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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属性不同如何婚配 作者:九天白玉

    第22节

    坐在雅阁,可以一览大堂,又有两扇隔板将前后的雅座隔开了,前门是珠子吊帘,挡了路过之人的视线,算是半封闭的阁间,当了无谓的麻烦,却不是可以谈秘密的地方。

    可以与少爷同桌,阿义兴奋过后显得很拘谨,双手放在双膝上,双肩微缩着,脸上的紧张完全掩饰不了。

    “就上几个拿手好菜吧,还一壶竹叶青。”霍青风对殷勤的小二哥点了话。看似很好说话没有要求,其实这种点餐最为难了,趁机上好菜赚钱是容易,可是若没对客人的口味,有时还真会惹得客人不满意。

    这位好看的公子看起来很温和,也一副十分好说话的模样,看起来应该不会轻易发飙,这样的人让自己的仆人同桌,仆人看起来拘谨又兴奋,明显是受宠若惊的初次的模样。

    这类人分为两种,要么是真的特别温顺什么都不计较,是个软柿子;二是面上温和,内心邪恶粗暴的,面上给人七分面子,私底下却将人往死里整。眼前这位,看似前者,却又多了些狡黠圆滑之色,还带了点冷狠;说是后者吧,看起来没有戾气狠辣……

    所以,很是难猜,一切小心为上,客气点,总是好的。

    不得不说,小二哥的眼光非常的犀利,虽然没看个十成,却也看得了六七分。上来的菜色不铺张,倒也很精致,色香味具全,连那壶竹叶青亦是店里最好那一类的。

    霍青风很满意,不管吃的还是喝的,很合他胃口,也不知是不是饿得厉害了,他吃得比平常还多些。倒是对座的阿义,因为太过紧张,反而没吃多少,不过却尝了新,也算来过高档酒楼用餐了,说出去可不得瑟,府里的姑娘到时又要春心再动了。

    在付账的时候,楼下传来骚动,霍青风与阿义都不约而同地往楼下大堂望去,因为位置优势,轻易看清骚动的源头。一身着华丽红色服饰的男子,长长的青丝并未有束冠,显得桀骜随性却玉树临树;五官精美却十分的淡然,仿佛一切都与之无关,倒成就了他的出淤泥而不染的风素。

    不知为何,这样的一个人却被几名汉子围着,当中为首是名看起来同样高大伟岸的男人,那男人衣着的料子倒还是挺好的,只是那打扮有些不论不类。一身水蓝带祥云衣,袖边用银丝绣纹,腰间一条带红色镶翡翠珠子金腰带,上头挂了枚看起来价格不匪的翠玉;手中一把白玉扇子,正摇啊摇着,将那束冠却留了两鬓两缕发扇得随风而飘,略有些粗犷方形脸上,刮得特别的干净,因带着须根,看起来黑黑的。

    这便是,地地道道的……暴发户。

    霍青风眨了眨眼,正好看到那粗犷的男人一把抓起根前那红衣男子的衣领,神色先是愤然,随即变了,变得猥琐,最后带着淫,意,嘴里说着话,尽管声音不小,但因围观的人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使得这个距离的霍青风没听清,却隐隐听到:“……从了本大爷……金银……”什么的。

    “嗬?”看到此处,霍青风一脸有趣地摸起了下巴,那发出来的音都带着浓浓的兴趣,一脸看好戏的面孔与平时温雅的霍家大公子简直判若两人。而他对面的阿义就惊得一脸瞠目结舌,从小跟着少爷长大的他,可是第一次看到少爷也会有这种……该怎么形容呢,应该算是生动的神情?

    生动到,他背脊梁有些发寒,有种谁要被算计的错觉。

    而楼下大堂,已经升级到,那粗犷男人与身边几名看似打手还是同伴的围得更紧了,边上围观的那些客人,有担心的,有不忍的,也有趋吉避凶怕惹事上身的,更有一脸邪恶看好戏的。

    终于,那红衣男子抬了眼眸,淡淡地瞥了一眼抓着他衣的粗犷男人,淡淡地飘出两个字:“松手。”

    明明十分轻淡的话,距离这么远的霍青风却听得真切,一脸好奇那粗犷男人有什么反应之时,偌大的大堂刮起了一阵诡异的风,吹得众人惊呼着挡了眼,而那粗犷的男人早已随风摔出了一丈外,撞上了那顶梁大柱上,发出了巨响,却未曾撼动一分,可见那顶梁柱有多扎实雄壮。

    当风静了下来,一切回归于前,那些受了惊的客与店家掌柜放下拂袖,看到的是撞了大柱的粗犷男人已半晕在地,而那原本被围着明显被欺辱的红衣男子,却依旧一脸的淡然,这时正好抬起了那略尖厚的下巴,望向了二楼的雅阁。

    “呃……”一脸看好戏的霍青风,这会儿也被看得一惊,来不及收起那戏谑调侃的神情,让那男子这么一看,整个人便僵住了。

    不好!

    心中暗叫不好的霍青风有些懊恼了,彼岸大侠完全不似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淡然无绪,虽然脸上没表情,但其实十分的心胸狭隘,想起之前他不过一句话,对方就借着双修之名,把自己折腾来,折腾去,非到他哭喊着求了一遍又一遍才被放过。

    每当那个时候,霍青风都会痛下决心,以后找谁都不找这混蛋男人做了,可每次都被勾引得情不自禁,欲,火焚身直接扑了上去,后果可想而知。

    这会儿,霍青风从懊恼中回神,赶紧换上一张笑脸,有几丝讨好的意味,“哟,大侠。”

    彼岸:“……”

    他早就知道霍青风上就在楼上了,本来就是专门来寻人的,只是不想在外头被人拦路了不说,末了还被缠上了。彼岸是不懂这人世间的一些下流事,但却对于对方过于明显的贪,婪,流氓的视线看得已有些不舒服,进来之后居然还敢触碰了他的衣,实在是找死。

    这趟人间,他不曾与谁亲近过,唯一碰过他衣襟的唯有楼上一人,那人倒好,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瞧着自己这种时候的模样,这么一来比方才更加不舒服,直接就将眼前抓他衣的蝼蚁连人带风煽走。

    当时的彼岸其实还不懂,那不舒服,其实就是不悦,很是不悦。

    没敢多磨蹭,虽然不知彼岸大侠为何在此地,霍青风带着阿义下了楼,正好就在梯口的大柱看到那背贴柱躺地上的粗犷男人。霍青风来了兴趣,半蹲下来,倒是很认真地瞧清楚了那人的模样,长得……嗯,还算看得出人样。

    只是,居然是个基?

    完完全全看不出来啊。

    眨了眨眼,霍青风正要开口,冷不丁的就被人一把拉了起来,微怔地抬眼正好撞上那双淡漠的眼,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走了。”彼岸大侠淡淡的一句,拎着人往外走,也不管自己留下的骚动,更没有再去瞥一眼那被他煽到地上暂时醒不过来的人。

    周围的食客也是被这举动还有这气势给震慑得几乎都灵魂出窍了,待回神,哪里还有那俊美得叫人窒息的男子?只留了那地上躺着的男人一副罪有应得的狼狈。

    出了酒楼,霍青风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真巧啊……大侠,因何在此地啊?”这里离家不远,但也不近,这男人是专门找来还是碰巧路过,他还真说不准呢。

    被问了,彼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沉了一会才道,“陪吾去一地方。”那仿佛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虽然谈不上难以启齿,却也差不多了。

    嗬……?还有这种事的时候?

    “去哪?”霍青风挑了一下眉,顺便整理了下被拎得有些乱的衣,问得十分的好奇,居然还有这个男人感兴趣的地方?说什么都是要去见识见识的。

    彼岸还未有回答,倒是有人出声相扰了,“哟?这不是霍兄弟吗?”声音略有些沉稳,语气却带着轻浮,问得很是诧异中带着惊喜,抬眼望去,可不是张熟脸吗。

    尽管有些不情愿,霍青风还是退开半步向来者倾身,“原来是木老板,多日不见,一切安好?”

    自那燕离回京之后,便没再见过此人了,霍青风客气也不仅是二人有生意来往,更因前些天霍麟之事,的确麻烦了那位来自京城的男人,若不是那人动了些手脚,事情怎会那么容易解决?他可不相信霍家区区一商贩之家能让太守都做出让步。

    欠人之情,暂时还不了,也得客气些。

    木老板笑得有些肆意,模样很是桀骜,“托福托福,不知霍兄弟怎会在此?看来我俩真是有缘啊,在这种地方还能相遇。”询问间转了视线终于看到了霍青风身边的男人,眼睛紧了紧,脸上居然露了些许的狠辣气息。

    这会儿,霍青风才猛然想起这木老板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纯良,当初自己还被吓得一身的冷汗呢。这相处久了,差点就忘了,这男人可是个狠角色。

    清了清神智,霍青风很是客气,“啊,我们刚自从青雀楼出来,没想到能在此地遇上木老板,的确有缘。”

    木老板,很快就收起了那一闪而过的狠戾,恢复了那肆意的笑容,“这位是?”朝略有些担心的霍青风询问了一句。

    “啊……哦,这位是彼岸公子,这位……是木老板。”霍青风虽然很不情愿,却还是相互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只是彼岸大侠依旧一脸淡然,而木老板也是一脸笑容,连点头都没有。

    霍青风:“……”

    奇怪了,这两人是头一回见吧?这气氛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了,木老板因何在此?”这个时间,不早不晚的,难道是逛街?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打量起了那人,一身爽利的打扮,头束宝石冠,手中一柄扇,风流中带着些许的放浪不羁,将那狠戾之气给掩盖,看起来倒有几分翩翩君子之风。

    “正要入内晚餐。”木老板脸色略有些遗憾,不过马上就拿定注意了,“我与一行友人约了今儿个到楼里乐一乐,既然在此遇上了霍兄弟,择日不如撞日,难得机会,你也来吧。晚餐楼里吃的不少,也不必特意去青雀楼了。”说完,自作主张就让身后的随从,到青雀楼里传话给那些事先约好的友人,直接叫到楼里去。

    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霍青风正为难,见彼岸却用询问的目光看他,不由得抓了抓头皮,“就是……青楼。”说这话,不知为何,霍青风有些心虚,明明没做什么亏心的事,而且对方也不可能会在意……

    果然,听罢,彼岸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却难得的说了一个去:“去。”

    “啊?”霍青风被说得懵了,去……?去楼里?

    “一起。”彼岸又多说了两字,于是霍青风彻底呆滞了,敢情吸引这男人的是那只要是男人都无法拒绝的消魂乡?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霍青风的心里有一丝的不快,温和的神情上,一双眼带了许冷漠。

    吩咐毕随从的木老板转回首便看到了霍青风那有些许不爽的神情,微微一愣,忽然觉得很是神奇,认识这霍大公子也有好几年了,一向温温和和十分好相处的霍大公子,自从遇难归来之后,多少有了些变化。

    变得,很是……有趣呢。

    忍不住习惯地用拇指抵着下巴不自觉地揉了揉,狡黠自眼角下泄出,霍青风一时没有察觉,倒是彼岸看得真切,不免有些拧眉。

    “走吧,走吧,先到楼里再说。”木老板恢复了笑脸,拽着霍青风的手臂,往另一个方向行去,“今夜可有特别哟,霍兄弟必定大开眼界,嚯嚯……”

    霍青风:“……”

    对于木老板愉快。他更介意某大侠忽然而起的兴趣。

    等到了那条烟行媚影的花柳巷,霍青风的神情是带着心虚的,彼岸的神情依旧是淡然的,木老板笑得肆意的,随从阿义没有进入巷,就在巷口望着少爷入内。

    巷街很是宽大,两边矗立着不同商铺与花楼,商铺与花楼间相隔了小巷,分得很是清楚;巷街两边左有青楼,右是有倌楼,凡是花楼都比旁的商铺要奢华贵丽,特别容易辨别。

    在这种地方,右边的倌花楼与左边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各有千秋完全不输于对方。一看这左右,就知晓这地方的倌行有多发达开放,居然能与几千年甚至几万年来的历史精髓的青楼,不相上下不分伯仲地并对而立,可见倌行发展得昌盛厉害了得。

    那边的所有倌楼的大门前只有看楼勇士,不见倌儿出门迎客;到是这边的所有楼前,都娉婷而立了不少袒胸露背只用沙绢披肩,线条若隐若现,十分撩人的姑娘,她们的脸上露着娇媚的笑容,热情地招呼着路过的男人。

    抓了抓头,不管来几次,霍青风都很是不习惯这样的地方,太过奢靡和奔放了,毕竟他不够热情,也在某种意义上不够开放。

    不过,其实他有那么一点……想到街的对面去参观参观那些倌楼,想到此处不自觉地向旁边的男人瞄了一眼,而对方正冷冷地看着他,依旧沉默。

    心一慌,赶紧收回视线,他怎么觉得自己刚才被那个向来没表情的男人给瞪了呢?

    错觉,一定是错觉。

    不管是不是错觉,木老板救了霍青风一命,虽然只是暂时的。一行三人往熟悉的楼里去了,因刚刚到才营业时间,人还不是特别多,不知是不是有人通传,便远远看见那楼里的老鸨堆满笑容迎了出来。看那涂得厚厚粉末的老鸨笑得花枝乱坠的模样,霍青风有一瞬转身的冲动。

    “哎呀,木公子怎的来得这么早啊,不是叫人过来说了晚一个时辰吗?”老鸨甩着粉色的丝绢,故意扫到了木老板的胸前,也不怕人家胆颤,还自以为娇媚,看得霍青风那叫一个瞠目结舌,感叹这木老板的坦然自若,果真是高人啊,他是不管看几次都仍那样受不了。

    也不知是不是霍青风的神情表现得太过明显,那老鸨招来了貌美的姑娘围过来,一人勾一边围着木老板往里去,而老鸨举步来到霍青风面前,笑得依旧花枝乱坠,“哎呀,奴家说是谁呢,原来是霍大公子啊?真是稀客呀,来来来,潋儿正在里头日盼夜盼着公子的到来呢!”边说边要来拉霍青风,却让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老鸨也不介意,她这场子大了,来的客人多便也见多识广,知道这翩翩公子的霍家大公子是位正人君子,连楼里的姑娘轻易不能近身,也就潋儿还能亲近几分,可不是少有的一正经公子。即便被这带着拒绝的举动闪开了也不恼,老鸨依旧笑得皱纹都堆到了一块儿,这眼角一扫,可不又扫到了一条大鱼。

    “哎哟!这是哪家的公子?长得可真俊啊,连奴家看着心口都乱跳呢……”老鸨如法炮制,扬着那粉色丝绢就要挽,彼岸倒没有闪,而是一眼过去,生生将那见多识广的老鸨给看呆滞了,再上前一步与霍青前并行,一副与其同心同德的姿态,看得那老鸨心下明白了,敢情这两位长得顶好看的公子哥可不是那么容易好上的。

    也不打紧,老鸨依旧笑得欢乐,将人往里带了。早有预定的雅房,霍青天坐到了侧边,而彼岸随他坐下,对于一同进来的姑娘,彼岸倒是多看了几眼,淡然的神色并没有表现得喜欢,也无不喜欢。

    于是,老鸨看懂了,赶紧招了姑娘坐在其身侧,见其无拒绝之意,这才满心欢喜地又与木老板调笑几句,就被丫头请了去了。

    木老板坐的是风水宝地,他的置信可以一揽全屋,门口进门了谁,都能一眼观全。桌面很快就上了碟碟盘盘的菜色,最主要的还有酒,丫头退了出去,木老板的姑娘姗姗而来,其后是霍青风先前指名的潋儿姑娘。

    看见潋儿姑娘入来,屋里三男人各自神色都不一样,木老板是调侃中带着笑意;彼岸冷眼相看;霍青风微微的诧异。虽然知道如若不指名了要哪位姑娘,便会安排先前的姑娘来伺候作陪,他来过几回,都是指名潋儿,道理说此次即便他不说,潋儿姑娘亦会被人安排入内。

    只是,这个时机,好像有点……

    没敢去看身边的男人,霍青风只得看着潋儿姑娘那婀娜多姿地走了过来,朝他施礼福身,声音清脆如黄鹂,带了几丝娇羞,“潋儿见过公子。”

    不似楼下的那些红粉直接就扑上来投怀送抱的,雅间的姑娘都是楼里不错的姑娘,个个都是才貌双全,涵养亦清高,叫人轻易不敢随便猥意的。

    这个时候,霍青风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换回了温和的浅笑,伸手托住了福身施礼之妖手,“潋姑娘莫多礼,可否有得空陪我一陪?”话是这么说,却已拉着人坐了下来了。

    这下就形成了,他左边是潋姑娘,而右边是彼岸大侠,大侠过去是他的姑娘……怎么这么形容如此的不舒服呢?霍青风抬眼看一下那边的姑娘,他不记得是哪个,看那资质是上等的,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段都不亚于身边的潋姑娘,要说那老鸨慧眼识人呢,还是相当讨厌呢。

    这话还没开头,又进来了两人,都是年轻的公子哥,看服饰打扮,应是富家二世,祖,都是人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先是向木老板称兄道弟地相互问侯,便坐了下来,就坐于霍青风二人对面。

    “来来,先给两位贤弟介绍一下,这位是霍家的大公子霍麒,这位是霍公子的朋友,彼岸公子。”木老板介绍得那就一个熟,仿佛他跟人家不是头一回见面似的。“霍兄弟,这位是陈家的三公子陈恩山;这位是郭氏的小少爷,郭瞿麦。”

    霍青风面带微笑,不多话,彼岸一脸冷淡,不说话。

    对面那两人也不介意,笑得很是自来熟地问候过,但自乐了,因为娇羞又大胆的姑娘进来了,一开始二人还挨于有外人,慢慢的,酒喝过几旬就开始不安份起来了,对于姑娘们的投怀送抱,来者不拒很是享受。

    来过几回的霍青风倒还好,撇开线视眼不见为净,彼岸倒是看得有些新奇,虽然他此时并没有样学样真去搂着身旁的姑娘,可是霍青风觉得再这样下去,可就不止搂搂姑娘那蛇般的小蛮腰了。

    彼岸很沉默,甚至气场都很冷冽,可身旁的姑娘也是见多识广的,完全没有被吓着,脸上带着美丽的笑容,轻声说着话,即便对方并没有出声,连‘嗯’一下都没有,却仍像两人在闲聊般,徐徐而语,至少她知晓这位俊美凌驾于自己的公子其实有在听她讲话,这就足够了。

    霍青风面前的酒壶很快就见底了,他心情有些不好,身边的潋姑娘最快发现,第一次时僭越地勾上霍青风的手臂,轻声道:“公子,您陪潋儿到小园子走走,好不好?”

    转首看着那含着如花微笑的潋儿姑娘,霍青风怔了一下,才明白对方其实是想说:潋儿陪公子到小园子走走吧。

    想到此处,霍青风对她笑了笑,“也好。”便同意了,二人相扶着起身,那边玩得高兴,对他们的举动,木老板很识趣地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随便。

    甚至,在转身的时候,霍青风都未有去看旁边的男人。

    出了雅房,一路灯火彩艳,小园子分四处,这边的雅房的小园子十分清雅,不细竹居多,边上的地上栽了几片不同品种的花,夜色下的花瓣更加美艳招人。

    潋姑娘仍挽着霍青风的手臂,并没有松开。知道这姑娘一向有分寸,霍青风虽然微微诧异,却也未有生疏地抽回手,抱就抱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今天他心情很一般,没心情在意这些事。

    心中窃喜,潋儿姑娘抬眸只看到霍青风出神的模样,这是这么多次相见头一回看到的,在她的眼中,这位公子文雅贵气,彬彬有礼懂得进退。虽然待她态度温和,却也知晓其中的疏离,上次被拒绝,她便知自己无望了,即便她愿意做个妾,对方也许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罢。

    “公子,可是有心事?”看得痴神,潋儿姑娘忍不住关心地问了一句,只是关心,并不是多事探其之私隐,想来他是不会气恼罢。

    第45章 你是我的

    霍青风想了又想,有那么一点相信了自己这种不舒服,可能叫……吃醋?不由得抿了抿唇,问题是吃谁的醋呢?不管那些姑娘多貌美多懂男人心,霍青风是绝对相信没几个能走近那冰冷的男人的。

    当然,前提是那男人没有学坏。

    想了想,好吧,也许自己是杞人忧天所以才会有些不舒服。反正吧,那男人目前只有自己可以走得近,自己依赖惯了那个男人,若是被别人抢去了倒底有些不舒服。

    话说回来,自己不是说要了娶他吗?如果没记错,好像已经同意了吧,难道他没同意?

    “公子……?”得不到回应,潋姑娘又唤了一声,在与自己一起的时候,这个男子却是在出神。这种事情,心里尽管有些不快,潋姑娘到底没敢有怨言,对方已经完全拒绝了自己,自己此时不过是一名楼里的姑娘罢了。

    郁闷的心情因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消了不少,此时听闻身边的姑娘唤自己,霍青风才回了神,朝其温温地笑了笑,“抱歉,美人在旁,我却游神了。”不管自己什么心情,人家美人总是没有错的,对于美丽的姑娘,霍青风一向很绅士。

    潋儿姑娘就是喜欢他这种绅士风格,娇艳的脸上露着甜美的笑,轻轻地摇首,“公子言重了,潋儿扰到公子的清思才是失礼。不知公子因何事而出神,潋儿可否分担一二?”

    二人来到园中小亭,终于分开了些距离而坐,“多谢潋儿姑娘的关心,不过是一些生意上小事,扰了姑娘心情真是罪过。”霍青风今天尤其客气,听起来却格外的疏离,潋儿姑娘冰雪聪明,自然听得出来。

    心中苦涩,她却只能继续若无其事地笑着,“看公子说的,是潋儿能力有限才是。”话题被转了,潋儿也不追问,便换了个问题,“是了,与公子一同前来的那位红衣公子,长得可真看好呀,潋儿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啊,当然,公子您已是世间难的了。”

    霍青风:“……”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这话转得可真快。

    “潋姑娘说笑了,这话应该是对潋儿说才是。”抬了眼,望了一眼夜色,“潋姑娘有否喜欢过谁?”

    问完,霍青风愣了一下,好像……这姑娘前不久,才跟自己表白过?

    呃……

    正为自己踩了雷而为难中,对方却含着清风一般的笑脸,若无其事,“公子说笑了,青楼女子,何来言情?”话语里的自嘲,淡淡的,掩饰得很好。

    挠挠头,今天看来真是被那大侠给弄得不对劲了,连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了,“抱歉,惹姑娘伤心事了。”微微一顿,恬淡地浅笑,“潋姑娘可曾想过,离开这青楼?”霍青风这问题不是忽然想到的,他原来有认真地考虑过,只是,这楼里的姑娘若不在里头做了,要做些什么才能维持基本生活,要怎样才能好好地活下去呢?

    这个时代可不像上一世的地球,上岸了还可以若无其事找其他工作,做个普普通能的女人,将来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的生活。这个时代,一但下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除非是被买去做妾,不管哪样,这些女人们的命运,都注定是个悲剧,没有幸福可言,没有圆满,也无法圆满……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听到问题而陷入沉默的姑娘,也许她跟自己表白,只是单纯不想老死在这种地方,或是不想做他人妾室,只是想单纯地找个人过,过简简单单的日子?

    被看的人终于回神,潋儿姑娘抬了那秋水般的眸子,眼底是一种对于什么的向往,却又掩饰得很好,若不是像霍青风这种将人观察入微的人,很难发现。

    “公子说笑了,潋儿只懂得如何伺候男人,若离开了这里,又如何活下去?”

    看着认命的潋儿姑娘,霍青风心头升起的不是同情,他知道这些姑娘需要的不是同情那种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东西,他想的是别的,别的有可能助她们,也许未来可以过上好生活的计划。

    当然,这不是出于同情,更不是大发善心做好人。

    笑了笑,“总是会有办法的,人是最坚韧的生物。”不管怎样的条件下,人都会努力,为了活下去而努力。

    秋水般的眸子眨了眨,潋儿姑娘脸带疑惑,却也只是点了点头,可不是,她不也为了活下去,坚持到了现才。算一算,多少年了,从十三岁起,多少年了。

    风也吹够了,酒气早就散没了,霍青风与潋儿姑娘回到雅房时,那些人已经东倒西歪了,唯有那红衣男人仍笔挺着腰坐在那儿,他身边的姑娘都满脸醉意,想往他身上靠,又不敢的模样,果真撩人。

    见到回来的二人,彼岸的神情淡然中带了些许暗沉,不知是不是也喝多了,一向清澄的眸子,有些浑浊,看向霍青风的视线,都不那么清晰了。

    “……喝酒了?”这话问得有些多余,霍青风只是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随口问了一句。好在也没让他尴尬多久,那边喝高的木老板一把抓了抓他身边姑娘的胸脯,引得那姑娘娇红了脸,娇吟了一声,还拍拍那狼爪,“……讨厌,公子抓得人家好疼啊……”

    霍青风:“……”你真的确定是好疼,而不是好爽吗?

    抓得人家姑娘很爽的那位,抬着下巴对着有些无语的霍青风,“霍兄……弟回来了?你的这位……朋友可真……厉害,一人顶我三人……嗯,厉害!”带着舌头打结,却还能把话给说全了,真是厉害。在姑娘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行了,我们……嚯嚯嚯……”

    霍青风:“……”

    额头突啊突的,他实在没办法将这么帅的一个男人,怎么能发出那么奇怪的笑声联合到一块,实在是太惊悚。

    其他两人也醉得厉害,却不忘来此的目的,都摇摇晃晃了还惦记着搂着姑娘去花房。还笑得一脸幸福地跟霍青风二人道别,暧昧地暗示他们晚上也一同加油。

    “……”霍青风已经不太想说话了,只摆着说让他们赶紧该干嘛干嘛去,他现在只想回家,抱着柔软舒服的被子,好好睡一觉,其他什么都不想。

    也许是看到别的姑娘满脸笑意地与几位公子哥搂搂抱抱地走出雅房给刺激到了,旁边的潋儿姑娘一时间也动了心思,不着痕迹地往霍青风身上靠去,而出神的霍青风并没有留意,而是转向那仍坐着的男人,“大……彼岸公子如何?”是要一起回去还是……另有打算?

    彼岸站了起来,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眼的余光还扫向了那搂着霍青风手臂的潋儿姑娘,推了椅子,往边走行。他的姑娘也同时立了起来,就着与他一同行了过来。

    “今儿不回。”彼岸回答了霍青风的问题,而他身边的姑娘,正一脸幸福地跟随着他从边上走过。

    “……”

    不回……吗?

    为什么不回?是要与身边这位美丽的姑娘行鱼水,之欢吗?从未尝过正常版的男女双修吗?

    一只手的拳头紧了又紧。

    也许,自己是真的心动了。

    潋儿姑娘有些发怔地盯着空了的手,那里原挽着那个人的手臂,此时对方却抽走了。

    霍青风垂着眼,没有去看谁,也不看手中抓着的那个地方,只是这么垂着。

    彼岸却止了步,垂首看着被抓着的袖上,那白皙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他不知道胸口狠狠地撞了一下是不是因为此人此举,也不知今夜心中那不舒服的感觉为何消了去,他只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抽回自己袖子,也许一切奇怪的反应都会消失,他就会回到原来的他。

    可是……

    感觉那袖动了,霍青风心一慌,又抓紧了些,一向淡红的唇紧紧地抿着,却死也不回头。

    不松手。

    终于,二人安静的对峙有了结果。

    “为什么?”

    这是认识以来,彼岸头一回问出的三个字,也许,也是唯一的一次。

    咬着唇,霍青风终于抬起了头,转了过来,从来温和的眼里,头一次如此坚定。

    “你已经答应成婚。”若不是这里还有外人,他差点脱口而出:你都答应让我娶了,怎么能出来偷腥……不,是光明正大地出,轨?

    听了这话,那姑娘一怔,看这情形已经明白了,是有婚约在身的公子啊,而且看这情形,这位霍公子有劝诫之意。潋儿姑娘对视一眼,都是明白人,男人可以成婚前后出来花天酒地,但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

    既然是家事,就没她们事了,二人再不情愿还是知趣地退了出去。房门被关上,那边的桌子一片狼藉,椅子东倒西弯,二人相立对峙。

    “你已经有我了。”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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