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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以为他是万人嫌[系统](4)

    有的鸡崽子回答他:你这是犯了病了,贱病,得治。
    先前最话唠的那只鸡崽子因为太能叨叨被排除在小型茶话会外,只好低头对着那金瞳小孩输出:你家里人都这么奇怪吗?你生活在这里不会很辛苦吗?哦哦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姓孟,单字一个也,叫我也哥就行,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可爱先前那一手震慑,一双大眼睛直往那看,听见有人问他话,瞬间低下头,也不出声,啪嗒啪嗒跑走了。
    孟也挠挠头:我已经烦人到小孩都不愿意听我说话了吗?
    四周人瞬间哈哈大笑。
    笑完了众人就开始关心正经事。
    已经引起入体的小鸡崽子们多多少少能看出来点东西,有人轻声说:虽然不太正经,但其实我也觉得先前说那妇人是借种生子有些依据,刚才看了那么半天,你们谁看到她身上有阴气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
    修仙者能引气入体。
    这种气便是天地之间自然孕育的灵气,能使凡人排浊锻体,蜕化凡胎,是步入修真这个层面的第一件重要事。
    然而这世上的气又不全是灵气,有些无法孕灵之人投机取巧,就会炼化其他的气。
    像是魔气,因凶恶血煞泛着血色,入魔者浑身多血腥污臭之气,看着就不详,又因为常年在凶煞之力的影响下多杀戮,是毫无疑问的邪道。
    又像是鬼气,多生于幽冥之间,经年累月被幽冥侵蚀,多是冰冷的青色。
    至于阴气,则是由阴物腐浊,阴气越重,气便越黑。
    但刚刚那个小妇人,虽然德行有待考量,身上倒真没什么不干净的阴气,那阴胎一说,又是从何而起的呢?
    游无止冒出这个想法那一刻,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先前系统的避而不答,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繁华富饶的白城内,看似风平浪静的稳定下,只怕却暗藏不见天日的玄机。
    第6章
    月上柳梢头,灯下画如旧。
    游无止难得没有抓紧时间再画几张符修身养性,面前摆的也不是符箓朱砂,只是一张普通的白纸。
    可是他提笔悬腕间的郑重其事要比往日里画符还要认真百倍。
    纸上画了一双眼睛。
    分不清男女,看不出特别,游无止却莫名珍惜。
    他画这一双眼睛并不为难,像是已经在心中临摹了成百上千遍一样,画完之后就盯着这双眼睛发呆。
    系统不由自主说道:【还真是好久没见你画眼睛了。】
    系统和他一起来到这里,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这个宿主很是有些毛病,画眼睛就是他大大小小的毛病里最不足为人道的一个。
    他经常一个人在兰庭叶见里画眼睛,形状大小一模一样,画完欣赏一会儿,然后烧掉,每当做完这一套动作之后,整个人心态都会变得平和一些。
    也因此系统一直觉得这是他特殊的解压技巧,鉴于没给其他人添麻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后来可能是因为他接受了穿越的命运,画眼睛的次数越来越少,近两年来更是没怎么动笔,系统都快忘了他还有这毛病了。
    【你怎么突然又把这毛病捡回来了?是因为觉得这次任务困难,压力大了吗?】
    游无止摇摇头【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为什么会画眼睛?】
    他的确没说过,刚来那几年因为试剑问心那档子事一人一统闹得很不愉快,别说唠点掏心窝子的话了,游无止没掏了它的心窝子都是因为做不到。
    后来好不容易磨合到彼此能好好沟通了,他这习惯又一点点的改了过来,也就忘了这一回事了。
    可能是因为游无止确实有些话藏在心里不吐不快,又苦于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对象把这些话宣之于口,于是竟然难得的对着系统也产生了一点倾诉欲。
    【我少时梦里经常会梦到这么一双眼睛,有一个人总是会在我的梦里十分专注地盯着我,最开始觉得吓人,后来习惯了反而觉得这个人好像很想念我。】
    游无止的童年不算幸福,父母都是属于那种成功性的天才,一个赛一个的要强,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他怎么说话怎么做事都被经过严格的训练,一点一点掰着养成他们最喜欢的性格。
    正是因为如此游无止总是没什么朋友没人愿意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交朋友。
    他可以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最合格的工具人,就是没有办法当什么人的朋友。
    游无止自然不是心甘情愿被人当成傀儡一样摆布的,只是当时他那小胳膊实在是拧不动大腿,就算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虽然表面上装得无可挑剔,但是内里却藏着汹涌暗流。
    很长一段时间心态都濒临崩溃边缘,因此虽然一直梦到同一个梦,甚至从梦里的一双眼睛里看出想念这种事情很扯淡,但是有人惦念着自己的感觉还是让他忍不住的泥足深陷。
    【那个金瞳的小孩,就长了这么一双眼睛。】
    系统:
    这机械电子音里竟然被他逼出了几分复杂【我当初应该让你保持清醒的】;
    游无止半点也不意外被当成了疯子,抚摸着画上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毫不犹豫的把画纸送上烛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画纸刚被烧尽,门就被人敲响了。
    游无止抓起扇子,打开门,孟也正站在门外。
    这少年人很是有点社交牛逼症,见到臭名昭著的废物居然面不改色,低声道:无止仙君容禀,白府内死了一个丫鬟。
    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白府内外却好一片灯火通明。
    那丫鬟死在恭房,死相凄惨,一双杏核眼因为惊惧睁大,死不瞑目,腹中高耸,颇似怀胎十月。
    一群鸡崽子们捂着鼻子站在恭房前,胆子大的试图搜寻一下附近还有没有什么阴气残留,胆子小的已经缩在同伴身后瑟瑟发抖。
    一众人见到游无止,乖觉的分作两边给他让路。
    游无止见到那丫鬟的死状就不由自主的皱起眉他学艺不精,只堪堪入了个门,可是就算如此,总还是比一帮孩子们要强上许多。
    然而就算是他来看也完全看不出这附近有什么阴气存在的迹象。
    他问系统【什么情况?】;
    系统迟疑片刻选择了装死。
    游无止不敢托大,当机立断燃烧了一张通信符,符纸烧的比画纸快,一点流光转瞬即逝。
    鸡崽子们没人对他的举动产生异议,估计也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不能拴在一个废物身上,秩序井然有序,气氛无比严肃。
    也许是被他们的表现吓到,那当家人完全没了白天时候的趾高气扬,缩在角落里像只饱受惊吓的惊弓之鸟。
    这老鸟哆哆嗦嗦,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可能查出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他话语里还带着一点希冀,抱着万一的希望祈求只是遇上凡人装神弄鬼,然而游无止没给他这个希望。
    虽然看不出阴气,但这应该不是普通人力能做出的鬼蜮伎俩,这位姑娘的魂魄不见了就算是身死道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该一点魂气都没有,可是她身上,实在是太干净了。
    老鸟脸都绿了,不可置信的盯着那眼熟的丫鬟的尸身,上面还沾着茅房秽物,脸上也因为嘴巴张的太大,还有未干的涎水。
    这具尸身死相狰狞,满身污秽,可这仙君竟说她很「干净」。
    这老鸟觉得要么自己老眼昏花道可以进棺材了,要么就是这仙君天生眼疾。
    他那点不屈不挠的质疑精神又野火烧不尽的点燃了一瞬间,又被可爱不经意的一个扫眼熄灭了。
    他思来想去,憋屈的认命道:那现在我们应该做些什么?这丫头是怎么丧的命你们能看得出来吗?为什么仙君们都在,却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能住你旁边吗?
    游无止一问三不知,没打算误人子弟,却又觉得直接说实话容易把这惊弓老鸟吓死,只好含糊道:我明天会在城里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说起来你们是怎么发现家里有阴胎的?先前也出过这样的事情吗?
    老鸟瞬间闭上嘴。
    他眼珠子乱飞像是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游无止实在懒得和他扯皮,正准备让可爱再给他点教训,一个稚嫩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城中有一个供奉城隍庙的游方道人,总是喜欢扮作各种各样的人在城中游走,表姑母就是撞见了他,才得知腹里怀的是阴胎的。
    是白日里那个金瞳小孩。
    游无止一愣,还没忘记这双眼熟的眼睛,就这么快又和他见面了,心中总觉得有些异样,然后就被那老鸟气急败坏的一声:江熠!给打断了思绪。
    叫做江熠的小孩低头绞着衣襟,看起来像是可怜巴巴的幼兽。
    然而此情此景地上横陈着一具狰狞的死尸,四周泛着恭房的臭气,还有一群陌生修士围着他家人,他竟然还能如此冷静的通风报信,当真有几分初成的大将之风。
    一个女修「哎呀」一声,匆忙扯过这小孩,试图用单薄的衣袖捂住他的鼻子眼睛,奈何她穿的衣裳袖子窄,着实捉襟见肘。
    游无止还有些话想问,又觉得这一副兵荒马乱不太好问话,想了想,冲那女修道:交给我吧。
    女修愣愣的看着他,脸上莫名泛起红晕,从善如流的将小孩交了出去。
    江熠缩在游无止宽大的袍袖里,看着一副营养不良的瘦骨嶙峋,游无止试图蒙住他的眼,这小孩却总有办法露出个边盯着可爱。
    只要他不看死尸,看谁游无止都没意见,继续回头盯着那老鸟。
    为什么提到这游方道人你反应这么大?之前不是对修士很是不屑吗?
    老鸟又露出那种想要说谎的神色了。
    游无止垂下眼,已经拿出自己的扇子这扇子和上回的扇面居然不一样,画着狰狞恶鬼,烧红铁链,看着就一副晦气模样。
    他扇面展开那一刻,老鸟的眼睛忽然凝滞住,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没多大一会儿头上已是冷汗涔涔。
    游无止「啪」一声将扇面合起来,那老鸟才虚脱似的跌坐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眼里犹带着惊惧,嘶声道:谢仙君饶命,谢仙君饶命
    游无止敏感的感觉到,袖子下面那颗小脑袋转了个方向,他低下头看去,江熠正茫然的看着屁滚尿流的表姑父,又抬起头看了眼自己。
    那眼神疑惑极了。
    游无止对小孩子的好奇心没什么特殊关爱,眼见老鸟被震慑住,才端住仙君的形象慢条斯理的道:我对这件事情,有些兴趣。
    老鸟也不知道在那一时半刻间看到了什么,态度老实了许多,但仍然存着两分不知从何而来的忌惮,他想了半天,才下定决心道:兹事体大,不如仙君明日清晨早起,我请仙君看些东西。
    游无止摇了摇扇子,见他盯着扇子的眼神仍是惊惧,却没有改变想法,想了想道:好,我便恭候先生解惑。
    说完回头看见那具无辜死尸,顿了一下烦请准备好法事,明日我为这位姑娘引渡。
    受此无妄之灾,我却无能为力,最后送你一程。
    第7章
    清晨的风有些许凉意,但是吹在人身上并不难过,反而让人神清气爽,解多日忧疲。
    老鸟一路带着游无止走上修的最高的那座塔,顺着塔可以看到整个白城的布局。
    以前游无止也曾经来过白城几次,除了为了节省空间而特意修高的楼层,以及少有的天梯,对其他的印象并不深刻。
    然而登高绝顶那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这老鸟为什么会带来到这里了。
    老鸟站在顶层,为他指点着整个白城看似不显眼的细节:仙君请看,我白城之所以地杰人灵,就是因为这里有仙人指点阵法,以保子嗣兴旺,百姓安康。
    他指点出来的位置分散的很开,东面有城隍庙,西面有学堂,北面是集市,南面有美人坊。
    但是这只老鸟大清晨的把人弄出来,绝对不只是为了这点小事情的。
    果然,清晨霞光即将升起那一刻,这老鸟忽然压低了声音,像是害怕惊醒什么东西一样:来了。
    就在这一声落下之后,整个白城突然起了变化。
    多重祥和瑞霭撕开表面假象,无数黑沉阴气积压喷薄而出,浓厚的在一瞬间让人怀疑整个白城是不是已经变成了死城。
    但是这只是错觉阴气下确实还掩藏着无数黯淡人气,证明这一城并不是鬼画皮,而是真真正正的黎民百姓。
    厚重阴气升腾而起,像是漆黑巨蛇擎天一柱,不,擎天很多柱,它们真的像是某种拥有生命的活物一样,相互撕咬吞噬变得更加壮大,或是成为其他更凶悍的阴气们的养料。
    老鸟到底是□□凡胎,整个人被阴气冲撞的脸色发黑,像是黯淡影子的可爱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那种如同被什么东西揪住的窒息感觉才好了一些,整个人也轻快了许多。
    阴气就这样乌云压顶般的撕扯了半晌,最后只剩下最凶的四柱,被那四处阵法鲸吞蚕食,眨眼间消失无踪。
    天空云开雾散,太阳高高东悬,仿佛刚才那犹带着凄厉尖叫无边威压的阴气都只是人的错觉。
    老鸟过了好久才深深吐出一口气这人先前竟然吓到屏住了呼吸,他哆哆嗦嗦的抓紧了可爱的袖子,像是握紧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嘴皮子不动的出声: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阵法在没有往日的功效,反而成了害人的催命符。
    游无止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道:看那阵法的规模,哪怕你在跑远方圆五百里,他也依旧能听清你在说什么。所以大可不必如此费事。
    老鸟脸色瞬间一百,一脸的「吾命休矣」。
    可能是觉得要听见早就已经听见了,老鸟惨白着一张脸没在矫情,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那是前两年的事情了,官府查户帖,发现白城的孩子越来越少出生,就算是生出来,也都是些缺胳膊少腿的不祥之人,我白城一向多子多福,加上有仙人阵法引渡,出现这样的事情,自然很是恐慌。官老爷想尽无数办法,依然于事无补。如果只是一两家有这样的情况,也就算了,那也许是命里没有这个福分,可是整个白城都是这样,就是要绝了这一城的根啊!
    若是没了儿女传承,莫说是百世基业,传宗接代,就是自己百年后都没人能在坟前尽孝。
    正在这风雨将倾之际,白城忽然来了个破落道人。
    这道人时疯时醒,半笑半癫,每回见到都是不同的脸面,却偏偏是个有大手段的人物。
    他兴趣来了,看谁顺眼便送谁一场机缘,没过多久,被他随手一指的人家果然有子,瓜熟蒂落后也无半分异常。
    这道人很敬城隍,称白城有此大灾是因为之前的官老爷不信城隍,因此天地降灾,自从子嗣顺利降生,我城中子弟就对这道人多有信服,闹过一场,将原先那官老爷赶走,此后在不知其所踪,从那之后,大家对供奉城隍庙更加热情,子嗣虽然不及最初兴盛,但也算是逐渐恢复正常。
    游无止听出点什么:你却不信。
    老鸟苦涩点头:我却不信。朝市热热闹闹,人来人往,仿佛从未有过灭城阴霾,然而晨光照耀在人身上,却驱不散心底凉意说来也是造孽,我这人有些胡闹,一日夜里在喝多了酒,神智不太清醒,误打误撞走到了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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