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亡灵阶梯 完结+番外 作者:幽幽弱水
第3节
“听到没有！”司机一脚踹开了女人，红着眼睛吼道：“还活着，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赢回另一部分。我怎么可能把回去的车票让给你们，做梦！”
酒保笑着又提醒了声：“既然不肯，那么快点选择，是要脑袋活着，还是身体？”
孩子吓得立即哭了起来，女人爬起来紧紧抱着孩子的头，大声地哭泣着：“孩子他爹，想想办法吧。这怎么办呀？”
女孩看了看程千寻，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
不管是不是想要劝司机，都是没办法开口的。不能让一个人将生的权利让给别人，程千寻微微叹气，也不说话。
“我不能答应保留的东西让给别人，除非这个人不需要这张生命之签。。。”酒保笑得如此可怕，看似道德崇高，话语里却应该暗示着什么。
“死了就不需要了！”男人立即从中领悟到了什么，抓起了桌面上的酒瓶，对着吧台狠狠地一敲。
“?纾?├?”酒瓶在吧台边上砸去底部，在绿色的酒液溅洒出来后，露出锋利的断裂边缘。
“不给就去死！”男人拿着半个酒瓶就对着司机猛地扎了过去。
司机大惊失色中，赶紧地抓起了一个高脚椅，挡住了扎向胸口的锐利玻璃尖，并且打掉了。随后两个人就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酒保依旧挂着笑容看着，一点都没要阻止的样子。
“杀了他，杀了他！”女人龇牙咧嘴的在旁边喊叫着助阵，见自己男人和司机力气不分上下，抓起旁边的一张高脚椅冲了上去。
“啊~！”司机捂着一只眼睛，在地面边惨叫了起来边翻来覆去起来。那叫声简直就象是野兽在嚎叫，听得人心中直发憷，鲜红的血从他的手指缝里冒了出来，显然眼睛被砸得不轻。
女人双手紧握着高脚椅，双脚都打颤了，但还是结结巴巴地鼓起勇气道：“好，好了，这签是我们的！”
酒保侧了侧头，手朝着在带着碎玻璃和酒渍地毯上，捂着眼睛嚎叫着的司机，象做了个请的姿势：“可他还在。”
“一定要死对吗？”男人此时就象个魔鬼，脸因为极度的刺激和紧张都已经扭曲得变了形，他抓过女人手中的一只脚还留有血迹的高脚椅，面目狰狞的对着司机的头砸过去。
“啊！”站在程千寻身边的女孩用手捂住了嘴，惊愕地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血案。
此时，生存的让司机忘记了一切痛苦，他忍痛抬起一只脚，踹向了男人的膝盖。
“噗通~”男人摔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司机就先一步爬起来，对着男人的脸、腹部、胸口这些地方狠狠地踢过去。
“孩子他爹！”女人也扑过去，但被司机一拳头揍得鼻子流血，捂着鼻子跪在地上，鼻涕眼泪全部都出来了。
“爹，娘！”孩子想上去帮忙，被司机一把抓住胳膊，整个人都抬起，扔进了酒吧台内。
司机一只眼睛血肉模糊，用另一只眼发疯般的瞪着酒保：“签是我的，还不将这家伙的头砍下来？”
酒保不慌不忙地笑着道：“我可以帮你保留签，直到你打开！但是事情没有结果前，我暂时还不能对他斩首。”
“打开对不！”司机立即伸手去拿。
“不行！”孩子的父母稍微回过了神，立即扑上去纠缠。三个人又一次的扭打在一起，真是拳拳见血，往死里揍。女人更是张开嘴，往司机手背上狠狠地咬上去。
孩子在吧台里好似看到了什么，坐在地上抬头惊恐地看着酒保。
酒保侧低头对着他，神秘而诡异地笑着，手指点着嘴唇做禁声的姿势：“嘘！”
这一切当然是外面三个正在拼命攻击的大人看不到的，只有处在事外的程千寻和女孩才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在一片混乱中，司机捡起地上的一块较大的酒瓶碎玻璃，将女人脸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又插进了男人的肩膀，才取得了勉强的胜利。
“赫赫，我赢了，是我的了！”司机一只眼睛除了黑色的淤血外，看不到原本的样子。嘴角流着血脸也肿了一半，身上的衬衫也被撕开好几道口子，袖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扑倒吧台前，狞笑着，用手背上还留有一圈流着血的牙齿印的手，抖着从玻璃缸里取出了最后一张纸签，怀着胜利的喜悦和极度的希望打开了。
“不！”女人捂着被割开的脸颊，失声痛哭。
“我要回去了，我要成亿万富豪了！”司机喈喈地笑着，此时的笑容是如此的疯狂，加上满脸满身的伤，越发的可怕狰狞。
纸签被打开了，司机猛然停止了笑容，还能看到东西的独龙眼猛地瞪着酒保：“什么，什么意思。。。这不是大奖！”
什么，不是大奖？
酒保带着虚假得有点令人恶心的谄媚笑容道：“我只是说可能，看来这缸里没有放最终大奖。”
意外的转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结果是，缸里没有让三个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大奖。这是多么大的讽刺，要不是亲眼所见如此的血腥，真的会让人笑出来。
“这，这。。。”司机看了看笑容可掬的酒保，再看了看手中的最后一张纸签，猛然想起什么：“那我还抽，我还要抽签！”
“很抱歉！”酒保笑眯眯地回答：“所有的签都抽完了，你打开的是最后一张。”
男人捂着受伤的肩膀，踉跄的到司机身边，一把夺过已打开的纸签，看后哈哈笑了起来，说出了司机从狂喜变为面无血色的原因：“挖眼剖五脏！”
☆、第14章 点缀黑暗
最后一个签不如不抽，简直就是玩人，大打出手后，却得到了这个！
男人顿时幸灾乐祸地嘲笑起来：“你抢的就是这玩意？但至少一只眼睛不用挖了。”
司机酒也醒了大半，恶毒地反击：“我至少还有张复原，哪怕剁成泥，还是能不少什么。你还是想想你的儿子，到底留下脑袋还是身体吧！”
酒保笑着拿起司机放在吧台面上的其他纸，抬了抬眉：“实在太可惜了，原本只要砍去四肢，然后复原。而现在却要加上最后一张签所写的，你运气实在太差了！”
肉是长在身上的，无论是砍了、挖了，都不会舒服。
气氛一下变得凝重了，所有人都看着酒保。
“该结束了！”酒保对着女人笑容可掬地问：“选择好了吗？你的儿子没有成年，所以你可以替他做出决定。”
这叫人如何选择？女人紧紧抱着齐胸高儿子的头，哭泣着恳求起来：“放过他吧，要不，要不俺替他！”
“好伟大的母爱！”酒保轻嗤了一声，口吻中好似没有带有敬佩的感觉：“我已经说过了，自己抽的签，由自己承担后果，不能彼此累加了。更何况，你有什么可以跟我交换的？要知道你抽的签是平，而你的丈夫需要砍去一截手指。”
“别理这个神经病，我们走！”男人一把拉过孩子和女人，就要走。
“看来想赖账了！”酒保依旧保持着虚假夸张的优雅，笑得越发狰狞了。
“不，不！”孩子却赖着，身体做往地上坐的姿势，不肯往去。
“你这傻瓜留在这里干什么，走！”男人气急败坏的对着孩子吼，他却没注意，背后的酒保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真不知道谁才是傻瓜！”酒保轻蔑地笑着，原本属于白种人、带着皱纹的皮肤渐渐颜色变深，变为了黑色；身上酒保的衣服裂开，一个漆黑的身躯仿佛从皮囊中挤出；原来普通还略低矮的身高象充气一般的不断增大。。。
女人发觉了不住对劲，扭头一看顿时愣在了那里。
“走呀，走！怎么你也不走了？”男人一回头，看到身后的景象顿时呆住了。
一个浑身漆黑、背后长着巨大蝙蝠翼、身后脊椎骨尾部还有长长尾巴、高大得需要普通人仰望、从未见到过的生物，正站在吧台后。
“它是魔鬼，我刚才看到他的尾巴！”男孩瘫坐在地上，惊恐地叫起来。
还真和欧洲书中描绘的魔鬼一模一样，长着蝙蝠翼；顶部箭头般的长长尾巴；浑身漆黑，就差手上拿着三岔钢叉了！
“魔鬼、恶魔、撒旦。。。随便吧！”魔鬼脸上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那带着虚假客道的狞笑，而且这个笑容在他左右四根白森森獠牙映衬下越发狰狞。他用原本深棕色变成了血红色的眼眸，含着轻蔑地看着跟前这些被愚弄的人类：“但我更喜欢我的原名，撒旦玛门。”
玛门是什么玩意？对于只熟悉牛头马面的东方人来说，这鬼东西什么来历、干什么的，根本不知道。但撒旦却听得很真切！
女人一下跌坐在地，嘴里不自觉地喃喃着：“撒旦，魔鬼。。。”
原来他们一直在魔鬼的面前抽着签，还玩得那么的愉快，如疯如颠。
“嗯，乖孩子。你很聪明，没有走。敢逃我玛门的债，只要脚一出地毯范围，就立即跌入炼狱烧死。待会儿，我隔你脑袋时，会让你感觉不到痛苦的。”撒旦玛门慢慢的摊开了他黑黝的双臂，打着红色灯光的吧台消失，刚才看到的各种残躯断肢又一次的在四周漂浮着旋转。
而在中央出现了一个由各种宝石镶嵌在上面的黑色宝座，玛门抖了抖翅膀，象拉燕尾服后摆一般，高雅地拉起了自己的尾巴，舒服地坐了上去。他黑得就象是黑夜中的黑蝙蝠，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和一对血红的眼睛。
“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就应该自己承担！”玛门坐下后，还翘起一条向前弯曲、象是动物蹄子的腿，架在了宝座的把手上。他侧过了头，带着如同野兽一般尖锐的黑色指甲，对着瘫坐在地上的男孩轻轻一划。
“啊~！”在女人极度惊恐的尖叫声中，男孩的脑袋从身体上滚落了下来，而身体晃了晃后“噗通”仰天倒下，一动也不动。而断口处却没有一滴血，简直就象用激光割过一样。
“儿啊！”男人抱起了孩子紧闭着眼的头，大声嚎哭了起来：“不应该抽什么签呀，不应该。。。”
“快点选吧，要身体活着、还是脑袋！”玛门裂嘴笑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象看一场好戏的样子。
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停止了大哭，瞪着血红的眼睛：“我听说过，好象吧灵魂出卖给魔鬼，就可以实现愿望。我把我灵魂卖给你，只要你放过我的儿子！”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玛门尖尖的指甲轻轻挠着凸得象巫婆一般的下巴，好似动了心。
“把我的灵魂拿去，把我儿子还我！”男人“噗通”跪下，就象是犯了错祈求饶命的人，可怜又可笑，带着刚才打架挂上的伤，双手指着自己，急切的期盼：“拿我的灵魂。。。”
玛门摇了摇头，说话时就跟刚才一样的随意，还翘着一条腿，没有穿衣的巨大身体，就这样不尊体统的展开着。要不是黑得厉害，什么都看不清：“啧啧，看来你们确实不知道我是谁。我可不需要人类的灵魂，但看在你求我的份上，建议你还是要脑袋。一方面携带比较方便，另一方面还可以平时放在跟前聊聊天。等到有机会时，再将他身体按上。你卑微的灵魂，希望后面的撒旦会想要。”
男人扭头看了看扑在孩子没有头尸体上痛哭的女人，显然她的意见是没办法征求了。他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痛苦地点了点头。
“嗯！”玛门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指了指男人怀中的头颅念了句谁也听不懂，类似咒语的话。手指又点向了躺在地毯上的无头躯干：“孩子的身躯是最纯净的，放在这里应该又显眼又漂亮。”
那还未成年的躯体慢慢地漂浮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化为了灰烬，随后融入了四周悬浮的各种残缺身躯内，并随着慢慢旋转，点缀着黑暗。
☆、第15章 选择工具
那么多的断肢，原来都是从以前经过这里的人身上割下的。魔鬼拿着人类当作了摆设，而这孩子的身体成了又一具战利品。
此时男人抱着的头颅突然说话了：“好闷，别堵着我的鼻子！”
“儿子！”跪在魔鬼跟前的男人一惊，赶紧将头捧在手上。
只见孩子的眼睛睁开了，原本放大的瞳孔缩紧、恢复了正常。正开口如同以往一般说话：“爹，你怎么了？咦，我的身体呢？”
“不要紧，不要紧的！”男人破啼而笑，紧紧抱着头安慰起来：“以后会想办法帮你找回身体的，一定！”
撒旦玛门好似很满意地道：“还是脑袋好吧？带着方便，能说说话，还不用吃饭。只不过要尽快想办法拿回尸体，否则他会慢慢腐烂的。”
男人眼眶一下又红了，颤颤巍巍地问：“还有，多长时间？”
“嗯，快的话最多五天吧。”玛门一手扶着下巴，一手搭在扶手手，尖锐的黑色指甲象弹钢琴一般，五指依次扣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想要腐烂慢点，还有个办法。”
“啥办法？”男人和女人同时喊了出来。
“如果你们能活下来，每天入睡前，咬破自己的手指，往他嘴里滴上三四滴，那么他的头颅可以一直保持新鲜。”玛门细细想了想，好似很好心地告诉，随即喈喈地笑了起来：“怕疼的话，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后只要将手伸进他嘴里，他自己会咬的。”
听得人毛骨悚然的，这脑袋还是人吗？简直是个妖物。
“好了，现在轮到你的一截手指了！”玛门带着装腔作势的高雅，手挥起，就象古代法国贵族行手礼一般花俏。
男人跟前出现了许多东西，有剑、匕首、流星锤、骑士之间单挑的长枪。。。反正能想到的欧洲武器都在其中，甚至还有铡草用的铡刀。
“你先看看，那样比较好。”玛门咧着嘴，好似笑看着：“为了答谢我告诉你那么多的事情，你就不用我动手了吧？”
此时玛门好似看到了什么，伸出手，手指只那么勾了勾，一个很小的物件朝着他飞了过去。
他另一只手微微挥动了一下，一只大雪茄就出现在他跟前。好似示范一般，他将雪茄的尖头部分，塞进飞来的类似方形钥匙圈般东西中间，随后两根手指在两边的圆形把，那么用了点力一紧，“咔嚓”雪茄顶部就被锋利的刀片切断了。
当他将雪茄顶部叼进嘴里时，雪茄已被点燃。原来这东西是切雪茄咬处用的。
“这东西叫雪茄刀，不错！”玛门手摊开，雪茄刀慢慢地飘向了男人。
男人伸出手，颤抖地接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东西。他抬头看了看玛门。
玛门抬着一条腿，悠闲地侧坐在宝座上。深深地吸了口雪茄，随后吐出长长的带着熏鼻烟味，对着男人道：“随便哪节手指，用力一捏就结束，很快的。”
男人只能将孩子的头先交给了自己的女人，看了看两只手，他是使用右手的，于是选了左手。左手中，当然挑最小的；最小的就是小拇指一截。
将左手小拇指放在了刀内，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着雪茄刀的两边圆孔内。
这可是自己的手指，男人浑身发抖地抬头看了看坐在宝座上，抽着雪茄烟的玛门，好似等待着什么。
玛门又吐出一口烟，露出两边锋利的犬齿，鼓励着：“对，不要去看，两只手指一捏就好。”
男人咬了咬牙，换了种姿势，猛地象捏核桃一般狠狠地捏了下去。
程千寻和女孩扭过头不敢再去看，只听到一声惨叫“啊~”，随即没了声音。
过了许久，程千寻才敢睁开眼睛，只见带血的雪茄刀掉落在地上，而旁边有一截小手指头。
男人右手紧紧捂着左手，因酒精催动而发红的脸，疼得都扭曲起来，憋着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双脚发软，差点没摔倒。
玛门看着眼前的一切，依旧象刚才一般笑容满面。他手指点了点，男人的断指也就漂浮了起来，汇入了四周不停旋转的断肢中。
男人总算没坐在地上，司机先一步瘫软了。真的要履行赌约呀！截去一截手指都那么可怕，他可是砍了四肢、还外带剖出五脏、挖出眼睛。
玛门笑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司机，悠悠道：“接下来的场面可能过于血腥，如果各位想观看的话，尽管留下。如果觉得可能倒胃口的话，那就请到这边。。。”
四周悬浮的断肢渐渐消失，在玛门手所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明亮的通道：“各位请进去吧，里面有丰盛的晚餐，还有舒适的房间，还有女人，只要你所想的，里面一切都有。今天就到这里了，祝各位玩得开心，休息得好！”
女人一手抱着自己孩子的头、一手扶起紧紧捏着断指的男人，看了看大约离这里有七八十米的阶梯，犹豫着。
“相信我，还是休息一下吧。养足了精神才能继续上去！”玛门就象一个好心的、或者能拿到小费的侍者般，温和地劝着：“所以这里每三层就会有个供挑战者休息的区域，没人能一口气爬到六层的。”
这三层，确实爬得命都快丢了。天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朝着黝黑的阶梯看了眼后，程千寻就往不知道哪里射出白光的通道走去。
其他人也一起走了，谁愿意去看血淋淋的场面？此时大家才觉得，肚子饿了，浑身都累，那种累不光是上的、也是精神上的。
玛门对着扑在地上的司机，依旧带着那种伪善，而此时很是鬼魅的笑容，更象是掂量着已经高价出售、正待宰的牲口：“让我想想，到底用什么工具。要不你自己也选一下，工具不同，所造成的疼痛可也有差别呀。”
司机胆战心惊地抬起了头，就见刀枪棍棒各种东西，刀锋闪着寒气逼人的亮光，在他身边转着，那种感觉远比数不清断肢在身边转更加恐怖。。。
“啊，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背后传来，在这个好似隧道一般的通道内回响。
一定是司机开始被分割，就算他能复原，此时此刻也是比噩梦更为可怕的煎熬。
身边的女孩吓得一把握住了程千寻的手，程千寻也不敢回头看，赶紧地加快了脚步，往通道尽头快步而去。
☆、第16章 尊贵客人
越往里走，司机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越轻，当他们走出后，眼前豁然开朗。
程千寻揉了揉眼睛，一时间又以为自己的幻觉。
是自助餐，盛大的宴会，比五星级宾馆的还要豪华和奢侈！法式的鹅肝、最好顶级的鱼子酱、松露鱼排、各种蛋糕、美酒。。。各种想得到的欧式美食，在这里都能找到。
还有大约十几个站在各处，等待着的人，有戴半米长白色高帽的厨师、有穿着熨烫得笔挺燕尾服帅气侍者、有身穿女佣服装的高挑美女。。。
“咚咚咚！”一个手拿权杖、身穿穿着欧洲贵族服饰、脸上涂着厚厚胭脂的男人，将手中的权杖往铺满厚厚地毯的地面上敲了几下。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时，手举起往上边绕着边弯腰行礼。
大家都呆呆地看着他，而他却一点都不觉得他身上穿戴奢侈得有点滑稽，夸张地行好礼后，恭敬地道：“我们无比尊贵的客人们，你们的到来让鄙室蓬荜生辉。这里所有的一切不成敬意，请尽情享用吧！如果你们有什么吩咐，请命令我们，能伺候你们那么尊贵的客人，是我们无上的荣光！”
怎么听怎么象是误入了哪个国外哪个拍摄宫廷戏的剧组，而且还是全中文对白的。
一次接着一次，让所有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着。女孩走到一个餐桌前，巨大的桌面放着烤火鸡。低下头，对着火鸡嗅了嗅，抬起头后，狐疑地看了看程千寻。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莫名其妙来了个酒吧间，结果男人输掉了一截手指，男孩输掉了整个身体，而司机还在原地不知道到了哪一步，是扯出了肠子、还是挖出了心脏。
桌边的侍者立即拿起了刀叉，吓得女孩往后退了步，警惕地看着。
“请问！”侍者满脸堆着笑容地问：“您是要哪部分？腿肉、还是胸肉，我建议来点鸡胸脯肉，然后配上腌制过的酸蓝莓酱吃，味道一定相当不错。”
整个房间灯火通明，上挂好几个璀璨的水晶吊灯，灯上满是蜡烛。豪华、奢靡，女孩还是恍如在梦中。
不要说女孩，其他人也是。程千寻感觉自己就象卖火柴的小女孩，走进了火柴燃烧时的假想世界，如此的美，可火柴随时有熄灭的可能。
吃还是不吃？黑翼天使并没有提示。
正在犹豫时，司机终于踉踉跄跄的，扶着墙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都是血，当作工作衣的衬衫前襟敞开着，露出满是血的肚皮。整个人象是被扔进装血的桶里过。
面如死灰的司机一进来，看到灯壁辉煌的内部，一时间也愣住了。这里的明亮、奢繁，简直和外面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这是。。。”他嘴唇颤抖着喃喃。
“又是一位尊贵的客人！”那个带着白色假发、手拿权杖的男人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夸张行礼，直起身后优雅地道：“请尽情享用这里的一切。”
司机没有去拿吃的，而是瞪着眼睛看着对方，眸中带着极度的惊恐：“你又是什么魔鬼？我都被开膛破肚一回了，还不够吗？”
“噢！”这个男人做作地用手请遮着，涂着厚厚红色胭脂成“o”字形的嘴，随即很娘地吃吃笑了起来来：“您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是至高无上的撒旦呢？我只是个小小的侍者，专门伺候来到这里、最为尊贵客人的。”
“少来这一套！”司机双臂一把扭住了这个男人，双目通红地吼着：“要变你就现在变，老子都死过一回，不，死过两回了，还怕什么撒旦。快点变身，变呀！”
说来司机也是见多识广的，一路过来总是能保持冷静，而现在头发凌乱、一身的鲜血，死死拽着别人的衣襟猛摇，冲着别人的脸怒吼，看来司机刚才受得刺激不小。
“哎呀呀呀。。。”这男人被摇得发出一连串的颤抖娇音，原本就够恶心人了，现在更是好笑，比刚才那个玛门更加做作。
四周的侍者和侍女却一动不动，脸上依旧挂着殷勤地笑容，站在各桌食物旁边。
“不对，我的肠子，肠子呢？”司机扑到了一个餐桌前，疯狂地寻找着什么，终于找到了成串的香肠，欣喜若狂地举起，一步步往后退：“我的肠子，我的肠子找到了，我的，我的！”
说完将香肠一个劲地往满是血的肚子上按下去，如果此时他肚子上有个窟窿的话，香肠一定会塞进去。当然，此时他肚子上没有窟窿，血被香肠抹干净后，露出比其他地方略白的肚子，上面没有一点伤痕。
司机还一个劲的塞着，他突然又注意到了什么，双手一松，沾着血的长长香肠掉落在厚实干净的地毯上。
“心，我的心！”他赤目瞪着桌上的一个大银盘里，里面装着一整个烤猪心。于是扑上去双手颤抖地捧起了烤得汁水淋漓的猪心，那副模样真的象失去后又得到般的狂喜模样。
他拿起心就往自己左边胸口塞，一个劲的塞，哪怕塞不进去还在塞。。。
程千寻看到这里所有的侍者侍女都依旧带着微笑地站在那里，好似什么都没看到，眼前这个受刺激太深的人好似不存在般。
如此的冷酷无情，无视一切。。。对了，这里应该是地狱，地狱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怜悯！
不能在这样了，程千寻想去拦住司机继续发疯。但司机体型远比她要大，就算她拦下，又有什么用？
于是她对着那个拿权杖的男人，故意冷言冷语：“这就是你们对待尊贵客人的态度？”
这男人还是彬彬有礼地道：“在这里，客人随便做什么都可以，现在这位尊贵的客人只是将食物抹在身上而已，哪怕他将所有食物堆起来，跳进去，我们也不阻拦。如果您觉得这些食物不能吃，而且想要一份的话，我们立即准备。”
“我是说他吗？”程千寻指了指自己：“是我看不下去了！他弄得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他大约才刚开始，看看这桌子都是内脏做的菜，他还没拿鹅肝、猪肚什么的，还想要一份，可笑。要吃，你吃！”
“噢~！”男人立即夸张地恍然大悟表情：“是小的疏忽，实在对不起了！”
此时司机边将在左胸砸得半烂的猪心、继续努力试图塞进胸膛，边嘴里喃喃着：“怎么不进去，不进去，进去呀，进去。。。”
猪心的暗红色汁水，淋漓的四溅，确实让人倒胃口。男人将权杖夹在腋下，骄傲地昂着头，双手拍了拍：“来人！”
随即利落地抽出腋下的权杖，对着还在往胸口塞“心脏”、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司机一指：“帮这位尊贵的客人到其他地方休息，嗯，给他吃点恢复神智的药，不要让他再打扰其他客人用餐了。”
立即上来四个侍者，前后左右的夹住了发了疯的司机，一人一只手脚的往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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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相互介绍
“放开我，放开我。。。”司机被擒住，手脚不停的挣扎着，手中捏着的猪心掉了，于是惊慌失措地就叫嚷了起来：“我的心，我的心掉了。”
当被扛起来走了几步后，他看到桌面上的各种食物，那惨叫越发凄厉：“我的肝，你们把我的肝给烧了，还缩了那么小。。。”
看来司机真的疯了，所有人略带麻木地看着尖叫不已的司机被扛了出去。
“咚咚咚！”男人又拿着权杖敲了三下地，行礼鞠躬道：“各位尊贵的客人，请快吃吧。吃完了，我领你们去各自的房间。”
说实话，程千寻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身材矮小、紧身的金边白衣还在腰部勒出女人般曲线，脚上套着白色丝袜、脑袋带着白色假发、假模假样的做作样子。可是肚子提出抗议来了，鼻子嗅到了四周飘来的各种香气，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她狠了狠心，到旁边拿了个餐盘，开始往盘子装喜欢吃的食物。
女孩见她拿吃的，立即伸出手，扶在她肩膀上，轻声提醒着：“小心有问题。”
“死就死吧！”程千寻恨恨地用叉子，将满桌的丰盛食物往盘子里插，还往嘴里塞了块：“毒死总比饿死强，现在不吃，用不了多久，哪怕卖了灵魂，也许都得不到一块干面包。”
女孩听后，手慢慢地放下了，她默默地也去拿了个餐盘，开始拿取食物。
一旁出在麻木状态中的女人终于有点回过神了，她一看到手中抱着的头颅，立即失声痛哭了起来：“儿啊~！”
头的眼睛却一直往四周看，嘴里说道：“我要吃，我要吃肉。”
拿着权杖的男人夸张但又轻巧地摊开双臂，好似孩子一般天真地侧头看了眼女人怀中的头，好似可惜的道：“原来身体没了，在下表示悲痛。乖孩子，你现在不能吃肉，吃下去的东西会从你脖子断口的地方漏出来。而且会在你嘴里、剩余的食管里腐烂。”
“不要，我要吃肉；还有鸡蛋，我要吃荷包蛋。”头可不管，一个劲的嚷着要吃的。
女人只有流泪，哭得瘫坐在地上。
孩子的父亲捂着小指，正忍着余痛。小手指的断口处还在冒血，但即将止血，血和少量的淡红色的血水一起渗出伤口，他被吵得肝火都上来了，小指断口一股脑地塞进了头那喋喋不休的嘴里，大吼道：“住嘴，你只能喝血！”
那头原本想用舌头顶出那还在冒血的断指，可舌头只一顶，嘴就吮吸了起来，还咂咂作响，看得人浑身都发毛。
男人疼得额头上的汗又下来了，赶紧地抽出了手指，抓过旁边的一条雪白餐巾，用力捂住伤口，皱眉按着好一会儿，才冲着头大声骂：“那么用力干什么？想把你老子的手指再弄掉一截吗？”
头用带有少量血的鲜红舌头舔了下嘴唇，双眸贪婪地看着那开始泛出红色血迹的餐巾，恳求了起来：“再给我一点，再给我一点吧，爹~！”
一喊爹，男人软了，不再骂。女人则心疼了起来，一把捏过自己男人的手，扯开餐巾。
“干嘛你？哎！”男人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将自己的小指断口处，毫不迟疑地塞进了孩子的嘴里。
“儿子只剩下一个脑袋了，你还舍不得这些血吗？老娘生他的时候，流的血足够你砍完十个手指头了！”女人冲着男人发怒着，随后对着自己的儿子，含泪微笑着：“儿子，乖，多喝一点。”
“嗯，嗦嗦。。。”这个头，象是拿着脉管吸酸奶一般，狠命地吸着。
男人忍了没五秒，想要缩手，见不行，就去扣自己孩子的嘴：“行了，行了！”
“你轻点，让他吃点再给又怎么样？”女人护子心切，急着去扳男人的手。
“魔鬼说每天几滴，用得着那么多吗？小心吃出事来！”男人这样一吼，终于让女人放弃了帮她儿子的头争血喝。
程千寻端着一盘子的菜，左右看了看，找了最近一张椅子坐下，拿起叉子就往嘴里塞。既然要死，宁可当饱死鬼。这食物的味道还真不错!
女孩放下食物，搬了张椅子坐过来，匆忙吃了几口后，轻声道：“我叫安琪儿。。。”
“停！”程千寻警惕地左右看看，果然最近的侍者看着她们，脸上笑容尽失，原本粉白的脸变得发青，那带微绿的脸简直像个鬼。
“继续吃，待会儿再说。”程千寻立即低头猛吃。
这女孩见不妙，也低头吃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程千寻才敢抬起头，看侍者的脸恢复了正常，于是轻声呵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地狱，我英文再不济，也知道你的名字什么意思。有没有中文名？”
“有！”女孩赶紧地点头，轻声道：“张若姗，草右若；姗姗来迟的姗。”
“程千寻！”程千寻伸出了手，握着张若姗的急忙伸出的手飞快地握了下：“路程的程，动画片千寻的千寻。”
“华裔？”张若姗好似找到了共同点而高兴：“我也是！”
“我不是！”程千寻对她的名字很无奈，自从那动画片红火了后，很多人拿她的名字开玩笑，唯一的好处就是介绍后，一下就能记住。她微微叹气：“我老爸帮我起名时，取‘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里面的‘寻’和‘千’，为了押韵倒置后起名千寻，结果变成了这副样子。”
张若姗微微一笑，随后好似发现了什么，轻声道：“自从来了这里，我感觉自己有变化。”
“死过一次，当然有变化。”程千寻吃着蔬菜色拉。
“不是！”张若姗若有所思地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怎么说呢，就比如说我吧，以前很喜欢笑的，如果刚才，一定会笑得很厉害。可是。。。不要说笑，好似害怕都比以前少很多，如果是以前，碰到今天这些事，早就吓晕过去了。。。好象，好象就是，什么字来着。。。”
一时表达不出来，到底是华裔，程千寻代替回答了：“是不是麻木？”
“对，对，就是麻木！”张若姗连忙点头。
程千寻想了想后，拿起桌面上的一把餐刀，对准了就甩了出去。
“噗”餐刀插入了桌面上的烤鸡背脊上。
☆、第18章 特别服务
张若姗吃惊地看着，程千寻微微摇头冷笑：“果然！”
见侍者看着她，程千寻转而微笑：“麻烦，我要鸡脯肉。”侍者立即帮她切了起来。
当烤得外焦里嫩的鸡脯肉端在面前时，程千寻将一起端来的餐刀拿起，惦着给张若姗：“你也试试？”
张若姗摇头：“我没那么准。”
“不，你也可以。”程千寻很肯定地道：“我原先是近视，眼镜不知道在哪里掉了，现在也根本不需要。说提高灵敏度、弹跳力并不是空穴来风，不信，你试试。”
张若姗狐疑地看着，怯懦地拿起了她自己盘子里的餐刀，对准了已经割去一块胸脯肉的烤鸡，犹豫后投掷了出去。
“噗”餐刀插入了烤鸡的身上。
张若姗脸上顿时露出惊讶，随后立即转为惊喜。
其实有什么好高兴的，也许明天就会死。增加所有人的体能以及反应协调能力只是让游戏更加有趣而已罢了。
想想刚才的司机，神经都比原先强大了，依旧会发疯，那需要受到多大的刺激才能变成那样。给予的越多，往往要求得也越多，程千寻低下头，继续吃。
“我不要吃这些！”旁边喧闹声响起，两人同时侧目看去。
是男人发飙，他显然心情不佳，对着侍者发火：“我不惯这些洋玩意，我要吃中餐。”
不要闹了好不，这里可是西方冥界，没在底层躺着等灵魂腐化成灰已经不错了，还闹什么吃的。
“别这样！”女人也看不过去了，轻声嘀咕了一声。
“中餐，中餐，中餐。。。”头却兴奋之极，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它还有身体的话，一定会连蹦带跳。
“中餐？”拿着权杖的男人夸张地用涂了血红指甲油的手托着腮帮子思索着，随即又一脚在前的弯腰行礼：“是，我最尊贵的客人，你的愿望就是命令！”
当他直起身体的时候，整个辉煌的宴会厅立即灯火熄灭，一片黑暗。当四周再次亮堂起来时，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程千寻和张若姗呆坐在椅子上，几乎是吃惊地看着四周一切。
原本金色和白色的基调变成了大红色，欧式宫廷变为了中式宫廷。四周站立着盘龙红漆大柱，雕刻镂空的房梁上催挂着宫灯。桌面上的鹅肝、烤火鸡也变为了鱼翅鲍鱼、佛跳墙、烤乳猪。原本的各色蛋糕冰激凌，也变为了包子、蒸饺、马拉糕。
就连那些侍者也穿上了深蓝色太监服装、而侍女则穿上了清宫宫女服饰。
拿着权杖的男人则身上套上了太监总管的服装、权杖成了拂尘。只不过让洋人模样的打扮成这样，说不出的古怪。
这位“总管”刚想举手再行礼，立即发觉也应该改变风格了。立即单腿前进一步下跪，捏着嗓子道：“奴才给各位主子请安了！”
于是身边的“宫女”们双手放在一旁蹲膝，“太监”们下跪行礼：“小的给各位主子请安了。”
“噗，咳咳咳。。。”张若姗一个没忍着，一块还没咽下的鹅肝，一些碎末被喷进了气管内。
“哎呀，不好了！”真服了这些人，学什么是什么。总管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叫起来：“主子呛住了，还不把上好的龙井茶端来。”
看着高鼻子、深眼窝的宫女太监们，有的飞快地端来茶，还有后背轻拍的样子，一时间又有走出地方的感觉。
男人愣在那里，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灯灭灯亮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将欧式变为了中式。
“哎呦，噎死我了！”张若姗终于咳出了所有渣，大喘气着，拿起大红的餐布擦了擦咳出来眼泪。一擦感觉不对，将餐巾捏下看，看清楚后愣住了：“丝绸？”
程千寻一把拿过重新放置的五彩珐琅鎏金瓷盘旁的餐巾，手指一捏就知道，那光亮和色泽绝对不是人工合成的。拿丝绸当餐巾，太奢侈了！
总管又打了个千，恭敬地道：“请各位主子进膳！”
“请各位主子进膳！”四周呼啦啦行礼下拜的一片，个个都是态度和蔼之极，还是洋人伺候。
这下彻底混乱，这里还真不知道是地狱还是天堂。
无论中餐还是法式大餐，反正都不挑。酒足饭饱后，程千寻靠在了雕花红木椅背上，仿佛这一切都是梦，前面是噩梦，而后面则是美梦。
另一边的那家子人也吃得十足十的饱了，再多塞一口就有可能从喉咙里塞到了嘴里了。或者说两个大人饱了，脑袋只能看的份。
总管见大家都差不多了，笑容可掬地拿着拂尘习惯性的敲地面，一动才感觉长度不对，也只能将拂尘的白色长毛架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捏着把道：“各位主子是不是需要进房间？这里还有很多供各位主子排忧解乏的，比如说，晚上一个人躺着太孤单，如果有个人能陪着，暖床、说话、甚至。。。呵呵，都可以！”
说完双手一拍，灯光又一次暗下。等到灯光亮起，放满各种美味珍馐的餐桌全部消失，在空地中间出现了三排美女。前一排坐在地上的是黄种人、第二排蹲着是白人、后面站着的黑人，个个穿着用料很少的比基尼，个个脸上带着美丽动人的笑容，全都看着呆若木鸡的男人。好似这个身材矮小的土包子，是世界上最有钱的土豪！
身边的黄脸婆当然不乐意了，瞪着眼睛，用胳膊肘撞击了过去，河东狮吼：“看什么看？说不定都是妖精，小心晚上拔了你皮、喝了的血、把你的骨头都啃了！”
“是，是！”男人讨好地敷衍了下自己的老婆，眼睛依旧往那里瞄着，咽下了口水。也许心里想着，哪怕这些真是鬼魅妖精，死在她们怀里也愿意吧。
总管笑了起来，堆满白色粉的脸上，笑得如同鲜花盛开：“哦，恕我愚钝，这次的主子是女的多。应该这样！”
他拍了拍手，立即灯光暗了又亮。
天！程千寻捂着额头苦笑了起来，同样三排人，黄白黑，只不过这次美女变成了健美猛男，一个个对着她们健康地笑着，还有一半在做健美动作，不停地向她们展示棱角分明的大块结实肌肉。
“不喜欢肉太多的还有！”总管大约会错了意思，一拍手，三排男人前面又出现了三排，这次是什么风格的都有。
有正太的、有涂脂抹粉的糖果型、美国七十年代披头士、中世纪骑士、吸血鬼。。。甚至魏晋时期衣袂飘飘，最让人受不了的居然顶级人妖型都有。
☆、第19章 自控房间
总管笑看着她们瞠目结舌的反应，随后说了彻底让人落败的话，他对着男人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女人，尽管在这些人里挑。”
总管穿着太监的官服，怎么看怎么有点可笑。从红顶官帽里掉出来的头发居然是清朝的长鞭子，还真是扮演到位。
又是通道，地上铺设着红地毯。但不同的是，这次的通道不窄，大约有五米宽。好似非常非常长，而前面不远的地方，已经能看到两边整齐并列着的门，就象是宾馆一般。
他在前面带路着，边走边介绍：“每个人一间房，当然，想住在一起的话，我们是不反对的。但建议还是分开住！”
转过身，被粉抹得雪白得脸展开，涂着鲜亮颜色的口红的嘴咧着，做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轻幽而神秘地道：“曾经有人半夜产生幻觉，将同床的人杀了，我们是不介意收拾床上的碎尸，但为了尊贵的主子能安全地继续行程，还是分开住的好。”
当看到所有人脸色苍白，他才笑着停在一扇标有1号门牌的木头房门前：“每个房间都一样，只要你心中想要什么样的房间，就会是什么样的。”
他又殷勤地问了声：“你们真的都不需要陪伴的吗？”
这里还真是好客，全套服务。可没人想要，唯一想要的男人有老婆在旁，可不敢要。
“那么这间房间谁入驻？”见大家都犹豫着，总管恭敬地举手弯腰，夸张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总不能睡在走廊上，再说都死过一回了，还怕什么？程千寻抬了抬眉：“我！”
“好，请进！”总管后退了一步，笑容可掬地站在门边框外：“就请想需要什么房间，千万不要去想其他地方，什么火山、原始草原和丛林。有一次一个客人打开门，海水一下冲出来，我都被冲出很远,我们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他，也许又被冲回到了底层死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程千寻闭上眼，心中想好后，猛地打开门。
门内立即有着熟悉和温馨的灯光传出，简单的家具、毫不铺张和奢华的装修、还有一只黄白相间的、不名贵、最为普通的家猫盘卷在微带皱褶的床上。。。程千寻忍不住眼泪喷涌而出，她走了进去。
身后的门关上了，她走到床边坐下，抱过了懒洋洋的肥猫，将脸贴在它眼睛都懒得睁的头上，激动不已流着泪，不确定地轻问：“是你吗，毛球？”
这个和家里养着的毛球极象的猫终于睁开了眼睛，它的眼睛也是和毛色一样的土黄色。它又闭上了眼，一声不吭的睡了。毛球就是懒虫，除了吃就是睡，否则也不会那么胖。
如果连猫都能在其中，那她的父母、甚至男友呢？于是程千寻闭上眼，过了好一会才忐忑不安的睁开了眼睛，顿时泪流满面，都在全都在！
“爸爸，妈妈！”她迎了过去，摊开双手紧紧拥抱住了自己的母亲。过了会儿，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母亲并没有拥抱住她，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含泪地抬起头，只见两鬓花白的母亲，容貌和记忆中的一样，可是眼中少了一份灵动。就象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是身上没有温度，耳朵贴在胸口听了听，没有心跳。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温馨的家是假的，父母是假的，连床上的毛球都是假的。她惨然地边流着泪边往床边退，猛地抓起床上的毛球，象发疯一般的往墙上扔了过去。
毛球连叫都没叫一声，直接飞到了墙上，随后象陷入泥沼一般，慢慢陷入墙壁，直到消失不见。
就算已死过一回，就算目前的感觉麻木了许多，但那种心中如同锥子在往肉里猛扎的疼痛，疼得让她难以忍受，痛得泪如泉涌，无法忍住。
对着床边站着的两个有着父母外表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她愤然的冲着怒吼：“消失，全部消失！”
房间内的所有东西，父母、老式大衣橱、带着少量皱褶的床、有些凌乱的书桌、半黄的窗帘。。。一一消失了，带着她的回忆、她的牵挂，一一的消失了，整个房间最后变成了白色的空无。
程千寻嘴唇颤抖着，站在一片空白的中央。她狠狠地用手背抹尽了自己的眼泪，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等再将眼睛睁开时，她正在一个阿拉伯风格的房间里。
连衍生出来的窗户都变成了阿拉伯风格的木头雕花窗，房间中央，在层层叠叠的纱帐内，地面上有着铺着柔软厚实羊毛毯的床铺，上面用金线缝制的紫色软垫子。这是她脑海里一千零一夜里的公主房间，奢华、舒适。
她带着无比悲凉地转了一圈，环顾这个副有童话意味的华美房间一周。虽然还是想要象家那种，可看到了家就想起了父母。她可不想再要两个有着父母外面、却毫无情感的呆滞人偶放在房间里，那简直是对家庭的亵渎。
就这样吧！她看到了那上葫芦形、下面方形的有着华美镂空木雕的窗户，于是走过去拉开了。
拉开后，看到是一片空白。
“不应该这样！”她自言自语着，闭上了眼睛后再睁开。。。面前是想象中巴格达的夜晚，一轮弯月挂在满是星空的夜空，映衬着层次林立的伊斯兰尖圆顶，神秘而美幻。
真美，也许比现实中的都要漂亮。她慢慢地坐在了窗台上，背靠着窗台，侧首看着美轮美奂的阿拉伯之夜。
心中的孤独和对未来的惧怕渐渐代替了思亲之愁，她想起了什么，手从衣领探入，慢慢地掏出了紧贴在胸口的那根羽毛。
捏着这一掌长的乌黑油亮羽毛，细细打量起来。这个黑翼天使始终没有看到长得怎么样，会不会象那个撒旦玛门那样，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
这羽毛好漂亮，有点象天鹅，也象鹅。。。
“我既不是天鹅，更不是呆鹅！”一个磁性略带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旁边不远处响起。
程千寻吓了一跳，幸好重生后神经坚强了很多，否则可能会从窗台上吓得不小心翻下去。
黑翼天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他巨大的翅膀还是缩着拖在身后，戴着长袍斗帽的脸依旧一片黑暗，而那片黑暗正对着程千寻。
☆、第20章 你的毛
第3节
恋耽美
第3节
“听到没有！”司机一脚踹开了女人，红着眼睛吼道：“还活着，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赢回另一部分。我怎么可能把回去的车票让给你们，做梦！”
酒保笑着又提醒了声：“既然不肯，那么快点选择，是要脑袋活着，还是身体？”
孩子吓得立即哭了起来，女人爬起来紧紧抱着孩子的头，大声地哭泣着：“孩子他爹，想想办法吧。这怎么办呀？”
女孩看了看程千寻，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
不管是不是想要劝司机，都是没办法开口的。不能让一个人将生的权利让给别人，程千寻微微叹气，也不说话。
“我不能答应保留的东西让给别人，除非这个人不需要这张生命之签。。。”酒保笑得如此可怕，看似道德崇高，话语里却应该暗示着什么。
“死了就不需要了！”男人立即从中领悟到了什么，抓起了桌面上的酒瓶，对着吧台狠狠地一敲。
“?纾?├?”酒瓶在吧台边上砸去底部，在绿色的酒液溅洒出来后，露出锋利的断裂边缘。
“不给就去死！”男人拿着半个酒瓶就对着司机猛地扎了过去。
司机大惊失色中，赶紧地抓起了一个高脚椅，挡住了扎向胸口的锐利玻璃尖，并且打掉了。随后两个人就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酒保依旧挂着笑容看着，一点都没要阻止的样子。
“杀了他，杀了他！”女人龇牙咧嘴的在旁边喊叫着助阵，见自己男人和司机力气不分上下，抓起旁边的一张高脚椅冲了上去。
“啊~！”司机捂着一只眼睛，在地面边惨叫了起来边翻来覆去起来。那叫声简直就象是野兽在嚎叫，听得人心中直发憷，鲜红的血从他的手指缝里冒了出来，显然眼睛被砸得不轻。
女人双手紧握着高脚椅，双脚都打颤了，但还是结结巴巴地鼓起勇气道：“好，好了，这签是我们的！”
酒保侧了侧头，手朝着在带着碎玻璃和酒渍地毯上，捂着眼睛嚎叫着的司机，象做了个请的姿势：“可他还在。”
“一定要死对吗？”男人此时就象个魔鬼，脸因为极度的刺激和紧张都已经扭曲得变了形，他抓过女人手中的一只脚还留有血迹的高脚椅，面目狰狞的对着司机的头砸过去。
“啊！”站在程千寻身边的女孩用手捂住了嘴，惊愕地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血案。
此时，生存的让司机忘记了一切痛苦，他忍痛抬起一只脚，踹向了男人的膝盖。
“噗通~”男人摔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司机就先一步爬起来，对着男人的脸、腹部、胸口这些地方狠狠地踢过去。
“孩子他爹！”女人也扑过去，但被司机一拳头揍得鼻子流血，捂着鼻子跪在地上，鼻涕眼泪全部都出来了。
“爹，娘！”孩子想上去帮忙，被司机一把抓住胳膊，整个人都抬起，扔进了酒吧台内。
司机一只眼睛血肉模糊，用另一只眼发疯般的瞪着酒保：“签是我的，还不将这家伙的头砍下来？”
酒保不慌不忙地笑着道：“我可以帮你保留签，直到你打开！但是事情没有结果前，我暂时还不能对他斩首。”
“打开对不！”司机立即伸手去拿。
“不行！”孩子的父母稍微回过了神，立即扑上去纠缠。三个人又一次的扭打在一起，真是拳拳见血，往死里揍。女人更是张开嘴，往司机手背上狠狠地咬上去。
孩子在吧台里好似看到了什么，坐在地上抬头惊恐地看着酒保。
酒保侧低头对着他，神秘而诡异地笑着，手指点着嘴唇做禁声的姿势：“嘘！”
这一切当然是外面三个正在拼命攻击的大人看不到的，只有处在事外的程千寻和女孩才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在一片混乱中，司机捡起地上的一块较大的酒瓶碎玻璃，将女人脸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又插进了男人的肩膀，才取得了勉强的胜利。
“赫赫，我赢了，是我的了！”司机一只眼睛除了黑色的淤血外，看不到原本的样子。嘴角流着血脸也肿了一半，身上的衬衫也被撕开好几道口子，袖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扑倒吧台前，狞笑着，用手背上还留有一圈流着血的牙齿印的手，抖着从玻璃缸里取出了最后一张纸签，怀着胜利的喜悦和极度的希望打开了。
“不！”女人捂着被割开的脸颊，失声痛哭。
“我要回去了，我要成亿万富豪了！”司机喈喈地笑着，此时的笑容是如此的疯狂，加上满脸满身的伤，越发的可怕狰狞。
纸签被打开了，司机猛然停止了笑容，还能看到东西的独龙眼猛地瞪着酒保：“什么，什么意思。。。这不是大奖！”
什么，不是大奖？
酒保带着虚假得有点令人恶心的谄媚笑容道：“我只是说可能，看来这缸里没有放最终大奖。”
意外的转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结果是，缸里没有让三个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大奖。这是多么大的讽刺，要不是亲眼所见如此的血腥，真的会让人笑出来。
“这，这。。。”司机看了看笑容可掬的酒保，再看了看手中的最后一张纸签，猛然想起什么：“那我还抽，我还要抽签！”
“很抱歉！”酒保笑眯眯地回答：“所有的签都抽完了，你打开的是最后一张。”
男人捂着受伤的肩膀，踉跄的到司机身边，一把夺过已打开的纸签，看后哈哈笑了起来，说出了司机从狂喜变为面无血色的原因：“挖眼剖五脏！”
☆、第14章 点缀黑暗
最后一个签不如不抽，简直就是玩人，大打出手后，却得到了这个！
男人顿时幸灾乐祸地嘲笑起来：“你抢的就是这玩意？但至少一只眼睛不用挖了。”
司机酒也醒了大半，恶毒地反击：“我至少还有张复原，哪怕剁成泥，还是能不少什么。你还是想想你的儿子，到底留下脑袋还是身体吧！”
酒保笑着拿起司机放在吧台面上的其他纸，抬了抬眉：“实在太可惜了，原本只要砍去四肢，然后复原。而现在却要加上最后一张签所写的，你运气实在太差了！”
肉是长在身上的，无论是砍了、挖了，都不会舒服。
气氛一下变得凝重了，所有人都看着酒保。
“该结束了！”酒保对着女人笑容可掬地问：“选择好了吗？你的儿子没有成年，所以你可以替他做出决定。”
这叫人如何选择？女人紧紧抱着齐胸高儿子的头，哭泣着恳求起来：“放过他吧，要不，要不俺替他！”
“好伟大的母爱！”酒保轻嗤了一声，口吻中好似没有带有敬佩的感觉：“我已经说过了，自己抽的签，由自己承担后果，不能彼此累加了。更何况，你有什么可以跟我交换的？要知道你抽的签是平，而你的丈夫需要砍去一截手指。”
“别理这个神经病，我们走！”男人一把拉过孩子和女人，就要走。
“看来想赖账了！”酒保依旧保持着虚假夸张的优雅，笑得越发狰狞了。
“不，不！”孩子却赖着，身体做往地上坐的姿势，不肯往去。
“你这傻瓜留在这里干什么，走！”男人气急败坏的对着孩子吼，他却没注意，背后的酒保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真不知道谁才是傻瓜！”酒保轻蔑地笑着，原本属于白种人、带着皱纹的皮肤渐渐颜色变深，变为了黑色；身上酒保的衣服裂开，一个漆黑的身躯仿佛从皮囊中挤出；原来普通还略低矮的身高象充气一般的不断增大。。。
女人发觉了不住对劲，扭头一看顿时愣在了那里。
“走呀，走！怎么你也不走了？”男人一回头，看到身后的景象顿时呆住了。
一个浑身漆黑、背后长着巨大蝙蝠翼、身后脊椎骨尾部还有长长尾巴、高大得需要普通人仰望、从未见到过的生物，正站在吧台后。
“它是魔鬼，我刚才看到他的尾巴！”男孩瘫坐在地上，惊恐地叫起来。
还真和欧洲书中描绘的魔鬼一模一样，长着蝙蝠翼；顶部箭头般的长长尾巴；浑身漆黑，就差手上拿着三岔钢叉了！
“魔鬼、恶魔、撒旦。。。随便吧！”魔鬼脸上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那带着虚假客道的狞笑，而且这个笑容在他左右四根白森森獠牙映衬下越发狰狞。他用原本深棕色变成了血红色的眼眸，含着轻蔑地看着跟前这些被愚弄的人类：“但我更喜欢我的原名，撒旦玛门。”
玛门是什么玩意？对于只熟悉牛头马面的东方人来说，这鬼东西什么来历、干什么的，根本不知道。但撒旦却听得很真切！
女人一下跌坐在地，嘴里不自觉地喃喃着：“撒旦，魔鬼。。。”
原来他们一直在魔鬼的面前抽着签，还玩得那么的愉快，如疯如颠。
“嗯，乖孩子。你很聪明，没有走。敢逃我玛门的债，只要脚一出地毯范围，就立即跌入炼狱烧死。待会儿，我隔你脑袋时，会让你感觉不到痛苦的。”撒旦玛门慢慢的摊开了他黑黝的双臂，打着红色灯光的吧台消失，刚才看到的各种残躯断肢又一次的在四周漂浮着旋转。
而在中央出现了一个由各种宝石镶嵌在上面的黑色宝座，玛门抖了抖翅膀，象拉燕尾服后摆一般，高雅地拉起了自己的尾巴，舒服地坐了上去。他黑得就象是黑夜中的黑蝙蝠，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和一对血红的眼睛。
“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就应该自己承担！”玛门坐下后，还翘起一条向前弯曲、象是动物蹄子的腿，架在了宝座的把手上。他侧过了头，带着如同野兽一般尖锐的黑色指甲，对着瘫坐在地上的男孩轻轻一划。
“啊~！”在女人极度惊恐的尖叫声中，男孩的脑袋从身体上滚落了下来，而身体晃了晃后“噗通”仰天倒下，一动也不动。而断口处却没有一滴血，简直就象用激光割过一样。
“儿啊！”男人抱起了孩子紧闭着眼的头，大声嚎哭了起来：“不应该抽什么签呀，不应该。。。”
“快点选吧，要身体活着、还是脑袋！”玛门裂嘴笑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象看一场好戏的样子。
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停止了大哭，瞪着血红的眼睛：“我听说过，好象吧灵魂出卖给魔鬼，就可以实现愿望。我把我灵魂卖给你，只要你放过我的儿子！”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玛门尖尖的指甲轻轻挠着凸得象巫婆一般的下巴，好似动了心。
“把我的灵魂拿去，把我儿子还我！”男人“噗通”跪下，就象是犯了错祈求饶命的人，可怜又可笑，带着刚才打架挂上的伤，双手指着自己，急切的期盼：“拿我的灵魂。。。”
玛门摇了摇头，说话时就跟刚才一样的随意，还翘着一条腿，没有穿衣的巨大身体，就这样不尊体统的展开着。要不是黑得厉害，什么都看不清：“啧啧，看来你们确实不知道我是谁。我可不需要人类的灵魂，但看在你求我的份上，建议你还是要脑袋。一方面携带比较方便，另一方面还可以平时放在跟前聊聊天。等到有机会时，再将他身体按上。你卑微的灵魂，希望后面的撒旦会想要。”
男人扭头看了看扑在孩子没有头尸体上痛哭的女人，显然她的意见是没办法征求了。他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痛苦地点了点头。
“嗯！”玛门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指了指男人怀中的头颅念了句谁也听不懂，类似咒语的话。手指又点向了躺在地毯上的无头躯干：“孩子的身躯是最纯净的，放在这里应该又显眼又漂亮。”
那还未成年的躯体慢慢地漂浮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化为了灰烬，随后融入了四周悬浮的各种残缺身躯内，并随着慢慢旋转，点缀着黑暗。
☆、第15章 选择工具
那么多的断肢，原来都是从以前经过这里的人身上割下的。魔鬼拿着人类当作了摆设，而这孩子的身体成了又一具战利品。
此时男人抱着的头颅突然说话了：“好闷，别堵着我的鼻子！”
“儿子！”跪在魔鬼跟前的男人一惊，赶紧将头捧在手上。
只见孩子的眼睛睁开了，原本放大的瞳孔缩紧、恢复了正常。正开口如同以往一般说话：“爹，你怎么了？咦，我的身体呢？”
“不要紧，不要紧的！”男人破啼而笑，紧紧抱着头安慰起来：“以后会想办法帮你找回身体的，一定！”
撒旦玛门好似很满意地道：“还是脑袋好吧？带着方便，能说说话，还不用吃饭。只不过要尽快想办法拿回尸体，否则他会慢慢腐烂的。”
男人眼眶一下又红了，颤颤巍巍地问：“还有，多长时间？”
“嗯，快的话最多五天吧。”玛门一手扶着下巴，一手搭在扶手手，尖锐的黑色指甲象弹钢琴一般，五指依次扣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想要腐烂慢点，还有个办法。”
“啥办法？”男人和女人同时喊了出来。
“如果你们能活下来，每天入睡前，咬破自己的手指，往他嘴里滴上三四滴，那么他的头颅可以一直保持新鲜。”玛门细细想了想，好似很好心地告诉，随即喈喈地笑了起来：“怕疼的话，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后只要将手伸进他嘴里，他自己会咬的。”
听得人毛骨悚然的，这脑袋还是人吗？简直是个妖物。
“好了，现在轮到你的一截手指了！”玛门带着装腔作势的高雅，手挥起，就象古代法国贵族行手礼一般花俏。
男人跟前出现了许多东西，有剑、匕首、流星锤、骑士之间单挑的长枪。。。反正能想到的欧洲武器都在其中，甚至还有铡草用的铡刀。
“你先看看，那样比较好。”玛门咧着嘴，好似笑看着：“为了答谢我告诉你那么多的事情，你就不用我动手了吧？”
此时玛门好似看到了什么，伸出手，手指只那么勾了勾，一个很小的物件朝着他飞了过去。
他另一只手微微挥动了一下，一只大雪茄就出现在他跟前。好似示范一般，他将雪茄的尖头部分，塞进飞来的类似方形钥匙圈般东西中间，随后两根手指在两边的圆形把，那么用了点力一紧，“咔嚓”雪茄顶部就被锋利的刀片切断了。
当他将雪茄顶部叼进嘴里时，雪茄已被点燃。原来这东西是切雪茄咬处用的。
“这东西叫雪茄刀，不错！”玛门手摊开，雪茄刀慢慢地飘向了男人。
男人伸出手，颤抖地接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东西。他抬头看了看玛门。
玛门抬着一条腿，悠闲地侧坐在宝座上。深深地吸了口雪茄，随后吐出长长的带着熏鼻烟味，对着男人道：“随便哪节手指，用力一捏就结束，很快的。”
男人只能将孩子的头先交给了自己的女人，看了看两只手，他是使用右手的，于是选了左手。左手中，当然挑最小的；最小的就是小拇指一截。
将左手小拇指放在了刀内，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着雪茄刀的两边圆孔内。
这可是自己的手指，男人浑身发抖地抬头看了看坐在宝座上，抽着雪茄烟的玛门，好似等待着什么。
玛门又吐出一口烟，露出两边锋利的犬齿，鼓励着：“对，不要去看，两只手指一捏就好。”
男人咬了咬牙，换了种姿势，猛地象捏核桃一般狠狠地捏了下去。
程千寻和女孩扭过头不敢再去看，只听到一声惨叫“啊~”，随即没了声音。
过了许久，程千寻才敢睁开眼睛，只见带血的雪茄刀掉落在地上，而旁边有一截小手指头。
男人右手紧紧捂着左手，因酒精催动而发红的脸，疼得都扭曲起来，憋着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双脚发软，差点没摔倒。
玛门看着眼前的一切，依旧象刚才一般笑容满面。他手指点了点，男人的断指也就漂浮了起来，汇入了四周不停旋转的断肢中。
男人总算没坐在地上，司机先一步瘫软了。真的要履行赌约呀！截去一截手指都那么可怕，他可是砍了四肢、还外带剖出五脏、挖出眼睛。
玛门笑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司机，悠悠道：“接下来的场面可能过于血腥，如果各位想观看的话，尽管留下。如果觉得可能倒胃口的话，那就请到这边。。。”
四周悬浮的断肢渐渐消失，在玛门手所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明亮的通道：“各位请进去吧，里面有丰盛的晚餐，还有舒适的房间，还有女人，只要你所想的，里面一切都有。今天就到这里了，祝各位玩得开心，休息得好！”
女人一手抱着自己孩子的头、一手扶起紧紧捏着断指的男人，看了看大约离这里有七八十米的阶梯，犹豫着。
“相信我，还是休息一下吧。养足了精神才能继续上去！”玛门就象一个好心的、或者能拿到小费的侍者般，温和地劝着：“所以这里每三层就会有个供挑战者休息的区域，没人能一口气爬到六层的。”
这三层，确实爬得命都快丢了。天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朝着黝黑的阶梯看了眼后，程千寻就往不知道哪里射出白光的通道走去。
其他人也一起走了，谁愿意去看血淋淋的场面？此时大家才觉得，肚子饿了，浑身都累，那种累不光是上的、也是精神上的。
玛门对着扑在地上的司机，依旧带着那种伪善，而此时很是鬼魅的笑容，更象是掂量着已经高价出售、正待宰的牲口：“让我想想，到底用什么工具。要不你自己也选一下，工具不同，所造成的疼痛可也有差别呀。”
司机胆战心惊地抬起了头，就见刀枪棍棒各种东西，刀锋闪着寒气逼人的亮光，在他身边转着，那种感觉远比数不清断肢在身边转更加恐怖。。。
“啊，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背后传来，在这个好似隧道一般的通道内回响。
一定是司机开始被分割，就算他能复原，此时此刻也是比噩梦更为可怕的煎熬。
身边的女孩吓得一把握住了程千寻的手，程千寻也不敢回头看，赶紧地加快了脚步，往通道尽头快步而去。
☆、第16章 尊贵客人
越往里走，司机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越轻，当他们走出后，眼前豁然开朗。
程千寻揉了揉眼睛，一时间又以为自己的幻觉。
是自助餐，盛大的宴会，比五星级宾馆的还要豪华和奢侈！法式的鹅肝、最好顶级的鱼子酱、松露鱼排、各种蛋糕、美酒。。。各种想得到的欧式美食，在这里都能找到。
还有大约十几个站在各处，等待着的人，有戴半米长白色高帽的厨师、有穿着熨烫得笔挺燕尾服帅气侍者、有身穿女佣服装的高挑美女。。。
“咚咚咚！”一个手拿权杖、身穿穿着欧洲贵族服饰、脸上涂着厚厚胭脂的男人，将手中的权杖往铺满厚厚地毯的地面上敲了几下。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时，手举起往上边绕着边弯腰行礼。
大家都呆呆地看着他，而他却一点都不觉得他身上穿戴奢侈得有点滑稽，夸张地行好礼后，恭敬地道：“我们无比尊贵的客人们，你们的到来让鄙室蓬荜生辉。这里所有的一切不成敬意，请尽情享用吧！如果你们有什么吩咐，请命令我们，能伺候你们那么尊贵的客人，是我们无上的荣光！”
怎么听怎么象是误入了哪个国外哪个拍摄宫廷戏的剧组，而且还是全中文对白的。
一次接着一次，让所有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着。女孩走到一个餐桌前，巨大的桌面放着烤火鸡。低下头，对着火鸡嗅了嗅，抬起头后，狐疑地看了看程千寻。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莫名其妙来了个酒吧间，结果男人输掉了一截手指，男孩输掉了整个身体，而司机还在原地不知道到了哪一步，是扯出了肠子、还是挖出了心脏。
桌边的侍者立即拿起了刀叉，吓得女孩往后退了步，警惕地看着。
“请问！”侍者满脸堆着笑容地问：“您是要哪部分？腿肉、还是胸肉，我建议来点鸡胸脯肉，然后配上腌制过的酸蓝莓酱吃，味道一定相当不错。”
整个房间灯火通明，上挂好几个璀璨的水晶吊灯，灯上满是蜡烛。豪华、奢靡，女孩还是恍如在梦中。
不要说女孩，其他人也是。程千寻感觉自己就象卖火柴的小女孩，走进了火柴燃烧时的假想世界，如此的美，可火柴随时有熄灭的可能。
吃还是不吃？黑翼天使并没有提示。
正在犹豫时，司机终于踉踉跄跄的，扶着墙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都是血，当作工作衣的衬衫前襟敞开着，露出满是血的肚皮。整个人象是被扔进装血的桶里过。
面如死灰的司机一进来，看到灯壁辉煌的内部，一时间也愣住了。这里的明亮、奢繁，简直和外面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这是。。。”他嘴唇颤抖着喃喃。
“又是一位尊贵的客人！”那个带着白色假发、手拿权杖的男人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夸张行礼，直起身后优雅地道：“请尽情享用这里的一切。”
司机没有去拿吃的，而是瞪着眼睛看着对方，眸中带着极度的惊恐：“你又是什么魔鬼？我都被开膛破肚一回了，还不够吗？”
“噢！”这个男人做作地用手请遮着，涂着厚厚红色胭脂成“o”字形的嘴，随即很娘地吃吃笑了起来来：“您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是至高无上的撒旦呢？我只是个小小的侍者，专门伺候来到这里、最为尊贵客人的。”
“少来这一套！”司机双臂一把扭住了这个男人，双目通红地吼着：“要变你就现在变，老子都死过一回，不，死过两回了，还怕什么撒旦。快点变身，变呀！”
说来司机也是见多识广的，一路过来总是能保持冷静，而现在头发凌乱、一身的鲜血，死死拽着别人的衣襟猛摇，冲着别人的脸怒吼，看来司机刚才受得刺激不小。
“哎呀呀呀。。。”这男人被摇得发出一连串的颤抖娇音，原本就够恶心人了，现在更是好笑，比刚才那个玛门更加做作。
四周的侍者和侍女却一动不动，脸上依旧挂着殷勤地笑容，站在各桌食物旁边。
“不对，我的肠子，肠子呢？”司机扑到了一个餐桌前，疯狂地寻找着什么，终于找到了成串的香肠，欣喜若狂地举起，一步步往后退：“我的肠子，我的肠子找到了，我的，我的！”
说完将香肠一个劲地往满是血的肚子上按下去，如果此时他肚子上有个窟窿的话，香肠一定会塞进去。当然，此时他肚子上没有窟窿，血被香肠抹干净后，露出比其他地方略白的肚子，上面没有一点伤痕。
司机还一个劲的塞着，他突然又注意到了什么，双手一松，沾着血的长长香肠掉落在厚实干净的地毯上。
“心，我的心！”他赤目瞪着桌上的一个大银盘里，里面装着一整个烤猪心。于是扑上去双手颤抖地捧起了烤得汁水淋漓的猪心，那副模样真的象失去后又得到般的狂喜模样。
他拿起心就往自己左边胸口塞，一个劲的塞，哪怕塞不进去还在塞。。。
程千寻看到这里所有的侍者侍女都依旧带着微笑地站在那里，好似什么都没看到，眼前这个受刺激太深的人好似不存在般。
如此的冷酷无情，无视一切。。。对了，这里应该是地狱，地狱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怜悯！
不能在这样了，程千寻想去拦住司机继续发疯。但司机体型远比她要大，就算她拦下，又有什么用？
于是她对着那个拿权杖的男人，故意冷言冷语：“这就是你们对待尊贵客人的态度？”
这男人还是彬彬有礼地道：“在这里，客人随便做什么都可以，现在这位尊贵的客人只是将食物抹在身上而已，哪怕他将所有食物堆起来，跳进去，我们也不阻拦。如果您觉得这些食物不能吃，而且想要一份的话，我们立即准备。”
“我是说他吗？”程千寻指了指自己：“是我看不下去了！他弄得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他大约才刚开始，看看这桌子都是内脏做的菜，他还没拿鹅肝、猪肚什么的，还想要一份，可笑。要吃，你吃！”
“噢~！”男人立即夸张地恍然大悟表情：“是小的疏忽，实在对不起了！”
此时司机边将在左胸砸得半烂的猪心、继续努力试图塞进胸膛，边嘴里喃喃着：“怎么不进去，不进去，进去呀，进去。。。”
猪心的暗红色汁水，淋漓的四溅，确实让人倒胃口。男人将权杖夹在腋下，骄傲地昂着头，双手拍了拍：“来人！”
随即利落地抽出腋下的权杖，对着还在往胸口塞“心脏”、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司机一指：“帮这位尊贵的客人到其他地方休息，嗯，给他吃点恢复神智的药，不要让他再打扰其他客人用餐了。”
立即上来四个侍者，前后左右的夹住了发了疯的司机，一人一只手脚的往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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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相互介绍
“放开我，放开我。。。”司机被擒住，手脚不停的挣扎着，手中捏着的猪心掉了，于是惊慌失措地就叫嚷了起来：“我的心，我的心掉了。”
当被扛起来走了几步后，他看到桌面上的各种食物，那惨叫越发凄厉：“我的肝，你们把我的肝给烧了，还缩了那么小。。。”
看来司机真的疯了，所有人略带麻木地看着尖叫不已的司机被扛了出去。
“咚咚咚！”男人又拿着权杖敲了三下地，行礼鞠躬道：“各位尊贵的客人，请快吃吧。吃完了，我领你们去各自的房间。”
说实话，程千寻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身材矮小、紧身的金边白衣还在腰部勒出女人般曲线，脚上套着白色丝袜、脑袋带着白色假发、假模假样的做作样子。可是肚子提出抗议来了，鼻子嗅到了四周飘来的各种香气，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她狠了狠心，到旁边拿了个餐盘，开始往盘子装喜欢吃的食物。
女孩见她拿吃的，立即伸出手，扶在她肩膀上，轻声提醒着：“小心有问题。”
“死就死吧！”程千寻恨恨地用叉子，将满桌的丰盛食物往盘子里插，还往嘴里塞了块：“毒死总比饿死强，现在不吃，用不了多久，哪怕卖了灵魂，也许都得不到一块干面包。”
女孩听后，手慢慢地放下了，她默默地也去拿了个餐盘，开始拿取食物。
一旁出在麻木状态中的女人终于有点回过神了，她一看到手中抱着的头颅，立即失声痛哭了起来：“儿啊~！”
头的眼睛却一直往四周看，嘴里说道：“我要吃，我要吃肉。”
拿着权杖的男人夸张但又轻巧地摊开双臂，好似孩子一般天真地侧头看了眼女人怀中的头，好似可惜的道：“原来身体没了，在下表示悲痛。乖孩子，你现在不能吃肉，吃下去的东西会从你脖子断口的地方漏出来。而且会在你嘴里、剩余的食管里腐烂。”
“不要，我要吃肉；还有鸡蛋，我要吃荷包蛋。”头可不管，一个劲的嚷着要吃的。
女人只有流泪，哭得瘫坐在地上。
孩子的父亲捂着小指，正忍着余痛。小手指的断口处还在冒血，但即将止血，血和少量的淡红色的血水一起渗出伤口，他被吵得肝火都上来了，小指断口一股脑地塞进了头那喋喋不休的嘴里，大吼道：“住嘴，你只能喝血！”
那头原本想用舌头顶出那还在冒血的断指，可舌头只一顶，嘴就吮吸了起来，还咂咂作响，看得人浑身都发毛。
男人疼得额头上的汗又下来了，赶紧地抽出了手指，抓过旁边的一条雪白餐巾，用力捂住伤口，皱眉按着好一会儿，才冲着头大声骂：“那么用力干什么？想把你老子的手指再弄掉一截吗？”
头用带有少量血的鲜红舌头舔了下嘴唇，双眸贪婪地看着那开始泛出红色血迹的餐巾，恳求了起来：“再给我一点，再给我一点吧，爹~！”
一喊爹，男人软了，不再骂。女人则心疼了起来，一把捏过自己男人的手，扯开餐巾。
“干嘛你？哎！”男人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将自己的小指断口处，毫不迟疑地塞进了孩子的嘴里。
“儿子只剩下一个脑袋了，你还舍不得这些血吗？老娘生他的时候，流的血足够你砍完十个手指头了！”女人冲着男人发怒着，随后对着自己的儿子，含泪微笑着：“儿子，乖，多喝一点。”
“嗯，嗦嗦。。。”这个头，象是拿着脉管吸酸奶一般，狠命地吸着。
男人忍了没五秒，想要缩手，见不行，就去扣自己孩子的嘴：“行了，行了！”
“你轻点，让他吃点再给又怎么样？”女人护子心切，急着去扳男人的手。
“魔鬼说每天几滴，用得着那么多吗？小心吃出事来！”男人这样一吼，终于让女人放弃了帮她儿子的头争血喝。
程千寻端着一盘子的菜，左右看了看，找了最近一张椅子坐下，拿起叉子就往嘴里塞。既然要死，宁可当饱死鬼。这食物的味道还真不错!
女孩放下食物，搬了张椅子坐过来，匆忙吃了几口后，轻声道：“我叫安琪儿。。。”
“停！”程千寻警惕地左右看看，果然最近的侍者看着她们，脸上笑容尽失，原本粉白的脸变得发青，那带微绿的脸简直像个鬼。
“继续吃，待会儿再说。”程千寻立即低头猛吃。
这女孩见不妙，也低头吃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程千寻才敢抬起头，看侍者的脸恢复了正常，于是轻声呵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地狱，我英文再不济，也知道你的名字什么意思。有没有中文名？”
“有！”女孩赶紧地点头，轻声道：“张若姗，草右若；姗姗来迟的姗。”
“程千寻！”程千寻伸出了手，握着张若姗的急忙伸出的手飞快地握了下：“路程的程，动画片千寻的千寻。”
“华裔？”张若姗好似找到了共同点而高兴：“我也是！”
“我不是！”程千寻对她的名字很无奈，自从那动画片红火了后，很多人拿她的名字开玩笑，唯一的好处就是介绍后，一下就能记住。她微微叹气：“我老爸帮我起名时，取‘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里面的‘寻’和‘千’，为了押韵倒置后起名千寻，结果变成了这副样子。”
张若姗微微一笑，随后好似发现了什么，轻声道：“自从来了这里，我感觉自己有变化。”
“死过一次，当然有变化。”程千寻吃着蔬菜色拉。
“不是！”张若姗若有所思地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怎么说呢，就比如说我吧，以前很喜欢笑的，如果刚才，一定会笑得很厉害。可是。。。不要说笑，好似害怕都比以前少很多，如果是以前，碰到今天这些事，早就吓晕过去了。。。好象，好象就是，什么字来着。。。”
一时表达不出来，到底是华裔，程千寻代替回答了：“是不是麻木？”
“对，对，就是麻木！”张若姗连忙点头。
程千寻想了想后，拿起桌面上的一把餐刀，对准了就甩了出去。
“噗”餐刀插入了桌面上的烤鸡背脊上。
☆、第18章 特别服务
张若姗吃惊地看着，程千寻微微摇头冷笑：“果然！”
见侍者看着她，程千寻转而微笑：“麻烦，我要鸡脯肉。”侍者立即帮她切了起来。
当烤得外焦里嫩的鸡脯肉端在面前时，程千寻将一起端来的餐刀拿起，惦着给张若姗：“你也试试？”
张若姗摇头：“我没那么准。”
“不，你也可以。”程千寻很肯定地道：“我原先是近视，眼镜不知道在哪里掉了，现在也根本不需要。说提高灵敏度、弹跳力并不是空穴来风，不信，你试试。”
张若姗狐疑地看着，怯懦地拿起了她自己盘子里的餐刀，对准了已经割去一块胸脯肉的烤鸡，犹豫后投掷了出去。
“噗”餐刀插入了烤鸡的身上。
张若姗脸上顿时露出惊讶，随后立即转为惊喜。
其实有什么好高兴的，也许明天就会死。增加所有人的体能以及反应协调能力只是让游戏更加有趣而已罢了。
想想刚才的司机，神经都比原先强大了，依旧会发疯，那需要受到多大的刺激才能变成那样。给予的越多，往往要求得也越多，程千寻低下头，继续吃。
“我不要吃这些！”旁边喧闹声响起，两人同时侧目看去。
是男人发飙，他显然心情不佳，对着侍者发火：“我不惯这些洋玩意，我要吃中餐。”
不要闹了好不，这里可是西方冥界，没在底层躺着等灵魂腐化成灰已经不错了，还闹什么吃的。
“别这样！”女人也看不过去了，轻声嘀咕了一声。
“中餐，中餐，中餐。。。”头却兴奋之极，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它还有身体的话，一定会连蹦带跳。
“中餐？”拿着权杖的男人夸张地用涂了血红指甲油的手托着腮帮子思索着，随即又一脚在前的弯腰行礼：“是，我最尊贵的客人，你的愿望就是命令！”
当他直起身体的时候，整个辉煌的宴会厅立即灯火熄灭，一片黑暗。当四周再次亮堂起来时，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程千寻和张若姗呆坐在椅子上，几乎是吃惊地看着四周一切。
原本金色和白色的基调变成了大红色，欧式宫廷变为了中式宫廷。四周站立着盘龙红漆大柱，雕刻镂空的房梁上催挂着宫灯。桌面上的鹅肝、烤火鸡也变为了鱼翅鲍鱼、佛跳墙、烤乳猪。原本的各色蛋糕冰激凌，也变为了包子、蒸饺、马拉糕。
就连那些侍者也穿上了深蓝色太监服装、而侍女则穿上了清宫宫女服饰。
拿着权杖的男人则身上套上了太监总管的服装、权杖成了拂尘。只不过让洋人模样的打扮成这样，说不出的古怪。
这位“总管”刚想举手再行礼，立即发觉也应该改变风格了。立即单腿前进一步下跪，捏着嗓子道：“奴才给各位主子请安了！”
于是身边的“宫女”们双手放在一旁蹲膝，“太监”们下跪行礼：“小的给各位主子请安了。”
“噗，咳咳咳。。。”张若姗一个没忍着，一块还没咽下的鹅肝，一些碎末被喷进了气管内。
“哎呀，不好了！”真服了这些人，学什么是什么。总管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叫起来：“主子呛住了，还不把上好的龙井茶端来。”
看着高鼻子、深眼窝的宫女太监们，有的飞快地端来茶，还有后背轻拍的样子，一时间又有走出地方的感觉。
男人愣在那里，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灯灭灯亮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将欧式变为了中式。
“哎呦，噎死我了！”张若姗终于咳出了所有渣，大喘气着，拿起大红的餐布擦了擦咳出来眼泪。一擦感觉不对，将餐巾捏下看，看清楚后愣住了：“丝绸？”
程千寻一把拿过重新放置的五彩珐琅鎏金瓷盘旁的餐巾，手指一捏就知道，那光亮和色泽绝对不是人工合成的。拿丝绸当餐巾，太奢侈了！
总管又打了个千，恭敬地道：“请各位主子进膳！”
“请各位主子进膳！”四周呼啦啦行礼下拜的一片，个个都是态度和蔼之极，还是洋人伺候。
这下彻底混乱，这里还真不知道是地狱还是天堂。
无论中餐还是法式大餐，反正都不挑。酒足饭饱后，程千寻靠在了雕花红木椅背上，仿佛这一切都是梦，前面是噩梦，而后面则是美梦。
另一边的那家子人也吃得十足十的饱了，再多塞一口就有可能从喉咙里塞到了嘴里了。或者说两个大人饱了，脑袋只能看的份。
总管见大家都差不多了，笑容可掬地拿着拂尘习惯性的敲地面，一动才感觉长度不对，也只能将拂尘的白色长毛架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捏着把道：“各位主子是不是需要进房间？这里还有很多供各位主子排忧解乏的，比如说，晚上一个人躺着太孤单，如果有个人能陪着，暖床、说话、甚至。。。呵呵，都可以！”
说完双手一拍，灯光又一次暗下。等到灯光亮起，放满各种美味珍馐的餐桌全部消失，在空地中间出现了三排美女。前一排坐在地上的是黄种人、第二排蹲着是白人、后面站着的黑人，个个穿着用料很少的比基尼，个个脸上带着美丽动人的笑容，全都看着呆若木鸡的男人。好似这个身材矮小的土包子，是世界上最有钱的土豪！
身边的黄脸婆当然不乐意了，瞪着眼睛，用胳膊肘撞击了过去，河东狮吼：“看什么看？说不定都是妖精，小心晚上拔了你皮、喝了的血、把你的骨头都啃了！”
“是，是！”男人讨好地敷衍了下自己的老婆，眼睛依旧往那里瞄着，咽下了口水。也许心里想着，哪怕这些真是鬼魅妖精，死在她们怀里也愿意吧。
总管笑了起来，堆满白色粉的脸上，笑得如同鲜花盛开：“哦，恕我愚钝，这次的主子是女的多。应该这样！”
他拍了拍手，立即灯光暗了又亮。
天！程千寻捂着额头苦笑了起来，同样三排人，黄白黑，只不过这次美女变成了健美猛男，一个个对着她们健康地笑着，还有一半在做健美动作，不停地向她们展示棱角分明的大块结实肌肉。
“不喜欢肉太多的还有！”总管大约会错了意思，一拍手，三排男人前面又出现了三排，这次是什么风格的都有。
有正太的、有涂脂抹粉的糖果型、美国七十年代披头士、中世纪骑士、吸血鬼。。。甚至魏晋时期衣袂飘飘，最让人受不了的居然顶级人妖型都有。
☆、第19章 自控房间
总管笑看着她们瞠目结舌的反应，随后说了彻底让人落败的话，他对着男人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女人，尽管在这些人里挑。”
总管穿着太监的官服，怎么看怎么有点可笑。从红顶官帽里掉出来的头发居然是清朝的长鞭子，还真是扮演到位。
又是通道，地上铺设着红地毯。但不同的是，这次的通道不窄，大约有五米宽。好似非常非常长，而前面不远的地方，已经能看到两边整齐并列着的门，就象是宾馆一般。
他在前面带路着，边走边介绍：“每个人一间房，当然，想住在一起的话，我们是不反对的。但建议还是分开住！”
转过身，被粉抹得雪白得脸展开，涂着鲜亮颜色的口红的嘴咧着，做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轻幽而神秘地道：“曾经有人半夜产生幻觉，将同床的人杀了，我们是不介意收拾床上的碎尸，但为了尊贵的主子能安全地继续行程，还是分开住的好。”
当看到所有人脸色苍白，他才笑着停在一扇标有1号门牌的木头房门前：“每个房间都一样，只要你心中想要什么样的房间，就会是什么样的。”
他又殷勤地问了声：“你们真的都不需要陪伴的吗？”
这里还真是好客，全套服务。可没人想要，唯一想要的男人有老婆在旁，可不敢要。
“那么这间房间谁入驻？”见大家都犹豫着，总管恭敬地举手弯腰，夸张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总不能睡在走廊上，再说都死过一回了，还怕什么？程千寻抬了抬眉：“我！”
“好，请进！”总管后退了一步，笑容可掬地站在门边框外：“就请想需要什么房间，千万不要去想其他地方，什么火山、原始草原和丛林。有一次一个客人打开门，海水一下冲出来，我都被冲出很远,我们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他，也许又被冲回到了底层死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程千寻闭上眼，心中想好后，猛地打开门。
门内立即有着熟悉和温馨的灯光传出，简单的家具、毫不铺张和奢华的装修、还有一只黄白相间的、不名贵、最为普通的家猫盘卷在微带皱褶的床上。。。程千寻忍不住眼泪喷涌而出，她走了进去。
身后的门关上了，她走到床边坐下，抱过了懒洋洋的肥猫，将脸贴在它眼睛都懒得睁的头上，激动不已流着泪，不确定地轻问：“是你吗，毛球？”
这个和家里养着的毛球极象的猫终于睁开了眼睛，它的眼睛也是和毛色一样的土黄色。它又闭上了眼，一声不吭的睡了。毛球就是懒虫，除了吃就是睡，否则也不会那么胖。
如果连猫都能在其中，那她的父母、甚至男友呢？于是程千寻闭上眼，过了好一会才忐忑不安的睁开了眼睛，顿时泪流满面，都在全都在！
“爸爸，妈妈！”她迎了过去，摊开双手紧紧拥抱住了自己的母亲。过了会儿，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母亲并没有拥抱住她，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含泪地抬起头，只见两鬓花白的母亲，容貌和记忆中的一样，可是眼中少了一份灵动。就象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是身上没有温度，耳朵贴在胸口听了听，没有心跳。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温馨的家是假的，父母是假的，连床上的毛球都是假的。她惨然地边流着泪边往床边退，猛地抓起床上的毛球，象发疯一般的往墙上扔了过去。
毛球连叫都没叫一声，直接飞到了墙上，随后象陷入泥沼一般，慢慢陷入墙壁，直到消失不见。
就算已死过一回，就算目前的感觉麻木了许多，但那种心中如同锥子在往肉里猛扎的疼痛，疼得让她难以忍受，痛得泪如泉涌，无法忍住。
对着床边站着的两个有着父母外表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她愤然的冲着怒吼：“消失，全部消失！”
房间内的所有东西，父母、老式大衣橱、带着少量皱褶的床、有些凌乱的书桌、半黄的窗帘。。。一一消失了，带着她的回忆、她的牵挂，一一的消失了，整个房间最后变成了白色的空无。
程千寻嘴唇颤抖着，站在一片空白的中央。她狠狠地用手背抹尽了自己的眼泪，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等再将眼睛睁开时，她正在一个阿拉伯风格的房间里。
连衍生出来的窗户都变成了阿拉伯风格的木头雕花窗，房间中央，在层层叠叠的纱帐内，地面上有着铺着柔软厚实羊毛毯的床铺，上面用金线缝制的紫色软垫子。这是她脑海里一千零一夜里的公主房间，奢华、舒适。
她带着无比悲凉地转了一圈，环顾这个副有童话意味的华美房间一周。虽然还是想要象家那种，可看到了家就想起了父母。她可不想再要两个有着父母外面、却毫无情感的呆滞人偶放在房间里，那简直是对家庭的亵渎。
就这样吧！她看到了那上葫芦形、下面方形的有着华美镂空木雕的窗户，于是走过去拉开了。
拉开后，看到是一片空白。
“不应该这样！”她自言自语着，闭上了眼睛后再睁开。。。面前是想象中巴格达的夜晚，一轮弯月挂在满是星空的夜空，映衬着层次林立的伊斯兰尖圆顶，神秘而美幻。
真美，也许比现实中的都要漂亮。她慢慢地坐在了窗台上，背靠着窗台，侧首看着美轮美奂的阿拉伯之夜。
心中的孤独和对未来的惧怕渐渐代替了思亲之愁，她想起了什么，手从衣领探入，慢慢地掏出了紧贴在胸口的那根羽毛。
捏着这一掌长的乌黑油亮羽毛，细细打量起来。这个黑翼天使始终没有看到长得怎么样，会不会象那个撒旦玛门那样，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
这羽毛好漂亮，有点象天鹅，也象鹅。。。
“我既不是天鹅，更不是呆鹅！”一个磁性略带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旁边不远处响起。
程千寻吓了一跳，幸好重生后神经坚强了很多，否则可能会从窗台上吓得不小心翻下去。
黑翼天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他巨大的翅膀还是缩着拖在身后，戴着长袍斗帽的脸依旧一片黑暗，而那片黑暗正对着程千寻。
☆、第20章 你的毛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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