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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穿书]——炸牛奶(29)

    此时他根本分不出心神去思考这个问题,两个蒙面人像是盯准了他,对他步步紧逼,刚躲过了正面攻过来的一人,就发现左侧利剑直冲他面门袭来。
    他下意识侧身闪过,利剑没能刺入他的心脏,却狠狠划过左臂,一瞬间皮开肉绽。
    然而再猛烈的疼痛,都抵不过喻轩一声撕心裂肺的父皇。
    贤王猝然回头。
    眼前的一幕让他瞪大了双眼。
    不知何时,原本位于贤王左后侧的惠仁帝被逼到了右边,是以贤王刚刚的那一躲,可是彻底惠仁帝暴露在了蒙面人的攻击之下。
    电光火石之间。
    三皇子喻轩飞身上前,直接以身挡剑。
    因来不及挑开剑尖,只得死死用手握住以此来减缓攻势,可惜肉身怎能抵得过刀剑,剑身染血,剑尖没入胸口。
    行宫中的护卫总算在蒙面人发起下一轮攻势之前,赶到了山中,将蒙面人全部诛杀。
    此时,三皇子已陷入昏迷。
    惠仁帝心中大恸,此刻,他对三皇子的父子之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喻苏冷眼旁观着一切。
    若不是昨日多了个心眼,恐怕到这会儿,他还和贤王一样,真以为喻轩是一时情急冲了上去。
    三皇子被抬回行宫时,胸前的衣襟已大半被血染红。
    淑贵妃看到被抬回来喻轩,差点昏厥过去,她强忍着,还是没能止住哭声。
    如此一来,更显得真实。
    往常惠仁帝最不耐见女人抹泪,往往后宫妃嫔一哭,便会甩袖离开,然而此时却扶着淑贵妃,柔声安慰,半点不见烦躁:轩儿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宓葳蕤还未看到除惠仁帝与三皇子之外的其他人,便同随行的太医一道被惠仁帝召到了芳华殿。
    能来的这般快,皆因今早凑巧为淑贵妃看诊。
    他看了眼在一旁哭天抢地的淑贵妃,有了今日之事,此时再看,只觉眼前的一切处处透露着算计。
    惠仁帝显然也有些意外,几人能来的如此之快。
    不过此时他并未揪着这点不放,反而挥挥手,不必行礼了,快去为三皇子治伤!若是治不好,你们也不必站在这了。
    惠仁帝的话说的委婉。
    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今日若是救不回三皇子,他们头上的脑袋恐怕也保不住了。
    四名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随后一同进了屋。
    室内充斥着血气,宓葳蕤闻到后,意外有些不适。
    看到躺在床榻上只剩下半条命的三皇子,宓葳蕤有那么一刻竟想,要不要自己直接出手弄死对方。
    这想法来得太过陡然。
    突如其来的恨意差点剥夺宓葳蕤惯常的理智。
    他很清楚。
    便是他身在书中,同样不能背离天道。若非牵扯因果,这世间无人能随意了结另一人的性命。
    可就在方才,他竟是对眼前的人莫名起了杀心。
    想到某种可能。
    宓葳蕤的视线不禁有些冷。
    耳边传来四名太医压低的说话声,伤口处带着毒,血止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宫中带来的金疮药可用了?
    早就用上了,只是这毒霸道,金疮药也去不了余毒。
    庞太医,这可如何是好。
    庞太医是这四人中,最擅治疮疡的太医。
    即便如此,他看着喻轩血流不止的伤口,也觉得事情愈发棘手,他转头看向宓葳蕤,宓少师可有什么法子?
    宓葳蕤沉声不语,片刻后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纸包,看上去像是江湖郎中的偏方,这是青云阁近来炼制的止血散,药性温和,应当正是对症。
    如今便是不信宓葳蕤,情急之下,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更何况庞太医见宓葳蕤并无他人的惊慌之色,显然是心中有数,那便试试吧。
    另三名太医并无异议。
    只是这药是青云阁炼制的,如何用,用多少,自然是宓葳蕤最为清楚。
    四人站到一旁,方便宓葳蕤走到床榻边。
    离得近了,宓葳蕤才看清喻轩胸前的刀口,发觉伤处虽看着凶险,实则并未伤到要害。当然,流出来的血做不得假,若要恢复如初,少不得需休养两月余。
    如今伤处已外敷了金疮药,这止血散正好内服。
    宓葳蕤用温水将止血散化开,捏住喻轩的下巴,手法粗暴的将药灌了下去。
    围在旁边的四名太医看得心惊胆战,宓葳蕤却是不慌,这药苦的厉害,若不灌的快些,便是三皇子此时昏迷,少不得也会吐出来。
    四人觉得有理,听罢点点头。
    正说着,其中一人便看到原先不停渗血的伤处渐渐止住了血。
    众人啧啧称奇:这样的效果,简直堪称神药。
    宓葳蕤并未居功,直言道:不过是解了刀口上的余毒,能止住血,多半是此前用在伤处的金疮药起了作用。
    此番多亏了宓少师,也算是有惊无险。庞太医笑容舒展,既如此,我等便回禀了皇上,之后再一同斟酌下补血的方子,且夜里三皇子恐会发热,只怕各位要多有辛苦了。
    应当的,应当的。其余三人也放松了神情。
    惠仁帝和淑贵妃一直候在卧房外。
    见五人出来,淑贵妃激动的站起身,轩儿如何?!
    贵妃娘娘放心,三皇子如今已无大碍,之后只需仔细养上两月便可。庞太医回道。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淑贵妃说着又落了泪。
    惠仁帝听罢,脸色也好看了不少,药方可开好了?
    回皇上,臣等正准备一同斟酌下。庞太医说完,思虑一番,又接着道,三皇子此番受伤,只怕体内气血两亏。行宫中虽药材不少,到底并不齐全,生气补血,需得好几种上等药材,行宫中并无。若是能早些回宫,想来对三皇子的身体更为有益。
    既如此,明日便启程回宫。惠仁帝一锤定音。
    淑贵妃用帕子擦掉眼角的泪,柔柔地说道:多谢皇上体恤,臣妾感激不尽。
    爱妃何出此言,轩儿也是朕的儿子,朕自然也是心疼的。惠仁帝的话说得漂亮,不过此时确实有几分真情实感,你们几人便留在芳华殿好好照顾三皇子,朕不想看到三皇子有任何差池。
    皇上请放心,臣等定当竭力。
    淑贵妃此时喻轩无虞,终于有心思做出一副贤良的模样,听说其他几位皇子也伤的不轻,这行宫中就这四位太医和宓少师五人,怎可全让轩儿霸占。
    爱妃有心了。惠仁帝语气平平,一会儿给三皇子开好方子,你五人便去给其他皇子看看罢。
    惠仁帝冷着脸。
    似乎若不是淑贵妃提及,早就把剩下的几位皇子忘在了脑后。
    虽不知山中发生了何事,但看惠仁帝的表情,便知定是有人惹恼了对方。
    朕还有要事需得处理,便不多留了。惠仁帝微微颔首,三皇子若是醒了,贵妃记得派人到居雍殿禀报。
    臣妾恭送皇上。淑贵妃合手行礼。
    惠仁帝离开后,芳华殿一下便空了大半。
    不多时,宓葳蕤和四名太医也出声告退。
    淑贵妃并未强留。
    只叮嘱他们用药谨慎些。
    回到药房,五人将三皇子的方子开好。
    一太医迟疑道:其余六位皇子那里
    皇上既开了口,我等只管去便是了。庞太医沉声提醒。
    那名太医霎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确实逾距了,若是有心人听到,便是扣个妄图揣测帝心的帽子给他,也是辩解不得的。
    庞太医说的是。
    张太医年轻,行事多有顾忌罢了,无妨。庞太医替他描补了一番。
    这事就算翻了篇。
    宓葳蕤有些意外这四人对他的信任。
    毕竟青云阁与太医院近年来不合的传闻居多,且青云阁素来受太医院辖制,而太医院又不大能看得上青云阁不重医理,更重药理的行事之法,是以彼此之间都不大能看得上眼。
    今日能这般和谐,属实难得。
    宓少师,稍后给几位皇子看诊,你打算去哪处?庞太医看向宓葳蕤。
    宓葳蕤思忖片刻,说道:我便去五皇子那吧。
    其余四人并无异议。
    宓少师本就久居白露山,五皇子回宫前曾在那养病,想来多少有些交情,这样看诊也方便些。
    倒是他们。
    除了年长的庞太医曾在五皇子幼时见过几回,其他人对五皇子的了解,多源于耳闻。
    不许他多做解释,四人就替他找好了借口。
    几人商量好,便在药房各自寻了些治疗外伤的药材装进药箱,随后各自离去。
    宓葳蕤步子不慢。
    从行宫的药方走到秋霜阁不过花了不到一刻的功夫。
    许是因为惠仁帝遇刺的缘故,来时一路上都肃静的厉害,宫人们行色匆匆,便是秋霜阁也比前两日安静。
    屋外无人值守。
    宓葳蕤只当安顺与兰芷待在房中,便径直走了进去。
    谁知屋内也静悄悄的,若非感觉到喻苏身上的紫气,宓葳蕤还以为屋中无人,他掀开帘子,还不待开口,便看到喻苏衣衫半褪不褪地挂在肩头。
    喻苏听到响声,本以为是安顺打好了热水。
    结果一回头,竟是看到了宓葳蕤。
    他慌慌张张地拉起衣衫。
    可惜动作太急,便是布料再柔软,猛地擦过伤处,还是让喻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殿下慌什么。宓葳蕤有些气闷,他快步上前,强势地拂开喻苏拉着衣衫的手,竟是伤的这般重。
    他极为小心地碰了碰喻苏背上的青紫,冰凉的指尖触到温热的肌肤,宓葳蕤感受到喻苏的身子下意识颤了颤。
    看着严重罢了。喻苏吸了口气,轻声道。
    臣倒是不知,殿下何时还懂得药理了。宓葳蕤蹙眉,不甚赞同,伤成这样,还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
    听罢,喻苏一时沉默。
    宓葳蕤见他侧开了头,还以为喻苏听了他的话心中不舒服,闹了脾气。
    结果俯身看过去,才发现喻苏咬着唇,眼眶泛红,虽嘴上未说,可处处都透着委屈。
    宓葳蕤不是没见过喻苏这般模样。
    只是今日,到底有些不同,宓葳蕤看在眼中,一时间便慌了手脚,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臣弄疼你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过担心而已,并未不当回事。喻苏说着碰了碰宓葳蕤紧蹙的眉心,皱着眉头的样子不适合你,便是冷冷清清地,也比这样好。
    宓葳蕤愣了下。
    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喻苏在和他解释。
    明明眉心被喻苏用手慢慢抚平,宓葳蕤的心却皱作了一团。
    如鲠在喉也不过如此。
    宓葳蕤张了张口,终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受伤的是喻苏,遭罪的也是喻苏,自己便是再忧心,也不能代替他受罪。
    这样想来,他能做的事情本就少得可怜。
    可就这少的可怜的事,他都未能做好,可笑他还自认为将人放在了心上,实则有些事不过是一厢情愿。
    你这愁眉苦脸的模样,倒像是我要命不久矣一般。喻苏见宓葳蕤这般,心中那点不多的委屈早就散了个干净,说着还朝宓葳蕤笑了笑。
    看到喻苏的笑,宓葳蕤彻底溃不成军。
    为何要笑呢?
    为何还笑得出呢?
    这话殿下今后还是勿要再说了。宓葳蕤只觉得听到喻苏说出命不久矣,心中便抽痛的厉害。
    他苦笑道:是臣的错,殿下何必要与我解释呢。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码完了,谢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
    第58章
    我只是怕你又同两年前那般, 一声不响地便与我疏远了。喻苏难得翻起旧账。
    彼时他因见喜被驱逐至白露山。
    虽整日里病地浑浑噩噩,但也隐约知道身边除了一直陪着他的三名宫女太监,还有一人日夜守在自己榻前。
    起初, 他只觉得这人声音好听的紧。
    待到喂药, 才发现这人耐心也是出奇的好, 便是他一次只能咽下小半勺,每每都要花小半个时辰, 也不见半点急躁。
    等他神思逐渐清明,再睁眼,入目便是一道清俊的背影,如瀑的银发稍显凌乱, 却丝毫不损柔顺之感。
    听到他发出的响动, 那人转过身。
    眼前之人的容貌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喻苏还记得自己在迷迷糊糊时的猜想, 他想着, 那样温柔地给他喂药, 应当是个比他年岁稍长,面容柔和唇角带笑的少年。
    可他看到的,却并非如此。
    宓葳蕤那张夺人心神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像是早就知道他会醒,见他睁开眼,神色平静地端着手中的药走到他身旁, 扶他坐起身。
    唇瓣轻启,只吐出两字:喝药。
    若不是动作依旧温柔,声音未曾变化, 喻苏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病的太重,臆想出了这么一个人。
    许是两人相遇的时间太巧,亦或者是他被美色所侵。
    总之, 在他最为脆弱时,宓葳蕤成功在他心上扯开了一个口子。
    此后的一年。
    宓葳蕤仍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两人之间话不多,但只要他开口,就未曾被拒绝过。
    直到莫新语出现,大皇子插手,宓葳蕤与他疏远。
    他当时心中即恨又憋着一股气。
    恨德妃,恨大皇子,恨他们之前害了母妃,也恨宓葳蕤选择投靠自己的死敌,甚至怀疑病中的照料,那一年的相处都是宓葳蕤在做戏。
    毕竟,回想起来,他从未见宓葳蕤对他笑过。
    似乎和他一同,只是可有可无的事。
    想到这,喻苏不由得自嘲。若不是此前在白露山,宓葳蕤为他挡剑中了毒,之后毒性与熏香相冲引得宓葳蕤吐了血。恐怕时至今日,他仍会对宓葳蕤存着恨。自己这般行径,与忘恩负义之人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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