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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留白-(12)

    屋子里也没什么能用来防身的东西,宋连蝉在书架上扫视了一圈后,随手抓了个奖杯丢了苏信,不能留在这里了,你看看能不能砸开门。
    她自己则是抓了把吉他防身。
    苏信抓着奖杯,用力地在门锁上砸了三下,连手指都震地有些发麻。
    可门锁不光没有被砸开,连门上都没有出现半点划痕。
    这三下,足以让他确定一件事。
    这扇门,是不能用外力破坏的。
    此时,跌坐在地上的徐之玉忽然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有钥匙,钥匙就在房间里,快找钥匙!
    徐之玉的回忆出现地至关重要。
    以前在梦里出现地很多情节她都记不清了,关键时刻,却回忆起了钥匙的存在。
    她只记得钥匙在房间里,却不记得具体在哪个位置。
    房间不大,钥匙迟早都能找出来,只是时间不等人。
    洞穴里的窸窣声由远及近,隐约伴着刺耳的怪叫声。
    三个人都不敢放松,各自分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开始搜寻起了钥匙。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宋连蝉几乎翻遍了所有抽屉和角落,就是找不到钥匙。
    黑洞中的风忽然停息。
    而后在某一刻,苏信也停下了翻找的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抽出格、斗刀,与宋连蝉擦身而过。
    她也意识到什么,回过头时,恰好看到苏信猛地将一只刚从洞口探出的黑色怪爪钉在了地面上。
    那怪物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宋连蝉不得不捂住耳朵。
    一旁的徐之玉更是吓呆了,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牙关打颤,许久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宋连蝉尝试着撞了几下玻璃窗。
    牢不可破。
    房门上锁,找不到钥匙就无法出逃。
    屋子里还有个不断刷怪的大洞。
    苏信虽然暂时钉住了那怪物的爪子,但显然无法坚持太久。
    冷静下来。
    宋连蝉一遍又一遍地告诫着自己,一边又加快了翻找的动作。
    枕套里,床单里,床底下,窗台上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有钥匙的存在。
    你再认真想想,钥匙到底在哪里。她只能寄希望于徐之玉。
    显然,徐之玉已经被那只黑色的爪子吓到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那黑爪被钉住,挣扎地厉害。
    怪物只能抡起另一只爪子胡乱地挥舞。
    它忍痛缩回爪子,任凭格、斗刀将它的爪子横切两半,才终于挣脱了束缚,从黑洞中跳了出来。
    那是一只四足怪物,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黑色的,沥青状的粘液,只有一半的脑袋,像是受过伤早已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眼耳口鼻。
    怪物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咆哮着朝着苏信扑过去。
    宋连蝉的第一反应是拉起徐之玉就往后退。
    等到把她安置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里,再扭头看苏信时,他已经被那怪物压在地上了。
    她想也不想,抄起那把木吉他朝着怪物砸过去。
    怪物的脑袋变形地更厉害了,它愤怒地挥动尾巴朝着宋连蝉甩去。
    宋连蝉闪避不及,肩膀被抽了一下,痛地倒在一旁。
    书架上的书落了一地。
    苏信抓住时机,猛地将格、斗刀插进了怪物的咽喉里。
    那怪物这才断气。
    宋连蝉捂着肩膀,被苏信搀扶着站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感叹,梦里受了伤果然会痛啊。
    这伤大概已经同步到现实中去了,所以你才觉得痛。
    苏信很是关切地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脱臼了,很痛吗?
    他眼底的担心是真真切切的,到让宋连蝉有些不好意思了。
    也不是很痛,还行。
    其实很痛,只是她比常人更能忍受疼痛而已。
    我帮你复位,别动。苏信出手很快,在接上去的那一瞬间,宋连蝉愣是没有出声。
    过后,她还能云淡风轻地开玩笑,看不出你还有这种手艺啊。
    苏信可没心情跟她开玩笑,他一脸严肃地把擦干净的格、斗刀递给她,这个你拿去防身。
    可你只有这一把刀,我不要。
    他有些无奈,这个时候逞什么强。
    强行把刀塞给了她。
    书架倒地后,在众多书籍中,露出了两个黑色的匣子。
    一个是带锁的,一个不带锁。
    带锁的匣子小一些,不带锁的匣子大一些。
    相比之下,不带锁的那个匣子的设计很精妙,虽然没有上锁,却也不可能轻易取出里面的东西。
    匣子的侧面开了个洞,用手机照明往里看的话,能看匣子的最深处藏着一只空瓶子,瓶子里隐约能看到一把钥匙。
    而那个洞是恰好能塞进一只手的大小。
    只要取出瓶子,就能拿到钥匙。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那匣子里不光有钥匙,周围还镶着一圈密密麻麻的刀片。
    谁的手伸进去,都得被刀片割地面目全非。
    苏信的手比她们的都大一些,自然伸不进去。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宋连蝉和徐之玉了。
    我来。宋连蝉抱着匣子,想也不想,直接朝着匣子里头伸手。
    苏信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他面带担忧地看着宋连蝉,她的眉目舒展,表情平淡,根本看不出半点痛苦的样子。
    奇怪
    她皱了皱眉头,而后把手拿出来。
    那只手依旧是完好无损的模样,半点伤都没受。
    我把手伸进去,什么也没摸到,匣子的四壁是光滑的,没有刀片,也没有瓶子啊
    她根本就碰不到那些东西。
    可朝着那孔洞里看,那些东西却又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让她试一试。苏信示意她把匣子递给徐之玉。
    徐之玉见宋连蝉的手安然无恙,也就放松了许多。
    谁知道轮到自己一伸手,还没来得及取出里头的瓶子,就尖叫一声,疼得缩了回来。
    再一看,手上竟然多了十多处划伤。
    那些刀片太锋利了,徐之玉痛苦极了,那只手彻底变得鲜血淋漓。
    怎么会这样!
    宋连蝉扯了一块床单,包住了徐之玉的手帮忙止血。
    苏信再次将那只大匣子朝着徐之玉推过去,刀片和瓶子,只有她碰得到。
    这是她的梦境,所以也只有她能取出钥匙。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希望徐之玉尽快尝试第二次。
    徐之玉一脸不可置信地踢翻了那只匣子,不断向后退开,凭什么是我,我才不要。
    她的手疼极了,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包扎的布条。
    而此时在她的身后,那个巨大的黑洞里,再次传来了催命般的声响。
    又有怪物要出来了。
    太古怪了。宋连蝉盯着那只匣子,她总觉得,无论是那个匣子,还是这间屋子,都像是一个惩罚机制。
    而徐之玉就是这个梦境中的主角。
    她必须忍受疼痛,牺牲自己,才能打开这扇门,逃离这间不断刷怪的屋子。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帮到她。
    就像刚才,她代替徐之玉把手伸进装满刀片的匣子里的时候,什么也摸不到。
    你最好快一些,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苏信不断提醒着她。
    又有一只怪物从黑洞中爬了出来。
    宋连蝉和苏信已经做好了迎接怪物的准备。
    这只怪物和先前的那只怪物有些不同,它是直立行走的,有手,有腿。
    等到它彻底从洞里爬出来,苏信便发现,它的右腿骨头好像断了,有些变形,根本无法着力。
    他抓起身侧的床单,给了宋连蝉一个眼神。
    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好似心灵相通。
    就在那怪物刚刚爬出黑洞站稳的那一刻,苏信迅速用床单兜住了它的躯体。
    一旁的宋连蝉紧紧地抓着苏信的格、斗刀,趁着那怪物看不见的时候,狠狠地刺进了它的脖子。
    怪物的血液染红了床单。
    宋连蝉心有余悸地看向苏信,还没来得及拔出刀子,就看到苏信朝着她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了她。
    小心!
    怪物面目
    宋连蝉没有看到另外一只体型较小的怪物。
    直到苏信上前扑救的时候,她也没有在意那只怪物。
    她的注意力全落在此刻搂着她腰的那双手了。
    他的手掌是温热的,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感受到热度。
    手指细长白皙,没有青筋隆结,关节处透着粉白,能清晰地感受到骨骼的形状。
    然后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他搂着她,用自己的肩膀卸掉了几乎全部的力。
    她发现自己越发看不透他了。
    时而刻意疏远,时而刻意接近。
    每每当她面临危险的时候,他总是这样竭尽全力地确保她安然无恙。
    有些偏执霸道了。
    在他面前,她就是一点伤也不能受,连一道划痕也不行。
    誓死捍卫。
    苏信在确保宋连蝉安然无恙后,迅速抓起床单,将那个体型较小的怪物罩在了里面,死死地按在地上。
    那怪物还在挣扎,锋利的指甲划破床单,在他的手上留下伤痕。
    他的眼神冰冷,单膝压着那怪物,隔着床单拧断了它的脖子。
    然而,越来越多的窸窣声从洞中传来。
    宋连蝉稍微缓过神,朝着那洞里一照,无数通体漆黑的怪物,正在不断沿着石壁向上攀爬。
    它们的眼睛像黑暗中的捕食者,泛着诡异的绿光。
    徐小姐,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必须下定决心了!
    宋连蝉开始抓起散落在地上的书,和苏信一起向着洞里砸下去,企图拖慢它们上爬的速度。
    她深知,这一波的怪物能挤满整个房间,绝对是她和苏信应付不了的。
    徐之玉不停地哭着,一咬牙,终于把手伸了进去。
    虽然手上事先缠上了布条,可她的右手还是被割地鲜血淋漓。
    她把取出的酒瓶子砸在地上,满地的玻璃碎屑中,躺着一把小小的钥匙。
    洞口那边先由苏信顶着,宋连蝉过来帮忙开门。
    她抓着钥匙,比对过门锁的形状后,发现这把钥匙根本不是用来开门的。
    徐之玉一看,自己牺牲自己取出来的钥匙打不开门,当场就崩溃了。
    宋连蝉紧紧的攥着那把钥匙,在屋子里环视一圈。
    苏信已经与刚爬出洞口的怪物搏斗在了一起。
    徐之玉蜷缩在角落里,看着那可怕的一幕,忍不住大哭。
    凌乱的地面上,还躺着另外一个上了锁的小匣子。
    她冷静地拿起了小匣子看了一眼,随后用钥匙开了小匣子上的锁。
    在开锁的一瞬间,屋子里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匣子刚开了一条缝,她就感觉到从匣子里倾泻而出的那股寒意,冻地她指尖发白。
    随着匣子的开启,屋中的光线渐渐变得昏暗。
    到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怪物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了。
    她紧张地伸出手,像个盲人一般,不断摸索着前方。
    先前的冷静沉着不复存在,心里是害怕的。
    想要知道苏信的位置,却又担心一说话,满口都是慌张。
    我在这里。
    先听到了他的声音。
    然后是他一如既往温暖的手,抓住了她冰冷的指尖。
    他知道她对黑暗的排斥感。
    知道她会慌乱,会故作坚强,不愿开口呼救。
    所以他先找到了她。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
    在确定苏信就在自己身边之后,她的心沉了下来。
    心安理得地怀揣着这份安全感,开始确认徐之玉的位置。
    徐小姐,你在哪里?
    所有的建筑在这一瞬间倾塌,夏夜里难得清爽的风,吹走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道路两边的街灯依次亮起。
    灯光比星光还要暗淡。
    宋连蝉发现,他们此刻置身在一条马路上。
    月亮升到头顶,路边树影丛丛,马路上空空荡荡,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狗叫。
    塑料袋被风吹动着横穿马路。
    风停了,塑料袋刚刚停驻,却又被不远处飞驰而来的跑车刮起。
    车上的音响开到最大了,上面坐着两个人。
    车速很快,前面的十字路口,有个圆形的转盘,红绿灯在道路空旷的深夜里被视为无效。
    跑车从宋连蝉面前飞驰而过的时候她只来得及看一眼。
    驾驶座上坐的分明就是徐之玉!
    她怎么在车上?
    宋连蝉和苏信目送着那辆车从他们面前飞驰而过,在十字路口拐了个弯,漂移调头,再次朝着他们驶回来。
    天窗是敞开着的,有人从副驾驶坐上站了起来,抓着酒瓶欢呼。
    马路对面的树丛发出窸窣的声响,一条流浪狗警惕地躲避着车,横穿马路。
    车上的人在欢呼,看见那条狗了没?撞死它!
    徐之玉的一只手探出窗外,抓着一瓶酒,
    缩回来喝了一口之后,猛地将瓶子砸向路边。
    狗被吓了一跳,聪明地向路旁躲避。
    原本按照那个轨迹,车是撞不到狗的,可出于酒精的麻醉,徐之玉兴奋地打了一下方向盘。
    车辆从既定轨迹偏移后,猛地从那条狗身上轧过去。
    流浪狗惊叫一声,向一旁闪避,一条腿鲜血淋漓。
    那一刻,宋连蝉忽然攥紧了拳头。
    苏信在一旁注视着她,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他知道,她是愤怒的。
    同时她也知道,这不过是徐之玉的另一场梦境,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阻止。
    跑车在十字路口漂移了另一个来回,在酒精的怂恿下,徐之玉调转车头,第二次朝着这条瘸腿狗撞过来。
    那狗一瘸一拐地跑着,连疼痛都是无声的。
    终究是没能躲地过去。
    徐之玉欢呼一声,还没来得及看清前面的路,只听到砰的一声。
    车头已经变形,一辆破旧的电瓶车躺在路边。
    徐之玉吓了一跳,猛踩刹车。
    刹车声在这样空旷的路上显得有些刺耳了。
    她踉踉跄跄地推开车门走下来,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朝着车轮底下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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