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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每天都在打脸(13)

    宋凝睨了沈棠一眼,缓缓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这莲子,散发出一股似是尸体腐败后,溶于水中的气味。
    沈棠脸一白,见宋凝表情不似玩笑,也顾不上礼数,捂着唇,起身便冲了出去。
    真的有臭味?韩莫紧锁眉头,舀起莲子,放到鼻端嗅了嗅,却闻不出丝毫异味。
    殿下,该不会是您在戏弄沈姑娘罢?裴琰小心翼翼开口。
    裴琰知晓太子殿下的嗅觉比之常人灵敏,然沈姑娘方才尽捡着殿下的不快踩,殿下戏谑她一番,也实属寻常。
    宋凝的视线在韩莫手中的汤匙上落了落,嗤笑一声:裴琰。
    奴才在。
    不若这碗莲子羹,你都喝下去?
    老奴不敢。
    他确实是故意戏谑沈棠,在她递过来那道莲子羹时,他已然闻出了不一般的味道,又联想到方才韩莫与他说的那番话。
    放生池中,除了放生,还有
    杀生。
    第20章
    沈棠脚步微颤的回了禅房,再一看宋凝脸上的凝重,心顿时凉了半截。
    立刻封锁寺庙。宋凝微眯双眸,屈手敲了敲桌案,排查的重心,搁在放生池。
    沈棠浑身一僵,一张小脸成了惨白色,颤颤巍巍的道:殿下,乱开玩笑是会死人的。
    宋凝睨了沈棠一眼,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道:也许真的死人了呢?
    沈棠摇摇欲坠,或许,是池底淤泥长期不清,散发出来的臭味
    毕竟,她真的什么都闻不出来。
    宋凝深深看了一眼沈棠,似笑非笑道,没有这种可能,但也许有另一种可能。
    或许是动物的尸体。宋凝道。
    沈棠胃里翻腾的厉害,她闭了闭眼,眼瞅着宋凝一张凉薄的唇不断上下掀合,周身都生了凉。
    沈姑娘若是不信,孤可以带你亲眼去瞧瞧。
    放生池畔。
    沈棠站立在掷铜钱的地儿,心头的不适感愈发强烈。
    她天不亮便出了忠勇伯府,到如今日上竿头,滴水未进。
    唯一用的那一道羹,被宋凝笃定是从尸水中生出来的莲子所制
    想到方才她在盛着尸体的放生池畔掷铜钱许愿,绿芜还折了一枝荷花予她,沈棠心头几番滚动。
    一直当摆设的裴琰同情地瞥了沈棠一眼。
    沈姑娘真是可怜呐,招惹谁不好,偏生去得罪这位爷。
    没有人比裴琰更了解殿下,宋凝面上清隽矜贵,光风霁月,可骨子里却是极其散漫恣意,桀骜难驯,甚至天生带了几分反骨。
    此时此刻,韩莫已命人围住放生池,别说是一个人,便是连一只鸟儿都飞不出去。
    得了宋凝的指示,韩莫一声令下,抽水!
    外头已经聚着不少香客,纷纷议论着放生池的动静。
    一名寺中的僧人闻声而来,双手合十,放生池乃本寺重地,施主在佛门圣地如此霸道行事,就不怕佛祖怪罪下来吗?
    韩莫冷笑道:是佛门圣地抑或是屠戮之地,待水池抽干,一切自有定论。
    阿弥陀佛,施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父放心,我等不会损坏寺中的一草一木,只好奇放生池中到底放了什么养料,能令荷花与乌龟都生的这般妖异。说完,韩莫眼一斜,冷笑道,师父横加阻拦,莫不是心里有鬼?
    看热闹的人群立时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这是什么意思?池子里有什么东西?
    莫非有人在此失足落水?不然为何要抽干水?
    又有人恍然大悟:难怪我瞧乌龟和荷花生的不同寻常,该不会是用尸体做的养料罢?听闻用尸血灌溉开出的花,颜色异常艳丽
    沈棠脸色愈来愈白,恨不得捂住耳朵。
    一桶又一桶的水打上来,人们不由伸长了脖子。
    绳索摩擦的吱呀声落到耳中,安静地等待中,兴奋又期待。
    放生池中的淤泥渐渐显露在众人面前。
    已经有人用怀疑的眼神打量寒山寺的僧人。
    寒山寺是京郊颇有盛名的寺庙,若是真的从里头捞出东西,不得不引人好好思量一番,此处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僧人见状不妙,当即偷偷退回人群,宋凝眼角余光扫过,也不阻止,只淡淡吩咐韩莫,去下面看看。
    几名侍卫立刻缚上绳索,一点点攀爬下去。
    池底淤泥堆积,一脚踏上去,污秽的泥浆四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越来越多的侍卫下到池底,慢慢摸索着。
    倏然,一名侍卫喊道
    有,有人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年轻侍卫手指着淤泥堆积的池底,声音还算镇定,这儿有一具尸体!
    这儿也有!又一道声音紧随而至。
    此话一出,沈棠的脸色煞白,看热闹的人群哗然一片。
    拖上来!
    随着韩莫的一声命令,几名侍卫深一脚浅一脚的聚集在一起。
    很快,在众人无声的注视下,一团又一团的黑影冒了出来。
    扑通一声,几具散发着腐臭味道的尸体摔在池畔,这声响仿佛砸在人们心头,一时间鸦雀无声。
    沈棠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尸首,身躯开始摇摇欲坠。
    宋凝斜眼瞥去,便见她扭了身子,捂着嘴弯下了腰。
    单薄的身子半勾着,连唇齿都在不住地打颤。
    宋凝眉宇微蹙,靠近她几步。
    吐过之后的沈棠,眼前一阵阵发黑,待缓过来,才瞧见眼前有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方锦帕。
    上面有一股清冷的松香味。
    沈棠再熟悉不过这个味道。
    她没有接。
    沈棠抿着唇,摇摇晃晃勉力站起,晕眩的劲儿又蹿上来。
    一阵天旋地转,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从身畔探出,牢牢稳住她。
    沈棠全借着宋凝的力才撑着没有倒下去,她此刻浑身酸软无力,脑袋昏昏沉沉,便是连耳膜也在嗡嗡作响。
    过了好一会儿,她隐约听见人群中传来尖叫,还似乎能听到刀剑杀伐声。
    空气里渐渐弥漫血腥味。
    沈棠心下一个咯噔,勉力睁开眼,一名黑衣人手执一柄带血长剑,正泛着寒光直直刺向宋凝。
    宋凝历经多次暗杀,遇上这等场面,便是连眉头也未皱一下,直接抽出沈棠髻上的簪子,反手刺向对方。
    人群中又涌出几名黑衣人,目标都很明确,只聚焦在宋凝一人身上。
    一时间兵刃互接,刀光剑影。
    沈棠看着衣襟上溅上的鲜血,浑身克制不住的发抖。
    这、这是遇刺了?
    沈棠抬眼看向宋凝,只见他气定神闲,垂眸看她,沈姑娘真是弱不禁风。
    意识到自个正靠在他怀中,沈棠硬撑着一口气推开他,站直身子道,是臣女失礼,污了殿下。
    她脸色雪白,一双潋滟杏眸带着几丝坚持。然而那坚持却没能持续多久,整个人便直直栽了下去,脑袋砸在了宋凝的胸膛上。
    而一支暗箭正巧射向宋凝。
    宋凝刚搂住软玉温香,忽的脸色一变,幸好沈棠这一扑棱,原本射向他面门的利箭偏了一寸,没入他右手的小臂中。
    宋凝闷哼一声,额头霎时痛出一层冷汗,紧接着,未伤及的心口倒似乎被利剑刺过,钻心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涌来。
    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坠入无边无际的深渊中。
    紧接着,一道强光划破黑暗,耳畔隐约传来一声声呼唤。
    头痛欲裂之际,他隐隐瞧见一串赤玉坠珠,正不断摇曳晃荡。
    一名女子背对着他,光滑雪腻的肌肤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
    那一声声颤巍巍的殿下,不停地钻进他耳中。
    殿下!
    韩莫快速抽回没入黑衣人心口的长剑,挡在宋凝面前,一刀劈了下去。
    宋凝猛然回神,将没入皮肤的长箭折断,目光冷冷的瞥了眼沈棠。
    她一张杏眸睁圆,正直勾勾地盯着黑衣人头颅上的血窟窿。
    沈棠脚下一软,半个身子跌落在地。
    宋凝蹙了下眉,似是看不过去她这般模样,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
    沈棠猝不及防被他狠拉一把,手掌在地上擦得生疼,不等她抬头,一道阴影横在她面前,替她挡下一剑。
    宋凝将她护在身后,望着还在厮杀的人,冷声吩咐:韩莫,收网,孤要活口。
    他用脚踢了踢已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黑衣人。
    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抵挡不住东宫暗卫的围剿。
    仅剩下最后一名黑衣人,很快从韩莫手中逃走,向寺外奔去。
    沈棠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额上直冒冷汗。
    她模模糊糊的想,到底是欠了宋凝多少债,才要她前世今生都要承受这样的折磨。
    隐约间,鼻间充斥着淡淡的松香味。
    初夏的风暖暖拂过脸畔,沈棠还是冷得紧,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宋凝垂眼,沈棠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血色逐渐褪去。
    他见过矫揉造作的沈棠,也见过欲拒还迎的沈棠,却唯独没有见过这样脆弱的她。
    半晌,他发出一道轻嗤。
    任谁看到,都会以为受了伤的是她。
    沈棠听不清周遭的人在说什么,眼皮子越来越重。
    宋凝见她缓缓阖上双眼,揽住她的手一紧。
    他的手指往她鼻息下一探,呼吸微弱,还活着。
    殿下受了伤,便让奴才遣人送沈姑娘回忠勇伯府罢。裴琰看着宋凝胳膊上的血,心惊肉跳。
    宋凝抿了抿唇,用未受伤的一只手将沈棠提到肩头,丢入马车中。
    去忠勇伯府。
    停在禅院外的马车轱辘转动,迅速朝着寺门而去。
    裴琰和韩莫俱是一愣,本以为殿下会将沈姑娘直接交还忠勇伯府,谁知竟是亲自送回去了。
    裴琰只好带着一部分人跟随。
    寒山寺内,风声鹤唳。
    宋凝命人封锁寺庙,抽干放生池,尸体刚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出现了刺杀殿下的黑衣人。
    果然如殿下所言,寒山寺内有乾坤。
    与此同时,太子被刺杀的消息也传入了庄氏耳中,禁军和东宫侍卫正一寸一寸的搜寻刺客。
    庄氏捂着心口差点晕厥过去,一颗心七上八下。
    直到见着曹蔺寒身旁的沈甄,她半颗心方才放回了肚子里,只是沈棠那边,仍是迟迟未见踪影。
    让你和你二姐姐待在一块儿,你却抛下她到处乱跑!若是你二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去和你大伯父交代!
    沈甄低着头一声不吭。
    一番搜查,并无嫌疑,几名东宫侍卫准备护着庄氏一行人离开寒山寺。
    太子殿下已先行护送沈姑娘回忠勇伯府,还请夫人安心。
    庄氏愕然半晌,今儿个带沈棠上香祈福的目的,便是为了让她与东宫撇清关系,怎得棠棠又和殿下搅合在了一起?
    一时之间,庄氏百思不得其解。
    第21章
    陶然居是东宫最冷僻的宫殿,沈棠入住数月,数月也不见宋凝踏足半步。
    渐渐地,宫人们心思浮动,这位沈承徽进来时名声便不甚光彩,如今受到太子殿下的冷待,也在情理之中。
    这日,绿芜叫住一名婢女,杏雨,你去内务府领一下月例。
    往日杏雨至多拖拉片刻,今儿个索性不动了,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睨她,绿芜姐姐,要去你自个去,我可不去受这份罪。
    绿芜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承徽入宫时日也不短了,殿下除了头一回幸过她,而后便再未踏足陶然居半步。东宫上下风言风语,说殿下压根瞧不上沈承徽,只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儿上,才勉强收下她。
    杏雨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内务府都是一群见人下菜碟的,我可不想去自讨没趣。
    绿芜气得直哆嗦,偏偏对着她,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寝殿内,沈棠正倚窗眺望,远远便瞧见绿芜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怎得?是谁又得罪咱绿芜姑娘了?
    东宫内务府日日送来的饭菜是凉的也就罢了。绿芜涨红着一张小脸,忿忿不平,如今便是连自己宫里头的人也骑到头上来了
    沈棠抿了抿唇,她知道绿芜说的是杏雨。
    深宫中,拜高踩低者众多,陶然居自然也不缺这样的人儿。
    一步错,步步错。
    打从她不顾父兄反对,执意进入东宫的那一刻,她便成了人人眼中攀附权贵的心机女子。
    如今落到这样的下场,是她活该。
    可不就是她!绿芜眼眶一红,姑娘好歹也是忠勇伯府的嫡小姐,又有皇后娘娘撑腰,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怠慢你!
    沈棠苦笑一声,安贵妃暂代执掌六宫,傅明珠这位太子妃在东宫愈发肆无忌惮。杏雨是她拨入陶然居的,莫说是绿芜,便是连沈棠这个主子都使唤不动她。
    如今更是变本加厉,隐隐要爬到她的头上来。
    前路难走,她早有预料,华清池那回豁出脸面的勾/引,并未让宋凝厚待陶然居几分。
    她上位的手段不正,注定要多受磨难。
    许是在华清池受了风寒,宋凝近日睡得极不安稳。
    一连数日,他都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连嗓子都变得有些暗哑。
    伺候他起居的裴琰见状唬了一跳,着急忙慌的要去请太医,被自家主子拦下。
    宋凝抬手揉了揉眉心,回想起方才如梦境般的画面,眸中的神色,就如同寒潭般幽深。
    赫然见着华清池内的沈棠,宋凝心里瞬间窜起一股怒火,与此同时,另一股邪火也不受控制的窜上来。
    那白的晃人的肌肤,柔软纤细的腰肢,莹润娇嫩的玉足,以及缠绵时滚烫的温度,皆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宋凝嗤笑出声。
    是,忠勇伯府的那位姑娘,容貌确实绝色,可这世上,未必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子。
    他总不至于,因为她的动人,便食髓知味,夜有所梦。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他心中悄然滋生,他处处冷待着她,便是要证明,自个只是一时被她所蛊惑。
    步辇一顿,宋凝回神,一双如同鹰隼的目光,不露声色地盯着不远处的陶然居。
    做什么呢,做什么呢?裴琰尖着嗓子,这是什么地儿啊?你们眼睛是怎么长的?把太子殿下抬到这儿来!
    先前天太黑,众人手中又只有两杆灯笼,李忠便低着头跟在裴琰身后,如今看清陶然居三个大字,惊得脸色发白,立刻跪在地上,连呼奴才该死。
    宋凝靠在步辇上,单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的睨了裴琰一眼。
    这老货,倒是愈发自作主张。
    裴琰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谄笑道:奴才这就叫他们快点儿改道!这帮子奴才真是愈来愈糊涂,连去太子妃寝殿的路都能抬错。
    宋凝坐在步辇上,久久未言语。
    恰好一阵夜风卷来,萦绕着淡淡的杏花香。
    宋凝转了转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忽得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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