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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或者干脆和我们一起上去好了!另一个书生道,云兄这身手小生生平未见!这区区不周山,定然会倾倒在云兄足下!
    阿晕嘴角抽了抽。
    开玩笑,仅仅是护送你们过来的一路,就已暴露他身手超越常人的情况了。要是和你们一起爬上不周这就算是他也要小心应对的山,他非人的身份岂不是会立即暴露?
    阿晕当即用力摇头,然后听到这八个书生惋惜的叹气。
    又准备了一会儿,这些书生背着行囊,开始他们攀登不周山的征程。
    阿晕一个人坐在山脚宿营地,终于能自由地从袖里乾坤掏东西。
    他拿出一只小火炉,一柄铜水壶,烧水,倒进一面水盆里,接着烧水,煮茶。
    阿晕拿出一打面巾,在热水里打湿。又拿出两个杯子,倒进热茶。
    然后他自己端起一杯,将另一杯端给身边的
    不周山山脚的宿营地,端着两杯热茶的阿晕愣住。
    他的身边,理所当然,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鸟:咦?咦?咦
    小鸟:我是不是有老婆来着?
    第30章 翌日(十)
    阿晕:
    阿晕:
    阿晕:啊啊啊啊啊啊朝霜啊!
    突然间想起一切的年轻鹓雏,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身后一双金翼展开,长发和眼眸也恢复成金黄和赤红。
    但下一刻,只束成一个马尾的长长金发散落,同时飘扬开的还有金色的羽毛。
    金发重新从末端染黑,之前闪耀的金色,则逐渐浓缩,浓缩成东皇太一头上的鸟形金冠。
    他一手持一条金黄长羽,一手持一支白玉琼花枝,身披金丝纱氅,随手一挥,就高声颂道:
    太微!紫宫!
    这是阿晕昨日在鬼域中使用过的咒,可以唤出天帝之紫微宫,当时直接撑爆了鬼域,差点让落下鬼域的女鬼直接倒毙。
    东皇太一虽然不知道这咒具到底是什么规格。但一般来说,这种构建幻象的咒具,是容纳不了紫霄宫的。
    然而,他的判断,竟然出了差错。
    咒具?灵力?不,这是浩然文气?
    紫霄宫煌煌之象,如一枚骄阳,照亮不周山昏暗的天空。已升上空中的东皇太一,无视虚假的,仔细看能瞧出隐约绣线花纹的罡风雷霆,暴雪寒冷,环顾这咒具中的天地。
    之前他还没醒来时,这世界看上去挺像模像样,现在再看,过了九里高后,整个不周山已然模糊不清。而从这个高度俯瞰大地,也能看出,远方那似乎是由视线模糊造成的斑驳,其实只是彩线交织成的色块而已。
    可在斑驳之中,又有异常栩栩如生的部分。
    譬如不周山山脚,譬如大泰都城御京,譬如湘江之畔。
    乃至许多地方,都精细得不像绣画,遍布整个大荒。
    整个大荒,容纳于一针针的丝线之上,与之相比,天帝之紫霄宫虽然广大,但还缺少了一点直接破开这里的力度。
    它是柔韧的,但这柔韧并非来自编织它的丝线,而是来自一股庞大的灵力。
    来自于所有生活在这绣画天地中的魂灵。
    大泰御京,湘江之畔,蜀道天府,这些精细描绘的地方,有千万魂灵,就如生前一样,生活着。
    他们或是走贩,或是店家,或是书生,或是武夫。
    有老人,有青年,也有各自不高的少年。
    但没有多少个女子,也看不到没有自主的婴儿,和彻底动不了的老人。
    这千万魂灵浑浑噩噩,以微弱灵力供给这幅咒具运转,看得东皇太一微皱眉。
    能收纳魂灵的咒具有是有,但一般不会耗费这样的功夫,让被束缚住的魂灵以为自己还活着。
    至于抽取凡人魂灵里的灵气,时间一长肯定会让羸弱的凡人魂灵消散,对于巫祝而言,这是大罪了,能与邪神炼化魂灵相比。
    大荒天地间,所有生灵的魂灵,出生前都由少司命亲自从幽冥中取出,死亡后又经由大司命之手,送归幽冥中。
    幽冥会清洗掉魂灵在人世间经历所产生的感情和与欲.望,这万万人的感情和欲望沉积,正是封印水灾的材料。
    正因此,消耗魂灵,便是动摇东大封。
    就如尸体不安葬入土,就是动摇北大封一样。
    不会是外面那些尸兵的魂灵吧?他们和这幅咒具结合得太深,强行破开会让这些已经十分虚弱的魂灵消散啊。
    东皇太一呢喃自语,感到为难。
    说起来,如果这些魂灵来自于外面那些尸兵,那我先前见到的顾途
    莫非是真的顾途魂灵?
    想到这里,东皇太一降下去,在根本没有路的不周山山坡一侧,找到了顾途。
    自阿晕清醒后,这片绣画天地中的时间,就如地势突然陡峭而变得湍急的河水一样,流动得极快。仅仅是东皇太一唤出紫霄宫,思索片刻,又降落下来的功夫,登山的八个书生,已向上爬出一段,开始休息。
    他们或是喝水,或是掏出干粮,啃几口。
    但也有如顾途这样的,从行囊里拿出了纸笔,开始记录什么。
    没有一个人瞧见了黑云之下,如此明显的紫霄宫。
    哪怕他们这些记录着什么的书生,都是靠紫霄宫放出的煌煌光辉,才看清的字。
    顾途也是如此,他写着:
    吾妻慧娘敬启
    攀不周已有小半日,吾亦有小半日不曾与你写信。在吾心中,这小半日如有三秋
    在这不周所见,雪峰有若白鲸长齿
    听闻慧娘正整理吾回信,集成册约见书商,并按吾信中所言,配图绘画恨不与君同游,共见这玉峰耸天,千里冰封奇景
    笔下匆匆不一,草草不尽
    即请夏安,夫,长径。
    他落下最后一笔,将这封信收回行囊中,打算下山后一起寄出。
    顾途却不知道,他这封信刚放进行囊,就给无形之手抽出,逆风飘起,落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中。
    东皇太一就悬停在不远处,看顾途写完这封信。
    顾途写一个字,他就看了一个字,当字连成句时,他似乎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抽线声。
    他睁开第二层眼睑,这回终于窥见这绣画的真实。
    藏在整个大荒山水之下,那是顾家庄的某天夜里,用昏暗烛光照明,嘴角擒着一丝笑意,阅读这封信的顾王氏。
    二十多前的顾王氏。
    王慧。
    看上去最多双十年华的她,反复将这封信读了几遍,这才眼里含笑地放下信纸,转身拿起一边的绣花棚子。
    上面已用毛笔画出细线,可见一副未完成的山水,王慧翻出诸多游记书册,和前人所画印出来的山水绣像,对比着,思索着,又在那片雪坡上落下一笔。
    绣花棚子只撑起了小小的一个圈,而这画布长有几丈。
    画布上大半都是空白的,却也有地方已经画好,又用多彩绣线填上细密的颜色。
    一条河流从西方雪峰蜿蜒而出,有若一条长带,向东将整个长卷分成上下两半。
    而这条长带,不是东皇太一不久前所见的倒悬湘江,又是哪个?
    东皇太一神色舒缓了一些。
    他眨了眨眼,这灯下密密绣的景象就散去了,只留下雪坡上,背上行囊,已准备再次攀登的顾途。
    东皇太一上前一步,白玉琼花枝对着这书生,这用文士浩然气维系整个咒具的中枢,就是一挥。
    顾长径,醒醒!别再做梦了!
    你老婆,还有我配偶,现在都在外面等着呢!
    ***
    径郎
    阳世中,湘江之畔,王慧已念过数次《大司命》。
    不知从何时起,她嘴里呢喃的,变成了最熟悉的,对夫君顾长径的称呼。
    李朝霜身上,那件日神东君编织的氅衣,光辉不曾微弱,尸兵们依然无法靠近她们半里之内。
    但从土里钻出的尸兵没携带兵器,同样在靠近的战船上尸兵们带了。
    隔着江水,一波箭雨已然落下,只是距离太远,歪歪斜斜插在地上。
    见到这一幕,一时之间连抽泣声都没有了,只能听见念经,还有王慧念的径郎。
    她愣了片刻,坚韧的性格让她回神,打算重新开始念《大司命》。
    不想,王慧还没改口,就听到了与她节奏相似的呢喃。
    那位大人,也没有念《大司命》。
    王慧听到了,黑发青年念的是
    朝露,朝露,朝露,朝露,朝露,朝露,朝露
    作者有话要说:  朝霜:见笑了。
    朝霜:我真的不会请神。
    朝霜:但我会喊妹妹。
    第31章 翌日(十一)
    时间约提前一点。
    东海之上,披白斗篷,戴银盔着银甲,一脸憔悴的乘风太保,一路化为青光疾行。
    他施咒打开秘境外的重重保护,挥开云雾和水光折射出的海市蜃楼,进入三岛十洲。
    三岛十洲听上去有十三个岛,但其实只有十二个。瀛洲岛既是三岛,又是十洲,象征的重叠,使其成为了整个三岛十洲的重中之重,也成为了生死重叠的幽冥入口,和大司命少司命的居所。
    乘风太保归属的云中君,居于蓬莱。因此,乘风太保虽是受了大司命的命令,去为公子朝霜送药,但返回来第一件事,还是回蓬莱向云中君报道。
    不想,他刚落下在那洁白如雪,飘荡白纱,与云雾融为一体的宫殿中,里面就冲出了一个即便是乘风太保,也看不清的身影。
    虽然看不清,但这个速度,除开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①的云中君,不会有别人。
    乘风太保当即想对他上司说什么,但他什么都来不及说,云中君已经消失了。
    乘风太保:
    如此心塞的待遇,莫名有点熟悉。
    银甲神将只好转身追去,好在云中君并未离开三岛十洲,而是笔直往瀛洲去了。
    乘风太保跟在后面,首先看到的,是扮做大司命麾下诸多使者侍者的小巫们。
    没能拦下云中君乱闯的小巫们正一脸阴沉,乘风太保连忙加快速度,趁她们还在生气的空隙,随云中君进入这生机与死寂并重的大司命少司命神宫之中。
    使者侍者们的骂声回响在他们身后。
    云中君乱闯你也乱闯?
    真当乘风太保跑得很快我们拦不下你吗!
    少司命那边的姐妹们为什么还救了你出来啊!干脆让你死在外面好了!
    她们毫不留情,听得乘风太保捂住胸口,回忆起昨晚那些少司命宫中仙子挖他出来后,摆在他面前的一张张嫌恶脸。
    特别是听说,他根本没注意那九千九生生怨母主祭有给胎儿占卜阴阳后,连少司命本神,可爱的瑟瑟殿下,都摆出了嫌恶脸。
    但乘风太保感觉自己十分冤枉。
    那邪神主祭占卜胎儿阴阳的时候,他还在数里之外呢,眼睛盯着指出公子朝霜方向的箭头,哪能察觉那么多?
    那些总是用各种方法抓他的人们也是他虽然突然闯进什么秘密谈话中,但你们上句话说了什么,他是真的没有听到啊。
    在那个速度下,声音都变形了②,听不清的!
    乘风太保心里抱怨,见云中君在一处大殿中停下,赶紧放缓,刚刚好停在了他主君身后。
    嗯?注意到动静的云中君,撩起遮住他眼眸的几缕银发,回头看到了乘风太保,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乘风太保:
    如此心塞的待遇,真的有点熟悉。
    通常都是旁人在乘风太保这里体会类似的心塞,风水轮流转,乘风太保自己也要吃这一套了。
    银甲神将叉手行礼,道:回主君,小将刚从南桂城回来
    哦刚好!云中君全不似他外表那样清正风雅,直接握住了下属的右肩,你跟我去见大司命。
    说完,不等乘风太保说什么,两人已来到更深处一殿堂,来到坐在矮榻上,倚着凭几,任由侍者替她卸妆,自己则拿着一封折子在看的李朝露面前。
    乘风太保:
    乘风太保当即低下头。
    云中君却是松开了他的肩膀,直接来到榻前,唤道:朝露,我听说朝霜不见了?
    李朝露对此的回答,是用手里折子砸在他脸上。
    云中君嘶了一声,虽然能躲开,但以他过去多次经验看,此刻还是躲开会让李朝露更生气。
    于是他先脸接折子,然后在折子从他脸上滑落的时候,再用手接住。
    滑落的折子展开,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墨色小字,云中君扫一眼,意思到这是什么,问:
    还有这么多魂灵没能找回吗?
    李朝露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另起一事,道:
    瑟瑟昨天送回大批婴灵。
    云中君皱起眉,道:
    婴灵,婴灵能找回来就是好事。但那是从九千九生生怨母那里救回的婴灵吧?已给炼化过,进入幽冥前,还需要你再净化一道,而你现在还有东大封需要镇压,别太累着等等,对啊,我来也是想问这件事啊,东大封不是情形越发恶化了吗?你才过去没一天,怎么又回来了?
    水灾突然变虚弱了,虽然东大封也越发不堪,但如今这种程度还是能支撑下来。李朝露道,伸手向低着头的乘风太保,道,瑟瑟的信对吧?给我吧。
    乘风太保低头行礼,立刻掏出了那封信。
    他正要双手上前呈起,就感到微风扬起,然后手上一空。
    云中君在李朝露的矮榻另一边坐下,手上拿着那封信。
    这一头银白卷发,眼眸青蓝透着雷霆金光的神君,直接打开这封信,抽出其中的信纸展开。
    云中君看了第一行,就啊了一声。
    他继续看下去,于是又是哎咦哦。
    如此看完整封信,云中君才将几张信纸交给矮榻另一边的李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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