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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格格党(13)

    据说是卫槐露在自己屋外发现的、仿佛从天而降的小婴儿,因生得玉雪可爱,又一直寻不到他的生身父母,便干脆养在自己膝下,取名卫寒阅。
    卫寒阅身体极度孱弱,故而卫槐露为免横生枝节,在他四岁前从未将他带出门,直至数年求医问药终于令卫寒阅身子有了起色,这才领他来侯府玩玩。
    小病秧子瞧着比同龄人更小一点,七岁的大哥哥司抒臆觉得自己一手便能将他拎起来,像拎一只瘦弱的小猫崽。
    卫寒阅也确然如小猫崽一般优雅娇气,还喜欢玩毛线团呢。
    司抒臆与小病猫分坐罗汉榻左右,卫寒阅推过来,他便任劳任怨地推回去,这样的游戏于他而言本该很是无趣,可又全然生不出要撇下卫寒阅自己去练剑的念头。
    看一眼卫寒阅奶唧唧的小脸,司抒臆心下暗叹:怎么这样枯燥单调的游戏,他倒离不开了?
    卫寒阅其实也并非如此热衷于推毛线团,他更喜欢与自己对弈,抑或与卫槐露对弈。
    然而来时卫槐露特特叮嘱他这个哥哥是傻子,不会对弈,要玩些简单的,卫小郎君这才勉为其难与他推毛线团的。
    偶尔卫寒阅一不留神没掌握好力度,毛线团滚下罗汉榻,一路滴溜溜去了门边。
    他便抬起眼来懵懵地望着司抒臆,全然是等着人去给他捡的模样。
    司抒臆:
    罢了,小奶团子那么点一只,步子又慢,到门边得半天呢。
    司大世子个高腿长,自然而然地包揽了捡毛线团的任务。
    这一日午后司抒臆正于院中练剑,卫寒阅坐在门前春凳上乖乖看书,间或瞥一眼摩由逻开屏似的司抒臆。
    中堂忽然步出一人,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獐头鼠目,步履虚浮,正是司抒臆二叔家的嫡次子司抒朗。
    他二叔司同甪时任苑马寺卿,为人耿直清廉、刚正不阿,可惜这司抒朗不肖其父,终日斗鸡走狗、不学无术,十岁便一身纨绔习气。
    司家虽已分家,这二房与侯府来往却尚算密切,司抒朗也便时不时来寻司抒臆的不痛快,可哪怕他比司抒臆年长三岁,却从未自司抒臆手底下讨得好处。
    偏偏司抒朗记吃不记打,今儿又来寻衅嗤笑道:傻四弟,这是要练成高手去仗剑走天涯吗?
    司抒臆瞟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兀自练剑。
    司抒朗环顾一圈,自然便瞧见了捧着书册的卫小郎君。
    这小粉团子令司抒朗颇觉新鲜,甩着胳臂便朝卫寒阅走过去。
    司抒臆见此,脸色倏然一沉,登时收剑入鞘,快步挡在卫寒阅身前。
    司抒朗神情颇为轻蔑道:四弟紧张什么,我只是见这小娃娃粉雕玉琢,想同他顽一顽罢了。
    说着便要去戳卫寒阅的脸,司抒臆拿剑鞘「啪」地打开他的手道:滚。
    司抒朗捂着虎口倒吸一口凉气,愈发来了倔劲,一把扯住卫寒阅衣袖试图将人拉起来道:你跟傻子玩有什么意思,走哥哥带你去啊!
    司抒臆扔了剑,而后强行掰着司抒朗的手腕松了对卫寒阅的桎梏,随即一拳砸在他脸上,司抒朗一连倒退几步方稳住身形。
    司抒朗动了动嘴,果然尝到满口血腥味,他瞋视司抒臆,也抡起拳头向对方挥过去。
    二人迅速扭打在一处,司抒臆毕竟是武将之子,面对比自己高壮一圈的司抒朗也丝毫不落下乘,拼着挂了彩也要揍司抒朗一拳。
    卫寒阅始终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瞧着,神色间甚至带了几分看马戏表演般的新奇,毫无去通知府中长辈的意图。
    还是院中家仆见势不妙,连忙去禀了侯夫人并司抒朗的母亲,卫槐露恰巧也在场,晓得卫寒阅在一旁,心中焦灼,连忙也一同过了来。
    两个孩子被拉开时俱是鼻青脸肿,卫槐露无暇他顾,只急急抱起卫寒阅察看小家伙是否受伤抑或受到惊吓,见他神色如常,方放下心来。
    这堂兄弟虽不睦,然向来只是言语冲突,至多推搡两把,还从未爆发过如此激烈的武斗。
    司二夫人晓得自家儿子是什么脾性,虽见他被打得破相亦有怨气,却也晓得长熙侯府惹不起、形势比人强的道理,一脸惭色地命他向司抒臆与侯夫人道了歉,领着司抒朗灰溜溜回府去了。
    可毕竟是司抒臆率先发难,侯夫人也不便太践踏二房颜面,当即便命司抒臆去跪两个时辰的祠堂去了。
    待司抒臆一瘸一拐地从祠堂回来时,卫寒阅已搁下书册又开始推毛线团了。
    只是这次与他一块玩的,是一只威风凛凛、看起来能一口吞掉这小雪团子的苍猊,浑身毛色浓黑,唯有额心一撮桃心状的金毛。
    是司同甫去后院犬舍里牵出来的,一群护院正在一边守着,防止它发狂伤人。
    司抒臆冷眼瞧着,那只曾在战场上比几十名寻常士卒还凶悍、平时连他父亲也不给好脸色、见人便龇牙的老战犬,此时跟被拔了锐爪利齿一般,驯顺地陪这小奶包子推毛线团。
    卫寒阅有了新的玩伴,自然愈发不稀罕司抒臆了,司抒臆只见那只苍猊疾风般奔驰着去捡卫寒阅的毛线团,又颠颠儿地朝他奔回,西瓜一般巨大圆滚的狗脑袋热情地去拱卫寒阅,无比谄媚地摇晃弯刀似的尾巴。
    司抒臆旁观良久,也不见卫寒阅朝他递来一眼,他倒未觉颜面扫地,干脆坐在卫寒阅先前坐过的春凳上,瞧着这一人一犬玩得欢畅。
    他虽受了冷落,却不能真甩甩手走开。
    那苍猊现下温顺,却难保不会突然发性,他又信不过那些护院,总得未雨绸缪。
    可世事无常远超想象,那苍猊毕竟已十五高龄,一场不起眼的小病都足以令它气绝。
    随着卫寒阅长大,它体力也愈发衰退,某日卫寒阅再来侯府做客时,见到的便是它气息奄奄的垂死之态。
    小郎君呆呆地、有些无措望着它,苍猊黄豆大的眼中似也有依恋,可它已动弹不得,一声低咽后便永远阖上了双目。
    卫寒阅还保持着蹲在它身前的姿势,有些不安地搅动手指,半晌后方偏头望向司抒臆。
    小娃娃的眼珠琉璃一般清澈纯粹,眼圈却已然红了,他仿佛想从司抒臆口中寻求一个苍猊并没有死去的答案,可司抒臆双唇几度翕动,委实无法在这样干净剔透的目光下撒谎。
    卫寒阅等不来想要的答案,又见司抒臆一脸难色,难过的情绪逐渐发酵,随着密实的睫羽稍稍一眨,满蓄的晶润泪水便簌簌滚落下来。
    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地上,卫寒阅鼻尖瞬间便红透了,他也不知如何养成的习惯,哭得这样厉害也不出声,只时不时发出几声控制不住的抽噎。
    司抒臆见他泪落不止,整个人都慌了手脚,笨手笨脚地去给奶团子擦眼泪,又轻声细语地哄道:宝宝别哭别哭,我、我再给你找一只,好不好?
    可他指腹有茧,又不慎将卫寒阅奶豆腐似的脸蛋刮红了,小娇气包立时哭得更失控道:呜我不、不要我只要呜呜要这一只
    司抒臆简直黔驴技穷,急急忙忙换了手背,可卫寒阅情绪乍然崩溃,随着抽噎愈发严重,竟显出些呼吸困难的迹象。
    司抒臆见他张大口呼吸,面色由红转绀,心头咯噔一声,立刻抱起他去前院寻府医。
    亏得就医及时,府医及时施针辅以汤药,结果才有惊无险。
    司抒臆木木地盯着床上躺着的小团子,未干的泪痕糊在卫寒阅腮上,瞧着像只小花猫,人中、指尖、掌中、足心还插着银针,虚弱得几乎一阵柔风便能将他吹散。
    司抒臆喉头仿佛浸了盐水一般酸楚难当,生来便缺失的共情能力似乎在这一幕的刺激下霎时爆发,心脏被汹涌的心疼瞬间裹挟。
    经此一事,卫槐露心有余悸,许久再未带卫寒阅来长熙侯府,反倒换司抒臆三天两头往落襟楼跑。
    年岁日久,他如宿命般爱上了卫寒阅,在心上人名满衡都时以哥哥的身份守住他,暗中清理一切对他心怀不轨的渣滓,却绝望地看着他走向顾趋尔,继而是岑淮酬
    先帝已逝,他也早已成人,自不必再装疯卖傻。可他不敢冒险,倘或他不再是傻子,卫寒阅是否还会容忍他时时不请自来又屡次与同自己亲近之人刀剑相向。
    是故他心甘情愿戴了一生的面具,以此换取与卫寒阅最遥远也最近的距离。
    作者有话说:
    明天燕鸣湍的是爱情线番外,后天就进新世界
    二更给评评,球球,呜呜;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燕鸣湍番外
    海青拿天鹅。
    崇兴二年八月十三,星月皎洁,明河在天。衡都不设宵禁,即便入夜也是人流如织,满城灯火,灿如白昼。
    时任锦衣卫指挥同知的燕鸣湍提着支觱篥进了丝竹轩,环顾一圈未见到面善的老掌柜,只见展柜与立柜间有人弯腰正寻找什么,背对燕鸣湍,只露出个黑漆漆毛茸茸的小脑袋。
    燕鸣湍视线本恰好落在那一截被天水碧色杭罗带束出的薄腰上,片晌后心觉冒昧又及时移开,他下意识便认为这是掌柜雇佣的小伙计,问道:你们掌柜的呢?
    对方身形顿了顿,起身望向燕鸣湍,他这才注意到对方肩上还蹲着只黑不溜秋的小狸奴,而后清越又有些稚气未脱的嗓音响起:掌柜出门谈生意去了,你有何事?
    燕鸣湍这才抬眼与他对视,一见之下却又怔住。
    大抵是躬身久了,少年乍一起身有些晕眩,眼神便不甚清明,仿似笼了层春山似的雾霭,肌肤新剥荸荠一般冷白柔腻,唇上如揉碎了蔷薇,晕开一片弹软轻红。
    燕鸣湍登徒子一般直愣愣地盯着人家的唇瞧,直至初生梅枝一般的纤柔五指在眼前晃了晃,方如被微小电流刺了下似的,猛然抬起了眸。
    他方开口说了个「我」,便察觉喉间痒涩,连忙清了清嗓子道:这觱篥不发声了。
    卫寒阅伸手道:我瞧瞧。
    他将觱篥在掌中翻来覆去检查一遍道:应是簧片脱落之故,待掌柜回来给你修一修。
    恰此时橐橐靴声响起,身上裹了褐绸袍的富态老翁缓步入内,卫寒阅乖乖巧巧道:王伯。
    王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道:阿阅的琴弦可挑好了?
    卫寒阅颔首,搁下觱篥,将手中锦盒对他晃了晃道:那我先回了,王伯您忙。
    王伯连忙点头,又从桌上匣子里抓了把松子糖塞进卫寒阅手中,叮嘱道:回去的路上当心啊。
    卫寒阅并未推辞,握着糖笑道:知道,改日来陪您斫琴。
    他从燕鸣湍身侧经过,后者心知自己先入为主失了礼数,有些愧怍地嗫嚅着想开口,可卫寒阅只当他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目光偏也未偏,径自出门去了。
    崇兴三年正月初四,燕鸣湍为追缉逃犯,带了一队牵着苍猊的锦衣卫叩响了落襟楼的紫檀雕花大门。
    卫槐露可没有窝藏逃犯的癖好,是以堂堂正正地放人进来,燕鸣湍带人搜了大堂并其余四层,确然一无所获,遂接着朝后头庭院去。
    一身杀伐气的锦衣卫猝然闯入,犬吠如惊雷炸响,一众乐师舞女吓得花容失色,被绣春刀架在颈子上大气都不敢出。
    处处都搜过了,仅剩卫寒阅的拣月阁。
    卫槐露老大不乐意这些莽夫闯入卫寒阅的居所,可她也被一名锦衣卫钳制着不得脱身,正焦躁间,少年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处,似是被人扰了清梦,饧着眼望向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步履轻缓地下楼来。
    环境乍然变亮,卫寒阅被晌午的日头灼得眼又眯了眯,不舒服地揉着眼皮问道:诸位有何贵干?
    他尚未完全清醒,嗓音里和了饴糖似的又软又糯,满院的糙老爷们望着这猫儿一般纤细慵懒的小少年,一时竟无人答话。
    燕鸣湍自卫寒阅出现在视野中时便愣了愣,数月前的惊鸿一面记忆回笼,他只觉自己在卫寒阅面前又矮了一头,以致他接下来要提出的要求蓦地显得十分无理。
    锦衣卫公务,搜查落襟楼。
    卫寒阅朝声音来源望去,打量了下燕鸣湍,目光还是那般懒懒的无波无澜,随即颔首道:那便请罢。
    燕鸣湍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厢诸般忐忑不安,人家却早将自己忘了个干净。
    他回身命其余人待命,牵过一名千户手中的苍猊行入拣月阁。
    有没眼色的挎着刀欲制住卫寒阅,可尚未沾他衣角便被燕鸣湍一记凌厉的眼刀压得停在原地。
    途经卫寒阅身侧时,燕鸣湍不知不觉间将手中的绳索缠了一圈又一圈,那悍猛的苍猊几乎与他毫无间隙。
    似乎生怕它脱离掌控,伤到卫寒阅。
    卫寒阅随意垂眸,便见那苍猊通体深黑唯有额心一撮金毛,桃心一般。
    少年漠然如镜湖的眼蓦地漾起涟漪。
    地毯式搜索了其余房间后,燕鸣湍牵着苍猊步入仅剩的一间卫寒阅的卧房。
    一推开门便是一股暖风扑面而来,又矛盾般地揉了木樨入冷泉般的的缠绵馨香,茜红的软烟罗朦胧暧昧,桌上还有一碗散发甜香的荔枝膏,盛在胭脂水釉碗里。
    燕鸣湍甚至还嗅到了一缕柔软娇嫩的奶香。
    简直不像个十六岁小郎君的卧房,倒仿若娇俏女儿家的闺房一般。
    屋中一应陈设皆为上上之品,床、榻、桌、椅、几、案等的四方尖角皆用绒布包起,似仍将卫寒阅作稚童对待,担心他在屋里磕了碰了,足见卫槐露疼爱卫寒阅到何种地步。
    燕鸣湍硬着头皮牵着苍猊在房中寸寸巡过,卫寒阅抱臂倚着门,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位肢体僵硬、偶尔同手同脚的锦衣卫大人。
    燕鸣湍搜过后若无异常便自当离去,他挪到门边,卫寒阅却猝然侧行一步,恰好面朝燕鸣湍挡在门前。
    他身量比燕鸣湍低些,仰视燕鸣湍时却有些居高临下,骄矜道:搜完了?
    燕鸣湍不解其意,只轻轻颔首。
    我可有窝藏罪犯?
    燕鸣湍抿唇,哑巴了似地沉默摇头。
    卫寒阅轻哂,让开出口,示意他离开。
    燕鸣湍所为分明是职责所在、毫无逾矩,却仿似仗势欺人被人揭穿、当街痛斥一般失了底气,甚至还要臊着脸赔礼道:冒犯了。
    卫寒阅低头望向他腿边的苍猊,他似乎天生有动物缘,这一只魁梧的大犬也不向他展露凶相,反而通人性一般默默望着他。
    燕鸣湍见他闷不做声地盯着这苍猊,眉宇间蕴着阴云似的郁色,心尖倏然揪了揪道:你若喜欢它,便赠与你。
    卫寒阅扯了扯唇角道:不必,锦衣卫差事要紧,恕不远送。
    这一年元夕之后,新帝顾趋尔不知何以通了仁性,一改往日严苛标准,文臣武将多蒙拔擢,燕鸣湍更以弱冠之龄升任锦衣卫指挥使。
    非但如此,顾趋尔饮食起居间也起了些微妙的变化,御膳添了两三道偏甜的菜式,甚或加了顾趋尔从不进的糕点,私库里无用武之地的亮色绫、罗、锦、纱、縠、绢黄白红绿流水般送往尚服局,裁出一件件巧夺天工的衫裙。
    他开始不分白日黑夜时时出宫,谁也不许跟着,连暗卫都被勒令出了皇城便止步,归来后丝毫不见倦色。
    也会在批阅奏章时出神,笔尖舔饱了赤色,却悬空迟迟不落,不慎便教朱砂污了丝帛。
    尽管他从不外宿,可近身之人多有猜测,或许这位铁腕冷血的新君当真在风月场上栽了跟头,一朝坠入情网,连冷厉如刀的轮廓骨相都攒出几分难能可贵的柔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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