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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那剑是普通长剑的两倍之多,她握紧剑柄剑尖在沙石的地面上滑动,留下浅浅的一道滑痕,就这么站在平台右侧,整个人显得有些渺小。
    周遭顿时议论纷纷:
    自打上次那个大胡子败在雁雁小姐手下,好久没人同她比试了,也不知今日能不能有没有不怕死的人。
    雁雁小姐这把剑听说常人拿不起来,她武艺又是朱将军亲自教导,这谁能打的过啊。
    我看这姑娘寻常普通,也没你们说的那般厉害。
    外来人吧,上次这般说的人,坟头草都同我一般高了。
    要我说这雁雁小姐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子,这女子打打杀杀实在不合适,早晚得嫁人相夫教子,难不成还能带兵打仗不成,这不是让外人看我们蜀州男子笑话吗!
    你能耐,有本事当着朱将军面儿说去。
    这简单,你割掉那玩意儿,也就不用担心别人笑话你了吗。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
    祁然三人安静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安静的并未出声。
    朱雁雁将重剑立在身侧,环抱双手,长发迎风飘扬,周身气势已有其父几分风采,凝眉扫视众人时颇能震慑住场面,她目光环视着比武场,处在少女和少年间的声音响起,在座诸位,谁敢同我一战?
    声音震耳,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应答。
    在座诸位,谁敢同我一战?朱雁雁又问了一遍,依旧未变,她扬了扬下巴,嘴角扬起抹笑意,像是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拔出重剑抖落剑刃上沾染的泥土,正转身欲离开之时,看台之上传来了一道声音,还请指教。
    风声袭来,朱雁雁猛的一下回身,只见身后立着一个人,身形修长挺拔,一袭蓝白相间的衣衫显得俊逸无双,样貌自是生的极好,就这么背着手站在不远处,墨发被风吹的纷扬,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
    你是何人?朱雁雁上下打量这不明身份的男子,眼中满是谨慎。
    在下姓祁,听闻朱将军独女武艺超群,特来讨教讨教。祁然态度温和有礼,丝毫让人挑不出毛病。
    你瞧着不像是会武的样子,朱雁雁低声说了句,随后往前迈了一步,抬了抬下巴,这打架可不能没有兵器,你去挑一个再同我打。
    祁然转过身看了眼身后陈列的兵器架,挑选了一番,选中了一柄**,又走回远处,冲人抱了抱拳。
    朱雁雁皱着眉,嘟着嘴,脸上满是不解,你这人好生奇怪,我见你虎口开合较旁人宽些,再加之拿枪姿势明明是个使剑的行家,怎的挑了柄**?
    未用剑是怕伤了你。祁然依旧是淡然有礼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却让全场都叹为观止。
    好大的口气,朱雁雁冷笑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能狂到几时!
    话音未落,她便拖着重剑冲了出去,剑刃在地面划出火星,随后一个侧翻,重剑自地面而起于空中反转,直直劈了出去,剑刃厚重锋利,眼看就要劈向祁然面门时,说时迟那时快,祁然脚尖轻点地面,双臂张开快速退后,在他先前站立的位置重剑劈下,扬起了大片尘土。
    局面一下子便紧张了起来,还未来得及出招儿,却见朱雁雁执剑刺来,祁然连连后退,两人一攻一守,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被逼到台子边沿,这时,他余光一瞥连忙躬身下腰堪堪擦着剑身而过。
    朱雁雁脸色凝重,知晓这人并不简单,重剑本就耗费力气,心道久战不利,便想着早些解决,于是攻势越发凶猛,步步紧逼不给人一点喘息之机,右脚踢剑借力双手一挥,朝着祁然胸前横削过去,后者斜走闪避,当即将**挡在胸前,随即手腕下翻枪刃一挑,两个兵器相撞发出滋啦的火花。
    祁然虎口被震的生疼,薄唇紧抿,手腕一抬将**横着抛起,朱雁雁寻到机会重剑自下而上一划,目标打算抢在这人重新握住**前将他武器拨开,未曾想祁然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抬腿便是一个飞踢。
    他脚尖蕴含着气力出招又快,朱雁雁浑身的力都聚集在重剑之上,此时在想避开已然来不及,咬了咬牙只得兵行险招,定要折了这柄枪,于是连忙侧身探出肩膀,手中重剑将枪柄拦中划破,她肩膀也硬生生受了祁然一脸,连退好几步,将重剑插在沙土之中才稳住。
    本以为这人失了武器实力大减,却不料祁然直接接住断掉的带着枪刃的那一半,舍了**换作**,如离弦的箭的一般飞速攻了过来。
    局势同一开始有了改变,重剑不如**灵活,轮到朱雁雁被步步紧逼,下劈,横扫,直刺,却再无法将**折断,几个回合下来衣衫发丝已被汗水打湿,连呼吸都变得紊乱起来。
    四周的众人看的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个走神错过精彩之处。
    台上的朱雁雁有些乱了章法,眉头皱的死死的脸色也是凝重严肃,飞身一翻,又是一个斜劈,**虽是灵活可范围有限,她有意攻向祁左边,攻势迅猛快速,电光火石之间自是几个来回,若是体力弱些的定会直接瘫软脱力,可二人除了呼吸急促些速度并没有一点减慢。
    论力量**不如重剑,祁然的劣势逐渐显露出来,右手微微颤抖,朱雁雁眸光一沉,攻速更是快了些,眼见那**从祁然脱力掉落,重剑直直朝着脖颈劈去。
    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祁然左手攥住**挽了个剑花,看出了朱雁雁双手高举时两臂中间的空隙,握住**同时刺了出去。
    重剑距离祁然脖颈还有一拳的距离,而朱雁雁则是低头望着仅差一毫便刺入自己喉腔的枪刃,又抬眸看了看面前这个男人。
    你说的对,比起**我更擅长用剑。
    四周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祁然率先收了**,抱拳冲人行了礼,多有得罪,还望雁雁小姐见谅。
    朱雁雁咬着下唇,脸色神色异常难看,她从小习武,更是天生力大无穷,在蜀州少有敌手,虽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理儿,可从未想过会被一个使剑的人用**击败,有些丢面儿,心中愤愤不平,有些不悦道:是我技不如人,我输的心服口服,不过,待下次我必定会赢你!
    两人是初次见面,不过祁然倒是有些佩服这小姑娘,武艺不凡不说,小小年纪却胜不骄败不馁,就单这份魄力已远超大多数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他笑着点了点头,在下不过仗着年长几岁,在小姐这般年岁断然是比不过的。
    这话说的在理,朱雁雁笑出声来,你为人坦率武艺高强,不知可愿保家卫国,入我天启八营?
    这询问正中祁然下怀,他扬了扬唇角,轻笑,在下便是为此而来。
    周遭的吵闹声消散下去,只余阵阵鸟鸣,在枝头互啄羽毛。
    丫鬟将热茶奉上,又退了出去,大厅里的三人都没一人出声,只听屋外传来两道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说话声。
    你这丫头,非得唤我回来做甚?
    我在比武场碰见个极好的苗子。
    招人一事交给你谭叔就好,别一天到晚胡来。
    那不行,这人当个兵卒子实在可惜,这不是大材小用吗,总之,阿爹你瞧过便知晓了。
    声音越发的近了,朱洵踏进厅中,只见里面坐了三个人,他久战沙场气势早已不同旁人,目光如炬含带着凌厉的血腥之气,直视别人时能让他人产生一种被猛兽盯住的恐慌,好似如坠冰窟。
    朱洵何等人没见过,所以瞧见一系白蓝衣衫的祁然时,就已瞧出这人气质远不像一个江湖中人或是市井百姓,他坐上主位,未直接问,而是旁敲侧击的打听,几位瞧着眼生,不像是我蜀州的百姓,不知是打哪儿来啊?
    自临安而来。
    临安?朱洵在嘴中玩味的重复了一遍,接过丫鬟奉上的茶抿了口,那可是个好地方,不知怎会跑到这偏远之地来当兵呢?莫不是脑抽的紧。
    人是朱雁雁介绍而来,听着这话自当不乐意了,扯了扯朱洵袖子被后者一把拍开。
    祁然听出他话中怀疑,沉声道:为了带一位故人来见将军。
    故人?
    这话一出,不仅朱家父女有些不解,就连一旁的杜衡都半点摸不着头脑,侧眸看着祁然,不明白他这玩的哪一出,事先也未说过啊。
    被几人盯着瞧,祁然神情未变,而是冲着陈平安招了招手,后者低垂着脑袋走了上来。
    朱洵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陈平安身上,他进来时这人低垂着脑袋也未瞧仔细,可这会儿随着这人慢慢抬起头来,朱洵脸色骤变,瞳孔慢慢放大,待瞧清楚后整个人愣在原地,手中茶杯应声而碎,嘴唇翕动,颤抖着吐出两个字:平安
    朱将军陈平安眼泪夺眶而出,整个人跪倒在地,抑制不住的哭声响了起来,
    这哭声中含着太多委屈,太多难过,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院中枝丫上的候鸟被惊扰着,扑腾着翅膀飞散开来,余下哭声久久未停。
    夜幕笼罩着天地,万家灯火渐渐亮起,像是黑夜中点点星光,夜风凌厉,吹得旌旗飞扬,衣袂纷飞,猎猎作响的风声十分清晰。
    朱洵望着眼前星星萤火闪烁的逐鹿原,天地一片寂静,隐约能听见几声不知是什么野禽的吼叫,他仰头喝了一口酒,酒入喉肠,带来火辣灼烧之感。
    身后传来脚步声,朱洵回首望去,只见祁然立在身后,你怎寻过来的?
    劳雁雁小姐带的路,祁然答,又上前一步,将地上挡路的酒瓶拨开,立在朱洵身侧,背着手眺望于黑夜融为一体的逐鹿原,低声自语,这便是逐鹿原啊。
    夜风怒吼,卷集着衣衫,朱洵又饮了口酒沉声道:这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世事无常变化万千,唯有这逐鹿原年年如一日,无人能动摇一分,反倒被血肉滋养的越发生机盎然,逐鹿原是会吃人的,他吞噬掉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才能有如今这般景象。
    说到这儿,朱洵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小一会儿方才继续,这天启八营一开始并不叫天启八营叫破云军,是由几处地方军整合在一块儿的,无论实力还是规模都不西羌铁骑,是王爷来了以后才有的天启八营,他说蜀州是大晋的要塞,大晋我们的故土,断然是不能让敌寇踏进一步,从我入了天启八营至今三十余载了,从未有一刻后悔过,可今日我后悔了。
    朱洵仰天大笑起来,眼眶通红,眼中满是血丝,王爷嘱托一日不曾忘却,我坚信这是我应做之事守着大晋边疆,不让西羌踏入半步;为兵者,拼死而战方是殊荣,以骨为矛以肉为盾挥洒出的是血与汗,为的是护我泱泱大晋,护我朝无辜百姓,护我等信仰的君主。
    话音哽咽颤抖,朱洵闭起双眼,任由夜风打在他的脸上,吹得衣衫猎猎作响,他喉间滑动,再睁眼时眼神阴沉下来,重重将酒瓶掷在地上,酒瓶应声而碎,他指着这黑压压的天际怒问,自打小王爷去了临安后,朝廷处处打压蜀州我们忍了,皇上忌惮我也放权了,那些连男人都不是的宦官在蜀州狐假虎威我也可以不计较,可为何他终究还是容不下小王爷!这样的君主,这样的王朝,还值得我们拼死相护吗?
    他喉间逸着悲恸的哽咽,眼睛红的能滴出血来,说话间带着哭腔,颤抖着出声,我答应过王爷会护好小王爷的可我可我连小王爷是被人所害都不知晓是我之过,是我之过啊!
    祁然被风吹迷了眼,他望着这片承载太多东西的逐鹿原,喉间滑动,哑着声吐出一句话,我会将他带回来的。
    萤火点点,风声四起。
    逐鹿原依旧没变,在等着那人回来。
    *
    作者有话要说:
    重剑这个是那天在b站看到有一个人十三四岁小姑娘用重剑的视频,实在是太帅了!!!!
    唉,我弟放假开始没码过字,没有存稿了,等我弟开学了我就码字,呜呜呜呜。
    第133章 栽赃嫁祸,暗潮汹涌
    蜀州地形崎岖,群山环绕,空气自是较临安清新些,鸟鸣清脆,万物沐浴在阳光之下,一片生机勃勃。
    杜衡推开窗深吸了口气,本是极其严于律己的性子,却难得偷得半日闲起了个晚,洗漱一番拦住个丫鬟,询问了祁然所在何处,便匆匆寻去。
    刚一到马厩就听前面传来说话声。
    朱雁雁的声音先传了过去,祁大人,小王爷马匹小马驹已经老死了,阿爹说那小马驹是王妃送给小王爷的,他怕小王爷回来瞧不见难过,便寻了匹一模一样的,也叫狗蛋。
    狗蛋?祁然的语气有些疑惑。
    一旁的陈平安笑着解释,小王爷说了贱名好养活,名字不在乎威风好记上口才是最重要的,听说以前还养了一只狗叫春花,奈何那是只公的。
    闻言,祁然也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马匹温驯乖巧的马驹,好似看到那个半大的少年蹲在小马驹旁边,耷拉着眼睛将自己的秘密悉数说出来。
    祁大人,你为何要来看狗蛋啊?朱雁雁皱着眉,不知道面前这个临安来的大官是哪儿有毛病,非得来马厩看马。
    想看看那些我没机会参与的过去,是何模样的。
    朱雁雁挠了挠头,更是听不懂了。
    这时杜衡走上前,就站在祁然身旁也垂着眸,打量也半人高的小马驹,几人都没说话,朱雁雁小小年纪却跟个人精儿似的,随口寻了个由头便匆匆离开。
    待人走远,祁然先出了声,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杜衡皱着眉沉思了会儿,直言道:我心中的确有很多疑惑,关于你的,关于季思,关于永安王府的小王爷,关于皇上,关于当年真相,可睡了一觉后却又想明白了许多,该我知晓的事我自会知晓,不该我知晓之事那定是有不能说的理。
    他侧眸看着祁然,脸上依旧那是波澜不惊的神情,当日湘州一难,我便视你二人为知己好友,交友贵在一个真,我自是信得过你们,这些个事我不会多问,到该说的时候我也自会知晓了,有何处需要我帮忙,说一声便是。
    得友如此,此生足矣。
    杜衡笑了笑,故意掩唇咳嗽了两声,咳咳,话是这般说,若回京之后季大人问起小王爷的事,我可是不会替你遮掩的,新欢旧爱,还需子珩处理妥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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