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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笔趣阁无删减-云上浅酌(64)

    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桑洱点头。
    裴渡哦了一声,翻过身来,将心法搁到一旁,声音单纯又好奇,眼中却满是探究:姐姐,你以前生日都喜欢放天灯?
    会这样庆祝生日的人,他闻所未闻。
    桑洱顿了顿,说:以前觉得明灯在天空飘散,像是星星,很美。连续几年都这样,就腻了,不喜欢了。
    裴渡眼睛弯起,笑吟吟地说着玩笑话:那我可以松一口气了。毕竟,花光我如今身上的积蓄,怕也是买不起一盏天灯给姐姐的。
    桑洱正要说话,脑海里就突然加载出了一段原文
    【买?不用。秦桑栀邪魅一笑,用充满了暗示的暧昧声音,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桑洱:
    卧槽,这么羞耻。
    买?不用。桑洱脚趾蜷缩,硬着头皮,将这句台词含糊地带了过去:唯有以身相许,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说罢,等裴渡的笑意消失之前,桑洱立即机智地找补:我的意思是,因为礼轻情意重,心意到了就好,礼物贵不贵并不重要。我平时有很多事情忙,到时候你帮我分担一些,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唔裴渡听了,坐起来,忽然,低低地痛呼了一声啊。原来他的头发被石头缝夹住了几缕,坐起来太猛,头皮被扯痛了。裴渡拉了两下,弄不出来,心下微恼,竟直接抓着发尾,以蛮力去扯。
    好在,他这只手立刻被按住了。
    不要这么粗鲁地对待自己,你一点都不疼的么?桑洱在他身边蹲下,制止了他的粗暴行为,低头,小心翼翼地将他绕在里面的头发慢慢地弄了出来。
    裴渡的目光在她的侧脸上停了停,扭开头,语气充斥着一股满不在乎:切,这有什么好疼的。
    这时,原文再次冒出来了
    【秦桑栀听了,深情款款地说:伤在你身,疼在我心。】
    裴渡听了这话,看了桑洱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回,很快就移开了视线,膝上的指节不着痕迹地缩了一下。
    桑洱自己也觉得尴尬,估计这台词把裴渡给油到了。所以,她赶紧当没事发生过,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你的头发乱了,我给你重新梳梳吧。
    不等裴渡同意,桑洱已膝行绕到了他背后,拿起梳子。她明显感觉到,当自己触到裴渡的肩时,他浑身都紧绷了一下,似乎对于将后背暴露给别人这种事,本能地感到了不安,还暗暗捏紧了拳,带了点攻击性。
    桑洱佯装没察觉到他的戒备,轻柔地解了他的发饰,一缕缕地梳着他的头发。
    裴渡虽然是小卷毛,不过,发质很好,弹卷而有光泽,和那些烫染过后毛躁的头发完全不同,天然的就是不一样。
    感觉到裴渡想回头,桑洱不轻不重地用手捏住了他的脸,让他转回前面:乖乖别乱动。
    裴渡的脸一黑,克制着转了回去。
    迄今为止,裴渡的十几年人生里,从随着母亲在山林隐居,到在人格养成的重要时期,突然遭受横祸,被抛进了尘世流浪。他大概从没有试过在轻松、安全又平等的环境里与世人产生正常的交集,熟悉的只有弱肉强食的规则、猎食者与猎物的关系。所以,疑心和攻击性都很重。
    每逢有人对他示好,裴渡都会下意识地往恶意的方向想。非常排斥和别人的日常身体接触,一旦有人触摸他,就会反应过度。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能用行动告诉他,自己无害。
    有时候,桑洱觉得裴渡和小孩挺像的,要像对待小孩一样,宠着他,顺着他,再和他说道理。他和孩子最大的区别,大概只在于,有的孩子本性天真残忍,不分善恶,可他们没有力量,只能玩小孩子家家。如果这种性格的人获得了力量,那么,他本身就会成为不可控的危险源。
    桑洱给他梳了一会儿头,忽然感觉到,裴渡终于安分下来,不再乱动了。本来还以为是对方已经信任了自己,结果,桑洱余光一瞥,却看见裴渡专注地盯着一个地方原来,前方一块光滑的石头可以反射出他们的身影,也能看见她在他背后的动作。
    在那倒影里,裴渡两只眼睛正直勾勾地与她对视。乍然对视,让人心里微微一悚。
    桑洱低头,没有露出异样,给他束好头发,才松开手,笑着说:好了。
    谢谢姐姐。裴渡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立刻转了个方向,离开了她,背贴着墙,咧嘴一笑:姐姐对我这么好,你的生辰,我一定会好好地准备礼物的,你等着就好。
    .
    桑洱的生辰很快到来。
    在她的授意下,今年总算没有再在外面大肆地庆祝给别人看了,只关起门来,在府中吃饭。仆人们将府邸里面一座二层高的精巧花厅好好地装饰了一番。因为桑洱放话要一起庆祝,特意开了一桌,让仆人们同乐,还拿出了珍藏的好酒给大家品尝,人人的脸上都带着欢喜的气息。
    裴渡的座位,自然是在桑洱旁边的。
    他素来对外界的反应敏感,不知为何,今天晚上,那个叫忠叔的老奴喝多了以后,总是不时用一种混杂着欣慰、感慨、仿佛岳父看女婿的目光在偷偷看他。
    裴渡:
    坐他旁边的桑洱,今晚接受了不少人的敬酒。仆人们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一个二个都大着胆子过来了。
    这蠢蛋还乐呵呵的,喝个不停,来者不拒,不多时,动作就有点迟缓了,双眼泛出水光,脸颊、鼻尖、耳朵,都红了起来。
    啧。
    酒量这么差,还瞎喝。
    不会拒绝别人,被喝趴下也活该。
    酒过三巡,桑洱的脸上生出了红晕。其实她是清醒的,只不过这副身体的皮肤很白,喝点酒就很容易脸红。
    当众人的注意力不在这边时,裴渡忽然将桑洱拉了出去,说要送她礼物。
    桑洱不明就里地被他拉出了热闹明亮的花厅。被他带着,越往前走,周围就越是漆黑。桑洱的脚步有些不稳,心中升起了一点儿毛毛的感觉。
    裴渡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总不至于现在就对她下手吧。淡定,淡定。
    好在,没走多远,裴渡就停了下来:到了。
    此处是这座宅子里最偏僻安静的地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夏夜的湿润闷热气息。
    裴渡让桑洱站在原地,自己走到树后,蹲了下来,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片刻后,才走了出来,可两手都是空的。
    桑洱呆了一下,疑惑道:不是有礼物吗?
    话音刚落,她的余光忽然看见了一点光亮,转过头,就愣住了。
    晴好的夜空之下,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从树后的笼子里飞出,仿佛聚散无常的繁星,明亮,轻盈,梦幻,飘满院子,往高空飞去了。
    盛夏,正是萤火虫出现的季节。
    这是
    喏,给你放的天灯。背后,裴渡倚在柱子上,抱着手臂,似乎一点都不为这种廉价的假天灯而感到羞愧,悠悠道:姐姐不是说腻了原来的天灯么,那这种如何?
    桑洱看着天空的萤火虫,看向他,认真地说:这种很好。
    裴渡笑嘻嘻道:姐姐喜欢,那就不枉我在山上捉了它们一个傍晚了。山上的蚊子好多。
    这只是第一个礼物而已。等桑洱回到花厅,才知道裴渡给她预备了另一个礼物原来,子时端上来的长寿面,是裴渡煮的。
    往年,这都是厨房的活儿,不知道裴渡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忠叔站在一旁,脸上溢满了慈蔼的笑容,看着他们。
    桑洱:总觉得这位老仆好像误会了什么,难道他以为裴渡是终结她的浪子生涯的那个人?
    裴渡的人看着吊儿郎当的,厨艺却出乎意外地很拿得出手,简简单单的一碗面,煮得色香味俱全,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和尉迟兰廷的黑暗料理相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更确切地说,尉迟兰廷后期被大婶军团轮番调教过的厨艺,也没法和裴渡比。
    不过,也是,裴渡又不是娇生惯养、仆从成群的少爷。如果他不懂如何做饭喂饱自己,那早就饿死了。
    桑洱道了谢,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系统:叮,主线剧情进展,炮灰指数150,实时总值:2630/5000。
    桑洱:嗯?
    她只不过吃了几口,进度条就忽然变了,关键肯定在于这碗面。难道说,里面
    系统:是的,宿主,里面放了绝情蛊。不过,不必担心,这不是要你吃虫子,绝情蛊在孵化出来以前,是没有可见的活体的,你可以当它是一种调味料。
    桑洱:
    桑洱的筷子凝在了半空,顿了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前一秒还给她放萤火虫天灯,后一秒就暗下杀手。日后等她得知真相,原来自己是在最高兴的时候收到夺命的礼物的,就真的是杀人诛心、终身难忘了。
    裴渡坐在她的对面,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目中却仿佛有一丝精光。
    一个仆人喝高了,打着舌头,说:今年小姐的生辰可真热闹的。裴公子,你不是泸曲人士,你们那边的风俗,一般会怎么庆祝生辰呢?
    裴渡两条长腿搭在了另一张桌子上,闻言,戏谑道:那可不巧了,我从来没有过过生辰,回答不了你。
    可你这长寿面做得是真好啊。
    裴渡半真半假地笑了起来:那是因为我小时候为了不饿肚子,什么活儿都做过,比方说,就在一家酒楼的后厨做过帮工。那日子过得可苦了,一旦没做好,就会被厨工揍一顿。这不就练出来了?
    他的语气玩世不恭,神色又一派轻松,众人自然觉得他在开玩笑,哈哈笑了起来,也没有当真。只有桑洱的眼睫轻轻一动,听了进去。
    因为这是裴渡做的东西,桑洱作为舔狗,一点都没浪费,吃完了全部,擦了擦嘴,才说:其实我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这回,换成是裴渡愣住了。
    桑洱拉着他,上了这花厅的二楼。然后,顶着他的目光,从角落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她似乎有点醉意上头了,脚步不再轻盈,可脸上一直带着温柔高兴的笑容,打开盒子,递给了他:给你的。
    盒中放着一条用红绳穿起的玉石。
    没有缠绕着富贵的金丝银丝,只是最简单的编织红绳。中间穿着一枚扁圆的美玉。
    在原文里,原主把毁坏过的定情信物送给替身,丝毫不心虚。桑洱为了自身着想,简化了这份礼物,只剩下了这枚扁圆的玉石。单拿出来,似乎有点不够分量,于是,她这两天加工了一下,把它变成了一条可以戴在脖子上的项链。
    当然,做这些的时候,桑洱没有想过裴渡会挑今晚对她下绝情蛊。
    结果她现在还送他礼物,这算是以德报怨的戏剧化剧情了吧?
    裴渡没有伸手去接,目光莫名有点晦暗,盯着这盒子:是你过生辰,为什么送礼物给我?
    你今后就要待在泸曲了,我还没有正式欢迎过你留下。桑洱抓住少年的手,将盒子塞进了他手中,眼眸明亮,笑着说:这红绳是我自己编的,编得不太好,你别嫌弃。据说红绳可以辟邪,赶走霉运,最是吉利。过去已经是过去了,你今后的人生,一定会平平安安地过。
    盒子有点沉,等他拿稳了,桑洱缩回手,很快,就被底下的声音叫下去了。
    空荡荡的二楼,只剩下了裴渡一人。他静静地坐在雕花栏杆处,一腿踩地,另一腿蹬在柱子上,盯着这个盒子,慢慢攥紧了手心。
    .
    与此同时,在泸曲的另一端。
    秦府里。
    府中寂静的一角,坐落着一间笼罩在黑暗里的院落。没有人声,也没有烛光,一看便知,是长年无人居住的。
    这里是秦桑栀曾经的房间。
    在她离开后,院门外就上了一把大锁,没人能进去。但在今晚,锁却被人打开了。
    房间里,曾经的东西已被搬空。桌椅床铺却还维持着原来的布局,盖着防尘的布。在二楼的栏杆前,坐着一个身影,正静静地看着东边的天空。看不全他的面容,只隐约窥见了其俊秀修长的轮廓。
    正是秦跃。
    东向的天空,是过去那三年里,秦桑栀与之斗气而放天灯的地方。
    他一直看着,似乎在等待那熟悉的景象出现。
    可今年,过了子时,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自楼梯处响起。一个家仆模样的男人走上前来,低头,在秦跃的耳边说了点什么。
    听了汇报,秦跃的脸色骤然冷了下去,站起身来,取出布巾,擦了擦曾经碰过这里的手指,随后,拂袖而去。
    第57章
    前一夜的生日宴,桑洱熬到了凌晨,才回房倒头大睡。翌日中午,她才迷迷蒙蒙地咕哝了一声,顶着一头乱发,爬出被窝。
    喉咙很干,桑洱睡眼惺忪,下了地,晃到桌子旁,豪迈地抓起茶壶,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下了大半壶水,才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系统:
    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桑洱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各项数据。这一看,她就惊讶地发现,裴渡对她的好感度提高了30点,现在是负20。
    桑洱:!
    虽说最终结果依然是负数,但这已经是一个大进展了。至少,这代表了裴渡对她的观感,已经从极其讨厌飞跃到没那么讨厌了吧。
    糖衣炮弹果然永不过时。送礼物就是刷好感的第一利器。
    这么想着的时候,桑洱的腹部传出了一阵咕的空鸣声。
    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胃部竟隐隐有点不适。桑洱以手掌抵住那儿,按了按,莫名地就想起了尉迟兰廷。
    当时,尉迟兰廷每天早上都雷打不动地叫醒她,让她吃早餐,像是闹钟成了精。如果桑洱贪睡耍赖不肯起床,尉迟兰廷还会直接上手,将她从被窝里抱出来。
    现在,桑洱穿进了三号马甲的身体里,成了这座府邸的主人,周围已经没人敢这样管着她了。
    有了对比后,才发现,那个时候,尉迟兰廷真的把她照顾得很好。
    所有看似专横的管束,其实都是落到细微处的关心。
    至少,那时候桑洱的胃没疼过。
    桑洱揉了揉腹部,洗漱以后,朝正厅走去。远远地看见厅外的走廊中,裴渡正蹲在地上逗她的狗玩。
    这条叫松松的松狮犬,明明是活泼亲人的性子,遇见谁都会摇尾巴。可第一天见到裴渡时,它就一反常态地朝他龇了牙,充满了莫名的敌意。
    按理说不应该。裴渡长得好看,年纪小,嘴巴又甜,相处了一段时日,府中的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挺不错的。只有松松依然不乐意见到他。
    如今,松松趴在地上,被裴渡蹂躏着屁股上的软肉,挣脱不了,只能耷拉着狗狗眼,忍受着对方的骚扰。
    你就别折腾它了。桑洱那带着无奈笑意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松松听见了救星的声音,嗷呜一声,猛地从裴渡手下窜出,扑到了桑洱的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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