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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笔趣阁无删减-云上浅酌(151)

    担心桑洱收回前话,他急匆匆地走了,很快,就从其它房间弄了一张小床过来,架在了房间一角,模仿了小木屋的结构,他守在外,桑洱在里。
    .
    搬到宫殿的第一个夜晚,安然度过。
    而裴渡的粘人,在这天晚上,不过只展露了冰山一角。
    这座宫殿里里外外都是结界,安全得很,裴渡却几乎一天到晚如影相随。就连桑洱安安静静地看书、不打算说话的时候,他也还是会坐在她旁边,一点也不嫌无聊。
    而且,自从第一次喊她桑桑得到了回应,裴渡仿佛得到了准许,如今在私底下,这样唤她的频率大大增高。
    每天晨昏,伶舟都会过来,查看桑洱的情况。裴渡也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大剌剌地在站在旁边,一直盯着他们。
    为了调养身体,桑洱每天都得喝黑漆漆的药,她也尝不出来里面有什么药材,只觉得苦中带点腥甜。不过,喝了之后,确实感觉到身体在好转。
    一晃,就过了十天。
    山巅之上,初秋的凉意来得比山下更快。中午有太阳时,还是很炎热的。清早和傍晚,却已有了几分风凉水冷的寒意。
    多亏了伶舟,桑洱这几天的精力好多了,不会一天黑就昏昏欲睡,但血液循环还是不太好,如今还没到真正的冬天,她的手脚就很容易变冷,得抱着暖炉才行。
    这天夜里,桑洱沐浴以后,点了灯,穿着袜子,踩在软绵绵的脚踏上看书。渐渐地,她就感觉到双脚有点儿变冷了,蜷了蜷脚趾,双腿也往身体的方向缩了缩。
    失策了。本来还觉得刚洗完热水澡,浑身上下都泡得热乎乎的,不会那么快变冷。小暖炉压根没添火炭,也没放在手边。
    桑洱瞄了远处一眼,又看了看书页。
    算了,正看到了精彩处,多看一会儿再说吧。
    裴渡坐在她旁边的小木凳上,察觉到了她缩腿的动作,愣愣地问:桑桑,你的脚冷吗?
    桑洱随口应了一声嗯,忽然感觉到,脚踝被一双手圈住了,牵引着往下伸去。
    她一惊,眼睛终于从书上移开,发现裴渡默默地挪了挪小木凳,坐到了美人椅的正前方,打开衣服,将她的双脚塞了进去,让她踩着他的大腿来取暖:这样会不会暖一点?
    活人的体温,还是包围式的温暖,自然会比冷冰冰的小暖炉更管用。桑洱下意识地点头,反应过来,就想抽回腿来:裴渡,你不用这样
    裴渡却突然抱紧了她的小腿,不愿松手,抬眸望着她,执拗道:我就想给你暖脚。你就当我想找点事情做吧。
    裴渡不肯松开,桑洱担心自己动得太厉害,一个不小心会踢到他的肚子,让他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裂开,只好妥协了。
    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确实很暖和。人的手足又是共通的,才一会儿,桑洱就觉得,自己的手也跟着暖了几分。努力忽略那是人的大腿,她让自己投入到书本里。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感觉到,自己膝上一沉。
    裴渡是侧对着她坐的,搂着她的小腿。不知不觉间,他就将头靠上了她的大腿,以一种温顺又眷恋的姿态。
    桑洱的身体微微一僵,捏着书的手一紧,但是,并没有推开他。
    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了她的接纳,裴渡眷恋的感觉更甚,枕着她的膝,慢慢闭上了眼。
    他真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在这一刻。
    第138章
    第一次为桑洱暖脚,却没有被她排斥。事后,裴渡仿佛受到了鼓舞,粘人的程度更胜从前。
    虽然桑洱待他的态度并没有复旧如初,但是,单单是她允许他待在她身边这一点,对裴渡来说,就已经是一种救赎般的接纳了。
    翌日清晨,天刚亮,裴渡就精神抖擞地起了床。中午,照例做了两人份的吃食回来。
    说起来,已经来到这座宫殿快半个月了,桑洱却一次都没有见过伶舟和他们一起吃饭。
    不过,这也很正常,伶舟是人魔之子,比起人类,他的性情更偏向于冷酷直白的魔,我行我素惯了,向来不会遵循人类之间约定俗成的戒律法则,自然,也不会有主人家应该热情地招待客人的自觉。
    换成其他人,多半会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好在,裴渡很清楚伶舟是个什么德性,并不介意被这样对待。他自己也不是客气的主儿,这些天来,一直都用实际行动贯彻着一切自便这四个字。
    也难怪这两人能成为朋友脑回路能接上的朋友。
    今天,裴渡做了银耳桂花鱼、葱爆大虾等菜式,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他还特意洗了手,坐在一旁,认认真真地给桑洱剥虾壳,将虾肉放到她的碗里。
    桑洱夹起虾肉,送进口中,咀嚼了两下,忽然一顿。
    裴渡自小就在外面漂泊,锻炼多了,厨艺自然没话说。按理说,这次也不会失手。但这块虾肉尝起来,味道却很淡,就像没放盐一样。
    裴渡察觉到她的表情不对,有些忐忑:怎么了,不合你的口味吗?
    桑洱开门见山道:你放盐了吗?
    放了,每一道菜我都是尝过味道才端上来的。裴渡擦了擦手,有点儿狐疑地拿起筷子,吃了一块虾肉。
    葱油的香味混着盐的味道,在舌上蔓延开来,一切都恰到好处。
    裴渡眉心一拧,不信邪,又尝了一块,味道还是很正常。
    他欲言又止,瞅了桑洱一眼。
    桑洱读懂了他的表情,沉吟了一下,说:再尝尝别的。
    把桌子上的所有菜式都试了一遍,终于得出了结论这不是偶然现象。和裴渡比起来,桑洱的味觉,像是出现了退化,舌头很淡,尝不出食物的味道。
    若是普通人,在生病的时候,偶尔也会出现这种暂时性的现象。但对于一具来路不正的躯壳而言,这绝不是好迹象。
    裴渡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留下一句我去找伶舟过来,就急匆匆地出了门,赶到了伶舟的寝殿。
    偏偏在这个关头,伶舟不知道去哪里了,寝殿里空荡荡的。
    得知伶舟不在家,桑洱倒没有裴渡那么心急,说: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对了,这里有龙须酥之类的零嘴吗?吃那些东西的话,说不定我能尝出味道。
    这满桌子菜,她嚼起来没滋没味的,怪怪的,就不吃了。
    不巧的是,伶舟的库房里并没有存放零嘴之类的东西。
    裴渡不想离开桑洱一步。不过,这是她头一次主动对他提出要求,裴渡岂会拒绝她。
    如一头急于向家小表现自己能力的雄兽,裴渡倏地站了起来,说:桑桑,我现在就下山去买,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桑洱颔首。
    裴渡离开后,桑洱给自己斟了杯茶,漱了漱口。
    今天晴空万里,天气很好。与其闷在房间里等待,还不如出去散散步。
    宫殿里到处都静悄悄的,风拂过池子,水面泛起了一片涟漪,植株稀稀拉拉,有些荒凉。碧殊草的长势却很好,一看就知道,它们一直被精心地照顾着。
    可惜,桑洱现在不再是小妖怪了。碧殊草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吸引力。
    就在这时,桑洱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那是荆棘与长草被风吹拂,摩擦过袍角的声音。
    裴渡居然那么快就回来了吗?
    桑洱并未设防,转过头去。谁知道,会看到一个意料以外的人伶舟。
    裴渡不是说他不在宫殿里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金阳灿灿,伶舟提着一个和他毫不相配的小木桶,桶里还放了一把小铲子,似乎是准备过来打理这片小花园的。看到她这个不速之客,他微一眯眼,穿过小石径,直接走了过来。
    这么多天以来,因为裴渡的严防死守,这还是桑洱和伶舟的第一次独处。
    桑洱回过神来,率先打了声招呼:中午好,伶舟公子,你也是出来散步、晒太阳的吗?
    嗯。伶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走到她的身边,和她肩并肩,一起望着前方那片绿油油的碧殊草。
    也许是因为伶舟上次差一点就识破了小妖怪2.0那个马甲,如今,站在他身边,桑洱的心绪有些不稳,忽快忽慢的。
    可是,如果伶舟一走过来,她就像见了鬼一样离开的话,未免也太刻意,太不礼貌了。
    正绞尽脑汁寻找话题,就听见伶舟忽然开了口:秦小姐,你知道这些植物是什么吗?
    桑洱望了一眼碧殊草,镇定地说:我不知道,这就是普通的小草吧?
    这叫碧殊草,会开花变色。伶舟撩起衣袍的下摆,蹲了下来,将小木桶放到一旁,眼神有些暗:它的花是苦的。不过,有一种小妖怪,却觉得它是甜的,很喜欢吃它的花。
    桑洱的眼睫轻轻一扇,带下了一些不明的阴影:是吗?这我倒是闻所未闻。
    我以前也不知道。后来有一只小妖怪告诉了我她喜欢吃这个,我就记住了。
    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当年和伶舟分食一朵花的记忆。桑洱含糊地应了一声,不知为何,觉得这个话题的走向有点危险。她将手背在身后,徐徐退后了一小步,找借口抽身离开:那个,伶舟公子,我有点累了,就先回房去,不打扰你了。
    还没走远,她就听到伶舟说:以后,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不必加公子这个后缀。
    桑洱眨了眨眼,停住了步伐。
    好吧,其实她也一直觉得公子、小姐之类的称呼太文绉绉了,想了想,就顺势道:好啊。那以后,我们都简单一点吧,你也不用叫我秦小姐了,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
    伶舟从碧殊草丛中站了起身,凝视着她,冷不丁地,唤了一声:桑桑。
    桑洱心头微震。
    不是因为这个称呼很特别,而是因为伶舟的语气。
    这句桑桑,仿佛不是在叫秦桑栀。而让桑洱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小妖怪1.0时期。
    那时候,他是她的主人,她是报恩的小妖怪。从九冥魔境,到辽阔人间,她追在他屁股后面,踏过了满是白骨的焦土,也曾一起深陷险境。最开始,她要用尽力气,才不会被他抛下。后来,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冷酷的半魔有了改变。
    发现她离得远了,他会皱起眉,冲她抬抬下巴:桑桑,过来。
    若她走得慢了,他便会似笑非笑地勾勾手指,将原形的她抓在手心:桑桑,这就走不动了?这么没用,我干脆吃了你吧。
    话是这么说,但转手,他却会习以为常地将她塞进他的衣襟里,让她在里面舒舒服服地坐着。
    一旦发现她被其它妖魔欺负得节节败退时,他则会冷笑一声:桑桑,到我后面去。
    一声声简明的桑桑,或是揶揄,或是冷酷,都浓缩着让她安心的感觉。
    而现在,这两个字再度从伶舟齿间发出,语气和过去一模一样。一刹那,就像穿越了时空,和过去重叠了。
    伶舟不动声色地看着桑洱:我有一次听到裴渡是这样叫你的。这是你的小名吗?
    桑洱一愣,心脏仿佛乘了过山车,从喉咙高处,直直坠回了原处。
    看来,是她过分敏感了。伶舟叫她桑桑,只是为了引出后面的问题吧。
    呃,也算是吧,我家人和熟悉的朋友都会这样叫我
    不知是否阳光太猛烈了,说着说着,桑洱的目之所及处,竟泛出怪异的水波纹,视野忽远忽近地扭曲着。
    怎么回事?
    桑洱摸了摸额头,后退了些许,下一秒,视野全黑。
    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睁开眼,眼前却像蒙了一片白茫茫的雾。隔着雾,她看到了裴渡站在床边,伶舟则坐在离她更近的地方,双指压着她的额,有黑雾缭绕在他指尖,钻入了她的眉心。
    这黑雾看起来很邪门,却缓解了桑洱的头晕。
    发现她睁开了眼,伶舟就停了手。
    裴渡急切地扑了上来:桑桑,你感觉怎么样!
    桑洱用力地揉了揉眼,发现那不是刚醒来的迷蒙,而是视力真的出了问题,心绪一沉:怎么回事?我的眼睛看不清了。
    你别害怕,有办法解决的。裴渡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了一句,就转向伶舟,语气不太好:不仅是目力,她今天连味觉也有点丧失。伶舟,你不是和我说过
    我也说过,在那件事结束前,她的状况都不会很稳定。五感缺失就是其中一种表现。伶舟的表情也有些凝重:味觉和视觉都属于五感。
    裴渡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面色微变,质问道: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会丢失全部的五感?
    桑洱听着也觉得很不妙。
    如果五感全都丢失了,那简直比植物人还可怕好不好!
    有我在,不至于恶化到极致。伶舟望向床榻上的少女,沉吟了片刻,说:从今天开始,让她搬到我的寝殿旁吧。这样也方便我看顾她。
    桑洱和裴渡同时愣了一下。
    这些天来,裴渡粘人的架势,比牛皮糖还牛皮糖。他条件反射地抗拒着伶舟的提议。
    只是,相比短暂的分离,他更不能承受桑洱有危险的代价。
    桑洱不知道他们出门谈了什么。最终,裴渡还是妥协了。
    她搬进了伶舟的寝殿旁边。
    伶舟的寝殿布局,和过去差不多。在寝殿旁,连着一个小偏殿,里头被临时布置成了桑洱的疗养卧房,地板画了复杂的法阵。
    对于这次搬卧室,桑洱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进入偏殿的时候,她模糊地瞧见,窗外的花园里,种了一大片馥郁而茂密的怀梦藤。淡紫色的植株,散发着微光,在月下摇晃着。
    桑洱:
    这玩意儿是妖蚺巢穴附近的特产吧?
    伶舟这是看上了怀梦藤的力量,把它们给移植回来了吗?
    因为桑洱的视力有点退化,只要一接触光线,就会感到酸胀,所以,这个偏殿布置得很暗。伶舟还给她带来了一条丝绢,用以挡光。
    丝绢浸泡过清冽的草药,压在眼皮上,很舒服。桑洱欣然接受了这个安排。
    由于壳子不稳定,续航能力变差了。桑洱一天黑就会自动犯困,白天时,若伶舟不在,她就和系统聊天,倒不会觉得时间难熬。
    由于花园里种了很多怀梦藤,桑洱又没理由开口让伶舟拔光它们,她已经做好了某一天会被突然拽入梦境的心理准备。
    可桑洱没想到,这次的梦境,竟会是这样的。
    桑桑,你发什么呆?
    桑洱眼皮一抖,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条明亮又眼熟的走廊里。她愣了愣,似有所觉,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了一张白皙俊秀的面容。
    灶台前,江折容侧过头来,微笑着看她。
    第139章
    早已被时间长河埋葬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桑洱呆呆地看着他:小、小道长?
    江折容正在擦着手上的水珠,闻言,又看了她一眼:嗯?
    语气和神态,都温柔又耐心。
    桑洱有些恍惚,看了四周一圈。
    窗明几净的厨房,乌木色的陶瓷水缸。灶台上烧着一锅汤,烟气袅袅,馄饨在沸腾的汤汁上打着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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