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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邪神后,被标记了——没有良心(19)

    西部猪鼻蛇,你应该认识,言知瑾瞥了言虺一眼,确定他并没有生气,才继续说,突出特点是上翘的吻部。它算是现在很受欢迎的宠物蛇,你觉得它和我小时候养的那条蛇很像,但其实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相同花色的猪鼻蛇诞生,我养它,只是觉得这个花色好看。生物都有生老病死,我以前养的那条,它是寿终正寝,我没什么遗憾。
    它也是A国的,游蛇科猪鼻蛇鼠,属于后沟牙毒蛇,毒性微弱
    他讲了很多,最后望着言虺,等他的看法。
    言虺如有所思,问:你会抱着它给它喂食吗?
    言知瑾:不会!
    言虺心满意足:嗯。
    言知瑾抱起手臂,冷眼看着他:我说那么多,你就只关心这个?
    嗯?言虺从上方注视着进食的小蛇,复述着言知瑾刚刚说过的话,我知道,你说它是游蛇科猪鼻蛇鼠,微毒蛇,毒牙是后沟牙,一般即使咬到人,也很难注毒,毒性微弱,一般用来毒蟾蜍
    他一字不落地将言知瑾刚刚说过的话还原出来。
    他站在猪鼻蛇面前,骄傲地俯视它。
    我每次进食都是被抱在怀里的哦,营养液是他亲手帮我配的,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样,他还会帮我擦嘴。
    猪鼻蛇:嗝,鼠鼠真好吃,我再喝口水,咕叽咕叽咕叽
    言知瑾喂完食,检查了一遍饲养箱的温度,安安心心地锁门出去。
    他回到卧室,本来想看书,却听到窗外人声吵嚷,有一群不知来历的人聚集在他家附近的草坪上。
    手机屏幕一亮,是沈知瑜的消息:
    【特大消息,特大消息,月食要开始了,哥你还没从实验室出来吧,回家的时候记得看月食啊。】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打个预防针,有白月光竟是我自己这种梗,所以看到有疑似白月光的存在,不用怀疑,就是小瑾。我估计这个梗快出来了。
    另一边也和小瑾自己说的一样,他和戚黎安没有什么感情纠葛,是对面单方面的纠缠。
    总之是1v1,身心俱属于彼此的那种。
    第24章
    怪不得今天外面的人那么多。
    言知瑾把窗子锁好,窗帘拉上。
    杂音弱了很多。
    他再翻出一副不常用的耳罩。耳罩毛茸茸的,包裹住耳朵,除了毛毛刮过耳廓的声音,就什么都听不清了,勉强可以当作耳塞使用。
    他刚把耳罩戴上,就感到一双大手捂住耳罩,把耳罩从两侧往内部压。
    你觉得很吵吗?
    还好。
    言虺笑了,理理耳罩上的绒毛:你还能听到我说话,说明这东西隔音效果不怎么样。
    言知瑾无言以对,只能把耳罩又按了按。
    冬天都过去了,你戴着这个不热吗?言虺取走他耳朵边的两团白毛球,打开窗子,站在窗前,俯视下面一个个人类小点。
    你做什么?言知瑾倏地站起来。
    窗外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可以清晰地听到有人语无伦次地惨叫:蛇!我靠!蛇!好大一条!眼镜蛇!我靠我靠它站起来了!我靠!不止一条!
    言知瑾蹙眉,探身看去,只看到一群年轻人被几条形似眼镜蛇的蛇追着狂奔。
    不用这么过这是什么蛇?
    言知瑾一下就被这几条长相优雅的蛇吸引住了。
    言虺手上出现一条幼蛇,细细长长的,腹鳞还是稚嫩的粉红色,背部是黑色鳞片加上白色的不规则环纹,颈部能像眼镜蛇一样压扁。
    你喜欢,我叫它们回来陪你。
    有点像他蛇形态的幼年体,不过眼睛更大,小信子也是粉红色的,更加可爱。
    言知瑾忍不住在小蛇脑袋上碰了碰,依依不舍地收回手,收起笑容,严肃地说:没必要这么吓人。
    有必要,这又不是他们买下来的,不能去别的地方看?言虺轻描淡写地反问。
    言知瑾站在窗口张望了一眼。
    人已经跑远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草地,一会可能会有物业来抓蛇。
    人反正回不来了,他也没必要和言虺生气。
    他重新翻开书。
    他看书的时候,言虺就在屋里观察。
    言知瑾一开始就警告他,不许乱动屋里的东西。他也很配合地遵循着这条规定,只看,不动手。
    书架上大部分是专业书籍,也有生物图鉴,看得出来都是新书,应该是他近期看的,都和图书馆里一样,贴上了标签,码得整整齐齐。
    书架上还摆有动物模型和动物造型的工艺品,一看就是去某些地方考察顺便买的,做工精细,惟妙惟肖。
    这里面最多的就是蛇的。
    言虺对着蛇造型的雕像露出不友好的表情。
    柜子可以看吗?
    可以看,不能动手。言知瑾头都没抬。
    柜子里大部分就是床单被褥之类的家具和衣服。
    衣柜里的衣服同样摆放得规规矩矩,光是白衬衣就有几十件粗看一致细看不重样的。
    言虺用视线扫描每件衬衣的细节,并在脑海里勾勒了一下他穿这些衣服的样子,顺便在自己的衣服上复制了一下衣服细节。
    唯一的例外是一件恐龙玩偶睡衣。和他严谨的形象完全不符。
    居然是恐龙,为什么不买蛇的,蜥蜴也行啊。
    你的睡衣是恐龙的?言虺醋意十足地问。
    那是配合我父亲他们买的,言知瑾转头,不悦道,你别乱动。
    言虺马上把衣柜关上,若无其事地看着墙上的挂钟。
    没有商家卖蛇外形的毛绒睡衣,再说了,蛇本来就不是毛绒的,言知瑾脸色缓和,再次强调,看可以,不许在上面动手脚。
    言虺点点头。
    他想,胖头蛇确实不可爱,那么大的蛇脑袋,身体却那么短,像是大虫子,一点都不好看。
    其实他就是想看看言知瑾平时穿什么样的衣服,好决定自己以后的穿着。
    还有个小抽屉,是用来放眼镜的,有框架眼镜也有隐形眼镜。大概是因为忙起来容易忘掉隐形眼镜的存在,言知瑾大部分时间用的还是框架眼镜,几款大同小异的眼镜有序排列。
    言知瑾就是这样一个生活得很规矩的人,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
    我能看你的书吗?言虺问。
    可以。但不能把书弄脏或者折坏。
    言虺直接用风把书抽出来,全程碰都没有碰到书本。
    这是言知瑾参与编纂的书,是某个地区的生物图鉴。
    言虺一边看书,一边想,哪些是言知瑾的文字,他又是怎么伏案工作的。
    言知瑾到平常休息的点,合上书,转头一看,言虺正在认真看书。
    书悬浮在空中,自行翻动。
    他的眉眼呈现出一种少见的宁静。
    言知瑾不知怎么,没有马上把书放回书架上相应的位置。
    他恍惚想到,如果言虺能一直保持这种安静的状态,说不定他们也能和平地相处下去。
    你要休息了吗?言虺面前的书轻巧合上,他也抬起头。
    他一把眼睛露出来,言知瑾之前那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就消失无踪。
    言知瑾掩饰地点点头,飞快地走到书架前,把书放了回去。
    睡前,他又看到沈知瑜发的消息。
    月食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
    他迟疑地看向窗外。
    要不要去看看?
    言虺已经把他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你想出去?
    今天有月食。
    哦,言虺自然地问,你要去看吗?
    言知瑾只犹豫了一下,就确认了:去。阳台就可以。
    虽然现在星际通行早就成为现实,但是大多数人其实并没有机会进行星际旅行。
    况且,星空,与太空,呈现出的是截然不同的视觉感。
    言知瑾和言虺坐在阳台,一起看着月亮被漆黑的夜空一点点吞噬。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疲惫了,在看到月亮的辉光逐渐被吞没的时候,他感觉到的是危险。
    就像是有无数只手把他往泥潭里拖的感觉。
    他的脑内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之前的梦境。
    在梦境里出现的,如蛇一般缠绕着他的黑色雾气。
    他就像是那只月亮,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淹没。
    但他又很明确地知道,这种暂时的黑暗,并不会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舒服吗?言虺看他出神地盯着夜空,出言询问。
    不。言知瑾回卧室拿了件外套,可能是晚上有点冷。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到红月亮的阶段了。
    被吞噬的月亮,以血红色重生。
    言虺没在看月亮,凝望着远方,好像在回忆什么。
    他的身影和记忆里的黑雾隐约重合起来。
    言知瑾心一沉,问:你能进到人的梦里吗?
    言虺一哂,侧头看他,戏谑地问:你梦到我了?
    言知瑾脸一烫,抿紧嘴角:没有。
    我没进过你梦里,言虺坦诚地说,我也不需要借助梦境。
    他的意思是,他想控制人的精神,随时都能做到。
    不过与我接触后确实会做噩梦。这不是我能主观控制的。
    你为什么不控制我?言知瑾问。
    为什么要控制你?言虺莞尔,听你像那些愚蠢的生物一样唱千篇一律的颂歌吗?我不喜欢。
    你要让人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你可以委曲求全地呆在渺小的人类身边,为他们提供最渴望的奖赏,你要让他们因为你的恩泽对你顶礼膜拜。
    言知瑾看着他,怔怔地问:奈亚拉托提普?
    你说什么?言虺神色如常。
    言知瑾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犯糊涂了,怎么把沈知瑜说的小说里的人名说出来了。
    就算言虺他有自己的名字,也绝对不是人类能念出来的。
    这是名字?你喜欢的人?言虺追问。
    言知瑾:
    好想把刚刚那句话从人生里抹掉。
    言虺往他那边靠了一点,压低声音说话:其实我也有自己的名字。
    言知瑾又开始严重的耳鸣,但区别是,这次他能艰难地从那一堆乱码出辨识出一些字音。
    D?
    言虺说了一堆冒星号,最后一句人类语言宛如天籁:当然,我最希望你能称呼我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唔。言虺闷哼一声,触电般缩回手。
    言知瑾缓缓把电击器揣回兜里,望向夜空,问:你为什么会跟我回来?
    言虺莞尔:你想带我回来。
    你没有拒绝。
    你邀请我,言虺说,我很高兴。
    他暧昧的眼神让言知瑾意识到这是个不明智的问题,就算继续问下去,也得不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
    所以他换了个话题:你说你可以变成任何样子,是指任何你见过的事物,还是指以任何方式接触过的事物?
    都不是。言虺优雅地摆摆手,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物,也没有我无法变化的形象。我只是需要你向我描述,你想要哪种躯壳。
    你所指的世界,是什么概念?
    言虺托着下巴思考:由时间与空间所构建的秩序,你目之所及的一切。
    这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
    但言知瑾觉得自己大概能理解。
    秩序之外是?
    秩序之外是无序,言虺顺理成章地说,但无序其实是更高级的秩序。
    因为无法理解更高级的秩序,所以将它们定论为无序。
    就像他们无法分析言虺的DNA序列一样。
    对于我们来说,你就是更高级的秩序。
    言虺却摇了摇头:也许不是。
    因为相对于更高级的秩序,我们之间的差距其实没有那么大。
    大概是这个意思?言虺绅士地发出邀请,你对比我们比我更高级的秩序,有兴趣吗?
    有。
    言知瑾不用思考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但是
    但我不一定能够得知。他说。
    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他能了解言虺所处世界的百分之一,就很难得了。其他更广阔的概念,是他没有能力接触的。
    即使他很想知道。
    这不是问题,我会帮助你,言虺双眼微阖,我说过,我会一直帮你,直到你愿意成为我的信徒。
    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
    你觉得这对于我来说是个问题?
    言知瑾听到自己心脏跳动得格外激烈。
    他知道,他心动了。
    他不仅想要知晓言虺的秘密,他想要触碰一切他可以触碰的真相。
    你确定想知道吗?言虺沉静地问。
    他的眼神意味深长,明显隐瞒了什么。
    但言知瑾此时没办法去深究他究竟隐藏了什么,他的大脑被对于未来的美好想象所占据,肾上腺素急速上升,整个人处于亢奋的状态。
    他坚定地说:我想。
    好。言虺执起他的一只手,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眼睛变成漂亮的金色蛇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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