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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板栗丸子(137)

    他说他当时必须要得到那块玉,但是我回家想了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当时?那块玉是他们季家的传家宝,但是已经给严敏慧几年了,他为什么突然要的那么急?
    况穆是知道当时季宵焕急着要那块玉的。
    他永远都忘不了当时在法庭上,季宵焕对法官说,况穆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情,况穆愿意将严敏慧的遗产转赠给他,是他拒绝了况穆的这个请求。
    那时候法官问他:你为什么拒绝了?
    季宵焕说:太慢了,况穆要将遗产转赠给我至少需要到二十一岁,我等不了。
    他等不了况穆到二十一岁。
    他急着要那块玉。
    况穆开始也想不明白季宵焕到底是为什么,后来时间过得久了他也就不愿再想了。
    可是今天周冰双又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周冰双继续说:季宵焕这次去明城之前还给我发了信息,托我在这四天里多照顾下你,我忽然觉得.......他或许对你也是真心的。
    况穆没说话。
    周冰双望着况穆顿了顿,继续道:既然你喜欢他,他现在也对你好,当年的那些心结,你为什么不去问清楚?季宵焕或许只是不愿意告诉我这个外人,并不一定他不会告诉你。
    周冰双说完这些话就不再多说了。
    她转过头望向了窗户外面,一口一口的抿着酒。
    况穆却被周冰双的这番话给触到心里,他回到家里都在想这件事情。
    周冰双说的没有错。
    他喜欢季宵焕,从小喜欢到了长大。
    他这个人又犟又认死理。
    这辈子喜欢了季宵焕,只要活着就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他喜欢季宵焕,季宵焕现在也对他好,这本来是一件好事。
    他现在却因为心里的那个死结一退再退。
    客厅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盏黄色的灯光开着,小星星卧在他的脚边,小脑袋一下下的蹭着况穆的脚踝。
    况穆坐在沙发上,想这件事情想的出神。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是季宵焕每天给他打电话的时间。
    况穆接起电话,听着那边季宵焕低沉的声音。
    季宵焕依旧是日常的那些问话,况穆也是按照往常的回答。
    等到季宵焕要挂电话的时候,况穆忽然叫了一声:季宵焕......
    电话那边季宵焕说:怎么了?
    况穆噎了噎嗓子,嘴巴张了又张。
    他想要开口去问当年的事情,但却发现自己一旦想要说这件事情,他的嗓子就像是被人给塞住了一样,怎么都问不出来。
    他还是好怕。
    他的勇气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气体的气球。
    刚刚他没有面对季宵焕的时候,他给气球里打满了气体,鼓的满满当当的,想要一鼓作气把当年的事情问个清楚。
    可是当他面对季宵焕的时候,听见季宵焕温和的声音时,就一根针扎进了他的气球里,勇气全部都顺着风滋滋啦啦的跑出去了。
    况穆生怕自己再一次从季宵焕的嘴里听见他在监狱说出来的那些残忍的话。
    那是况穆每天晚上的噩梦。
    于是况穆捏着手机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他开口说了一句:你在那边注意安全。
    季宵焕似乎是笑了一声说:好。
    况穆挂了电话,就仰躺到了沙发上,目光涣散的望着昏暗的天花板。
    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难的多......
    那天晚上况穆躺在床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周冰双对他说的话。
    她说她觉得季宵焕对他是真心的。
    她说你既然喜欢季宵焕,为什么不去问问季宵焕当年的原因。
    .......
    周冰双的那些话将况穆那颗原本已经死寂枯萎的心脏刺的蠢蠢欲动,像是回到了十七八岁一样,为了季宵焕而心跳加速。
    可是每当况穆的心脏开始快速的复苏时,他又会想到季宵焕当年坐在监狱里,与他隔着那层玻璃说出来冰冷的话。
    就这样一来一回,一冷一热的,把况穆一晚上都折腾的没有睡好。
    到了第二天凌晨五点,况穆红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望着天边的朦朦胧胧的日出,忽然心里升起了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或许十分的冲动冒失。
    况穆这七年来一直将自己禁锢的死死的,从来没有做出过冲动的决定,但是这个想法一燃起来,况穆就怎么也坐不住了。
    只有这个方法能让他最快的知道,一直隔在他和季宵焕中间的那层屏障是什么。
    况穆这样想着,摸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给自己定了一张最近一班去明城的火车票。
    他订到了上午八点钟。
    时间赶到很急,况穆甚至来不及收拾什么。
    他从床上起来,给小白和小星星的餐盒里都倒好了食物和水,然后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况穆昨晚没睡好,白天的状态更差,加上他打车的那个司机开车开的快,一路上况穆晕车晕的厉害。
    下车的时候他蹲在路边难受的一阵阵的恶心反胃
    况穆早上没有吃东西,昨天晚上也吃的很少,吐也吐不出来什么,只是干呕的眼睛通红。
    上了火车后这种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况穆定的票定的急,并不是高铁的一等座,而是普通的硬座火车。
    一上车况穆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泡面味。
    那种味道将他刚刚压制下去的反胃感又激的卷土重来,他压根连车厢都没有走进去,转身冲进了洗手间里,又是一阵激烈的反胃干呕,吐出来全是水,弄的他胃都开始抽痛。
    况穆确实是娇气。
    很少有人坐这种慢的火车还会晕车难受,可他就是会。
    余下的几个小时里,况穆坐在靠着窗户的位置上,手里紧紧的捏着一个白色的空塑料袋,闭着眼睛倚在窗边,红唇紧抿忍受着身体上的难受。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女大学生,那个女生看见况穆坐在她旁边时眼睛都亮了。
    她一路上连连的盯着况穆看,无数次的想要开口搭讪,可却在对上况穆紧闭的眉眼和浑身冷如冰霜的气质时泄了气。
    一直到下车女生都没敢开口和况穆说一句话。
    况穆昏昏沉沉的到了明城,直接打了个车回到了他的公寓里,甚至连家里都来不及打扫就睡了个昏天地暗。
    中午时候季宵焕给他打电话,他还在睡觉。
    电话一连响了很多声,况穆才手撑着腰坐了起来。
    他今天折腾了一上午,晕了一上午的车,胃里难受不说,还坐的腰酸背痛。
    喂.......况穆一接电话声音就没什么力气。
    季宵焕那边顿了一下,说:月儿,你怎么了?
    什么啊.......况穆才睡醒,脑袋昏沉的厉害,嗓子里也懒懒的,带着些微哑。
    现在十二点四十,你在睡觉,是不是生病了?
    季宵焕的嗓音压低了一些,让况穆听的脑袋渐渐清醒。
    他抬头看了一眼卧室里的钟表,忽然就有些心虚了。
    况穆纤细的指尖紧勾着床单,声音却淡淡地说:没有生病,我就是有点累了。
    季宵焕那边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他说:好,等会起来记得吃饭。
    恩。
    我后天就回来了,好好照顾自己。
    好。
    况穆对季宵焕的回应大多都是这样,淡淡的一个字,显得有些高冷,但是除了这些况穆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季宵焕挂了电话,况穆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又发了一会呆,愣愣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每次季宵焕和他通话结束的时候,况穆都有一种抽离感,那种感觉就像是从他的心脏里抽出来一根血丝,连筋带肉的。
    不算很疼,但是却很难受。
    每次况穆都要缓一阵才能悠悠的回过神。
    过了十分钟,况穆点开了手机,拨通了一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联系的人的电话。
    第二天的下午三点多,况穆来到了季宵焕大伯季豪军住的小区里。
    那个地方他曾经来过一次,是七年前。
    况穆还记得这个小区很大,是当年明城出了名的富人小区。
    小区的大门口有一尊很大的凤凰雕像。
    七年前况穆来的时候这尊凤凰雕像还是新的,刷着纯白的漆色傲立在大门的位置,而现在那个雕像经过长年累月的风雨洗刷,变得发灰发黄。
    况穆坐在出租车里,侧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只觉得这七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出租车将他一直送到了季豪军家别墅的大门口。
    况穆从车上走了下来,正在给司机结账的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骑着自行车也朝这边过来了。
    那个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校服,双手撑着自行车的扶手,手腕处骨骼分明,纯黑的发丝被风吹起,看起来浑身都充满了少年的青春气。
    因为他的容貌长得实在是太出色了,况穆抬头的时候不经意的瞧了他一眼。
    那个少年显然也看到了况穆。
    他那双浅棕色眼眸愣了一下,将车子停到了季豪军别墅门口的一棵树下,冲着况穆笑了笑。
    那个笑容十分的和煦,在阳光的映衬下充满了善意。
    况穆皱了下眉头,觉得这个男生的笑容有些眼熟。
    这时候司机手里拿着找的零钱,将手探了出来,不耐烦的对况穆说:拿钱啊!
    况穆这才回过神来,拿过了钱。
    然后况穆转过了身,朝季豪军家大门处走。
    他走到花园的铁栏杆处按了按门铃。
    还未等里面的人走出来开门,刚刚那个男生就走上前,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将钥匙最上面的门卡放在感应处嘀了一声。
    大门打开了。
    于此同时院子里的两只大狗摇着尾巴扑到了男生的身上。
    况穆害怕狗,向后面退了两步。
    他看着那个男生的背影沉思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问:你是季时礼?
    季时礼手下摸了摸那只金毛的小脑袋,冲着况穆笑着点了点头。
    季时礼似乎是看出来了况穆怕狗,转过身将两只狗栓到了柱子上,对着况穆朝里屋努了努头示意况穆跟他一起进去。
    况穆一路上看着季时礼的背影,感觉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了。
    现在况穆才意识到七年有多久。
    七年或许在他们这成年人的身上并不明显,容貌也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但是这些年月在孩子的身上却特别的明显。
    当年况穆记得很清楚,季时礼还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满脸的童稚。
    他虽然比同龄的孩子长得要稍微高一些,但是站在况穆的面前时甚至还没有到况穆的胸口。
    而现在......
    况穆看着走在斜前方的季时礼,他已经快要和季宵焕差不多高了,怎么看个头都在185以上了。
    容貌也比当年孩子时更加的英俊帅气。
    只是季时礼的帅气却并不似季宵焕一样生的眉眼锋利,锐的像是一把刀剑,锋芒毕露,而是比季宵焕更加的柔和,更有亲和力。
    或许是感受到了况穆的目光,季时礼回头看着况穆笑了笑,从衣兜里拿出来一个小本子写上了一句话,递到了况穆的眼前。
    况穆哥哥,好久不见。
    况穆看着那个本子上书写工整漂亮的字迹,忽然有些心痛。
    那么久了,季时礼都长大了,什么的都变了。
    他长得又高,又英俊,本该是十七八岁最好的时光,可是他却还是不能说话.......
    况穆抿了抿嘴唇,抬头看向了季时礼说:好久不见。
    季时礼朝况穆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到了大门口,季时礼用钥匙打开了大门,引着况穆走了进去。
    然后季时礼走到沙发上对况穆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况穆说了一声谢谢坐到了沙发上。
    距离况穆和季豪军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季豪军现在还没有回家,家里只有一个保姆正在给况穆准备茶水。
    季时礼走到了保姆的身边,做了一个手势,保姆就放下了手里的水杯,向后退了两步走了。
    季时礼站在客厅的吧台前给况穆倒茶水,亲自端到了况穆的身前,十分的礼貌。
    况穆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季时礼坐到了况穆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拿出本子开始写字。
    他将本子拿到了况穆的眼前,那一双很浅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况穆。
    况穆哥哥,你在等我父亲吗?
    况穆说:对。
    季时礼点了点头,低下头正想继续写什么,这时候况穆的手机响了。
    是孙姨给他打的电话。
    况穆对季时礼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走到旁边接起了孙姨的电话。
    孙姨现在还在况家当管家。
    她一般一周会给况穆打上两到三的电话。
    每次孙姨都会询问一下况穆的近况,然后告诉况穆最近她听到的一些琐碎的事情。
    她年纪大了,膝下没有孩子,就把况穆和周冰双当成了他的孩子。
    有时候她会像其他的老太太一样,喜欢说一些七零八碎的东西,有些啰嗦。
    但是现在每天周冰双都很忙,除了况穆没谁能听她说话了。
    于是不论孙姨给况穆聊些什么,况穆是否感兴趣,他每次都很耐心的听孙姨说话。
    这次况穆接起了电话,孙姨例行的询问了一下况穆最新的近况。
    况穆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压着声音一句一句耐心的应着孙姨的话。
    询问完况穆的情况,孙姨又开始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了。
    她压低了声音说:小穆啊,最近你二叔有没有托人去和你联系啊?
    况穆皱了下眉头。
    他和况家的亲戚一直没什么往来。
    自从当年季宵焕出事后,况穆和况进山闹翻了,更是彻底和况家也没了联系。
    他联系我什么事?
    他想让你帮他打官司啊,前些日子他还去找你爸提这件事情了。
    什么官司?况穆问。
    电话那边孙姨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个二叔也是真的不争气啊!当年永阳房地产闹得事情那么大,近几年才平息下来,前一段时间他又开了一家连锁的KTV,最近一个月突然有人联名举报他的KTV里面不光涉黄,还涉毒!据说况风亮也参与了贩】毒,唉,这回算是刑事案件了,花钱都保不住他了啊........估计十年都算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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