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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对家祖宗成了我的金手指(10)

    陈韫心道,那可太安全了,赵高再世都做不到指狗为龙。
    陈韫方才心情大起大落,现在回过神才想起一件关键的事:等会儿,你们妖族的气数关陈往矣那王八蛋什么事?他从哪里知道这些秘密?他是
    他忽然想到一个极其荒谬的可能性。虽然陈往矣确实很不是人,但
    他是妖?
    那和他有血缘关系的自己是什么?
    不不不,主人是人族。黄鼠狼道:主人的事我知道得也不多,他很多行动都是独自进行,我是当年被他救过一次,偶尔负责烧烧饭,打扫卫生
    众人/鬼无语,它方才说得跟白帝城托孤一样,敢情就是个钟点工。
    黄鼠狼补充道:不过主人说过,神州大陆魔气肆虐,千年一次的大劫即将到来,人族和妖族目前的就是同一个篮子里的鸡蛋,那个覆覆
    陈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黄鼠狼:哎对对对,必须同心协力!重振妖族,也是在挽救人族的气数。
    陈韫觉得陈往矣这人身上谜团太多,只是人都死了,甚至骨灰都被自己扬了,很多秘密只能深埋地下,虽然觉得如鲠在喉,也没有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打算?
    黄鼠狼严肃道:当然是打倒烛龙,拥护殿下重整妖族,使妖王之位回归正统!
    陈韫往地上一瞥,一只职业搞卫生的黄鼠狼、一只只会摇尾巴的土狗,他如果是烛龙,恐怕要当场笑掉大牙,感觉自己还能向天再借一万年。靠什么重振妖族,卖萌吗?
    陈韫问:你们联系过上任妖王的亲信没有?
    黄鼠狼:啊?
    陈韫面无表情道:目前妖族内部什么局势?有多少股势力?一千多年过去了,多少妖怪还承认所谓的「妖王正统」?
    黄鼠狼:呃
    他俯身凝视黄鼠狼,修长阴影笼罩着它毛茸茸的小小身躯,如同恶魔低语:什么都不知道,还叫嚣要打倒烛龙,别送菜了,不如立刻合着你主人的骨灰一起炖了吧,趁早给你个解脱。
    黄鼠狼瑟瑟发抖,心中呐喊,主人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你侄子那么凶残,简直比大妖还恐怖!
    陈韫冷声道:走吧,陈往矣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管你们,现在就给我出去。
    众鬼上前把它们的绳子解开了。
    黄鼠狼见他心意已决,再无商量的余地,只得落寞地用爪子,一点一点地把地上的骨灰全部扫回罐子里。
    它牵过小狗,对陈韫低声道:那那打扰了。这只鸡是一点心意,请少请大人收下。
    小狗还有点不舍。
    它觉得陈韫身上的气味与陈往矣很像,总想凑过去闻,但汪了一会儿也不见陈韫理它,呜咽一声,乖乖地跟着黄鼠狼走了。
    封不对和众鬼看向陈韫,欲言又止:你还好吧?
    陈韫微微垂着头,表情落在阴影里,无法看清。
    他平静道:没事。今晚恐怕六指的人还会来,大家小心一点。我先回房里做些准备。
    封不对和众鬼估摸,乍然听到那么大一件事儿,陈韫确实需要一个人静静,只好都散了。
    陈韫回到房间。
    从封不对那借来的阵法书还摊在桌上,他已经圈定了几个防御性的法阵,准好朱砂,就等动笔,此刻干脆蹲在地上,继续没有完成的工作。
    然而画着画着,总感觉浑身不得劲。
    陈往矣的骨灰、黄鼠狼和小狗、外公生前握着自己的手,不断在脑海中回旋。
    陈韫疲惫地掐了掐鼻梁,从桌上找到手机随便放了首歌。
    他歌单里面全是金属摇滚,非常符合他暴躁的心情,顿时灵感猛至,笔走龙蛇,走得笔都差点掰断了。
    那首《in the end》刚唱了几句,陈韫抬眼,正好对上宿冬面无表情的脸。
    陈韫:
    他都差点忘了自己跟着这鬼魂魄绑定了,这鬼还在。
    宿冬皱眉道:太吵。这是什么妖族调子?
    啧,不懂得欣赏林肯公园的土鳖古人。
    陈韫把音乐停了。
    他现在像个炸药桶,本打算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让火星子自然风干,没想到还有人非要冒出来往他引线上吹气。
    陈韫漂亮的脸上带着未尽的怒火,像只炸着毛,随时准备挠人的猫,他越生气,嘴上越客气道:歌停了。前辈,您能不能回屋顶去?赏我点个人空间?
    宿冬低头,深邃眉眼凝视着陈韫,问:什么是个人空间?
    啊,不懂得尊重个体自由的恶霸亡魂!
    宿冬顶着陈韫恨恨的眼神,一张俊美得令人屏息的脸依旧古井无波,看向地上画到一半的阵法,问:画的什么阵?
    陈韫想到这鬼多少有点东西,说不定能给些意见,耐下火气道:传送阵法。
    目的?
    如果有人夜里偷袭,要打就让他去练舞室打。陈韫面无表情道:小陈爷落魄了,家里已经没钱装修了。
    宿冬:??
    陈韫就是要欺负他不懂现代梗,看那鬼一张面瘫脸终于露出浅浅疑惑,心里暗爽一下。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宿冬的适应能力,这鬼能对自己听不懂的东西一律当作说胡话处理,宿冬接着那个「传送阵」继续道:
    不是雷火阵吗?我还以为你要召唤九天神雷,将所有人劈死,同归于尽。
    这鬼能耐了,不仅话越来越多,而且已经开始学会讽刺的艺术了!
    宿冬看了阵法一眼,又加了句评价:心浮气躁。
    陈韫额角青筋暴起,然而他看着宿冬冷冰冰的脸,就像被西伯利亚的大寒潮呼啸而过,大雪直接把火药桶一埋,他心中的无名火愣是被灭去一大半。
    他靠着床边,直接在地板上瘫坐而下,抬头看向飘在半空的亡魂,无奈地长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现在确实烦。
    陈韫从来习惯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自己在心里憋着,把这口气憋过去,只要憋不死,人就能活了。
    但方才跟这亡魂胡搅蛮缠一番,陈韫就像气球被扎了一针,球是瘪了,但气也泄了。该气球此刻一片茫然,大概看宿冬一脸木然长得就像个树桩子,竟然有了一点树洞的倾述欲望。
    陈韫把头仰靠在床边,看着天花板,问:你有亲人吗?
    陈韫问完也觉得这问题有点傻,只要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亲人。而且看宿冬这失忆状态,只是怕都忘了。
    幸好,宿冬倒没有再出言讽刺,只是道:不记得了。
    语气如此平淡,就像呵出的雾气在凛冬的空气中瞬间消散。
    然而不知道是否是陈韫以己度人,代入了自己的情绪,他总觉得这句话的分量,跟往常的「不记得」是不一样的。
    忘了亲人,跟忘了自己的姓名、忘了自己的成就、忘了过往种种,是不一样的。
    就像陈往矣虽然是个王八蛋,但也毕竟是他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在听到陈往矣死讯的那一刹那,他也忍不住怔忪。
    作为一个亡魂,重生在千年之后,物是人非,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挂念,又是什么样的感受?
    陈韫侧过头去看他,眼神流露出一丝复杂。
    宿冬却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蹙眉道:你怎么又难过了?
    陈韫:
    他无语地把头转回去。
    正主都没有反应,他总不能说我在为你难受吧,这样显得他,非常,自作多情!
    宿冬看着他被床单蹭得乱糟糟的后脑勺,飘在床边,仍在不温不热地继续道:天道运行都有规律,你的七情六欲倒是不着边际。
    陈韫:行行行,你没有情绪,你真厉害。
    说来倒是奇怪,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感应是单向的,还是因为这亡魂当真莫得感情,反正陈韫是从未感受到过宿冬的情绪。
    宿冬淡淡道:我不需要情绪,感情用事,只会影响判断。
    陈韫一噎,又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逼王气息扑面而来。
    那你就错了。陈韫转回头,认真地看着他:人是因为有了情绪,才有判断。就像你想要赚钱,一定是因为赚钱会让你开心。你想要避开一个陷阱,一定是因为陷阱让你感到害怕。人有七情六欲,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如果一个人连情绪都没有,跟ai我的意思是说,跟一件死物有什么区别?
    哦。陈韫兴意阑珊道:不好意思,忘了你已经死了。
    宿冬:
    它的脑海中,忽然听见有一个声音,嘶哑而狰狞,宛如一道划破暗夜的惊雷:
    你再强大,再世无敌手,也只是一柄天机门养出来的武器,一个只会听话的傀儡!
    你有没有,有没有哪怕爱过一个人,为自己活过一天?!
    对了,陈韫忽然问道:你什么都忘了,怎么还记得各种术法?
    宿冬回过神来,不假思索道:那是本能。
    陈韫:你好厉害。
    他服了,真的服了。这装逼技术,他拍马不及。
    宿冬看着他道:术随心动,心随道转,术法本源是道,是天地,不是记忆。
    陈韫想起自己在仪式时仿佛与天地大道直接对话的经历,忽然有所触动,若有所悟。
    宿冬:所以,你画那个传送阵的时候,心浮气躁,是想把人往黄泉地府里传吗?
    妈的,说到最后结果还是要绕回来骂他。
    宿冬看着陈韫龇牙咧嘴的表情,思绪终于完全从那段突如其来的记忆中抽离,不动声色道:如果还不静,可以上屋顶吹风。
    陈韫起身,一脸麻木,冷静道:不用把位置忍痛割爱了,我已经静了。
    静了,静了,静到麻了。
    陈家院子外,黄鼠狼背着罐子,牵着狗,并没有走远。
    它沮丧地缩在墙角,对小土狗道:哎看来我们是不会被接受了,一定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
    小土狗抬起前爪,安慰地拍了拍它。
    殿下黄鼠狼顿时感动地五体投地,重新振奋:不如这样,你看我在这附近帮忙扫扫地,你觉得能打动少主咦?这是什么?
    它奇怪地嗅了嗅空气,口水开始自动分泌,自言自语道:怎么有股鸡的味道
    忽然,它猛地拖着小狗往路边垃圾桶里打滚一钻,从缝隙里惊魂未定地往外看。
    只见半空闪过成群结队的黑影,妖气几乎弥漫整个夜空,无数猩红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在长安上空跳跃奔袭。
    马路上,一个高大的「男人」提着滴血的剔骨刀,时而化为一团黑气,在虚空中不断消失、出现,正在往陈家方向走去。
    从黄鼠狼的角度看,可以看见那个「男人」身上浓重的煞气和强劲的妖力,背后影子拖出长长一条,宛如公鸡的尾羽。
    黄鼠狼抱着小狗颤抖道:怎怎么办?殿下,我们是不是该该该去通风报信?
    作者有话说:
    顾大佬:某年某月某日,我安慰了我老婆,他还夸我厉害,我觉得我们的爱情稳了。
    第14章 初战
    深夜,乌云掩月。
    封家院子的屋檐上,闪烁着数十双猩红眼睛。
    封不对早有准备,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然而在看到窗外如此景象,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分明不是试探,而是准备直接灭口!
    封不对拿出手机,想要打给李照良,却发现信号为零,电话根本打不出去,他脑海中瞬间出现一个念头:是特调局的隔绝法阵!
    这几年随着网络发展,为了不让特调局办案时造成人群恐慌,后勤部特意设计出了这种能隔绝声音、信号、甚至影像的隔绝法阵。不但外部的信息传不出去,一般人往法阵里面看时,会自动产生幻觉,不会发现任何异常。
    专为降妖设计的法阵,最终竟然落到这群妖怪手上,用来杀人灭口,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封老爷子一脸凝重:好重的妖气,长安果然一直潜伏着大量妖族,倒是我们大意了
    挂在墙上的天师剑尚未出鞘,已经不停嗡鸣,剑身泛出不祥的红光。
    封老爷子沉声道:二十年了世不可避,天师剑还是到了要出鞘的时刻。将剑拿给我,你快去找小韫,等我破开阵法,你们就立刻出去求援!
    封不对一怔,道:爷爷,你的心脉不行,您不能用天师剑!
    天师剑不仅是普通法器,还是役使群鬼,导引阴气的媒介,依照封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像枯枝载千钧,危险万分,根本支撑不住。
    封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放屁。直到男人蹬腿的那一天,都不能被说不行。让你去搬救兵,然后回来救我。又不是电视剧里的生离死别,少给我立flag。我要是真伤了心脉也是被你气的,小兔崽子!
    封不对汗颜,您老还知道flag呢,真时髦。
    然而天师剑煞气极凶,不是闹着玩的,封不对急得脱口而出:要用我来用!
    封老爷子沉默而审视地注视着他。
    封不对眼神渐弱,躲闪了一刻,封老爷子已经夺过剑,眼里掩着失望。
    他沉声道:封不对,听好了,你只是我的孙子,不是我的弟子,封家传承到你爸妈这一代为止。你还不配用天师剑。去找你李大哥,去!保护好小韫,然后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
    封老爷子推门出去,只给他留下伛偻却依旧如山般沉稳的背影。
    屋外,数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狐狸跳下屋顶,咧开满嘴尖齿,往封老爷子处冲去。
    封老爷子拔剑出鞘,以太极剑起势,以逸待劳,挑起雪白的眉毛:来!
    眼看老爷子就要被围攻,那群妖狐却忽然被黑暗中什么东西扑倒在地,一声声惨叫划破天际。
    原来是一只只奇形怪状的鬼正骑在它们身上,往它们身上闷头猛揍,还不时道:呸呸呸,狐狸的骚味!多久没有洗澡了!
    封老爷子得意道:拼数量?谁还不是群殴了咋滴?
    封不对:
    他咬牙转身,往陈宅冲去。
    与此同时,陈家院子内,黄鼠狼之前看到的「男人」已经闪身进了院子。天井地上布置的阵法被一股黑气侵蚀,虚弱光华闪了一下,很快湮灭。
    树下,被忘在院子里的那只公鸡目光如炬,与「男人」对视上,丝毫没有被他身上嗜血的气息恫吓到,昂起脖子,悍然就要发出一声警示!
    然而叫声还未完全发出,「男人」掐着它的脖子将它提起,与它对视片刻,冷笑一声,残忍一拧。
    一只有骨气的鸡,从此含恨命丧黄泉!
    「男人」把尸体随手扔下,满眼冷漠,提着刀,目不斜视地直奔陈韫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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