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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到草原后全文(68)

    不对啊,昨晚吃碎包谷的羊不少,生了崽的母羊我都给舀了半瓢包谷,其他羊呢?
    其他羊正常。蜜娘跟在他身后往羊圈走,你自己过去看。她对牛羊的情况不太懂。
    有六只羊嘴里流口水,有人围着看它们也不动,巴虎大迈步走过去,其他人自觉给他让开地方,七嘴八舌地说他们没乱喂东西,就喝了不少水,草都没嚼几口,水还是温热的,总不能是凉了胃。
    巴虎掰开羊嘴看了看,又问了它们是不是一直卧这里没动,他翻开周围的草,没找到羊屎,说是喝了不少水,也不见有尿滩。
    给我搭把手抬一只出去。他指了个人,羊抬到大门外面的雪地里,他让蜜娘把狗都唤进去,一刀把羊捅死剖开羊肚。
    这是只母羊啊。男仆满脸的心疼,还是头一茬母羊,今年才生头胎。
    巴虎没搭理,在羊肚子里找到羊胃,羊胃鼓胀胀的,一刀划下去,金黄的包谷粒淌了出来。
    这、这是不消化啊!那其他羊怎么好好的?
    巴虎直起身,抓了把雪擦刀,这几只应该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别的羊的包谷给抢吃了,吃多了又饮了不少水,消化不了,拉不出尿不出,胀得它只能卧着不动。
    另外几只你们提着羊腿给倒过来,掰开羊嘴按肚子,要是能吐出来还能活,吐不出来就拿绳拴着让它们饿着。至于会不会胀死,那只能看命了。
    巴虎让男仆把羊提走给剥了,他进屋给蜜娘说了一声又去了扈县丞家,我也才知道包谷不能喂多了,那玩意不好消化,我有几只羊胀的口冒酸水。
    扈县丞让人去喊羊倌,得知他家还没开始喂包谷,就说:那就暂时先别动,先封在库房里。
    又转头说:你发现的还怪及时,还是自己亲眼看着心里清楚,要是换在我家,羊死一半都不一定有人发现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年龄大点的都有经验,跟人一样,口冒酸水肯定是胃不舒服。而且也不是我发现的,我昨晚守了一夜,一上午都在睡觉,是蜜娘心细,她去转了几趟就发现了不对劲,我家那仆人就在羊圈守着就没看出来。话里在抱怨男仆不得用,面上却不失得意。
    扈县丞听出来了他的意思,遂他的意夸了句:你小子有福,讨了个好妻子。
    巴虎哈哈两声,你说的对,蜜娘是很好。
    谁还没有个好妻呢,扈县丞也有,他笑眯眯的听着,一点都不羡慕。
    那行,我回去了,晌午了,也该做饭了。巴虎站起身往外走。
    咋了,你还赶回去做饭?他就没进过庖厨。
    嗯,昨晚今早都是蜜娘做的饭,今天我做她歇着。出门的背影都是欢快的。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第 一百零二章
    巴虎到家的时候大门敞开着, 牧仁大叔在忙活着做饭,艾吉玛跟其其格和吉雅在厢房里逗大斑小斑,他一进去, 大斑小斑立即抛弃羊毛球朝他扑过来,他挨个摸了一把, 又把炕上的两个肉坨坨抱起来。
    你婶呢?她在家他回来, 她总会吱个声。
    在后院。艾吉玛说。
    两个娃在暖炕上爬穿得少,巴虎不敢抱出去,放在炕上其其格又要哭不哭地哇哇叫,他一时丢不开手, 只好坐在炕边问艾吉玛:你婶在后院做啥?
    不知道哎,我去看看?
    算了,可能是在割牛肉。他等着其其格和吉雅见到他的那股新鲜劲过了,趁着被大斑小斑的叫声吸引,一溜烟顺着门缝跑了。
    蜜娘?你在晾肉房里?
    没, 在这儿。蜜娘手上的活儿也弄利索了,给筐上盖上布,见巴虎进来, 她主动说:麦子稻子埋土里都能发芽, 我试试把包谷洒些水放在暖和的地方能不能给捂软捂出芽。羊吃包谷不消化是因为包谷太硬太干,吃多了又喝水,越发涨肚, 要是给捂出芽应该就好消化许多。
    这东西砸碎了里面都是干的, 能出芽?巴虎掀开筐上的布,半筐的包谷被蜜娘洒水拌匀了, 也没有土, 怎么可能会发芽?
    我试试。
    随你, 走,做饭去。
    接下来的时日,巴虎忙着照顾生崽的母羊和才出生的羊羔。之前那吃包谷涨肚的母羊饿了两天才给吃的,命是保住了,瘦了一大圈,奶水也折腾没了,它们生的羊羔子都给抹上只生了一只羊羔的母羊的尿,让母羊假以为是它的崽,不然不肯喂奶。
    蜜娘照顾着孩子,每到做饭的时候去后院给包谷洒上温水,如此过了五天,包谷外面的那层皮开始变软破裂,还散发着甜香味。蜜娘拿了牛皮铺在炕上,把包谷都倒在牛皮上摊开,又过了几天,包谷冒出了尖牙,也不似之前咯人的硬度。
    巴虎,你给选只体型小的公羊出来,让它吃瓢发芽的包谷。蜜娘端了瓢包谷跑去羊圈。
    母羊产崽后,公羊就跟母羊小羊隔开了,他招了个手,蜜娘跟着他走,她也没进去,只把包谷递给他,站在外面看羊吃。
    呐,绑个绳绑羊角上,今天晚上来看看,要是不吃食了就给宰了。当地养羊的很讲究,得病的羊不吃,宰之前就咽气的羊更是不吃。
    要是吃了发芽的包谷没事,我们明年就再多买几车放家里。卖包谷的小二有一点没骗人,就是晒得硬梆梆的包谷堆家里两三年不会坏不会长霉,而且可能因为太硬了,老鼠都不喜欢偷。
    吃了包谷的小公羊到了晚上活蹦乱跳的,但吃草的时候比其他羊吃得少,但它精神不错,最后归结于发芽的包谷比干草挡饿。
    巴虎抽了个空去扈县丞家又给解释了一遍,你买的那些包谷要是不打算喂牛羊那就卖给我,当初要不是我说
    停,说的什么屁话?你去年给我说是好意,我又没埋怨你。扈县丞瞪他一眼,不卖,你都知道堆家里以防万一,我能不知道?
    巴虎心里踏实了,他嫌弃地抿了口苦茶水,你觉得明年包谷价是会上涨还是跌?
    要是有人养的羊吃了包谷胀死了,闹到官府去扈县丞嘴里的话戛然而止,他一拍桌子,掀在一旁的杯盖震掉地上摔豁了个口,我记得你去年说包谷是官府推出来卖的,还给了最低价?
    巴虎点头,捡起杯盖放到桌上。
    扈县丞激动得胡子上翘,连说三声好,让巴虎出了这个门就别再提起这事,我要是借此升官了,巴虎,以后你家有难尽管来找我。说来巴虎是他的贵人,因为巴虎结识了他爹,从教书夫子到临山县丞是走了他爹的门路。如今找个合适的机会他把包谷捂发芽喂牛羊且更耐饿的折子递上去,或大或小总会有个赏赐。
    巴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拱手道:那就先祝夫子得偿所愿了。
    借你的光。扈县丞满面红光,他又详细问了问。
    要不到我家去看看?巴虎说主要是蜜娘在弄,他只知道个大概。
    不了,我待会儿让人扒一筐过来,我自己动手先练练手。
    巴虎借机告辞,他跟扈县丞能聊的话也就这些,再坐下去该冷场了。
    你家跟我府上的一个账房,名叫钟齐的男人有旧?扈县丞突然问。
    是有些关系,蜜娘跟他娶的媳妇之前关系不错,来漠北后住同一个毡包吃一锅饭的。怎么说起了他?他跟你提过我?巴虎又坐回椅子上。
    是提起过,那是个眼睛尖的,知道攀关系,要不是他知道巴虎的性子,还真以为巴虎有个异性兄弟。
    他入了县令大人的眼,如今虽还住在我府上,但没给文寅办事了,救济院那边是他在管,有风吹草动直接绕过我把信递到县令大人桌上。扈县丞摸着摔破了个口的杯盖,这个茶杯是一套,摔破一个其他就不会在用了。就像他,在祭敖包的祭品被人偷盗事发后,他在县令大人面前留了个不中用的印象,之后他就被挤兑,官府里很多事他都插不上手。
    有人也借机爬上去了。
    你会借这个机会调任吗?巴虎问。
    调任?如果可能的话,他是想坐上临山县令的位置,天高皇帝远,他没人脉又没丰厚的家业打点,肯定是窝在临山这个边角当土皇帝自在。
    不清楚,不管我调不调走,官府里有你说得上话的人,你以后都不会吃亏。不过钟齐是个心黑嘴大的主儿,要劳他办事少不了打点。
    巴虎回去把听到的消息给蜜娘说了,蜜娘全然不放在心上,我看在官府没关系也过得好好的,我嫁给你快两年了,也没见你求扈县丞办过什么事,我们就老老实实的放牧,又惹不到谁。再说扈县丞他是升官调走的,又不是被抄家了,有他在上面镇着,等闲也不会招惹我们。不用去捧钟齐的臭脚,别说他只管着救济院的事,连身官服都没有。
    我们不跟他交恶就行了。蜜娘说。
    巴虎听了笑,说扈县丞听到她的话肯定高兴,说的像是升官调任已经铁板钉钉了。
    高不高兴跟她无关,蜜娘看了眼天上的日头,才二月份,隔三差五就要晴一天,她种的菜都吃不过来了,一茬又一茬,密密麻麻的。家里还只有她一个喜欢吃素的,巴虎跟艾吉玛有鱼有肉绝不会多挟一筷头的青菜。
    我估摸着三月份就要开化,今年要比去年提早去临山。
    这才是正常,去年是大寒,你来漠北的那年我们不到四月份就开始搬家迁徙,赶在牛群生牛犊前抵达临山。巴虎去后院扛了截阴干的白桦树过来,拿了斧头锯条出来给蜜娘做蜂箱。
    今年要加几个蜂箱?
    最少十个,等到临山我分箱都要再分四个出来。草原上太适合放蜂了,不愁花源,就是一年只能收一茬,想要量多只能扩大蜂箱。
    到了羊奶水最多的时候,巴虎又去救济院雇了八个挤奶工回来,有了挤奶的,朝宝和希吉尔他们就能腾出手打酥油。从二月到三月,往年最忙最累的时候,巴虎反倒在家里捣鼓蜂箱和他两个娃的木床。
    孩子大了,年前还能再睡个娃的木床也开始显挤了。
    今年打木床,明年还要打木床。蜜娘坐在一旁给他打下手的时候调侃。
    怎么就还打木床了?明年都两岁了,能走能跑的,还让我俩抬着去放羊啊?
    孩子大了该分床了,难道去了临山我俩睡木床上,其其格和吉雅打地铺睡毛毡上?睡毡包的时候是有木床的,木床能拆能卸,转场的时候拆了绑车顶上带走。
    说的也是,巴虎有些泄气,他扔下手里的木头,他做烦了,想着还是去买吧,他木匠活儿不好,配不上他的两个崽。
    卖牛肉了嘞,小阿嫂买不买牛肉?
    蜜娘听到外面的叫卖声,忙朝外喊了一声,抓了一个银角子往外跑,我买十斤牛肉。她刚出去就看离她家不远的地方站了个面白无须的男人,男人牵了匹马,见她出来走上前问:请问这可是巴虎家?
    来人跟巴虎长得有些像,尤其是眼睛,眼型几乎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巴虎,有客人来了。她也不急着买肉了,引着男人往家走,你是?
    我是他小叔,你是蜜娘吧,我听你婆婆经常提起你。赛罕打量着巴虎的房子,跟族宅一比,着实寒酸。
    蜜娘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往他身下瞄,见巴虎出来,她转身出去买牛肉,小叔屋里坐,我去买些牛肉,晌午在家吃饭。
    你忙你的,不用招待我。赛罕温和地笑笑。
    蜜娘买牛肉回来,就见巴虎跟他小叔在外边的雪地里站着,看样子两人都不太痛快。她早上发了面,本来是要蒸包子的,现在来了客再蒸包子就有些敷衍。她捞出来两条鱼解冻,又打了牛肉准备做锅子,剩下的还有坨里脊肉,切成条用姜片和葱段花椒腌着,揉了黄油到面团里擀成面片,在铁板上烙熟,牛里脊做成酱肉条,吃饭的时候和青菜包在面皮里。
    这是巴虎唯一接受的多吃素菜的方式。
    吃饭的时候赛罕好话不断,一个劲夸蜜娘的厨艺好,可惜你跟巴虎不在茂县住,不然小叔可有口福了。
    小叔得空了也能过来,你来了我就给你做。她才不稀罕住到茂县去,那不是自找麻烦。
    赛罕一噎,扫了她两眼,没了吃饭的胃口。饭后还想再跟巴虎说话,见他臭着脸不搭理,只好抱抱孩子留了两个金项圈离开了。
    饭前你跟你小叔在外面说啥了?你整顿饭都板着脸。
    巴虎皱紧了眉头,语带不耐烦,说是族里在争论下任族长的事,他想让我回去接任,说他肯定是支持我的。屁话,我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出来放屁?我没搭理他,说他们怎么闹去,懒得掺和他们的事。
    不是,你爹病了?你爹活得好好的怎么就开始考虑下任族长了?还闹到明面上来了?蜜娘不理解。
    也对啊,他爹才四十出头,耳不聋眼不花,族里的人怎么都不该在这时候讨论下任族长的事,他阿爷都是到了六十多岁才把人给定下来,死了之后才交的权。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一百零三章
    这事巴虎没想明白, 也来不及想明白,因为两个娃不舒服,白里夜里都闹人。二月份的时候其其格和吉雅下牙根冒出了个小尖尖, 醒着的时候就拿手去抠,宝音阿奶说娃发牙了痒, 让蜜娘每天用淘米水轻轻擦擦。到了三月的时候, 牙尖尖长的有米粒大了,又在旁边冒出了一个,咬手指咬的口水横流,又不止痒, 听故事也不管用了,只要醒了就只要爹娘抱。
    蜜娘,我咋觉得其其格和吉雅身上有些发热?不会是昨晚上哭出了汗凉着了吧?巴虎抱着两个孩子在厢房里打转,探出头喊灶房里忙着的人。孩子大了,只有他能一下抱起两个, 每逢做饭都是他哄孩子,蜜娘进灶房。
    我看看。蜜娘洗了手进屋,抱住蔫头巴脑的小丫头, 抬起她的头贴上额头, 是有些热。
    穿上衣裳,咱们给抱到药堂里先问问,不行再去茂县。他们这儿只有个卖成药的蒙大夫, 不会看病, 但也比一般人懂得多。
    到了药堂,大夫一听是发牙了, 伸出来的手又垂了下去, 小奶娃长牙的时候就会时不时的发热, 你们也不用大老远去茂县看大夫,去了也不会给拿药扎针。回去了用热水给两个娃擦擦身,熬几天就好了。
    所有的小孩都这样?巴虎追问。
    都这样,你们小时候也是。
    听蒙大夫这么说,巴虎跟蜜娘放心多了,抱了包裹严实的孩子慢吞吞走在冻严实的雪地里,一趔一滑的,大人走得艰难,怀里的娃娃倒是难得露了笑,咯咯声飘荡在白茫茫的雪原上。
    巴虎低头看眯着眼的大丫头,专门往结了冰的地方走,故意滑了两脚,她又笑眯了眼。
    多在外面绕一会儿再回去。他转头对蜜娘说。
    蜜娘没意见,反正孩子也只露了半张脸在外面,回去了也放不下身,这几天她跟巴虎把卧房跟厢房的地面都要踏下去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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