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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明媚咬咬嘴唇:如果你这周末有时间的话,我想我也会有时间。
    说完,明媚便跑着离开了。
    所幸她走得匆忙,并没有发现靠在门口墙边的津行止。
    看着明媚离开的背影,津行止忧虑深重地叹了口气,走进了病房。
    殷染抬眸,迎上津行止带着沉思意味的眼眸:我还以为你打算继续听墙脚,不想进来呢。
    主角都走了,我还听什么?
    殷染轻笑一声,把明媚留下的手提袋往津行止的方向一掷。
    津行止措手不及,险些没接住。他捋平袋子:未婚妻的礼物,就这么随便扔?
    纠正一下,不是我的未婚妻,是他的。殷染顿声,这种事,你想我怎么处理?
    津行止毫不犹豫地回复:当然是拒绝掉。说到底也是你惹出的桃花,自己搞出来的事自己不解决,还打算留到过年吗?
    津行止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明媚留下的纸袋。
    袋子里只有两张纸片。
    一张是一个私人影院的观影券,另一张是她写了字的卡纸。
    「谢谢,你和从前真的很不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到他身后的殷染也看到了这张卡片,不甚乐观地摇了摇头:难啊。
    津行止斜睨了他一眼,往离他远些的位置走了一步:拒绝她,让你为难了?
    你这是在酸她?
    津行止倒吸一口气:我
    殷染打断了津行止的话,摇头道: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这个明媚也就是不熟悉殷染,若是换了一个又熟悉、好奇心又重的人,我不是他的事,还能顺利地搪塞过去吗?
    这番话提醒了津行止。
    按照现在的通告密度进行下去,不用别人,就自己那些总盯着殷染的粉丝,就非得刨出个答案不可。
    可一个正常人如何才能性情大变呢?
    津行止突然想到圈里那些因为患上抑郁症后情绪起伏太大,而被迫休息的艺人。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倒推,那么原来有这类疾病的人被治愈,恢复原有的正常性格,应该也是合理的。
    对,就是这样
    津行止自言自语着,决定马上去找司夜,商量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他忽略一脸茫然的殷染,径直往楼下走去。
    他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一本书册直冲着他的脸招呼过来。
    津行止抬手挡了一下,锋利的书脊却还是顺着他的嘴唇砸了下来。
    他轻嘶了一声,指尖点一下唇瓣,竟摸到了血。
    他抬起眼望过去,正对上罪魁祸首面色复杂的脸。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册,不悦地道了句歉,背着手离开了。
    人彻底走了,津行止才走进办公室,顺便关上了门。
    司夜长松了口气,扑哧地笑出声来。
    津行止啧了一声,瞪了一眼正在幸灾乐祸的司夜:老学究就这么对待你这种杰出人才啊?
    不敢当,杰出败类还差不多。司夜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次性碘伏棉签,扔给了津行止,说吧,又怎么了?
    津行止笑着拆开棉签,自己找了个镜子涂药。他边涂边把方案告诉司夜,等待他的回答。
    司夜眨眨眼,打开微信推了一个人给津行止:找他吧,这方面我的建议并不专业。
    说着,他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他上锁的抽屉,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那家伙的信息素报告,板上钉钉的SⅡ级Omega。我还想办法找到了他之前的体检报告,诡异的是,他从前的信息素报告,他也确实是SⅡ级Alpha。司夜向椅背上一靠,说实话,他以前的报告如果没有被动过手脚,我倒是真的很想把他抓起来研究研究。
    津行止把报告翻到最后一页,只是张了张口,就被司夜抢了先:放心,没有存根,也不会从我这泄露。
    津行止满意地点点头,把报告收进了纸袋:破相的事就不和你计较了,谢了。
    同司夜告了别,津行止向那人发送了好友申请。
    因为迟迟没有回音,他只好收起了手机。
    天已经黑下来,如洗的月色从窗边倾泻而下,和灯光交汇流转。
    一些需要早早休息的病人已经关了灯,将呼吸沉入夜色。
    津行止没想到,殷染的病房也关了主灯,只有暗淡的两盏夜灯还在互相陪伴中亮着。
    想来,该是小唐临走时的杰作。
    他小心地打开门,殷染竟真的在床上安静地休息着。没有欠揍的表情和言语加持,殷染看上去乖了很多。
    津行止看了眼时间,决定在旁边的空床位上待一会儿再回去。
    只是他一沾上床,疲惫感仿佛找到了释放的闸口,一股脑地攀附而上。困顿瓦解了他的精神,迅速将他送入梦乡。
    殷染原本想逗逗津行止,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他那边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缓慢起身,轻声叫了声津行止的名字,但显然,他睡着了。
    殷染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
    回想起之前小唐吃饭时拍照发微博的一系列操作,他像模像样地学了起来,对着床上的津行止咔嚓拍下一张相片。
    可他点了发送后,加载中的灰圈却不停地转,并没有显示和小唐一样的发送成功的字样。
    他摇摇头,无奈地把手机扔在了一旁。
    这时,津行止似乎进入了熟睡,一直咬着的下嘴唇彻底放松下来,露出了新鲜的伤口。
    血腥味逸出的一刹那,极富甜香的气味立刻搅乱了殷染所有思绪。
    自从差点咬到津行止后,他到现在都没吃过一口饭,早已是饥肠辘辘。
    但不偷袭没有还手之力的猎物是他的原则。
    他上下滚了滚喉结,克制地拍了拍津行止的脸:醒醒。
    动作重复到第三遍,津行止才终于有了反应,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发现近在咫尺的殷染,津行止差点吓得灵魂出窍。
    看着恢复活力的津行止,殷染又哑声地确认了一遍:醒了?
    刚清醒过来,津行止周身的力气还没缓和过来,有气无力地推了一下殷染:大晚上的干什么?离我远点。
    昏暗中,殷染的轻笑浅淡,视线却仿佛能穿透津行止的皮肤。
    醒了就好。
    什么
    津行止话还没说完,殷染忽然咬上他的嘴唇,将他所有的言语封缄于口。
    第18章 只能让你老实点了。
    毫无疑问,津行止是意外的。
    那瞬间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的反应都跟不上来。
    殷染的嘴唇比他的冰凉许多,吸吮他伤口的动作却不像传递来的温度那样淡漠。
    就在这时,殷染又在原来伤口的位置用牙齿重压了一下。
    那一刹那,津行止明显感受到了有血液凝集在唇瓣上,但位置的劣势让他使不上更多力气,便下意识反咬了殷染一口。
    捕捉到殷染短暂的停顿,津行止直接起身,攥住殷染的一只手腕,借势向后一推。
    殷染被迫后退几步,跌倒在另一张病床上。
    被重推在床铺上,殷染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他刚轻笑着舔了舔嘴唇,一种疼痛感瞬间笼上了他的后脑。
    他抬手遮住双眼,尽力不让津行止发现异常。
    可下一秒,他搭在眼前的手就被津行止强行拉下扣在了床上。
    后脑传来的麻木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最后只苍白地抬了一下眼皮:意犹未尽吗?
    我没有空收拾你,你还真能蹬鼻子上脸。
    那是殷染能模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他所有的感官便彻底停止了工作。
    像是悬在空无一物的黑暗里,殷染只觉意识混沌,而自己在永无休止地下坠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见了什么声响,才缓慢地睁开眼睛。
    还能睁开眼?真是个麻烦。
    说着,响亮的一鞭再次落下。
    疼痛沿着伤口蔓延,他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看着鞭子带起的血液滴进了地面上的水汪里。
    水面的波纹扩散开来,殷染从水洼的倒影里看见了自己的脸庞。
    他稍显稚嫩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和污血,眼神里却满盈着不羁和不肯服输的劲儿。
    他啐了一口血沫,兀自笑了起来。
    眼前人变调地嗯了一声,折了几下关节,蓄力挥鞭而下。
    就这么点力气的话,怕是赶不上我愈合的速度。殷染将目光锁在禁锢他的铁链上,如果,我今天能从这里走出去,我必要你死。
    殷染闭上双眼,冷哼一声,鞭子便再次落下。
    他猛地倒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周遭的潮湿阴暗已然消失一空。
    他的视线开始聚焦,落在雪白一片的天花板上。
    就在他还没从之前的一切中抽离出来时,手间的一片温暖忽然抽离消失。
    殷染看过去,发现津行止正在按摩手指。而他的身边,正站着那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
    司夜嗤笑一声,侧过头对津行止道:行了,人没事了,我得去忙我的了。
    司夜一走,病房再次陷入安静。
    殷染捻了捻指尖残留的津行止的信息素,问道:刚才怎么了?
    无缘无故被啃了一口,津行止还没和他算账,人就直接昏倒了,一醒来还和他玩失忆这一套。津行止呵了一声,坐在了他床边的椅子上,往自己的嘴上指了指:你说怎么了?
    那伤口将殷染的思绪彻底拉回现实,他终于想起来他昏迷前究竟都做了什么。
    他回味似的咂了咂嘴:感谢款待。
    津行止眉峰突地一跳。考虑到殷染的思维逻辑一向和他的不同,他早在殷染醒来前就平复了情绪,只想平心静气地和他谈谈。
    但,殷染实在太过欠揍。
    他单手抓住殷染床边的护栏,言语中透露着威胁的意味:殷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到此为止,你再越一步
    会怎样?
    津行止伸出手,搭上他的肩膀,一寸一顿地向他后颈滑动。在靠近腺体边缘的位置停了下来,故意将信息素透过指尖压下:我只能让你老实一点了。
    但他的威压似乎并没有对殷染造成什么影响,殷染笑着歪了一下头:听起来好像还挺刺激的。
    说着,殷染抬手撑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一脸请便的笑容。
    津行止借着这个姿势起身,愈发靠殷染近。他上移指尖,改为锁住殷染的下颚: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极近的呼吸交缠在一处,司夜敲了敲病房门:能进来吗?
    那声音打破了两人暧昧的氛围,津行止推开殷染,起身回到另一侧的空床位。
    推开门,病房里的氛围让司夜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尴尬地把眼镜从鼻梁上扯下来,取走被遗落的钢笔,再次离开。
    津行止随手关上了灯,咬牙道:下不为例。
    灯光熄灭后,殷染谈笑的表情缓慢退去。
    这是第二次他在这个世界想起以前的事了。
    虽然每次他能想起的记忆都很有限,有短也有长。但殷染知道,当这些记忆连成一串时,他应该就会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了。
    前后两次他想起以往的记忆时,都是在津行止周围。这让殷染再次确定了他之前的推论津行止就是事件的核心。
    但究竟是什么契机才能触发他的记忆,他还需要继续试探下去才知道。
    不过
    隔着半间房,闻着津行的嘴唇上还散发着的血甜味,殷染的心口又躁动起来。
    那种味道,还真是格外诱人啊。
    早上的天气有点阴沉,云层将热意笼罩下来,将闷热推给整座城市。
    津行止的手机铃响了一声,殷染就醒了。
    一直到第三遍铃声响起,津行止才摸起了手机。
    他的声音干涩得泛着哑,像没有打磨好就放入机械的零件。
    喂?
    祖宗,还睡呢?殷染是不是在你身边?
    津行止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赶紧起来看看微博吧,殷染深夜发了一张你的睡照这事你知不知道?
    什么?
    我之前还乌鸦嘴,说你们俩只要不放出床照就都好说,现在可倒好,还真给我来了张差不多的。亏我还觉得他一心向好了,这是自己好不了还非得拉着你下水啊。
    经纪人的话如同一盆冰凉的水,从津行止的头顶直泼而下。他瞬间清醒,匆忙起身间还不小心撞到了床头的护栏。
    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就着急地从床头柜上拿起殷染的手机。他点开了微博,手机加载了良久都没反应。他干脆把手机开了扩音,用自己的小号翻起了微博。
    看到殷染微博里那张近乎怼着他脸拍的睡照,津行止一阵头疼。
    殷染什么时候能出院?
    津行止穿上鞋,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今天。
    你现在马上离开,千万不能被拍到和殷染同框。我找人联系院方,让他们把监控视频守好。
    知道了。说完,他走出来,从窗帘的缝隙里看见了一群不该出现在医院门口的长枪短炮。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取出几张干净的纸巾吸干脸上的水分:怕是晚了,已经有记者蹲在楼下了。
    真是一群狗鼻子。
    津行止低声叹了口气:我能确保他们上不来,但我们不可能永远不出去。
    你让我想想,经纪人自顾自地念叨着,其他两个小孩都有外地通告,想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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