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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77)

    杭絮又拐了一个弯,驾驶马车的速度不变,:确实不是去皇宫的路。
    那王妃是要去哪里,皇后的情况可经不起耽搁啊!
    耽搁不了,她冷静道,我去的是军营,那里比京城更近。
    第115章 她得到了令人不安的回
    风雨如晦, 京城四里外,军营如一座堡垒,盘踞在郊外。
    士兵早已停了训练, 皆待在帐篷中, 外面只剩下一队队巡逻之人, 腰挎兵器,金铁交击声消融在暴雨中, 一切都显得沉肃而平静。
    此刻, 雨中的平静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那马蹄伴着滚滚车轮, 一路碾过碎石, 溅起泥浆,离军营大门越来越近。
    守卫打起警惕,交叉长.枪,拦住大门,对驾车之人喝道:军营重地,来者何人,速速停下!
    马车没有停下,反倒越来越快, 一道小小的黑影划过雨幕, 恰恰挂在一个守卫的枪尖, 轻轻摇晃。
    那守卫一愣,收回长.枪, 拿下那东西,赫然发现是一枚通行令牌。
    两人抬头看去,马车已近在两丈外,杭絮的面貌终于显露, 她的脸上满是雨水,却浑然不觉,神色冷静,只盯着那大门。
    小将军?两人齐齐惊道。
    杭絮没有理会,趁着两人愣神,催动缰绳越过大门,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声音:告诉杭将军,我去宋辛那里。
    军营里,营帐排布紧密,道路狭窄,幸好马车够小,杭絮拉紧缰绳,左腾右挪,穿过一顶顶营帐,最后在一顶冒着青烟的帐子前刹住马车。
    马匹发出长长的嘶鸣,穿透帐帘,将里面的人也惊动。
    谁胆子这么大啊,敢在营地里骑马。
    宋辛嘟嘟哝哝的声音越靠越近,正要拨开帐帘,谁啊!
    一只湿透的手先他一步穿过帐子,攥住边缘,往旁边一掀,凶猛的雨势短暂侵入帐子,一个人伴着雨点踏进营帐。
    宋辛不满的神色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顿住,他惊讶道:小、小将军?
    杭絮没理会他,在帐内四处查看,找到床铺,走过去,把怀中的人放在上面。
    外面雨势极凶,就算陆太医小心翼翼地帮忙撑伞,皇后的脸也不可避免地溅上几滴雨水。
    她揪住床单一角,把皇后脸上的雨水一点点擦干净,这才松了一口气。
    被大力掀开的帐帘轻轻晃动,陆太医收拾好伞,也进了帐篷。
    宋辛本在呆呆地盯着杭絮,听见动静回头,又是惊讶:你又是谁?
    陆太医没注意这个年轻人,拍拍身上的雨珠,匆匆向杭絮赶去:王妃,您不是说军营里面有神医吗,在哪里,老夫去把他请过来!
    杭絮转过身,身上的雨水蜿蜒滴落,在她的脚下汇成一滩水迹。
    她望着还不知所措的宋辛,笑笑道:神医大人,现在皇后娘娘就交给你了。
    宋辛撸起袖子给床上昏迷之人施针的时候,尚有些茫然。
    他望着手下病人苍白温婉的面容,这真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还轮得到我治病?
    你皇宫不是见过皇后几次,还能弄错?
    老早就忘了。
    宋辛捻着一枚纤细的银针,一点点刺入皇后的檀中。
    宋大夫,药熬好了!
    陆太医端着一碗散发刺鼻气味的汤药走近,慢慢递给宋辛。
    宋辛刚好刺下最后一枚银针,接过药,把枕头塞到妇人的后脑,一手捏下巴,一手灌药,三两下,一碗药就见了底。
    陆太医在一旁看见宋辛利落的手法,神色敬佩更甚,他试探着问道:宋大夫,不知皇后如今情况如何?
    宋辛拿过布巾擦擦手:麻烦得很,刚才的药和针灸只是用来稳定情况,后面还有的治呢。
    我再看诊几次,药方得仔细想想。
    那陆太医迟疑问道,皇后腹中胎儿可否保得住?
    一半一半吧,宋辛又诊起脉,拖得太久了,她的身体亏空至极,想要保胎,要用猛药,药太猛,又容易出血,保不保得住得看运气。
    陆太医点点头,叹一口气:娘娘保得住,就很好了
    老人看着宋辛年轻的面容,心中惊讶敬佩至极,才两刻钟,就判断出皇后的病情,与自己数日来的诊断分毫不差;
    还有方才的施针熬药,让皇后的情况稳定下来,便是让自己来写药方,也不一定能这么精准迅速。
    如王妃所说,宋大夫真真担得上神医一词。
    宋辛诊了脉,把皇后身上的银针一根根□□,又去药柜里拣药,拿个药炉煮起来。
    陆太医自告奋勇承担起熬药的责任,他在太医院当了几十年太医,医术也是极高超,熬药自然不在话下。
    宋辛一点也没推辞,把蒲扇一递,就去找杭絮。
    杭絮把湿透的外衣脱下来,擦擦头发,随意穿了件宋辛的外衣,正在绑着衣带。
    对方从来不买衣袍,柜子里都是军队下发的制式衣袍,同她在北疆穿的一模一样,让她涌起几分熟悉感。
    小将军受伤了?
    杭絮行走的动作一顿,点点头道:受了点伤。
    没了冷雨的麻痹,小腿上刀伤的痛感蔓延,她走路的姿势稍微有些奇怪,宋辛在军队里治了这么久的伤,自然看得出来。
    什么伤?
    刀伤。
    宋辛在袖子里掏了掏,拿出几包药粉,正好我昨天刚调了几包药,正好给你试试。
    杭絮也不忸怩,小腿抬起来,架在凳子上,把裤腿折上去,露出一道刀伤。
    这伤痕不长,却有些深,刀口翻卷,血液早已流尽,皮肉泛白,这样一道狰狞的伤口横在她白皙纤细的小腿上,显得突兀至际。
    宋辛却如见惯了一般,简单做了清理,便打开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上。
    一边撒,一边道:这药粉效力强,但也挺疼的,小将军忍忍啊。
    她蹙着眉嗤笑:你现在说有个屁用。
    小腿撒了药粉,用细布包扎得严实,杭絮站起来,走了几步:这药粉不错。
    一开始灼热刺骨的疼痛过去后,那药粉化开,伤口本身的不适迅速淡去。
    她活动伤处,忽地想到什么,转头面向宋辛,警告道:我受伤的事,不许告诉别人,尤其是容琤,知道吗?
    宋辛挠挠脑袋,十分不解,我就待在军营,见不见得到瑄王还不一定呢。
    但他依旧拍拍胸膛,保证道:小将军放心,我一定不透露出去。
    哒哒哒
    帐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以及盔甲摩擦的刺耳声响。
    杭絮脚步转动,看向门口,帐帘被拉开,一个穿着盔甲的高大人影走进来。
    杭絮望着那张熟悉的脸,便明白了他的来意。
    爹爹让你来的?
    杭文曜的亲卫沉声道:将军请小姐过去。
    杭絮下意识看向床上之人,皇后仍昏迷着,呼吸轻缓,但脸上已多了些红晕。
    陆太医连忙道:皇后这里有我与宋大夫就行,王妃去吧。
    她点点头:那交给你们了。
    杭文曜的营帐离宋辛处不远,走了半刻钟便到。
    亲卫把杭絮送进营帐,收了伞立在雨中:小姐进去吧,我在门外看守。
    她一颔首,松开手,帐帘落下。
    将军所处的营帐自然极大,正中是一张宽大的书桌,杭文曜就坐在桌后。
    她慢慢走过去,杭文曜却站起来,抬手拿起茶壶。
    到杭絮走到桌旁时,一盏热腾腾的茶正好被推到她的面前,刚泡的茶,多喝些,驱寒。
    她笑笑,坐上早已准备好的椅子,端起茶盏,茶水的热烫透过杯壁,被减缓成让人适宜的温热。
    她喝了一口,热意顺着喉头滚入胸膛,蔓延到全身,驱散了被冷雨渗透的寒意。
    杭文曜也给自己倒了一盏:絮儿来军营,似乎有十分要紧之事?
    杭絮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茶水,慢慢地将事情的经过发展讲起。
    杭文曜的眉头越发皱起,听到刺客偷袭处,下意识问道:可有受伤?
    她摇摇头:无事。
    等整件事讲完,杭文曜忽地起身,快步走到营帐门口,向外面吩咐了几句,才重新回来。
    她好奇问道:爹爹去做什么了?
    杭文曜答道:调了一队人去保护宋辛的帐子。
    皇后在军营内,自然要谨慎一些。
    说罢,他深邃而锋利的眼抬起,望向杭絮:你做出此等冒险之事,也是存了十全把握?
    杭絮摇摇头,嘴角的笑却很张扬:没有十成,倒有九成。
    我的马术是爹爹教授,您知道我的水平,难道这称得上冒险?
    杭文曜叹了一口气,你这副样子,也不知随了谁。
    两人都没有提起的一点是,纵然杭絮技术高超,有九成的把握安全下山,但一旦遇上那十中之一的失误,便是落下山崖,尸骨无存的结局。
    他站起来,从屏风上拿下一套衣物,扔给杭絮:这是你留在军营里的衣服,我让人找了出来,你去换上,免得染上风寒。
    杭絮接过衣服,却并没有起身,她把衣服搭在椅背上,从桌上笔架抽了一只狼毫细锋笔,沾了沾墨,在宣纸上勾画起来。
    杭文曜脚步一顿,也回到桌前,弯腰看她笔下的图画。
    不多时,那画面成形是一枚半残的印章,即不方也不圆,纹路奇怪。
    她呼了一口气,搁下笔,把图画推到杭文曜面前:爹爹可认得这图?
    杭文曜盯着这枚半残印章看了许久,沉吟道:不知怎的,我觉得有些熟悉。
    杭絮心头一紧,这印章源自那日柳阳景给她看的造反信上的那枚,虽不是一模一样,但也仿得七七八八。
    那日她看罢造反信,冷笑道定是有人模仿杭文曜的字迹,但内心深处,仍存着怀疑,害怕这事会跟爹爹扯上关系。
    因此逼着自己把那枚印章记了下来,以便日后派上用场。
    没想到这一日给杭文曜过目,竟得到了令人不安的回答。
    第116章 从始至终,无人会怀疑
    爹爹再看一看, 你真的见过这枚印章?杭絮忙道。
    那印章纹路复杂,她当日只是匆匆一瞥,未能完全记下, 只仿了个七七八八, 或许是那陌生的二三分, 让爹爹看错了。
    杭文曜拿起纸,皱着眉摩挲纸上的图画, 许久才道:初看与杜兄送我的印章有几分相似, 但细细看来,一个也对不上。
    或许是同一流派的作品。
    闻言, 杭絮松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
    她将这图画的来源告诉杭文曜,对方的神情变得凝重,絮儿是说,柳大人从杜兄的书房里,找到了由我的字迹写成的劝反信?
    不错,她点点头,那信被烧了一半,是从碳炉中翻找出来的, 落款处, 就印着这枚印章。
    杭文曜低头望了图画许久, 最后将宣纸折了两折,扔进火炉里:我的书房每日都有专人整理, 绝不会有人暗中放入一枚印章。
    那就好,杭絮又想起什么,问道,柳大人那日向爹爹要去的玉佩, 可还回来了?
    杭文曜道:尚未,絮儿问起玉佩是何事?
    听爹爹说,这玉佩是从城门口一孤女处买入?
    絮儿想问那孤女是否有问题?
    他端起茶杯,在我看来,那孤女从衣着到行动谈吐,无一处异常,不似间谍,因此才出手买了玉佩。
    杭絮态度坚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那孤女真有什么问题呢?
    杭文曜饮茶的动作一顿,嗒他把茶杯放回桌上,好,依絮儿所言,我去派人查查那孤女。
    她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上安稳许多。
    又喝了一盏茶,她推开椅子站起来,时间不早,我得回去看皇后了。
    杭文曜点点头,杭絮于是转身,正欲抬步,身后又传来对方低沉的声音,把衣服换了再回去。
    回去的时候,雨势小了不少,杭絮一路走到宋辛的帐子边,外面果然为了一圈士兵,皆拿着武器,严阵以待。
    她穿过士兵的屏障,掀开帘子进去,苦涩呛人的烟气立刻钻入鼻腔,她压抑着咳了几下,挥开烟气,看见陆太医和宋辛都坐在床前。
    陆太医正惊喜道:娘娘的脉搏稳定了许多,气血也回升了,宋大夫的药实在是厉害!
    宋辛则疑惑道,按理说该醒了啊,怎么还在昏迷?
    杭絮走近,脚步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陆太医侧头一看,站起来道:王妃回来了。
    宋辛没回头,朝她挥挥手:小将军快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她加快脚步,走到床边,何事?
    他咂咂嘴,正欲说话,床上恰好响起轻微的□□。
    三人齐齐看去,被褥中,妇人半睁着眼,眼睫颤颤,神色茫然,似乎还分不清身在何处。
    陆太医惊喜道,娘娘,你总算醒了!
    皇后慢慢转过头,看向老人,虚弱问道:陆太医,本宫在哪儿?
    老人袖子一抹激动流出的眼泪,朝病床上的人解释道:娘娘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现在我们在京城西郊的军营里。
    西郊、军营,皇后轻声重复这两个词,有些疑惑,我们不是在行宫里吗?
    对了!妇人忽地想到什么,强撑着想起身,陆太医连忙把人扶起来,靠在床背。
    娘娘有何事,让臣去做就行。
    皇后摇摇头,急切道:王妃在何处?还有十六、姜月,陛下可有惩罚他们?
    娘娘放心。床尾的杭絮出声道,您昏迷前说的话,陛下都记在心里。
    皇后抬起目光,看向杭絮,王妃也在军营?
    陆太医叹了一口气:娘娘有所不知,王妃可是救了您的命啊。
    他将皇后昏迷后发生的事一一讲来,杭絮不时补充几句,对方神色怔愣,显然是惊讶异常。
    宋辛早在老人熬药的时候,就听他讲了一遍,因此百无聊赖,低头在药箱里捣鼓着什么。
    待两人讲罢,皇后的眼眶已泛起泪光,她的目光在杭絮与陆太医两人身上逡巡,眨眨眼,一滴泪便掉了下来。
    我竟不知你二人为我冒了如此之大的风险。
    陆太医慌乱道:这是臣的职责所在,娘娘不必挂怀。
    杭絮也摇摇头,娘娘最该感谢的,应该是宋大夫,如果不是他的全力救治,就算我二人把你带到山下,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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