗眼睛还挺好使,这都能看到他。
    既然被看到了,银绒也不好再跑,收回迈出一半的脚,也挪过去,对城阳牧秋干干一笑:好久不见啊。
    城阳牧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不辞而别,就是为了跑到这里吃糖人?
    银绒看了看右手举着的新鲜出炉的糖人,那是只胖墩墩的小狐狸,用料很足,又圆又肥,憨态可掬,黄澄澄亮晶晶,散发出麦芽糖的诱人甜香。
    我没有不辞而别。银绒一口将左手中剩下的糯米鸡整个吞下去,还舔了舔手指,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地说,不是留了信吗。
    你
    城阳老祖,您帮我们找到少宗主,大恩不言谢。只是,章乙镇的茶点整个修真界都有名,您一路舟车劳顿,不眠不休,都是为了少宗主,我等实在过意不去,请您老人家赏脸,去略坐坐,歇歇脚?
    玄鸾、玄姿、玄风、玄态四人其实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长相,却对看起来刚过弱冠的城阳牧秋毕恭毕敬,一口一个您老人家,惹得路上一些妇人驻足,忍不住多看了城阳老祖几眼,红着脸小声议论。
    城阳牧秋却没什么兴趣,正要拒绝,却见陈向晚捉住了准备再次溜走的银绒,低声说:一起吧,就去你想吃的那家怡韵阁,他家的腐皮鸡丝卷和虎皮凤爪都是一绝。
    罢了,连正主都没要求他避嫌,若是一味推辞,反倒显得心里有鬼似的,为了证明自己已与祖宗断得干干净净,银绒吸了口口水:那好吧。
    玄风试探道:老祖?
    城阳牧秋,那便去吧。
    不到一个月前,才留下辞别信,以为此生不复相见,没想到这么快又坐在了同一张桌子边喝茶。
    银绒是不喝茶的。
    修真界的确有琵琶镇那种三不管地带,但更多的城镇都有修真世家庇护,章乙镇便是由星辉楼掌管,星辉楼全是女修,在她们的治下,镇中敢抛头露面的妇孺比较多,连怡韵阁的点心也比别处秀气精致,也更香甜,配得上它的名声。
    银绒埋头吃得不亦乐乎一桌子人也只有他一个吃得这般尽兴。
    城阳牧秋从始至终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银绒,连口水都没喝,他老人家不发话,桌子上便没人敢打趣闲聊,万剑宗四人无声地交换了个眼色,都觉得如今的场面一定是银绒这个外人造成的城阳老祖与他们少宗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四个是家臣,不算数,怎么一个外人也好意思在场吃吃喝喝?这让人家准道侣怎么说悄悄话、互诉衷肠?
    何况这位外人还曾经与老祖传出过不清不楚的暧昧传闻,虽然一定是捕风捉影朝雨道君修无情道,找道侣也一定找他们家少宗主这样有共同语言的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和只媚妖纠缠不清呢但银绒出现,一定也会搅了别人的胃口。
    可外人银绒丝毫没有这层觉悟,一味埋头苦吃。
    他身旁的小骨碟里还放着一支化了一半的麦芽糖做的小狐狸,银绒腮帮子鼓鼓的,似乎打定主意只吃饭不说话,全程连头都没抬,只盯着满桌茶点。
    偏偏陈向晚也丝毫没意识到被这只狐狸精搅了局,还替他夹菜。
    城阳牧秋默默地看他吃了一碟虾饺,一盘凤爪,终于忍不住开了尊口:你闹够了没有?
    银绒:?
    陈向晚:?
    倒是万剑宗四人齐刷刷霍然起身,玄鸾乖觉道:突然想起来有事,我们出去走走,你们慢慢聊。
    这就是做下属的素养,主人家谈事情,尤其是感情问题听老祖的话锋,像是要与少宗主吵架啊他们是该回避的,四人不但自己回避,还冲银绒使眼色。
    银绒咽下一口无骨凤爪,心想:我不是不想走,你们没看到祖宗在训斥我吗?
    陈向晚竟然还吩咐:你们有事便先下去吧。
    四人给自家少主递了个怒其不争的眼神,但骑虎难下也只好离开,雅间里便只剩下城阳牧秋、银绒,与陈向晚三人。
    不知怎么,城阳牧秋总觉得再次相见,银绒对他的态度似乎不同了,若放在从前,小狐狸精哪一次不是一口一个掌门哥哥,黏在自己身边,甩都甩不掉?
    他本以为再见到自己,银绒必定还会亲亲热热地凑上来,讨好地笑出一口小白牙,甜甜地叫一声哥哥或是主人,也许还会现出半妖的模样,甩着大尾巴撒个娇
    可现在,他的狐耳与尾巴全都收得好好的,说话也冷冷淡淡,甚至见面这么久,连眼神都没给自己一个。
    好像自己这么大个仙门老祖,还不如一盘鸡爪子有吸引力。
    城阳牧秋心中气闷,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你闹够了没有?
    这回直直地盯着银绒,目标明确,陈向晚也皱起眉,若有所思地放下茶杯。
    银绒无辜地小声说:我没闹啊。
    还说没与本尊闹脾气?城阳牧秋顿了顿,用近乎纡尊降贵的态度说,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当面问我,一声不响地跑走算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城阳牧秋初出茅庐便是少年天才,此后即便遭逢变故,师门上下一千多口尽数丧命于妖族之手,一夜之间变成孤家寡人,再苦再难也从没弯过脊梁,这般退让,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低声下气了。
    可银绒还是没有当面问他些什么的意思,城阳牧秋运了口气,决定一口气解释清楚,对陈向晚说:贵派四位道友似乎有些误会,其实我这次并非专程来找你
    那你可是有什么要事?听到这话,陈向晚倒紧张起来,他一开始就觉得以牧秋的性格,不远千里只为找人,这种儿女情长的事他做不出来。
    又联想到前几日突然出现的大妖们,不由得更加肯定,忍不住问:是与妖族有关吗?
    城阳牧秋:?
    城阳牧秋被这岔打断了思绪,顿了好一会儿才接回话茬儿,对银绒道:跟我回去。
    ?银绒,回去做什么?
    城阳牧秋的耐性耗尽了:自然是与从前一样。现在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他并没有专程来找陈向晚,而是来寻他,至于他与陈向晚之间的陈年旧事,不过是陈老宗主的一厢情愿罢了,他当年就觉得这种无稽之谈无需解释,可若是小狐狸精很介意,日后他也能与银绒慢慢道来。
    但这都是后话,如今当务之急是带他回太微境。
    然而银绒又拒绝了:不去。
    城阳牧秋一句你不要再因为一点小事无理取闹还没出口,就听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百般黏人的小狐狸精疑惑地问:您是没收到那封信吗?还是看不懂我的字?我写得清清楚楚,咱们因果已了,恩怨两清,仙尊,我的妖丹差不多回来了,你不用报我的恩了。
    与从前一样不就是做灵宠吗?
    我放着自在的小日子不过,为什么要给你做灵宠呀?
    第五十五章 (二更)
    城阳牧秋愣在当场,这还是那个整日追着自己的小狐狸精吗?银绒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就在这时,说有事要办的四人,还真的一语成谶,玄风折返回来:少宗主,城阳仙尊,外边出事了!
    陈向晚一直疑心妖族会作乱,闻言起身便跟了出去,一向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城阳牧秋却没动,稳稳坐在原处,皱着眉对银绒道:你想提什么要求,都可以说,再这样闹,便真的不准再回太微境了!
    我真的没想回去。银绒觉得和祖宗单独相处压力好大,便也想起身出雅间,却又被城阳牧秋拦住:你是在介意我和陈向晚曾有过婚约吗?本尊可以告诉你,当初不过是
    你和谁有婚约都跟我没关系。银绒打断他,仙尊,咱俩本来就没有关系,你自己也说过,不要让我妨碍你的道心,这件事我牢记在心,所以我很有分寸的,咱俩虽然睡过几回,但不都是为了取回妖丹吗?现在妖丹已经差不多拿回来了,咱俩恩怨两清。
    哎,我在信上说得明明白白,你怎么就是看不懂呢?银绒觉得他们之间的沟通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又见城阳牧秋愣愣地坐在原地,似乎也没有要再拦他的意思了,银绒便趁机起身,一溜烟追出去,看热闹去了。
    楼下的动静闹得挺大,半条街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中间围着两位穿紫衣的星辉楼女修,以及一个干瘦矮小的男人,推着一辆板车,上边躺着个病弱的老人,正在嚷嚷:都是你们办事不利!俗话说女人当家,房倒屋塌,我看说得没错,年年交岁贡,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如从前的玄阴谷!
    年轻些的女修怒道:若真是三尸作祟,换做玄阴谷也要请大宗门前来平乱,怎么换做我们就是无能?
    另一位女修拦住自家师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仔细讲出来,若真有其事,我们立即派人去求助四大宗,若是你无理取闹,也别怪我等不客气。
    银绒从楼上,望见陈向晚已拨开人群往中间去了,身边没个熟人,便问看热闹的群众,底下怎么回事啊?什么三尸作乱,跟玄阴谷有什么关系?
    玄阴谷他有印象,是个门下所有弟子都不怎么讨喜的奇葩门派,受无量宗的庇护。
    江北原本都是玄阴谷的地盘,后来技不如人,失去一部分城镇,比如章乙镇便被星辉楼接管,如今已有五十余年了。说话的却是城阳牧秋。
    银绒:哦。
    城阳牧秋:至于三尸,指上尸、中尸、下尸,也称青姑、白姑、血姑,人死后,魂升天,魄入地,只留三尸游走,四时八节,享受祭祀,如果祭祀不足,便会作祟。其中以血姑最麻烦,它好色喜杀,会蛊惑英俊男丁,或是奸杀妙龄女子。
    银绒:哦。
    祖宗这是怎么了?从前他背书看不懂,去请教城阳牧秋的时候,他总是不耐烦地说读书千遍其义自见,只勒令银绒去死记硬背,背不下来便要打板子,又凶又横,现在怎么回事?自己只是随口一问,他怎么解释得这样详细?
    城阳牧秋:你刚才说的可是实话?
    银绒把视线从楼下的热闹里拔出来,看向他:?
    城阳牧秋咬牙道:你同我只是为了拿回妖丹?
    银绒觉得祖宗的目光有些怕人,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怂怂地说了实话:是啊。
    城阳牧秋的表情更可怕了:即便没有陈向晚,没有人提那个不知所谓的婚约,你也要走?
    银绒这回真的被吓出了妖身,头顶冒出一对毛绒绒的狐耳,刚冒出来,就怂兮兮地向后贴在脑袋上,他舔了舔嘴唇,微微低了头,悄悄抬起眼睛,偷眼看城阳牧秋,不敢说话了。
    其实他不是完全不介意那个婚约,但也如祖宗所说,有没有婚约,他也要走的,他早就看清了,他们的身份云泥之别,他胡银绒虽然修为一般,穷得叮当响,但他知道自己生了一副漂亮皮囊,至少一辈子是不缺男人的,何必死乞白赖地在一颗树上吊死?
    那棵树又那么嫌弃他,好像沾上一点,就是玷污了祖宗。
    每次做完那事,城阳牧秋都立即躲得远远的,那种悔不当初的模样表现得有多明显,银绒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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