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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混元三喜(45)

    只可惜,他们之间横亘着一个城阳衡。
    毕竟陈向晚那么喜欢城阳牧秋,俩人也许还是两情相悦的
    无论自己如何澄清,坊间自己与城阳老祖的传闻,总会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吧,更何况,自己还真的跟城阳牧秋睡过,还不止一次。
    遥洛却完全没领会其中深意,劝道:你怎么会是添麻烦?你明知此处有危险,还愿意以身犯险,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从前我听长辈说妖非我族类,需小心提防,但越是相处,我越觉得人也好、妖也罢,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哪一个种族都有好有坏,譬如你,就很讲义气,恩怨分明,知恩图报
    银绒就这样被鸡同鸭讲地安慰到了,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一点膨胀:哪里哪里,不过我是真的恩怨分明!
    而与此同时,章老大家的茅草屋内,城阳牧秋正襟危坐,目光如炬地望着陈向晚,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陈少宗主,你有什么话,便一口气说完吧。
    陈向晚竟也不惧怕,只静静地望着城阳牧秋,忽而笑了:牧秋,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伤害我的,无论我想做什么。
    这一瞬间,城阳牧秋竟有些紧张,但他习惯了把面无表情当做面具,仍旧面不改色地说:你最好不要找银绒的麻烦,你我的事,与他无关。
    陈向晚闻言愣了愣,城阳牧秋便又用洞悉一切的口吻问:那你为何跟着他?
    陈向晚叹口气,旋即竟是摇头笑出声,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卑鄙之人?
    也罢,我从前总顾念你修无情道,觉得你也是身不由己,所谓的铁石心肠,所谓的以己度人都情有可原,但你当真小看我了。陈向晚说,罢了,不说我,只说银绒,你甚至从来没把他当人,现在摆出这副深情模样,又有什么意思?
    城阳牧秋:我不把他当人?
    陈向晚:外人都道他爬了你的床,狐媚功夫了得,可实际上,你一直让他睡在狗窝里吧?
    城阳牧秋语塞。
    他虽是妖狐,却早已修出灵智,和人一般有感情,甚至是个爱憎分明,可爱鲜活的少年,陈向晚幽幽道,我从前觉得,喜欢一个人,必然是因为对方足够优秀,最近却有了新的感悟,也许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对方有多强大、完美,而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自己罢了。
    城阳牧秋被这一番拗口的谬论绕得莫名其妙,就听陈向晚继续为银绒鸣不平: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微境仙尊,可知多少人私底下眼热你身边的位置?他被误会成唾沫都快把他淹没了,你非但没有给任何解释,反而在众弟子面前,把他从仙舫的舱房里赶出去,有多少人以为他从云端跌落,打定主意看他的笑话?你都想过没有?
    城阳牧秋还是头一次被人质问得哑口无言:我
    陈向晚:你没有想过,因为你从来没为他考虑过,无情道,呵,名不虚传。
    原本想警告陈向晚不要对银绒因妒生恨,却没料到,居然受了这样一顿抢白,城阳牧秋对银绒从始至终只为妖丹之事的愤怒,渐渐消散化作隐隐的愧疚之余,还重新拾起了那股违和感。
    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这种不对劲儿,在入夜选房间时,突然醍醐灌顶地被城阳老祖觉察出来:章老大家的房间有限,他与老母亲挤在一间房后,便只剩下三间厢房,戚无垢自然与遥洛一间,而剩下城阳牧秋、银绒与陈向晚三人,住剩下两间房,就意味着,有一人落单。
    银绒自然默认祖宗与陈少宗主一间,自己睡最小的厢房。
    城阳牧秋则默认自己照例与银绒一间,陈向晚单独睡。
    然而,陈少宗主提出的方案是:牧秋身份尊贵,自然不能与人合住,但我与银绒一路上结伴而行,已经习惯挤一间房了。
    第五十七章 (二更)
    城阳牧秋:你们、习惯、挤、一间房了?
    银绒差点吓出原形,慌忙解释:都是天字套房,我们分床睡的!
    陈向晚笑道:牧秋,我没骗你吧?就是一间房。不过,我与你不同,我从来都给银绒留一张床。
    这是在暗指城阳牧秋从前让银绒睡蒲团的事。
    睡床?可以。城阳牧秋怒极反笑,本尊打地铺,银绒睡床。
    然后事情便这样决定了,银绒还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趁着章老大等人去铺床的工夫,战战兢兢地问陈向晚:真的要我和老祖一间房啊?
    陈向晚揉了揉银绒的脑袋:你暂且忍耐一晚,等此事一了,便不用再这般将就了。他其实心里明白,自己争不过城阳牧秋,说那些话,不过是确保城阳衡与银绒分床睡罢了。
    银绒:那那那还是我打地铺吧?
    陈向晚:不要觉得他打地铺是在迁就你,以牧秋的修为,早就无需睡觉了,不过是找一处地方蛰伏,静待那些魑魅魍魉前来自投罗网罢了,在哪里都一样,你就不同了,你身子弱,需得睡在床上,不然容易着凉,我方才故意激他,也只能替你争取到这些了。
    听力极佳的老祖,人虽不在,可神识一直是放出来关切银绒的动静的,听到陈向晚这番话,差点没气得一掌拍塌了章老大的茅草屋。
    自己打地铺,倒成了他的功劳了?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如此巧舌如簧?
    银绒虽躺在床上,却连大气也不敢喘,把自己的衣袍整理得齐齐整整,连领口都仔细掖好,生怕祖宗突然来了兴致,鸡蛋里挑骨头,又骂他衣衫不整、不知羞耻。
    银绒。打地铺的祖宗忽然发了话。
    在!银绒条件反射地应,脆生生,紧张巴巴,像随时等着师长考校的小徒弟。
    城阳牧秋,你就这么怕我?
    银绒心道:这不是废话吗?全修真界哪只妖不怕凶名远播的城阳老祖?
    城阳牧秋仍旧是那种平平板板的声音:我问你,你觉得陈向晚此人如何?
    银绒:突然之间问你的准道侣干什么?是在考验我吗?这题可怎么答,若是说他不好,老祖该不会以为我还对他余情未了,才故意诋毁他的前未婚夫吧?
    银绒于是说:陈少宗主一表人才,天资好,修为高,德才兼备,出身也高贵,人也温柔和气,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族修士
    啪!
    银绒怀疑地砖碎了,立即瑟瑟地闭了嘴。
    城阳牧秋在黑暗中沉默片刻,才问:你真觉得他那么好?语气虽照旧无波无澜,可银绒就是莫名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感觉。
    他到底哪里说错了啊?祖宗也太难伺候了吧?
    城阳牧秋又问:那你觉得我比陈向晚如何?
    银绒:您老人家今天怎么突然谈兴大发,就不能安安静静等着血姑上钩吗?
    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习惯性地讨好:您当然更加英姿勃发,爽朗清举,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您比他个子高,比他名气大,只要提起城阳老祖四个字,哪有不打心底里崇拜的?
    油嘴滑舌,虚情假意。城阳牧秋这样说,却似乎含了一丝笑意,银绒正要松口气,又听他问:那你可答应同我回太微境?
    银绒断然道,不要。
    所以方才说的都是假话,你还是喜城阳牧秋忽然住了口,禁声!
    银绒自然乖乖闭嘴,心里还忍不住吐槽:明明是你一直没话找话,反倒叫别人禁声哦?
    此时已夜深人静,窗外传来的马蹄声格外清晰聒噪,却又莫名地助眠,让人眼皮发沉,银绒恍惚看到窗外有个孩童身形的小人儿,骑着高头大马,从窗前略过,便实在抵挡不住睡意,迷迷糊糊地昏了过去。
    陈向晚看到那骑马的小人儿捅开自己房间的窗户纸,喃喃说了一句三尸血姑,便又目光呆滞,疑惑地问:牧秋?
    隔壁的城阳牧秋心中一片清明,并收敛威压,倏然收回铺开的神识,以免打草惊蛇,只用过人的耳力,听到隔壁隐约传来痴迷的笑意:不,你是银绒?去哪里,你慢些
    那东西开始行动了。
    片刻后,城阳牧秋感到有什么东西滑进房间,至此,他已大致猜到了那东西勾魂的办法,不过是些不入流的致幻伎俩,通常这种妖物都很会洞察人心,勾出人心中最渴望的东西,最深处的欲望,再造出幻境,令人深陷其中,任其摆布。
    不过,它们的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要把人引到何处,有什么目的?真如戚无垢所说的一般吗?
    城阳牧秋感到那东西贴着自己吐了口冰凉腥臭的气,非但没动,甚至将计就计地吸入了一些那东西的迷魂雾,奈何他修为太过高深,许久也没中计,倒是听到银绒在床上翻了个身,欢喜地嘟囔:这么多吗?掌门哥哥,真的是你?
    城阳牧秋听到这声掌门哥哥,心中一动。
    他的判断不会有错,那妖物的确会引出人心底最渴望的旖旎欲念,银绒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叫出自己的名字?是不是代表着,他其实
    银绒好久没做过这样嚣张的美梦了!
    他靠在红袖楼最华丽房间中的雕花美人榻上,枕着攒金丝鸳鸯软枕,身边是兰栀姑姑做小伏低地捧着一个黄灿灿的金盘子,上面堆满了上品灵石雕成的瓜子。
    眼前是一排环肥燕瘦的美男,大约有十几个,有身强体壮、穿短打粗布的,也有细皮嫩肉、手持书卷的,有唇角含笑温柔可人的,也有清冷孤高气质出众的其中最打眼的要数一张熟悉的面孔。
    不得不说,城阳老祖即便没有那样傲人的修为、庞杂的术法学识和家喻户晓的声望,单凭容貌也能做个面首,混一辈子温饱,五官深邃俊秀,却高大挺拔,站在一排美男里,仍旧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看到他。
    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银绒已经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不怎么确定地问:掌门哥哥,是你吗?
    城阳牧秋朝他柔柔一笑:自然是我,胡公子,从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让你受了委屈,你可以原谅我吗?
    银绒舒爽地大笑起来:也不能这么说,你也教了我很多功法,还给我吸了很多阳气,咱俩扯平不过你非要意思意思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过来和他们一起,给我捶腿!
    是。梦中的城阳牧秋低眉顺眼地说,而后就与另外十几个美男一起,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各司其职,好不热闹。
    银胡老爷绒则边吃着美人喂的葡萄,边喊赏!统统有赏!
    而后,美人们却忽然集体停了手,侍立在一旁,城阳牧秋代表大家说:胡老爷,咱们换一处地方乐吧,去泡温泉怎么样?我们轮流侍寝?
    你要侍寝?银绒皱起鼻子,不行不行,你活儿太差了,疼。
    城阳牧秋低眉顺眼地退下,又有美男上前进言:那里还有很多烤得焦黄流油的肥鸡,胡老爷带我们一起尝尝吧?
    城阳牧秋终于中了幻术,眼前却有两副景象,一个幻影状的银绒,正搔首弄姿地脱掉一身红裘,露出雪白的膀子和大片胸脯,趴在自己身上耳语:主人,银绒知错了,愿同你回去,银绒之前任性,你打我吧,就用那条从前在蘅皋居,我背不出书时,你罚我的戒尺
    用与小狐狸精一模一样的声线,说得莺声软语,好不蛊惑,连如瀑的柔顺青丝也落在他身上。
    可城阳牧秋拇指上的扳指仍旧维持着玉石本身的冰凉,竟是心如止水,他透过眼前诉说回心转意的银绒,竟一心二用地想:本尊如今最渴望的果然是他。
    与此同时,他视线中,真正的银绒吸了口口水:好好好,那就去尝尝。
    旋即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跟了出去。
    城阳牧秋目光追随着他,心中猜想:也许是梦到与我同去吃什么美味了吧?
    旋即起身,唇角还带着一丝没来得及收回的笑意,却是一把捏死了幻影银绒,而后才做出目光空洞的样子、以跌跌撞撞的步伐,跟了出去。
    第五十八章
    目的地是一片荒山,山中有一处洞府。
    银绒陈向晚不知陷入了什么美梦中,脸上都浮现出痴傻而满足的神情,裤腿上沾了泥水,也浑然不觉。
    骑着马的血姑落地,化作一滩血水,消失不见,那马匹却扬起前蹄,摇身一变,成了个一头棕发,做员外打扮的富贵男子,腆着肚子,向伙伴们炫耀:又勾来三个!看看这成色!
    洞府中的众妖却没多热情,只有一妖应声:都抓了五十来个,够用啦!还那么麻烦做什么?
    不是,你们仔细瞧瞧,这回的成色不一般,个顶个的美男子!尤其是那个年纪最小的,啧啧,你们见了就知道了,老马我活了几百年,也没见过这么勾人的小浪货,少主一定喜欢
    城阳牧秋眼皮动了动,藏在袍袖中的手,掐诀变化,只要放出灵力轻轻一点,银绒便会从妖物替他编制的美梦中醒过来。
    然而,那马妖的伙伴走过来,忽然惊呼:这,这这不就是少主吗!
    城阳牧秋掐诀的手一顿,眸色沉了沉。
    这时,一个眉眼细长、身量高瘦、穿青色燕居服的白面公子摇摇摆摆地走过来,见到银绒的时候,细细的眼睛都瞪大了:不错,正是少主!
    众妖纷纷赶过来:你没看错吧?
    老马,你竟把少主勾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得在十方刹大人面前给你记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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