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节
亡灵阶梯 完结+番外 作者:幽幽弱水
第29节
果然是活着取所需部分，程千寻感到胃部有点不舒服，仿佛咽下去的牛排还在活着的牛运动。
她捂了捂嘴，侧头对着别赛斯道：“总管，你的厨艺确实不是凡人能比的了。”
别赛斯赫赫地笑着，显然对于这个赞赏很高兴。程千寻继续道：“但麻烦你，我的饭菜就不要用活着的动物身上的肉，能不能杀了之后再取下来？”
别赛斯一愣，随后微微侧头，手指挠了挠高厨师帽下的头皮：“为什么，难道不好吃吗？”
“很好吃，可。。。”她发觉和冥界的人说仁慈显然是妇人之仁，甚至会被视作软弱，在下一局中更有可能淘汰。
“因为，我们习惯吃死了的动物身上的肉。”斯内德先一步道出了一个较为合理的理由：“换了太新鲜的，反而不适应。”
“是的！”雷格尔早就知道他们两个想些什么，也跟着帮腔：“太嫩嚼都没嚼就下去了，怎么更长时间品尝如此的美味？”
鲁道夫侧目看了看他们两个，微微一笑，也跟着解释道：“我们都习惯吃杀了之后的肉，习惯养成就很难改变。自然界的鳄鱼还把猎捕到的猎物藏在河水里，等过几天腐烂的时候才过去吃，鳄鱼就是喜欢吃腐肉，而我们就是喜欢吃杀了死透后的肉。”
“这样呀！”别赛斯挠着帽子里的头，终于顿悟的样子：“嗯，好的，这三天的肉我就用死透的吧。”
“对，对！”大家立即频频点头。说实话，这肉再好吃，想到如何取下来的，真的会倒胃口。他们大部分目前还没变态到看着动物痛苦的垂死挣扎为乐趣的地步，其实肉稍微老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至少吃得不闹心，感觉肉好象还在嘴里、胃里蠕动一样。
“你们还想吃什么，我来烧。”别赛斯拿起了锅铲。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大家忙不迭的回答。一方面是桂鱼和半斤重的牛排下去后已经吃得非常饱，另外无论点什么肉类都头皮有点发麻了，就怕点个龙虾，上桌时上面是烧熟的、而留着两个大鳌的龙虾头触须在动、还舞着爪子。
“嗯，好的。”别赛斯将锅铲放下，解开围裙，嘴里喃喃道：“你，你们还真有意思。其他三组都，都吃活肉，有一组还，还非要活肉不可！”
四人立即相互看看，立即就明白了，就跟以前一样，每上一层都会加入新的人，可立即有一半的人淘汰，然后四个队胜出的八个人再进入下一层。
不能让撒旦认为他们软弱，程千寻立即抬着眉毛，很骄傲地道：“那更能证明我们想吃什么样的就吃什么，想吃就敢说，很特别，不是吗？”
别赛斯看着四个人看着他，又憨厚地傻笑起来：“也，也是。”
“各位尊贵的客人。”玛赛斯拿着权杖走过来了，他走路的姿势很是扭捏。可能是这一层不是他管辖的，所以并没有行那滑稽的举手礼。他笑容可掬着：“请问用完晚餐了吗？”
“用完了，我很累，想回去睡了。你们随意！”程千寻立即站了起来，可以想象得到，接下来就是许多风格各异男女站成排的以供挑选。
“好的。”玛赛斯微微晃着身体笑着，他应该知道程千寻的脾气，回来后的第一晚总是不要男人陪的。手对着别赛斯甩了甩：“别赛斯你送她去房间吧，否则你留下，其他客人还要挑选晚上的伴呢。”
“嗯，好的。”别赛斯答应了下来。
“哦，慢着！”玛赛斯喊住了别赛斯，微微皱眉道：“你这胖子迷路过好多回了，真搞不懂你怎么会在自己管地方里迷路。”
但让别赛斯闲着他又不乐意，毕竟别赛斯是这层的总管，却除了烧饭都不管，手指了个侍者：“那个，你，陪他们去吧。”
而斯内德也站起来：“我也累了。”
☆、第151章灵魂善念
侍者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别赛斯，最后面是程千寻和斯内德。
程千寻试探地问：“总管，你好象在这里服侍撒旦别西卜很久了吧？”
“不，不久。。。”别赛斯结结巴巴地回答着：“也就一百，一百多年。从我打、打败了前总管。”
一百年，还不久呀？程千寻好奇地问：“那么前总管呢？”
别赛斯此时结巴越发厉害了：“被主、主人吃了。”
想到别西卜吃人的样子，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原来总管也会竞争，能者上、弱者被淘汰。
“我，我烧菜烧得好。”别赛斯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我都没，没想到能活，还能当上总管。”
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淘汰弱者留下强者？但好象又不是，别赛斯是烧饭煮菜，而他们是苦苦求生。
感觉别赛斯没有什么心机，人也老实。于是程千寻又轻声地问：“我们每次往上爬是为了什么？”
“为，为了。。。”别赛斯大喘气后，用手捂着嘴：“我不，不能告诉你。”
于是斯内德立即换了个问题：“曾经有人成功吗？”
“有，有的！”别赛斯嘿嘿地笑了起来：“拉美西斯二世；所，所罗门；亚瑟；沙普尔二世；路易十四；拿破仑；希特勒。。。其，其实挺多的。”
这些大名鼎鼎的人，简直如雷贯耳。斯内德不可思议地问：“他们都来过冥界？”
“噢，噢。”别赛斯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在想的样子。看上去越发傻了：“说，说错了。有些来，来过，赢了；有些召唤撒旦签下契约。”
越听越迷糊。这些人中有些成功，成为帝王、妻妾成群，特别是所罗门，据说有一千多个妻子。无论是夸大还是真实的，在公元一千年前的以色列，而且人口那么少的情况下，拥有那么多的女人简直就是神。据说圣经都是他写的，那么他怎么又和冥界撒旦扯上关系？
而有些则以失败收场，难道撒旦遗弃了他们。让他们失去了继续统治的力量？
还想问的时候，侍者停下了脚步，毕恭毕敬地道：“两位。到了！”
问了太多未必对自己有利，于是程千寻随便选了个门，回头对斯内德告别：“晚安。”
斯内德笑着：“晚安。”
“谢谢总管，晚安。”随后她又对着别赛斯告别，又对着侍者说了声晚安后进入房间。
进入了房间后，心想去了千年不洗澡的中世纪，真要好好泡泡，于是在一片虚无的白色中开是变浴池。
这次来个中式的山水吧，她手指就象画笔一样，轻轻一点。就出现了个小小的瀑布。从一米高处涌下微烫的温泉；手指再往下一点。一个清澈见底的露天小池塘。。。上面还要有鲜花花瓣，那就桃花。桃红柳绿围绕一圈；还有鸟，黄莺最佳。。。
一副美丽的画卷描绘出来，她满意地笑了，深深吸了口气，只可惜并没有什么香味。可以变出物品，甚至活物，可以有温度，可没有了原来的香气，只是神似而已。
走下了温热的水中坐下，靠在边上，看着桃花片片从树上落下，飘在水面上，水上浮着一片厚厚的粉红。
她捧起一拨粉红的桃花瓣，自言自语地喃喃着：“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一阵阴风吹过，长长的绿色柳条摇曳、粉红花瓣飘落加多。她微笑着抬起了头，看着出现在前面那熟悉的黑色高大身影：“你来了，太好了，我终于又活着见到你。”
黑翼天使依旧一身漆黑，和四周绚烂到玄幻、不真实的环境格格不入，但又好似以前就在那里，从来就没离开过一般。他依旧微低着头，看着水中泡在一池春水中的程千寻，无声无语。
“活着真的好累好累。”程千寻知道，黑翼天使不会轻易开口，总是惜字如金的。所以她要多说点，也愿意多说话，因为天使就可以多陪她一会儿：“这次真的好险，我知道我是队里最弱的，就连个孩子都比我强。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感觉真不好，可是不杀他，其他人就会死、甚至是我。”
此时她停了下来，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就这样愣愣地发呆。当她将刀划过自己脖子时，感觉到冰冷的刀锋划破皮肤和肉的刺痛，甚至割断血管时都有细微的不同；随后就象是照镜子一般，只不过镜子里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杰弗里。他的脖子被切开了一个大口子，皮肉翻滚、鲜血立即从伤口出喷射而出，他鼓起了眼睛，张开了嘴，手中的刀落下。。。
如果活着，这一辈子都可能忘记不了杰弗里这副可怕的模样，好似时间放慢了一般，能异常清楚地看到他每个动作、每个面部表情、甚至细枝末节都放大了，比如他蓝色眼睛中透露出临时前的恐惧。
“杀人后的内疚吗？”黑翼天使说话了，让程千寻从回忆中返回。他缓慢而低沉地问：“很多人都是如此，杀其他生灵却没有如此强烈的负罪感，难道人天生就高贵吗？”
程千寻一愣，想了想后回答：“因为是同类吧。”
“同类相残很正常，一切为了生存。”黑翼天使声音很好听，说此话时和其他时候一样，很少带着任何感情。
同类相残？雄狮为了抢夺领地会将对方雄狮打败、甚至杀死；就连对方未成年的幼师一并杀死。就算是一只小鸟，为了食物、繁殖、位置比较好的筑窝点也能打得死去活来。而人类历史更满是战争和杀戮。
“可人是有思想的，也有能力尽量避免自相残杀。”程千寻说完就微微叹气：“也许能力还不行！”
她没能阻止杰弗里杀害队友，没能让他放下手中的刀。
而在人间，无数个惨剧并没有因为法律而停止，有些高层的人甚至拿着各种理由指挥百姓去战争、去屠杀同类。中世纪就是，打着宗教的旗号，却一味的敛财！当火熊熊燃起、烧灼着依旧活着的人身上；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而周围却是连声叫好的同类；以及嘴里念念有词，喊着“宽恕他吧，宽恕他的灵魂”之类话、却准备收钱的神职人员。
当稍微聪明的人回头再看历史时，越看越感觉到人类的丑陋。
她顿时明白了什么，微微叹出一口气：“是的，恶人不值得救赎。我做得没错，不应该内疚什么；为了活命就必须你死我活。对于他们只能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黑翼天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洞洞的斗篷内，好似有双看不到的眼睛直视着：“那又为什么叹气。”
程千寻猛然笑了起来，尽量去掉心中的阴霾，她不想让天使看到什么阴暗，尽量笑颜而对：“因为我还是希望少碰到恶人。以牙还牙那只是对付恶人，而世间还是存在好人的；对于恶人手下不能留情，而对好人应该予以帮助和支持。”
过了会儿天使问道：“你认为你是哪种？”
程千寻侧头想了想，她算好人吗？她已经杀过人，而且是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在很多没了解全部过程的人眼中，她是个没人性的杀人犯。
她笑着回答：“我会努力当个好人，当然为了活着，我不会当圣母的。我可没有什么神光护体，天使在左右保佑，我只是个凡人，为了活着，只能先杀该杀的人。”
“那么觉得不该杀的呢？”天使又问道。
程千寻再也强笑不出来了，这也是她担忧的地方，生怕哪天刀口要对准自己的队友，对准斯内德、雷格尔、鲁道夫。
眼前不知道模糊了，她又笑了起来，用手指抹着眼睛：“讨厌，一定是灰尘进眼睛了。其实这样也好，证明我还有灵魂吧。等到什么感觉都没了，活着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
天使很简短地问：“灵魂是什么？”
程千寻想了想后，很肯定地回答：“灵魂应该就是人性，就是善念，不是原始本能的兽性。我希望活着的每一天、每一时，都还留有人类的灵魂，不让善念在一层层的杀戮中消磨殆尽。”
天使看着她，声音好似变得有点轻柔了，也许只是她的假想：“希望你能做得到。”
他高大异常的黑色身影，在这一片的花红柳绿、热气微微缭绕的潺潺中渐渐淡去。
程千寻看着天使的离去，直到最后一抹如同黑色烟雾的身影消失无踪。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嘲地笑了笑：“也许以后我洗完澡再想他。”
躺在舒适的床上，翻来覆去想着的不是天使，而是在分析后面将会发生什么。一直想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起床啦，起床啦，美好的一天开始了。今天要继续努力向上。。。”当尖锐的声音响起，程千寻的心情简直差到了极点。
怎么把这个破嘴给忘了，她烦躁异常地猛地从床上坐起，怒瞪着那张发出噪音的喷着口水尖声喊叫着的大红嘴。
那张夸张的红嘴大约有记忆储存功能，尖声喊道：“你醒了？那我闪。。。”说闪就象忍者一般，红影一闪不见了。
那么快就到了起床时间，程千寻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起床了。
☆、第152章点餐的肉
身上变了一套运动服、脚上一双跑鞋，刚想打开门，突然想到，万一有杰弗里之类的人怎么办。也今天喷火器、明天射箭的，死是死不了，可身上疼着呢。
想到此处，于是门边变了一张沙发，舒服地坐下等。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终于有人敲门了，外面传来了玛赛斯娇柔做作的声音：“美丽的小姐，醒了没有，快点出来吧，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那就好，程千寻这才站起来，打开了门。
走出去后顿时一愣，好多好多人，大约四个组的十六个人全部出来了，站在了走廊上。象鲁道夫类型的很少，只有三个，但显然属于浓缩就是精华类，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故意穿着个背心，露出身上的一块块比小枣香肠还要硬的小栗子肉。其余的都是身材壮硕类型，穿衣服都要欧版加大码，象雷格尔那样的，一个x还不够，还要双x甚至3个叉的。
“睡得可真晚，但作为唯一的女士，我想这里的绅士还是愿意等待的。”玛赛斯显然是在帮她说好话，笑盈盈地举了举权杖，指着人数足够组建一支橄榄球队的男人们。
一双双眼睛投了过来，有的阴鸷、有的疑惑、有的好奇、还有的火辣辣。程千寻很是尴尬举起了手，打了声招呼：“嗨，大家好。”
“那么去吃饭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玛赛斯挺着个胸膛，走路姿势就象动画片里那么夸张，优雅却看上去微带滑稽。他好似有点不满地嘀咕：“和这个除了做菜什么都会的傻胖子做邻居就是倒霉。”
鲁道夫走在雷格尔身边，轻声道：“去，去呀！”
“什么？”雷格尔有点不知所谓，看到斯内德先一步的走到程千寻身边。举起手臂搂着她的肩膀，这才明白。
程千寻微微诧异后，也立即明白了斯内德的用意。此时的她如此显眼，那些男人，个个体格都比她好太多。后面的游戏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那些男人大约都将目标锁在了她身上。反正这里想要女人、冥界会提供，这种弱者就准备当炮灰吧。
如果想让她活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弄成她受强者保护的样子，斯内德目前有着“上帝之身”，身材高大强壮、好似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足以让那些准备将她当做祭品的男人动手之前先想想、能不能对付斯内德这样的男人。
她对着斯内德感激地笑了笑，此时另一边又多了个高大的男人。是雷格尔。
雷格尔不由分说地将斯内德的手拉下，将程千寻一条胳膊搂了过去，盯着斯内德，抬了抬眉。
玛赛斯感觉到身后的人停下了，转过身一看。立即一副世故的样子笑了起来。
身后传来不知道谁阴阳怪气地声音：“这也是本事！”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能清楚的听到。
就算没转过头看，但背脊好似能感受到那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睛。程千寻立即羞红了脸，但依旧详装镇定地，将雷格尔的手从肩膀上拉下，随后一只手勾住一个，勾着两个男人的胳膊继续走。
到了餐厅，一边是已经烧好的自助餐；另一边是开着炉火、设施应有尽有、堪称五星级的超大厨房。厨房里站着的是带着高高总厨帽子、围着白色围裙、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锅铲的别赛斯。
十二人呼啦全到了离别赛斯近的桌子上坐下，由此可以看出，一个个足够坐下八人的圆桌子。大多坐着两个人，只有一张是坐着四个人，还有二个人是单独自己坐着。
程千寻一组四人没有去别赛斯那里，而是去了自助餐。他们叫侍者将想吃的菜放在一张桌子上，随后象看热闹一般，正面对着前面那堆人，一边吃、一边静观事态发展。
程千寻拿起一小杯鲜榨橙汁微微喝了口，用杯子做掩护，轻声感谢着：“刚才谢谢你们了。”
斯内德和雷格尔都嘴角微露笑意，没有说话。
对面的十二个人。大多如同斗鸡般的相互对视。随后那坐着四个人的一桌喊道：“牛排鹅肝四份。”
“哦！”程千寻用杯子遮着嘴，轻声道：“我们还是快点吃吧，否则等一会儿没胃口了。”
“索性不吃！”坐在最旁边的鲁道夫提议道：“先看完闹剧。”
好主意！反正还有二天的休息时间，在休息区，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应有尽有。
象昨天一样，一头牛被巨大的黑鹰抓了过来，活着取下西冷牛排。而鹅肝果然是抓来四只异常肥硕的鹅，活着开膛取了出来。
虽然别赛斯的刀工一流、速度异常的快，可听着牛和鹅一声声的惨叫声，还是让普通人难以承受的。
程千寻看得头皮发麻，微微侧过头，闭上了眼睛。
“别转头。”鲁道夫轻声地呵斥着：“程可以，我们不能，看着！”
程千寻将目光转了过去，果然那里有一些人正往他们这里看。这里善良等同于软弱，只有强者能活着。这些人也在找队友、同时也在找可以爬上阶梯的垫脚石，这垫脚石正是十六人中的某些人尸体。
“没错！”程千寻冲着对着他们看的人努力挤出点笑容来：“我们就当恐怖片看，当做一切都是假的就行。”
“好，好的！”别赛斯笑呵呵地答应着：“还，还要什么？想吃什么，尽，尽管说。”
于是那些人纷纷说着菜，都是肉或者海鲜，甚至只是听说没吃过的菜都点上了。
铁笼被黑鹰抓起，笼子里是一直被剁下了双掌的熊，它凄厉地大声嚎叫着，在铁笼里猛地撞着自己。。。十几个侍者将玻璃缸推来又被推走，在盛着少量海水的鱼缸里，海水已是一片血红，里面的鲨鱼被割去鱼翅，痛苦地扭曲着身体。。。
程千寻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感到这些人都疯了，完全疯了！
正当这疯狂越演越烈时，另一桌的一个人，他还没点过菜，一直用冰冷阴鸷的目光看着，此时他开口了，冷冷地道：“给我人肉做的菜，年轻的男女性肉，烤、炸、煮各来一道。”
一片安静，很多人都瞪直了眼。没听错吧，人肉？
“赫赫，赫赫。。。”别赛斯依旧傻笑着：“只，只是没，没活的，死的行吗？”
程千寻微微吐出一口气，大慈大悲的撒旦呀，总算是不用看从活人身上取肉的景象了。
“要肉是吗？”有一个人猛地站了起来，走到案板上，取了把最厚的劈骨刀，对着要人肉的人道：“我的肉给你。”
说完高高举起刀对准自己的胳膊肘就砍了下去，噢，天啊！程千寻吓得不得不闭上眼睛，就听到“咚”的一声，小心翼翼睁开眼睛时，半条胳膊已经血淋淋地在案板上了。
此人用力压住喷着血的断臂，年轻的脸上因为疼痛渗满了冷汗、并且微微扭曲着。他声音因疼痛微微嘶哑着：“这个你拿去，以后我不欠你的，别再指挥老子了，老子要杀人的话，想杀谁杀谁！”
而要人肉的男人，眸中发出的光有点野兽般的油绿，他此时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象《沉默羔羊》里的那个高智商食人魔医师汉尼拔：“只可惜我想要大腿肉。”
断了手臂的人，转而又去拿了把尖刀，“嗞啦~”一下刺开了裤子，瞪着眼问别赛斯：“哪块最好？”
“嗯，嗯。。。”别赛斯走了过去，用肥肥手指比划了一下：“这里，厚一寸就够了。”
“哎呀，别胡闹了好吗？”玛赛斯双手很娘地微微摊开，象跳舞一般的滑了过去，异常不满地道：“休息区残缺的身体都要我修补的，哎，哎。。。”
在玛赛斯的娇滴滴声音下，这人提起尖刀，咬着牙就将别赛斯比划地方的肉给切了下来。结实得能看到肌肉的大腿，立即鲜血淋漓。
此人颤抖的手，拿起这块大约二斤左右的带血人肉，猛地甩在了案台上，狠狠道：“给！”随后就晕了过去。
剁下自己的手臂，还单手从大腿上剜下一大块肉。程千寻都汗颜了，她不要说割肉，以前大约在手指上不小心刺一针，都要放在嘴里吮着，而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哎呀！”玛赛斯只能苦笑着拿着权杖对准了地上躺着的晕过去人，开始复原起来。
“够、够了！”别赛斯拿起这块新鲜的人肉垫了垫：“男性肉有了，女，女性的只能用尸体了。”
这家伙居然转过头，朝着程千寻。
雷格尔压制着怒火，瞪着眼警告着：“别看她，她可不欠你什么！”
此人扭过头，对着别赛斯道：“那只有拿尸体了，我要胸和大腿肉。不要用其他的油，女人胸口肉肥，熬出来的油烧。”
“好，好！”别赛斯刚说完，在黑暗中出现了一张金属的停尸床，上面是一个蒙着白布的人形。
别赛斯走了过去，一把掀掉盖在上面的布，下面就是一具妙龄女子的尸体，北欧人种、长而卷曲的金发，大约才刚死不久，面貌如同睡着了一般。
接下来的事情，程千寻只有闭上眼睛，那是难以形容的血腥和黑暗。任何人看过，这一辈子心理都有阴影。
她感到身边的雷格尔抱住了她，于是她将头埋在了雷格尔宽阔结实的胸怀中。管什么被人认为软弱，反正不敢再看了。
☆、第153章特别的菜
一直到雷格尔轻声道：“好了，可以了。” 程千寻这才敢抬起头。
停尸车已经消失，别赛斯正在砧板上切着肉。哪怕隔得那么远，那特殊的形状都能猜出，那两团中间两点粉红、象中间点红包子一般的白色圆团是那里的肉。
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正在用手背擦嘴，他们脚边有一堆呕吐物。
雷格尔和斯内德的脸色也不好看，一定是努力地忍着，泛着青白色。
那个割肉的朋友醒了过来，手和腿都恢复如初。玛赛斯用手夸张地擦着额头：“呼，终于好了，千万不要再这样了。所有人都不准再这样，难道想累死我吗？”
程千寻多看了他两眼，大约二十岁左右，身材按照欧洲人平均身高差不多。两条胳膊上雕龙画凤的，一只耳朵打着耳洞、装着一个银耳钉，看上去象是街头的小混混头。
当别赛斯将两盘菜和一小锅子汤摆放在点人肉的人面前，他拿起了叉子，在盘子里插了一块肉，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肉搁进了嘴里。。。
在反胃声、呕吐声四起中，程千寻再次将头埋在了雷格尔的胸前，不要管羞涩不羞涩了，如果不想做噩梦，或者向那些都过了好几关依旧呕吐不已的人一样，还是闭上眼吧，反正她是女人。显然刚才她不看割女人肉，是明智的。
“就是吃个人肉而已。”鲁道夫却冷淡地道，言语中表示了鄙视。
“还不够嚣张吗？”程千寻简直是不能直视，太可怕了：“难道你还想来个什么更厉害的菜来比试？”
“行呀，只要有，我就去吃。”鲁道夫显然是当真的：“他这样做其实就是要让所有人看到，起了震慑的作用。我们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应该有人看着。要么不做，做就要做绝了！”
说得话在理，在黑暗中，可能有很多眼睛都盯着他们看，淘汰也许在这里就开始了。
程千寻想了想后，从雷格尔怀中抬起头。随后站了起来，走到鲁道夫身边，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鲁道夫点了点头，随后站了起来。
“但还是不要这样！”程千寻轻声道。
鲁道夫嘴角微微一翘，浅浅一笑：“稍微改变一下步骤也行，我会尽量减少食物的痛苦。”
他走了过去。好似很随意的样子。程千寻见其他桌椅都已经搬走，手指一点，隔着七八步路，凭空变出了一套桌椅来。
这个女人怎么能力那么强，变东西如同在卧房一般。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鲁道夫坐了下来，对于程千寻的能力好似习以为常一般！
“他要干什么？”斯内德看着程千寻，想事先知道她对鲁道夫说了什么。
程千寻微微叹气：“说了一道绝对黑暗料理的菜，你们就看着吧，能够秒杀一切的菜。”
鲁道夫坐下后，对着别赛斯道：“我不想吃肉，想吃点特别的。”
别赛斯笑呵呵地问：“什，什么特别的，只要说得出，我做得到。”
鲁道夫悠悠地道：“清蒸猴脑。”
“哦。哦！”别赛斯笑容收敛，回想了一下，立即点头：“我，我想起来了，又这道菜。”
“清蒸猴脑？”雷格尔和斯内德都看着程千寻，这对欧洲人来说有点陌生。
“那，那你要怎么吃？”别赛斯询问着。
“总管大人也累了，我自己动手就行了。”鲁道夫悠悠道：“最简单的吃法。”
一只活着的猴子被抓了上来，桌子也被更换了。这桌子是特制的，中间是空着的。猴子的脖子卡在中间不能动弹。
随后桌面上摆放上了一套餐具，还有凿子、榔头。
鲁道夫对着正在吃人肉的家伙悠悠道：“我对人肉过敏，而且我的队友也不希望我吃人肉。这位一定没吃过这道菜吧，想坐过来尝尝吗？”
对方笑了起来，站起走到桌另一边坐下。
鲁道夫拿起了凿子和榔头：“总管大人，说说这菜最美味的吃法是怎么样吃的。如果说得觉得麻烦我来说吧！”
“不麻，麻烦！只，只要是吃的，就不，不会结巴。”别赛斯深吸了口气果然接下来的话没有一个囫囵：“将猴子头上的毛剃了，随后用开水浇上去，用凿子将头盖骨打开来，用勺子挖着吃。”
旁边的人果然面部表情又不一样了，有人忍不住问：“就这样挖着吃？”
“是的！”鲁道夫拿起勺子，对着哈了几下，用餐巾擦擦干净：“吃的时候猴子还活着，每挖一勺，听着猴子还能叫，能感到猴脑的幼滑得象奶酪。有些人说，甚至能感到猴脑在嘴里动着，而猴子也确实还在动。按照科学的说法，一直要到猴子大脑大部分挖去后，猴子才会死。”
随后拿起了剃刀，开始帮这只惊恐尖叫的猴子开始剃头上的毛，边剃边平静而缓慢的问：“想尝尝吗？”
对方居然嘴角扬起笑容来：“那就试试吧！”
鲁道夫将剃刀放下，此时猴子的脑壳被剃得光亮。一壶开水被侍者送上来了，鲁道夫伸手去拿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张桌子上，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呼吸浓重了起来。
“稍微让一让，可能猴子碰到开水会甩头。”鲁道夫站了起来，举起了开水壶，壶口对准了猴子的脑袋。
正准备浇时，有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慢！”
程千寻站了起来，大步走了过去，手按住了鲁道夫拿着开水壶的手：“对不起，请不要这样做。我知道你做得到，不要说猴脑，就算人脑你也行，可是我看不下去。求你了。。。”
“算了，就不要吃了。我们的公主可受不了刺激！”雷格尔站了起来，好似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这些动物被割肉的时候，大小便失禁，我真不知道怎么能吃得下去。我回房去吃了！”
斯内德也站了起来：“要不我们一起吃吧。”
程千寻将鲁道夫手中的开水壶拿了下来，搁在了桌面上，对着鲁道夫示意道：“要不我们就一起去聚餐，怎么样？”
“好吧！”鲁道夫好似很无奈地道：“少数服从多数。”
随后对着对方道：“对不起，今天不能请你吃了，改天吧。”
程千寻和鲁道夫转身走了几步，背对着其他组的人，相互心领神会地看了看。看着刚才鲁道夫拿起开水壶的样子，其他人都一副惊呆的样子，就连坐在对面的食人魔都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显然都被震慑住了。
有时只要效果到了就行，并不一定要做绝了。
“吱吱，吱吱。。。”就猛听到后面猴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程千寻转过了头，顿时愣住了，食人魔居然站了起来，拿着开水壶，将里面的开水往猴子脑袋上倒。
滚烫的开水倒在了猴子的脑袋上，将它的头皮烫得血肉模糊。
随后他放下了水壶，拿起了凿子对准了猴子的脑袋，脸上挂着疯狂地狞笑，拿着榔头一下下敲着。
大家都目瞪口呆，看着卡在桌子中的猴子痛苦挣扎，将沉重的桌子都顶得晃动了起来。可食人魔依旧不停手地狠狠凿着，并且得意地不时抬起头，冲着程千寻和鲁道夫面目狰狞地笑着。
程千寻确实愣住了，她根本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变态存在，怒火顿时冒了上来。
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大吼一声：“你这混蛋！”
手指朝天一指，上空立即石头如雨一般砸向了食人魔。将食人魔砸得头破血流，扑倒在地。
她和鲁道夫回到桌边，卡在桌中的猴子的头盖骨已撬碎一块，血顺着头顶往下流。它无力地抬起了眼睛，用奢望的目光看着。
可是冥界不会救一只猴子的，程千寻伸出手，手中已有了一把锋利的刀。此时只有帮它尽快解脱，才是最大的仁慈。
手中的刀立即被拿了去，鲁道夫拿过她手中的尖刀：“还是我来吧。”他速度极快一手按着猴子的前额，一手干净利落地切断了猴子脖子的血管。
血立即喷射了出来，看着猴子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暗，那是在瞳孔放大。程千寻闭上了眼睛，满是伤悲地对着即将死去的猴子，轻声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
她没想到人可以如此的坏，可以如此灭绝人性，猴子的死亡也有她的原因存在。如果不是她自私的要利用这件事为鲁道夫树威，也不会发生这一切。
“你会付出代价的。”食人魔挣扎着从乱石中爬了起来，额头上流着的血位置，就跟死去的猴子一样。
程千寻猛地睁开发红的眼睛，怒视着对方，咬着牙恨恨道：“如果这世间真有报应，付出代价的应该是你！”
她手指一指，死去的猴子象变魔术一般，被挪到了桌边出现的一张高凳上。
“我也要吃点特别的，我要吃清蒸人脑！”程千寻猛地双手一拍桌子，怒吼着：“雷格尔，斯内德把他给我带过来！”
雷格尔和斯内德相互看了眼后，不用说，这食人魔如果不惩治，以后就是他的天下！他们可能象那个割肉的小子一样下场，听上去那小子被迫替他杀人。
所以他们俩动手了！食人魔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反抗了起来。
鲁道夫悠悠地道：“我们的公主要吃的是脑髓，至于其他地方尽管打！”
☆、第154章生食人脑
食人魔的力气也不小，听到鲁道夫这样说，雷格尔和斯内德不客气了！
斯内德躲过对方几个拳头后，一个空手道标准侧踢，狠狠地踢中了食人魔的腰侧，把他踢得直不起身来。随后跟雷格尔，硬押着他，将他拖到了桌子前，打开可以分合的桌面后，将他的脑袋固定在了桌面上。
此时食人魔慌了：“那只是只猴子。”
程千寻恨恨道：“难道人天生就高贵吗？可怜的混蛋，你以为你有多伟大，其实你在撒旦眼里，就跟猴子没多大区别。人之所以不配得到救赎，就是有了你这种没有灵魂的人渣。你除了披了人的外皮之外，还有人性吗？如果强者能对弱者肆意妄为，那么好，你就成为我的食物吧！”
“别，别。。。”食人魔此时失去了刚才所有高高在上的装腔作势，慌张地侧头看着站在旁边的玛赛斯：“总管，你不能不管，刚才你不是说了。。。”
玛赛斯喈喈地笑着：“我是不想，可上面有王希望欣赏到。”
什么意思？难道魔王撒旦玛门和撒旦别西卜想欣赏吃人？
食人魔努力地挣扎了一下，可是他在桌底下的手，根本碰不到桌边，更别说桌上的开关。看着四周虎视眈眈的四人，他只能叫了起来：“总管，你想想办法求情，难道你还想消耗法力再修复我吗？”
玛赛斯手捂着嘴，侧头窃窃地笑了几声，回过头笑眯眯地悠声道：“我说过非要修复你吗？”
食人魔的眼珠子瞪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玛赛斯。
“啧啧啧。。。”玛赛斯微微弯下腰，一副怜悯的样子：“为了让你死得明白点，告诉你吧。在冥界，只有撒旦才能享用人肉。而凡人除非快饿死了，为了生存才能吃。你为了表现自己，犯了忌讳！”
“可，可我也是为了生存。难道撒旦不喜欢看吗，之前他们一直。。。”食人魔急着叫了起来。
“蠢货，以前是以前，看多了也会厌烦的。”玛赛斯矫揉地骂着。笑眯眯地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对着桌面上即将开始的“大餐”，摊开双臂做了个弯腰礼：“请开始吧，祝这位尊贵的公主胃口好。”
“不能对我这样。对，对了，现在是休息层，我不会死的对吗？”可玛赛斯并没有答话，态度优雅异常的走远了些。食人魔只能又对着桌前的程千寻，惊恐地喊道：“你不会真的这样对待我的对吗？看到没有，那么你取悦撒旦，早晚也会被取悦的。”
程千寻一下就明白了，撒旦一直在旁观看。象取乐一般。看着这个人的残忍变态。这个人也察觉到了，于是越发变本加厉的卖力表演着。
可现在有更好的节目奉上，看这个家伙被吃远比看着他吃人肉更有意思吧。所以撒旦舍弃了他，说不定正在黑暗中的某处，兴致勃勃地坐在宝座上等着看。
程千寻微微摇了摇头。对于这样的人毫无怜悯的感觉：“对不起，我不是为了取悦撒旦，就算这样可以保住命而出卖灵魂。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别吃我脑子，你不是听到了，只有撒旦才能吃人肉！”食人魔脸上的青筋都急得爆出来了，直吼着：“你还没饿到快死了，所以你不能吃我。”
程千寻不做回话，用冷淡的眼神作为了回复。
别赛斯过来拿起水壶，晃了晃：“开，开水没了，我再去烧一点。”
程千寻举起了手，对着食人魔的脑袋点了一下。“哄”的一声，食人魔的脑袋上燃起了一团火来。
这招顿时让所有人都为止惊愕，程千寻却在食人魔惊恐地惨叫声中，淡淡地道：“清蒸麻烦，就用烧烤吧，毛都不用剃了。”
随后她拿起了凿子和榔头，这就难办了，很难下得了手。幸好鲁道夫接过了工具：“怎么可以让女士干这种粗活？”
“谢谢！”程千寻很是感激，她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了空间让鲁道夫开始开颅。
身后的雷格尔低头轻声问：“你想做什么，难道真撬开他的脑袋吃脑髓吗？”
斯内德看着鲁道夫用凿子抵住了头上还冒火，凄厉地惨叫的食人魔脑袋，很是无奈地道：“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叮、咚；叮、咚。。。”当鲁道夫不慌不忙地用榔头一下下敲打着金属小凿子，头顶上已烧得血肉模糊的食人魔惨叫愈烈。
“哦，天啊。。。”就算已走过好几层，见到不少恶心和残酷事情的人，都低头或者扭头，不敢直视。
程千寻没有去看，她走到了桌子旁，将猴子的尸体摆放好，让它睁开的已毫无光芒眼睛正对着桌上那个凄厉惨叫的食人魔。
她轻声地道：“对不起，我原本不是想让你这样死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希望你还能看得到。”
等她回到了鲁道夫身边时，鲁道夫已经用凿子撬开了食人魔的头盖骨，里面混着血液的粉白色大脑如同沸水一般地翻腾着。
“情绪波动能让相应位置神经受刺激，所以大脑会这样。”鲁道夫将凿子和榔头，放在了脑袋旁，平静得就象外科医生将开颅工具放下一般。随后又拿起了银制的西餐专用勺子，递给了程千寻。
“啊，狗屎，混蛋，你们都不得好死。。。”食人魔的力气足以顶得桌面翻掉，但桌子不知道被谁暗中固定住，死死地卡住了食人魔脖子以下的身躯，使得他爆发性的挣扎依旧无济于事。只能冲着面前那具正对着他的猴子尸体，一边惨叫，一边将什么话都骂了出来。
真的要拿着勺挖脑髓吃吗？程千寻拿着勺子的手都在颤抖着，她只是个普通人，根本没有这个胆子做这种事情。
“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鲁道夫压低了声音，提醒了一声。从她手中又拿回了勺子。从容不迫地从开了瓢的脑袋里，就象挖猪脑、或者挖豆腐一般伸了下去。
程千寻真的实在不敢看，侧过了头。两边的雷格尔和斯内德捂着嘴，“唔，呕。。。”直泛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啊~”食人魔惨叫声凄厉地响起，在桌下挣扎的手脚将桌子打得“呯呯”作响。
“快点。挖完了就结束。这样他也可以死得快一些。”鲁道夫轻声提醒着，将一勺半凝固的粉白色东西递了过来，上面还可以看到鲜红的毛细血管。
程千寻浑身都发抖了，她做不到。
看到程千寻的异样。雷格尔在身边帮她找理由开脱：“你不能吃人，只有伟大的撒旦才有吃人的权力。”
“噢~！”玛赛斯此时笑盈盈地道：“刚才两位撒旦说了，开一次先例，她想吃的话，尽管吃。”
程千寻手颤抖得快不行了，深吸了口气，才稳住，接过了装着人脑的勺子。
鲁道夫目光如炬看着她，象是命令般道：“吃了它。只要吃下去。我们一组就是最强大的，无人敢再动我们分毫！”
确实，这个团队将是最为心狠手辣、最为实力强劲的。不用转头去看，就能猜得出剩余的十一个人脸上的表情。
“别吃，别将自己推进万劫不复！”斯内德手扶在了她的肩膀上。严肃地道：“你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内疚会伴随一辈子的。”
现在身后的自助桌上有大量的美味食物，足够喂饱五十个人。可撒旦在暗中看着、观察着、欣赏着，他们需要有一个结果。她不能扔下勺，表现出懦弱，将事情弄得虎头蛇尾。撒旦会有遗憾，会不高兴的。那么接下来的死活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有可能会迁怒于其他队友！
程千寻拿着勺，此时可能过了最初的疼痛期，桌上卡着的食人魔喘着气，声音嘶哑地骂着：“你这个死女人，如果我能活着出来，一定会挖出你的心、你的肝生吞活剥了，把你的肠子塞上你的肉风干了当香肠。。。”
看到站在前面的玛赛斯微微扬了扬眉，好似很感兴趣的样子，程千寻知道不能再僵持下去了。食人魔再说下去，两位撒旦也许会改变心意，想看看她是怎么被这样吃掉的。
“哼！”为了生存，勇气在体内升腾，她冷笑了一声：“我的肉一定比你的好，你整个人都是臭，满脑袋的垃圾。”
她目光触及那只死去的猴子，于是拿着勺子走到猴子尸体旁，一只手用力掰开开始慢慢僵硬的猴子嘴，将一勺人脑全部塞了进去：“这样臭的东西，我才没兴趣尝，就便宜了你原来的食物，我想它应该愿意吃的吧！”
“操。。。”食人魔开了脑壳的头，此时看上去狰狞得不象是人类的怪物，他血红一片的眼睛凸得几乎要掉下来，满嘴喷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你还要吃吗？”程千寻却不去理睬食人魔把自己八辈子祖宗都操了个遍，温柔地抚摸了下死猴的背脊：“如果还要，我再给你。对不起，我让你惨死，希望这些能补偿你的怨恨。”
这太有震撼效果了，就连鲁道夫都一愣。随后他拿起另一把勺子，在奋力挣扎却无法摆脱枷锁的食人魔脑子里又舀了一勺。走到程千寻身边，若无其事地递了过去。
程千寻接过，将第二勺也塞进了死猴的嘴里。
“太有意思了！”突然在黑暗的某处，传来了象是玛门的声音。
☆、第155章以血还血
程千寻竖起了耳朵，就听到别西卜也说了起来：“给猴子吃，食物变成食用者，不错！”
果然撒旦在暗中看着发生的一切，而且对目前看到的还是满意的。
随后一直躺在高椅上的猴子突然间动了，将程千寻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步。
在所有人异常吃惊的目光下，猴子坐了起来，有点茫然地看了看左右，它头顶上被打开的洞依旧在，里面的猴脑就象通了电的青蛙大腿肌肉一般，微微抽动着。
当猴子看到了被卡在桌子里的食人魔，眨了眨眼睛，看清楚后“吱啊吱啊”手舞足蹈起来，不时拍着桌面一副高兴的样子。随后又砸吧了几下嘴，感觉到了嘴里有东西。
“你，你干什么，干什么。。。”虽然食人魔被挖去了两勺大脑，但依旧活着，有思维，他惊恐地看到猴子跳了过来。
猴子一跃跳到了食人魔脑后，用了细长的手指直接伸进如同大碗一般的脑壳，往里面掏出嫩豆腐般的脑髓往嘴里塞。食人魔于是又尖叫了起来，他应该不是疼痛了，这段时间过去，痛觉神经早就麻木，他因为惊恐而尖叫。一只猴子正在掏自己的脑髓吃，任何一个人，处在他这样的位置，都会感到万般恐惧。
真是巨大的讽刺，食人魔在将开水淋在猴子头部，用凿子撬头盖骨时，也许根本想不到，只短短的五分钟不到，整个位置换了个个。他被固定在桌面上，而吃他脑子的确实猴子。撒旦还真有幽默感，如此黑色幽默，他们感觉到了苗头，立即就让它发芽。
猴子吃得是津津有味。将脑髓一块块地从打开的脑子里用手指掏出来后，嘴和舌头并用地吃着，还啧啧发出声响。根本不管食人魔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看这种极度恐怖的画面，光听到声音，就足以让人晚上做噩梦。
程千寻想离开，但鲁道夫一边拉住了她。轻声道：“必须看。”
她只有继续看下去。看得头皮都发麻，背脊一阵阵的冷飕飕。
大约近一半的大脑被掏去时，食人魔终于停止了惨叫，但他还是没死。剩下一半的大脑和小脑支撑着生命继续运作。他身体瘫软地挂在桌下，时不时抽搐着。
猴子大约感觉吃饱了，于是站了起来，居然对着脑壳内撒尿。撒完尿后，象是被抽去了生命一般，倒在了桌面上，屁股贴着食人魔的鼻子，抽搐了几下不动了。原本有了光芒的眼睛，又一次的黯淡了下来。几乎跟食人魔同时死去。
玛赛斯走了上来。他拿起一把勺，用勺子小心翼翼地捅了捅已经掏去一半脑子、并且盛着酸臭的猴子尿脑壳，另一只手捂着鼻子，鄙夷道：“好臭，真恶心！这下彻底不用我复原了吧？就算复原了也一脑袋的猴子尿。”
扔下了勺子。玛赛斯转而环顾了下周，好似一下子就忘了桌面上的骇人脑壳，笑盈盈地问：“各位尊贵的客人，你们是打算继续用餐还是回房间。今天休息好后，明天还可以休息一天，这两天时间里，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麻烦不要再杀人或者让别人缺胳膊断腿了，修复起来真的好累。”
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谁都吃不下去了，就算把刚才东西全部吐出来的人，也没有什么胃口。
还是回到房间里吧，反正各种东西都可以点。
玛赛斯依旧很殷勤地变出两堆搔首弄姿的男女，可没人去点。看了一场活吃人脑后，受的刺激实在太深了。再美的女人在跟前晃，也会想到食人魔如同野兽般的惨叫，以及猴子掏出脑髓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在准备走的时候，鲁道夫顺手拿了一个夹着奶油的面包。
看着鲁道夫咬了一口，程千寻都要佩服了，怎么可能还吃得下。
这下他们这组人又成了众目焦点，鲁道夫却不以为然地边嚼着面包，边抬了抬眉：“人的头盖骨可是最坚硬的，撬开来是件力气活，我也早就饿了。”
味道应该还不错，他又伸手拿了一个小圆面包。咬了一口，叫了几下，将咬去一口的面包展示给大家看：“这只面包里也夹着奶油。”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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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果然是活着取所需部分，程千寻感到胃部有点不舒服，仿佛咽下去的牛排还在活着的牛运动。
她捂了捂嘴，侧头对着别赛斯道：“总管，你的厨艺确实不是凡人能比的了。”
别赛斯赫赫地笑着，显然对于这个赞赏很高兴。程千寻继续道：“但麻烦你，我的饭菜就不要用活着的动物身上的肉，能不能杀了之后再取下来？”
别赛斯一愣，随后微微侧头，手指挠了挠高厨师帽下的头皮：“为什么，难道不好吃吗？”
“很好吃，可。。。”她发觉和冥界的人说仁慈显然是妇人之仁，甚至会被视作软弱，在下一局中更有可能淘汰。
“因为，我们习惯吃死了的动物身上的肉。”斯内德先一步道出了一个较为合理的理由：“换了太新鲜的，反而不适应。”
“是的！”雷格尔早就知道他们两个想些什么，也跟着帮腔：“太嫩嚼都没嚼就下去了，怎么更长时间品尝如此的美味？”
鲁道夫侧目看了看他们两个，微微一笑，也跟着解释道：“我们都习惯吃杀了之后的肉，习惯养成就很难改变。自然界的鳄鱼还把猎捕到的猎物藏在河水里，等过几天腐烂的时候才过去吃，鳄鱼就是喜欢吃腐肉，而我们就是喜欢吃杀了死透后的肉。”
“这样呀！”别赛斯挠着帽子里的头，终于顿悟的样子：“嗯，好的，这三天的肉我就用死透的吧。”
“对，对！”大家立即频频点头。说实话，这肉再好吃，想到如何取下来的，真的会倒胃口。他们大部分目前还没变态到看着动物痛苦的垂死挣扎为乐趣的地步，其实肉稍微老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至少吃得不闹心，感觉肉好象还在嘴里、胃里蠕动一样。
“你们还想吃什么，我来烧。”别赛斯拿起了锅铲。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大家忙不迭的回答。一方面是桂鱼和半斤重的牛排下去后已经吃得非常饱，另外无论点什么肉类都头皮有点发麻了，就怕点个龙虾，上桌时上面是烧熟的、而留着两个大鳌的龙虾头触须在动、还舞着爪子。
“嗯，好的。”别赛斯将锅铲放下，解开围裙，嘴里喃喃道：“你，你们还真有意思。其他三组都，都吃活肉，有一组还，还非要活肉不可！”
四人立即相互看看，立即就明白了，就跟以前一样，每上一层都会加入新的人，可立即有一半的人淘汰，然后四个队胜出的八个人再进入下一层。
不能让撒旦认为他们软弱，程千寻立即抬着眉毛，很骄傲地道：“那更能证明我们想吃什么样的就吃什么，想吃就敢说，很特别，不是吗？”
别赛斯看着四个人看着他，又憨厚地傻笑起来：“也，也是。”
“各位尊贵的客人。”玛赛斯拿着权杖走过来了，他走路的姿势很是扭捏。可能是这一层不是他管辖的，所以并没有行那滑稽的举手礼。他笑容可掬着：“请问用完晚餐了吗？”
“用完了，我很累，想回去睡了。你们随意！”程千寻立即站了起来，可以想象得到，接下来就是许多风格各异男女站成排的以供挑选。
“好的。”玛赛斯微微晃着身体笑着，他应该知道程千寻的脾气，回来后的第一晚总是不要男人陪的。手对着别赛斯甩了甩：“别赛斯你送她去房间吧，否则你留下，其他客人还要挑选晚上的伴呢。”
“嗯，好的。”别赛斯答应了下来。
“哦，慢着！”玛赛斯喊住了别赛斯，微微皱眉道：“你这胖子迷路过好多回了，真搞不懂你怎么会在自己管地方里迷路。”
但让别赛斯闲着他又不乐意，毕竟别赛斯是这层的总管，却除了烧饭都不管，手指了个侍者：“那个，你，陪他们去吧。”
而斯内德也站起来：“我也累了。”
☆、第151章灵魂善念
侍者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别赛斯，最后面是程千寻和斯内德。
程千寻试探地问：“总管，你好象在这里服侍撒旦别西卜很久了吧？”
“不，不久。。。”别赛斯结结巴巴地回答着：“也就一百，一百多年。从我打、打败了前总管。”
一百年，还不久呀？程千寻好奇地问：“那么前总管呢？”
别赛斯此时结巴越发厉害了：“被主、主人吃了。”
想到别西卜吃人的样子，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原来总管也会竞争，能者上、弱者被淘汰。
“我，我烧菜烧得好。”别赛斯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我都没，没想到能活，还能当上总管。”
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淘汰弱者留下强者？但好象又不是，别赛斯是烧饭煮菜，而他们是苦苦求生。
感觉别赛斯没有什么心机，人也老实。于是程千寻又轻声地问：“我们每次往上爬是为了什么？”
“为，为了。。。”别赛斯大喘气后，用手捂着嘴：“我不，不能告诉你。”
于是斯内德立即换了个问题：“曾经有人成功吗？”
“有，有的！”别赛斯嘿嘿地笑了起来：“拉美西斯二世；所，所罗门；亚瑟；沙普尔二世；路易十四；拿破仑；希特勒。。。其，其实挺多的。”
这些大名鼎鼎的人，简直如雷贯耳。斯内德不可思议地问：“他们都来过冥界？”
“噢，噢。”别赛斯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在想的样子。看上去越发傻了：“说，说错了。有些来，来过，赢了；有些召唤撒旦签下契约。”
越听越迷糊。这些人中有些成功，成为帝王、妻妾成群，特别是所罗门，据说有一千多个妻子。无论是夸大还是真实的，在公元一千年前的以色列，而且人口那么少的情况下，拥有那么多的女人简直就是神。据说圣经都是他写的，那么他怎么又和冥界撒旦扯上关系？
而有些则以失败收场，难道撒旦遗弃了他们。让他们失去了继续统治的力量？
还想问的时候，侍者停下了脚步，毕恭毕敬地道：“两位。到了！”
问了太多未必对自己有利，于是程千寻随便选了个门，回头对斯内德告别：“晚安。”
斯内德笑着：“晚安。”
“谢谢总管，晚安。”随后她又对着别赛斯告别，又对着侍者说了声晚安后进入房间。
进入了房间后，心想去了千年不洗澡的中世纪，真要好好泡泡，于是在一片虚无的白色中开是变浴池。
这次来个中式的山水吧，她手指就象画笔一样，轻轻一点。就出现了个小小的瀑布。从一米高处涌下微烫的温泉；手指再往下一点。一个清澈见底的露天小池塘。。。上面还要有鲜花花瓣，那就桃花。桃红柳绿围绕一圈；还有鸟，黄莺最佳。。。
一副美丽的画卷描绘出来，她满意地笑了，深深吸了口气，只可惜并没有什么香味。可以变出物品，甚至活物，可以有温度，可没有了原来的香气，只是神似而已。
走下了温热的水中坐下，靠在边上，看着桃花片片从树上落下，飘在水面上，水上浮着一片厚厚的粉红。
她捧起一拨粉红的桃花瓣，自言自语地喃喃着：“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一阵阴风吹过，长长的绿色柳条摇曳、粉红花瓣飘落加多。她微笑着抬起了头，看着出现在前面那熟悉的黑色高大身影：“你来了，太好了，我终于又活着见到你。”
黑翼天使依旧一身漆黑，和四周绚烂到玄幻、不真实的环境格格不入，但又好似以前就在那里，从来就没离开过一般。他依旧微低着头，看着水中泡在一池春水中的程千寻，无声无语。
“活着真的好累好累。”程千寻知道，黑翼天使不会轻易开口，总是惜字如金的。所以她要多说点，也愿意多说话，因为天使就可以多陪她一会儿：“这次真的好险，我知道我是队里最弱的，就连个孩子都比我强。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感觉真不好，可是不杀他，其他人就会死、甚至是我。”
此时她停了下来，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就这样愣愣地发呆。当她将刀划过自己脖子时，感觉到冰冷的刀锋划破皮肤和肉的刺痛，甚至割断血管时都有细微的不同；随后就象是照镜子一般，只不过镜子里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杰弗里。他的脖子被切开了一个大口子，皮肉翻滚、鲜血立即从伤口出喷射而出，他鼓起了眼睛，张开了嘴，手中的刀落下。。。
如果活着，这一辈子都可能忘记不了杰弗里这副可怕的模样，好似时间放慢了一般，能异常清楚地看到他每个动作、每个面部表情、甚至细枝末节都放大了，比如他蓝色眼睛中透露出临时前的恐惧。
“杀人后的内疚吗？”黑翼天使说话了，让程千寻从回忆中返回。他缓慢而低沉地问：“很多人都是如此，杀其他生灵却没有如此强烈的负罪感，难道人天生就高贵吗？”
程千寻一愣，想了想后回答：“因为是同类吧。”
“同类相残很正常，一切为了生存。”黑翼天使声音很好听，说此话时和其他时候一样，很少带着任何感情。
同类相残？雄狮为了抢夺领地会将对方雄狮打败、甚至杀死；就连对方未成年的幼师一并杀死。就算是一只小鸟，为了食物、繁殖、位置比较好的筑窝点也能打得死去活来。而人类历史更满是战争和杀戮。
“可人是有思想的，也有能力尽量避免自相残杀。”程千寻说完就微微叹气：“也许能力还不行！”
她没能阻止杰弗里杀害队友，没能让他放下手中的刀。
而在人间，无数个惨剧并没有因为法律而停止，有些高层的人甚至拿着各种理由指挥百姓去战争、去屠杀同类。中世纪就是，打着宗教的旗号，却一味的敛财！当火熊熊燃起、烧灼着依旧活着的人身上；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而周围却是连声叫好的同类；以及嘴里念念有词，喊着“宽恕他吧，宽恕他的灵魂”之类话、却准备收钱的神职人员。
当稍微聪明的人回头再看历史时，越看越感觉到人类的丑陋。
她顿时明白了什么，微微叹出一口气：“是的，恶人不值得救赎。我做得没错，不应该内疚什么；为了活命就必须你死我活。对于他们只能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黑翼天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洞洞的斗篷内，好似有双看不到的眼睛直视着：“那又为什么叹气。”
程千寻猛然笑了起来，尽量去掉心中的阴霾，她不想让天使看到什么阴暗，尽量笑颜而对：“因为我还是希望少碰到恶人。以牙还牙那只是对付恶人，而世间还是存在好人的；对于恶人手下不能留情，而对好人应该予以帮助和支持。”
过了会儿天使问道：“你认为你是哪种？”
程千寻侧头想了想，她算好人吗？她已经杀过人，而且是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在很多没了解全部过程的人眼中，她是个没人性的杀人犯。
她笑着回答：“我会努力当个好人，当然为了活着，我不会当圣母的。我可没有什么神光护体，天使在左右保佑，我只是个凡人，为了活着，只能先杀该杀的人。”
“那么觉得不该杀的呢？”天使又问道。
程千寻再也强笑不出来了，这也是她担忧的地方，生怕哪天刀口要对准自己的队友，对准斯内德、雷格尔、鲁道夫。
眼前不知道模糊了，她又笑了起来，用手指抹着眼睛：“讨厌，一定是灰尘进眼睛了。其实这样也好，证明我还有灵魂吧。等到什么感觉都没了，活着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
天使很简短地问：“灵魂是什么？”
程千寻想了想后，很肯定地回答：“灵魂应该就是人性，就是善念，不是原始本能的兽性。我希望活着的每一天、每一时，都还留有人类的灵魂，不让善念在一层层的杀戮中消磨殆尽。”
天使看着她，声音好似变得有点轻柔了，也许只是她的假想：“希望你能做得到。”
他高大异常的黑色身影，在这一片的花红柳绿、热气微微缭绕的潺潺中渐渐淡去。
程千寻看着天使的离去，直到最后一抹如同黑色烟雾的身影消失无踪。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嘲地笑了笑：“也许以后我洗完澡再想他。”
躺在舒适的床上，翻来覆去想着的不是天使，而是在分析后面将会发生什么。一直想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起床啦，起床啦，美好的一天开始了。今天要继续努力向上。。。”当尖锐的声音响起，程千寻的心情简直差到了极点。
怎么把这个破嘴给忘了，她烦躁异常地猛地从床上坐起，怒瞪着那张发出噪音的喷着口水尖声喊叫着的大红嘴。
那张夸张的红嘴大约有记忆储存功能，尖声喊道：“你醒了？那我闪。。。”说闪就象忍者一般，红影一闪不见了。
那么快就到了起床时间，程千寻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起床了。
☆、第152章点餐的肉
身上变了一套运动服、脚上一双跑鞋，刚想打开门，突然想到，万一有杰弗里之类的人怎么办。也今天喷火器、明天射箭的，死是死不了，可身上疼着呢。
想到此处，于是门边变了一张沙发，舒服地坐下等。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终于有人敲门了，外面传来了玛赛斯娇柔做作的声音：“美丽的小姐，醒了没有，快点出来吧，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那就好，程千寻这才站起来，打开了门。
走出去后顿时一愣，好多好多人，大约四个组的十六个人全部出来了，站在了走廊上。象鲁道夫类型的很少，只有三个，但显然属于浓缩就是精华类，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故意穿着个背心，露出身上的一块块比小枣香肠还要硬的小栗子肉。其余的都是身材壮硕类型，穿衣服都要欧版加大码，象雷格尔那样的，一个x还不够，还要双x甚至3个叉的。
“睡得可真晚，但作为唯一的女士，我想这里的绅士还是愿意等待的。”玛赛斯显然是在帮她说好话，笑盈盈地举了举权杖，指着人数足够组建一支橄榄球队的男人们。
一双双眼睛投了过来，有的阴鸷、有的疑惑、有的好奇、还有的火辣辣。程千寻很是尴尬举起了手，打了声招呼：“嗨，大家好。”
“那么去吃饭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玛赛斯挺着个胸膛，走路姿势就象动画片里那么夸张，优雅却看上去微带滑稽。他好似有点不满地嘀咕：“和这个除了做菜什么都会的傻胖子做邻居就是倒霉。”
鲁道夫走在雷格尔身边，轻声道：“去，去呀！”
“什么？”雷格尔有点不知所谓，看到斯内德先一步的走到程千寻身边。举起手臂搂着她的肩膀，这才明白。
程千寻微微诧异后，也立即明白了斯内德的用意。此时的她如此显眼，那些男人，个个体格都比她好太多。后面的游戏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那些男人大约都将目标锁在了她身上。反正这里想要女人、冥界会提供，这种弱者就准备当炮灰吧。
如果想让她活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弄成她受强者保护的样子，斯内德目前有着“上帝之身”，身材高大强壮、好似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足以让那些准备将她当做祭品的男人动手之前先想想、能不能对付斯内德这样的男人。
她对着斯内德感激地笑了笑，此时另一边又多了个高大的男人。是雷格尔。
雷格尔不由分说地将斯内德的手拉下，将程千寻一条胳膊搂了过去，盯着斯内德，抬了抬眉。
玛赛斯感觉到身后的人停下了，转过身一看。立即一副世故的样子笑了起来。
身后传来不知道谁阴阳怪气地声音：“这也是本事！”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能清楚的听到。
就算没转过头看，但背脊好似能感受到那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睛。程千寻立即羞红了脸，但依旧详装镇定地，将雷格尔的手从肩膀上拉下，随后一只手勾住一个，勾着两个男人的胳膊继续走。
到了餐厅，一边是已经烧好的自助餐；另一边是开着炉火、设施应有尽有、堪称五星级的超大厨房。厨房里站着的是带着高高总厨帽子、围着白色围裙、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锅铲的别赛斯。
十二人呼啦全到了离别赛斯近的桌子上坐下，由此可以看出，一个个足够坐下八人的圆桌子。大多坐着两个人，只有一张是坐着四个人，还有二个人是单独自己坐着。
程千寻一组四人没有去别赛斯那里，而是去了自助餐。他们叫侍者将想吃的菜放在一张桌子上，随后象看热闹一般，正面对着前面那堆人，一边吃、一边静观事态发展。
程千寻拿起一小杯鲜榨橙汁微微喝了口，用杯子做掩护，轻声感谢着：“刚才谢谢你们了。”
斯内德和雷格尔都嘴角微露笑意，没有说话。
对面的十二个人。大多如同斗鸡般的相互对视。随后那坐着四个人的一桌喊道：“牛排鹅肝四份。”
“哦！”程千寻用杯子遮着嘴，轻声道：“我们还是快点吃吧，否则等一会儿没胃口了。”
“索性不吃！”坐在最旁边的鲁道夫提议道：“先看完闹剧。”
好主意！反正还有二天的休息时间，在休息区，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应有尽有。
象昨天一样，一头牛被巨大的黑鹰抓了过来，活着取下西冷牛排。而鹅肝果然是抓来四只异常肥硕的鹅，活着开膛取了出来。
虽然别赛斯的刀工一流、速度异常的快，可听着牛和鹅一声声的惨叫声，还是让普通人难以承受的。
程千寻看得头皮发麻，微微侧过头，闭上了眼睛。
“别转头。”鲁道夫轻声地呵斥着：“程可以，我们不能，看着！”
程千寻将目光转了过去，果然那里有一些人正往他们这里看。这里善良等同于软弱，只有强者能活着。这些人也在找队友、同时也在找可以爬上阶梯的垫脚石，这垫脚石正是十六人中的某些人尸体。
“没错！”程千寻冲着对着他们看的人努力挤出点笑容来：“我们就当恐怖片看，当做一切都是假的就行。”
“好，好的！”别赛斯笑呵呵地答应着：“还，还要什么？想吃什么，尽，尽管说。”
于是那些人纷纷说着菜，都是肉或者海鲜，甚至只是听说没吃过的菜都点上了。
铁笼被黑鹰抓起，笼子里是一直被剁下了双掌的熊，它凄厉地大声嚎叫着，在铁笼里猛地撞着自己。。。十几个侍者将玻璃缸推来又被推走，在盛着少量海水的鱼缸里，海水已是一片血红，里面的鲨鱼被割去鱼翅，痛苦地扭曲着身体。。。
程千寻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感到这些人都疯了，完全疯了！
正当这疯狂越演越烈时，另一桌的一个人，他还没点过菜，一直用冰冷阴鸷的目光看着，此时他开口了，冷冷地道：“给我人肉做的菜，年轻的男女性肉，烤、炸、煮各来一道。”
一片安静，很多人都瞪直了眼。没听错吧，人肉？
“赫赫，赫赫。。。”别赛斯依旧傻笑着：“只，只是没，没活的，死的行吗？”
程千寻微微吐出一口气，大慈大悲的撒旦呀，总算是不用看从活人身上取肉的景象了。
“要肉是吗？”有一个人猛地站了起来，走到案板上，取了把最厚的劈骨刀，对着要人肉的人道：“我的肉给你。”
说完高高举起刀对准自己的胳膊肘就砍了下去，噢，天啊！程千寻吓得不得不闭上眼睛，就听到“咚”的一声，小心翼翼睁开眼睛时，半条胳膊已经血淋淋地在案板上了。
此人用力压住喷着血的断臂，年轻的脸上因为疼痛渗满了冷汗、并且微微扭曲着。他声音因疼痛微微嘶哑着：“这个你拿去，以后我不欠你的，别再指挥老子了，老子要杀人的话，想杀谁杀谁！”
而要人肉的男人，眸中发出的光有点野兽般的油绿，他此时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象《沉默羔羊》里的那个高智商食人魔医师汉尼拔：“只可惜我想要大腿肉。”
断了手臂的人，转而又去拿了把尖刀，“嗞啦~”一下刺开了裤子，瞪着眼问别赛斯：“哪块最好？”
“嗯，嗯。。。”别赛斯走了过去，用肥肥手指比划了一下：“这里，厚一寸就够了。”
“哎呀，别胡闹了好吗？”玛赛斯双手很娘地微微摊开，象跳舞一般的滑了过去，异常不满地道：“休息区残缺的身体都要我修补的，哎，哎。。。”
在玛赛斯的娇滴滴声音下，这人提起尖刀，咬着牙就将别赛斯比划地方的肉给切了下来。结实得能看到肌肉的大腿，立即鲜血淋漓。
此人颤抖的手，拿起这块大约二斤左右的带血人肉，猛地甩在了案台上，狠狠道：“给！”随后就晕了过去。
剁下自己的手臂，还单手从大腿上剜下一大块肉。程千寻都汗颜了，她不要说割肉，以前大约在手指上不小心刺一针，都要放在嘴里吮着，而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哎呀！”玛赛斯只能苦笑着拿着权杖对准了地上躺着的晕过去人，开始复原起来。
“够、够了！”别赛斯拿起这块新鲜的人肉垫了垫：“男性肉有了，女，女性的只能用尸体了。”
这家伙居然转过头，朝着程千寻。
雷格尔压制着怒火，瞪着眼警告着：“别看她，她可不欠你什么！”
此人扭过头，对着别赛斯道：“那只有拿尸体了，我要胸和大腿肉。不要用其他的油，女人胸口肉肥，熬出来的油烧。”
“好，好！”别赛斯刚说完，在黑暗中出现了一张金属的停尸床，上面是一个蒙着白布的人形。
别赛斯走了过去，一把掀掉盖在上面的布，下面就是一具妙龄女子的尸体，北欧人种、长而卷曲的金发，大约才刚死不久，面貌如同睡着了一般。
接下来的事情，程千寻只有闭上眼睛，那是难以形容的血腥和黑暗。任何人看过，这一辈子心理都有阴影。
她感到身边的雷格尔抱住了她，于是她将头埋在了雷格尔宽阔结实的胸怀中。管什么被人认为软弱，反正不敢再看了。
☆、第153章特别的菜
一直到雷格尔轻声道：“好了，可以了。” 程千寻这才敢抬起头。
停尸车已经消失，别赛斯正在砧板上切着肉。哪怕隔得那么远，那特殊的形状都能猜出，那两团中间两点粉红、象中间点红包子一般的白色圆团是那里的肉。
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正在用手背擦嘴，他们脚边有一堆呕吐物。
雷格尔和斯内德的脸色也不好看，一定是努力地忍着，泛着青白色。
那个割肉的朋友醒了过来，手和腿都恢复如初。玛赛斯用手夸张地擦着额头：“呼，终于好了，千万不要再这样了。所有人都不准再这样，难道想累死我吗？”
程千寻多看了他两眼，大约二十岁左右，身材按照欧洲人平均身高差不多。两条胳膊上雕龙画凤的，一只耳朵打着耳洞、装着一个银耳钉，看上去象是街头的小混混头。
当别赛斯将两盘菜和一小锅子汤摆放在点人肉的人面前，他拿起了叉子，在盘子里插了一块肉，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肉搁进了嘴里。。。
在反胃声、呕吐声四起中，程千寻再次将头埋在了雷格尔的胸前，不要管羞涩不羞涩了，如果不想做噩梦，或者向那些都过了好几关依旧呕吐不已的人一样，还是闭上眼吧，反正她是女人。显然刚才她不看割女人肉，是明智的。
“就是吃个人肉而已。”鲁道夫却冷淡地道，言语中表示了鄙视。
“还不够嚣张吗？”程千寻简直是不能直视，太可怕了：“难道你还想来个什么更厉害的菜来比试？”
“行呀，只要有，我就去吃。”鲁道夫显然是当真的：“他这样做其实就是要让所有人看到，起了震慑的作用。我们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应该有人看着。要么不做，做就要做绝了！”
说得话在理，在黑暗中，可能有很多眼睛都盯着他们看，淘汰也许在这里就开始了。
程千寻想了想后，从雷格尔怀中抬起头。随后站了起来，走到鲁道夫身边，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鲁道夫点了点头，随后站了起来。
“但还是不要这样！”程千寻轻声道。
鲁道夫嘴角微微一翘，浅浅一笑：“稍微改变一下步骤也行，我会尽量减少食物的痛苦。”
他走了过去。好似很随意的样子。程千寻见其他桌椅都已经搬走，手指一点，隔着七八步路，凭空变出了一套桌椅来。
这个女人怎么能力那么强，变东西如同在卧房一般。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鲁道夫坐了下来，对于程千寻的能力好似习以为常一般！
“他要干什么？”斯内德看着程千寻，想事先知道她对鲁道夫说了什么。
程千寻微微叹气：“说了一道绝对黑暗料理的菜，你们就看着吧，能够秒杀一切的菜。”
鲁道夫坐下后，对着别赛斯道：“我不想吃肉，想吃点特别的。”
别赛斯笑呵呵地问：“什，什么特别的，只要说得出，我做得到。”
鲁道夫悠悠地道：“清蒸猴脑。”
“哦。哦！”别赛斯笑容收敛，回想了一下，立即点头：“我，我想起来了，又这道菜。”
“清蒸猴脑？”雷格尔和斯内德都看着程千寻，这对欧洲人来说有点陌生。
“那，那你要怎么吃？”别赛斯询问着。
“总管大人也累了，我自己动手就行了。”鲁道夫悠悠道：“最简单的吃法。”
一只活着的猴子被抓了上来，桌子也被更换了。这桌子是特制的，中间是空着的。猴子的脖子卡在中间不能动弹。
随后桌面上摆放上了一套餐具，还有凿子、榔头。
鲁道夫对着正在吃人肉的家伙悠悠道：“我对人肉过敏，而且我的队友也不希望我吃人肉。这位一定没吃过这道菜吧，想坐过来尝尝吗？”
对方笑了起来，站起走到桌另一边坐下。
鲁道夫拿起了凿子和榔头：“总管大人，说说这菜最美味的吃法是怎么样吃的。如果说得觉得麻烦我来说吧！”
“不麻，麻烦！只，只要是吃的，就不，不会结巴。”别赛斯深吸了口气果然接下来的话没有一个囫囵：“将猴子头上的毛剃了，随后用开水浇上去，用凿子将头盖骨打开来，用勺子挖着吃。”
旁边的人果然面部表情又不一样了，有人忍不住问：“就这样挖着吃？”
“是的！”鲁道夫拿起勺子，对着哈了几下，用餐巾擦擦干净：“吃的时候猴子还活着，每挖一勺，听着猴子还能叫，能感到猴脑的幼滑得象奶酪。有些人说，甚至能感到猴脑在嘴里动着，而猴子也确实还在动。按照科学的说法，一直要到猴子大脑大部分挖去后，猴子才会死。”
随后拿起了剃刀，开始帮这只惊恐尖叫的猴子开始剃头上的毛，边剃边平静而缓慢的问：“想尝尝吗？”
对方居然嘴角扬起笑容来：“那就试试吧！”
鲁道夫将剃刀放下，此时猴子的脑壳被剃得光亮。一壶开水被侍者送上来了，鲁道夫伸手去拿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张桌子上，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呼吸浓重了起来。
“稍微让一让，可能猴子碰到开水会甩头。”鲁道夫站了起来，举起了开水壶，壶口对准了猴子的脑袋。
正准备浇时，有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慢！”
程千寻站了起来，大步走了过去，手按住了鲁道夫拿着开水壶的手：“对不起，请不要这样做。我知道你做得到，不要说猴脑，就算人脑你也行，可是我看不下去。求你了。。。”
“算了，就不要吃了。我们的公主可受不了刺激！”雷格尔站了起来，好似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这些动物被割肉的时候，大小便失禁，我真不知道怎么能吃得下去。我回房去吃了！”
斯内德也站了起来：“要不我们一起吃吧。”
程千寻将鲁道夫手中的开水壶拿了下来，搁在了桌面上，对着鲁道夫示意道：“要不我们就一起去聚餐，怎么样？”
“好吧！”鲁道夫好似很无奈地道：“少数服从多数。”
随后对着对方道：“对不起，今天不能请你吃了，改天吧。”
程千寻和鲁道夫转身走了几步，背对着其他组的人，相互心领神会地看了看。看着刚才鲁道夫拿起开水壶的样子，其他人都一副惊呆的样子，就连坐在对面的食人魔都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显然都被震慑住了。
有时只要效果到了就行，并不一定要做绝了。
“吱吱，吱吱。。。”就猛听到后面猴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程千寻转过了头，顿时愣住了，食人魔居然站了起来，拿着开水壶，将里面的开水往猴子脑袋上倒。
滚烫的开水倒在了猴子的脑袋上，将它的头皮烫得血肉模糊。
随后他放下了水壶，拿起了凿子对准了猴子的脑袋，脸上挂着疯狂地狞笑，拿着榔头一下下敲着。
大家都目瞪口呆，看着卡在桌子中的猴子痛苦挣扎，将沉重的桌子都顶得晃动了起来。可食人魔依旧不停手地狠狠凿着，并且得意地不时抬起头，冲着程千寻和鲁道夫面目狰狞地笑着。
程千寻确实愣住了，她根本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变态存在，怒火顿时冒了上来。
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大吼一声：“你这混蛋！”
手指朝天一指，上空立即石头如雨一般砸向了食人魔。将食人魔砸得头破血流，扑倒在地。
她和鲁道夫回到桌边，卡在桌中的猴子的头盖骨已撬碎一块，血顺着头顶往下流。它无力地抬起了眼睛，用奢望的目光看着。
可是冥界不会救一只猴子的，程千寻伸出手，手中已有了一把锋利的刀。此时只有帮它尽快解脱，才是最大的仁慈。
手中的刀立即被拿了去，鲁道夫拿过她手中的尖刀：“还是我来吧。”他速度极快一手按着猴子的前额，一手干净利落地切断了猴子脖子的血管。
血立即喷射了出来，看着猴子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暗，那是在瞳孔放大。程千寻闭上了眼睛，满是伤悲地对着即将死去的猴子，轻声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
她没想到人可以如此的坏，可以如此灭绝人性，猴子的死亡也有她的原因存在。如果不是她自私的要利用这件事为鲁道夫树威，也不会发生这一切。
“你会付出代价的。”食人魔挣扎着从乱石中爬了起来，额头上流着的血位置，就跟死去的猴子一样。
程千寻猛地睁开发红的眼睛，怒视着对方，咬着牙恨恨道：“如果这世间真有报应，付出代价的应该是你！”
她手指一指，死去的猴子象变魔术一般，被挪到了桌边出现的一张高凳上。
“我也要吃点特别的，我要吃清蒸人脑！”程千寻猛地双手一拍桌子，怒吼着：“雷格尔，斯内德把他给我带过来！”
雷格尔和斯内德相互看了眼后，不用说，这食人魔如果不惩治，以后就是他的天下！他们可能象那个割肉的小子一样下场，听上去那小子被迫替他杀人。
所以他们俩动手了！食人魔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反抗了起来。
鲁道夫悠悠地道：“我们的公主要吃的是脑髓，至于其他地方尽管打！”
☆、第154章生食人脑
食人魔的力气也不小，听到鲁道夫这样说，雷格尔和斯内德不客气了！
斯内德躲过对方几个拳头后，一个空手道标准侧踢，狠狠地踢中了食人魔的腰侧，把他踢得直不起身来。随后跟雷格尔，硬押着他，将他拖到了桌子前，打开可以分合的桌面后，将他的脑袋固定在了桌面上。
此时食人魔慌了：“那只是只猴子。”
程千寻恨恨道：“难道人天生就高贵吗？可怜的混蛋，你以为你有多伟大，其实你在撒旦眼里，就跟猴子没多大区别。人之所以不配得到救赎，就是有了你这种没有灵魂的人渣。你除了披了人的外皮之外，还有人性吗？如果强者能对弱者肆意妄为，那么好，你就成为我的食物吧！”
“别，别。。。”食人魔此时失去了刚才所有高高在上的装腔作势，慌张地侧头看着站在旁边的玛赛斯：“总管，你不能不管，刚才你不是说了。。。”
玛赛斯喈喈地笑着：“我是不想，可上面有王希望欣赏到。”
什么意思？难道魔王撒旦玛门和撒旦别西卜想欣赏吃人？
食人魔努力地挣扎了一下，可是他在桌底下的手，根本碰不到桌边，更别说桌上的开关。看着四周虎视眈眈的四人，他只能叫了起来：“总管，你想想办法求情，难道你还想消耗法力再修复我吗？”
玛赛斯手捂着嘴，侧头窃窃地笑了几声，回过头笑眯眯地悠声道：“我说过非要修复你吗？”
食人魔的眼珠子瞪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玛赛斯。
“啧啧啧。。。”玛赛斯微微弯下腰，一副怜悯的样子：“为了让你死得明白点，告诉你吧。在冥界，只有撒旦才能享用人肉。而凡人除非快饿死了，为了生存才能吃。你为了表现自己，犯了忌讳！”
“可，可我也是为了生存。难道撒旦不喜欢看吗，之前他们一直。。。”食人魔急着叫了起来。
“蠢货，以前是以前，看多了也会厌烦的。”玛赛斯矫揉地骂着。笑眯眯地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对着桌面上即将开始的“大餐”，摊开双臂做了个弯腰礼：“请开始吧，祝这位尊贵的公主胃口好。”
“不能对我这样。对，对了，现在是休息层，我不会死的对吗？”可玛赛斯并没有答话，态度优雅异常的走远了些。食人魔只能又对着桌前的程千寻，惊恐地喊道：“你不会真的这样对待我的对吗？看到没有，那么你取悦撒旦，早晚也会被取悦的。”
程千寻一下就明白了，撒旦一直在旁观看。象取乐一般。看着这个人的残忍变态。这个人也察觉到了，于是越发变本加厉的卖力表演着。
可现在有更好的节目奉上，看这个家伙被吃远比看着他吃人肉更有意思吧。所以撒旦舍弃了他，说不定正在黑暗中的某处，兴致勃勃地坐在宝座上等着看。
程千寻微微摇了摇头。对于这样的人毫无怜悯的感觉：“对不起，我不是为了取悦撒旦，就算这样可以保住命而出卖灵魂。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别吃我脑子，你不是听到了，只有撒旦才能吃人肉！”食人魔脸上的青筋都急得爆出来了，直吼着：“你还没饿到快死了，所以你不能吃我。”
程千寻不做回话，用冷淡的眼神作为了回复。
别赛斯过来拿起水壶，晃了晃：“开，开水没了，我再去烧一点。”
程千寻举起了手，对着食人魔的脑袋点了一下。“哄”的一声，食人魔的脑袋上燃起了一团火来。
这招顿时让所有人都为止惊愕，程千寻却在食人魔惊恐地惨叫声中，淡淡地道：“清蒸麻烦，就用烧烤吧，毛都不用剃了。”
随后她拿起了凿子和榔头，这就难办了，很难下得了手。幸好鲁道夫接过了工具：“怎么可以让女士干这种粗活？”
“谢谢！”程千寻很是感激，她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了空间让鲁道夫开始开颅。
身后的雷格尔低头轻声问：“你想做什么，难道真撬开他的脑袋吃脑髓吗？”
斯内德看着鲁道夫用凿子抵住了头上还冒火，凄厉地惨叫的食人魔脑袋，很是无奈地道：“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叮、咚；叮、咚。。。”当鲁道夫不慌不忙地用榔头一下下敲打着金属小凿子，头顶上已烧得血肉模糊的食人魔惨叫愈烈。
“哦，天啊。。。”就算已走过好几层，见到不少恶心和残酷事情的人，都低头或者扭头，不敢直视。
程千寻没有去看，她走到了桌子旁，将猴子的尸体摆放好，让它睁开的已毫无光芒眼睛正对着桌上那个凄厉惨叫的食人魔。
她轻声地道：“对不起，我原本不是想让你这样死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希望你还能看得到。”
等她回到了鲁道夫身边时，鲁道夫已经用凿子撬开了食人魔的头盖骨，里面混着血液的粉白色大脑如同沸水一般地翻腾着。
“情绪波动能让相应位置神经受刺激，所以大脑会这样。”鲁道夫将凿子和榔头，放在了脑袋旁，平静得就象外科医生将开颅工具放下一般。随后又拿起了银制的西餐专用勺子，递给了程千寻。
“啊，狗屎，混蛋，你们都不得好死。。。”食人魔的力气足以顶得桌面翻掉，但桌子不知道被谁暗中固定住，死死地卡住了食人魔脖子以下的身躯，使得他爆发性的挣扎依旧无济于事。只能冲着面前那具正对着他的猴子尸体，一边惨叫，一边将什么话都骂了出来。
真的要拿着勺挖脑髓吃吗？程千寻拿着勺子的手都在颤抖着，她只是个普通人，根本没有这个胆子做这种事情。
“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鲁道夫压低了声音，提醒了一声。从她手中又拿回了勺子。从容不迫地从开了瓢的脑袋里，就象挖猪脑、或者挖豆腐一般伸了下去。
程千寻真的实在不敢看，侧过了头。两边的雷格尔和斯内德捂着嘴，“唔，呕。。。”直泛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啊~”食人魔惨叫声凄厉地响起，在桌下挣扎的手脚将桌子打得“呯呯”作响。
“快点。挖完了就结束。这样他也可以死得快一些。”鲁道夫轻声提醒着，将一勺半凝固的粉白色东西递了过来，上面还可以看到鲜红的毛细血管。
程千寻浑身都发抖了，她做不到。
看到程千寻的异样。雷格尔在身边帮她找理由开脱：“你不能吃人，只有伟大的撒旦才有吃人的权力。”
“噢~！”玛赛斯此时笑盈盈地道：“刚才两位撒旦说了，开一次先例，她想吃的话，尽管吃。”
程千寻手颤抖得快不行了，深吸了口气，才稳住，接过了装着人脑的勺子。
鲁道夫目光如炬看着她，象是命令般道：“吃了它。只要吃下去。我们一组就是最强大的，无人敢再动我们分毫！”
确实，这个团队将是最为心狠手辣、最为实力强劲的。不用转头去看，就能猜得出剩余的十一个人脸上的表情。
“别吃，别将自己推进万劫不复！”斯内德手扶在了她的肩膀上。严肃地道：“你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内疚会伴随一辈子的。”
现在身后的自助桌上有大量的美味食物，足够喂饱五十个人。可撒旦在暗中看着、观察着、欣赏着，他们需要有一个结果。她不能扔下勺，表现出懦弱，将事情弄得虎头蛇尾。撒旦会有遗憾，会不高兴的。那么接下来的死活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有可能会迁怒于其他队友！
程千寻拿着勺，此时可能过了最初的疼痛期，桌上卡着的食人魔喘着气，声音嘶哑地骂着：“你这个死女人，如果我能活着出来，一定会挖出你的心、你的肝生吞活剥了，把你的肠子塞上你的肉风干了当香肠。。。”
看到站在前面的玛赛斯微微扬了扬眉，好似很感兴趣的样子，程千寻知道不能再僵持下去了。食人魔再说下去，两位撒旦也许会改变心意，想看看她是怎么被这样吃掉的。
“哼！”为了生存，勇气在体内升腾，她冷笑了一声：“我的肉一定比你的好，你整个人都是臭，满脑袋的垃圾。”
她目光触及那只死去的猴子，于是拿着勺子走到猴子尸体旁，一只手用力掰开开始慢慢僵硬的猴子嘴，将一勺人脑全部塞了进去：“这样臭的东西，我才没兴趣尝，就便宜了你原来的食物，我想它应该愿意吃的吧！”
“操。。。”食人魔开了脑壳的头，此时看上去狰狞得不象是人类的怪物，他血红一片的眼睛凸得几乎要掉下来，满嘴喷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你还要吃吗？”程千寻却不去理睬食人魔把自己八辈子祖宗都操了个遍，温柔地抚摸了下死猴的背脊：“如果还要，我再给你。对不起，我让你惨死，希望这些能补偿你的怨恨。”
这太有震撼效果了，就连鲁道夫都一愣。随后他拿起另一把勺子，在奋力挣扎却无法摆脱枷锁的食人魔脑子里又舀了一勺。走到程千寻身边，若无其事地递了过去。
程千寻接过，将第二勺也塞进了死猴的嘴里。
“太有意思了！”突然在黑暗的某处，传来了象是玛门的声音。
☆、第155章以血还血
程千寻竖起了耳朵，就听到别西卜也说了起来：“给猴子吃，食物变成食用者，不错！”
果然撒旦在暗中看着发生的一切，而且对目前看到的还是满意的。
随后一直躺在高椅上的猴子突然间动了，将程千寻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步。
在所有人异常吃惊的目光下，猴子坐了起来，有点茫然地看了看左右，它头顶上被打开的洞依旧在，里面的猴脑就象通了电的青蛙大腿肌肉一般，微微抽动着。
当猴子看到了被卡在桌子里的食人魔，眨了眨眼睛，看清楚后“吱啊吱啊”手舞足蹈起来，不时拍着桌面一副高兴的样子。随后又砸吧了几下嘴，感觉到了嘴里有东西。
“你，你干什么，干什么。。。”虽然食人魔被挖去了两勺大脑，但依旧活着，有思维，他惊恐地看到猴子跳了过来。
猴子一跃跳到了食人魔脑后，用了细长的手指直接伸进如同大碗一般的脑壳，往里面掏出嫩豆腐般的脑髓往嘴里塞。食人魔于是又尖叫了起来，他应该不是疼痛了，这段时间过去，痛觉神经早就麻木，他因为惊恐而尖叫。一只猴子正在掏自己的脑髓吃，任何一个人，处在他这样的位置，都会感到万般恐惧。
真是巨大的讽刺，食人魔在将开水淋在猴子头部，用凿子撬头盖骨时，也许根本想不到，只短短的五分钟不到，整个位置换了个个。他被固定在桌面上，而吃他脑子的确实猴子。撒旦还真有幽默感，如此黑色幽默，他们感觉到了苗头，立即就让它发芽。
猴子吃得是津津有味。将脑髓一块块地从打开的脑子里用手指掏出来后，嘴和舌头并用地吃着，还啧啧发出声响。根本不管食人魔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看这种极度恐怖的画面，光听到声音，就足以让人晚上做噩梦。
程千寻想离开，但鲁道夫一边拉住了她。轻声道：“必须看。”
她只有继续看下去。看得头皮都发麻，背脊一阵阵的冷飕飕。
大约近一半的大脑被掏去时，食人魔终于停止了惨叫，但他还是没死。剩下一半的大脑和小脑支撑着生命继续运作。他身体瘫软地挂在桌下，时不时抽搐着。
猴子大约感觉吃饱了，于是站了起来，居然对着脑壳内撒尿。撒完尿后，象是被抽去了生命一般，倒在了桌面上，屁股贴着食人魔的鼻子，抽搐了几下不动了。原本有了光芒的眼睛，又一次的黯淡了下来。几乎跟食人魔同时死去。
玛赛斯走了上来。他拿起一把勺，用勺子小心翼翼地捅了捅已经掏去一半脑子、并且盛着酸臭的猴子尿脑壳，另一只手捂着鼻子，鄙夷道：“好臭，真恶心！这下彻底不用我复原了吧？就算复原了也一脑袋的猴子尿。”
扔下了勺子。玛赛斯转而环顾了下周，好似一下子就忘了桌面上的骇人脑壳，笑盈盈地问：“各位尊贵的客人，你们是打算继续用餐还是回房间。今天休息好后，明天还可以休息一天，这两天时间里，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麻烦不要再杀人或者让别人缺胳膊断腿了，修复起来真的好累。”
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谁都吃不下去了，就算把刚才东西全部吐出来的人，也没有什么胃口。
还是回到房间里吧，反正各种东西都可以点。
玛赛斯依旧很殷勤地变出两堆搔首弄姿的男女，可没人去点。看了一场活吃人脑后，受的刺激实在太深了。再美的女人在跟前晃，也会想到食人魔如同野兽般的惨叫，以及猴子掏出脑髓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在准备走的时候，鲁道夫顺手拿了一个夹着奶油的面包。
看着鲁道夫咬了一口，程千寻都要佩服了，怎么可能还吃得下。
这下他们这组人又成了众目焦点，鲁道夫却不以为然地边嚼着面包，边抬了抬眉：“人的头盖骨可是最坚硬的，撬开来是件力气活，我也早就饿了。”
味道应该还不错，他又伸手拿了一个小圆面包。咬了一口，叫了几下，将咬去一口的面包展示给大家看：“这只面包里也夹着奶油。”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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