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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免费全文阅读(82)

    孟欢捏着筷子看了他会儿。
    他也觉得,自己出门赚钱,蔺泊舟在家里坐着,一坐一整天,好像特别可怜。
    少年的声音响起,脆生生的,有点儿犹豫。
    夫君。
    蔺泊舟手指攥紧:嗯?
    你很寂寞吗?
    第101章
    少年侧过头看他, 目光清澈,眼底也全是莫名的情绪。
    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意着蔺泊舟的一举一动。
    并不寂寞。蔺泊舟顿了会儿,说,也许逃亡这一路,正适合为夫想清一些事情。
    从统率三军迎敌时的热血沸腾,到猝然惊醒,踏上风雪的征途。这似乎并不是他应该遭受的,可却因果循环,他却落到这个境地。
    蔺泊舟的理性总是大于感性先运作,狼狈逃跑了一路,才慢慢察觉到钝痛。
    他垂头,手被孟欢握住。
    不开心就告诉我。孟欢说。
    蔺泊舟温和地点头:好。
    孟欢还放心不下的样子:你现在每天肯定很无聊, 能不能想个什么法子, 转移心智,至少有个消遣呢?
    蔺泊舟不语,笑了一笑。
    其实,又何必要有消遣,他的心能静下来。
    而耳朵里,孟欢还有些孩子气的认真盘算:眼睛失明看不见,那就不能看书,乐趣失去了一大半,只能用耳朵消遣了
    孟欢想着想着, 声音逐渐高昂:夫君会不会弹琴?
    蔺泊舟:略懂。
    但孟欢声音很快又低落下去:琴有点儿贵啊,要不他突然想到什么,买把二胡?
    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蔺泊舟:嗯?
    孟欢抿了一下唇,自知理亏地往他怀里黏:好了,我知道了。他自己盘算了一通,没盘算出结果,把头靠在蔺泊舟颈间:明天我出去逛逛,看看有没有给你解闷的东西。
    蔺泊舟声音温柔,抱着他。
    欢欢对我真好。
    孟欢喜欢他就喜欢这一点,成亲快一年了,没跟他说过重话,只要和他单独在一起,永远跟哄小孩儿一样哄他,但孟欢又能感觉到,他真的很爱逗自己。
    一句一句,也不知道是逗弄还是认真了。
    孟欢脸红,往他碗里夹菜:快吃!
    蔺泊舟牵着唇角,笑意款款。
    他这个人,脱下王服,就是一身衣冠禽兽的皮。
    哪怕现在,眉眼还带几分病容,可要是存了心,漆黑眉眼间的俊美妖孽气溢出,整个人诱惑得不行。
    萝卜煨烂,浸润了肉汤的色泽,放到纤薄的唇瓣,将唇染出了一圈水渍。
    孟欢看了会儿,喉头发干。
    QAQ。
    自己真跟那种外出打工回来看见老婆就想上炕的男人差不多了。
    还是太年轻,克制不住欲望。一顿饭吃得心猿意马,吃完时,炉子上的热水也烧好了。
    洗个脚睡觉,明天去画画。
    孟欢跑了一整天实在太累,脱掉了鞋子,搬来热水盆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画画总不能让我画一天吧,下午回来得早,我陪你找个东西消遣时间。
    孟欢说着时,见蔺泊舟走到他身旁,半蹲下身,雪白的衣摆欢欢堆叠到地上。
    孟欢嗯?了声,纤瘦的脚踝被他大手轻轻握住,摁在热水中。
    怎么了?孟欢问。
    蔺泊舟声音柔顺:为夫给欢欢洗脚。
    孟欢怔了一下:我自己能洗
    但蔺泊舟没松开,声音含笑:既然欢欢主外,为夫主内,那伺候欢欢不是应该的?
    可是,蔺泊舟弄得他脚好痒。
    他脚趾白净,先前长水泡的地方结痂了,浮着殷红,而蔺泊舟的手指骨节分明,显然比他大一圈,将他脚轻轻握住,在热水中缓缓按摩,指腹偶尔摩过粉白的脚趾尖。
    让他指骨轻轻按压过穴位后,脚不再僵冷,浑身的血液好像活络了一圈,散发出腾腾的热气。
    孟欢憋了口气:你是王爷。
    对孟欢来说,无视等级秩序,冲破身份的阻碍很容易,可对蔺泊舟来说,弯下脊梁要难很多。
    这里哪有什么王侯,蔺泊舟温声道,只有欢欢的丈夫。
    靴子湿冷,蔺泊舟拿帕子擦干他的脚,侧过身将孟欢抱了起来。屋子里的位置他适应了,往前走到炕边,将孟欢放上去后盖上被子。
    随后找到水壶倒出了新的热水,给自己也清洗干净。
    逃亡的又一天结束了。
    油灯熄灭。
    孟欢躺在被子里,眼前的身影慢慢垂落下来,覆在他身上。
    摸黑上炕了?蔺泊舟压在他耳,说话,热气拂过耳背。
    漆黑中,孟欢的眸子乱转,耳朵慢慢浮起红晕。
    他抓着被子,说不上是期待还是害羞,似乎听到耳畔一声轻笑,含着热意的唇瓣便落了下来。
    翌日,孟欢醒了个大早。
    他提前烧了壶热水,到婆子那儿领了碗面放桌上,确保蔺泊舟渴了有水,饿了有饭,这就穿上衣服,戴上挡雪的斗笠,准备出门了。
    蔺泊舟站门口送他,颀长的身形穿着件白衣裳,跟个俊美的年轻媳妇似的,温声道:别太累着。
    孟欢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孙管家叫来带路的小厮守在院子口,偷偷往里望:那就是你哥哥啊?
    孟欢咳嗽了声,点头:嗯嗯。
    你们一家子长得都俊。小厮随口问,你哥不像少年人,看年纪怕是成亲了吧?他媳妇呢?
    孟欢只好说:路上和媳妇走散了。
    没有孩子吗?看他的年纪,孩子都该十岁了吧。
    家兄身体弱,没有孩子。说着时,孟欢默默给蔺泊舟说了声对不起。
    真可怜。你会画画,你哥会干什么?光是你出去赚钱,你哥在家靠你养活?小厮啧啧感叹。
    孟欢摇头:家兄这段时间犯病了,等他身体好了,你就知道他多厉害。
    一路闲聊,走到了后院。
    因为是总兵的女眷,孟欢不好再往前,而是站在回廊下,等着对方的传唤。
    跟他预想的甲方爸爸果然差不多,等了估计一个时辰,总兵夫人像才收拾停当了,唤人进去。坐在屏风后的夫人大概三十来岁,容貌清淡温婉,孟欢看了几眼后,便开始替她画起了画像。
    没一会儿,夫人便乏了,让人端来茶点,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和旁边的人说话。
    孟欢深刻了解到了自己寄人篱下的社畜命运,夫人休息吃东西,他矜矜业业画画。只不过到中午时,孟欢去用膳,想想找了个借口回院子里看蔺泊舟。
    我回来啦。孟欢进了屋子。
    蔺泊舟坐桌边,身旁放着一碗清水。他听到声音抬头:下午还去吗?
    还去。孟欢不好意思,我就回来看看你。
    蔺泊舟像是笑了,语气无奈:几个时辰都离不了?
    哼。
    孟欢还担心自己不在他会寂寞呢。
    没想到蔺泊舟先贩剑。孟欢摇头,看着他吃完了中午饭,转头戴上斗笠又回到夫人住的后院。
    要画的好,画的细,孟欢其实有一段时间没操画笔了,坐着画到天快黑,眼睛疼得受不了,衣服上的纹绣还没画完,明天还得再画一天。
    总兵夫人看了看,也没说话,施施然离去。
    孟欢心情忐忑,到了院子外孙管家才说:夫人喜欢得紧。
    只不过夫人和清客毕竟有性别之分,不好说话,因此也夸不出口。
    孟欢对自己画的东西还是有信心的,心总算放下了:夫人喜欢就好。
    总兵大人与夫人相敬如宾,府里许多事情都是夫人说了算。夫人说小先生画画辛苦,昨晚他刚和总兵大人吃了汤锅,让老孙也给小先生备一份。
    之前山行作为王府的清客,过的什么神仙生活,就可以想象这群有钱人对欣赏的幕宾有多大方了。不仅会赏钱,赏衣服,还会赏吃的。
    谢谢。孟欢眼眶都红了。
    孙管家离开后,孟欢站在茫茫的雪地里,感觉自己站得这么稳,这么直。他和蔺泊舟,没有锦衣玉食,没有豪宅大院,但就像是一个木工每天工作都能挣到铜板,只要付出,就有回报,他真的可以养活蔺泊舟,养活自己,孟欢心里觉得特别稳当。
    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孟欢一路蹦蹦跳跳回到了院子。
    茫茫的雪天,他手脚冷得要僵硬,走到屋子里,见蔺泊舟站在一旁,桌上放着口崭新的汤锅,底下是耐烧的银丝炭搭建的火炉子,正发出热腾腾的火焰。
    小先生,汤锅给您送来啦。
    小厮说话:还有配菜,放到热汤里煮了捞出来吃,不要煮的太老,也切莫没熟就夹出来。要是嫌味淡,还有油辣椒做的料碟。冬天来这么一锅热腾腾的汤,美滋滋啊!
    孟欢才发现这是火锅,虽然都是清汤。
    他有点儿没想到这里居然有火锅,但冰天雪地里,能吃这么一顿,恐怕热得骨头都冒烟。
    哇,孟欢道谢,谢谢。
    小厮们纷纷走了。
    门又关上,屋子里只剩了孟欢和蔺泊舟,还有一锅热腾腾的汤锅。
    要是换成几天前在积雪的山神庙里,孟欢根本不敢想象会有这天。
    孟欢连忙牵蔺泊舟:我们今晚吃顿好的。
    蔺泊舟似乎猜不到:什么?
    火锅。孟欢叹气,只不过都是清汤,但我们还有蘸碟,可以增加味道。快坐下,快坐下。
    蔺泊舟顺从地跟着坐下了。
    孟欢往汤里倒牛羊肉,豆腐,青菜,土豆,还有切碎的酸菜丝,翻滚的白浪里,菜不断地浮起来,又沉下去,涌出的白雾把整间屋子熏得暖洋洋的。
    油灯的微光里,孟欢眸子里倒映着星星。
    他往蔺泊舟碗里夹了筷白生生的嫩豆腐,用筷子一掐,滚烫的汤汁便溢出来,香气混着白雾四溢。
    快尝尝,煮出来的嫩豆腐可好吃了。
    蔺泊舟吃了一口。
    好吃。
    窗外,是逐渐浓烈的鹅毛大雪。
    屋内,是烧热的炭火和温暖的汤锅。
    眼前,坐着自己最喜欢、也最喜欢自己的人。
    恍惚之间,孟欢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对于家庭的幻想都成真了。
    一个很好的人,一间温暖的屋子,一顿饱饭。
    孟欢忍不住笑,可笑着笑着,内心却涌出一阵难以言喻的伤感,好像被风灌满了,说不上难过。
    他觉得蔺泊舟,让他做了一个美梦。
    第102章
    孟欢倒了两碗酒, 递到蔺泊舟手里一碗。
    夫君,我们喝酒!
    语气亢奋。蔺泊舟能感觉到,孟欢现在开心得要命。
    蔺泊舟不觉抬了下唇角, 端起酒:好, 喝。
    火锅配酒,神仙日子。孟欢声音暖洋洋的,我最喜欢大雪天和喜欢的人吃饭。之前一直想和你一起,但你太忙,现在吃也不晚。
    蔺泊舟应声:好。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碗的边缘, 清酒当中,倒映着他微光照亮的眉眼。
    蔺泊舟从很早以前起,心思就重了,费思劳神,殚精竭虑,很多事情觉得没意思,也更感觉不到孟欢喜欢的那些风花雪月。比如生辰,都是一天到了头草草吃碗阳春面,日子便过去了,转头揉着眉心埋头于公务之中。
    孟欢年纪小,无论对什么都天真热忱,好像把他冷掉僵掉的那一块心捂热火了。
    那我们猜拳, 输了的喝酒。
    孟欢说完, 很轻的笑了声。
    能猜到孟欢有想法, 蔺泊舟唇角微抬, 道:好。
    孟欢兴致勃勃,他去的娱乐场所少,不会划拳,只会剪刀石头布,就说:那我们来玩猜丁壳?
    蔺泊舟像是怔了下,嗯?
    猜丁壳。他知道,三岁小孩子玩的东西。
    蔺泊舟小时候兴许玩过,但那段记忆太模糊了,只记得自己和山行猜过,但被父王拎走了,罚站在墙边,声色俱厉地问《千字文》背下来了没有。
    跟所有小孩子一样,被父亲训斥后,蔺泊舟觉得索然无味,再也不想玩这种东西了。
    不过,那个时候他是小孩儿。
    现在,他得哄自己的小孩儿。
    蔺泊舟点头:欢欢想玩就玩。
    孟欢:你看不见,那为了公平起见,我也闭上眼。剪子包袱锤
    蔺泊舟眼前一片漆黑,听到孟欢高昂的声音:咦,夫君你出的锤,我正好出的包袱诶~
    蔺泊舟:是吗?
    孟欢:嗯嗯嗯!
    可他声音里忍不住笑,含着一丝气音。
    语气极其做作,可以想象他眸子乌溜溜转的模样。
    孟欢最不会撒谎,一撒谎人就不自然。
    真实的结果是什么不用多说,蔺泊舟心里了然,舌尖忍不住抿了下齿尖,似笑非笑。
    行,他这双眼睛瞎了,本来是没人敢刺痛的隐疾。
    现在,他老婆,当乐子逗,特意欺负他眼睛看不见是吧。
    换成以前,心口可能有根刺夹着,生侧侧地疼,让他暴躁地冒起阴火,会发怒刺痛周围的一切。可这会儿,孟欢柔软的手包住了他的手背,咯咯笑个不停,蔺泊舟忽然觉得眼前开朗,像被菩萨当头棒喝,梵音不绝。
    原来,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他温柔笑着:为夫输了。
    说完,将碗中的烈酒饮了下去。
    孟欢忍着笑:夫君好厉害,再来!
    再来,又是蔺泊舟输。
    他再喝酒。
    再来再来!哈哈哈哈哈!夫君你酒量真的好好!
    屋子里小,孟欢的声音也不大,厚重的砖墙将热闹和欢声笑语全隔在了里面,而将寒冬腊月的冷风都拦在了外面,仿佛室内是温暖的巢穴。
    辽东的烧刀酒,为了御寒,辛味极辣,跟西北辜州有得一拼,这孙管家还带来了满满一坛子,蔺泊舟不让孟欢喝酒,明儿得去给夫人画画像,万一耽误了正事。自己却着了他的魔,一碗一碗喝下来,眉眼不变,可衣襟下白净的耳颈却泛出了燥热感。
    上一次,心无滞碍,这么痛快地喝酒,还是在十七八岁,孟欢这么大的年纪。
    从领王事,到了京城蔺泊舟心思之重,日以继夜,好像活得老了十岁。
    那些少年意气,打马游街,好像从此就离他而去了。
    可他耕耘多年,却落得被人追杀,失明病弱,与妻流亡他城,身如废人。如此结果。
    蔺泊舟端着酒碗,双目阖拢,唇瓣紧抿。
    他坐的姿势端庄雅正,神色却丝毫不动弹,坛子里酒只剩下了一半,孟欢看他喝得太多,猜蔺泊舟可能有些醉了。
    夫君,我扶你上床睡觉啦?孟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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