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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这幅画面瞧的人有些难受,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临安在说着国泰民安,百姓在歌颂着太平盛世,便是这般吗?
    季思木着一张脸看着,一时之间竟不知应该怪谁,只是皱了皱眉冷声说道:回去吧。
    说完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身后一众官员面面相觑,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因为陇西布政使司的缘故,更因为那五十担粮食的面子,窦元亮特地设了宴,没有什么大鱼大肉但是和米汤想必算得上极好,季思这被珍馐美馔养的精贵的胃连着吃了好几日青菜,今日才算得上碰了点荤腥。
    阴雨未歇,乌云密布。
    季思洗漱好熄了房里的灯,眼前一下子就变得漆黑,他小心翼翼推开窗户探出脑袋左右张望,再三确定后才翻身跳了出去,猫着身子偷偷摸摸的挪到祁然窗下,伸手咚咚咚的敲了三下,没动。
    他皱了皱眉,正欲再敲三下,眼前的窗户却咯吱一声开了,屋里的祁然垂眸自上而下望着他,语气不悦,季大人若是喜欢下官这屋子,说一声下官愿意交换的。
    那成,季思乐了,不过屋里都留一样东西。
    嗯?
    自然是子珩你。
    祁然眉头皱的更紧。
    见状季思连忙改口,我来寻子珩说事,这屋里可不是得有你才行吗。
    这人说话越发没个准头,祁然懒得同他多言,直直转身往里走,季思被丢在外头也不介意,动作迅速的跳进屋里坐到桌前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不知子珩对陇西参政刘仁信这个人怎么看?
    刘仁信?祁然有些不解,不应该是崔灏吗?
    非也,季思沉声说:这得有个先来后到,就先从刘仁信说起,他今日说的那番话其实有三个意思,其他州自顾不暇,窦元亮瞒报灾情,还有
    他停顿片刻,盯着祁然勾了勾唇角,缓缓道:湘州有粮。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当崔灏和祁然说凑近的时候:
    季思:【os】操!那个男银在干嘛!我都没敢离的这么近!啊啊啊,他头发的水滴到子珩身上了!啊啊啊啊!他还看子珩眼睛!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祁然:【os】为啥没人说话,我却觉得特别吵呢。
    ps:
    行清节就是清明节
    昨天给大家理得大家看清楚了吧,担心有的小可爱不看微博,把时间线也在这里放一下。
    时间线:
    承德十八年,李汜和祁然出生,季思三岁
    承德二十七,永安王李建宣战死,李祁九岁,,裴战十岁,严兆七岁,季思十二岁
    承德三十年,永安王妃病重,蜀州内乱,承德帝接李汜回临安,李祁十二岁,季思十五岁
    承德三十一年,裴战十四随军,季思十六入京
    承德三十三年,上半年:李汜出宫进永安王府,忠康王李鸿志黄袍藏府,祁煦入狱,祁相方太傅殿前久跪
    下半年:祁家收权,祁煦重伤出狱,祁杨两家结亲,祁然准备参加科举。
    年末:裴信驰战死,裴战十六当家,季思十八入户部,李祁二人十五
    承德三十四年,李汜染病,祁李二人决裂。
    承德三十五年,祁然名声大振,裴战一战成名,季思收到重用,李汜体弱。
    承德三十六年,李汜病逝,祁然高中。
    承德四十二年,季思受伤身亡李汜借尸还魂年二十七岁,祁然任二十四大理寺少卿,裴战领二十五裴家军,严兆十八无所事事,湘州水患,故事开始。
    希望大家能喜欢我的故事。
    第41章 临安是不是不会派粮了
    湘州有粮这话一出,背后代表的含义祁然明白,季思自然也明白,那意味着窦元亮私自屯粮,屯的还是朝廷的粮食,意欲何为也清楚明白,不在乎两样东西,银子和官位。
    祁然看了说话这人一眼,也收了敷衍之意,正色道:四品官员,一州刺史,季大人说这话时可考虑过窦元亮是个什么身份?
    并未,季思摇摇头一脸真诚,丝毫不觉得自个儿有什么不妥,依旧是那副表情,正是因为没有想过窦元亮是个什么身份,因而我问的是子珩对刘仁信是何看法,而不是问你对窦元亮是何看法。
    明明极其简单的一个道理,可从季思嘴里说出又莫名复杂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祁然直言而问。
    这刘仁信是陇西布政使司的人,他行事所言代表的都是陇西布政使司,真也好,假也罢,咱们先不论,这里头清楚的是,他那番话是说给我们听的,这般说也不对,季思想了想觉得措辞不对,又改了口,准确些说,是说给你和杜衡听的,毕竟对他们来说,户部侍郎季思不过是个草包玩意儿,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堆弯弯绕绕的东西自是听不懂的,说于我听,等同对牛弹琴,白费功夫。
    后头这句话里带了些调笑的意味,祁然不由得抬头瞧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无疑,心中更是越发看不透这人,你说他是奸佞之辈,可近日相处以来却发现这人拥着满腔谋略,你若说他是良臣能人,一身趋炎附势的油滑作为却又丝毫不遮掩。
    真亦假时假亦真,不显山不露水,像是隔着一层面纱,处处看得不真切。
    季思不知他心中所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肘放在桌面上,歪头撑着脑袋唇角带笑继续道:这刘仁信是何性子我不知,我也不会相面更是瞧不出个所以然,不过他一个参政又不是布政使,这做不了主管不了事的,没得示意敢这般说话?尤其是当着京官的面,一言一行都可能传到皇上那儿,也就不怕改明儿杜衡回京折子一递,这事就复杂了,再说就我瞧着那崔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平易近人目无尊卑由着下属畅所欲言,没有规矩没有制度没有威信,若真是这般,这陇西布政使倒是可以换个人了,至少换个不被下属当面团拿捏有气魄些的。
    说到这儿,他笑着挑了挑眉又继续道:这先来后到,说了先来,咱们再来说说这个后到,先头那个问题换一换,不知子珩对崔灏这人怎么看?
    祁然皱了皱眉,回想着早时同这个陇西布政使交谈的画面,一句句将崔灏说的话掰开理解,随后沉声回答:他能为了湘州百姓不眠不休去武阳借粮,不推责不避让而是寻法子解决,有担当能扛事,算得上大丈夫所为,冲这点便能瞧出这人是个人才,武阳布政使彭宇风我也略有耳闻,商贾转仕,出了名的一毛不拔斤斤计较,他能借粮给崔灏,那便是崔灏的本事。
    闻言,季思心头有些不痛快,祁然这性子极狂,又是个三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从小做事要嘛不做,要做便是最佳,能得他夸奖的人少之又少,因而听着他对崔灏的赞赏,自然而然不乐意了。
    明明自个儿也尽心极力,怎不见这人夸他一句,连个好脸色都不给,好似同自己多说一句话都会浑身难受,当真过分至极。
    你二人不过初次见面,哪儿来的这么多惺惺相惜。季思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听着他的话,祁然更是困惑了,这问题是季思问的,自己不过如实回答,怎还变成自个儿过错了?
    祁然沉吟不语,只当这人犯了毛病。
    等了好一会儿也未听见辩解声,季思心里头窝火险些就要炸了,幸而理智还在,想着此行是为了何事,自顾自连着倒了几杯茶水灌下去,压住这股火气才道:如你这般说,窦元亮和崔灏,你更相信后者了。
    并不,祁然沉声说,宦海沉浮,诡谲多变,不屑使那些个阴谋诡计的人也不代表了天真,初入翰林院时,我学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勿要轻信他人,他俩我都不信,就如我不信你一般。
    季思愣了愣,随后笑出声来,我虽是满口荒唐言,诓骗无数人,十句话中能信的没几句,一肚子坏水,满脑子算计,眦睚必报不算个好东西,但我可以以指起誓,自始自终对着子珩却是一片赤忱之心,一言一行均是真诚,为何子珩偏是不信?莫非需得坦诚相待推心置腹才行,嗯?
    说这话时季思右手撑着下颔,嘴角噙着笑,歪头斜瞅着人的时候,眼尾上挑,橘黄色的烛光印在另一半脸上,明明暗暗,虚虚实实,说话得语气带着似若有似无的笑意,一点点飘荡入耳,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二人视线对上,烛花闪烁,祁然突然想到自家兄长说的那番话,季思这人的确生的有些邪气。
    他垂眸避开这人眼神,语气淡然道:季大人不过赤忱一片已然满腹算计,若是同下官推心置腹,下官怕是招架不住,定然不是大人对手。
    瞧你这话说的,季思一脸温柔无害的瞅着他,这交友贵在真,我真心同子珩相交,天地可鉴,无半句虚言,倒是子珩这左一句算计,右一句不信,听着叫人心寒啊。
    下官俗人一个,当不起季大人厚待。
    当的起,当的起,子珩可不要妄自菲薄了。
    季大人缺朋友,临安多的是前仆后继的人,何苦在下官身上费工夫,累人累己,得不偿失。
    高山流水觅知音,子期多友,可知己也仅有伯牙一人,子珩于我而言,便是唯一。
    于是钟子期逝世了。祁然温和道。
    话题终止了,祁然有些无奈。
    季思脸上笑意僵住,正欲再张口说些什么时,就见祁然眉头一皱,整个人朝着自己扑过来,等反应过来自个儿嘴被手掌捂的严严实实的。
    两人离得很近,发丝交缠在一起,季思愣了愣,鼻腔中飘进一股冷香,很淡,是从祁然身上散发出来的,指腹贴着脸颊的地方升起来丝丝暖意,这温度顺着皮肉渗了进去,一点点,一滴滴,流淌到心头,猛地一下,心狂跳起来。
    他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就要扒开捂住自己的手掌出声,身旁这人像是察觉到自己目的,手掌又用了些力,皱着眉摇了摇头,随后望向门外。
    对视了一眼,季思明白了祁然眼中的含义,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望去,二人屏住了呼吸,少顷后,就听门外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哒哒哒,不急不慢富有节奏,最终,脚步声停在了祁然门外,不动了。
    祁然骤然回眸,脸上的格外严肃,对季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中含着不容置喙的意思。
    后者收了笑意点了点头。
    门外那人停了没多久,也没出声,紧接着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祁然冷着一张脸轻声问道:谁?
    那人听见询问,停下敲门声,隔着木门语气带笑的说:祁大人还未歇下啊。
    崔灏?
    他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心头都有这个疑惑。
    祁然换个语气,温声道:正准备熄灯,倒是布政使不在房中,来此可是有事同我商讨?
    也无什么大事,就是不知为何睡不着就披衣出门四处逛逛,这窦府我也不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儿,凑巧见祁大人屋中亮着烛光,便想着今日还未同两人大人好生聊过,于是寻着亮光不请自来,门外的崔灏笑了笑,谁知来了才发现,侍郎大人屋里熄了灯,想必已经歇下了。
    此时已经歇下的侍郎大人衣衫不整双瞳含水瞪着大眼坐在了大理寺少卿的房中,他想出声却被祁然用手捂的严实,又不敢随意有动作怕被门外的人听见动静,毕竟于公于私,他都不应该出现在祁然房中,这若是叫人瞧了去,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想来想去只好动了动嘴唇,无声说出两个字,放开。
    他嘴唇有些干燥,上下嘴唇张合一下一下轻点在祁然掌心时,有种湿润酥麻的瘙痒感,这感觉从掌心直直上涌,眨眼间便到了头顶,大脑空白一片,祁然动作极快,下意识就抽手,只是刚离开季思嘴唇就被抓住,用指尖在自己手心轻轻滑动,写了三个字:套他话。
    祁然脸色未变,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握拳放在身侧,五指捏了捏,掌心还留着那种酥麻的热度,好似稍稍用力都能感受到那几个字滑动的笔迹,何处该停顿,何处该用力,一笔一划都那么清楚直白,像是划破了皮肉,留在了骨髓中。
    一直等到季思松开他的手钻进桌子下,祁然稳住心神,起身走到门前将门缓缓打开,屋里的烛光没了房门阻碍打在院中,照亮了站在门外的崔灏,后者抬眸望了过来,微微颔首,祁然客套道:夜里风大,布政使不如先进屋。
    不了,崔灏摆手拒绝道,余光瞧了瞧祁然身后空无一人的屋里,只一眼便收回视线,朗声而言,只是凑巧路过而已,既然祁大人已经准备歇下了,我也不便多叨扰了,这时候也不早了,祁大人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祁然也没多劝,盯着崔灏眼睛端详片刻说:也不知崔大人是想聊些什么?
    也无什么有趣的事,不过是想着祁大人年少有为,又是三元榜首,名声大的传到咱们陇西来了,指不定以后加官进爵高官厚禄的,这才生了结交的心思来奉承讨好讨好。
    按官阶来说,我比崔大人还要低些,这讨好奉承可是不敢受的。祁然道,更何况为官者当须敏明自律,这般所为还谈何为天下之表率。
    崔灏眯了眯眼睛,都说大理寺少卿祁子珩有其父风采,少时师从裴老将军,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马上定乾坤,定国**皆是能者,君子德风,心在千秋,以前只当他人所言无知,今日才知,祁大人名副其实。
    生而同人,何来不同。
    也是也是,崔灏大笑出声,祁大人如此洒脱不羁,倒是同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不大相同,既如此,我还有一问题不解,还请祁大人解惑。
    祁然点了点头,不敢当,崔大人请问。
    崔灏侧头望了望身后的泥泞小道,又收回视线看着祁然,轻笑道:祁大人,临安是不是不会派粮来湘州了。
    这个问题是在祁然意料之外的,连桌底的季思都有些诧异。
    说完话后崔灏也不急着追问,嘴角的笑意还挂在,像是刚刚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不是她他一样,脸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态度,就这样瞧着祁然。
    后者表情未变,思索片刻正欲开口搪塞过去,就听面前这人出声抢了话头,朗声笑着说:只是随口聊聊,祁大人莫要放在心上,这时候也不早,我就先回了,祁大人也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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