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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追妻攻略(GL)——三月春光不老(154

    他慌得不知所措:这个节骨眼国君统辖的土地挖出祥瑞,换个人来,别管祥瑞是真是假,总要重赏一番。
    可见陛下这模样,不像是喜,更像薄怒?
    冷汗从他额头淌下来,连忙自我劝慰:君王为求好名声总不可能点破祥瑞是假,试问哪个皇帝在位之时没经过祥瑞一说?
    有祥瑞说明上天眷顾,帝王英明!
    池蘅似笑非笑:祥瑞?
    清冽冽的嗓音流淌开来,她漫不经心瞥了眼被称为祥瑞的玉石,偌大的玉石,玉面雕刻栩栩如生的麒麟。
    麒麟在上古乃五大瑞兽之一,正所谓盛世出麒麟,恐怕祥瑞是假,阿谀媚上是真。
    查。
    富阳县令汗如雨下,两股战战。
    查这祥瑞是真是假。池蘅轻甩衣袖,抬腿便走。
    陛、陛下!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反被马儿踢了一脚,富阳县令悔得肠子都青了千算万算,没算到会碰上一位实心眼的主儿。
    一国之君若要调查一件事,吩咐下去,底下的人不眠不休也得把事情做好。
    最后查出麒麟玉石是有人刻好特意埋在地下,涉事人等皆被下了监牢。
    此事一出,想走捷径之人再不敢琢磨着谄媚君王。
    陛下的态度很清楚,她要的是做实事的良臣。陛下信重贤臣,厌恶奸佞小人,在富阳县令献礼一事上可见一斑。
    指着一块人为雕刻的玉石说是祥瑞,可惜池蘅眼里不容沙子,或许往后为了朝堂制衡之道她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那也是往后了。
    当下,不行。
    起初的根儿要立稳,风气要正!
    富阳县令欺君媚上前程没挣着反而丢了官身流放五百里,这是陛下敲在所有臣子头上的警钟。
    大街小巷前来赴考的书生对此事大谈特谈,
    崇政殿,池蘅手捧古卷潜心研读,宋大监躬身小声道:陛下,勇王在殿外求见。
    池蘅沉进书海一时看得入迷,等宋大监第二声不得不抬高音量,她一怔,继而欢喜地放下没读完的古卷:快请!
    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新婚得意抱得美人归的池英不知何时开始蓄须,他生得英武,留了胡须打眼一看更添几分说不明的成熟。
    奔三的人刚娶了媳妇,精神气看起来和以往都不同。
    若非前些年都在隐姓埋名暗中图谋,大哥也不至于这么晚才与李姑娘结成连理,池蘅心中对他们有愧,笑吟吟道:皇兄怎么来了?
    来看看陛下。
    兄妹俩日日都能在朝堂相见,可在朝堂有君臣之别挡着,实在不能像现下这般自在亲近。
    池蘅起初还坚持喊大哥二哥,后来被池英池艾扯住好生谈心。
    皇家自有皇家的体统,他们一味劝说,池蘅这才改了称谓。
    池英婚后生活过得滋润,意识到许久没进宫,今日休沐,特意进宫找妹妹联络感情,一来二去说到富阳县令敬献祥瑞一事。
    富阳县令名义上是不起眼的小官,七拐八拐竟和李家有那么点扯不断的关系。
    池蘅揣着明白装糊涂,往鱼缸抖落细碎鱼食,鱼儿争先恐后迎上去,她缓声道:古有指鹿为马,今有李从越以假乱真,朕若认了那祥瑞是真,可想而知,佑朝的国土会出现多少媚上而来的祥瑞。
    往玉石刻好麒麟,埋在地下,寻个机会刨出来,这就是祥瑞了?
    她语气讥讽:千里迢迢送个假玩意来,糊弄谁呢?
    鱼食飘在水面渐渐入了鱼儿肚子,看着养在鱼缸的鱼儿争夺食物,池蘅轻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其实和这鱼儿差得了多少?但咱们不能糊涂着来。
    不是送一块破石头来,外面就是太平盛世。太平盛世不是吹出来的,是百姓一粥一饭过出来的。整些虚的,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们可以自欺。她抬起头,认真道:朕不可以。
    池英心头一震,脸皮发热,无颜见她。
    他确实是受了李家托付,请求陛下从轻发落李从越。
    李从越乃岳丈认下的义子,少时待王妃极好,欢好后说到朝事王妃感叹一声义兄可惜,池英热血上头,便想着做件讨发妻开心的事。
    后来岳丈求到他头上,他这才下定决心进宫。
    未料他沉溺欢海的这段日子,阿蘅这皇帝当得很是有模有样。
    他难掩踌躇,不知该怎么和岳丈一家交代。
    池蘅不忍见他神色黯然,狠心别开脸李从越她是一定要发落的,指令已下,断无出尔反尔的道理。
    池英打着哈哈几句话转到帝后不日大婚的喜事,两人眉眼都添了由衷的喜色。
    求情的话离开前池英终究没能说出口。
    陛下,您的茶。
    池蘅接过茶盏低头慢饮,眉间神色不明。
    池英回到王府无意与王妃提起今日险些为李从越求情一事,李如啄当场变了脸色,屏退下人后这才庆幸道:好在王爷收住了。
    怎么说?
    自幼看着阿蘅长大,他远没旁人伴君如伴虎的谨慎。
    李如啄感叹传言果真不虚,多年前就听人们说池家有三子,长子有勇,次子有谋,幼子最有灵气。
    她稍一思量,既为夫君的爱护体贴感到动容,又为他莽撞差点坏事感到心惊,满朝文武都不敢去求陛下,怎么他就敢?
    那晚我只是说说而已,义兄少时待我不薄,流放途中咱们能帮就帮保住他一条命就好,万不可求到陛下头上。
    旨意是陛下下的,君无戏言,陛下有心杜绝官场阿谀媚上之邪风,王爷不出力也就罢了,怎能反着来?
    她把玩着池英衣领,思来想去还是附耳道:王爷与陛下的兄妹之情,和陛下的为君之道,切不可两相冲突,阿爹自己都不敢当着陛下的面张嘴,王爷竟忘了么?君始终是君。
    一番话不亚于春日惊雷炸响在池英耳边,他一手扶额,叹道:你、你说得对,本王真是糊涂
    他们劝阿蘅为君要有为君的样子,可阿蘅已有帝者风范,可笑的是他嘴上说着微臣,心眼里还没将自己当臣。
    岳丈那
    李如啄冷下脸色:不必理会。
    见她如此,池英更恼自己猪油蒙了心,管李家做甚?娘子和他好便是。他欲要再言,李如啄弯腰一声干呕。
    娘子?!池英见势不妙心急想喊府医,李如啄按住他的手:不可!
    她忍着生理反应低声碎语,听得池英眉飞色舞:当真!?
    嗯。她颤声道:此时不宜出声,再、再多等几天。
    这是为何?
    池英脑子没池艾转得快,可再等几天,他脑海灵光一闪:再过几天不正是帝后大婚之日?
    种种心思李如啄不好与他直言,可对上夫君那双不解的眼睛,她道:我只是觉得有希望
    有希望想一想那个位子。
    她盼着这胎能一举得男。
    多日来她前往靖国公府,那位,那位应是不喜孩子的。况且女子与女子,哪能诞下骨血?
    储君之位势必要从勇王府、仁王府出的。
    她肚子争气怀有身孕,柳妹妹那可半点动静都没有呢。
    她按住池英的手,微微用力,面露乞求:就当图个喜气?
    池英正在行头上,自是对她的话言听计从。这是他痴缠恋慕多年的女人,今时肚子里又怀了他的骨肉,他哪有不喜之理?
    光阴似箭,经过前头琐碎的嫁娶流程,二月十九终于到了。
    这一日,池蘅守在宫内望眼欲穿,没法亲迎婉婉入门,她又气又急,宫人乌泱泱跪了一地,皆是恳求陛下遵礼而行。
    天晓得她多想一身喜气地如同普通人家的新人,背着新娘子进门,宋大监瞅着她脸色劝道:陛下,大喜的日子
    是啊,大喜的日子,池蘅为她的小心肝姐姐鸣不平,忍了又忍,竟是气笑了:想来也是,朕何时这般循规蹈矩了?礼是旧的,人是活的,被旧物束缚以至落得一生抱憾,图什么呢?朕娶皇后,不是给她委屈受的。
    一眼扫过去,为她气势所慑挡在前面的内侍识趣让开,池蘅轻掸玄色帝袍:便从朕始,大佑朝皇帝成婚,务必出直阳门迎接新后,此后帝后和谐,互尊互重。
    她一语破旧例,定新规,不理会诸人诧异反应,迫不及待迈过那道门槛,朝着她的心上人奔去。
    宋大监感叹陛下至情至性,晃了会子神,猛地觉醒,便看诸人傻呆呆愣在那,他急道:嗐!跟上啊!陛下都走远了!
    一语惊醒不知多少只呆头鹅,扑棱棱的。
    正红色的地毯从宫门一路铺到皇后寝宫,池蘅怀着一腔爱意兴冲冲步行。
    靖国公府,如今也可称为国丈府。
    谢行楼笑着为新娘子盖好红盖头,牵着她的手出门。
    迎亲的队伍接走皇后娘娘。
    沈延恩坐在轮椅一路护送女儿入宫,身畔沈清宴红着眼藏好那份不舍,端端正正骑在马背,眼睛不时往喜轿望。
    喜轿内,大佑朝的新后身着繁复的礼服,红盖头遮去她的视线,她遗憾阿池贵为帝皇不能亲来,遗憾了半晌,眉眼接着绽开笑。
    她来与不来,她的心总归是向着她的。
    和上次成婚不同,上次是孤注一掷的苦等,而这次,清楚地知道那头守着的是她心头挚爱。
    是不一样的。
    心房爆满的欢喜是不一样的。
    哪怕几年前早与她偷尝鱼水之欢,这期待也是不一样的。
    一路的吹吹打打满地喜庆,一步步,她距离阿池越来越近。
    生同衾,死同穴,往后再无人能霸占她的阿池。
    阿池是她的。
    一念涌上来,清和面颊晕红,她没个着落地挼搓着掌心绢帕,暗道:这条路可真长啊。
    帝后大婚,普天同庆。【红尘楼】建在各地的分舵这日免费施粥赠药,楼中人选在这一日出门行善,是为他们楼主庆贺。
    二月十九,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在这个不同寻常的日子,薛泠一只脚迈出去,前方是万丈悬崖。
    看不见人,跟丢了人,她眼泪毫不迟疑地掉下来:你不见我,你不见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趣味?不如一了百了
    她真就发了狠寻死,另一只脚也跟着踏出去,身子翩然坠落。
    下坠的过程中薛泠闭上眼,任凭春风在耳边刮过。
    一声叹息幽幽响起。
    姜煋凌空而来拥住她下落的身子,薛泠睁开眼,抱她满怀。
    阿姐!你来了!
    经过漫长的痴等,漫长到清和的心绪已经从期待转为紧张。
    她患得患失地想:会不会再出什么情况,比如仙人驾鹤而来说阿池有修道的资质一心拉着她离去。
    比如有杀手赶在这时且等着坏事
    左右她们的婚事不会这么容易成。
    她等了多年,盼了多年,直到梦想成真的这一刻,心底生出莫大的惶恐。
    她想见阿池。
    疯了地想。
    喜轿忽然落下来,四围鸦雀无声。
    沈延恩眼睛睁圆,确定守在直阳门的是当今陛下,他简直又惊又喜,紧紧攥着的手慢慢松开。
    陛下待清和情真意切,甚至不惜为此破了规矩,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外面半点动静都无,耳边的喜庆声仿若一场梦,清和紧咬着唇:所以说,梦是要醒了吗?
    车帘被一只手挑开,池蘅喜笑颜开,抑制着喉咙的颤音,满心虔诚:婉婉,我来接你了。
    第173章 桃花鱼
    是阿池的声音?
    姐姐,把手交给我。
    真的是阿池!
    清和惶恐的心得到极大的安抚,患得患失的慌乱被再熟悉不过的气息驱散,她有心掀开盖头看一眼她的阿池,到底还记得今日是两人大婚的日子。
    嫩白纤细的玉手递出,池蘅压着眼底的兴奋与她十指紧扣:姐姐,跟我来。
    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从那不多的字眼里探知对方勉力压制的情绪。
    双手交叠,微凉与温热相撞,池蘅搀扶她的手臂走出喜轿,心道:原来婉婉也没有想像的那样安然,她的心与我的心是同样的悸动欢喜,甚而忐忑、慌张、患得患失,都是相同的。
    她为这相同感到满足,唇边噙着一抹笑。
    帝后携手站在人前,诸人没想过会见到本不该出现在这的陛下,历朝历代,哪怕往前数一千年都没有为帝者亲自出宫门迎娶新后的。
    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什么?
    是皇后母家的人将新后送入宫,陛下且等着成婚洞房便是。
    此番破例,人们发自肺腑地羡慕起靖国公一家,有个备受帝宠的皇后做女儿,说是泼天的运道都不过分。
    二月春风似剪刀,清和视线被挡,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身边人身上,池蘅力道柔和地扣着她的指节,环顾四围,见到一张张惊讶的脸。
    她扬声道:自朕以后的继位者,纳后需步行前往直阳门迎娶,人生漫长,成婚意义非凡,是人生全新阶段的开始。
    直阳门通往皇后寝宫的路长吗?说长也长,但和余生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夫妻二人,同荣辱,亦要同甘苦。
    帝后当以身作则为万民做表率,朕今日与皇后携手并行,此后互搀护扶,互敬互爱。
    红盖头下,清和眉眼柔和,为池蘅磨砺至今仍然保留的纯粹赤诚感到欣喜。
    语毕,池蘅一笑温婉了脸庞:婉婉,这条路,咱们一起走?
    清和用力回握她修长的手。
    君无戏言,女帝陛下一言定下佑朝帝皇纳后新规。
    往后多少年,直阳门通往皇后寝宫的这段长路都被称为婚途路,更是促进帝后感情的升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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