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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通判与我再说细些。
    不急,这地方有我们锦衣卫守着,绝不会再有杀手过来。
    熹微晨光耀进保第城,照得昨日下过的雪反出斑斓光泽。
    穆政通在府衙中整夜无眠。
    片刻后,听得衙署前来,他忙不迭追问:怎么?是那位曾大人回来了?
    知府大人,不见有人回来,可屋里却见到了这个。
    衙署递上那奇奇怪怪的纸符,却不知道是什么。
    穆政通一瞧,登时分明,那是内卫的东西。
    他一合计,曾哲走开,与他们而言却也是好事。
    于是不由得松下眉头,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
    衙署接着又道:还有,魏通判昨夜一夜未归,听说是同那京中的裴千户把酒言欢,说了一宿。
    那裴千户还大笑说有魏通判帮忙,回京指日可待。
    穆政通眼角一跳。
    魏彬和裴恭能有什么好说的?
    他跟魏彬明面上虽好,暗地里的龃龉却只有他们知道。
    何况魏彬还有樊天和这个大靠山,自然是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他穆政通就不同了。
    此般若是魏彬先咬他一口,他又能去何处说理?
    穆政通压了压眉头,脑海里登时飘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抖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定下神。
    事已至此,无毒不丈夫,去守住四个城门,决不能叫他们跑出去。
    等到宵禁之后,就带上五城兵马司的人马
    穆政通四指并拢,做了个杀的手势。
    他总得先下手为强。
    一天匆匆而过,夜色降临时分,五城兵马司果真奉命到锦衣卫下榻处捉拿逆贼。
    为首的人骑在大马上,高举着马刀。
    诛杀逆贼,论功行赏
    不料话音还未落,裴恭已经将人一刀斩到马下。
    裴恭提着血淋淋的刀,径自立在街前。
    月光在他身上弧出一圈轮廓,映着他身上的血红得刺眼。
    饶是他身边只跟着三两锦衣卫,此刻却仍旧是满身杀气,让人不敢贸然上前。
    裴恭将刀横在身前,抬手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沉声道:今日乃是穆政通犯上作乱,残害陛下近臣。
    尔等如若不知,现在放刀犹可无罪。
    否则不听劝阻,执意上前,便皆如此贼下场,我要他的命。
    你们谁不怕死,就只管上来。
    人群一时间纷杂嘈乱,有人丢下刀械,但也有人朝着裴恭围拥上去。
    裴恭半丝也不迟疑,手起刀落,在街上涌开一片血迹。
    人越杀越多,裴恭的刀也越落越快,丝毫不容五城兵马司的乱贼上前一步。
    不料才几时功夫,一支羽箭便直穿过裴恭面前那贼人的胸膛。
    那箭狭尖轻羽,显然是内卫制式。
    裴恭后知后觉,随即抬眼望去,方见大片黑压压的内卫早已将这地方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协领一把勒住马缰。
    那勒缰绳的动作似乎微微有些吃力,可却只有裴恭将这一点不起眼的动静看在了眼里。
    饶是方岑熙还如初见那时一般,用一方皂绢覆在眼下,还拢着兜帽将脸遮得七七八八。
    可如今的两个人,好似只需要一瞬的目光交错,便已经不必再多言半个字。
    方岑熙居高临下地睨着乱状,随即用纤长手指夹挟着令牌亮了出来。
    冷冷的声音随即回荡在街道上。
    十三司元令在此,所至处如帝亲临。
    尔等如若还敢妄动,就地格杀勿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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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哪有狐狸不勾引人呢?
    内卫一到, 场面登时彻底逆转。
    五城兵马司束手就擒,另又有两队人马被单另拨出来,一队去包抄樊天和别庄中的人, 另一队则前往缉拿穆政通与樊天和。
    院中终于重归静谧。
    归来的属下们,有条不紊地同裴恭禀报着。
    千户, 这票的印油和雕版皆在此,周兴先生也愿作证。
    是穆政通及一众人, 通过这宝兴银庄行贿, 后来才察觉票多而钱少,故而才开始印制假票, 专找一些三迷五道的骗子, 用高利诱骗城中百姓汇存银两, 然后再叫那些骗子遁跑, 钱便寻不回来了。
    只不过周兴先生的印泥做了手脚,真银票也会变成假的,最后才会造成假票泛滥之状。
    裴恭面色凝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那些开多的银票都被送到了哪里?京中?
    还有那个樊天和, 他们扣着周兴调那许多油泥又是为何?这些还没有查清。
    这底下的水, 恐怕还深着,咱们还没有探到底。
    他说着, 又朝窗外看了看天色。
    方岑熙一夜未归。
    裴恭心里免不得担忧,索性草草吩咐众人先行休息, 其余事情再从长计议。
    戾戾风声灌满院子, 直到天色微熹十分,几声马蹄响才伴着风声传进屋子。
    裴恭忙不迭出门, 便见得方岑熙有气无力地勒住了马。
    午夜那一遭, 方岑熙手持元令是的确威风。
    可如今换下那一身红赤赤的麒麟袍, 便越发显得面色着实苍白
    他确实是累着了。
    方岑熙本就连病带伤尚未康复,昨夜虽不必他动手,可一夜奔波也几乎是要了他半条命。
    他扯着半丝不引人注意的笑:保第都抄干净了。
    俭让,你去接裴总兵回家吧。
    裴恭立时伸手牵住马,轻抚几下马鬃,抬头道:你先吃了药去眠一眠。
    别晕晕乎乎从马上栽下来。
    方岑熙本已经精神不济,可从裴恭嘴里敏感地听到吃药那两个字,他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紧了紧握马缰的手,有点拒不下马的意思。
    裴恭将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失笑:快下来,杵在这吃什么风?
    跟我进屋去。
    方岑熙温吞着嗓音,虚着力气道:使不上劲。
    我踩不住马镫,下去就要摔了。
    裴恭嗤笑,不假思索伸出双手:别怕,下来。
    我接着你。
    方岑熙毅然决然:不下。
    谁知道你接不接得稳?
    裴恭哂笑:又不是没抱过你。
    那不吃药
    方岑熙撇撇嘴角,才慢吞吞伸手扣住裴恭颈子。
    他重心一倒,就整个人都从马背上滑落而下,直直陷进裴恭怀里。
    裴恭将人稳稳接住,而后才问了问抱方岑熙的手,大步流星回屋。
    只是屋门才被他一脚踢住,他眼角便又朝下弯起几分弧度。
    岑熙,方才话还没有说完。
    不吃药是不可能的。
    保第诸事已闭,众人陆续归京。
    顺天府已经过完了年节,街道上仍是忙忙碌碌的样子。
    裴恭才一回府,便从家中得知,旦日阖宫大宴。
    他大抵需要随着父兄进宫去。
    念起先前于皇上所求之事,如今也确到了兑现之时。
    裴恭连夜整理好这假票的案卷,只待着讨来容二哥尸首归京的恩典。
    可第二日宫宴直到了高潮,一切却也只有太子主理。皇帝虽下了恩赏的旨意,却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
    酒过三巡,裴恭便也没了兴致。
    他便随意寻个借口离场,独个儿去了远处留备醒酒的偏殿。
    不过片刻功夫,同样进宫的方岑熙,果然也尾随而至。
    他不动声色地关好门,跟着裴恭的步子:俭让,方才国公和世子皆在,我不便近前。
    你怎么到这来了?是不是吃酒吃得头疼?
    裴恭轻笑一声:没有,不妨事。
    方岑熙便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替裴恭理了理袖子。
    在宫里,总得时时刻刻都得体些。
    躲一躲也好,应付人是累差事。
    如今即便裴恭不说,事情却也却也不难猜。
    今儿这宫宴面上虽说是借了个别的由头,可是大内既为梁国公世子裴宣复了锦衣卫指挥使的恩封,又赐了梁国公府不少恩赏,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是裴恭给裴家长了脸。
    可裴恭到保第府出生入死一趟,图得最不是这些功名利禄。
    他裴俭让最想要的,陛下却偏偏躲开了,回避了,不予他一个答复。
    裴恭如今早已不似当初了,他心中郁结不会立时流露在面上。
    他只会找个由头,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跑到偏殿来。
    裴恭对方岑熙的言语不置可否,只自顾自寻见留在偏殿的氅衣毛裘,从中摸出把匕首,仔细销好,便轻握住方岑熙搭在自己袖口的手,利落将匕首塞进方岑熙手中。
    拿着。
    这把大漠瑰月,留在你手里比在我手上有用。
    方岑熙的视线落在匕首上,不动声色地慢慢打量起来。
    这匕首刀窄而长,比寻常匕首的刀尖又多些微弯的弧度,看起来与其他匕首很是不同。
    而且这刀鞘上镶了宝石,只要拿着刀随便晃动几下,刀鞘上的装饰就能在光下映出一团锦簇花团般的斑光。
    那光斑斓又炫目,轻易便能看得出价格不菲。
    不等方岑熙张口再问,裴恭便缓声道:这是我二哥先前从肃州带回来的,那里的粟特人和特波旬人最喜欢用这种匕首。
    西域人喜食牛羊肉,且多爱整块烹煮。
    他们往往会待熟肉上桌后,才会削牛羊肉分食。故而一把能剖肉分骨的利刃,于他们而言尤其重要。
    正是因着这原因,西域的匕首多出精品。
    因为此刀锋利无比,用来丝毫不费力。
    裴恭浅声道:你在内卫中行走难免危险,不管在野外还是遇人胁迫,拿这把匕首防身,总归得心应手些。
    方岑熙拿着匕首慢条斯理又打量一阵。
    这刀向来是裴恭带在身上的,故而好似带着裴恭的体温和味道。
    方岑熙便握住匕首,抽出来瞧了瞧。
    先前在甜水巷那次被你拿住,我是不是差些就死在这把刀底下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匕首贴进怀里:的确锋利至极,俭让的刀,果然都是好刀。
    裴恭见着方岑熙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好不太自然地佯装咳嗽。
    末了,他还是忍不住默默念叨:你就是个没良心的。
    我那次若是当真伤了你,你是诚心想让我后悔一辈子。
    方岑熙唇边登时噙上几分笑意:那俭让为什么没下刀?
    裴恭没好气地抬眼看了看方岑熙。
    未几,他忽然一把钳住方岑熙的手腕,丝毫不容反应便将人抵在墙角边,俯首满声暧昧地问:那你说我这刀为什么不下去?
    裴恭的唇角边也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方狐狸,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给我下过蛊?
    方岑熙轻轻挑眉:你叫我什么?
    裴恭眼中多出几分玩味:怎么?我叫错了?你不是狐狸?
    方岑熙不再多言,唯有满脸绽开不怀好意的笑。
    他随即微扬下巴,径直轻啄在裴恭唇角边。
    裴恭一怔,扣住方岑熙的手不禁紧了紧:我朝你打听个人,温润如玉,识礼得体的方岑熙是哪一个,你认不认识?
    方岑熙没被捏住那只手,便不安分地游走起来,缓缓攀上了裴恭的腰带:你叫的又不是方岑熙,哪有狐狸不勾引人呢?
    你说是不是?俭让?
    时令虽还是早春,可两个人勾勾搭搭,难免挠出一腔子火。
    可这偏殿不过是做个酒歇之处。
    宫里头尚且宴饮正酣,王公重臣俱在。
    方岑熙虽关上了偏殿的檀门,可眼下这场景总还是多多少少带着些偷情的意味。
    如若被让人看到他们眼下这僭越之举,秽乱宫闱,恐怕刚才堪堪翻身的梁国公府又要被被一把薅到底了。
    思及此处,已经脱离低级趣味的裴恭,不由得绷着强硬意志沉了沉脸色。
    他一度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总迫着方岑熙吃药,故而方岑熙才记着仇,故意在这么个地方拱火。
    他皱起眉头,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勾引:方岑熙,把手给我撒下来。
    你平日那温吞安分的模样呢?枉我还以为你方寺正温文尔雅,谦和有礼。
    裴恭伏在方岑熙耳根后头轻嗅了嗅,便又在他耳鬓边厮磨道:瞧瞧你如今这模样,你的圣贤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
    方岑熙闻言却也不气,只轻轻撩起眼帘,依旧是笑吟吟道:是么?那我听听?
    他说着便低下头,不由分说朝裴恭腹前靠去。
    裴恭垂眸:
    眼下这场景,让他莫名想起了昔年怀孕的大嫂。
    大哥裴宣也这么弯下腰去听。
    裴恭眼里多出几分纵着方岑熙的无奈。
    他伸手扣住方岑熙的下巴,迫着方岑熙抬起头来:天底下怎么会有胆子这么大的狐狸?
    怕是在哪学的狐假虎威吧?
    方岑熙也从善如流直起身来,却不应裴恭的话,只自顾自道:俭让,听不到。
    这狗肚子里,实在是半丝也听不到我念过的圣贤书。
    裴恭滞了滞,后知后觉被气到笑出声来:方狐狸,你消遣我?
    不然呢?方岑熙却笑得狡黠,你还是笑着的好,耐看些。
    别总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俭让,你说过,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的。
    若有问题,我们大可一起拿主意。
    裴恭凝着目光,忽然定了定神。
    他薄唇翕张:岑熙,我总觉得
    陛下如今半面不露,案卷也只命我从北镇抚司递交。先前应我允二哥尸首回京之事,更是再只字不提。
    污蔑的人,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坐收名利。可清白的人,却总得东奔西走,才堪堪自证清白。
    裴恭早已深谙其道,于是忍不住压低声音:我怕陛下是想要变卦。
    如若不洗清我二哥头上的污名,把清白捧到陛下跟前,这事恐怕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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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吻得意乱情迷
    方岑熙默了默, 瞧着裴恭的目光里,也登时多出点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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