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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几树(36)

    你开一下门。手上的纸袋子破了,新买的衣服零零散散的掉了一地,束秋连忙蹲下捡,指挥终小南开门,你把大拇指压在门把手上,听到声音往下压就行。
    终小南按他说的,将门打开。
    智能灯应声亮起,暖色的氛围灯将屋子照亮,空调开启,开始调节最舒适的温度。
    愣了下,终小南嘀咕道:阿秋,这是你家吗,好厉害啊!
    束秋抱着一堆衣服,帅下班走进去,换上拖鞋:不啊,这是你家。
    终小南跟着后面进屋,闻言又是一愣,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关于他如何打开这扇门,从仓惶离开这个屋子的画面。
    这是他家吗?
    愣着干嘛,快进来,把门关好,热死了。
    束秋接了一杯水,从制冰机里夹了两块冰放在杯子里,咕嘟咕嘟灌下去,又给终小南倒了一杯。
    终小南接过,看着精致的玻璃杯,冰块在水中晃动。
    掌心的温度很低,在这个炎热的季节里,又格外的舒爽,这是和村里截然不同的生活,是他从没接触过,却想要逃离的生活。
    不对,好像接触过
    太阳穴有瞬间的刺痛,眼前的人变成了好几个,虚无缥缈,看不清楚。
    你怎么了?熟悉的嗓音响起,离得很近又很远。
    没事。终小南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中岛台上,没有喝,眼里的光在闪烁。
    束秋奇怪地看他一眼,终小南的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琢磨着是不是中暑了,还是今天走太多累到了?
    没事。终小南还是重复之前的话,眼睛一直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玻璃杯。
    束秋见他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小心地观察,如果真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叫医生。
    你跟我来。束秋拍拍终小南的肩膀,他没忘记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在不确定一觉睡醒会不会切换人格的情况下,束秋必须把任务完成才能安心。
    终小南垂着的手指轻轻弯曲,在裤缝上划拉了一下。
    束秋带着人去了书房,这是终小南清醒的地方,也是终晋南留下日记的地方。
    走进书房,束秋等人进来,把门关上,拧上小锁,然后从在书桌上拿起一本墨绿色封皮的日记本,递给终小南。
    这上面是终晋南想和终小南说的话,也是他想对过去的自己说的话。
    看到这个包装精美,看上去就很贵的日记本,终小南没有接,而是换换后退一步:这是什么?
    小南,你是不是总是发现自己一觉醒来在别人家,以为自己是偷闯进去的?束秋看着终小南眼睛里升起的细碎的戒备,一整天的欢喜也随之降落,其实你是生病了。
    束秋不想刺激到终小南,他尽可能的用简单的话语去描述人格分裂,已经表达他和终晋南想要跟他沟通的诉求。
    这个阶段的终小南虽然没有经历过大城市的精英教育,但是并不代表他笨,相反,他很聪明,能从接触到的人里,分辨出束秋的温柔,然后交托出信任和陪伴。
    那我会去哪里?听完束秋的话,终小南一阵见血,直至核心,作为副人格的自己回去哪里?
    束秋默然,他没想到,八岁的终小南会问到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和终晋南暂时还不打算告诉终小南,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张了张嘴,束秋下意识地就想先捏造一个答案,对付过去,然后等终晋南回来再探讨。
    但是终小南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会死是吗,会消失,就像是我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束秋连忙摇头,想要否认,但是看到那双澄澈的眼睛里,蓄着闪烁的碎光,以往那些张口就来的话像是堵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
    面对这个敏感的小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无法辩驳的事实。
    终小南后退一步,眼睛里漫上迷茫:阿秋,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我为什么要我消失?
    我明明就存在着,我有父母,有奶奶,村里的大牛,大杨和我一起长大,村口有一口井,水很甜,还有大黄,大黄是一只狗,他总是偷吃我的馒头,我都记得的,我明明就是存在的,你为什么要说,我是被幻想出来的?
    束秋哑口无言,只能看着那个人一退再退,眼眶发红,像是被激怒的幼狮,发出压抑的嘶鸣。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为什么消失的是我?我也喜欢你啊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像是被风吹散的沙。
    村口的老井,一起长大的玩伴,夏日流淌的河水,赫赫喘气的大黄都在脑海中变成碎片,随之而来的是
    浓妆艳抹的落日,是大海的浪涌,是悬崖边被风吹得上下翻飞的衣角,是面前这人温柔的眉眼,和让太阳都变得暗淡的笑容。
    对不起束秋哑着声音,亲眼看到一双闪着星星的眼睛变得黯然,看到里面的信任和依赖消失,束秋的眼泪簌簌落下,你看看日记本好不好?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不敢靠近,怕终小南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终晋南说过,他给终小南写了很多,每天都有写,束秋只能寄希望于这本最信任,也是最了解终小南的,来自于终晋南的日记本。
    终小南无声摇头,有细碎的光随着这个动作被抛洒在空中,缓缓落下,在地上啪嗒一声,留下淡淡的水痕。
    这个城市下起了雨,每个路人都难言狼狈
    小南,对不起,我是真的很喜小南!!
    看到靠着门的人轰然倒下,束秋的话戛然而止,惊叫一声,连忙扑过去扶着。手在口袋里找出手机,迅速拨打医院的急救电话。
    终晋南醒来的时候,入目的就是大片的白,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吊瓶滴答滴答地向下,有冰凉的液|体顺着手背流|入|身|体。
    嗓子很干,头也很疼,像是有针在扎。
    闭了闭眼,终晋南呼出一口气,抬起空闲的手搭在额头上,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无声轻叹:失败了啊
    第49章
    终晋南昏迷了整整三天, 把束秋吓得够呛,张医生和赵七言也听闻了消息,赶过来探望。
    从束秋这里知道了缘由,张医生一言难尽, 赵七言倒是丝毫不顾及束秋脆弱的小心肝, 把院长办公室的门一关, 就把束秋骂了个狗血淋头。
    声音之大, 连一楼热衷于给束院长告白的病人都惊动了。
    第二天, 束秋顶着一脸沧桑上班,收到了不下二十个人的友好问候。
    终晋南情况特殊, 送医院确定没有大问题后, 直接就转到了城南医院来, 这样束秋方便照看, 张医生和赵七言也会时不时过来查看情况。
    终晋南清醒后,束秋差点没买个几千响大鞭炮庆祝庆祝。
    天知道, 他有多后悔,这次的操作, 虽然是他和终晋南一起决定的,但是终小南眼里破碎的光, 和终晋南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的模样, 日夜在他脑海里转悠,差点没把他逼疯。
    你别哭了终晋南喝着束秋喂过来的粥, 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就看到这人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他醒过来两天了,束秋还是时不时地会掉眼泪, 整个人就是一小哭包。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束秋吸吸鼻子,梗着声音道:你是不是看我哭烦了, 我这不是忍不住嘛!
    终晋南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把束秋手里的粥放到床头柜上,这才慢悠悠地凑到束秋面前,压着声音道:我不烦,我就是想换个方式让你哭。
    束秋:?
    不等他问什么方式,唇就被人吻住了。
    终晋南的吻历来都有些霸道,舌|长|qu|直|入,不允许闪躲,用力的吮着,因为刚刚哭,鼻子还塞着,束秋需要用嘴巴呼吸,只一会儿,就面|红|耳|赤。
    手捶打在终晋南的肩背上,束秋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了,想要让人放开自己,让他喘口气。
    但是这人偏偏不放,甚至将他抱得更紧,死死地按在怀里,蛮横地掠|夺着他口|腔|中的空气。
    束秋呜呜地叫了两声,真的没气了,他怀疑自己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接吻被憋死的人,后人提起他都不知道如何阐述。
    墓志铭他都想好了
    死于爱人怀中,死因接吻。本世纪最浪漫的死法!
    大脑因为缺氧变得一片空白,飘飘然,晕乎乎的,眼泪簌簌,打湿了睫毛,混着来不及吞|咽的涎|水,顺着嘴|角留下,在衬衣领口留下一摊痕迹。
    千钧一发之际,终晋南放开了他,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涌入,束秋贪婪地狠狠吸了好几口。
    我,我差点就憋死了!束秋喘着气,整张脸涨的通红。
    终晋南的手从束秋的下巴上抹过,沾染上水渍,在明媚的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凝视着指尖的痕迹,微微一笑:就是这种方式。
    束秋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脸颊瞬间爆红:你这个老流氓!!!
    终晋南手在束秋的后颈捏了一下,语焉不详地笑道:还有一种方式,你想知道吗?
    束秋觉得自己好像知道是什么方式,但是他不敢相信,男德班三好生敢说出来,于是他舔了舔有些发麻的嘴唇,很是挑衅:展开说说。
    终晋南眸色一沉,面上的笑意不变,贴着束秋的耳朵,低沉的声音带起一阵酥酥麻麻:想和你做,想进入你,想听到你无法控制的哭声。
    束秋:
    束秋想打死一分钟前那个肆无忌惮的自己,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和这种老流氓方阵对垒,啊啊啊啊啊啊!!
    张医生敲门进入病房,感觉到一阵风从自己身边经过。
    他这是怎么了?张医生拿着病历本,指着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某人,生病了吗,怎么脸那么红?
    终晋南垂眸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张医生来探病的吗?
    没有得到回答,张医生像是明白了什么,露出一个懂的人都懂的表情:我来跟你说一下情况,关于你的病情。
    终晋南点点头,稍等。低头在手机屏幕上点击,发出一条信息。
    十分钟后,大番茄再次返回病房,带着三分怨气看向无辜的张医生:你刚刚为什么不叫住我!
    害他都到办公室了又折回来,这其中的距离,走路可是需要整整五分钟的,尤其他刚刚怕遇到熟人,还是爬的楼梯!!
    张医生耸了耸肩,一脸真诚:我想叫你来着,但是你速度太快,我甚至都不确定刚刚跟我擦肩而过的是个人。
    束秋:
    按照约定时间,赵七言也到了。
    言归正传,几人坐在终晋南的病床前,张医生先是拿出体检报告:你应该经常锻炼吧,身体很好,恢复很快。
    终晋南的身体本身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晕倒的时候撞到了脑袋,有轻微的脑震荡。
    然后就是关于你的副人格。张医生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你们的想法我大致能理解,但是如果有人莫名其妙跟你说,你的存在是错误的,你不应该存在,你的结局是不久的将来走向死亡,我想,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被骂了好几天的束秋条件反射的垂下脑袋,头上的呆毛也蔫了吧唧地。
    终晋南弯了弯唇角,伸手安抚性的揉了揉束秋的脑袋。
    病人的决定我们会尊重,但是你们的行为也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困扰。张医生言语依旧凌厉。
    终晋南点头,表示认可,确实是他们想当然了。
    赵七言接力赛,想到这件事就还气得不行,伸手在束秋的脑袋上戳了两下:尤其是束秋,明知故犯,行为恶劣,当年教你的都喂进了狗肚子了话没说完,手指的攻击目标就没了。
    终晋南一手将束秋的脑袋揽进怀里,用词仍旧谦逊,态度却十分强行:我没记错的话,阿秋是以病患家属的身份加入的吧,既然这样,何必拿职业说事。
    赵七言愣了愣,顿时气笑了:怎么,我还不能说我的学生了?这么娇贵?
    终晋南寸步不让,冷凝的目光直视这位饱受尊重的业界泰斗:这也是我老婆。
    束秋的脸埋在终晋南怀里,偷偷地又红了。
    赵七言哼哼两声,只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噎得慌。
    不再戳学生脊梁骨后,赵七言开始一本正经地说起终晋南的治疗方案。
    在束秋和终晋南背着他们把副人格引出来,出事后,副人格终小南再也没有出现过。
    最好的情况是因为终晋南的身体情况,限制了副人格的出现,最坏的情况是,副人格崩溃,在潜伏着伺机报复。
    没有人规定,副人格一定是主人格的影子,在医学案例上,也有不少副人格占据身体,杀死主人格的情况。
    束秋忧心忡忡地看着面前的报告书,他潜意识觉得终小南不会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不敢冒险,经过这一次后,他不敢再托大,甚至开始怀疑起,他和终小南之间的感情。
    也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或者说,感情太好了,所以在面对自己没有被选择的时候,才会这么崩溃。
    不管是哪一种,对束秋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院长,你听了吗?
    听到张医生的话,束秋猛然抬头,磕巴道:什,什么?
    赵七言手又痒了,感觉这学生的脑门儿迟早被戳穿,开会还走神!
    束秋缩了缩脖子,小鸡仔般投入自家对象的怀里,躲避外面来的风风雨雨。
    终晋南接住小鸡仔的小脑袋,安抚地揉了揉,深沉的目光和蓄势待发的赵七言对上。
    空气中有电流噼里啪啦的炸响,战况十分激烈。
    最终赵七言哼哼唧唧地收回目光,把手上的治疗方案啪地摔在地上,然后又意有所指,骂骂咧咧地捡起来。
    束秋:嘤,宝贝好棒!
    张医生清了清嗓子,悠悠打扫战场,把刚刚赵七言的话重复了一遍。
    束秋这次听明白了。
    大致就是束秋再催眠一次,看看能不能引出副人格。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谁也说不准,副人格什么时候就出来报复了。
    就算束秋和终晋南住在一起,也会有防不住的时候,尤其是,真论战斗力,四肢不协调的束秋,再来一打,也打不过终晋南。
    束秋奄奄地哦了一声。
    把后续简单的讨论后,张医生去准备催眠的房间,这次操作,赵七言会全程跟踪,如果真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也能及时应对。
    等到张医生再次敲门,三人直接去了催眠室,这是城南医院原本就配置有的,张医生只做了简单的调整,放了一些从终晋南家里拿来的装饰品。
    这是为了让终晋南感到熟悉,降低戒备心用的。
    临进|房间前,赵七言拉住束秋,把一个看上去像是支笔的东西插|进束秋的上衣口袋,低声道:保护好自己。
    束秋默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觉得终小南不会攻击他这件事。最终他什么都没说,沉默着走进房间。
    终晋南躺在躺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深邃的眼眸随着他的靠近而挪动,等到束秋走到他身边坐下,他弯了弯唇角:阿秋,你靠近一点,我跟你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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