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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酒千觞(95)

    爱卿慎言,帝王轻敲了敲龙椅扶手,打断了他,你是想指责,朕的后妃不守妇道吗?
    那年轻臣子怔了怔,自知激动之下险些失言,吓出了一身冷汗:臣不敢。
    他退下后,又有位老臣站出来颤颤巍巍问道:此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顺其自然好了,朕不会干涉。
    敢问陛下,什么叫做不干涉?
    殿试结果如何,全看她的表现,朕绝不会偏袒于她,这下诸位爱卿可以放心了吧?皇帝斩钉截铁地向众臣保证绝不偏袒,但众人想听的哪里是这个?
    陛下的意思是,还要允许其继续参与殿试?!
    她既然通过了会试,自然便要参加殿试,这有何问题?
    陛下,参与院试乡试会试等,尚能推说是李娘娘不懂事而已,但若参与了殿试,万一得了名次,那可是要点官的!
    爱卿的意思是?
    女子怎能入朝为官?
    所有人都听到武将那一列有人轻咳两声。
    顺着声音看过去,便看到曲红昭一身朝服站在其列。
    这厮职位未定,除了领赏那一次出现过,其余几日从来就没上过朝,今日却突然出现,让众人很难不怀疑她的动机。
    说话的人被噎了一下:曲将军自是不同。
    我有什么不同?曲红昭问道,难道本将军这张脸,看在大人眼里竟像是位男子吗?
    那人敷衍地恭维道,将军有战功在身,自然不一样。
    我的战功也不是天生就有的,你连参加殿试的机会都不给她,又怎知她将来会不会立功?
    此人哑口无言,只得拱手道:是在下失言了。
    立刻有人接替了他,出列进言道:陛下,李娘娘身为女子却参与科举,岂不是挤占了他人名额?莫说让她参加殿试,连会试的名额也该取缔,向后顺延一位才对。
    该是两位才对,他身边有人提醒道,还有一位名次较低,姓颜字如归的,亦是女子。
    爱卿此言有理,皇帝从谏如流,不过如此行事总该有法可依,这样好了,若大楚律法中有女子中了贡士后就需要让出名额这一条,朕立刻依法行事。
    说话的人很想指着陛下的鼻子骂一句无理取闹,制订律法之人又无法预知到今朝之事,怎么可能会写下这么一条?
    众臣轮番进谏,皇帝应付自如,对答间堪称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众人渐渐明白过来,好家伙他是有备而来啊。
    想清楚后,大家也纷纷打起退堂鼓,打算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再战。
    对于改日再议的提议,皇帝只是笑了笑:当然可以,只是朕似乎有必要提醒众爱卿,离殿试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这是挑衅!众臣愤愤地想。
    有人忍不住看向敬国公,此人不是一直喜欢和皇帝对着干吗?这么今日这般安静?
    敬国公没心思去搭理他们的目光,只觉得陛下是失心疯了,正心下冷嗤,小皇帝这是要做什么?抗衡不过世家势力,竟拉女人出来帮忙?
    他心下有些被欺骗的恼怒,同时又觉得好笑,看来皇帝是真的拉拢不到什么人了,居然使出这种昏招。就算这两个女子能成功站上朝堂,又能帮到皇帝什么?
    他的目光隐晦地扫向武将行列,要说麻烦,他目前最在意的还是殿前都指挥使一职花落谁家。
    这个位子,决不能让曲红昭染指。
    下朝后,各怀心思的大人们疾步离去,似乎是急着回去做准备,然后在明日的早朝上围剿皇帝。
    曲红昭回府换了常服,没有乘轿子,只是信步向城西走去。
    先帝最宠信的大太监彭公公,此时便居于京师城西一条巷子里。
    曲红昭扣响门环,门房见到是她,忙迎她进去,一边还说着吉利话:公公吩咐过,若将军来访,无需通报,咱府上这般待遇您可是头一份了。公公前段时日还提起过将军呢,见到您他定然开怀。
    曲红昭笑了笑,由着门房将她引入一间幽静的小院。
    彭公公正在院子中和自己对弈,见到她便给她斟了杯茶:老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恭贺将军覆灭北戎。
    谢公公。
    坐吧,彭公公端详着她的神色,你在烦恼要不要接任殿前都指挥使一职,是也不是?
    果然瞒不过公公。他的干儿子彭礼目前正是皇帝面前最得用的太监,对于他的消息之灵通,曲红昭丝毫未感到惊讶。
    老夫在先皇身边伺候也有几十年了,彭公公屏退了下人,示意曲红昭执黑子,先帝年轻时,最喜素色,尤其喜欢看后妃们穿白,还曾用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形容她们。
    他这段故事提的突兀,但曲红昭知道他所言必有深意,一边认真聆听,一边在棋盘上落子。
    老夫还记得,那时候啊,后妃一个个争相着白衣,连首饰也带的很素雅,这般穿着其实不太合规制,但既然陛下喜欢,内务省自然也不会没眼色地去多管闲事。
    但陛下晚年时,又开始忌讳身边人穿白,觉得不吉利,什么象牙白、月季白,全都不行,那一阵子啊,后宫又开始一片红红绿绿、花枝招展。
    曲红昭轻叹。
    有个刚进宫的贵人,本来挺受宠爱的,偏偏不知听了谁的挑唆,信了先帝喜欢白衣,故意在陛下面前一身白纱月下起舞,彭公公落下一子,结果可想而知,她被陛下冷落了。
    曲红昭垂眸,看着棋盘。
    那时候,陛下本来私下对老奴说过,冷她一个月,给她点教训便好,彭公公笑了笑,可是一个月后,陛下有了新宠,早把她忘到脑后去了。
    帝王心思易变,我明白的。
    我说这个故事,不只是说心思易变,而是他变了,你就要跟着变化去适应他,要妥协的是你,要改变的也是你。永远是你,不会是他。
    公公不建议我接受这个职位?
    彭公公叹气:当今陛下瞧着是个好的,仁慈,有担当,你和他做君臣,能长长久久。
    他话锋一转:但你若放弃好好的臣子不做,跟他谈感情,就是自毁城池。
    原来公公连这个都知道。
    是男人,就会变心,我虽然只是半个男人,却也清楚得很,彭公公对着曲红昭的一步烂棋皱起眉毛,我说的变心并不只是对感情,还有对权力,对欲望。
    你若做了都指挥使,和他朝夕相处,真的能做到不谈感情吗?
    曲红昭没有回答。
    恕老夫多嘴,我在宫里这么多年,看过太多太多,我不想你重蹈覆辙。也许他曾经愿意为你让步,可是这份让步只能是他自愿,你无法强求,但只要他想,他就能强迫你退让。你们之间不会有平等的感情。很多女子都想进宫,我很好奇,她们有没有想清楚,和一个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男子共枕而眠,那会是一种什么感受?彭公公再次落下一子,看着棋盘道,我胜了。
    您胜了。
    彭公公看着她的神色,叹道:但你还是会去做殿前都指挥使对吗?
    没错。
    彭公公的表情很复杂。
    纵有千般不愿,只一条理由便足以让我留下来。
    是什么?
    曲红昭的神色已经坚定了很多:敬国公。
    129. 第 129 章 哄我!
    皇帝咬了一口橘子, 被酸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曲红昭见他这幅模样,给他递了杯茶。
    待酸劲儿过去后,他又去咬那酸涩的橘子。
    曲红昭看得好笑:酸成这样你还要吃?
    皇帝灌了口茶:在宫里从没见过这么酸的。
    宫里贵人用的瓜果, 都是宫人们一道道筛选过的, 酸的坏的, 都不可能呈到帝王面前。
    曲红昭在宫里那段时日, 也从未尝到任何一颗酸涩的水果。
    她唤了小二过来,点了几样招牌菜色。
    皇帝对此没有意见, 他表示自己不挑食, 曲红昭点什么他都可以吃。
    此时,两人正在京城一家酒楼中对坐。
    皇帝换了一身便装, 他不穿龙袍的时候, 仍然像是一位出身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只是看起来不再那么无忧无虑了。
    帝王生涯, 终于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些许痕迹。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太显眼,曲红昭也换了一身简单的男装。
    她女装艳色灼灼,男装又是清俊无匹。
    显而易见,两个人这般走在一起, 完全没达到什么不显眼的目的。
    他们从街口一路逛过来, 皇帝还随手在路边买了几只橘子。
    两人的目的地叫作浮云楼,这家酒楼布置雅致清幽, 很多书生喜欢在这里相聚, 聊一聊科举、朝堂、民生上的事。
    据说浮云楼这名字取自名利如浮云之意,因此很受文人雅士的喜欢。只是曲红昭二人此时听着他们的高谈阔论, 实在看不出这些人哪里有半分将名利当成浮云的模样。
    自春闱放榜来,最受书生们关注的一件事,自然就是女子参与科考。两人还未踏进酒楼大门, 便听到大堂中一声李娘娘传了出来。
    两人进了门,正有书生说到激动处,指手画脚,唾沫横飞,皇帝看到,忙对引座的小二道:我们还是坐在角落的位置好了。
    小二心思伶俐,看皇帝神色,立刻低声赔笑道:公子是嫌弃那群人吵闹吧?其实小的也觉得他们吵得人头疼,点不上几杯茶水,偏生一闹就闹上一天。二楼还有雅间,能安静些许,小的引您二位过去?
    不用了,皇帝指了指一边角落里的桌子,我们坐在那边就好。
    此次出行是陛下的提议,他想去亲耳听一听民间书生们对于女子参与科考一事的看法。
    两人落座,小二给他们上了茶水。
    说话的还是刚刚那唾沫横飞的书生:朱某这次名落孙山,本想着无需萦怀,只是这次时运不济,下次再来赶考便是。
    他身边的人便恭维道:朱兄宠辱不惊,实为我辈表率。
    那朱书生闻言笑了两声:朱某本不是那种为功名挂怀之辈,奈何这次科举,出现女子参考,我便少不得要多说两句了。
    朱兄请讲。
    这次原本另有两位兄台能够上榜,却被两名女子挤了下去,痛失了这次机会,又要等上三年,才能从头再来,真是令人遗憾痛惜不已。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
    曲红昭和皇帝对视一眼,这和朝上那些大人的论调,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话可不能这么说,凭什么说她们挤占名额?她们难道不是凭本事考中的吗?却原来是酒楼的老板娘听不过去,插了一句嘴。
    单娘子此言差矣,朱某并不是说女人不能参与科考。只是我们这些书生,考取科举,不为私利,只为治国平天下。而她们两个女人为的是什么呢?难道后宫里的娘娘还能上朝做官不成?她们不过是不甘寂寞,想蜚声扬名,想成为天下书生的谈资!既存了如此功利之心,自不该由她们占了如此珍贵的名额去!那朱书生装模装样地向老板娘拱了拱手,单娘子你觉得呢?
    德性!老板娘说不过他的长篇大论,哼了一声,转身下厨去了。
    而那朱书生正为说赢了酒楼老板娘而一脸得意洋洋。
    还好他没考中,皇帝轻声吐槽,不然朝堂上都是这种人在做官,想想就让人绝望。
    曲红昭深以为然。
    书生们继续高谈阔论,要说因为此事而指责帝王,他们自是不敢的,满腔怒意便尽数倾泻向此次中了贡士的两名女子。
    所以,如朱某刚刚所言,应该即刻让她们二人让出挤占的名额,最好再对她们做出严厉惩处,方能还那两位可怜的书生一个公正!
    说得好!
    是啊,说不定那两个名额当中就有朱兄你呢!
    这可不好乱猜,朱某只是看不得不平事,想为这名落孙山的二人抱不平罢了。那人嘴上如此反驳着,面上的表情却让大伙儿明白,他确然是心怀这般侥幸的。
    皇帝冷哼一声:真是大言不惭,好像少了她们两个,这家伙就能金榜题名似的。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那朱书生听到,顿时极为恼怒地瞪了过来: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皇帝打量他:观朱兄的年纪,大概不是第一次赴京赶考了吧?前几次无人挤占时,敢问朱兄名列几甲?
    那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你懂什么?看你的年纪,你怕不是还没下场应试过吧?倒有资格来点评我了?
    朱兄若有这般和人争辩的工夫,不若回去好生温书,免得屡屡落榜,却要在这里靠着唇舌之厉来挽回颜面。
    你又怎知我不是那被挤下榜的二人之一!
    所有人都是凭学识上榜,何来被挤下一说?你技不如人,却还要凭空污蔑她二人是沽名钓誉,简直比我刚刚在路边买的橘子还酸。
    你!那人向这边疾走几步,似乎竟是恼羞成怒要动用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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