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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季思唇角上扬,心情极佳,斟了杯茶递过去,你大晚上不睡觉来寻我究竟有何大事要说?
    裴战也不客气,掀起衣衫下摆张开腿坐了下来,端起茶杯一口饮尽后方才继续道:前几日咱们不是出去逛了圈吗,那老大爷说的的确不假,畄平周遭是有女童被丢弃,亦或是卖给有钱人家,但也是有例外的,我去了趟畄平县衙门翻看了相关卷宗,也没瞧见有关此事得记载,便留了个心眼,托我手下人打听,好巧不巧前不久也有一户人家丟了女童,这次可不是丢弃了,而是走丢了,那人家报了官,官府派官差去瞧了瞧,说是被人贩子拐了,便草草结了案。
    何时的事?
    咱们刚到畄平没几日,裴战冷哼了一声,瞒得够严实的,竟是一点风声都没传到咱们耳中。
    季思轻扣着桌面,哒哒哒的声音不急不慢迅速而又节奏,他沉思了半晌,方才问道:这便是你说的大事?
    你想啊,这曹平他们这身份断然是不能出面儿的,那定是有人在暗地里帮他们做事,无论是挑选还是事后的清理,定是环环相扣,咱们只要顺着这事查出点蛛丝马迹,那便能将背后的那群人整个揪出来。裴战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那群躲在阴沟里的老鼠狠狠揍上一顿。
    放着贪污军饷的案子不查,至今一点线索也无,也不知晓王阳春他们将银子和账本放在何处,回头皇上问起来半句话也答不上,咱怎的还管起这女童的案子来了?季思心累的揉了揉眉心。
    案子不分大小,都是为民除害还正义一个真相,他们干了这么多腌臜事,先查哪件后查哪件有何区别?兴许咱还能有意外收获呢,顺藤摸瓜也查出贪污军饷的线索,总而言之,对于这种**幼女的渣滓,若是在我营中,那是得被阉割唾弃的,如今被我撞见了那断然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那你打算从何处开始查起?
    我还没想好,裴战也未遮掩,只是盯着人瞧,我师弟说你聪慧,不如你说说从何处查起?兴许我见你确又几分能耐,便对你改观一二,不再觉得你是个卑鄙无耻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心机深沉歪门邪道的小人了。
    可真是辛苦您同我这样的人坐在一块儿了,季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却也真静下心来想着其中弯弯绕绕,他垂着眸无意识摸着食指指骨,小一会儿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掀起眼帘盯着裴战问:你觉得王阳春和曹平关系如何?
    裴战回想了下这几日对两人的印象,毫不犹豫的回,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但若说起来曹平更蠢钝些,远不如王阳春心机深沉,他为人小心谨慎,表面功夫做的好,明知你我在畄平还故意闹这一出,就不怕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被我们查到?
    初一在一旁听了许久,这会儿也明白过来,裴将军的意思是,这事同王阳春无关?
    是曹平,裴战猛地一下反应过来,这人唯唯诺诺,在外人瞧来像是听从王阳春吩咐,可实际上他任管粮郎中,又是曹家的人,背后有户部尚书曹为远撑腰,怕是半点不怵王阳春。
    他们越是互相看不顺眼,于我们而言越有利,季思眯了眯眼睛,唇角扬起抹不怀好意的笑,我到要看看他们究竟有几分能耐。
    你有何打算?
    季思笑了笑未应答,只是端起茶抿了口,徒留初一和裴战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畄平将要乱了天,临安自是也不消停,明明是个难得的满月日,却无几人真心赏月,那月高高挂在夜空,倒显得几分凄清寂寥。
    霜蟾碎月,清辉如水,素客朱弦,雪沫浮花。
    风吹云动,烛影摇红,稚水悠悠,兰烬缥烟。
    秦王府中,冷清的像是一座牢笼,景是美景,可却处处是死物,没有一丝暖意,觅儿在檐下站了许久,直到回廊处传来脚步声,脸上笑意绽开,急忙起身小跑而去,迫不及待的唤道:王爷。
    听见声音,前方的人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她的李弘煜眉头微微皱了皱,侧眸抬了抬下巴,示意身旁的两人先行离开。
    这二人明白过来作揖退下,行至觅儿身旁时,还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觅儿也识大体颔首回了礼。
    等人走远,李弘煜这才舒展开眉头,转过身来扬起抹浅笑,缓缓走过去,脱下披风披在人身上,一边系着系带,一边嘴中还不忘埋怨,这夜里寒气重,你也不多穿点衣衫,身子本就不好,可莫要着凉了。
    觅儿低头满是女儿家的娇羞姿态,握紧了带着温度的披风,轻声道:妾身见王爷这几日太忙,身子瘦了不少,瞧着忧心,可也知晓在公务上帮不了王爷的忙,只好亲自下厨做了些清爽吃食,替王爷养养胃换换口味。
    莫要这般辛苦,这些事自有下人会做的,你好生歇着便是,李弘煜满眼柔情,抬手将觅儿额前碎发拨开,柔声细语的说,本王既娶了你,那便是巴不得将世间千般好万般好的东西都放在你眼前,自是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你做这些教旁人知晓了,那便是显得本王不会疼人,莫要操劳了若是累着,心疼的可是本王。
    觅儿被逗的展颜一笑,却还是坚持道:妾身备了许久,王爷尝个味道也好,只要王爷喜欢,那便算不上辛苦。
    李弘煜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面上却说:觅儿一片心意,那本王若是辜负了,未免不识好歹,走吧
    说罢他朝着人伸出手,温声而言,夜里暗的很,牵着本王以免磕着绊着。
    看着眼前宽厚有力的手,觅儿眼中闪过万般情绪,最终却也只是将手覆了上去,任由十指紧扣,没有自我意识般被人牵着往前,一点一点融入黑暗之中。
    两人到了院中,伺候的丫鬟连忙迎上来行礼,李弘煜冷冷的扫了一眼厉声道:连夫人都照看不好要你有何用,待会儿自个儿下去领罚。
    王爷饶命啊
    罪不知错再加一等。
    那丫鬟脸色一白,后头的话再说不出口。
    觅儿站在一旁瞧了瞧,有些于心不忍,犹豫着开口,王爷莫要怪她,是我自己想见王爷了才会偷偷跑出去的,我
    这别有用心之人太多,本王公务繁忙也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实在是是担心则乱,怕你出事,她还未说完便被李弘煜打断,觅儿可要明白本王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三言两语便将觅儿种种不忍将了下去,只余压抑不住快要漫出胸腔的爱意。
    李弘煜垂下眼眸,再次执起人手缓缓行至桌前,桌上布满了一桌佳肴,不难看出做的人花了多少心思,两人入了座边上伺候的丫鬟便布好了碗筷,虽已用过膳,李弘煜却还是耐着性子尝了些,口中不吝啬赞赏,直把人逗的喜笑颜开。
    这鱼汤妾身熬了许久,王爷试试可够火候。觅儿边说着,边盛了碗鱼汤递过去。
    你莫要顾着我了,这些日子瘦了不少,自个儿也尝尝。李弘煜将碗推了回去。
    觅儿浅浅一笑未在继续,而是用勺子舀起些许奶白的鱼汤送入口中,可不知为何,鱼汤丝毫不觉鲜美,反倒腥味十足,流进胃中仿佛直接食生鱼般令人恶心,那股土腥味在口中久久不散,觅儿脸色骤变捂着嘴匆匆冲到院中,起的太急了还掀翻了椅子。
    听着院中传来的呕吐声,李弘煜搁下碗筷沉下面容,起身走了出去,在树下寻到人,立在人身后轻声道:觅儿可是身子不舒服,唤大夫来瞧瞧吧。
    话语中本是关心,可不知为何觅儿却觉得后背发凉心下一慌,有些事将要不同了,下意识攥着李弘煜衣袖,自下而上仰着苍白的小脸摇头,王爷妾身无事不用
    觅儿,李弘煜打断她的话,垂下眼眸扬起抹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身子重要,不能耽搁,莫要闹性子了。
    明明三伏天的天气,却让觅儿从头凉到脚,整个人忍不住打了寒颤。
    因为这事,秦王府骤然忙碌了起来,众人都知晓是因为觅儿夫人身子不适,王爷疼惜夫人便连夜唤了大夫过来,在厅中等着消息,主子未歇下,王府下人更是不敢歇着,便打足了精神伺候。
    李弘煜接过丫鬟奉上来的茶抿了口,便听外头传来了脚步声,抬眸一瞧,见阿鲁匆匆赶来,行了个礼后唤道:主子。
    何事?
    曲定来的消息,说是祁少卿和杜御史快到曲定地界儿了,这算一算时间,许是明日便到曲定了。
    他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犹豫着又开口,咱们可要派些人
    话还未说完被一道目光冷冷瞪住,便自觉不妥连忙噤声。
    这曲定虽是本王的地界儿,可那也是皇上的疆土,祁少卿同杜大人乃是奉命前往,咱们要做的便是做好自己本分,其他事不该管的莫要管,知晓了吗?
    王爷说的是,是属下失言了,阿鲁垂首道。
    这时外头躬着身走进来一人,恭恭敬敬俯身行礼,王爷。
    夫人如何了?李弘煜挥了挥手示意阿鲁找噤声,询问起另一件要事。
    这大夫听见询问脸上展露笑意,急切的禀告,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夫人有喜了。
    闻言,李弘煜眯了眯眼睛沉声问:当真?
    夫人脉象跳动得非常顺畅,也较常人快些,未有迟缓感也无顿挫感,当是女子梦兰无疑,瞧着已有一月之久,出不了错的。
    话音落下,阿鲁率先贺道:恭喜王爷,盼了许久终究得偿所愿了。
    李弘煜用杯盖撇去杯中茶沫,唇角扬起沫浅笑,这孩子,可是解决了本王的燃眉之急,这戏瞧了许久也到本王上场的时候了。
    烛火灯芯跳动,光影打在墙面上,屋中的光暗了下去几分骤然又亮了起来,蜡烛滴泪,顺着烛身落在桌面,一滴一滴汇聚在一块儿,好似有人泣血哀鸣。
    这烛泪滴了一夜,直至天明才燃尽,仅余几道青烟缕缕。
    栖凤宫中的宫女内侍将燃尽的蜡烛取下,清扫兰烬后又换上新的蜡烛,殿中曹玉菡则伺候着承德帝更衣,万分柔情道:今日不上早朝,陛下不如再歇歇。
    咳咳咳,承德帝连连咳嗽,这奏折还未批完,耽搁不得。
    那不如用点早膳,臣妾早早便备好的,都是些清淡小菜,正和陛下胃口。
    有劳皇后了。
    入了座后,伺候的宫女便将盛了锦绣碧玉羹递到二人手边,承德帝吃了口,香甜可口,又吃了点小菜糕点,方才放下碗筷接过帕子擦了擦嘴,随口一问般聊起了李弘炀的事,太子这几日都在忙什么?好些日子不见他进宫了。
    陛下忘了,巡察卫新进了批兵,您让太子多去瞧瞧,估摸着这些日子都忙这事,没好生休息过呢。曹玉菡掩唇笑了笑。
    倒是朕忘了,承德帝回想起来,又问:太子如今也年岁不小了,东宫除了两位侧妃便是些妾室,也是时候成家了,兴许成了家性子会更沉稳些。
    曹玉菡侧眸打量着身旁这人,不确定他突然提及这事是何用意,可是听到了什么,犹豫再三后笑道:太子一向有主见,处处不让臣妾担心,这纳妃一事他定是心中有数,臣妾也不好多问,省得他嫌烦。
    朕听孙海说,他这些日子往定威将军府送了不少东西,裴立信逝世后这定威将军府便让裴战接手,朕记得他好像有个女儿,算起来也到了适婚年岁。
    承德帝一边说着一边查看着曹玉菡脸上的神情,半眯着的目光格外凌厉,让人不由得紧张起来,裴家的女儿,定是端庄大气贤良淑德的,若是太子当真对裴家那姑娘有意思,朕不如下一道赐婚圣旨,皇后觉得如何?
    这话并非这般简单,曹玉菡抬眸同承德帝对上又连忙移开视线,稳住心神笑了笑,倒是听丹蕊提起来过,说太子近日对某个姑娘格外上心,不曾想竟是定威将军府的小姐,不过这般大事臣妾可不敢轻言,由着陛下定夺便是,不过还是要看裴小姐是否有这个心思,别耽误了人家姑娘。
    皇后果真考虑的十分周全,儿女大事的确不能随意,那这事便在缓缓。
    曹玉菡在心中暗自咒骂这人心机深沉处处提防,面上却是笑意妍妍的。
    两人心思各异,明面上却是一派伉俪情深琴瑟调和的模样。
    孙海急匆匆从殿外进来恭敬的行了礼问安,随后站到承德帝身旁,俯身对人低语了几句,后者眉头舒展开来,大笑出声,心情倒是愉悦了不少。
    发生了何事?竟让陛下这般高兴?曹玉菡询问着。
    倒无什么事,不过是秦王的侧妃有喜了。
    曹玉菡脸色一僵,片刻后也笑了起来,秦王却是件喜事,宫里许久未有喜事了,未曾想却是要多了位小皇孙!
    皇后要多费点心了。承德帝起身起来。
    臣妾知晓,陛下慢走。
    她心中愤慨,恭送承德帝离开后,脸上温柔良善的笑意渐渐消散,只余下满目冷光,回到殿中竟是发了好大一通火,抬手一扫,桌上的盘子碗筷应声而碎,地面一片狼藉,栖凤宫中的宫人脸色苍白齐刷刷跪了一地,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
    娘娘怎发这么大的火,源丰听见动静匆匆赶来,瞧见的便是这般景象,连忙迎上来劝慰着,无论发生何事也切勿伤了自个儿身子,不就是那秦王侧妃有孕了,这一野鸡窝里飞出来的凤凰那也是假的,怎能同金枝玉叶相比,娘娘何必为了这些个下贱之人动怒,龙生龙凤生凤,这秦王就和那淑嫔一样,天生下等人的命
    啪一巴掌打断了源丰话。
    这巴掌把人打懵了,源丰还未反应过来便听曹玉菡厉声吼道:你懂什么,这贱人如今有孕,若是运气好些生出个儿子,那便是皇长孙!你还真当皇长孙是什么随随便便的猫狗畜牲不成!届时除了太子他们三人,这人也是承位人选之一,大晋又不是没出过皇长孙继位的传统!
    曹玉菡望着地面的碎片,嘴角抽搐着,满面阴翳狠辣,半点瞧不出往日母仪天下的气度和魄力,她握紧了拳头,任由尖尖的指甲陷入掌心的皮肉中,留下道道深深地痕迹,高仰着头,冷哼了一声,本宫是不会让些人挡了太子的大业,谁都不行!未来的皇上只能是我曹玉菡的儿子,本宫是要成为太后的人,谁若是挡在前头阻了本宫好事,那就怪不得本宫不留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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