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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免费全文阅读(78)

    少年小蘑菇似的伏在他腿边,蔺泊舟伸手时抚摸到他的耳垂,柔软冰冷,轻轻捏了捏:明早就能好。
    孟欢:我不信。
    他再反驳了蔺泊舟一次。
    反驳完,孟欢思考着怎么消膝盖青肿,想了会儿,只好将手指放到口中沾湿了,再涂抹到他的伤口处:小时候腿肿了,大人都用口水揉,不知道有没有用,我给你试试。
    蔺泊舟怔了下,按着孟欢的肩:没有必要。
    我试试嘛。
    孟欢专心地盯着那一片青肿。
    他先用口水蘸着指尖涂,嫌涂得太慢,于是膝盖半支地,腰身趴伏下去。
    察觉到他的动作时,蔺泊舟无意往后退了下,手指混乱地拂过他的耳垂,肌肉绷紧。
    欢欢,不要这样。
    就要。孟欢说。
    蔺泊舟抓他肩抓得更紧,深掐下去,掐得骨头发疼。
    欢欢
    孟欢知道他想着什么。
    哪怕是床笫间,蔺泊舟也从不支使孟欢,他擅长掌控局势,让孟欢愉快,本来按照传统的习惯,他可以肆意让孟欢跪着伺候自己,可他从来不这么做。
    这个动作,似乎把孟欢放得太微小了,越是如此,蔺泊舟内心的痛苦和自责就更甚。
    他想把孟欢捧起来,而不是让他俯就。
    蔺泊舟手指发抖,声音破碎:好了,起来,不弄了。
    我就要。孟欢语气也有点犯倔。
    靠近,触及到他皮肤时,孟欢顿了一下。
    接着,他柔软的舌尖舔着伤口,舔的很轻,像是羽毛拂过的瘙痒,酥麻感顿时袭入头脑。
    蔺泊舟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
    冰冷的空气中漂浮着很轻很轻的水声。
    膝盖曲着,殷红和青肿的伤口蒙了层莹润的水光。
    蔺泊舟呼吸粗重,话里的嘶哑像是到了自愧的尽头:欢欢
    好了好了,已经弄好了,我看看怎么揉。孟欢连忙坐直了身,手指放在他膝盖轻按。
    他又怕直接揉伤口会弄疼蔺泊舟,便低头,想仔细查看伤口。
    不过身前,一道阴影忽然垂落下来,眼前陷入黑暗时肩头一沉,蔺泊舟全身压到了肩膀,双臂紧紧地抱着他,抱得很紧,似乎生怕孟欢会就地消失。
    夫君怎么了?
    孟欢摸了摸他的后背。
    蔺泊舟只是抱着他,头靠在他颈窝,发缕的寒意在他耳侧蹭了蹭,变得温暖。
    他抱得很紧,又结实,孟欢本来浑身寒冷,暖意开始往身子里回流。
    蔺泊舟好像只是非常依赖他,非常想抱他。
    清楚这一点后,孟欢再摸了摸他的后背:嗯嗯,那你抱着我,我给你揉伤口,不疼的。
    他便低头,轻轻按着他膝盖的伤口,指尖搓捻。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日暮的黑暗逐渐来临。
    整座荒芜破败的山神庙里,狐仙神座下两道身影搂抱着,将风雪都隔在了厚重的木门之外,火光燃起了昏黄的暖意。
    孟欢摸了摸蔺泊舟的耳垂,抵着他额头,睡意袭来,模模糊糊说:睡觉了吧。
    蔺泊舟蹭了蹭他的脸。
    等孟欢睡着,蔺泊舟轻轻摸索,摸到了他的右手,这一路,孟欢都用左手牵着他。
    蔺泊舟手指突然顿了顿。
    孟欢右手手指比平日要粗些,有皲裂,浮肿,原来在坼州这段时间,孟欢受不了严寒,冻伤了手,也冻伤了脸。
    蔺泊舟继续往下抚摸,他喉头禁不住颤动。
    第96章
    孟欢似乎是睡到自然醒的。
    寒冬凛冽,人们第二早会在手脚冻僵中醒来,孟欢意识清醒时,不觉得冷,浑身反倒暖暖的,手被拢在温暖的袖子里。
    孟欢眨了下眼,才意识到自己靠在蔺泊舟的怀里。他抱着自己,手覆盖交叠,腰被他一只手按入怀中,紧贴。
    孟欢尝试着动了一下,受风的地方立刻变冷,他摸到了蔺泊舟冷得像团冰的手:夫君?
    回应的声音极低:嗯。
    孟欢问:你醒了多久了?
    蔺泊舟:不久。
    按照蔺泊舟的恐怖作息,他也许凌晨就清醒了,照看快要熄灭的火堆,一直抱着他直到天亮。所以孟欢身上是暖的,蔺泊舟身体的温度却很低。
    尤其手指,冻得僵硬麻木,冷得像一块冰。
    孟欢捧着他的手到怀里,呵了口热气, 用温热的掌心抚摸着,轻轻揉搓, 让热度传递过去。
    夫君,冷不冷?
    不冷。
    蔺泊舟低垂眉眼,发缕散在耳侧,眉眼仿佛涂了层苍白阴沉的釉,声音也喑哑。
    比起昨天清晨得知战胜时的意气风发,他现在潦倒,疲惫,一股子虚弱的病态。
    孟欢吻他微凉的唇瓣:辛苦夫君。
    边说,边亲他的脸。
    蔺泊舟眼睛看不见,任由他亲着,半仰起下颌,乌秀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寻找孟欢的位置。
    他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可孟欢亲他,他又不会反抗,只是用手搭着他的肩膀,指尖轻轻抚摸孟欢的耳颈。
    唇瓣变得温热,孟欢坐在他怀里喘了会儿气,然后红着脸扶他站了起身。
    找吃的,找吃的,我看看庙里有没有。孟欢捅亮火堆,夫君在这儿等我,我四下逛逛。
    蔺泊舟:好。
    孟欢就在庙里走了一圈,柴火,衣服,桌椅板凳都有,但就是没有一粒米。
    战乱时期,最昂贵的东西便是食物,这地方想必都被搜刮干净了。
    哎。孟欢有点儿发愁。
    他和蔺泊舟不吃东西不行。
    寒冷的天,如果体内没有热量,温度越来越低,会倒在雪地里死去。
    孟欢思索了会儿,只好跟蔺泊舟说:要不然我去外面找找。屋子里暖些,你在这里坐着,等我回来?
    蔺泊舟离了他就不行,所以这只是一个提议。
    孟欢紧张地舔了舔唇,仔细看蔺泊舟的脸。
    蔺泊舟端正的身躯坐在原地,英挺苍白的眉眼像是怔了一怔,垂落的手指无意识攥紧,启唇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
    孟欢猜他应该不是很情愿,尝试着说:屋子里有火,外面冷,我现在身上暖和可以出门,但你
    讲道理的话没说完,蔺泊舟开口了,声音低不可闻,为夫会给欢欢添麻烦吗?
    一字一句,带着哑意。
    孟欢一下子怔在原地,好像被这句话击中,胸腔内震动着涟漪,后悔说了这句话。
    他牵着蔺泊舟的手:没有,既然夫君愿意,那我们就一起出去找吃的。
    他翻出昨天放着没用的衣服,撕成了条条缕缕,再把两头连接在一起,拧成了一股很长的绳子。
    孟欢把一头系在了蔺泊舟的手腕。
    另一头,孟欢牵他的手,让他知道正牢牢拴在自己的手腕。
    昨天来时我看见庙后面有条河,现在去看看有没有鱼。孟欢牵了牵手里的绳子,绳子绑了手腕,我还能空出一只手做事。夫君,能感觉到我在吗?
    绳子套在蔺泊舟瘦削的腕骨。
    蔺泊舟:能。
    孟欢牵着他,缓慢地走,走出庙宇到了河边,先带蔺泊舟走到一块石头附近:夫君坐下,就在这个地方,慢点哦。
    蔺泊舟听他的话,坐下了。
    寒风猎猎,蔺泊舟无意识侧过了头。他眼前一片黑暗,只有无穷无尽的混沌,好像深陷于深不见底的深渊。
    慢慢,他感觉到手腕的绳子轻轻动了动,孟欢的声音传来。
    夫君,能感觉到我吗?!
    声音明亮干净。
    蔺泊舟垂首:可以。
    孟欢往前走了两步:这里呢?
    可以。
    再往前走:这里?
    蔺泊舟再点头:能感觉到。
    孟欢声调抬高:好,那你就坐着等我啦,可不许乱跑!不然我一会儿回来咬你!
    好像个被家长叮咛的孩子。
    蔺泊舟声音也尽量抬高:好,不乱跑。
    这就对了,孟欢取出他在庙里找到的锤子和铁锹,尝试查看附近的冰层,停在了岸边的一个地方,冰层似乎比较薄。
    孟欢拿起锤头往冰上砸了几下,冰层开了一个窟窿,底下游动着鳞片银亮的肥美的鱼。孟欢连忙伸手去捉,手指伸到冰冷的水中时,冷意顺着骨髓涌入。
    嘶孟欢手抖了一下,猛地将一条鱼甩在岸上。
    孟欢连忙擦干手,但右手已经冻得通红,指甲盖开始冒着寒气。
    救命啊。
    这什么人间地狱。
    孟欢没在北方待过,这辈子头一回感觉到苦寒。
    他拿了根棍子想拾起鱼,鱼尾摇摆时孟欢有点儿害怕,但一咬牙用力将鱼身叉穿,血水涌出。
    不知道为什么,孟欢觉得可能是这里的天气和逃亡的经历,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跟这雪地一样冰冷,知觉变得模糊了许多。比如眼前这条鱼,不再是活蹦乱跳的小动物,而是一碟菜。
    能让他和蔺泊舟恢复热量的菜。
    必须进他俩的肚子。
    孟欢右手拎鱼,左手牵着蔺泊舟回到了庙里,将鱼处理干净了,挂在了火堆上。
    运气好像还不错,孟欢盯着炙烤的鱼,开始思索,这几天至少顿顿有鱼吃。
    他回头打量着这座庙宇。
    换以前,嫁给蔺泊舟不愁吃也不愁喝了,什么都不用考虑,可现在,他的病弱丈夫眼盲不能视物,什么都干不了,孟欢可就是一家之主,要照顾他,也要为生存发愁。
    这种想法,让孟欢心里涌起了力量。
    坼州的官兵不知道会不会搜到这儿,但这儿位置也偏僻,他俩特意走了小路,往荒芜的地方,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
    孟欢费力地挠了挠头发。
    他不确定官兵先来还是王府护卫先来。
    但比较确定的是,他和蔺泊舟现在不能再损耗体力了,再走到冰天雪地里,很可能会死。
    孟欢问蔺泊舟:我们要不要在这儿待着,等王府护卫找过来?
    蔺泊舟应声:好。
    他们也不能走太远,走得越远,王府护卫越难找到他们。
    那就这么决定了。
    孟欢拍了拍屁股,打量四周:这座庙就是我们暂时的新家!
    语气还挺兴奋。
    如果蔺泊舟眼睛没有失明,一定能看到孟欢双眼明亮,满怀希望打量周围的模样。他老婆别的东西没有,心态很好,也许想的没有那么多,可对当下却活的很认真。
    蔺泊舟动了下唇,心好像疼得要碎了,可却并不是悲伤。
    他喃喃自语,重复:新家。
    每一个字,都像是蕴含着火焰。
    等待鱼烤熟的时候,孟欢把灶房里的柴都搬了过来,搬到一旁放着,牵起蔺泊舟走到放置柴火的位置:没火的时候就添几根柴,好不好?
    蔺泊舟摸到了干燥的柴木:好。
    孟欢带着他,从门口走到庙座,又走回门:大概位置夫君记住了吗?熟悉了这个地方,夫君能来回走走,就不会被绊倒了。
    蔺泊舟微垂着头,双眼覆盖着灰黑色的布,修长的手指攥紧孟欢的手,挪动着鞋履。
    到门口了夫君,孟欢怕他记不住,我们再来回走一次。
    到神座前的香火柜、即将撞倒时,孟欢刚想叫停,蔺泊舟的衣摆先顿住了,他鞋履刚好抵着香火柜前一个脚印的宽度,不多不少。
    十六步。蔺泊舟道。
    这么厉害?孟欢杏眼微微睁大。
    他看着蔺泊舟,语调兴奋:你走一遍就记住了?!
    嗯。用步数丈量这座屋子,想象成一座纵横交错的棋盘,落子在哪个位置,心里有数,就不会再错了。
    蔺泊舟声调还是虚弱,嗓音微哑。
    其实在遇到孟欢之前,他对失明只有抵触和厌嫌,每到眼疾复发时,他宁愿把自己作弄成狼狈不堪的瞎子,尊严尽失,颜面扫地,也不愿意动用头脑去适应盲眼的日子。
    哪怕他有自救的方法。
    哪怕他走过的路一遍就能记住。
    哪怕他很轻松就能成为一个生活无碍的瞎子。
    只是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害怕也许适应了黑暗,就会被光明永远抛弃。
    夫君,你好厉害。
    孟欢实在忍不住了,往前撞进了他怀里,双臂搂着蔺泊舟的颈,耳朵通红,你可真聪明,我好喜欢你。
    谁会不喜欢一个记忆力超强的帅哥!
    要不是自己性别为难,孟欢真想留个蔺泊舟的种啊QAQ。
    肯定特聪明。
    按照这书里的人设,要是换成带球跑总裁文,估计是个三岁能攻破蔺氏集团内部网络的天才宝贝!
    孟欢超级开心,抱着他亲了好一会儿,拼命夸:夫君真棒!真的好厉害!我就知道你能行的!啾啾啾!我看见你眼睛都冒出花儿啦!
    蔺泊舟垂在身侧的手指松开。
    他发现,孟欢好像很开心,能看见他变得好一些。
    被他触碰着的眉眼也弯弯的,高兴得不行。
    蔺泊舟喉头轻轻滚了一下。
    好像有很疼的东西,从心口漫上来,但又很快消散在了寒风里。
    他试着,也安慰孟欢:再等等,王府护卫就来了。这几天,我们一定过的很好。
    第97章
    架子上的鱼烤好了, 散发出熟食的香气。
    孟欢不再领着蔺泊舟熟悉神庙,美滋滋卸下一块,摘掉了鱼刺, 递到蔺泊舟唇边:第一口夫君吃。
    蔺泊舟尝了一下, 抬了下眉梢,沉默。
    孟欢满脸期待:怎么样?
    蔺泊舟:还行。
    孟欢自己来了口,寡淡的白肉气息混合着烟熏火燎,干瘪又呛人,味道并不能用还行来形容,而是难吃。
    哎。
    孟欢嘀咕:你又拿好话敷衍我。
    蔺泊舟笑了一下。
    孟欢撑着下巴, 转头看别处。
    门外白雪漫天, 荒凉虚无, 但庙宇内却温暖, 像是倦鸟栖息的巢穴。
    不觉回想起前段时间的战争与荣光,再到现在缩庙里潦倒地烤鱼吃,感觉跟做梦似的。
    不过有蔺泊舟在身旁,好像也无所谓了。
    孟欢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一整天,他中午捉鱼, 下午侥幸翻开雪堆挖出了几颗土豆,在附近的破村里找到了被丢掉的土豆, 勉强烧来吃了,嘴里一股糊味。
    哒哒哒
    斜阳照在雪地,孟欢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不敢确定是官兵还是王府护卫,连忙带着蔺泊舟躲到柴房。
    偷偷往外望。
    坼州的官兵。
    他们骑马飞快驶过,对路上并不感兴趣,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庙宇内,很快走了。
    镇关侯的手下都追到这儿来了?孟欢走了两天, 还没被找到,有些不解,护卫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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