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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难忘两个字还没说完,宫渝就已经一把捂住了关珩的嘴巴,臊红着脸打断他:
    去洗澡吧。
    .
    宫渝向来都是一个人睡,所以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让他在回到家、躺进大床里之后,下意识就将睡裤丢出被窝。
    关珩挨着他躺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关掉卧室的灯,反而倚在枕头上,侧身躺着看向宫渝的脸。
    不知道是因为室内温度不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关珩突然把右手缩回了被窝。
    宫渝瞅了他一眼。
    那隐含风情的眼神中似乎偷偷藏着几分期待。
    而从关珩的神情上,却看不出他此时在做什么,只有时不时动一下的胳膊肘,才能让人猜测他似乎是在摸索着什么。
    宫渝刚想要开口询问他在干嘛,呼吸却骤然滞住,旋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嗯你。
    关珩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嘴唇,示意他躺好,不要乱动。
    须臾,宫渝似乎听到了水声。
    他难受地阖上眼睛。
    不知又过了多久,关珩的嘴唇才贴到他耳边低低地问询道:
    哥哥,可以了吗?
    宫渝略长的黑发肆意散乱在枕上,颜色黑白分明,这两个颜色带来的反差让关珩又轻轻吸了口气。
    男人额际布满隐忍的薄汗,他半阖着眸子,手背横在眼睛上方,似是挡着刺眼的光线,又像是难以面对眼前比自己小了快十岁的关珩。
    关珩又问了一遍,嗓子比之前哑得还厉害,哥哥?
    宫渝紧抿着微肿的嘴唇,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关弈迈目瞪狗呆:卧槽
    方苍满脸姨夫笑:卧槽
    宫金主眼中含泪:卧槽
    关茶茶深吸口气:卧槽
    多多狗眼滴溜转: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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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朝日缓缓上升,黄澄澄的曦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形成了一条光带落在枕边,扫清卧室里的昏暗,狼藉凌乱从床尾蔓延到柔软的长毛地毯上,地上浴袍的腰带早已不翼而飞。
    耳中嗡嗡作响,其间还夹杂着少年在昨晚时的低喃爱意,哥哥,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也许是眼泪,也许是回吻。
    酸痛感在还未彻底清醒的时候,便迅速回归到了宫渝的四肢百骸。
    宫渝缓缓掀开肿胀的眼皮,被刺目的光线照得又立刻闭上眼睛,半天才再次睁开,摸索着枕边的手机,用对不上焦距的瞳孔瞄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已经快到下午了。
    呃。
    宫渝动了动腿,却发现几乎找不到自己的下肢在哪里,甚至从胯骨往下的地方几乎都是麻的。
    身边本该有人躺着的地方空荡荡的,宫渝的手在被窝里摸索了一下,去试探着想要抓一抓关珩的手指,却扑了个空。
    宫渝心下一沉。
    这小孩儿不会就这么丢下他吧?
    宫渝忘记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哭了多久,总之直到现在,他的眼睛都还肿着,只要稍微用力睁开一点儿,刺痛便立刻波及到昏昏沉沉的脑袋,疼得他受不了。
    其实一开始他并不想哭,觉得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哭出来,而且还是因为这种事,会显得他这个金主很没有面子。
    但是后来,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不仅险些扯破了质地精良的床单被罩,甚至还将关珩的肩背挠出了一道道血红的抓痕。
    幸亏他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否则大半夜的还要拖着他的老腰,带关珩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呃
    宫渝想要坐直身子,奈何即便大脑发布了指令,身体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只能僵硬地窝在暖和的被子里,气喘吁吁地缓解着自己身上的酸痛感。
    他有点失落。
    毕竟他第一次清醒着目睹了全程,想着关珩无论如何都会在他醒来的时候,躺在他的身边,就像每次自己对他那个的时候,关珩即便再不舒服,也还是会等他醒来才离开房间。
    宫渝伸出布满红痕的手臂,虚虚地搭在眼眶上,想要盖住眼尾被光线刺激到而不自觉淌下来的生理性泪水。
    再睡一会儿吧。
    卧室门把手被轻轻转动了一下,关珩用腿堵着想要冲进来的老四和黄总,不让他们打扰到正在休息的宫渝。
    猫都是液体的,但黄总和老四除外,它俩是液态水泥,只要被堵住,它俩就会团结一致地挤在一起,然后倒在身前人的脚背上,撒娇打滚让人类听命于它们。
    而这个人类往往是极好欺负的宫渝。
    不过关珩自然不是在猫主子们面前异常柔弱的宫渝,他直接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猫条,作势要撕开的样子,引得老四和黄总反目,争相扒在关珩的腿上,想要抢夺那唯一一根猫条。
    没想到关珩只是虚晃一枪,转手就把没开封的猫条朝两米开外的地毯上丢了过去,看到两只体型巨大的肥猫疯狂地朝猫条冲过去,这才推门进了屋,顺手反锁上,以防老四开门打扰他们。
    做完这一切,关珩才转身朝宫渝躺着的那侧床头走去,却发现男人早就已经醒了,此时正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关珩有点不好意思,他屈膝半跪在宫渝的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腕,碰了碰那些暧昧的斑驳,然后轻轻亲了一口:
    怎么醒得这么早?不过也好,正好我刚煮好了粥,起来了就可以喝。哥哥,你有哪里不舒服,跟我说,我帮你揉揉。
    宫渝见关珩仍旧是往日的温柔模样,心中大石这才放下。
    他还真的有点担心这小孩儿在把他吃干抹净之后,直接就离开他家呢,没想到是下楼给他做饭去了。
    面对和自己一晚上保持着负距离的人,宫渝不自觉地就带了几分依赖。
    他嗓子里低哼了一声,然后反握住关珩的手,拉着它塞进被子里,嘟哝道,这里有点酸很难受。
    关珩的眼底满是愧疚,闻言掀开了宫渝的被子,借着自己手上的温热,缓慢地施展着合适的力道给宫渝按摩。
    听到宫渝发出满意的轻哼,关珩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后颈,舌尖卷过宫渝颈侧的红痕。
    这是他昨晚问过宫渝,得到允准之后才留下的。
    距下次拍摄的日期还有很久的时间,所以也不用有太多的顾忌,更何况大冬天的,这些位置也不会轻易露出来。
    宫渝被他弄得痒极了,忍不住缩着脖子躲了躲,却被关珩按住肩膀,不容他再挪动半分。
    本以为被关珩按住之后,会像往日一样迎来更猛烈的抓痒,结果却听到少年满含歉意的声音:
    哥哥,都怪我,对不起啊。
    宫渝嗓子还哑着,闻言笑了笑,安慰关珩道,你情我愿的,什么对不起?
    关珩又亲亲他的嘴唇,手掌按到宫渝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发现并没有发烧,这才放下了心,那我抱你下楼去吃饭。
    说完,就要将宫渝从被窝里揽出来,替他套上睡衣。
    我想先洗个澡宫渝摁住关珩的手腕,朝浴室的方向扬扬下巴,昨晚还没洗
    洗了。
    关珩打断他,然后接着给他套衣服,像是担心宫渝会不好意思,于是就没接着往下说。
    宫渝明白了关珩的意思,虽然有点尴尬,不过至少自己现在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不禁觉得也挺好。
    到一楼的时候,多多正上蹿下跳地在沙发上跟老四玩闹,见宫渝从房间里出来,它立刻抛下了伸爪子来打它脑袋的老四,直奔宫渝的脚边而来。
    小狗崽儿的叫声总是奶声奶气的,叫人忍不住想要弯腰将它抱在怀里。
    关珩担心多多会压到宫渝,先他一步把狗抱了起来,凑到宫渝手边让他抚摸。
    宫渝觉得心里热乎乎的,下意识抬头朝关珩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捏捏多多的耳朵,给它顺了顺被老四打歪的额毛,怎么被欺负成这样?
    关珩笑了起来,轻轻弹了一下多多的脑门儿,对宫渝解释道:
    是它自己的问题,让它喝了点羊奶,结果喝完之后就开始兴奋,到处乱跑,真当自己是天下无敌了。
    宫渝笑着坐在桌边喝了半碗关珩煮好的清粥,便坐在关珩给他铺好垫子的沙发上,扭头看着关珩准备晚饭食材的背影。
    .
    晚饭后。
    哥哥,想吃蛋糕吗?我做给你吃呀?舒芙蕾还是戚风蛋糕?挤上奶油的那种。
    关珩见宫渝虽然吃得挺饱的,但就算天色将晚,到睡觉前也还是有一段时间,再加上这些日子在拍摄综艺,宫渝已经很久没有吃甜点了。
    别的不说,就凭宫渝那贪食的性子,心里肯定早就惦记得不行了,只是碍于面子一直都不好意思跟他说罢了。
    果然,听到关珩这样一问,宫渝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他咽下口水,仍旧带着几分故作矜持的高贵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跟关珩客气道:
    哦这样不会麻烦你吗?要不就别做了吧,我其实也不怎么想吃。
    关珩想逗逗他,于是顺着宫渝的话点点头,嗯,哥哥说的倒也是,做蛋糕是挺麻烦的成,那就不做了。
    宫渝顿时紧张起来,忍着腰酸背痛坐直身子,一副千万不要啊的表情看向关珩,却发现少年压根儿就是在骗他。
    关珩虽然嘴上说不做,但是手上已经开始将面粉过筛了,手边的鸡蛋和淡奶油也全部准备就绪。
    宫渝满意地抿起嘴,拍拍自己的浴袍口袋,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说的那句其实也不怎么想吃的flag,对关珩笑道:
    要戚风蛋糕小关师傅,你要是做得不好,我可是不会给小费的哈。
    关珩娴熟地打了个鸡蛋,反手将蛋壳儿丢进垃圾桶,转身朝宫渝眨眨眼睛,瞧好吧您。
    夜色犹如一张巨大的幕网,劈头盖脸地笼罩住远处的天边,唯有皎白的月光透过层层的昏暗,贴在落地窗边和屋中的灯光融合在一处。
    宫渝仍旧靠在沙发上翻看着剧本,客厅里的灯在晚饭前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已经被关珩打开,为了方便宫渝看书不伤眼。
    多多懒洋洋地窝在宫渝大腿上,看得关珩又羡慕又嫉妒。
    他正刷着锅碗瓢盆,只能时不时地朝宫渝这边看一眼,加上又要顾着给宫渝烤蛋糕的烤箱时间,见多多脑袋枕着的地方,不由着急得不行。
    像是感知到了关珩的焦躁情绪一样,宫渝端着喝完的水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按着酸胀的后腰慢吞吞地朝厨房挪了过去,打算也安抚一下辛苦劳作的小关师傅。
    明明水龙头开着,盘碗也在相撞,可关珩就是能听到宫渝赤脚踩在地毯上的轻微摩擦声,并且在他还没迈出第二步的时候就抢先跑了过来扶住宫渝,接过他手中的水杯。
    哥哥,我想问你个问题。
    关珩脸色通红,像是被开水烫了的猴屁股一样。
    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但宫渝因为在脑子里想了一遭,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看见宫渝心情好,关珩自然觉得开心,便好奇地问宫渝道,哥哥,想到这么事情了,这么开心啊?
    宫渝当然不会说自己将关珩的红脸想象成了猴屁股,而是找了一个关珩不会抓他痒的理由搪塞,然后反问他刚刚问自己的问题:
    我一想到马上就要吃到蛋糕了,觉得开心,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关珩做出一副扭捏的样子,往宫渝身边凑了凑,虽然屋里除了他俩没别人,但关珩还是放低了声音:
    哥,昨天感觉好吗?
    宫渝的脸色以关珩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涨红,要是有面镜子,宫渝肯定就会觉得脸色像猴屁股的人不是关珩,而是他了。
    因为光是来自于脸上的温度,宫渝就能感知到自己的脸有多红。
    他组织着语言想要怒斥关珩一通,结果话到了嘴边就变得结巴起来:
    你,你,大白天的说这些你不觉得难为情吗?!
    听到他的斥责,关珩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再转过头回来的时候,便动作十分亲昵自然地凑到宫渝身边,然后不客气地啄了宫渝的嘴唇一口:
    天已经黑啦,哥哥。
    宫渝抿了抿嘴唇,望向窗外。
    冬季的天黑得太快。
    以至于让宫渝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关珩打横抱起,安置在了客厅柔软的沙发上。
    怎么说他也是个将近三十的大男人,整天被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岁的男孩子抱在怀里走来走去,实在有点羞耻。
    所以刚一躺到上面,宫渝就撑着手肘想要坐直身体,好好跟关珩商量商量不要再把自己当成里间的猫一样抱来抱去,却被关珩抓着手腕按在了耳边,紧接着那双柔软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唔,不行,不唔来了
    宫渝被关珩亲得喘不过气来,下意识伸出那只空闲着的手去抓关珩的领子,想要将他拉离自己。
    关珩松开宫渝的手,直起身体坐好,然后轻而易举地翻过宫渝的身体,让他趴卧在沙发上,在宫渝以为自己又要遭罪了的时候,温度舒适的手掌突然按在他的后腰上轻轻按揉起来,力道和精准度堪比按摩店的专业人员。
    关珩的手艺属实不错,将宫渝按得昏昏欲睡起来,连手边的剧本儿都顾不上去看,直接趴在抱枕上浅眠起来。
    烤箱的时间到了,关珩没去管它,想让它自己先冷却一会儿,手上给宫渝按摩的动作幅度逐渐变小,最后才缓缓收回手。
    就像是贴在身上的符咒一样,关珩的手刚一拿开,宫渝就惺忪着眼睛清醒了过来,然后拄着下巴趴在沙发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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