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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心乱

    贞婉躲在被子里面,想了很久都无法入睡,心里虽然恼着闵越,但又想起来两人在马车里,他炙热的的吻。
    皮肤接触到那柔软的触感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身上,让贞婉某种情愫瞬间大起大落,吓得她翻了个身,抱紧被褥在心里骂闵越混蛋。
    冷静片刻后,贞婉躺在床榻上望着上方,悠然地轻叹一口气。
    如何能心动啊?
    如何能……不心动?
    她在回侯府之前,明明是自己先认识的闵越。
    可为何造化弄人?
    想起自己回侯府这段时间里对闵越的感觉,那种心神不宁后的豁然开朗,在意识到什么后她简直不敢相信。
    贞婉郁结地搂着被子扭成了一团。
    乱了,什么都乱了。
    后面几天,贞婉都在躲着闵越,之前查到屈郊的弟弟屈余有和七襄王一党有暗中勾结,罗清江也顺着闵越提供的思路找到了沉阳左和屈余部分的书信,即使不足以证明和七襄王有关,但已经足够了和他脱不了关系。
    只是证据不足,也拿他没办法,至于屈余狡猾,庄周奕没看住,让人给逃了。
    闵越也因此近日在都城内巡查严密,再者就是在校场练兵,两人碰到的几率为零。
    闵越有意让她考虑清楚,而贞婉也借机冷静下来。了,不巧的是,这一过,却已是十日之后了。
    闵敏通过了陆相知的验考,正式进入翰林院,为此,李泽安也宴请了些许大家公子小姐前来府中做客。其中利害并非只是简单的相交,是人情往来,也是此后行事便利所为。
    贞婉闲置一日,在院内休憩,翻开了被自己妥善放置箱底的外袍,还有那张帕子。
    今日心思已不同往日,贞婉仔细抚摸着那面帕子,再将袍子揉了又揉,最后叹息着将它们放归原位。从旁边的盒子里再拿出一面蓝色的帕子,左角下工工整整地绣了一个“酌”字。
    闻酌的酌。
    闵越的表字。
    上次还尚未绣好,差点被闵越发现。慌得贞婉连自己的伤都忘记了,如今想来,那时对他别样的心思怕已经深入心底了。
    算算时日,她也许久未回家里了,自从上次她和许华不欢而散之后,如今已过十来日,家中也没有再送来半点书信。贞婉心里也挂念着,不知弟弟如何,不晓父母如何。
    许华再如何待她,总归是长辈,是要孝的,这些日子以来,她挂着闵越的事,已是过失。借着闵敏宴请的空余,她拿了些细软一早便出了门。
    侯府家中的客事,她也是不宜出面的,难得清闲,回去一趟也好。
    翠枝还是头一回跟着贞婉回去的,刚进外门,就被里面的简陋给惊讶到了,“姑娘,你以前就在此生活的啊?”
    “是啊。”贞婉倒是没什么,翠枝却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姑娘……这也太清贫了吧。”
    贞婉笑笑,把买来的东西全放好之后,开始仔细收拾了一遍屋里屋外,翠枝见此也跟着帮忙。
    贞元一早便去了莫秀才家,许华也去了江大夫那边照顾贞川。
    贞婉还特意做了午食,摆好放进食盒里面准备拿过去,“翠枝,你先回去吧,不用跟我一起了。”
    翠枝仍是不舍,“姑娘,你就让我跟着一起吧,回府里我也是闲着无事。”
    贞婉拍了拍翠枝的手,她不是不想,只是翠枝去了有所不便,许华不喜见到侯府的任何一个人,若是受了刺激,更是不好,“你乖,先回去吧,我晚些便回去了。”
    “那好吧。”翠枝不得法,只能应下了,“那我送你到东街,到了那里我再回去。”
    “好吧。”到了约好的地方,翠枝仔细看了贞婉,“那你小心些,我回去了。”
    目送了翠枝,贞婉拿着东西敲了敲江爷爷家后门,稍等之后,在江爷爷家做习工的小哥开了门,看到贞婉有些惊讶,“阿婉姐姐,你来啦?”
    “阿末,好久不见。”贞婉进了门,轻车熟路地走向贞川居住的房间,给了阿末一个桃子,“我娘在吗?”
    “华婶在前面帮忙呢,我去唤她来。”阿末高兴得把桃子抱紧了,刚想跑,就被贞婉叫住了,“不用了,阿末,你先忙去吧。”
    “那好吧。”
    阿末走后,贞婉独自进了贞川的房间,贞川坐在窗前努力地翻看着那本不知道翻了多少遍,已经破旧了的书,没发现贞婉的到来。
    贞婉看到弟弟今日精神还算不错,心也放松了下去,把东西放下后,手搭在贞川的肩膀上,“看书呢?”
    听到声音,贞川愣了一下,随后惊喜地抓着姐姐的手,“姐姐,你回来了。”
    “嗯。”贞婉坐在旁边,从带来的东西里面拿出一本千字文拿出来,“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
    “是千字文。”贞川喜欢极了,像宝一样看着护着,爱惜地摸来摸去,“是送给我的吗?”
    “嗯。”贞婉摸了摸弟弟的头发,“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谢谢姐姐。”贞川欢喜地不知如何形容了,翻开看了几下,又惊又喜。
    贞婉见他如此,就知道自己送对了东西,她叹息着,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便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许华。
    许华看到女儿,心情有些复杂,自上次分别,母女俩已然很久没再见过了。
    只是,亲人哪有隔夜仇的,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许久,贞婉也没放在心上了,她起来走过去道:“娘。”
    见女儿态度一如既往,许华心里更加愧疚,眼眶一红,又忍去了千言万语,走进去道:“坐下吧,站着作甚。”
    贞婉应了一下,过去把午食拿出来摆好,招呼了还在摆弄新书的弟弟,“小川,过来吃食。”
    “好。”贞川过来帮忙摆婉盛饭,贞婉先给了许华,“娘,女儿今日得空回了家中一趟,做了些食过来。”
    许华点了点头,道了下谢谢,显得生疏的体面让贞婉莞尔失意,却也只能按下心中无奈,一起安安静静地吃了顿饭。
    过后,贞婉陪着贞川念了会儿书,许华出去之前听了片刻,讶异着女儿竟然在短期内变化如此之大,心中黯然之后又掠过伤感。
    是啊,她自知贞婉从小优秀,若不是家中困境绕住了她,又怎会只是如今这般模样。
    现下变得越来越好,她说不上滋味,既感慨又觉着不是滋味。
    她也想给儿女最好的,可是她无能为力,曾经若不是闵文章害了她,如今又怎么会连最简单的也给不了他们。
    她曾经也是养在闺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啊。
    “娘,小川如今身子好些了也养着些。”贞婉把她这段日子里拿到的银钱全都交给了许华,“我不在身边孝敬,已是女儿的亏欠。只是小川,就辛苦娘亲照料了。您和爹也要照顾好身体,莫让女儿忧心了。”
    许华拿着那沉甸甸的有些分量的袋子,点了点头便收下了,“娘知道……你在侯府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他们……待你好也是应该的。”
    贞婉不想再说这些,好与不好都不是能自定的事,许华怨恨闵文章,李泽安对自己的存在本也是有隔阂的。长公主如今能待见自己已是恩惠了。错不在她们女子,只是这个世道本来不公,女子本弱,大部分都要依托男子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