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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梅她有点难追(48)

    一年都没有吗?
    姜书杳意识里白茫茫一片,那刻,情绪竟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闭了闭眼。
    觉得有些事情,或许就是天意。
    孚日山那天,她说她是现实主义者,只信科学。
    但人只有经历这世间种种无力之事,才能明白,科学永远无法解决的,是情感与抉择。
    母亲走后,姜书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通贺轻舟的电话,询问裴衍去向。
    届时哥仨才刚在金港汇合。
    陈劲一听是杳妹妹打来的,忍不住嘿了声:难不成都过了快三小时,今天这两口子还没碰着面?
    上午是衍哥打听杳妹妹。
    下午换作杳妹妹打听衍哥。
    他没谈过恋爱,怎么感觉跟玩捉迷藏似的。
    挂断电话,面对兄弟们无声的注视,贺轻舟无奈地叹了口气,能怎么办,我见不得女孩子受委屈,把地址发过去了。
    徐侃风有些不敢相信。
    杳妹妹要来金港!
    先不说衍哥现在是个什么疯态,万一......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老大有病我们都知道,可除了杳妹妹,谁能治得了。
    来就来吧,正好他们可以缓口气。
    贺军师自诩运筹帷幄,但在这件事上,办的真是让他追悔莫及。
    近几天,金港有一场国际摩托车赛事。
    参赛选手至少得提前两个礼拜报名,裴家那魔王一来就闷不啃声带上头盔进场,搞得内部上下焦头烂额。
    截止四点,新一轮比赛结束。
    黑色摩托车带着疾风冲出终点线,如猛兽般朝前方的悬浮高架跑道飙去,一圈接着一圈,没有停下的趋势。
    两小时后,馆主站在监控室挥汗如雨。
    小祖宗可别再作孽,这样的玩法早就超出人身体极限,铁打的也要命啊。
    裴衍每次过来都不太平,无不弄的人心惊肉跳。
    今天日头毒辣,更不是个好兆头。
    一口气没落地,馆主不经意转头,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监控摄像头下。
    女孩不管不顾地往赛道走,动作危险至极。
    馆主差点没了魂儿,指着屏幕交代工作人员:赶紧核实身份,让安保把人弄走!
    得到的回复却是,是贺少的朋友,要不我直接连线备赛区那边?
    贺轻舟接到电话的时候,惊得从高台上跌下来,顾不得检查伤势,一瘸一拐地冲外面跑去。
    出什么事了。
    快快快,我们也去看看。陈劲与徐侃风面面相觑,回过神后连忙紧随其上。
    眼前的画面足以令三人窒息。
    热浪灼灼,女孩一身白色公主裙,如同坠落人间的天使,安安静静地站在赛道中央,美得不可方物。
    在他们的印象中,从没见杳妹妹穿过裙子。
    贺轻舟将人接上山的那刻,陈劲和徐侃风甚至没出息的看呆。
    第150章 对她失控
    女孩的美,宛若高山清雪,周围认识的同龄女生,没人能比得上她一丝一毫。
    可刚才有多震撼人心,现在,姜书杳柔美外表下隐隐散发的倔强,就有多让人心疼。
    贺轻舟咬紧牙关,你们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
    不然前刻还耐着性子坐在观赛台的女孩,怎么眨眼就做出如此危险行径。
    虽然现在赛道上只剩衍哥一辆摩托车,可保不齐出现意外啊。
    空气安静。
    陈劲心虚地埋下头去,自责道:我原本想帮帮衍哥来着,就对杳妹妹说,衍哥伤心过度,今晚是拿命在玩车,我这也没夸张,就是......
    就是修饰词略多,语气略显凝重。
    姜书杳不懂这个圈子的规则,其实赛车手把命交代在赛道上已是常事。
    况且衍哥是谁,连金港底层隧道都敢闭眼穿梭的人,哪会偏偏就栽在今晚。
    操。
    陈劲狠狠一巴掌扇在脸上。
    想什么呢这是,真他妈的欠捶。
    明白前因后果,贺轻舟什么也不说了,指了指那蠢货的脑袋就朝赛道走。
    七点,夜幕慢慢降临,只留下天边昏黄的余晖。
    赛道两边地灯亮起,左右两束灯光,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姜书杳的身上。
    半山腰,轰鸣声由远及近。
    贺轻舟搁在护栏上的手下意识收紧,他看向女孩,欲言又止。
    他来了是吧。姜书杳问。
    她洁白的裙摆在灯束中翩若昙花,贺轻舟默默站在边上应了一声,神经紧绷。
    赛道尽头,摩托车前灯遥遥射来。
    他再也无法冷静,往姜书杳身边走近几步,夜晚视角不好,衍哥不一定能及时刹住,你
    我知道。
    女孩淡淡一笑,你们不是说他在玩命么,我就陪他一起玩。
    贺轻舟哑然。
    再次暗骂陈劲那小子。
    仅在抬头瞬间,摩托车带着疾风热浪顷刻逼近,贺轻舟脸色微变,没想到老大会在最后回落的地段突然提速。
    转过弯头,茫茫夜色中,裴衍头盔下的眼睛划过嗜血的锋冷。
    下刻,狭长的视野中蓦然出现一道纤柔身影。
    他瞳孔猛缩,眼底掀起森然骇意。
    刹车刺耳,侧滑甩出的车身与地面剧烈摩擦,在寂静的夜里拉起长长火光划破整个金港上空。
    女孩闭着眼,感觉空气中灼热的颤动。
    几个呼吸后,天地归于安静。
    身后有人大步走来,紧接着,姜书杳落入一个坚硬的怀里。
    也仅一秒,裴衍没等她睁眼,就毫不怜惜地将她按在身后的悬空护栏上。
    他可怖的低嗓响在耳侧,想死?
    裴衍捏住女孩下巴,冰冷的唇压下去,那刻他身上只有铺天盖地的怒气,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
    魔鬼的可怕,从不会展露在公主面前。
    今晚,他对她第一次丧失理智。
    姜书杳浑身轻颤,呜咽出声,粉嫩的拳头一下下捶打在他身上。
    他握住她双手,微微用力往下按,迫使她扬起头迎合。
    她身上是香的,穿着他送她的裙子,美的让人脊髓战栗。
    可就是这样的她,上午站在树荫下,当着他的面,接受另一个男生的亲吻。
    他想弄死那男的,却更想将这个拿刀剜他心的少女掰开揉碎。
    裴衍从没有过这般浓烈的渴切,他想死,想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这个暴力的吻不知持续了多久,女孩啜泣声逐渐细弱,呼吸急促到快要窒息。
    空气灼热褪去,夜风带着清凉拂过两人紧贴的身体。
    裴衍倏然松开女孩的下巴,双手撑在她裙摆两侧,垂目看她。
    为了逼老子走,你连脸都不要了,姓陆的亲你,有没有老子亲你这么爽,嗯?
    他声音轻飘,甚至脸上还带着笑。
    只是那抹笑意不达眼底,在浓浓夜色中,泛着幽幽冷光。
    噩梦骤停。
    听到他羞辱的话,姜书杳再也忍不住地奔溃。
    裴衍,你混蛋!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漆黑的睫毛沾满水汽,泪珠断了线似的一颗颗滚过脸颊。
    裴衍低睨着她,指腹擦过她娇艳欲滴的唇,笑容渐收,为什么来找我。
    既然下定了决心要他走,还来找他干什么。
    姜书杳垂下眸子不说话。
    良久,身体僵硬到麻木,她闭了闭眼轻声道:我们分手。
    风带走女孩一半的声音,却仍是清晰地传进他耳里。
    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裴衍眯了眯眼,撑在护栏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嗓音阴寒到极致。
    女孩慢慢抬头,灯束下她眼神空洞无力。
    我说我们分手,从此以后,你去洛杉矶过你自己的生活,我们两个毫不相干,你听懂了吗?
    裴衍呼吸加重。
    深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女孩。
    就在昨晚,他还想着上大学后是住外面,还是住学校宿舍。
    他的公主太耀眼,开学第一天,他务必要宣示主权,断掉所有未知的非分之想。
    可老天真像给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裴衍扯了扯唇角,很平静地扶上女孩的腰,将她放落在地。
    那刻两人面对面而立,空气死寂无声,甚至感觉不到彼此的心跳。
    没有他的禁锢,姜书杳获得自由。
    她微微转身,擦着他的肩膀走过,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分手,画上决绝的句号。
    女孩一步步往前走,任泪水模糊视线,背脊透着毫无回旋的坚定。
    身后,裴衍没动。
    夜晚的空气像刀子,灌进他千疮百孔的心,带来尖锐的疼痛。
    眼睁睁看着女孩远去,他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铁质护栏上。
    裴衍弯下腰,胸口剧烈起伏。
    在一起的第二十天,她跟他提分手,让他去洛杉矶过自己的生活。
    和林臻出国,真是他想要的生活么。
    都以为去年篮球联赛那天,林臻中途转道去机场,是身不由己。
    然而事实却很讽刺。
    林臻之所以过云中而不入,是因为突然接到航空公司通知,原定凌晨的航班取消,她必须提前到下午最后那趟赶回洛杉矶,才能不延误第二天她与另一个男人的订婚仪式。
    不敢相信吧,那个当初口口声声说要追求诗和远方的女人,在异国他乡,结婚了。
    儿子与未婚夫,她毅然选择了后者。
    现在拖着病体回国,用柔弱的外表,想要把身边所有人都感化,包括他喜欢的那个傻丫头。
    所以。
    裴衍冷冷一笑。
    林臻,你赢了。
    第151章 只是被甩而已
    那晚,三人陪裴衍站了整整一夜。
    起初贺轻舟并没有走远,隐隐听到女孩说分手。
    当时他真担心衍哥控制不住情绪,失手将杳妹妹从悬空护栏上扔下去。
    过后一想怎么可能。
    老大喜欢杳妹妹到骨子里,就算拿刀割自己身上的肉,也绝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可究竟是为了什么,好好的两人一下子就闹到这个地步。
    天色擦亮,赛道边的身影总算动了动。
    借着馆内的灯光,他们才看到衍哥身上的机车服早已磨损的不成样子。
    刹车那幕令人现在想起都觉得后怕。
    当时换作三人任何一个,恐怕不残废也要弄得半死。
    空气低压到了极点,但眼前人又实在平静的过分。
    裴衍没去更衣室,直接撕开身上的机车服,捞起旁边的衬衣套上。
    陈劲眼睛微微瞪大。
    衍哥,要不.......我们还是去一趟医院吧。
    三人担忧地几步上前,目光一遍遍检查着老大。
    裴衍的肩胛,侧腰还有手肘处血痕遍布,皮外伤虽不足以致命,却亦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一颗一颗扣着纽扣,眸光下垂,什么也没说,呼吸缓和的与常人无异。
    此时,整个金港尚还在沉睡。
    除了馆主彻夜难眠,最难受的便只剩下哥仨。
    认识这么多年,他们见过衍哥发病时疯狂的样子,也见过衍哥打起架来那股不要命的狠劲。
    唯独没想过,老大钢铁一样的身躯,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孩伤痕累累。
    但比起身体,老大的心大概还要疼痛百倍。
    贺轻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当时他就该强制把杳妹妹带走。
    不明不白地僵持下去,总比一刀断个干净的强。
    清晨六点,四道身影并排坐在赛道顶层的悬浮护栏上。
    过去整整一小时,谁都没说一句话。
    男人之间没有太多安慰的言语,转眼进入七月,大家各奔东西,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的机会,少到可怜。
    望着天际初现的黎明,裴衍沉静的眸底宛若一潭死水。
    慢慢的,远处露出微弱霞光,一点点渗透进他那漆黑的瞳孔。
    然后他平静地开口:带烟了没有。
    空气微凝,最先回过神的是陈劲,连忙在兜里摸了根烟递过去。
    所有人都以为,衍哥会像上次一样,捻着烟丝过过瘾就罢。
    毕竟很久不抽烟的人,再抽肯定受不了那味儿。
    微风带起丝缕火星,卷动着烟雾撞散在他棱角冷硬的脸上。
    裴衍削薄的唇含住烟头,深吸了一口,并没有尼古丁带起的欣快感,反而气味呛鼻,肺部窒闷到炸裂。
    他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现在这副样子,与当初吸第一口烟的时候如出一致。
    明明难受,却还是忍不住吸第二口,第三口。
    三人都没说话,在漫天晨晖里,无声地看着裴衍,一支又一支,沉默地抽完了一整包。
    烟是个好东西。
    一旦染上烟瘾,身体与灵魂的痛苦便会随之减去大半。
    烟雾缭绕中,裴衍垂眸盯着指间燃尽的烟头,扯了扯唇角。
    那抹讥诮的笑意不沾丝毫感情。
    如同一个路人,目睹完眼前悲剧的一切,淡漠转身。
    有多了不起?
    只是被甩而已。
    ......
    七月一号,截止志愿填报只剩最后一天。
    上午,替林臻办完出院手续,朱韵回到家里,看到女儿坐在书房的电脑前迟疑不决。
    她轻轻推门进去,坐到女孩身边,杳杳,想去央津就去吧,爸爸妈妈早就说过,支持你追求自己的梦想,你别有负担,大胆去做就行了。
    望着母亲慈爱的眼神,姜书杳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前她埋怨父母,觉得自己不被理解,还想着等高考结束先斩后奏,偷偷报考央津。
    但自从疫情驰援灾区过后,母亲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种变化不止想法和观念,还有对她的信任感。
    相信她能够正确选择未来的路,并坚持不懈地走下去。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世间幸福莫过于此。
    可她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为了让母亲宽心,姜书杳缓缓的解释道:妈,我想把美术作为选修,然后另选一门专业作为主要课程,这样两不耽误。
    听她如此一说,朱韵自然乐见其成。
    整整一个上午,母女俩关在书房里,查找资料挨个挨个的分析学校与对口专业。
    最近姜庭松也空闲下来。
    午饭做了三荤一素,全是姜书杳喜欢的菜。
    杳杳多吃点,你看你这几天瘦了好多,怎么回事,还在纠结学校?老姜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问。
    朱韵在旁边接话:哪能不瘦,谁让咱们闺女分数太高,好院校实在太多,看都看不过来,刚才选来选去,弄得我都眼花。
    嗯,说的在理。
    老姜点头赞同妻子的理论,脸上展露出满满自豪。
    干妈出院,父母难得聊起轻松的话题。
    姜书杳坐在一旁,沉甸甸的心情不由也受到了感染。
    吃着吃着,姜庭松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妻子:阿衍那边是什么打算,国外的学校找好了吗?
    啪嗒一声,姜书杳手中的筷子落地。
    朱韵正想弯下腰去捡,被闺女拦住。
    妈,我自己来。
    她推开椅子,慢吞吞蹲下身,在桌底摸索。
    学校林臻在回国前就已经定好,具体情况......等下礼拜母子俩到了洛杉矶,到时我在电话里问问。
    下礼拜就走,这么快?老姜打开手机日历,看了两眼,去国外念书手续繁杂,林臻一个人能行吗。
    朱韵沉默一阵。
    似笑非笑地看向丈夫,我闺蜜现在不是一个人。
    林臻在洛杉矶结婚的事,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平时在老裴和裴衍面前总刻意回避罢了。
    父母闲聊,姜书杳木讷讷的吃饭,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垂,口中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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