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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以为他是万人嫌[系统](36)

    药观台早已细心的拿出个托盘把这东西一盛,那光卵明明暗暗闪烁着辉煌, 隐隐约约可听到里面胎心跳动的声音。
    江熠脸色也是一变,但他想到的是当时从青衣坊穿过结界的时候,让可爱戳破的那个光卵。几乎是在戳破的同时,便密密麻麻的下了一场虫子雨。
    他脸色微不可查的一变,悄无声息的走上前, 随时随地准备把师尊笼起来。
    药观台却几不可查的笑了一声:我原来是想着, 既然美人蛊可以吞噬阴气, 那么拿来去净化镇妖塔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只不过谁也不清楚这东西打哪儿来。吞完了阴气又会流向哪儿去, 于是一直在研究这东西。还曾经特意回白城一趟,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美人蛊的漏网之鱼。也正是因为回去这一趟,叫我从那神像前发现了这玩意儿。
    他盯着这光卵,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会儿:我这一好奇, 就研究了研究。结果发现了一件事情。这玩意儿看着像一颗蛋, 实际上并不属于任何种族。也并不是天地孕育, 而是一种人为造出来的玩意儿。它里面是细细密密的小白虫形似美人蛊,却并不是美人蛊,这玩意儿比指甲盖还小,但是每一次分裂到孕育新的虫子的时候,它的子孙后代们都会更加形似人的紫河车。
    众人瞬间一凛。
    有谁不可置信的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魔族竟然还妄想能凭空造人不成?
    药观台仍旧八风不动的微笑,但他说完这种话之后,笑的如此温文尔雅,反而让人觉得更加毛骨悚然。
    他声音恍惚缥缈:没准儿不是魔族呢。
    他话里有话,众人都听出来了,但想在细问,却没了下文。
    药观台眼睛向后一瞟:听你们俩说那仙人庙里面土地神向那神像祭拜之后,也出现了这么一个光卵,是吗。
    两人点头如捣蒜,药观台微微颔首,算是知道了。
    他紧接着又道:我这几年为了研究这事儿不知为何实力倒退,凭我的能力,却查不出来身上有什么问题,鉴于先前我一直在和美人蛊打交道。只能说,也许跟这方面有关系。
    他这突如其来的解释,听着十分违和,但众门派的仙君们,脸上却没有一丝讶异。
    绕是江熠这会儿心绪复杂难言,也品出了一点不对劲。
    修行一途天赋固然重要。但是后天的法宝机缘也是相辅相成不可或缺的。
    然而法宝难得,机缘有限,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运气能获得一步通天的机会的,也正因如此,修行者很少会把自己的伤势和外人说明的。
    只要还没到自己连面容都维持不住的境地。就算骨肉绞痛成泥。也能维持住面儿上的风风光光。
    这也是先前他对师尊的病情模棱两可的原因。
    药观台如此不忌讳,到底是因为实力已经出神入化到不惧任何阴谋算计。还是因为他知道就算不承认也没有用?
    如果是前者,那他实力尚且不及师尊,却仍在帮他遮掩。如果是后者莫非一念峰里也有别宗的奸细?
    他这样一想,就又忍不住回想起来,曾经师叔曾说过,当年师尊试剑问心后也曾遭受过多方的骚扰。如此看来,眼下这个各门派的仙君们看着正气凛然,谁又能知道他们的宗门背地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
    但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这些人能坐上仙君之位。表面功夫到底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好。起码凭他是暂时看不出这些人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那小鹿眼的仙君商秋子眼见气氛凝滞僵硬,尴尬的扯出了一个笑。试图打打圆场。
    然后这位棒槌一样的仙君一开口便是一句:说到底,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咱们还没有个定论嘛,不如先研究研究别的事情。比如我昆仑玉阶此前曾有阵法异动,魔气异常爆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镇压这件事。一点也不比什么虫胎来的差吧!
    孟也和郑方圆不可思议的看了这仙君一眼,只觉得今日真是开了眼。
    阵法异动这种事,难道不是一件丑闻吗?为什么他能如此骄傲自豪的把这事儿说的这般兴高采烈呀?
    偏偏渡厄寺那位桃花眼的和尚竟然在此刻回应了他一句:实不相瞒,此等情况在我渡厄寺也有发生。
    商秋子看过去,普度众生的和尚眉眼生辉,虽然没像商秋子一样脑回路清奇得意的眉飞色舞,但也不像有多悲天悯人的样子。
    这和尚眼泛桃花,脉脉含情,一开口却是一句:贫僧倒觉得这美人蛊和这阵法异动脱不开关系。此前从阵法内跑出来的魔族,身上具有这种美人蛊。彼时何止千万魔族压境,如此庞大数量的美人蛊,必然耗费无数人骨与彼岸花,可自太古时代以来,彼岸花在人间界近乎绝迹,就算是幽罗地狱,能找到的也是少之又少。如此大规模的彼岸花投入,只能让贫僧想到一个人。
    商秋子攥着扇子的手紧了紧,笑不出来了:你说的是那个堕魔的猎魔人?
    和尚桃花眼一眯,露出个带着禅意的微笑。
    孟也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珠子直往那飘,恨不得现在把所有的八卦都问出来。
    然而眼下这种场合,没人能解他的疑惑,那前头看着不怎么起眼的西道君沉声道:若当真是此人在幕后操盘,天下谁人能有这个本事同他一战?太古的神仙陨落的陨落,失踪的失踪,轮回的不知在什么地方,凭他一只手就足以搅弄天下风云,何必如此背后算计?再者说来,如今的仙界又有什么值得他算计的东西。
    游无止突然轻飘飘的道:那万一是他战不动了呢?
    众人纷纷向他看来。
    游无止却没有分毫不自在:太古时期就算神仙都没能逃过异变,或陨落,或失踪,或轮回。猎魔人在太古时期尚且无法同神仙抗衡,那么既然那些神仙都无法自保,谁又能保证猎魔人就能完好无损的避开太古大劫,平安无事的生存下来?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觉得言之有理,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此人从太古时代存活至今,是最近接近太古大劫真相的人。
    而且太古时期,许许多多的古咒古阵古道法,在千万年的轮回中,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儿错漏?
    更别提古时的文字和现在也并不完全相同。有些东西也不过是后人凭借着自己的理解,牵强附会而来。
    就像前一秒的一个故事,会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逐渐变得面目全非。
    更何况是千万年的传承呢?
    但这个人自太古时代便已存在。那么也许他的身上会有许多他们并不能理解的道法咒术,谁又能保证这样的一个人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此次聚集便在这样沉重的氛围内落下帷幕,各门各派的仙君道长也匆忙向宗门传信,一时人走茶凉。
    孟也眼见人散的差不多了,刚想开口询问,却被江熠一脚踏在脚背上,刚想一声惨叫,又被一拳打中肚子,不得不憋回去。
    江熠还顾着四周旁人未散,生怕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不知底细的奸细,对孟也满眼控诉无动于衷,甚至冷眼盯回去,眼里写满了闭嘴。
    孟也委屈的不行,又想开口抱怨,却被一声巴掌声打断了。
    那位「西道长」反手甩了卜算子一个耳光,冷声道:你便是如此处理皎州柳城事务的?便是如此将百姓性命置于身外,肆意妄为的?你将蓬莱声名放在何处?将你蓬莱弟子荣光置于何地?
    卜算子当着游无止的面尚且还敢呛声,当着此人的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喉咙动了动,默不作声的咽下一口腥甜。风霜满面的脸仿佛又憔悴一点。
    突然药观台一声嗤笑,冷嘲热讽道:西窗烛道君果然好威风,不过你在问旁人这话之前,不妨先问问自己吧。
    隔壁和尚双掌合十,慈悲为怀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场面一时间更讽刺了。
    作者有话说:
    紫河车:胎盘;
    人类都是虫子(啊不是)
    第60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但是也许是因为他名字是那被剪断的灯芯儿。此人也并没有什么可以在巴山夜雨里回忆思念的人。
    他这张脸面平淡无奇,甚至有几分苦相,转过头来看着什么人的时候, 却是一种古井无波的平淡。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得到惩罚,这不是你教给我的吗?为什么他明明做错了事, 我却不能惩戒他。
    药观台笑容完美,却仿佛凝着深深恶意:找你茬啊。
    西窗烛无言以对,只能执着剑在一旁茫然无措。
    药观台见他一眼都嫌烦,但这回来,他是被人交代了任务在身上的, 诡气森森的看了一眼他,然后不客气的冲着游无止吩咐道:帮我撑个结界, 我有些难听的话,不想当着别人的面儿说出来。免得有损一念峰声誉。
    绕是眼下游无止情绪被封,依旧感觉一阵无语。
    他撑好结界,就转头不看他们,眼不见为净。
    但早憋了一肚子疑问的孟也终于忍不住, 试探性的问道:两位仙君这是嘿嘿, 关系挺好啊
    这个理由瞎的连江熠都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忍无可忍:撑起结界就是为了防止你这种到处喧嚷的大嘴巴, 你怎么就没点儿眼力劲儿呢?
    小鹿眼的仙君却笑了笑:其实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们都清楚,只不过没人会当着他们的面儿提到而已。不过是因为一些男女私事,搞得不愉快罢了。这种事情, 我们也不便插嘴。你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孟也憋了憋, 到底没好意思在人家陌生仙君面前给一念峰丢脸。
    商秋子见他安静下来, 便回头盯向游无止:这些年你在一念峰里待着, 实在安分守己。想见你还得三催四请的,你徒弟进门都四年了,我要是不去找你,你是不是真就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孟也眼睛一亮。
    游无止盯着昔日好友,本该觉得百感交集,奈何此时他因为情感剥离心里面一点儿波澜也惊不起,只能矜持的点了下头,权当做回应,
    商秋子眼神暗了暗:阿止,我们之间,难道就连一点情分也没有了吗?
    孟也正疑似听见情感八卦,整个人不着痕迹的往前凑了凑,耳朵竖的更高。不妨耳边突然传来另外一道呼吸声。
    一回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江熠也凑的极近,不知道是不是星火灿烂映出他满眸映江红,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这双眼睛里面是带着血色的。
    游无止从未有过一刻如此窘迫,当年他们两个都算有错。所以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再来往吧,但如果有机会,他还是不希望就这样和自己的朋友老死不相往来的。
    可眼下他试着扯了扯嘴角,却发现是在做无用功,只好保持着一张面瘫的脸,情真意切道: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你也不要如此放在心上。
    但这话配着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伤透了心后的心灰意冷。
    商秋子脸色更难看了。
    游无止琢磨着等会儿是不是再把药观台从结界里面放出来之后,让他赶紧把自己这种状态解除掉,要不然和人沟通实在是太费劲儿了。
    但眼下他看着商秋子,只能无可奈何的学着正常人的模样,上前一步,像普通兄弟一样微微抱了一下。
    然后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一点:我说了,我真的没有为当年的事生气。只是一念峰偏僻,昆仑路遥,我不太爱动弹。
    他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江熠僵硬的屏住了呼吸。
    桃花眼的和尚双手合十,又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仿佛一点也不八卦的分享起了旧事。
    听闻当年商施主似是同游施主有些情感上的共鸣。只是游施主不太喜欢,二位施主便这样渐行渐远了。如今看来,二位施主能摒弃前嫌。真是善哉善哉。
    江熠脖子一卡一卡的转向他,眼睛里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难过到不能呼吸。
    但这和尚看着他的眼光仿佛早有预料,带着一种形容不上来的悲悯。
    他微笑道:江施主,游施主是天道的宠儿,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倘若有一天,天要带他走。你又要怎么留下他呢?
    江熠隐约觉着他话里还有话,可是脑子仿佛锈住了一样什么也想不到,只顺着本能道:何必要他留下?我可以追着他一起走。
    和尚合起双眼,低声呢喃着:竟一点也没变。善哉,善哉。
    他一睁眼,又是那个眼波桃花漫天的妖僧。
    他眉心佛印愈发的深,只轻声道:江施主,贫僧还有些要紧事着急处理,就不同游施主告辞了。只有一句话希望您能转告。
    他忽然笑了下,也不见嘴唇开合,一个莫名的念头就浮现在他识海中。
    江熠大惊失色,若非已然断剑,非和他搏命对峙起来识海,那是什么人都能闯入的地方吗?对于修仙者而言,这里是比人的心脏头颅还要重要的地方。
    可这和尚分明有这等实力,却只留下一句话,然后神神秘秘的一笑。便不惊扰他人的离开了。
    江熠猛然一惊,匆忙转头去看游无止那边,这两人分开不知道多久,正状似平常的一起聊天叙旧。
    那妖僧的话却一直在脑中盘旋不去。
    什么叫情感上的共鸣?
    他拳头攥的更紧一些,眼见那小鹿眼的小白脸要凑上去,匆忙飞奔过去不动声色的拦在游无止身前。
    游无止正愁没人解围。见到他,可算舒了一口气。
    他来是来了,可若不说点什么,总觉得好像很没有礼貌的样子。琢磨了一瞬间,忽然问:师尊,你们先前说的话是真的吗?真的要有什么太古时期的恶魔苏醒过来为祸人间吗?您所说的那猎魔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他露出一点少年人特有的强撑出来的坚强,偏偏眼角眉梢处都写满了「我很害怕」。
    把一个孩子久久等不来靠山后的脆弱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
    如果不是眼下游无止实在调动不起情绪来,说不得要给他以个人名义,颁发一个奥斯卡影帝。
    游无止也不太想和商秋子这样面对面尴尬,于是便顺着他的话讲了起来。
    传言猎魔人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在幽冥地狱吸食阴气而生的彼岸花。
    一般若是植物生了灵智,都会被称呼为精怪。但就算精怪,也是以日月灵力为食,但凡他们不作恶,气息都是干净的。这样一直修行下去。说不定会有成仙的可能。
    但他生存在九幽地狱,吸食的是阴气。照道理说。应该算是一个鬼。但他又不像鬼一样,无形无质,有三魂七魄。他以彼岸花为生,自然是以彼岸花为身体。因此也算不得是正儿八经的鬼。
    昔年此人得泰山府君赏识,于泰山裂缝处猎魔,被人尊称一句猎魔人。
    猎魔人猎魔本身就是无尽的功德。因此,固然他浑身阴气却也因功德无量,破格飞升,成了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彼岸鬼仙。
    他飞升后并未去到上届,而是继续于泰山处猎魔。
    有凡人听说过他的名声之后,为了让他保佑山清水秀,海宴河清,便自作主张,以活人为祭,猎魔人故此烦不胜烦,便回到上界了。
    但也不知道后来是发生了什么,猎魔人于蟠桃盛会叛逃,盗走了九天之上的神器。从此堕魔,再也不见踪迹。
    只是能从他隐隐约约的手段之中发觉他在和太古上神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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