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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漱己(11)

    他终是将呕意逼下去了,与此同时,他的后腰陡地一疼。
    他回首一瞧,乃是一线蛛丝,遂以洞箫一拍,却未果,蛛丝依然在往他体内钻。
    他又引了火去烧,这蛛丝这才不动弹了。
    眼尾的余光突然告诉他巢穴顶一片白色的小蜘蛛里面有异样。
    他定睛一看,果真有一点猩红正隐藏于小蜘蛛之中,应当是一只红蜘蛛。
    难不成这红蜘蛛便是蜘蛛精的原形?
    往他体内钻的蛛丝恐是由这红蜘蛛所吐出来的。
    擒贼先擒王,只要他能除去红蜘蛛,其余的小蜘蛛与蛛丝便不足为惧了。
    他手指一点,红蜘蛛包括其前后左右皆燃烧起来了。
    小蜘蛛被烧得噼里啪啦地作响,不知红蜘蛛如何了?
    他方要以内息将没入体内一寸半的蛛丝逼出来,未料想,这蛛丝居然复活了。
    显然,红蜘蛛尚有命在。
    倘若这红蜘蛛便是蜘蛛精自然不会这般容易对付。
    他费了些功夫,又出了一头的薄汗,方才将这蛛丝逼出来。
    烈火熊熊,加之他的箫声,再无蛛丝能近他的身。
    可这并非长久之计。
    他必须除去红蜘蛛,不然,他所付出的努力,所遭受的痛楚都将毫无意义。
    但这红蜘蛛被小蜘蛛保护着,他根本靠近不了红蜘蛛。
    是他太过无用了吧?若是换作原身,早已将红蜘蛛解决,出了这巢穴了。
    他自责不已,又扬声唤道:怀鸩,你在何处?
    一息,两息,三息无人作答。
    陆怀鸩必定还活着。他这么对自己说。
    他收回烈火,细细观察着,那点猩红不复见,仅有一片焦黑。
    不知那红蜘蛛可是亦与小蜘蛛一般被烧作了焦黑?
    他正思忖着,忽而耳侧响起了咯咯的笑声,笑声过后,一把柔媚的声音撒娇道:公子,你是在寻奴家么?奴家在这儿。
    这把声音不再是从四面八方而来,而是从他头顶而来,他仰首望去,巢穴顶上趴着一只身子足有十丈长的红蜘蛛。
    红蜘蛛长着女子的头颅,其余部分皆是蜘蛛模样。
    女子细细地上了妆,着粉施黛,双唇猩红,不知是饮了人血的缘故,亦或是涂了唇脂的缘故?
    她并未束发,发丝极长,悬于半空。
    谢晏宁发问道:怀鸩在何处?
    女子抿唇笑道:当然是挖了心脏吃了。
    说话间,八足当中的一足爆长,化作人手,进而抚上了谢晏宁的面颊,她又温言软语地道:你若想见他,不如让奴家将你的心脏也吃了吧?你们便能在奈何桥边团聚了。
    她歪着脑袋接着道:奴家挑嘴得很,原本仅食心脏,不过奴家今日大发善心,你若是愿意,由奴家将你整个吞下亦可,其后奴家会再将你那好徒弟余下的部分也吞下,如此你们便能在奴家腹中团聚了。公子
    她的抚摸愈加轻柔:公子认为如何?
    不如何。谢晏宁利落地抬掌向女子的手腕劈去,女子急急撤回,双目泪水涟涟:公子好生粗鲁,竟是不懂怜香惜玉。
    谢晏宁懒得与女子闲话,足尖用力,腾身而起,洞箫直逼女子的眉心。
    他未及劈下,尚且存活的小蜘蛛已操控着蛛丝赶至女子面前,缠住了他的洞箫。
    他催动内息,洞箫当即散发出了灼眼的碧光,碧光破开新结的蛛网,进而抵上了女子的眉心。
    女子哀声求道:公子,公子,你勿要杀奴家!公子如若能饶过奴家一命,要奴家做什么,奴家都会听从。
    衬着满面的泪水,女子瞧来实在可怜,若非女子现下乃是一只半人半蜘蛛的怪物,自己或许会心软。
    谢晏宁又质问道:怀鸩在何处?
    怀鸩女子好似正在苦思。
    谢晏宁按捺着急切,等待这女子的答复,然而,却见女子的八足齐齐地朝他刺了过来。
    他险险后退,这八足步步紧逼。
    女子面上的泪水早已不无影无踪,硕大的身体趴在巢穴顶,气定神闲。
    这八足可长可短,烈火无用,箫声亦无法对其造成致命的伤害。
    谢晏宁而今仅能掌握原身的五成修为,对敌经验不足,更不知如何熟练地吹弹洞箫与古筝,且已是遍体鳞伤,身形不如何敏捷。
    他几乎是疲于奔命,才未被其所伤。
    又半盏茶,他的吐息愈发吃力。
    倏然间,他的左足足踝被女子已以蛛丝勾住了,紧接着,他的身体被倒提了起来,霎时天旋地转。
    须臾,他却猝然落入了一人怀中,这人的怀抱甚是温暖,透过层层衣衫,熨帖着他的肌肤,又自肌肤往四肢百骸蔓延。
    怀鸩。他低低地唤了一声,你无事便好。
    话音尚未落地,轰地一声巨响乍起。
    他循声望去,只见那半人半蜘蛛的女子横于地上,后脑勺插着一把软剑,不断溢出血液与脑浆,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作了一只手掌心大小的红蜘蛛。
    这软剑他并未亲眼见过,但他知晓,这软剑唤作扬清,乃是陆怀鸩的佩剑。
    陆怀鸩为了不死于非命,本已下定决心切不可再对谢晏宁怀有觊觎之心,现下谢晏宁在他怀中,谢晏宁的一切都再再诱惑着他,谢晏宁的体温、谢晏宁的触感、谢晏宁的嗓音
    他明明从前连正视谢晏宁都不敢,在有了那几个亲吻后,却对谢晏宁上了瘾。
    谢晏宁于他犹如阿芙蓉,一旦吸食,便终生难忘。
    他深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必须将谢晏宁放下来。
    但他尚未将谢晏宁放下,他竟陡然觉察到谢晏宁受了不少伤,衣衫更是被划破了无数处。
    他脑中的绮思顿时褪得一干二净。
    偏生这时,他怀中的谢晏宁淡淡地发问道:怀鸩,你为何还不放本尊下来?
    第17章
    闻声,他的理智逼迫他赶紧将谢晏宁放下,但他的身体却是不肯,两相抗衡,僵持不下。
    末了,长期被驯养的理智终是战胜了被谢晏宁所诱惑的身体。
    他万般小心地将谢晏宁放下,又变出了一支火把来,照亮了谢晏宁。
    谢晏宁旋即映入了他眼中,谢晏宁一身的锦衣破损了无数处,从其中泄露出来的肌肤更无一寸完好,他料想谢晏宁定然受了伤,但他哪里能料想到谢晏宁竟是遍体鳞伤?
    谢晏宁之所以会遭受重创,应当与先前夜间的异样有干系吧?
    思及此,他心口却登时涌出了不合时宜的甜蜜,但这是不应该的。
    谢晏宁虽是为了救他才只身犯险,受了一身的伤,但谢晏宁救他是因为他是谢晏宁的工具,而不是因为谢晏宁喜欢与他接吻,谢晏宁甚至不知其曾与他接过吻。
    他定了定神,将那些乱他心神的画面压下,张了张口,欲要出言询问。
    他明白自己并无资格关心谢晏宁,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尊,你是不是很疼?
    谢晏宁凝视着陆怀鸩,启唇道:你亦是体无完肤,是不是很疼?
    陆怀鸩摇了摇首:不疼,弟子远不及师尊伤得厉害。
    谢晏宁向陆怀鸩致谢道:多谢你除去了蜘蛛精。
    适才,陆怀鸩侥幸找到了一条密道,密道直通巢穴顶,他离出口尚有五丈之时,赫然有一只半人半蜘蛛的怪物窜入了他眼中这怪物应当便是蜘蛛精了,同时又有谢晏宁的嗓音传来:怀鸩在何处?
    他认定自己于谢晏宁而言,仅仅是一件称手的工具,工具坏了便坏了,再培养一件新工具便是了,就如同他的一众师兄,谢晏宁根本不会因为师兄亡故而有些许情绪波动,甚至为了测试新的刑具而活生生地折磨死了好几个师兄。
    原来他是与众不同的么?他这件工具甚为合谢晏宁的心意么?
    谢晏宁在意着他的生死,这个新鲜的认知教他欢喜得难以言表。
    谢晏宁的修为分明远胜于他,他却极想即刻冲到谢晏宁身边去,让蜘蛛精无法伤谢晏宁分毫。
    但他忍住了,冲动行事只能惹谢晏宁动怒,他必须伺机而动,杀了蜘蛛精,才能讨好谢晏宁。
    由于蜘蛛精正忙于与谢晏宁周旋,他并未费什么气力,便将蜘蛛精一剑毙命了,极为容易。
    他甚少得到谢晏宁的夸赞,并不认为自己做成了如此容易的一件事会得到谢晏宁的夸赞,更遑论是致谢了。
    这是谢晏宁初次向他致谢,一字一字悦耳至极,将他震住了。
    然而,他未及从震惊住回过神来,竟又听得谢晏宁似笑非笑地道:你是在讥讽本尊修为不济么?
    他全然不知谢晏宁何出此言,半晌才意识到是他说错话了,他与谢晏宁同在蜘蛛精的巢穴内,却道不疼,弟子远不及师尊伤得厉害,由谢晏宁听来便是讥讽。
    他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头颅低垂,卑微地道:弟子笨嘴拙舌,一时失言,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是为了维持原身的设定才这么说的,他一点都不喜欢卑微至此的陆怀鸩,更不喜欢动不动便要向他下跪,求他降罪的陆怀鸩。
    他顿觉心口发疼,不由自主地抬手抚了抚陆怀鸩的发顶。
    陆怀鸩愕然,他年八岁便被谢晏宁带回了渡佛书院,但谢晏宁从未将他当作孩童对待过,自然不会抚摸他的发顶。
    难不成师尊欲要拍碎我的头颅么?
    他这般想着,却并未生出反抗之心,而是认命地阖上了双目。
    倘若谢晏宁想杀他,他双手将这条性命奉上便是了,他这条性命原就是谢晏宁捡回来的。
    谢晏宁全然不知眼前的陆怀鸩一腔的视死如归,收回手,道:于姑娘恐怕有难,我们须得快些回去。
    不久前,他的结界已摇摇欲坠了,现下结界虽然尚存,但为策万全,还是快些回客栈为好。
    陆怀鸩觉察到谢晏宁的嗓子愈加沙哑了,压根未将谢晏宁所言入耳。
    谢晏宁见陆怀鸩迟迟不起身,将扬清从蜘蛛精后脑勺抽了出来,擦拭干净后,送入了陆怀鸩掌中,后又施展身法,右手一提陆怀鸩,向上而去,至巢穴顶,他方要抬掌拍去,偏生此时,他的双足竟是被猛地一扯。
    猝不及防间,他的身体难免失衡,但左掌仍是拍得巢穴顶落下阵阵碎石。
    不知是何物在拉扯他的双足?他垂首去瞧,却见一身着粗布麻衣的美人抱住了他的双足。
    美人楚楚可怜,恳求道:我是不幸被那蜘蛛精捉来的,幸好蜘蛛精还不及吃我的心脏,两位公子便来除妖了,还望两位公子能带我一道出去。
    说话间,美人的额角与面颊皆被碎石擦破,淌下了血来。
    纵然他心生不忍,但这美人出现得着实太过蹊跷了,怕是有诈。
    你且将本尊的双足松开。待美人将他的双足松开后,他落于地面上,继而细细端详着美人,美人并非妖怪,乃是一介凡人。
    美人被谢晏宁这般端详着,羞怯地垂下了首去。
    陆怀鸩亦端详着美人,心中不满:她竟然胆敢抱师尊的双足!连我都不曾抱过师尊的双足。
    思及此,他脑中立即浮现出了谢晏宁的双足,这是一双教人遐思的双足,肌肤、足背、足弓,足趾无一处不美。
    谢晏宁不知这美人的底细,迟疑不定。
    美人见谢晏宁似乎并无要带她一道离开的打算,急得双目垂泪:我闺名方泠娘,乃是方家村村长之女,两位若能将我送回方家村,定有重谢。
    方家村,谢晏宁记得从南方岔道口出去,所能看见的那个村庄便是方家村。
    方家村惨遭屠戮,村中一个活人也无,仅余下十数条犬。
    村民的心脏已全数为蛛丝所夺,盛于青铜鼎当中,爆裂成碎肉后,便不知所踪了,或许已被蜘蛛精吞食了。
    因并无人证,他根本无法考证这方泠娘所言之真假。
    但不论如何,既是凡人,总不能将其留于这巢穴当中吧?只得救出去再言其他。
    他忍着右手的疼痛,左提着陆怀鸩,右手提着方泠娘出了这巢穴去。
    灿烂的日光霎时扑了他满身,他是子夜时分进得那巢穴的,看天色,现下是午时前后,而他从南方岔道出去之时应是辰时。
    火把到底无法将谢晏宁照得分明,而今一瞧,陆怀鸩当即红了双目。
    他从未见过谢晏宁受此重伤,蜘蛛精应当伤不了谢晏宁分毫才是,究竟其中有何隐情?但这是他无权知晓的。
    他暗暗地吸了吸鼻子,跟着谢晏宁回了客栈。
    谢晏宁已疼得麻木了,他飞身回到客栈,只见客栈大门紧闭,而门底下却有暗红色的已然干涸的血流。
    他抬手一拍大门,大门竟是被堵住了。
    陆怀鸩见状,索性将大门拆了去。
    大门一被拆去,一具具尸身当即冲着他们倒了过来,这些尸身尽数被挖去了心脏,惨不忍睹。
    这大门之前被堵住了,客栈当中的住客应是被蛛丝逼得逃至门口,未料想,竟无生路。
    他登时自责不已,他若是留于客栈,许能救这些人一命。
    但他若是不去救陆怀鸩,最后身死的便是陆怀鸩了吧?若非他分散了蜘蛛精的注意力,陆怀鸩绝不可能轻易地除去蜘蛛精。
    他心下叹息,又向内望去,结界尚在,结界内挤着八个活人,其中却并无于琬琰,想必于琬琰是主动将位置让出来的,一则是为了多保护一个凡人,二则是为了斩杀蛛丝。
    不知于琬琰而今身在何处?
    于琬琰不能死,于琬琰假若死了,他便再也无法还阳了。
    八个活人俱是浑身战栗,显然被他们吓着了。
    他行至结界面前,手指轻点,这个摇摇欲坠的结界立刻消失了。
    八个活人已是惊弓之鸟,其中一文弱书生站起身来,挡于七个活人面前,拦住了谢晏宁,张开了双臂,并出言质问道:你是何人?
    谢晏宁答道:我乃是设置了这个结界之人,请问原先在结界中的于姑娘何在?
    书生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信谢晏宁,借着日光细细一看,确认了谢晏宁便是与于琬琰同桌用膳之人,方才道:我不知于姑娘何在。
    其余活人纷纷附和。
    活人自是不能再待在这客栈,谢晏宁温言道:蜘蛛精已被我徒儿除去了,你们且安心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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