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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城墙修建需要契合山体幅度,因此横街山体两侧的城墙是便是最薄弱之处,也恰恰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一队人马出现在山边时,如蒙达朗猜测一般,四周的确没有守城士兵也未点灯显得漆黑安静,呼啸而过的风声吹迷了眼睛,他坐在马上冷笑一声,脸上表情有些癫狂,随后翻身下马却并未凑近城墙,只是打量好一会儿沉声吩咐道:动手!
    身后士兵动作迅速的掏出**,一摞一摞的排列在墙角之下,没一会儿功夫便手中**堆放整齐,随后又迅速掏出火折子动作一致的点燃**引线,紧接着纷纷一个翻身跳离**爆裂范围。
    这种土弹火力不大可因为城墙薄弱的缘故,用量叠加便可炸开,引线本来就没多长燃烧的很快,星星点点的在暗夜中显得格外显眼,在第一捆**引线的火星熄灭时,砰的炸裂声随之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响彻天际,瞬间惊破了夜里的所有平静,喀什城中已经有人闻声纷纷亮起了灯。
    猩红色的火光伴随着爆炸声冒起夹杂着浓浓的黑烟,与此同时,天际划过一道闪电,迅速凶猛,耀眼的白光刺破黑沉沉的天际,好似将天空划分开来,周遭被光笼罩着亮如白昼一般,清楚的照亮了每一个角落的细节,可白光却转瞬即逝。
    眼前发生的所有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刹那,炸裂声停歇,火光和闪电也同样应声而止,没有了光,天地间再次融为一体,世间万物依旧被黑暗笼罩着,风声呼呼的刮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气,吹在脸上带着润润的感觉。
    守城的众人听见声响,纷纷站起身来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像是愣住了一般。
    砰!
    紧跟其后,又是一道炸裂声响起,冒出的黑烟和火光远胜刚刚第一道,守城老兵的徒弟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指着那处问:师师父那那是东山东山的方向
    老兵盯着那处脸上十分不好看,眉头皱的死死地,慌忙将刀挂回腰间,拼了命的往成楼上奔去,每一步都迈的极其大险些被绊了一个跟头,稳住身子后也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爬上城楼,手指止不住颤抖,握了好几次才操起鼓槌用尽全力敲响大鼓,颤抖着声音嘶吼,有人攻城,戒备,戒备!
    鼓声从城门那处传过来时只余下一点微弱声,不大却能让所有人都听的清楚,蒙达朗神色不变,目光直直盯眼前,等到最后一捆**爆裂开来,面前的城墙轰然倒塌扬起大片尘土,空气中弥漫着**和灰尘的味道,刺鼻难闻。
    蒙达朗翻身上马,从挂在马腹的刀鞘中抽出弯刀,指着前方高高举起,厉声搞道:进城!
    话音落下,南甸士兵高举手中武器仰天齐声连吼三声,杀!杀!杀!
    人群中凄厉的嘶吼声震慑天际,蒙达朗率先上马,身后士兵紧跟其后,跨着整齐步伐,步履纷纷,马骁骁,马蹄踏过倒塌的围墙废墟,留下一地错杂的脚步,揭开了今夜最大的一出戏。
    黑压压的南甸士兵涌进城中,人群散乱哭喊声惨叫声求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原本黑漆漆的喀什城被几道惊雷炸了起来,骤然之间便苏醒,**攻墙升起的滚滚浓烟弥漫了这片天空,天际被黑烟熏的又暗了几分,夜风呼呼刮着,衬得身穿黑色铠甲的南甸士兵像是地狱而来的夺命使者,狰狞的面孔,狠绝的目光,只看一眼便能激起人心底深深的恐慌。
    蒙达朗望着仓皇失措的喀什百姓,表情格外癫狂,抽出身旁士兵的大刀朝着一个正在奔跑的中年汉子用力掷去,刀刃从后背刺穿前胸溅起鲜血滴落在地面,那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回身看一眼杀害自己的人是何模样,便重重倒向地面。
    浓浓的**味与血腥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被风吹的四散开来,落入众人鼻中,刺鼻难闻,蒙达朗眯了眯眼睛冷笑,说着变扭的大晋话,带着森森煞气,降,不杀,违者,死!
    这句话像是一个口令,南甸步兵随之出动,高举着手中武器发出震天的响声,他们虽着重甲却动作极快,如几道黑色影子冲向人群,滚滚烟尘,撕心裂肺的吼叫和泛着冷光的刀尖,在砍向人时被突然闪过的刺眼光芒迷了视野,南甸士兵下意识偏头避开,便是这眨眼间,局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群中突然有人从袖口抽出了匕首,朝着南甸士兵脖颈用力一割,温热的鲜血喷洒开来,未留一点喘息的机会便将人击杀干净。
    局面突然改变,混在人群中的千户所士兵露出真面目,蒙达朗这才发现不对劲,脸色一变,是真真起了杀意,必须赶在骁骑营赶来之前将喀什城拿下,面容凶横阴毒,厉声吩咐,放箭,一个活口都不留。
    弓箭手早早做好准备,得了令后纷纷列队上前,将沾着火油的火箭上了弓,瞄准后,咻一声开弓放箭,空中的箭矢顶端冒着火在头顶纷飞,密集的箭雨如一个个火球般铺天盖地,只见一道火光划过,箭矢落在草堆房梁上零点的火星火势蔓延开来,整个喀什城都被火光照亮,带着种别样的美。
    箭矢密集如蝗虫过境一波接着一波不留半分空隙,火星只要沾到衣物火舌立刻便将人包裹的像一个火球,不消片刻空气中满是一股皮肉被烈火烤出燎烟气,不断有人倒下,分不清是城中百姓还是千户所士兵,凄厉的呼喊,沙哑的求救,在炽热的火焰下,整个喀什被这种惨烈的气息和哭喊声笼罩,彷如炼狱一般。
    而端在在马上的蒙达朗看着眼前场景,耳中听着种种呼声,脸上的表情十分享受这种践踏别人的感觉,他举起刀从捅进一个喀什百姓的腹部,握紧刀柄用力一转,再狠狠抽出来,鲜血喷了他一身,血腥味让蒙达朗的情绪高涨,一脚将那具温热的尸体踢开,高声吼道:杀了喀什的男人,大晋的女人和城池都是我们的!
    说话间又是一顿猛烈的进攻,千户所的士兵迎刃而上却终是寡不敌众落了下风。
    进攻并未停止,火势越烧越大。
    箭矢的数量比一开始更多,眼看局面快要尘埃落定之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起了阵大风卷起风沙尘土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场面变的慌乱起来,马匹被惊扰般高高抬起前蹄发出嘶嘶声,蒙达朗用手背遮住眼睛,沉声喊道:慌什么,给我继续上,拿弓箭来。
    后面这句是对着身旁的属下说的,后者解下背后的弯弓递了过去,蒙达朗接过端坐在马上将弓拉满,箭矢笔直的对着一个城楼上击鼓的一个老兵,他闭着一只眼,唇角扬起抹冷笑,随后食指松开,箭咻的飞出去,不过须臾之间便横过人群到了老兵眼前,这箭速度太空带着势如破竹之势,未等人反应过来已经到了老兵跟前,他握住鼓槌楞在原地,瞳孔放大,双脚陷在了原地连轻轻挪一步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箭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一道人影蹿了出来用了一扑身子挡在了前头,锋利的箭矢直直插入他的心脏,红色的血喷洒出来,老兵嘶吼声响了起来,刚子!
    蒙达朗睁开眼瞧了瞧,嘴中发出一声不屑,随后双箭齐发,远比第一支箭更快更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从远处飞来,疾速如风,剑气凌然剑尖从箭矢中间横过拦中划破,箭头应声落地,说时迟那是快,只见一道人影如万马奔腾之势飞跃而来,如闪电般的速度转瞬即到,他于半空中握住长剑剑柄虚挽了几个剑花,高高立在城楼之上,身上的盔甲映着城楼下的火光。
    轰隆一声,城楼边上的烽火台燃烧成黑炭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的烟尘和火星模糊了整片天地,那人转过身来,面容隐在灰尘和火星之后瞧不太清楚,蒙达朗仰头眯了眯眼睛盯着这不速之客暗自合计,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询问:阁下何人?
    祁然用剑指着底下之人,目光如炬,身后披风被狂风吹的纷飞,他抬了抬眸沉声而言:要你命之人。
    说话间脚尖轻点地面翩然跃下城楼,剑刃倒映着火光,在黑夜中袭来,周身像是冒着火焰一般。
    好大的口气,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蒙达朗冷笑一声,抬手一挥,放箭!
    一旁的士兵纷纷换了方向将弓箭对准祁然,漫天的箭雨形成黑压压一片咻咻咻的朝着人飞去,后者眉头一皱在空中连翻几圈挥剑打下箭矢,铮亮的箭头从空中落下,像是下坠的流星哗哗落了一地,祁然侧头避开一支箭箭头堪堪贴着脸颊割断了鬓角的发丝在空中飘荡开来,他薄唇紧抿,随后身子后仰脚尖勾着箭羽轻轻一挑,箭矢便换了一个方向再用力一踢,这箭含着他灌注在里面的内力飞快朝着马上之人射去,势如闪电避无可避,劈开人群硬生生闯出一条路来。
    蒙达朗睁大着眼睛,瞳孔中映着渐渐逼近的箭矢,眼神一沉拉过一旁的下属挡在自己身前,下属瞪大眼神身子还未来得及张口便感觉箭头插进了自己胸前,刺痛传来意识消散前看到的是蒙达朗狠绝的目光。
    将挡在面前的尸体丢开,蒙达朗盯着站在前头的人,虽不知晓这人身份,却也明白此人不是善茬儿,沉声道:我不管你是阿拿昂的人还是萧长聿的人,就凭你一个即使武艺高强又能撑多久,今日你这条命爷爷我收了!
    想收他的命那得先问过我答不答应。另一道声音带着笑意传来。
    听见声响蒙达朗猛地侧头,突然发现就在自己被祁然吸引去所有目光时,那老兵不知什么时候将城门打开了,这声音便是从城外传来,门缝越开越大,重甲的颠簸声和马匹的嘶嘶声渐渐变得清楚起来,一支队伍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冲了进来,军靴踏在地面尘土飞扬,他们身上的盔甲是边域军和骁骑营的样式,明眼人一瞧便能知道,只是骁骑营和边域军组成的一支军队,走在队伍前的是立于马上的季思,他迎着风而来身后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整个人映照着白光明明灭灭,衬的面容越发艳丽,目光却没一丝温度。
    季,思。蒙达朗盯着他,眼神凶狠狠的,慢慢吐出这人的名字,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在口中咬碎吞进肚中一般。
    劳郎主惦记了,正是在下。季思笑着冲人抱了抱拳。
    身后传来急促繁杂的脚步声,蒙达朗用余光瞧了瞧,发现退路被赶来的千户所士兵团团挡住,前有狼后有虎,他们现在成了包围圈中的猎物插翅难逃,局势一下子又变了,要是这时候蒙达朗还看不出这里面的问题所在,那就真是个蠢货。
    他握住弯刀厉声吼道:尔等骗我!
    季思没搭理他,慢悠悠骑马凑到了祁然身旁,垂眸打量着,见人只是脸上沾了点血灰,并没什么大碍,悬着的心松了下去,方才将目光移到蒙达朗身上,挑了挑眉:谈不上骗,不过是用了点计谋,郎主身为武将可听过声东击西,瓮中捉鳖,说来也不巧,如今你就是这只鳖。
    哈哈哈哈,蒙达朗仰天大笑,狂风卷积着乌云,将他的发丝吹的四散开来,声音伴着风声传来,多了几分悠远感,想我纵横沙场数年,未曾想到有一日竟会被俩刚长了毛的小崽子算计,大意了,大意了,不过
    他说到这儿停顿片刻,唇角扬起抹笑继续道:今夜赢的人只能是我!
    话音落下,蒙达朗从怀中掏出支骨笛放在嘴中吹响,刺耳的声音听的人耳朵一疼,响彻每一个角落,声音停下后,蒙达朗带着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望着季思,大笑道:季思,你我虽无仇,但你还是死了比较好。
    季思掏了掏耳朵,打了个哈欠,郎主不会是在等援兵吧。
    闻言,蒙达朗笑意僵在脸上,心中涌起不安,下意识望向黑漆漆的城外,果不其然下一句就听季思坏笑道:他们来不了了。
    早在蒙达朗人马进入喀什城之前,热拉便早早带人潜入到了边域军的营地周围,营地周围仅有一些微弱的光,边域军大多数人被阿拿昂调走,只余下一小队人马镇守,显得十分安静,因此热拉的小队一路上很是顺利极其轻松的便将边域军的营地控制住,他看着被擒住的边域军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动作麻利些,速战速决。
    语毕,众人将阿鲁曼蕾的营帐团团围住,纷纷屏息不语等着热拉指示,后者抬眸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气,空中乌云密布,狂风怒吼,带着些压迫感,他看了一会儿舔了舔嘴唇,抬手示意行动一群人得到指令掀开帘子冲了进去,营帐中没点灯四周黑漆漆的,帘子掀起了透进一丝光使得众人看清楚了睡在床上的人影,热拉举着刀朝着人影重重砍去,刀刃接触到被褥时,床上那人突然睁开了眼,一个翻身避开这一刀随之抬脚用力一踢和再次劈来的刀刃对上,震的热拉虎口生疼五脏六腑有种撕裂感,连连后退几步呕出一口淤血,捂住胸口用擦背擦了擦唇角的血迹,哑声道:撤!
    众人刚一转身,周遭响起纷杂的脚步声,随后身着重甲的南甸士兵便冲了进来,纷纷抽出武器将整个营帐围的水泄不通。
    来都来了着急走干嘛。
    热拉回头盯着翘着腿坐在床上的这人,明白自己是落入让人圈套了,脸色十分不好看,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萧长笙!
    你爹我在呢,萧长笙冲人抬了抬下巴,眉头一挑,嘴角扬起点幅度,冷声吩咐道:统统拉下去,若是反抗,就地诛杀!
    他趿拉着鞋慢悠悠起身,不顾身后传来的谩骂声,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眯着眼睛望着前方被火光染红的天际和漫天黑烟,神情有些凝重,轻声自语道:该收网了。
    这声音很轻,还没传出去多远便被风吹散开,呼啸的风用力拍打着树枝,树枝摇曳,影子倒映在地面像张牙舞爪的精怪,好生渗人。
    萧常陈稍稍俯身拨开遮挡的树枝匆匆走上前,骁骑营的士兵陆陆续续提着水桶从他身边走过,喊声脚步声风声活声,声声烦杂,他打量了一眼又加快了步伐,看到队伍着人灭火的萧长聿连忙迎了上去,匆匆问:如何了?
    听见动静萧长聿回过身来,他的头鍪被拿在了手中,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额头出了不少的汗打湿了鬓角,脸上沾着灰尘脏的看不见本来面目,眼睛却异常的明亮,视线在萧常陈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开继续指挥着手下士兵灭火,沉声道:火势太大不好控制。
    闻言,萧常陈越过他的肩膀望着面前熊熊火海,干燥的嘴唇上布满细小的口子,他下意识舔了舔,有点疼,让在寒风中吹的麻木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从这跑去河边打水太费时间了,远水救不了近火,这火要是灭不下去,咱们都得完蛋,季思那法子要是不行......
    不会的,萧长聿打断他的话,目光盯着面前的火海未有一丝改变,事到如今,咱们只能信他!
    火光漫天,将天地染红,映照出每一个人脸上的神情。
    蒙达朗凶狠狠的面容在火焰之下更添恐怖,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死死瞪着季思,厉声吼道:季思,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处处断我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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