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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属性不同如何婚配 作者:九天白玉

    第7节

    说完,他已经将人压在了床上,就跟前两个晚上一般,将那湿透的衣给解下,而他自己的衣,只是一甩手,如风一般飘了出去,落在床前的地上。

    第21章 微妙关系

    霍青风是凭着仅剩的一丝理智问了句:“为什么?”

    他清楚得很,即便现在不做,一会儿自己若是没了理智,照样会爬到这个男人身上像头发情的雌性,毫无廉耻地求欢,然后张开双腿,求着这个男人给他,更多更多的。

    不懂身下人想些什么,彼岸依样画葫芦般,按着昨夜的步骤,拿出那瓶子的药,先抠出一坨往那个地方抹去,然后开始下一步,听到那淡淡的疑问,他答得心不在焉,“我设了结界,一般人听不到这里面的声音,你直管叫出来也无妨。”

    “……为什么?唔啊!”那瘙痒得发疼的地方因有异物进入,仿佛得到了一丝的安慰,舒服得叫他那一丝理智都快飘走了,连问怎么设得了结界,为什么会设结界这样的问题,他只能用‘为什么’来取代了。

    他其实有许许多多的疑问,就像昨晚,为什么只是轻轻一甩手就将门栓给上了;为什么每次他们那么疯狂的行为,却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还有,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帮他……

    可是,他一个都没有问,是不敢问。

    又听到一个为什么,那在干活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却又若无其事继续着,依然是那心不在焉的回答,“没有为什么。”

    真是狡猾的回答。霍青风苦笑,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办法去探究,也没有能力去追问,弓起的双腿不知什么时候张开了,开始扭着腰,仿佛在邀请着什么。

    直到一直准备就绪,被完全地占有时,他还有一丝清明地想:这个男人,果然只管着双修。

    连个亲吻都不会有,哪怕只是亲一下他的额头。

    两三个时辰,在疯狂又似乎很平常中过去了,霍青风照旧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彼岸照旧开了门让人提水进来,没有得到传话的那一家子,反倒像是来外客,而非这家里的主人同,仍守在门外不敢轻易进来,直到他将人从水里捞起来,重新放回换过被铺的床上,他才允了几人进来看了一眼,也就一眼。

    天已破晓,那对老夫妻体力也到了极限,看过晕睡过去的大儿子面上很是平静,上下起伏的胸膛证明睡得很安详,这才再次谢过了救命恩人,回去歇息去了。

    居高临下看着床上昏睡之人,彼岸并没有像昨日那般跟着上去一起躺下睡觉,看久了,却转身离开了。

    屋里原本高涨的气氛渐渐地淡去,有种越来越冷的趋势。

    霍青风醒来的时候,照样是接近响午了,屋里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看着全身干净清爽的自己,又看了一眼整齐安然的屋子,就跟昨日一般,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他起床的声音惊到了外头守门的人,声音从外传来,“少爷,是您醒了吗?”

    “……嗯,你进来吧。”霍青风应了一句,起身慢腾腾地拉好了里衣,然后穿上属于他自己的衣裳,虽然还不是很熟练的,但完全可以自己穿戴好。至于头发,他不会束冠,所以很干脆的,就拿了锦带在长发中间束了个结,回归了原始自然。

    “少爷,您洗个脸。”阿义端了清水进来,带温的,尽管是夏日,但少爷的身体不比常人,冷水怕是会入体生病。

    洗了脸,漱了口,霍青风才问,“彼岸公子呢?”

    旁人都唤那人彼公子,如今只有他连名带姓地唤了,这种感觉很……奇妙,会使他心情变得很好,仿佛二人的关系,比旁人都要好上许多的,有种二人关系匪浅的自满感。

    阿义颔首,“阿义不知彼公子是何时出去的。”脸上有失职的自责,霍青风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太在意,“是了,父亲母亲呢?”昨晚的记忆他还是有的,不管是前后,都记得很清楚。

    只是,不知他们是否真的完全听不到?

    看阿义如常的神色,大约那个男人没有说慌,外头的人是听不到屋里的动静的。

    “回少爷,昨儿个夜里少爷毒发,老爷和夫人还有二少爷都守在门外,直至清晨时确认了少爷无碍之后,才回去歇下了,方才醒来没多久,还让人过来通话,特意吩咐若少爷醒了,一会不必到大厅去用午饭,叫人送来屋里就行。”

    点了点头,霍青风也没再说什么,一个人在屋里吃午饭时,才发觉,那个男人不在,仿佛像是缺了些什么,居然会有些不习惯。忍不住招来阿义又问,“府里人有看到彼岸公子出府吗?”不在府里,难道是出去了?

    为什么在他睡着的时候出去,也不说一声?

    阿义估计是去询问过了,所以这会儿回答得倒是很快,“回少爷,守门的人确实是看到清辰时,彼公子出了府,但什么也未有交待。”

    “……”唔,好吧,也许那人只是出府走走。

    心头越想就越不安,放下了筷子,只是出去府府需要那么一大早吗?还是有什么急事呢?“啊,是了,那匹白马还在吗,不会是骑马出去了吧?”

    “回少爷,彼公子是只身出门的,想必白马还在后院的马房里头。”

    “……哦。”点了点头,“把这些都收了吧,我吃饱了。”

    已经没什么胃口了。

    阿义看了一下桌面上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好在那碗精做的小粥吃了不少,他这才让丫鬟进来把东西给收走了。可却没多少,又再进来了,禀着,“少爷,老爷让您到书房去一趟。”

    刚坐下来在自己的小书阁练字没一会,听到阿义的话不禁有些奇怪,应了一声,“我一会就过去。”把字收起来之后,便离开了寝室,去了书房。

    书房也是帐房,府里上下的帐目都在这里,霍青风进去的时候,霍老爷手上正捧着一账本,见到进来之人,便招手过去,“麒儿你过来。”

    待人走近,他才把账本放于前,“你坐。”等人坐下,他重新开口,“虽然,你才回来并不久,且身子还有些不适,但为父也不得已……”话里的为难以及委婉,霍青风怎么听不出来。

    只管点头,“父亲有什么吩咐,孩儿定当全力以赴。”

    他就不相信了,难道他这个身体状况这些人会残忍到要他干什么能力以外的大事,反正是能力之内的事,他也不会推托的。

    事实证明,倒是能力之内的。

    “这几年,霍家的生意都是经你一手打点管理的,做得也比为父好。”霍老爷话顿了一下,“父亲老了,这两月虽暂管了些帐目,却也力不从心,难得你平安归来,本该让你好好歇息,却……”后面的为难,也是做为父亲无能为力的无力与挫败感。

    他也是无法啊,这两三个月来,生意上就出了大量的问题,生意一落千丈,按这个势头下去,不必半载,霍家是要毁了不可。他虽残了,但还没死呢,若霍家毁在他这一代,他是真要死了也没脸到黄泉去见祖宗的。

    幸得老天保佑,他的儿终于平安归来了,霍家也有救了。

    瞥了一眼,霍青风终于拿起那账本,随意地翻了几下,才接口,“这本就是孩儿的本份与责任,父亲也不必如此为难,孩儿定当全力补救不叫您失望。”是他的责任,他还记得。只是,能不能做好,他不是很有信心。

    看着一如继往成稳懂事的大儿子,霍老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孩子,别怨父亲。”

    若不是他,儿子也不会弃考从商,如今九死一生回来,身体都还未养好又得为家忙碌。他做为父亲,既是羞愧又是挫败得很。

    想至此,他狠狠地一拍那双无知感的腿,“都快我的这双腿!”

    “父亲!”这一举动,吓得还在胡思乱想的霍青风扔下了手头上的帐本,转到桌里阻止霍老爷自虐的行为,“父亲,您这是为何?”

    被阻止,霍老爷仍旧一脸的愧疚自责,“孩子,是父亲对你不住!”

    被霍老爷抓着手,霍青风心情也有些郁闷,只是闷闷地回了一句,“父亲,孩儿不怪谁,这都是孩儿自愿的。”都是霍麒自愿的,自愿放弃那热爱的文学,放弃进京赶考可能的高中,放弃了富家子弟那般与姑娘情投意合娶妻生子,只为撑起这偌大的家业。

    从书房出来,阿义一脸忧愁加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霍青风被他那小模样看得有些想笑,“莫要如此,又不是什么大事。”以前做过的事情,现在继续罢了。

    “可是……少爷您身体还未痊愈呢,就要这么劳累。”阿义忠肝义胆,却又有些愤愤不平,“有什么事,二少爷怎么不帮忙?全让少爷一个人去劳累了!”

    第22章 关于家业

    二少爷是最得宠的,特别是夫人对二少爷,都到溺爱的地步了,吃的穿的用的,全用最好的,如今为了让其好好上学堂,更是一丝烦恼都不肯给他了,这偌大的家业,二少爷可有操心过一分的?

    看了一眼那愤愤不平的阿义,霍青风这会儿还真笑了,拍了拍那稍矮些并且不是那么健壮的肩头,“阿义的关心少爷很高兴,但也莫要怪麟弟,他也必定鸭梨山大,一家子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他才十八岁不到,莫要对他太苛刻了。”

    “鸭……梨?”阿义莫名。

    “压力甚大。”霍青风温笑着补了一句,“少爷的话,听到了没有?

    虽然很不情况,但还是点了头,“少爷说什么就什么,阿义听着就是了。而且,阿义又不是真的怪二少爷,少爷就是太护着二少爷了。当年少爷管起这个家时,不也才十七岁?”当时的少爷还只是个只会诗书不问铜臭的公子哥,却一夕之间,放弃了全部,背负起了这个家,那时怎么没有人说少爷他才十七岁还小?也没有人真正地帮过少爷。

    如今,少爷大难不死才回来,就急着将劳累的事全扔给少爷,他不怨什么,只是心疼。

    他知道,其实少爷最爱的,仍是诗书文雅,根本不喜欢那些铜臭味的,每每与那些满是铜臭味的商人打过交道,少爷心情都会变得很差,独自一人饮酒排解。

    别人不心疼,他阿义心疼!

    听了那些小抱怨,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霍青风负手而行,霍府的宅院倒也别致,全是按书香门弟所置的,如今就是染了一身的铜臭,也不改初衷,所以这么观赏着也会使人清静安逸下来,拂了那一丝烦忧,不管怎么过,岁月还是那般流走的,何必在意那么多。

    逛了一圈,有些累了,大厨房里的厨娘喜滋滋地为在廊上休息的霍青风送来新研的点心,远远地看着大少爷含着温雅笑容,尝了几颗,就叫厨娘们心满意足了。

    接过阿义递过来的茶,解了口中的甜腻,“一会,你到父亲那里,把账簿都拿到我的小书阁放着吧,我有了时间就看。”这家业,不能毁在他手里了。

    在傍晚的时候,霍青风又忍不住问了一次,彼岸可回来了没,阿义跑去问了,说未见回来。

    捏着笔,霍青风心头有一丝的不安,若是,那人再也不出现了,自己该怎么办?要不,再先找个什么男人试试……“阿义,你过来。”何青风把立在门边的阿义再次招了进来,待人到根前时,又招了招手,“靠近些。”

    一副很神秘的模样。

    待到阿义很是诧异地靠近时,他才犹豫着,问了一句,“阿义你告诉少爷,咱们这陵安城可有……那种地方?”

    “……”阿义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眨了眨那水汪汪的大眼,好半响才回了神,“少爷,什么那种地方?”他怎么听不懂了这没头没尾的。

    翻个白眼,“就是,青楼倌楼之类的。”

    说出来了,反倒没那么难以启齿了。

    这回,阿义反应过来了,“少爷是问这个呀,有的啊,淮水街整条街都是呢,左边是青楼,右边是倌楼。”说到这个,阿义就奇怪了,“少爷怎会忽然问起这个?”自个想了一想,然后自作主张,双眼一亮,“啊,少爷是想请彼公子前去对不对?以前少爷谈生意,也有两回请了那里的姑娘到酒楼里陪酒呢,那时木老板可高兴了。难道少爷是想让彼公子也高兴高兴,所以才问起此事?”

    说起这事,霍青风隐约有些印象,也不管这随从乱猜的那点事了,将错就错地便点了点头,“阿义可知,那木老板其实是男女通吃的?听说他有养男侍来者。”这风声倒不是他自吹的,的确有过那类的传闻,当时霍麒在与那木老板谈生意前,还略略担忧过,后来才知,那人倒不如传闻那般不堪,今日旧事重提,也不过是混淆阿义的思想罢了。

    “是有这么传闻过。”阿义很配合地点了头,“只是,少爷怎么忽然提到此事?莫不是……又要与那木老板谈事?”

    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是啊,你说倌楼里的男孩子,有……比较威猛的么?就是那种、……”呃,要他怎么表达呢?总不能说在上面的吧?到时那木老板的黑锅就得背得够沉的了。

    阿义进入了思考状,没一会儿才回了神,“倒是听说有的,只是较少,您知道,倌儿么,都是小少年白白嫩嫩的受欢迎,太年熟的反倒没人要了,若有银子,要找也是有的。少爷,什么时候需要,阿义给安排去。”这种事,阿义虽然年轻,但跟着做生意的霍麒久了,当然也熟能生巧了。

    摆了下手,霍青风总不能说自己需要吧?

    “只是一问,以防日后用得着。”顿了一顿,“此事,你莫要说出去。”

    阿义露着狡黠的笑,“阿义有分寸,少爷怕老爷不赞同此做法,但阿义觉得,少爷做什么都是对的。”盲目的忠心说的就是这类人,愚忠。

    点了点头,霍青风便不再说什么了,摆了手,让阿义出去后,靠着椅子闭目养神。帐本看了不少,字都认得,数据看得虽然很慢,但记忆却一点一滴地回来,倒也不是那么难事。

    只是,想到了自己若非要到了找个小倌来上自己,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又想到那个男人不辞而别,心中更是泛起了一些别的东西,此生何必。

    昨夜风吹处,听谁细数。

    今霄晚风柱,不闻悄处。

    幽风起了,霍青风的思绪有些飘离。

    晚饭时,那人并没有回来,霍老爷与霍夫人都有些诧异,但却并不担忧,在他们眼中,那位公子虽然冷酷,但看得出是位正直之人,所以并不担心会不辞而别,倒是看自己家儿子一脸疲态,就知道今午后,一直在看账本之事,的确有些为难他了。

    心满是愧疚,“麒儿今日也累了,今夜早些歇息,一会莫要再看帐本了。”霍老爷终是心疼,家业虽然重要,但,儿也是他心头肉,自然也心疼的。

    无力地点了点头,“孩儿懂得。”他现在无力,也并不全因为累了。

    而是,某人乱了他的心绪。

    别了父母与还想撒娇的弟弟,霍青风在阿义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屋子,热水泡澡本来在这个夏日是有些过热的,但他的身体却受得。

    阿义守在屋外时,见到了二少爷过来,满面都是忧色,也知道他一直忿忿不平的二少爷终也是懂得心疼自己的哥哥,这才没那么气恼。

    “二少爷,少爷在沐浴呢。”福了个身,阿义先开了口。

    霍麟点了点头,只往门里看了一眼,没真要入内,“你好生伺候着,有什么事记得赶紧告诉爹,莫让大哥逞强为难了自己。”

    末了,还细喃了一句,“终还是我能力不够……”

    阿义不听那自喃的一句,只听前面的,颔首,“是,二少爷放心,阿义自会好生侍候着少爷。”他今生,也只侍候少爷一人,旁人他是不会理的。

    聪明的霍麟哪里不知下人们对他的看法,他倒是不怨的,这些人有多不待见自己,就说明他们有多疼爱大哥。而且,就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管不顾,只管寒窗苦读,的确很是对不住大哥。可是,考取功名,不仅是父母,更是大哥对他的期望,他旁的做不来,至少不能叫他们的期望落空了。

    “嗯。”了一声,霍麟心怀心事地离开了,留了阿义继续守着。

    泡澡的时候,霍青风睡着了,脑里先是满满的都是数据,后来全都是那个人的神态模样,还有自己动情时,那人一瞬不瞬的眼神,那个男人并不会动情,脸色依旧的,连一滴汗都不会出,整个过程只有他一个人在激动,在亢奋,最后连一次又一次的高朝,都只是一个人的事,对方并无变化。

    仿佛,对那男人来说,所谓双修不过是一种历练或是任务,达不到影响他的心绪,一丝都影响不着。

    “……唔!”从梦中醒来,水都凉了,身体的变化,便是那处胀起来了,望着水中的自己,霍青风有些出神了。短短的几天而已,这身体变得如此银荡,而那个男人,嘴上说着双修,却没见一丝激动过,若不是那个地方跟棍子似的,霍青风有理由怀疑那人根本就没有一点感觉。

    也许,他只不过是对双修之事很感兴趣,而身体本身,却没有需求的。

    头靠着桶枕,霍青风用嘀嗒着水的手抚上额,嘴角处却是有弧度的,弯了起来是一个嘲讽的笑。

    “真是……够逊的。”逊弊了。

    第23章 离开了吗

    意料之外的,入夜时,那个男人回来了。

    还在书桌前看书的霍青风看到推门而入之人,微微怔了一下,犹是那一身妖娆的大红,长长的青丝除了头束了个奇特的发髻,其他全都披在身后。

    到了这里,霍青风是知道了,这如墨的发丝是不多见的,这个时代的人,头发大多数带着着褐色,不够纯墨。而眼前这人的发丝,却是全黑的,如墨一般。

    “回来了?”心思乱飘着,嘴上温温的,却是这么一句,仿佛二人熟到了如此的地步,一声话语表示这人必定会回到此处,而此处便是那人的归属一般。

    听闻声音,彼岸投视过来,不知是不是一瞬间的错觉,霍青风竟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眨眼,看到的是一双红色的眼,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摇了摇头后,还是那墨色的眸子,证明方才确实是眼花了。

    彼岸没有进寝室那边,而是往书阁这边走来,就在书桌前的地方驻了步,那双淡然的眸子里,并无情绪的,却一眨也不眨的,就看着书桌后座着瞧他的人。

    四目对视,刹那永恒。

    霍青风的心头的确是涌出了这么一句念想,他甚至觉得,就这么到永恒罢,旁的什么也不用想了,也不必担忧着霍家的家业,也不必担忧自己的性命了。

    可是,时间确不会停止,眨了眨酸疼的眼,他再次开口,“晚餐可是用了?”

    对方摇头,于是他朝门外唤了一句,“阿义,让厨房准备些小菜,再上壶酒。”想来,他还没有喝过这个时代的酒呢。

    门外的人纯粹是以为自家少爷是饿了,要食用夜宵,所以去准备得很是勤快,没一会就送来了,阿义给盛到碗里之后,退了出去,。

    二人回到寝室中间的桌边坐下,三菜一壶酒,一盅粥。屋里恢复到了两人,霍青风并没有去喝那粥,而是倒了酒,也不说话,自己先喝了一杯。

    酒是清酒,没有温过,凉凉的,酒的度数并不是很高,所以喝起来并没有那么呛,过喉还有股淡淡的酒香,可以多喝些也不怕醉。

    自己喝过三旬,这才给对方满上,他说,“我们还没有碰过杯。”说着就举了酒杯,等着对方来碰。

    彼岸看着这人的一举一动,怎么都不似一般寻常人的态度,至少这个时候,正常人不是应该先问自己今日上哪儿了,为何此时才回来?而他,什么也没有问,自己先喝过三旬才忆起要干杯。

    拿起杯,闻了闻,酒是香醇的,于是他喝了,却无视了那半空举着等他干杯的手。

    放下了杯,那清冷的话才说出了口,“我今日,去了个地方。”

    “……”被无视之后,霍青风自己与自己干杯,一饮而尽。听到对方终于说话了,心想着,这是对自己交待他的去处么?也只是“哦”了一声,甚至没有打算问,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何要去。

    而对方,也没有要说的打算。

    二人无声地喝着,到了最后,酒量很好的霍青风却醉倒了,两脸通红的趴在桌面上,一动也不动了,一手还拿着今晚的第六壶酒的壶,而壶里的酒自小嘴流了出来,渗湿了那布桌。

    无声地将那手上的酒壶取过,放于桌面,彼岸看了看那人,也不作别的,最后兀自起身,到了屏阁后沐浴洗梳了一番,出来时,长长的黑发染了水,这么看去仿佛就像染了黑一般的漆黑。

    回到桌边,看到那人还是方才的姿势趴在桌面上,一张清秀的脸红通通的,看着倒是有几分可爱。只是性子有些怪,特别难懂的一个人。

    区区一个凡人,却叫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将人打横抱起,准备送到床上时,那人可能被惊动了,不满地蹭着他的脖子处,咕哝了句话,听得彼岸微微地怔了一下,却扬起了那好看的唇。

    那是,一个笑容。

    一个,从来没有人见到过的笑容。

    极浅的。

    那句话是什么,这辈子,只有彼岸知晓,连当事人,都不知道。

    将人放上床,夜已深,看了一眼那摇曳的烛火,今晚,大概不会有什么事情。

    唇一咬,彼岸弯下腰俯了下去,四唇相触,原来是这种感觉。那红润润的唇,原来是温的,柔软的。那人仿佛有些贪婪,不自觉地吸吮着,直到喉处滑了几下,彼岸才抽离。

    那唇,越发的红润了,带着一丝妖冶。

    “饮了吾之血,你此生可逃去哪……”

    淡淡的一句,像是自喃,又像是对着那沉醉的人说的,而沉醉的那人,仿佛品尝到了什么美味,嘴吧‘嗒嗒’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后半夜,霍青风还是热醒了,只是热醒,那痛苦的感觉,并不像往夜那么强烈。他抹了一把汗,连汗水都没有平时那么多,至少全身并没有湿透,身旁,是空的。

    坐了起来,霍青风借着只剩一栈烛火的幽光,打量了一下屋子,什么人也没有。下了床,走到门外,倚着门槛的阿义给惊醒了,一见到自家少爷,吓得一个哆嗦,“少爷,您怎么起来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摇了摇头,霍青风张了张嘴,声音有一丝哑,“你……可见看见彼岸公子了?”

    屋里不见人。

    阿义愣了一下,“公子,您是不是喝多了?彼岸公子今晚还没有回来过呢。”然后望了望屋里,“少爷,您今晚喝得有些多了,一个人喝了有六壶呢。”

    说的人继续,听的人怔了好半响,懵了一会的脑袋,这才清明了些,喃喃一句,“……是喝多了。”应了一声,“打些水来吧,我想沐浴。”

    一身的酒味,还有汗湿,身上黏黏的,不舒服。

    “是,少爷您稍等一会,我让人到厨房打水。”

    阿义赶紧去吩咐人干活,再回来时,看到自家少爷就坐在窗台上,一脚搭在上头屈着,倚着窗栏对着那一片荷花池出神,白衣墨发飘逸,就像那池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看得人像被勾了魂似的。

    猛然回神,有些心惊,“少爷,这夜里露重,小心着了寒啊。”说着就要去关窗,被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生生地顿住了。

    而淡淡投线了一眼的人,也淡淡地开口了,“阿义,你说,荷花生得那么好,会不会成精?”

    没有被责备,还听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阿义有些发傻了,“少爷,这哪里会成精啊?成精的都是深山里头百年以上的东西才会成精。”

    “是啊,怎么会成精呢。”某人自喃了一句,便起身转回屋里,去了内阁沐浴了。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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