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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13)

    殿内气氛一时凝住,阿布都低声喝道:阿娜尔,坐下!,接着手上用力,就要把妹妹拉着下。
    只是一道柔婉的声音制住了他:六王子且慢。
    坐在皇帝身边,只默默倒酒的皇后出了声,她拍拍皇帝的手背,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复又面向座下道:十三皇女确实美貌,年纪幼小,被人当场下了面子,自然心中有些过不去,本宫也是知道的。我宁朝之人尚礼慕和,不喜争端,对美人的评赏各有各的见解,有人爱热烈张扬,有人却爱清疏静雅,如何能分出个高下呢?
    阿娜尔望着上面那张略显苍白却温婉端丽的脸,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得重重坐下。
    一场争端消弭于无形,众人皆舒了口气,皇帝也握住皇后的手,温暖她冰凉的皮肤,笑叹道:你呀,总是不声不响,给我解决了麻烦。
    皇后只是无声笑笑,反握住对方。
    *
    饭毕,众人到花园赏玩游乐,不过多久,就有人向科尔沁的使臣搭话,想要了解通商的事宜,杭絮自觉不便旁听,便默默退到远处,和同样避嫌的女眷一起吃食赏花起来。
    杭絮寻了一块最喜欢的杏花糕,想送入嘴中,却被烦人的珠链给挡住,她搁下绿豆糕,两只手臂伸到脑后发髻处,细白的手指四处摸索,想把干脆把珠链取下,可摸了许久,也不知怎么拆卸,气得她干脆放弃,拨开珠链,直接吃了。
    一人缓步移到她的身边,杭絮猛地转身,杏花糕还咬在嘴里,她打量着来人,一身浅色的衣裳,眼睫下坠,不安的颤着,疑惑问道:你是?
    对方抿嘴,像是用了极大的勇气才憋出一句话:我方才看见你想取下这珠链,却不知该怎么解开。
    对,杭絮郁闷地拨拉着它,小而圆润的珍珠用金线连接,珍珠的间隙则点缀着各色宝石,一眼瞧去就只价值不菲,只是她实在不喜欢。
    那人结结巴巴说出第二句话:我、我来帮你吧。
    杭絮上下打量着这人,四肢细瘦,眼神真诚,不像是想做什么阴谋诡计就算是,也造不成威胁,便放心把头向后一仰:麻烦你了。
    她一边吃杏花糕一边感受对方的动作,只觉得轻柔至极,似乎一根头发也没扯到,她想了想,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姐?
    对方的动作停了一瞬,而后继续,多了结结巴巴的声音:我、我是
    话音未落,被一阵喧闹中断,两人转头望去,不远处数位女眷聚着,里面传来尖利的吵闹声,杭絮耳力惊人,分辨出夹杂其中的,竟有一道生硬汉语。
    科尔沁的人?
    她心生疑惑,起身拍拍糕点碎屑,不忘对好心的小姐道谢,而后朝那边走去。
    陌生的小姐在后面急得说话都不结巴了:还没解完,要掉下来了!
    *
    众人围着的中心,是两个互相对峙的少女,其中一个方才宴会出尽了风头,正是科尔沁的十三王女,阿娜尔,另一个杭絮也不陌生,正是姜月。
    姜月仰着头,趾高气昂比起方才的阿娜尔也不遑多让:你撞了我,快给我道歉!
    阿娜尔汉语生硬,却也誓不相让:是你自己没有看路,关我什么事?
    两人都是备受宠爱之人,一言不合便针锋相对,姜月气得眼睛发红,从腰间抽出一根鞭子,在空中挥舞两下,发出骇人的破空声:你不道歉,我就打到你道歉为止!
    有仆人上来想拉住姜月,哀求道:这是外国的使臣,郡主三思
    对方一脚把她踢开:滚开,我的事哪由得你做主!
    几位想上前劝阻的女眷,见此也默默退了回去。
    姜月的第一鞭挥得极用力,在空气中发出呼呼的声音,众人都捂着眼睛不敢看,还有人发出尖叫。
    只是鞭子却没挥到实处,阿娜尔轻巧地闪身,避开这一鞭。杭絮收回向前的动作,也对,北疆人各个善战,怎么会被小小的鞭子难住。
    姜月一击不成,还想再挥,只是阿娜尔迅速捉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姜月就惨叫一声,手掌松开,鞭子被对方夺了过去。
    阿娜尔颠颠鞭子,皱眉,用生硬的汉语道:华而不实。,又道你只会蛮力,不懂技巧,漏洞百出,连我三岁的小妹妹都比不上。
    说这话时,她那双绿眼睛的厌恶和傲慢从姜月身上扫过,让她羞耻无比,用力挣扎,却挣不开对方的控制。
    对方将鞭子在手中绕了个圈,正握住,在姜月身上比了比: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你想抽我,那我便抽回去!
    她毫不犹豫挥出一鞭,模糊的鞭影下一刻就到到达姜月身上,被桎梏的人连看都不敢看,紧紧闭着眼睛,还在叫嚣:你敢!我去告诉娘亲!,只是眼角已沁出泪花。
    姜月等了许久,疼痛还是没有落在身上,她颤巍巍睁开眼,一个珠链蒙面的女人挡在她的身前,左手松开,掌心正是那道阿娜尔用了十分力气的鞭子。
    阿娜尔看见突然出现的女人阻挠自己,呵道:滚开!
    杭絮却不说话,左手用力一扯,将鞭子夺道自己手中,慢悠悠地绕了个圈,这才道:王女似乎太过分了些。
    说这话时,她微扬起头,眼尾斜睨,珠帘把她下半张脸挡住,只露出一双冷而锋利的杏眼,阿娜尔只觉得熟悉万分,心中涌起一股惊恐,竟僵在原地。
    你你是谁?
    第20章 无言以对
    王女何必管我是谁。,杭絮不看她,将鞭子冲个没人的方向,远远扔了出去。
    她看在眼里,阿娜尔扬起鞭子的角度和力道皆是最佳,打在姜月身上,必然皮开肉绽,或成重伤。若是别人,她大可不管,可这是两国和谈通商的时机,要是因这争端出了差错,那便是误国的大事。
    阿娜尔还在颤抖,她发觉自己的恐惧,心中恼怒,上前几步,想给这人点教训她是科尔沁的王女,何曾被人这么羞辱教训过?
    可对方竟像游鱼一般,简单的几个腾挪就躲开,她连衣角都碰不到,不禁气急:你来管做什么,是她先动手,我反击又有什么错处?
    隔着珠帘,杭絮神色不变:王女和郡主谁有错处我不管,私下斗殴伤人却不能漠视,你有怨气,大可以告诉六六王子或陛下,让他们来定夺。
    说罢,她也不管阿娜尔的神色,眼神逡巡一番,找到人群中姜月的侍女,对她勾勾手指:你,过来。
    侍女瑟瑟地走过来,朝这位行事随性,却梳着已婚妇人的发髻的人行礼:夫人有何吩咐?
    杭絮眼神瞟一眼瘫坐在地上目光无神的姜月:把你家的小姐带走,不然再起什么事端,我可不管。
    侍女喏喏地应了,勉力将姜月搀扶起来,离开了,远远的还能听见对方恨恨的低语,不知是冲着谁。
    眼见一场争端解决,杭絮也不愿多待,朝四周的女眷行了个礼:打扰各位了。,便欲离开。
    阿娜尔站在原地,气闷无比,自己没有报仇不说,还被一个脸都看不见的人教训了一通,她见着那人越走越远的的身影,心生一计,袖口滑出一柄小巧的匕首,脚步轻点,直冲杭絮的面帘袭去,至少要知道这人长什么样子,不然连报仇都不知道找谁!
    杭絮耳朵微动,感受到身后的风声,脚步不变,状似随意地抬起手,用两根手指将袭来的匕首夹住,而后用力挑飞。
    阿娜尔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似乎在疑惑为何武器被如此轻易地夺下,她抬起头,呐呐道:你到底是谁,这么厉害的身手,为何我没有听过姓名?
    杭絮回身,终于有些烦躁,眉眼溢出几分不耐:我的身份与你和关,我倒想问问王女背后偷袭,又是所为何事?
    说话间,珠帘轻轻晃动,半解的暗扣摇摇欲坠,但最终没有掉下来。
    阿娜尔被质问,脸颊泛起些红晕,却仍昂着头道:我才没有偷袭,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模样。
    她等着对方的回应,没想到再看去时,杭絮已不耐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那王女怕是要失望了。
    留她站在原地,独自气闷。
    *
    杭絮远离人群,挑了条僻静的路走着,权当散心,只是刚走过一个转角,她便转身,朝后面低声道:你跟在我后面做什么?,声音无奈,却也温和。
    躲在转角处的人悉悉索索出来了,浅色的衣服沾了花枝花瓣,有些凌乱,眼睑低垂着,声音也慌乱:我我看见你好像有些生气了。,正是那位好心帮她拆珠帘的姑娘。
    她叹口气,解释道:我没有生气,只是对那位王女的举动有些不喜。
    姑娘点点头,终于抬起头看她,双眼亮晶晶的:你方才,好厉害。
    看见对方满是崇拜的眼神,杭絮心头一软,忍不住笑起来:你不会觉得我太过粗暴,没有京城的人温和守礼吗?
    不会的!对方立刻摇起头大家都在讨论你,觉得你十分潇洒,打听你的名字呢。
    闻言杭絮有些惊诧,她没想到自己走后是这样一番场面,却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是逗着身前之人:那么你呢,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原本怯怯的姑娘立刻十分用力地点起头来。
    她右手绕到脑后,将半掉不掉的珠帘用力扯下来,露出一张被云儿细细描过妆的脸,杏眼真心实意地弯起来,透出愉悦:我是杭絮。
    她只说了一个名字,对方迅速反应过来:是小叔叔新娶的夫人吗?
    杭絮点点头:对,那你的身份呢?
    对方的头又低下去,忸怩许久才说:我是容攸,排行十六。
    十六,为何要说排行?她有些迷惑,复又反应过来:姓容,排行十六,只有皇室的十六公主,血脉尊贵却寂寂无名之人。
    杭絮得出结论,又重新打量身前慌慌不安之人,过分的怯懦和畏缩,让人下意识忽视了她的外表,明艳大气的五官,颜色浅淡但用料细致的服装,还有发髻上一枚凤形的簪子。
    皇帝不是偏心之人,她也见过几位出名的公主,皆是守礼大气,为何这一位十六公主,却如此瑟缩,眼睛湿漉漉地垂着,不像公主,倒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狸猫,勇敢地走出洞外,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迅速地缩回去。
    看见杭絮久久沉默,容攸本就不安的心乱起来,眼睛越发湿润,声音也带上哭腔: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一点公主的气质都没有,嬷嬷说我畏畏缩缩,让人看着就不喜欢。
    她叹了口气,伸出手,按在容攸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我觉得你很让人喜欢,你生得好看,心地又善良,谁会不喜欢呢?
    容攸抬起头,那双眼果真滚出了两滴泪:真真的吗?
    杭絮的手不自主地移到对方的脸颊,捏捏她清瘦的颊肉:真的,我从不说谎。
    *
    夜深的时候,宴会终于散去,众人纷纷离去,杭絮与容琤也坐上回府的马车。
    她掀开车帘去看外面繁华的夜景,微凉的风拂过,经历晚上一番事的疲惫也消散许多。
    这时容琤忽地开口:我方才听说,花园内发生了些许争端。
    杭絮闻言,把帘子放下,应道:确实。
    她以为对方要问些细节,没想下一句却是:而后被一位戴着珠帘的的女子解决,诸位女眷纷纷赞叹那女子潇洒帅气。
    他的声音带了些笑意:没想到我的夫人竟如此厉害。
    第二次听到夸奖,杭絮有些不自在,推辞道: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夸张,我不过是夺了那人手中的鞭子罢了。
    阿絮谦虚了,容琤又道,我离开的时候,还听见有人说,若你是个男子,一定要嫁给你。
    可他们不知道,阿絮早已是我的妻子。
    杭絮愣愣听着这话,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后僵硬地抬起手,把一缕鬓发别到脑后。
    她放下手,却被另一只手中途截住,容琤原本带着笑意的声音变得凝重:你的手上怎么有伤?
    方才她抬手的时候,微拢的手掌泄露出一丝血痕,被容琤敏锐地察觉了。
    杭絮张开手掌,露出那道细长的伤口,无所谓道:接鞭子的时候,没来得及拿武器,只好用手。
    容琤从车厢的暗柜里拿出一个瓷瓶,一边打开,一边道:我帮你上药。
    她见对方如此小题大做,将手背到身后,连忙道:不必如此!
    容琤的神色一下子沉下来,他乌黑的眼珠直直望着杭絮,眉心蹙着,竟有些委屈,让杭絮觉得自己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一般。
    她看不得容琤这样,绞着脑袋憋出几句解释:一点轻伤罢了,不用涂药,过几天就自己好了。
    容琤依旧抬眸看她,唇紧抿着,没有半分放松。
    只对峙了一会儿,杭絮就服了软,将手伸出来放到容琤面前,破罐子破摔道:好了,你来上药罢。
    从瓷瓶里勾出一点雪白的药膏,容琤沾着药的食指轻轻拂过杭絮手掌的伤痕,她微微瑟缩,却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反倒是清凉舒适的感觉。
    她有些讶异,认真上药的容琤忽然出声:这是我找宋太医配的药,全是温和的药材,不像你之前的,会让人疼上许久。
    杭絮愣住,那日在悬崖下的对话浮现在脑海,那只不过是自己的随口一提,他居然记得那么清。
    将伤口的每一处都细细涂上药膏,容琤合上瓷瓶,杭絮下意识想握拳,又停住,道谢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咽回肚子里,变成了:你放心,我下回一定上药。
    瓷瓶被粗暴扔进暗柜,发出砰噔的声音,杭絮竟有些被吓到,容琤转回身子,凤眼中一双乌沉沉的黑眼珠直直望着她:你在意的只是我的态度,而不是你自己的身体吗?
    杭絮愣住了,对方的话还在继续:你或许见惯了,不在意,我却在意,看见你的伤,我会担忧,会因你的态度生气。
    所以,若是再面对危险,为了我也好,可以多在意自己一些吗?
    杭絮无言以对,她将头转到另一边,车帘被风吹开一个角,露出街道上的人流。
    一对夫妻打闹着,妻子没注意,被石头绊住将要跌倒,丈夫连忙扶住,手指点点对方的额头,神色微怒,像在教训着什么,妻子撅着嘴,有些委屈。
    她抬起未受伤的左手,从靠近车厢的那一侧越过身体,别扭地握住容琤紧握的拳头,感受到他微凉的体温。
    对不起。,最后杭絮只是说。
    第21章 自请出战
    城外的军营内,原本灰尘漫天的演武场被打扫得干净无尘,架上高台,摆上榻椅,科尔沁的使臣和宁朝的官员分坐两列,等待即将到来的比武。
    杭絮也在众人之中,她听着太监宣报规则,左手下意识从小几上端一杯茶,却碰上一个微凉的物体,低头看去,原来是身旁之人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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