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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虽然说助教师兄宽严相济算是基本操作,但这小子也切换地太自然了。
    明寒没有接这话,仍然专心地压着自己的腿。
    下不去手?林霁好笑地瞥了一眼他那条半开不开的韧带,我帮你一下?
    似乎是听到了身边的人闷声应了个恩,林霁漫步上前,一只手按住他左肩膀,另一只手压在了他的腰带上。刚想用力下压,却突然发现了点以前没注意到的事。
    怎么说这也是一个曾经把自己嘲讽成林黛玉的人,此仇不报非君子呀。
    明师兄。
    明寒突然听见身后的人噙着笑喊出一声,虽然预感就不会是什么好事,还是茫然回应,什么?
    你腰挺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寒:开始了开始了,他开始了。
    林霁:你急了你急了,你又急了。
    第22章
    午休时间,林霁就在文体局附近的餐馆随便吃了碗面,乘着电梯回到顶楼道馆的时候,手里还带着盒打包的蒸饺。
    场地上方的中央空调是全天开放的,从外面一进来就能感受到扑面的凉爽。
    林霁径直走进休息室,一眼就瞧见明寒还趴在长椅上睡觉,白色身影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双臂还抱着椅背。
    这么不安稳的环境居然还睡得很熟,看来他昨晚是真的没有休息好,这会儿就困得连午饭都不吃了。
    悄悄地往里走了两步,把蒸饺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留着给他睡醒了吃。再抬头时才注意到师姐也坐在另一侧的单人圆椅上。
    之前见她都是束腰长裙卷发如瀑,忽然间穿上道服,系上了黑带,倒又是一副飒爽的新鲜样子,林霁差点都没认出来。
    想和师姐随便聊两句,又怕吵到了明寒,正打算上前两步,忽然见一群下午班次的小学员涌进休息室。
    这群孩子平均也就六七岁,一个个轻手轻脚地进来后把长椅团团围住,看起来像是团伙作案般鬼鬼祟祟,带头的小男生还试探态度般朝着另一边看来。
    小孩儿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压低声音请求,师姐,林师兄,嘘~
    这是做什么?
    林霁一时茫然,师姐却笑着摊了摊手,表示并不打算参与进去。
    只见熊孩子们这才放心地把事先准备好的道带连接系在一起,围着正午睡的明寒,打手势制定作战计划,偶尔还互相附耳窃窃商讨。
    两个小男生已经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把道带穿过椅背,试图把明寒的手绑上去。
    这好像是来讨伐他们明师兄的。
    林霁一时觉得新奇,刚想上前阻止一下,身边的师姐就轻轻地咳了一下,她一边用勺子挖着西瓜一边笑意盈盈地低声提醒。
    我劝你,不要站在人民群众的对立面。
    看来这还真是被压迫学员们的起义报复行为,趁着人家午睡都直接杀到家门口了,小家伙们倒是胆肥。
    林霁只抿着唇角犹豫的时间,某打盹的助教师兄就已经被七八个孩子大概地控制在了长椅上。
    明寒的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才沉沉呼吸着睁开了眼睛,接着却感觉到手腕,腰部还有脚踝都失去自由活动的能力了。
    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这一群黑压压的人影,又气又懵,声音里却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干什么?
    在桌子边站着的是个系着蓝红双色腰带的小男孩,看起来他也是本次起义事件的组织者,瞧见明寒醒过来时候不甚愉悦的表情,一时也有点犯怂,最后还是在其他孩子殷切的注视下壮了壮胆子。
    我们,想和你谈个判。
    一群猴孩子,知道什么叫谈判吗?
    明寒仍然就着躺在长椅上的动作,轻嗤了一声后不耐烦地偏了偏头。稍微挣动了两下手腕,绑得还挺紧,冷冰冰地回了两个字。
    解开。
    谈完了再放了你。蓝红带的小男孩看着明师兄确实起不来才硬气了些。
    林霁饶有兴趣地靠着墙壁看事态发展,明寒在少年班以一震二十都没人敢造次,还能被这么群身高刚到公交售票线的小崽子给灭了?
    被死死绑在椅子上,几次试图坐起来都无果的助教师兄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了,眯着眼睛看身边围着的小孩儿们,茫然道:想干什么?
    坐在一旁挖西瓜的师姐笑着瞥了一眼睡得发懵的人,提示道:今天星期四。
    按照道馆的老规矩,每周四的小班课都是练体能和拉韧带专场。上一周是师姐带着的体能课,那这周可不就是
    回想起每次都有人鬼哭狼嚎遍地打滚的场景,明寒瞬间就明白这群熊孩子想谈判什么了。
    这事主教说得算,找我没用。
    教练根本就不记得,他都是问你的。师兄就说下周才拉韧带嘛。孩子群里传出一道声音,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的提议,但很快就得到了一致认同。
    要上天了么。
    明寒投去一个追责的目光,却也没能成功找出始作俑者。
    不可能,你们现在的行为相当恶劣,赶紧给我解开。明寒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还想蒙混过关,小崽子们当袁教练是傻的吗?
    求求师兄了,不答应的话那就躺着吧。反正都已经绑上了,小孩儿们干脆杠到底,现在解开才是找揍呢。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明寒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虽然没说话,目光却艰深地落在林霁和师姐身上。
    用眼神就发出了直击灵魂的拷问。
    你们俩就打算这么看着?
    林霁都没太听懂谈判的内容,除了挑了挑眉梢以外,无动于衷。
    师姐倒是明白始末,却也践行后勤不上前线原则,只低头挖着冰冻西瓜。
    在一片沉默之中,明寒又颓唐无助地倒回了椅子上。在助教团自己的地盘上睡个觉也不安稳,这是人受的委屈吗?
    现在解开,我不生气。
    求求师兄啦,就一次就一次。
    耳边的小孩儿们奶声奶气地乞求,差点都让明寒忘了是谁把他绑在长椅上的了。
    早压晚压都是压,怎么就非要往后拖呢?
    带头的蓝红带小孩儿一边低着头抠手手一边委委屈屈道:那我就是不想今天嘛,我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用不着。明寒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绑着自己双手的蓝色道带,我能帮你。
    你们已经成功引起了师兄的注意,今天的开胯就从这条腰带的主人开始。
    看来是一点商量的可能都没有了。
    小孩子们互相看了几眼后又垂头丧气,最后只能接受了今天还是要拉韧带的事实。
    把明师兄绑起来都谈不妥,这未免也太丢脸了,怎么说也得让心理平衡一下。起义失败的熊孩子们看起来是计划好了一样,一起挤到明寒的身边。
    师兄,那送你个礼物叭。
    又干什么?
    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还有后招的明师兄,眼里难得地露出了些惊惧又疑惑的神色。
    ?!
    明寒被小孩儿们围得严严实实,从林霁的角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他的两条长腿挣动了两下,意识到是徒劳之后就干脆沉默忍着了。
    孩子们围在一起闷头鼓捣了大概有一两分钟,紧接着都笑嚷着跑出休息室,留明寒一个人生无可恋地躺在原位。
    林霁好奇地迈上前两步查看,明寒却面向着墙壁不肯转过来,不免笑问:他们干什么了?
    别碰我。明寒的声音极其疲惫,又掺杂着点无可奈何的意味。
    即便他不肯配合,林霁也还是看到了,而且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小子的两面脸上都被熊孩子们印上了红色的喜羊羊,图案面积还不小,两对羊角直接蔓延上了额头。现下样子看起来滑稽又可爱,和平常有绝对威严又说一不二的明师兄形象实在相差太多。
    还挺对称。某林姓助教忍着笑又补了句风凉话。
    明寒气着好一会,才沉沉切齿,道出两个字:解开。
    一会别碰你,一会又解开,你到底要怎么样?林霁居高临下地盯着被气到手抖的明师兄,尾音摇曳着,啊?
    这个语气词就相当有灵性。
    一分同情,三分冷漠,五分期待,七分疑惑,十二分的嘲笑,全都包含在内了。
    明寒沉沉地呼了一口气出来,偏头看着另一侧雪白的墙壁,没有再说话。
    师姐放下了手里的西瓜,笑而无声地朝着林霁对了个口型:起床气
    林霁点点头,表示了解,他还看见过头怼键盘呢。刚才袖手旁观的事干得确实不地道,也不再嘲笑他,安静地蹲身下去,帮明寒解开好几条道带的束缚。
    行了,去洗洗。
    明寒终于得以从长椅上坐起来,沉默着朝洗手间去,林霁回望师姐一眼,也笑着跟上去。
    洗手间里的明寒正俯身在水池边洗脸,那些红色的印泥不大好清理,只能拿手指用力地搓。
    真生气啦?看着他的揉搓动作有些粗暴,林霁还以为是在发泄情绪。
    没必要,小孩子的把戏而已,况且也早就习惯了。
    林霁听他的口气,这种事应该似乎也是经常发生,不免好奇,那,以前都是怎么处理的?
    明寒随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滴,自然而然道,建议家长退课。
    啊?
    想要人前看起来风光无限,却又不肯受苦受累受痛,哪有那种事。明寒忽然抬头,眼神灼灼地落在林霁身上,难道你没忍过拉韧带的疼?
    更何况每次带着做这些,都有耳膜穿孔的危险,你以为是我愿意的吗?
    下午的拉伸和明寒想象中的完全一样。
    哭天抢地,人畜不分。
    整个场面异常混乱。
    某位铁面无私的师兄在场地里绕了三圈才抓住最后一个在逃学员,一把捞到小墙角。
    帮个忙。明寒单手扯着小孩儿的腰带,不让他再跑,一边抬头看着林霁,我柜子里的东西帮我拿一下。
    好。林霁点点头,又瞧了小学员两眼后才起身,用不了多久,小家伙儿估计就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漫步走进更衣室,明寒的柜子是一号,在最里面的位置,也没有锁。林霁直接打开,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只彩色纸包装的棒棒糖。
    这个时间,让他进来拿糖?
    不用猜也知道是用来哄孩子的了。
    只不过,明师兄居然还能想到买糖这种事?
    再次回到场馆里时,小孩儿已经被明寒抱着,两条腿分成横叉贴在镜子前。为了迁就他的姿势,明寒维持着的也并不是个很舒服的动作。
    啊不不,疼!
    放松,自己数着。明寒伸手扶正了他的姿势,拍着他的大腿沉声要求道。
    小孩想从师兄的脚下解救自己是不可能的,只能一边数一边抽噎,一,二,三
    林霁从明寒身后走过时,恶趣味地抬膝压了一下他的后背,让其身体受力前倾,给韧带造成了更大的压力,但明寒却轻松地就俯了下去。
    哟,柔韧度不错啊。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啊呜小萌娃仍然在数着,因为疼痛的关系,让数字听起来像是烫嘴一样,越数越快,时不时地还怨念地瞥一眼身旁的林师兄。
    怎么又来了一个。
    别哭啦。林霁蹲身,曲起左手食指,蹭掉了小孩儿脸上的大颗眼泪,数到60就结束了。
    趁着小学员听林霁说话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明寒又把脚尖向前挪了一点,使小学员的整个横向一字马更加标准了。
    啊!呜呜呜呜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实在是让人心疼。
    乖,别嚎,数到多少了。林霁笑着抓住一双不安分的小手,不让他乱挣乱动。
    小孩儿哭得小脸通红,哭腔浓重地接着喊数。
    行啦行啦,一会嗓子都哑了。林霁再一次被这小家伙给逗笑了,你怎么哭这么大声啊,刚才我也压你明师兄了啊,他都没什么反应的。
    小孩儿哭得抽搐,语无伦次应,软啊,他软呀!
    啊?林霁笑到不行,瞥了一眼明寒尴尬无措的表情,追问小崽子,他哪里软?
    就是软啊!呜呜呜
    漫长的一分钟终于结束了。
    林霁放开小孩儿,任他趴在地上蜷缩流眼泪,蹲身把糖果塞过去,随手抚了一把他的额发,语气温柔道:你的明师兄是软。
    明寒闻声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抬眸看去一眼,瞳孔里闪着的光亮,孑然而出众。
    你说什么?
    蹲在垫子上安抚学员的助教就算不回头也能感受到背后的视线要把自己射穿了,俯身下去凑到仍然哭唧唧的小孩儿耳边,悄声补充。
    他心软啊。
    第23章
    道馆里各个年龄层段的孩子们都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每天在固定的场地里生龙活虎,欢笑哭闹。
    和他们在一起,林霁总是会无意识被这种欢脱烂漫侵染,感受到许久都没有过的鲜活。
    炎热又漫长的七月下旬就这样慢慢流逝掉了。
    星期一是道馆的休息日,虽然难得上午空闲,林霁却也一时想不出有什么事情想做,干脆又带上试卷去小蓝家的店里,一进门就看见明寒坐在最靠近吧台的桌子上。
    他身上又穿着初见时的那套连帽防晒衣,有些懒懒地倚在墙边座位上。这阵子虽然习惯见他穿纯色道服,再看这一身黑却也没什么不适应。
    究其原因应该还是那双寒烈的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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