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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实习生——凡范er(6)

    童屿不想和讨人厌的家伙瞎扯,转过头面相窗户站着。
    然而坐在身旁的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叫声哥,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事事都罩着你。
    童屿直接用一个冷笑破了对方的气势:一个破位置就想让我叫哥,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陆望眉毛一挑:不愿叫哥的话,坐我腿也行,我默认收了你做小弟。
    这句话刚落音,站在过道里的小姐姐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童屿觉得,这家伙是存心在给他添堵!
    然而陆望的脸皮比他想象的还要厚,只见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继续说:其实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把座位让给你,那声哥哥咱们可以回去再补!
    众人听着这段对话,像是坐着的男生正在给站着的男生找台阶下,但这段对话发生在两个男生之间,就很奇怪。
    童屿最终还是没忍住:你属老母鸡的?
    陆望没跟上童屿的脑回路:老母鸡?
    童屿:怎么着,要下蛋?
    陆望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童屿说的老母鸡是什么意思,他越想越觉得好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童屿,你他妈的有毒吧!
    童屿低头给陆望的微信发了一张动图。
    陆望点开来看,是一张老母鸡下蛋的动图,那只老母鸡一边下蛋还一边哥哥哥哥喊着
    陆望觉得有点意思,直接把动图保存了下来,随即他又给童屿发去了一个你真可爱的表情包。
    11路公交车缓慢向前行驶,路过一个大型购物商场,车上一半的人都下了车,童屿终于找了个离陆望比较远的位置坐下。
    虽然陆望也没有那么的讨厌,但他怀疑对方是个gay,所以不得不提醒自己离对方远一点。
    因童峥和一个男人纠缠了很多年,作为儿子的童屿一直对同性恋有阴影,不光有阴影,他还特别敏感,只要两个男生走得比较近,或者行为举止亲昵,他就会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不正常。
    今天陆望对他做的这些事,足以让他把对方拉入黑名单了。
    公交车还没到站,坐在前面的小哥就走到了车后门,看样子是要下车。
    陆望正要坐过来,童屿就像弹簧一样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陆望愣了一下,目光注视着童屿下车的背影,心说:明明下一站才到一中,这么早下车干嘛?
    该不会是傻了吧?
    陆望跟着下了车,好心提醒道:喂,你下错站了!
    童屿回头看了他一眼,比了个中指,然后拉着书包带子一去不复返。
    陆望一脚踢开了路边的石子:怎么这么高冷?
    童屿自顾自往前走,走了好一会才回头往后望了一眼,发现那个烦人的家伙终于消失了。
    他松了口气,一抬脚,从一中的后门穿了进去。
    童渺在后门等童他,因为哥哥要过来和老师谈住校的事,她并不想住校,此时肚子里装了一堆的牢骚,结果看见哥哥铁青着脸出现在后门口,她那一肚子牢骚就没敢往外吐。
    哥,你还是放过我吧!我跟寝室那几个女生不怎么合得来,到时候吵架怎么办?
    童屿心情不怎么好:你别和她们打起来就行了。
    童渺顿时感觉不妙:你就不怕她们把我带坏?
    童屿不以为然:你确定不是你把她们带坏?
    童屿说完盯着自家妹妹耳朵上的那一排耳洞: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
    童渺捂着自己的左耳:你看错了吧!
    童屿立马给了妹妹一个脑瓜崩,弹得对方直接痛得叫出来声:哥!你有病吧?!
    童屿把手插进裤兜里,掏出了一根手术用的缝线:都什么年代了还学伤心非主流呢?你要再敢打耳洞,我就用这根线把你两只耳朵缝起来!
    童渺加快了步伐走到前面:我跟你说不清楚!
    童渺气呼呼的,妈妈在的时候至少还会和她讲道理,这换成了哥哥,简直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了!
    童渺站在一个小巷子的转角处,硬是不肯在继续往前走了:哥,我真的不想住校,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自己会注意安全的,再说了,被杀人犯盯上这种事发生的概率也太低了,我怎么可能这么倒霉...
    童屿也停在了原地,声音冷冰冰的:被水泥车卷进车轮的概率也很低。
    但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了他们妈妈身上。
    后半句他没说出口,再看童渺的时候,童渺的眼睛已经红了,她一句话也不想说了,直直的往前走。
    童屿的眼神晃动了一下,他不该这么刺激妹妹的,但他已经失去的母亲,那个不回家的父亲也相当于没了,他必须保证妹妹的安全!
    童屿跟着童渺走到班主任的办公室,交了一些住宿的基础费用,又代替童峥签了住宿协议,这件事就算落实下来了。
    然后她带着童渺去了校内超市,买了一些洗漱用品。
    童渺的新室友叫唐芯,这女孩儿声音很甜,唐芯带着他们找到了宿舍楼:哥哥,就送到这儿吧,女生寝室不让男生进,这些东西我帮她提上去就行了。
    童屿走之前存了唐芯的手机号:有事打我电话。
    看着妹妹上了楼,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吃午饭了。
    在街边点了碗面,却不是很有食欲,他结了账,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车,打算回家给童渺收拾点衣服送过去。
    这么来回一折腾,回医大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独自行走在校园里,暗淡的灯光延绵到很远的地方,就像心底的点点星光被岁月的幕布遮住了轮廓,那些本该有的欲望也被悄无声息的藏在了后台。
    学校情人坡和小树林一到晚上就会聚集一对对甜蜜的情侣,童屿抄近路走过的时候,惊动了好几对正在亲热的男男女女。
    女生羞涩的把头埋进男生的脖子里,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人看见一样。
    童屿忽然想起了一年前的场景,那时他寻着地址去找童峥,结果在蓝吧看见童峥羞涩的把头埋进了另一个男人的脖子里。
    他很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一刻他才知道,为什么父母之间的感情会这么淡薄,为什么妈妈成天都是一副麻将脸,终日不见婚姻的幸福和喜色。
    他不懂他们的婚姻到底有什么意义,只知道两个人苦苦支撑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只是为了孩子。
    推开寝室的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陆望的床已经收拾好了,床单铺得平平整整,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的。
    姓陆的多少有点强迫症,硬生生把柔软的空调被叠层了豆腐块。
    想起陆望上课的时候说过,他老爸是当兵的,估计从小没少受老爹的熏陶。
    陆望的桌面上放了几样洗漱用品,书架上明晃晃摆着一大罐蛋白.粉,又腾出大片位置放他的哑铃和健身器材,蓝色生死恋(教材书)被他挤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看着可怜巴巴的。
    一个特大号的银白色行李箱立在座位旁边,之前没有见过,应该是后来拿进来的。
    寝室就四张床,都是上床下桌,一边两张床位,他以后就要跟陆望床挨着床了,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童屿的对面是卢青山的床位,卢青山的桌面收拾得还算整洁,书架上摆着天文地理、以及各个朝代的著作,最显眼的还是一些古书,例如:阴阳八卦、易经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在网上淘来的造型奇特的摆件,有长得像罗盘的,也有像宝器的,总之摆放的位置很讲究左右对称,但凡左边有个摆件,右边就一定会有一个类似的摆件与之对称,桌面凌乱的时候这个规律也会存在。
    用卢青山的话来说:这关乎到风水气运,所以必须讲究。
    苏达的桌面就比较不堪入目了,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他花高价组装的电脑、键盘以及主机,一个曲面显示屏就占据了桌子的大半位置,青轴键盘和两个低音炮音箱也是他的宝贝。
    桌面再脏,这几样一定是干净的,每天都要用酒精湿巾擦拭至少两遍,键盘的键帽都要拆下来擦得干干净净,其他物品就没有这待遇了,无一例外的积了灰尘。
    鼠标旁边摆着一个积满烟头的烟灰缸,以及喝完未扔的易拉罐,然后是打火机、烟盒子、饭卡、钥匙圈、指甲剪、掏耳勺、乱七八糟揉成一团的零钱......
    总之这些东西见缝插针,每次要用,都要在键盘和显示器的空隙里掏半天。
    童屿看着有点头疼。
    正头疼着,卢青山的电话打了进来:童哥,你怎么回事啊!说好了晚上8点在后门的烧烤摊聚餐的,你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童屿:那傻逼在,我能不去吗?
    第8章 醉酒
    这回你必须得给个面子,不然兄弟没法做了!卢青山放了狠话。
    童屿很不情愿的挂了电话,赶到后门烧烤店的时候,那三个人已经喝上了,烤串还没上,看样子也才来不久。
    四方形的小桌,桌子侧面放着两箱啤酒,每人面前一个玻璃杯,杯壁上冒着啤酒花,看样子是打算大干一场。
    陆望对面的位置还空着,童屿走过去坐下。
    来这么晚是不是得自罚三杯?
    童屿刚坐下,陆望就开始劝酒,仿佛已经找准了报仇的机会。
    苏达给童屿满上了酒:自觉点吧童哥,迟到没得说!
    自己寝室聚餐,也搞这么见外?童屿开始和对面的三个人瞎扯:今晚的目标不应该是陆学长吗,不把他喝趴下,怎么证明我们对他的热情?
    卢青山觉得童屿说得很有道理:也是啊,今晚的目标是陆学长啊,要不这样吧,我们童哥喝三杯,你也喝三杯?
    陆望笑着说:他敢喝,我就敢陪!
    说完视线落回童屿脸上,眼神里的挑衅意味十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童屿端起自己的酒杯:我先干了。
    三杯下肚,平淡无味,就是早上和中午没吃什么东西,喝这么急容易上头。
    陆望那边也喝完了三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这么能喝?
    陆望记得自己在蓝吧看见童屿的时候,他面前落着一堆啤酒瓶,不知道是和哪个男人喝的。
    这么能喝,自罚三杯能有什么问题?
    童屿拿起一串烧烤:一般吧,平时不怎么喝的。
    陆望:平时不喝,所以特殊时候才会喝,对吧?
    陆望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觉得话里有话。
    童屿没否认,继续吃烤串。
    两人面前的杯子立马被卢青山满上了:来,我们一起举杯,欢迎陆学长成为我们的新室友,以后大家互相照顾,就是一家人了!
    玻璃杯碰撞在一起,陆望的视线始终落在童屿脸上,童屿很不爽的白了对方一眼,嘴里却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欢迎。
    夜晚的大学后门格外热闹,露天的场地上坐满了洋溢着胶原蛋白的青春脸庞,这个年纪的悲欢离合都在这里得到了释放。
    年轻人情绪高涨,随着酒一杯杯下肚,气氛越演越热。
    一箱啤酒见底后,童屿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见陆望站在水池边洗手,即便喝了酒,对方也不忘记把额前那几根毛理一下。
    童屿站在他身旁洗手,其实他的酒量并没有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在陆望面前示弱。
    童屿的皮肤很白,出汗的时候,或者喝过酒的时候就会浮起一片红晕,白里透着粉。
    陆望看出来对方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因为此刻透过镜子,他看见童屿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他上头了。
    你少喝点。陆望抽出纸巾擦手:当心喝醉了被人捡走。
    童屿抬起眼,看着镜子里的讨厌鬼: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劝我酒。
    我还以为你很能喝。
    陆望见童屿洗好手了,递过去纸巾。
    童屿接过纸巾擦手:别得意得太早,后面还有第二场。
    是吗?陆望笑了一下:你能扛到第几场?
    扛到你进坟场!湿成一团的纸巾被童屿准确无误的投进入了垃圾桶里。
    有脾气。陆望朝他竖了一根大拇指:到时候别给妈妈打电话说我欺负你。
    走在后面的童屿背脊明显的僵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继续插着兜往前走。
    妈妈?
    他已经没有妈妈了
    童屿回去后一直闷着头喝酒,肉眼可见的不高兴,谁问他也不说,没喝几瓶就醉了,也没法继续和大家互动了。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童屿现在满脑子都是妈妈的音容笑貌。
    妈妈笑的时候,妈妈生气的时候,妈妈打他的时候
    妈妈脾气不好,但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陆望不知道他妈妈去世了,说者无心。
    可听者有意。
    他又闷头喝了几杯,往事如潮水般袭来,他干脆仰起头,用手臂挡着眼睛。
    陆望从厕所回来后就一直注意着童屿的一举一动,两边的人敬酒也好,玩游戏输了也罢,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童屿。
    他原本在看男生好看的下颌线和锁骨,后来视线就不自觉的移到了男生的嘴唇上,再后来,他发现对方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唱得哪一出?
    不过也有一首歌唱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做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吧。
    刚想到这里,陆望把椅子移到了童屿旁边,一只手搭上了对方的肩膀:陪你去马路边醒醒酒?
    童屿听到这句话后,直接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身体微微有些摇晃。
    他哭得很隐秘,那滴泪消失后,刚才的情绪已经通通收了回去。
    醉了,却还醒着。
    童屿站起身找烟,衣兜和裤兜全翻了个遍。
    苏达直接点了一支烟递过去,烟还没递到童屿手上,就被陆望半途劫走了:人都喝醉了,当心再烫着!
    他顺手递到唇边抽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看着站在对面的人。
    童屿喝酒很上脸,脖子锁骨也肉眼可见的绯红,两只漂亮的眼睛一张一合,眼神迷离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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