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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以为他是万人嫌[系统](41)

    游无止连心悸都忘了疼,尴尬的往后避了避。
    然后他就看见,江熠一双伸出来的手在空中停滞,好半天才握成拳,慢慢的收回去。
    养孩子的人可能都害怕孩子失望,游无止瞬间就有点心疼了,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抛弃了社死,把手臂重新递过去。
    不介意给为师,当会儿拐杖吧。
    小崽子默不吭声的把手重新搀回来,但是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药观台:
    药观台的牙莫名有点酸。
    这么一闹,游无止很快就从剧痛中抽身,有余力去思索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很久之前来过冷水寒潭,但那个时候凤首并未做这种攻击,只是那种如坠冰窟般的寒冷铭记于心。
    眼下被引灵丝穿了这么一下,当时虽然痛的撕心裂肺,但很快的,被穿过的地方仙气游走的速度都变快了一些,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疼痛能够使人清醒。
    当无数根引灵丝带着破风般的速度将游无止贯穿的遍体鳞伤的时候,他也终于因为身体上的疼痛短暂的压下去了不合时宜的绮念。
    他试图把江熠从这里赶出去,因为引灵丝才不会看人下菜碟,在它攻击范围内的地方全然无差别攻击。
    然后这崽子顶着浑身鲜血淋漓的孔洞用那一双金灿灿的大眼睛泫然欲泣的看着他:师尊是不打算要我了吗?
    游无止就一瞬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但是这种感觉还和长辈承欢膝下不同。
    游无止在带着微微血腥气和药草香的氤氲仙气之中有些晃神。
    珠光宝气的冷水寒潭反射着长明灯的亮光,映照在江熠脸上,半明半昧。
    灯下看美人,美人也比往常更要美上三分。
    何况江熠本就美貌出众,游无止一不留神就有些看花了眼。
    唇色红艳像梅子,肤色如玉般白皙通透,让人想要触摸看看是不是真有美玉一般温润。
    最重要的是眼睛。
    这双眼睛他一定曾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他心神恍惚,几乎忍不住要上手去触摸看看,但是
    【咳咳咳】
    游无止猝然惊醒。
    他收回了还没来得及动作的手,却一时半刻收不回蠢蠢欲动的欲望。
    谷欠念源源不断卷土重来,游无止几乎忍不住心下的难堪。
    除了难堪还有一点恐惧。
    他脸色泛白的询问着:【我是不是真的寂寞久了?为什么我会如此禽兽?我怎么能对自己的徒弟】
    系统沉静的听着他的崩溃这人一贯有种泰山压顶不变色的从容,但此时此刻,只是因为起心动念便如此惶恐。
    它难得没有出言嘲笑,甚至劝慰的声音都可以称得上温情:【你只是因为「花下死」而控制不住欲念而已。别害怕,这是在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而已。】
    如果不是沉浸在自己疑似「乱伦」的情绪中一时无法自楠`枫拔,游无止说不定会恍然觉得,系统这个语调才真的有几分像是疼爱孩子的父亲。
    不过也好在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温言软语的安慰了下来,游无止才勉强恢复一些理智。
    他不死心的问道:【你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系统像是迟疑了一下。
    游无止瞬间像是看到了希望。
    然而机械音的温情只有短短一瞬,片刻间它就又恢复了往常的吊儿郎当:【不如让那个金眼睛和你睡一次。这么多年来你也该有一个固定伴侣了不是?】
    游无止果断关了它小黑屋。
    好不容易忍到药观台换完九次药,被欲望折磨的欲生欲死的游无止才算恢复了一点神志,他立刻把江熠连哄带骗的赶回兰庭叶见,自己则借着一身被引灵丝穿出的孔洞还需要治疗堂而皇之的留在丹桂琼阁。
    他看了眼似笑非笑的药观台,几乎有种讨饶的冲动。
    但到底花下死的药效暂时被压了下去,这会儿他的冷静重回身体,还不至于当着别人的面露怯。
    他漫不经心的一瞥眼过去:特意在帮我压下药效的时候解除我的五感,是诚心想让我在徒弟面前失态吗?
    没错,这会儿冷静下来再去回想,最不受控制的时候,分明体内禁制被解开,要不然也不能当着徒弟的面
    药观台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带着一点几乎看不出来的试探轻声道:那你打算怎么对待你那个「心急如焚」的弟子呢?
    怎么对待?
    嘴角那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淡了下去。
    孩子正值青春期,本就是荷尔蒙旺盛的时候,一时半刻的未必会往什么不健康的地方去想,但是日积月累,再给好好一个根正苗红的孩子给带歪了。
    他寻思了寻思:正好这孩子想要去仙魔战域历练一番,我原本还想着让他再多呆两天,现在看来,还是尽快送他进去比较好。
    药观台眨眨眼,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走向。
    但是月下如玉仙君薄唇紧抿,分明一副不舍的模样,如此口不对心、言不由衷,当真只是因为对徒弟的担忧吗?
    药观台分辨不出来,索性不费那个心思。微笑着开始了医嘱:总而言之,每个月你都得来我这入一回冷水寒潭,我会根据你的情况不断调整药方虽然我觉得可能不会有太大作用,但聊胜于无。他忽然停顿了一下,青葱般生嫩的小白脸上忽然扯出一个十分不庄重的笑其实你找个道侣,按照我规定的时间纾解一下也不是不行
    然后他脸上带着折扇印笑的癫痫似的回房安寝去了。
    游无止一个人在客房枯坐了一会儿,忽然把系统从小黑屋放出来:【有什么东西适合送给徒弟做临别赠礼吗?】
    系统:【?】;
    第二天一早江熠捧着师尊送来的仙剑「太微」,忽然低声询问道:我可以再晚些时候入仙魔战域吗?
    游无止:
    作者有话说:
    八戒的躯体先一步对自家崽有了反应,八戒本人的神魂却还没完全开窍,八戒被这南辕北辙的感受搞的想做缩头乌龟避一避;
    但崽担心师尊身体;
    八戒闹心【我的老脸jpg】
    第68章
    江熠被师尊从冷水寒潭赶回兰庭叶见的时候, 身上的变化还没有退下去。
    一念峰夜间不得御剑,否则护宗大阵会无差别攻击。
    于是他只有忍着眼下的尴尬一步一顿的走回兰庭叶见。
    行至行路难,还能看见几个练剑练至此时才匆匆而归的弟子若干。
    见到他, 无不尊敬的俯首行礼,恭恭敬敬的唤上一句「大师兄」。
    无可厚非他是无止仙君的首席弟子,在同门之中自然位高权重。
    往日里有孟也郑方圆围在身边时还不觉得, 可在这星河旷野,微茫月色之下,江熠才恍惚之间感觉到了那种平日里自己不太在乎所以一直忽略的距离感。
    因为位高,所以无人敢近前,甚至不敢抬头多看否则他们定然会发现他眼下形状狼狈, 样貌不堪;因为权重,所以哪怕当真有人发现, 却也不敢多嘴,怕不小心触动上层权威,死的魂不知鬼不觉。
    纵然他没有这样的心思,可谁又愿意拿命来赌呢?
    他站在浩渺的天地之间,看星河流转, 看灵气斑斓, 忽然间忍不住浑身犯冷。
    是不是因为如此, 师尊才一直往返于偏僻少人的兰庭叶见, 和书海林立的藏书阁之间,用以逃避人间的高处不胜寒?
    江熠慢慢的踱步回了兰庭叶见,一点一点冷静下来。
    进到阵关, 忽然一顿。
    包包髻的青衣少年立于门口, 双手插入袍袖, 眼眸不惊不喜。
    他看见他回来, 上前一步,将自己放在一个跟随者的位置上,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
    像是在迎接他回来,又像是担心他一个人寂寞。
    江熠不由自主的呵出一声笑。
    是因为这样吗?
    江熠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慢慢踱步去了游无止的寝房。
    师尊的房间一贯是简洁质朴的。
    看不见什么昂贵的装饰,也瞧不见繁杂的堆砌。
    轻简的仿佛这一秒若是劫雷降下,下一秒便会乘风归去。
    仿佛这天下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动摇他大道,困囿于方寸之间。
    所以是因为这样吧。
    竹屋之上破开天窗,星月皎皎落入眼眸。
    师尊在这里夜观天象之时,有没有曾经害怕过,害怕自己也不过坐井观天;有没有曾经放弃过,放弃遥不可及的飞升,就做一世普通的凡人。
    江熠把自己埋在还有师尊身上悠悠冷香的床榻里,试图模拟出一星半点师尊有过的心情。
    但是徒劳无功,画虎不成。
    他忽然道:为什么是你呢。
    他声音几不可闻,但包包髻的道童却还是听清了。
    江熠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却不自觉的带上了哭腔:为什么是你呢?
    为什么那些年像家人一样陪伴着师尊的人是你呢?
    为什么会在月下等着师尊归来的人是你呢?
    为什么也许曾经让师尊感受到温暖的人会是你呢?
    为什么
    为什么有可能背叛的人会是你呢。
    柳城时面对刀山火海时,他为了成为师尊的臂膀所以没有哭;皎州时师尊受神器所伤,他为了成为师尊的支柱所以没有哭。
    可是现在,他终于发现了。
    原来他既不是师尊的臂膀,也成为不了他的支柱。
    甚至连「家人」这个位置,也早就有人分享了。
    他哭泣的声音那么沉闷,像是想要努力把所有的委屈咽回去,然而收效甚微。
    可爱忽然叹了一口气,一向古井无波的声音里竟难得带了两分无奈:别哭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江熠身形一顿,缓缓从榻上爬起来,眼边犹带泪痕,好不梨花带雨。
    他的眼睛颜色特别,一般的人只是看见那双金色的瞳眸就会忍不住惊吓避开,就算是亲近的人不会害怕,但也会被这样异于常人的颜色吸引眼球。
    而他在亲近的人面前,一向会收敛自己的爪牙,看起来不过是温软和善的少年郎。
    很少会有人注意到,这双眼睛,其实有着鹰隼一般的狠厉。
    如今他更是刻意放松了眼角,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无辜纯善,一双眼睛因为哭过还泛着红,看着更有几分可怜。
    他声音也蓦的低软了几分:可爱哥是看着我长大的,你心里若是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做弟弟的又怎能不为难呢?我知我人小力薄,有些事情可能无能为力,但是世界上的事情总是此消彼长,你若是不说出来,旁人又该如何替你分担呢?
    可爱和浑身泛着绿茶味的江熠对视了几眼:你无需做这些事。只要告诉我,想让我做什么就好了。
    江熠也不在乎自己被他拆穿,一眨眼,便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楚楚可怜。
    他笑了笑:我知你身手精妙高绝,才回一念峰的时候也告诉过你,动手的机会只有一次。你错过了机会,又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难以安心啊。他手上连接游无止的传信秘符凭空漂浮,虽然没有使用中的灵力明灭,但也直白的证明着他所言不虚。相信只要可爱有丝毫异动,下一秒传信灵符就能把他想要传达的消息通通传达个清楚明白。
    到底也是这么多年情同手足的情分,我也不想做的太难看。前一阵子师尊去师祖那里做什么事情,想来你也都清楚了吧
    他言犹未尽,一双眼却已经似笑非笑的盯着可爱不放了。可爱到底是无止仙君座下唯一仙童,听弦音而知雅意。
    他近乎心如止水的点了点头:我会和仙君禀明是我心甘情愿。
    江熠没什么感情的笑了笑,毫不意外眼下这个结果。
    他将游无止的床榻整理好,正要离开,却听得可爱忽然又道:但无论如何,当仙君遇见生命危险时,你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江熠瞬间揪紧了可爱的衣领,笑容里面仿佛血色翻涌:你在咒谁?
    可爱的领子被他这么一揪,瞬间收紧,颈项之间的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他也不在意自己胸怀大敞,也不在意自己命悬一线,反手握住江熠正攥紧他衣领的拳头,郑重叮咛:你手中那颗珠子没有丢掉,危急关头,向里面注入灵力,我自会有所感知。
    江熠怒火更加汹涌:你在咒谁!
    可爱掰开他的手:切记若真到了那时,保持住你眼下的警醒,切莫让任何其他的人接近仙君身侧半分。记住,是「任何人」。
    江熠怒到极致反而有了几分理智。
    他盯着可爱无机质却莫名郑重的眼神,随着他的力道放松了手上的动作。
    那个一开始的疑问又重新回到了眼前: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些什么?你到底是敌是友?
    可爱垂眸,久到江熠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倏然开口:我很久以前就跟在仙君身边了。
    江熠怔住。
    类似的话他以前也听可爱说过。
    但此刻他又重新提起,在这样的一个时间段里,如此不清不楚,暧昧难明。
    他恍惚间还想再问,却见可爱已经后退一步,是一个标准的道童的位置,就知道今天这场不合时宜的问话已经结束了。
    他按下心里的疑惑,想了想,觉得也行。
    起码最开始的目的达到了。
    于是他也退了一步:想必师尊明日会回来。你便自己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和他说。然后尽快离开吧。
    可爱垂眸。
    两人便在这种奇怪的氛围里,各自回了房间。
    然而江熠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想可爱忽如其来的话语,想会不会未来还会发生什么自己也不清楚的事。
    如果是这样,没了可爱和自己拦路,师尊一个人孤家寡人的守着兰庭叶见,会不会遇见什么不测,到了那时,鞭长莫及,悔之晚矣。
    他不后悔赶走可爱,却有些后悔自己要去仙魔战域。
    去了那里,师尊会不会担心自己忧思成疾?会不会好好吃饭,按时睡觉,照顾好自己?
    若是让孟也郑方圆两个是不是来照顾师尊倒也未尝不可,但师尊会不会也欣喜于他们的用心?
    还有他身上的病症
    江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小子。
    寄人篱下人嫌狗憎那段日子里,他也见过勾栏暗巷里见不得人的下三滥手段。
    师尊平日里清心寡欲如同天山雪莲,药观台明明忧心他的病症却死活不让他知晓,还有师尊在他怀里举旗。
    天知道那一刻如果不是药观台还在一旁,他能不能忍得下心中的情丝。
    让师尊在怀里发疯、尖叫、兴奋
    江熠半是欢愉半是痛苦的闭上眼。
    这病症是在皎州的时候染上的。
    除了那个暗刀子伤了师尊的狗东西,没有人有这样的机会对师尊不利。
    明明是明明是他连想一想都会觉得亵渎的师尊,竟被魔族这帮狗东西,下了如此龌龊的药物,这般欺辱!
    心魔反反复复蠢蠢欲动,被他强自按下去。
    只有这种时候
    只有在察觉到自己确实无能为力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离开磨炼实力其实是一件好事。
    这样,下回在遇见那个杂碎的时候
    就足够让他求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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