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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和酷哥——苏苏苏语(33)

    吕祎就睡在他下铺,程望又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咚咚捶着床,威胁性地说:喂喂喂,听到没有。
    吕祎摊手,无力地说:小的错了,大王饶命。
    宿舍里毕竟有外人在,程望也没有心情再就这件事情说太多,勉强着又说了几句,反复跟乔北心解释真的没有更严重后,就挂断了视频。
    他躺在床上,心里翻江倒海。
    手里握着手机,还想再说些什么,删删减减了半天,最后只剩下一句话。
    小乔,我没事的,阿姨也会没事的。你不要太紧张了。
    *
    虽说病来如山倒,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后,梁以蓝也渐渐恢复了不少。只是到底还是大病一场,身体远不如从前,现在班也不能正常上,调成了隔日一次。
    那次,程望最终还是没有回去探望她,听从乔北心的话老实呆在学校里。
    乔北心倒是经常回家,只是课程辛苦又来回折腾,人憔悴了不少。
    身体的疲倦夹杂着心理上的巨大压力,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乔北心没考好。
    他们这个专业,当初高考的录取分数线并不低,考进来的学生学习成绩都不水,是实打实的聪明又努力。
    这次的期末考乔北心考得不能说很差,只是绩点算下来低了一点,没挤进奖学金的名额。
    公安大学的奖学金给得不少,一下失去了一大笔钱,又因为这学期频繁往返于家和学校,乔北心入学前存的那些钱就有些不够用了。
    这样身体和心理都经受着巨大考验的日子过了很久都没有结束,并且可以预见的是,以后还会持续更久。
    这个暑假来临时,不管是乔北心还是程望,都没有半点松口气的感觉。硬要说一点能安慰到两个男孩的,大概就是他们的感情虽然磕磕绊绊,但到底没有随着乔北心的忙碌和低沉而褪色,依然鲜活如初。
    程望放假回家后,终于见到了梁以蓝。
    回家的第二天,碰巧赶上梁以蓝休息,一大早,程望就拎着一袋子水果和蔬菜上门探望。
    由于错失奖学金,乔北心不得不在这个假期又接了一点家教的兼职。次数不多,一周一次,是之前一个学生推荐的,现在给一个高中男生补习物理。
    程望到时,刚好碰上乔北心准备出门。
    两人避着梁以蓝,浅浅亲了一下。
    和程望的见面在极大程度上安抚了乔北心焦躁的内心,他的脸上久违地露出了笑意。
    我中午回来吃饭,他捏着程望下巴,又和他碰碰鼻子,等我中午回来做饭,你也一起吃。
    乔北心走后,程望敲开了梁以蓝的卧室门。
    和想象中不同,梁以蓝虽然看着憔悴,可精神很好,半点看不出病重的模样,人也笑呵呵的。
    女人向客厅探探头,问:心心出门啦?
    程望点头。
    梁以蓝叹了一口气,扯过椅子让程望坐下。
    这孩子跟他说了不用去,他非不听。女人解释道,我还有些存款,别说是让他上大学,他毕业之后再供他几年都不成问题他偏不听。
    梁以蓝抱怨道:这孩子,越大越不听话。
    这是实话。实际上母子俩的生活并不拮据。
    他们家只有两个人,比起一家三口的标配家庭,虽说收入少了一份,但支出同样少了一份。梁以蓝这些年存了不少钱,母子俩又都不是爱花钱的性子,零零散散存下来,也能和小康家庭挨上边。
    程望安慰说:小乔就是想多给阿姨你留些钱嘛。
    梁以蓝对比并不赞同:我养他、我赚钱给他用,这是我作为母亲该做的事;他以后长大了、工作了,赚钱给我花,这也是他该做的事但不是现在,他应该到了在那个年纪、那个阶段再去做。现在也不知道急个什么劲儿
    她又嘟囔着说了几句,程望笑着安抚她。
    先聊了几句后,梁以蓝敛了笑意。
    她为人和善,程望极少在她脸上见到严肃的表情,不自觉也认真起来。
    梁以蓝说: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她盯着程望,若有所思:之前啊,就是我怀孕的时候,好多人都劝我,别要这个孩子了,一个人带孩子真的太难了。可我不听。
    程望疑惑地望着她。
    他们都觉得我不该这么做,觉得我这样是错的,跟我说,我根本想不到,我选择了一条多么多么艰难的路。
    程望提了一口气,心如擂鼓。
    梁以蓝继续说: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的。你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但旁人不能理解,他们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想要告诉你,你选择的路是错的。
    她意有所指地问程望:那,如果你觉得你做的是对的,你也能够坚持吗?
    程望耳边嗡嗡响。
    他无法回答梁以蓝的问题,甚至连她之后又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
    他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知道了。
    她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上一章大家都在问什么时候破镜,我算了算大概还有三章,7月之前会彻底破掉
    第46章 倔强
    乔北心中午回家时,梁以蓝已经洗好菜准备做饭了。
    他放下书包,进厨房洗了手来帮忙。
    做饭的间隙,乔北心来到客厅倒了杯水自己喝。
    他看到程望倚着窗台往楼下看,于是走过去从后面碰碰他,说:干什么呢?我回来了也不理我。
    程望吓一跳,啊了一声:吓死我了!
    乔北心以为他在看什么东西,顺着原本的视线往下看去,发现楼下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发什么呆呢?他问。
    程望干笑两声:没有啦。
    乔北心回头看看厨房,自己母亲又在哼着歌炒菜。他仰头喝净杯子里的水,向前一步抱住程望,在他耳边低声说:抱一下,有点累,补充一点能量。
    程望闷头笑他,抓了抓他的手背。
    饭桌上程望一直很沉默,吃得也不多,很快就放下了筷子。
    乔北心扫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吃这么少。
    程望抿着嘴,不好意思地说:天太热,没胃口。
    乔北心哦了一声,起身去卧室把风扇推了出来,插上电源后按下了开关。
    程望连忙跑过去,把风扇关掉,别别别,也没这么热,阿姨吹不了风,别开了。
    梁以蓝说:没关系哦,我也快吃完了,小望觉得热就打开吧。
    程望摆手,连连说:真不用,真不用。
    说罢,拽着乔北心回到座位上。
    程望是真没吃多少,米饭都还剩了小半碗。经过刚刚的小小插曲后,他又拾起筷子,偶尔往嘴里送几粒米。
    乔北心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说:吃不下就算了,也别光吃饭不吃菜啊。
    程望点点头,机械地又把菜吃掉。
    乔北心:
    他叹了一口气,干脆端过程望的碗,把剩下的米饭都倒进自己碗里,然后冲程望抬抬下巴,吃完了就去沙发上坐着吧,热就开风扇。
    程望看了看被赶到乔北心碗里的剩饭,又尽量自然地将视线移到梁以蓝那里,见后者在专心吃饭,也就没说什么,起身去沙发上坐着发呆。
    饭后,他和乔北心依旧一起刷了碗。
    自从生病后,梁以蓝多了午睡的习惯,也给两人腾出了些说小话的时间。
    乔北心抽了张纸巾给程望擦手,两只手拢着程望的,仔仔细细擦干净他指缝里的水。
    手指沾过洗洁精后多少有些紧绷,乔北心捏捏程望的手指,脸上表情竟有些局促。
    小望,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很不开心。片刻后,他问。
    程望一愣,下意识地说:没有啊!
    他看到乔北心微微皱着眉头,眼神充满关切。
    没有啦,就是,今天真的太热啦。他挠着乔北心的手心,浅浅地笑着。
    乔北心将信将疑,却也实在说不出程望哪里怪怪的。
    现在是轻轻松松的暑假假期,能有什么事让程望不开心呢,他实在想不出来。
    程望见他仍是一脸疑惑,干脆伸开双手抱住他的脖子,鼻尖在他颈窝处磨蹭,小动物一样哼哼唧唧。
    乔北心最听不得他用这种声音撒娇,侧过头清了清嗓子,捧过他的脸,咬住了程望的嘴唇。
    北方炎热的下午,太阳烤得人头脑发昏,窗外蝉鸣一声接着一声。
    天气太热了,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大家纷纷选择躲在空调房里避暑。
    乔北心卧室窗帘紧闭,但仍然可以清晰看到程望潮红的两颊。
    他埋在乔北心肩膀,平复了呼吸后躺到他身边。
    挨在他旁边也觉得不够,程望双唇哆嗦着,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过了大概半分钟,乔北心小臂绷得紧紧的,重重呼出一口气后,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风扇的风还是太小了,乔北心想。
    估摸着梁以蓝快睡醒了,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后便回到客厅里。乔北心在帮辅导的学生批改作业,程望则坐在另一边看综艺。
    *
    现在,梁以蓝上班时间不稳定,乔北心的家里不再是一个适合约会的好地点。为了多寻些和程望相处的时间,现在连程望回家,乔北心也要送他到家门口,再自己回来。
    程望觉得好笑:干什么呀,我又不会丢。
    乔北心诚实地说:平时没时间,想多看看你。
    程望低头忍着笑,踢飞了脚边一颗小石子。
    甜蜜归甜蜜,程望有些话憋在心里,来回来去打了好几遍腹稿,也没想好怎么说。
    他犹豫着,边开口边组织措辞:小乔,我想问个问题。
    乔北心停下脚步,示意他继续。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有一天,有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呢?程望问。
    乔北心思考半瞬,语气没什么起伏:如果别人发现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程望点头,说嗯。
    但,说实话乔北心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如果能选择的话,我觉得还是不要主动和别人说,至少不是现在。
    啊,嗯,嗯。程望眨眨眼睛,慢半拍回答道。
    乔北心握握他的手,好像明白了程望这段时间的反常,是谁发现了吗?
    程望摇头:没有,就是突然想到这个。
    乔北心不知道刚刚的回答是否会让程望失望。他自己并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待他,他一直都是不在意别人眼光的人。
    不想主动和别人说起他与程望的关系,无非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而且,程望是跟他不同的人。程望需要朋友,如果别人因为他和男人谈恋爱而疏远他,他一定会难过。
    不管怎么想,乔北心都觉得这不需要主动告知别人。当然,如果有一天真的被别人知道,那他同样觉得这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小望,你是想跟谁说我们的事了吗?
    程望摇头:没有,我跟你的想法一样。
    程望知道如果这时自己避开乔北心的视线,就一定会被他察觉出什么。于是他强忍住内心的那点恐惧与不安,迎着乔北心的视线,装做与往常无异的模样,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跟你的想法一样。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他甚至开了个玩笑:谁会举着喇叭到处喊哎我是个同性恋啊!
    乔北心仍然有些不放心:如果,谁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别自己一个人担着,有事情要告诉我。
    程望用力点头。
    他们两个家离得并不远,走走停停这一会儿,眼看着就到程望家了。
    乔北心攥着程望的手腕,恋恋不舍地看他。
    本以为假期之后见面能多些,可见到面也只能像普通朋友那样聊聊闲天。牵手要偷摸着,亲吻和更深入的亲密更是难上加难。
    给孩子憋坏了。
    程望害羞地笑笑,伸手掐掐乔北心的脸。
    这一上手,程望又有点难过。
    乔北心明显瘦了很多。
    先前训练时,乔北心是肉眼可见地精瘦了不少。可因为消耗大,饭量也见长,一个学期下来,体重反而长了好几斤。
    没想到这第二个学期过来,人都瘦得不像样了。
    程望看着心疼,指尖点点乔北心眼下,说:小乔,之后不用送我回家啦,就这么几步路,你早点休息吧。你看你,都瘦了。
    乔北心却摇头:想多看看你。而且我家附近你也知道,又黑又脏,你一个人回去我也有点担心。
    拜托拜托小乔,程望抿着嘴跟他撒娇,我都这么大了,走二十分钟路不会有危险的。我哪有那么笨。
    乔北心这次没有接他的撒娇,只是攥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些。他似是有些不解,歪了歪头,疑惑问道:不是笨不笨的问题,我想多照顾你一些,我觉得我该做这些。
    程望同样疑惑地说:可是,我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呀,就是
    说到这里他卡壳了,想了半天措辞,都觉得词不达意,最后勉强想了个合适的说法:我没有那么脆弱,就是,不至于到这几步路都需要你送我回家的地步。
    乔北心:我知道,我只是用这件事举个例子,当然不完全是指这一件事。
    他也犹豫了一会儿,嘴唇动了几动,最后说:现在,我只想守护好我身边的人,每一个人。
    乔北心一向直白又热烈,就连说情话都是这样,丝毫不扭捏。
    程望不可能在听到这样的话后仍然毫不动容。
    他心里甜甜的,可抬起头,看到乔北心眼下明显的青黑色又觉得嘴巴里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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