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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到草原后全文(92)

    想到这儿,她又多了句嘴:寡妇门前是非多,更别说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了,那就是吊在狼群里的肉,谁都想咬一口。
    盼娣沉默一会儿,说:救济院就在官府旁边。
    日头落了,蜜娘也到家了,她过了河对盼娣挥手:我到家了,先回去了。
    好。盼娣点头,又走了一段路停下脚往后看,蜜娘家是被毡包围出了个圈,靠东北方的毡包是灶房,浓烟夹杂着肉香从毡顶冒出来,又被风卷走,其其格和吉雅的笑闹声也被风带了出来,。不远处有四头骆驼摇摇晃晃地往这边来,脖子上的铃铛声随着骆驼哼哧哼哧的声音越来越近。
    那个,你的羊都跑了。
    突然的说话声把盼娣吓的差点蹦起来,她转个身看过去,是个见过几面的男人,她胡乱点个头,不走心地问:这么晚了还出去啊?你忙,我先回去了。
    蜜娘进屋就看到其其格胸前的红坠子不见了,她蹲下抱抱扑过来的孩子,见兄妹俩一人拿了个木雕的小骆驼,她拿过问:这又是谁送的?
    嘻嘻,阿爷给的。其其格歪着头,满脸的高兴,还从腰上挂的荷包里掏出个木头印章,印章的底座上刻的是朵花,这个是哥哥送的,我哥也有一个。
    吉雅把他的也拿了出来,底座刻的是个丑丑的吉,印章打磨的很光滑,一个倒刺都没有。
    艾吉玛送的啊?蜜娘问,她看了看木雕的小骆驼,再看木刻的印章,这一老一小真是费心了,水磨的功夫不知道耗了多少心思,还瞒着她跟巴虎。
    其其格和吉雅双双点头,一手攥个玩意儿,还不知足地说要是能天天都能过生就好了。
    想的美。蜜娘拧了拧他俩的胖脸蛋,听到骆驼的铃铛声,打发道:出去跟骆驼玩去,我去帮你爹做饭。
    巴虎听到脚步声渐近,头都没回,可算舍得回来了?
    艾吉玛你也出去玩,我来烧火。蜜娘也打发他出去,等脚步声走远了她才抬头看掂铲子的男人,啧啧道:就出去了一会儿就盼着我回来,可真黏人。
    男人装模作样冷哼一声,随她怎么说。
    你闺女的坠子你是怎么骗下来的?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骗?一盘菜起锅,巴虎舀水洗锅,转口说:明天蒸包子,我想吃牛肉馅的包子了。
    你先给我说怎么让她心甘情愿取下来的,我跟你学学。
    巴虎翘了嘴角,刷锅的刺啦声都掩不住他的得意,我不给你说。
    那我也不给你蒸包子。
    我自己会。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不给我说?你不给我说我待会儿问其其格去。蜜娘威胁。
    巴虎瞥了她一眼, 灶里的火光映在她饱满的脸上,纤细的汗毛打上一层光晕,挠的人心痒痒, 要不是手上有油,他非要上手摸一把。
    你明天给不给我蒸牛肉包子?
    蒸, 你买牛肉回来, 再买几斤羊肉,我想吃烤肉片了。
    那不行,之前给狗炖骨头都是你不吭不声的跑去买的,怎么轮到我要吃包子了, 你就
    行行行,我明天去买,早上吃了早饭就过去。蜜娘投降,听他满嘴的怨气笑的她说话都打颤,真不讲究, 跟狗比,跟山狸子比,还跟两个孩子比, 好厚的脸皮。
    早这样不就得了。巴虎满意了, 放下瓢往门口走,我给你大闺女说她娘也喜欢她的宝石坠子,让她借你戴几年, 等她八岁了再还她。见蜜娘脸上的笑没了, 他越发火上浇油:恭喜你,你的小丫头对你大方的很, 二话不说就取下来给我了。
    巴虎, 你给我过来。蜜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扯了抹假笑冲他勾手指。
    男人笑的开怀,挑衅道:你当我傻?见她起身,拔腿就往外跑,出门遇到一双儿女还告状:救命啊,你们娘要打我。
    蜜娘听到扔掉手里的扫帚,和和气气走出来,说什么胡话,我稀罕你都来不及,哪会打你。她冲其其格招手,蹲下身在她脸上亲了两口,你的坠子娘借走了,等还你的时候还两个,都是亮晶晶的玉石做的。
    其其格心里最后一丝失落也没了,很大方的放贷,娘,我的镯子你可喜欢?我也借给你。
    谢我闺女了,你的小镯子我戴不了。
    她拉着其其格和吉雅往屋里走,回过头冲外面的男人瞪眼,有本事别回来吃饭睡觉。
    巴虎死皮赖脸也跟了进来,还喊在给骆驼喂草的艾吉玛:进来吃饭了,别管它们。大斑小斑真跟狗作战了,下午回来没一会儿就跑出去了,一直到吃完饭洗了碗也不见回来。
    一手两盆水,瞥见蜜娘斜他,巴虎笑的要端不住水盆,她斜愣他一晚上,他跟着也笑了一晚上。
    来,我给你洗脚。巴虎蹲下身按住水里滑溜溜的脚,还气不气?
    蜜娘绷住笑白眼翻他,按按脚底,小姐我今天走路走累了。
    小姐?他还大爷呢。不敢嘴上再得罪人,他埋头曲起手指给她按脚底,这个力度可还行?
    有点疼,但她能忍,蜜娘满意点头,手艺不错,明天赏你顿肉包子。
    一旁的其其格和吉雅从椅子上站起来,踩在水盆里探头看,等巴虎给蜜娘擦脚的时候,两个小的坐回椅子上,翘着脚,爹,来。
    巴虎抬头跟蜜娘对看一眼,见她笑他也忍不住笑,欠你们娘三个的。转身握住胖脚丫。
    大的领两个小的去隔壁毡包,才轮到他脱鞋洗脚,倒了洗脚水见狗喝水的水盆里水见底了,又去河里提了半桶倒进去。
    夜深人静,一场酣战结束,两人精疲力竭睡过去,正是好梦的时候,由远而近的粗哑的惨叫声惊醒了临山的人,狗吠烛明,巴虎跟蜜娘穿好衣裳出去,院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多是守夜的男人,跟着惨叫声跑来的。
    这不是巴虎家养的山狸子?咋上蹦下跳的?被狼咬了还是疯了?摸黑的天其他人也看不清情况,而且也不敢靠近。
    巴虎点了油烛出来,照亮了一圈地儿,大斑小斑不停地舔鼻子扒脸,过来,我看看。粗略地扫一圈,没看见外伤,就是鼻子上也不见东西,嗯,鼻子肿了。
    被蜜蜂蛰了。蜜娘断言,她看了眼大黄,它缩在一边好奇地打量着。
    我就说说,它俩还真连夜跑去当贼了?大斑小斑嗷嗷叫,本就粗哑的嗓子越发刺耳朵,看这样儿挺疼的,有没有法治治?金疮药不成吧?
    蜜蜂蛰的没药可治,我以前被蛰过,别看我,是小时候被蛰的,不是当贼去偷人家蜂蜜。说话的男人摆手,也不用管,肿段时间自己消了就好了。说过他们也散了,还当是出了啥大事了。
    院子里只剩一家六个人看满地蹦哒的两只贼,这叫什么事?当贼当的光明正大,被蛰了还好意思往家跑。
    艾吉玛你回去睡觉,明天不是还要去私塾。蜜娘把其其格和吉雅也拉进毡包,他俩打着赤脚就跑出来了,还好炉子上还有没用完的水,不用再生火。
    大斑小斑又叫了一阵,长相不错的毛脑袋肉眼可见地大了起来,鼻子肿的比阿尔斯狼的狗鼻子还大,还有嘴巴一圈没带毛的唇肉,肿的像是羊肉肠。
    叫声越来越低,嘴巴张不开了,声音都卡在嗓子里,快变成蜜蜂的嗡嗡声了。
    该,让你们去捕猎你们偏要去当贼。怕夜里跑丢了,巴虎把放羊毛的毡包打开把大斑小斑抱进去,反手锁上门。
    哼唧了一夜,除了其其格和吉雅睡饱了觉,其他人早上起来都是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
    狗群守夜回来看到院子里躺的看不见眼睛的玩意儿,狐疑地叫了几声,回狗窝都是绕过它们。
    蜜娘吃了早饭后去买牛羊肉,回来后巴虎把羊肉剁成肉糜,团成团掰开大斑小斑的嘴给塞到舌头上,蜜娘你来看,大斑的舌头都肿了,小斑的也是。这下连水都舔不成了。
    我不看,两只偷蜜贼。
    她不看其其格和吉雅喜欢看,蹲在大斑小斑旁边,好奇大过伤心,爹,大斑小斑是要死了吗?
    你们想它们死还是活?巴虎用筷子把肉给捅到嗓子眼,又倒口水顺顺,也就其其格和吉雅才会吃饭那阵他这么费心过。
    活。兄妹俩异口同声。
    巴虎郑重点头,装相道:爹一定想尽办法把大斑小斑给你们救活。话落就收获两双星星眼。
    蜜娘在灶房里拌陷听他忽悠孩子,不由嗤笑一声。
    大斑小斑的猫脸在五天后才开始消肿,挤成一条缝的猫眼也能看见路了,嘴能张大一点就自己去河里喝水。巴虎说它俩是为了去河里照照它们的蠢样子。也吸引了不少猎奇围观的,一见它俩顶着肿成球的头出去,都指指点点,或笑或嘲。
    巴虎在清坑里的淤泥,准备铺牛皮放水洗羊毛,这下都知道你养的蜜蜂厉害,就是有心思的也不敢过去。
    两只贼猫哼哼唧唧走过来,蜜娘瞥了一眼立马挪开视线,每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疼,又好笑,回家里卧着,你俩出来干啥?不嫌自己丑啊?
    大斑小斑也想来帮忙干活。吉雅在坑下说话,他跟其其格喜欢凑热闹,大人干活的时候他们就是甩不掉的尾巴。
    巴虎把半篮子土递出来,接着把其其格举起来放地上,还有吉雅,最后才是他。见其其格和吉雅还要过来拉他,他快上来了意思意思拽了一把,差点又把两个孩子拽到坑里,得到孩儿她娘一个白眼。
    咦!哪怕是已经看惯了,猛的再看大斑小斑肿大的头还是忍不住打个抖,真丑。
    最后一个坑清理完毕,巴虎刚准备回去拿牛皮,就见朝宝喜气洋洋朝这边跑。
    生了?他问。
    是,接生婆刚走,我来报个喜,是个小子。朝宝笑露了一口牙,白梅也好,生的挺快,接生婆说没受大罪。
    那我去看看她。蜜娘站起来,带着两个大毛脑袋回去,逮了两只母鸡,捡了半篮子鸡蛋,跟去年看木香时一样的东西。
    朝宝又去给在剪羊毛的盼娣兰娘说了一声,他出门时白梅特意叮嘱的,他知道因为木香生了娃后钟齐没去报喜,导致小姊妹几个闹翻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梅的孩子洗三后过了半个月又是婉儿的孩子满月, 因为快要转场去秋牧场了,蜜娘就没去,之前洗三的时候跟婉儿说了的。但在看到扈文寅带着钟齐上门的时候, 她跟巴虎心里一致想的是还不如奔波一天去吃席。
    师兄,我来找你是有事要跟你商量。扈文寅面含笑踱步进来, 他进门前先扫了眼狗窝, 里面有一撮棕黄皮毛露出来,听说你家的山狸子因为去偷蜜被蜜蜂蛰肿了头?喊出来让我笑笑。
    那你来晚了,已经消肿了。巴虎从灶房提了两把椅子出来,日头西落也不热, 就坐外面可行?
    扈文寅点头,张罗道:嫂子你也坐,别忙着煮茶了,我也不渴。
    水已经快烧开了,马上就好, 也不费事。蜜娘把特意买的茶盏拿出来用开水烫一遍,还有炒制的清茶,这两样都是为了招待扈家父子专门买的。文人喝茶讲究, 以前扈文寅过来时用大海碗装褐色的茶水, 端上桌是什么样,人走了还是什么样。
    外面已经开始聊了,主要是扈文寅在说, 蜜娘端茶出去打断了一会儿, 他接过茶盏继续说:事就这么个事儿,我记得师兄你家牛多, 养在手里也费心思, 不如租给河西边的人赚些钱。
    蜜娘在灶房也听到了, 是河西边的新牧民要提前返回冬牧场收牧草,路途遥远要有代步的牛马,往回运的时候也要驼草的。
    我家有仆人看管着牛羊,我也不怎么费心思,而且家里养了这么些牲畜,少那两三百头也不能少费多少心思。巴虎不缺租子钱,也不想把牛租出去,回冬牧场路途遥远,河西边的人又没养过牛,再给他养死养病了他找谁说理去。
    扈文寅端起茶盏刮了刮浮沫,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钟齐,抿了口茶,又笑着说:其实我走这趟也是受人所托,之前钟齐跟我说他跟你和嫂子有些口角我还不相信,他夫人跟嫂子可是一路从中原吃苦受难过来的,我记得之前挺要好的,怎么就闹成见面互不说话了?
    蜜娘闻言站起来,故意玩笑道:扈小公子,你可是嫌我坐这儿打扰你们谈公事?早说嘛,我走便是。她垂着手往出走,走了几步又顿住回头,你一个没娶媳妇的少年郎,还真不适合说些妇人心思,想当和事佬啊,先应了你娘的话把媳妇儿娶回来,我只跟愿意跟她聊。
    扈文寅愣了一下,到底年轻,被隐晦说嚼妇人舌,回过神又羞又恼,瞬间便红了脸。但蜜娘又语含打趣,又让他生不起气,只好举起茶盏挡住口鼻,笑言:好不容易从我娘眼皮下逃了出来,想来师兄家躲个清净,难料又入了狼穴。
    这就还你清净。蜜娘看了眼巴虎,便提步往外走,不顾院内扈文寅的挽留和解释。
    蜜娘走远,屋里是三个人又坐定,扈文寅脸上的红色褪去,放下茶盏,打趣道:师兄,你娶了个厉害的夫人,平日里没少嘴上吃亏吧?
    他一口一个夫人,巴虎听着只觉得陌生,还好,没你们读书人嘴巴厉害。
    扈文寅一噎,你们两口子合起伙来气人啊?
    巴虎瞥了他一眼,听不惯可以走。
    巴虎,我是诚心来找你商量正事的。钟齐听不得他们拐弯抹角的废话,直接说:你给我行个方便,你也赚个租子钱,还能少照顾两三百头牛,于你来说也不吃亏。
    巴虎瞟了他一眼,合着他还占便宜了?
    你没养过牛吧?没养过牛也该养过羊,我今儿看在文寅面上给你说道一二,我们转场去秋牧场一是因为夏牧场的青草变老要轮场,二是牛羊发情交/配时各家各户的牲畜要隔开,免得互相看不过眼打架闹事。你现在出去问问,这时候谁家肯借你们好几百头牛?租子钱?租子有多少?我卖头牛顶你几年的租子钱了。
    钟齐闹了个大红脸,下意识看扈文寅,见他神色自然就知道巴虎说的是真的,顿时心里就不是滋味,又气又急,但想想有求于人,强咽了一口气,生硬地赔不是:是我急上头了,忘了秋天是牛羊交/配繁衍后代的季节。
    你先回去。扈文寅打发人,我跟我师兄说说话。
    钟齐左右看看,垂头应了一声,起身离开。
    师兄,何故这么看着我?钟齐一走,扈文寅对着巴虎嬉皮笑脸,刚刚好生厉害,跟我嫂子斗嘴磨练出来了?以前可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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