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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工具喵单小白:喵?有它什么事?
    有了单小白,单岑没再说什么,所以最终还是林陆跪坐在一旁帮忙,单岑一下一下的给单小白撸后背。单小白虽然依旧不喜欢单岑身上的气息,但有人撸背总比没有好,叫了几声后就眯着眼享受了。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身边有猫,有人,让单岑突然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不对,但这一刻的宁静,让他忍不住把离婚暂时忘在了脑后。
    等等,离婚?
    心底的异样再次冒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他开始回忆事情始末。
    蒲骁说知道他们离婚,
    蒲骁?
    单岑突然想起蒲骁受伤也不轻,也不知道去医院没有。
    这么想着,他掏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问问。
    林陆见状,随口问了一句,给谁打电话?
    单岑:蒲骁。
    ??!
    林陆神色一变,一把抢过单岑的手机,质问道:你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单岑仰头看他,凉凉的问:你说呢?
    林陆心虚:我怎么知道。
    单岑:嗯?
    林陆别扭的撇开头,我已经让宁栖去处理了,没伤着要害,就是得休息几天。
    说完怕单岑还要打电话,又补了一句,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赔偿的事情也有律师跟进。而且我有分寸,不会打着要害。
    听到林陆这么说,单岑放下心来,下次别打架。
    林陆哦了一声。
    他面上答应,心里想的却是,下次再碰上蒲骁这样的,还得打,不过得背着单岑。
    单岑仿佛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背着我也不行。
    林陆一怔,他怎么觉得这场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好像也是像现在这样,他刚刚打完架,身上受了点伤,单岑好像也伤着了。处理完伤口后,单岑也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的对他说:以后别打架。
    他那时候也是面上答应,但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林陆脱口而出,你以前是不是也说过这样的话?
    单岑一怔,眼睛里闪过一抹喜意,你想起什么了?
    林陆拧着眉,努力去回忆,但刚刚闪过的画面突然变得很模糊,他摇摇头,忘了。
    单岑:
    但感觉很熟悉。林陆看着单岑,小心询问他,我以前是不是也打过架?还害得你受伤了?
    单岑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右手手背。
    那块被蹭掉的皮,早就长好,恢复如初,如果他不说,没人知道,这里曾经受过伤。
    单岑移开视线,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打过。还不止一次。
    林陆眉头一跳:伤哪了?疼不疼?
    过去那么久,哪里还会疼。
    单岑摇摇头。
    林陆换了只手拿毛巾,那我那时候为什么打架?
    单岑弯了下唇角,把原因三言两语说了,希望某人能醒悟过来,下次别动手。
    却不想,林陆听完后愤愤道:该打!
    单岑:
    忘了,失忆后的林陆正处于中二期,根本领悟不到他的言外之意。
    冰敷完,单岑回房间换了身宽松的衣服,打算休息一会。
    走过床边时,他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床头柜边上,昨晚带回来的初雪图,被他放在了那里。
    作为外公的成名作之一,初雪图是网上讨论人数最多的,起因是画上多了一根歪歪扭扭的树枝。
    因为最初展示时,画上是没有那一根树枝的。
    后来画拿出来拍卖,有人问起外公,为什么要在画上加那一笔,让整幅画的完整度缺了一角。
    外公却说,那一笔才是整幅画的灵魂。
    只因为,那一笔是他一岁时,在外婆给画做保养时,偷偷画上去的。小孩子的手小,拿不住画笔,所以画得歪歪扭扭。外公知道后,不仅没责怪,还抱着他亲了好几口,直说他画下了灵魂一笔。
    也是这个原因,外婆更加坚定了要把这幅画当作传家宝收藏的决心。
    只是天意弄人,最后却不得不拿出来拍卖。
    但好在,十年后,画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刚想给老宅那边打个电话,让人过来拿画,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是单意。
    昨晚拍下初雪图后,他只来得及给单意发了信息说拍下了,其他的都没说。以单意的性格,今天肯定会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对应瑞典应该是早上的六点半左右,是单意的跑步时间。
    他接起,爸,跑完步了吗?
    刚跑了一半。单意拿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我看新闻上说,成交价是5010万,爸爸的钱没那么多,你看,先给你们一部分行吗?
    单意笑了一下,就当是爸爸分期付款了。
    单岑皱眉,爸,不用。
    那怎么行?单岑不赞同道,你已经结婚了,花的是夫夫共同财产,如果是小数目,爸爸也不会跟你算,但这个不一样,而且,如果你妈妈知道
    那就别告诉她。
    岑岑。单意叫了他一声,你妈妈不是小孩子,我不可能把她完全隔绝在外,而且她的病需要她接触这个世界,所以,她知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单岑走到窗边坐下,一抬头,正好看到林陆双手举着单小白,在露台上玩着飞跃的游戏。单小白因为害怕,四肢并用的紧紧抱着林陆的胳膊,林陆则仰着头哈哈大笑,样子看起来有点傻。
    却有一种青春活力在里面。
    林陆注意到单岑的视线,抓着单小白的肉爪子朝他挥了挥。
    单岑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
    他收回视线,缓缓舒了口气,对单意道:爸,你想给我钱,是因为我用的是婚后财产,那如果不是呢?
    单意一惊,语气陡然拔高,岑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林陆
    我们很好。单岑下意识否认。
    他松掉攥紧的手指,我的意思是,我用的是自己的钱,和林陆没有关系。
    单意听到不是单岑和林陆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他心神一松,开了个玩笑,你存了私房钱啊?
    单岑:
    哈哈哈!
    见单岑无言以对,单意大笑起来,虽说男人都要存点私房钱,但你也不能存那么多,是吧?
    单岑冷脸,我一会就让妈妈去翻一翻床底的鞋盒。
    哎,别啊!单岑难得见自家冷冰冰的儿子开玩笑,陪他演了起来,你爸我存点钱不容易,不要赶尽杀绝。
    单岑哼了一声,听起来不情不愿的。
    好了,不跟你说了,一会你妈等不到我回去着急。单意道,钱你暂时不要也行,就当爸爸给你存着,等什么时候需要了,就给爸爸打电话。
    赶在单岑拒绝前,他又接着道:别拒绝。爸妈就你一个孩子,不给你还能给谁?
    单岑垂下眼眸,声音变得有些低,谢谢爸爸。
    单意呵呵笑了两声,嗯,对了,订好机票后记得跟我说一声,爸爸去机场接你。
    知道了爸爸。单岑应下,您赶紧回去吧,别让妈妈久等。
    哎,好。
    挂断电话,单岑抬头,发现露台上已经没了那两道身影,不知道又跑到了哪里去。
    正想着,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喵。
    单岑循声望过去,发现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条缝,缝里露出两只脑袋。
    而此时,大脑袋正手忙脚乱的按住小脑袋的嘴,别乱叫。
    单小白挣扎,叫得比刚才更大声,喵!!!
    林陆大惊,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了单岑的死亡凝视。
    林陆后背一凛,我没偷听你和岳父打电话!
    林陆:。
    单岑:
    岳父?
    呵呵!林陆捏着单小白软乎乎的肉垫,打了个哈哈,平时大家不都这么叫吗?
    趁林陆愣神之际,单小白挣脱开他的魔爪跳到地上,然后仰着高傲的头颅,姿态优雅的迈开步子,巡视还没进来过的新领地。发现床好像不错,它蹭一下跳了上去,然后把自己摊在了单岑的枕头上。
    林陆大惊,他偷偷瞄了一眼单岑,然后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前,跑过去把单小白抱起来,一溜烟跑出了单岑的卧室,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单岑: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单岑偏头看向窗外。
    六月的天,就像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乌云密布,翻滚的乌云黑沉沉的,仿佛好莱坞大片里的世界末日。
    其他人怎么样,单岑不知道,但林陆他很了解。
    林陆看起来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很多东西他都不怎么在意,和朋友相处起来也很随姓。但名门望族出来的人,礼貌和规矩却是一等一的,也可以说是有些保守。
    甚至是他们的第一次,如果不是他主动,又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林陆可能会想留到结婚后。
    在他们领证结婚前,林陆从未称呼过他爸爸妈妈为岳父岳母。
    甚至有时候朋友之间开玩笑,他还会去纠正别人。因为在他所学的规矩里,在还没成婚,没有正式拜访改口之前,是不能称对象的父母为岳父岳母的。
    这一条原则,被他坚持到他们领证的那天。
    可刚刚,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一声岳父,让一直被他忽略掉的那些细节因为面纱的揭开而逐渐浮出水面。
    从车祸后在医院见到开始,林陆就从来没有问过他有关于两人关系的事,正常人在得知自己失忆了六年后,不管怎么样,都会问一问他们现在的关系,亦或者是这六年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都没有。
    即便他笃定他们之间依旧相爱,但也会好奇他们的关系有没有更进一步。
    更何况,他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
    还有那一张合约,就像林陆当时自己说的,他是他的男朋友,接吻和拥抱都是自然而然的正常行为,可他却白纸黑字的写明了不允许,林陆有反对,但并不强烈。
    他当时没细想,但现在再来回想,他发现,原来端倪早就存在。
    以林陆的性格,不可能会签下那样的合约,除非他认为,签下会比不签的结果更好。
    还有刚刚在学校时,蒲骁明明白白的说出了他们要离婚。
    可不管是哪一个,林陆都没有表现出惊讶。
    所以,林陆知道的,不止是他们结婚了,还有他们准备离婚的事。
    他让林陆住进家里,让他对自己挨挨蹭蹭,甚至是亲吻,都是为了瞒住结婚和离婚的消息,害怕刺激到他。
    可结果是。
    他以为的秘密,在对方眼里,早就是心知肚明。
    他的信任,被人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一墙之隔,林陆抱着单小白,盘腿坐在床上。
    他戳了戳单小白的脑袋,都怪你,没事去偷什么听?闯祸了吧?
    单小白歪头躲开,喵?关它什么事?
    你小爸爸肯定生气了。林陆抓着他软乎乎的爪子打在手背上,怎么办?我们可能会被你小爸爸赶出家门,然后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和流浪猫。
    他看了一眼窗外,马上就要下雨了,到时候我们没地方去,只能住在桥洞下面,缩在烂纸箱里互相取暖。
    说着,他又揪了揪单小白的耳朵,你还有毛毛可以取暖,我什么都没有。最后我被冻得感冒发烧,神志不清,你只能叼着一只破碗,挨家挨户的去给我讨吃的。
    别人嫌弃你是流浪猫,还会赶你走,拿混子打你。林陆打了个喷嚏,继续道,最后没有吃的,咱们父子双双饿死在桥洞下。而你的小爸爸,
    林陆捏着嗓子,哀哀切切道:他会找到新的老公,养新的儿子,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
    单小白无聊的抬起爪子擦脸,完全没听懂铲屎官给他预设的悲惨猫生。
    林陆也不用人捧场,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单小白,你听到BGM了吗?阿炳老师的《二泉映月》,我们人生的结束语。
    门外,
    不小心听了全过程的单岑:
    他突然觉得,林陆给他发一百多条信息一点都不多,他完全可以一个人演完整场戏。
    他抬起手,刚要敲门,就听里面林陆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办?单小白。我爱单岑,我不想离婚。
    林陆仰躺到床上,他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我觉得二十三岁的我,就是个大傻子。明明有那么好的老婆,却作死要离婚。大概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所以才让我被撞失忆的。
    单小白:喵?
    单岑举起的手缓缓的落了下来。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很轻,但在安静的氛围里,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林陆把脸埋进单小白的毛发里,缓缓舒了口气。
    他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爱单岑是不变的事实。
    吱呀
    林陆一怔,猛地转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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