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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 章

    皇宋 作者:巨人肩膀上的木木

    第 7 章

    第9章延福殿

    说着说着,杨淑妃眼泪便宛如缺堤的河水,止不住的洒下来。

    落在青色的宫装上,立刻便化为几点深绿。

    赵禳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杨淑妃哭,本来还死撑着的,现在当真是手足无措。虽然赵禳知道杨淑妃并非是自己生母,但人心都是肉做的,杨淑妃对于赵禳当真是疼到骨子里头。前世十五岁就没有了母亲的赵禳,对于这份亲情慢慢从抗拒到接受,再到现在的珍惜。

    赵禳霍然跪下,诚恳的解释道:“娘!孩儿真的没有那心思,孩儿不过是玩玩而已!你别信那帮老夫子说的话,他们弹劾孩儿的还少吗?他们就看孩儿是眼中钉!孩儿出生就没有见过父皇了,就娘一个,娘啊!你别哭了!孩儿这就去死!反正都孤儿寡母了,父皇在下面,恐怕都寂寞了!”

    赵禳一番后下来,立刻叫本来就泪眼汪汪的杨淑妃更是忍不住,抱住赵禳,嚎啕大哭。“孩儿啊!孩儿啊!……”

    一众在旁边侍候的宫娥小太监,都禁不住低下头,被赵禳这一番深情的话,感动得愁眉泪眼。

    “小娘娘,罗侍制来传话,大娘娘传小王爷到延福殿觐见!”内侍在外面高声传话。

    小娘娘杨淑妃登时脸色大变,延福殿并非是普通的地方,乃是自太祖以来,便作为皇帝的寝宫。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皇帝,自己睡觉的地方,自然都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再加上只有刘娥的命令,并无宋仁宗的命令。这是在暗示宋仁宗对此不满,还有说明这次事情的严重性,说白了,这便是叫赵禳去延福殿三堂会审。

    “阿攘啊!祸事啊!祸事啊!”杨淑妃哭的更加厉害。

    在外面侯着的罗制侍,也就是刘娥的心腹太监小罗子罗崇勋尴尬得很。如果不是刘娥发话,这等得罪杨淑妃的事情,罗崇勋还真不想干。

    得罪了外官也就罢了,得罪了小娘娘,自家在宫里面可就有不少麻烦了。现在罗崇勋只能够寄望,杨淑妃不会迁怒自己。

    赵禳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弹劾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赵禳也不笨,趁着这段时间,已经有些明白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坏就是坏在宗社党这名头上!宗社党一听就知道是以宗室为主的党派,宋朝是士大夫与官家共治天下,但并不包括宗室的。士大夫是怕给赵禳弄成气候了,虽然不至于三足鼎立,但无疑要均出一定的资源给宗室。

    从古到今,官场从来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了。士大夫自己内部都不够消化,还拿一部分给宗室子弟?开什么玩笑啊!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是想把危险扼杀于萌发当中。

    赵禳又是恨又是无奈,当真应了那一句话,人在江湖,那能不挨刀。

    自己只是想平静的过一生,不想风波却不断涌向自己。赵禳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再以一个小孩子的心态处世了。自己必须要拔剑而起!

    当下定了决心,赵禳忽然间发现,原来自己并非是想象中喜欢平静的生活。

    赵禳安抚了几句杨淑妃,赵禳的话没有问题,但附近的宫娥小宦官心中都禁不住冒出一个念头,这还是昔日的怪王爷了吗?怎么突然间感觉变得成熟了?

    “走吧!”赵禳看了一眼,呆在一边的小宦官小玄子,平静的说道。

    “哦~……是!”小玄子登时有些手忙脚乱,连忙双手叠于腹部,恭敬的跟在赵禳后面。

    延福殿位于宫城外,是一片独立的宫区。为了赶时间,赵禳并没有坚持跑步,而是坐了马车,在马夫驱赶下,过了半个时辰,赵禳才抵达延福殿外。

    赵禳还没有下车,便已经有人疾步上前,掀开布帘,做了个请的手势。

    出了马车,便是延福殿了,延福殿不算大,但也谈不上小,一路步行了约莫十分钟,这才抵达御书房,皇帝夜晚批阅奏折,便是在这里的了。一个庄严而神圣的地方。

    刘娥穿着冕服端坐正中央,咋一看,还道刘娥已经当了武则天。实际上并非如此,刘娥这人于国于民,总体也没有什么大恶,她是典型是有贼心没有贼胆。

    宋仁宗绷紧着脸坐在刘娥一边,除此之外,赵禳还看到几个宰相,宰相吕夷简、枢密使张耆、枢密副使夏竦、参知政事陈尧佐。不少有名望的人,被贬一般都加宰相和节度使之名,给对方一个面子,一个安慰。

    所以这四人不是眼下朝廷仅有的宰相,但却是拿捏最大实权的宰相。军政一把手、二把手都在,可见朝廷对这事情的重视。

    赵禳不亢不卑的对宋仁宗方向先施然一礼,“阿攘参见皇兄!参见大娘娘!”

    接下来,赵禳这才对几名宰相环圈一礼。“小王见过诸位宰相!”

    虽然现在赵禳有几分待罪之身的味道,但一天还没有下定论,赵禳一天还是会稽郡王,是宋仁宗的弟弟。

    几名宰相也不敢怠慢,一个个拱手还礼。“见过小王爷!”

    刘娥看似漫不经心的拿起茶盏,挂了挂漂浮在水面的茶叶和泡沫。“阿攘啊!你建了个宗社党,听朝野上下说,你想当皇帝吧?”

    别看刘娥说话漫不经心,杀机浓得很。如果换了别人来问,肯定先问,阿攘,你是不是建了个宗社党。看似平常的话,却宛如屡战屡败和屡败屡战一样,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啊!

    建了宗社党,便是结党再加上违背祖制,造反不造反,这些就不好说了,但先给你扣了个帽子先。换了一般人,恐怕还真着了刘娥的道。先分辩自己没有造反的事情,但这便等于不知不觉,认了前面建立宗社党的事。

    赵禳看了刘娥一眼,刘娥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禁不住微微一震,这是往日一副纨绔模样的阿攘吗?那是怎么样的目光?宛如一波深不见底的潭水,这样的目光,刘娥只是从哪些老脸、颇有权术的大臣那里看过,赵禳不过十一岁,算上虚岁也不过十三!怎么会有这等眼神?看错了?

    第10章舌战宰相

    “大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宗社党啊?”赵禳觉得装傻充愣。虽然有充足的证据表明宗社党是自己建立的,但赵禳也有自己的办法。他现在装傻充愣,并非是想赖了这事情。在寻常人那里,这事情自然赖不了的,但他年纪不过是十一,尚算孩童。

    现在这个表情便是为了给其他人一种潜在影响,这事情只是年幼的赵禳玩心起,随意弄的,现在忘记了也不奇怪,也是正常的事情。

    事实上也算是赵禳倒霉,这事情严格来说没有怎么大的。只是赵禳被刘娥落井下石,只余缘由。皆因赵禳对于刘娥不感冒不说,连带对于刘娥的亲戚,也就是刘美的几个儿子女婿都不感冒,非但如此,平日间带着一帮宗室子弟没有少欺负刘娥的亲戚。

    赵禳这样做,自然是无欲则刚了。我这个小王爷注定是无权无势的了,财富是注定的,毕竟自己是宋仁宗的弟弟。须知当初宋真宗即位后,对于被废的哥哥,楚王也是恩赏有加,甚至提出到楚王那里见他,不过楚王婉拒了而已!

    不想赵禳这些事情,落了在刘娥眼中,想法就不同了。刘娥认为赵禳不知道什么缘故,敌视自己。现在自己还活着了,都敢欺负自家的亲人。如果自己死了后呢?那个时候赵禳恐怕会怂恿宋仁宗报对付的亲戚。刘娥心中怎么可能不忧惧呢?此番是趁机狠狠敲打和警告赵禳的。

    赵禳自然不知道刘娥的想法了,不过他知道,刘娥是不可能对自己下死手。毕竟自己挂着遗腹子的名头在,而且杨淑妃虽然不声不吭的老实人,但你真的当老实人是面团,那可就想错了。

    只要刘娥不下死手,赵禳就有把握糊弄了宋仁宗。有了宋仁宗支持自己,就算被惩罚,也不会重的到那里去。

    事情正如赵禳所料的。

    刘娥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撕破脸的情况下。她不好太过流露于表面为难赵禳,不仅仅是前面说的那些赵禳的底牌。更是刘娥常常对宋仁宗讲究孝,这个孝不仅仅是后辈尊重长辈,更是一种家庭和睦的表现和手段。现在刘娥就为难自己名义上的儿子,叫宋仁宗怎么看啊?更是叫朝野上下怎么看待啊?

    为此刘娥给张耆打了个眼色,这个枢密使张耆可以说是志大才疏的典型。看史书上说名将都治军严厉,于是他便跟着治军严厉。不知道别人是第一棒子给个萝卜的,结果差点激起兵变,最后靠刘娥照顾,这才一步步成为西府一把手。

    不过他是宋真宗还当太子的时候,府中老人。当初刘娥给宋真宗宠信,并非是一帆风顺的,曾经被人妒忌,使得宋太宗都下令让当时当太子的宋真宗驱逐刘娥。宋真宗自然是不愿意了,但也怕自家老爹废了自己,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金屋藏娇。

    这个藏的地方便是张耆的家,在这段时间张耆对刘娥极为恭敬,为了避嫌,更是每天都睡在太子府那里。

    现在的张耆可谓是太后党是党魁,对刘娥忠心耿耿。得到刘娥的指示后,张耆登时宛如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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