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3节
亡灵阶梯 完结+番外 作者:幽幽弱水
第133节
满地都是尸体，程千寻骑着驴看着眼前的战场。她带的士兵还在扫荡。自己人将搬出来，而强盗，哪怕已经死了也要再扎上几下。
四个队友骑着驴过来了，看着满地的尸体，戈登苦笑着：“千万不要让女人发火。”
程千寻冷冷道：“看不惯你可以不要来。”
鲁道夫却很理解：“经此一来，五国中的商道将疏清。”
这当然并不是她此次征伐的主要目地，心中的怒火既然无法宣泄，那些就拿这些杀人越货的东西开刀吧。接连的打仗。奔波，让日子也算过得快。
几个士兵押着几个还活着、得了轻伤的人过来了。
“全部杀了。”程千寻看都没看，牵拉缰绳。转身要走。
“哎，慢着。”斯内德阻止了，对着她道：“这次就卖为奴隶吧，每次都杀了，死的人太多了。”
这次是几天来最大的一个匪群，一百四十多人的队伍。让斯内德都看不过去了吧。
程千寻冷笑了起来：“每次打仗不死人？死个几百几千人也是经常的事情。事先我又不是不给他们机会活命，只要能放下屠刀。就可以成为平民，以前既往不咎。是他们选择错了。既然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斯内德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从另外一方面着手：“如果每到一处都全部杀死，会碰到更强烈的反抗，这次我们的人也损失了不少。”
程千寻将驴牵转过头，看着斯内德淡淡地道：“就因为我们死了有七十多人，更是要全部杀了震慑。既然尼普尔王说了，那么不能不给面子。但我已经下命，那么折中一下，下一次活着的卖为奴隶，这次，还是全杀了。立即动手！”
程千寻阴鸷地看着拿着斧子准备着的士兵，士兵立即斧落，人头随着锋利而沉重的斧子一起掉下。他拿着还沾着血的斧子，再走到下一个，利索地砍下另一个浑身吓得瑟瑟发抖的强盗脑袋。。。
脑袋一个个落下，在地上打滚打转，干燥的空气中，血腥味越发的浓重。
程千寻就这样看着，也知道她变了，可这个世间唯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活得更好。砍完最后一个强盗后，她才再转过了身，在大约百米远处，营地已经扎起，今晚就在那里过夜了。
自己人的尸骨将会放在牛车上，连夜送回故乡，由他们家属安葬。而强盗的尸体，则直接仍在那里，会有食腐动物来解决，人其实也可以成为食物链中的一截。
篝火燃起，羊开始烤，这样风餐露宿的日子已经过了八天了。也许除暴安良是天界愿意看到的，所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四个队友都不愿意坐在王宫里等她回来，跟着部队一起来剿灭强盗。
肉烤好了，开始吃。沉闷了很久，雷格尔先开了口：“女王，好象变了一个人。”
是变了吗？这几天不拘言笑，每天白天睡觉，晚上到处找强盗，好似她变成了一个跟强盗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程千寻用刀切着肉，确是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这次死了七十多个人，需要补充兵力，你们四个商量一下，怎么补齐了。”
“还打？”斯内德都摇头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约好后天就昭告天下的。”
“暂时不能回去。”程千寻面无表情地一片片地切着，速度很慢。好似有着花不完的时间：“我们这样的打，让四周的强盗都慌了。人少的也就散了，人数多的大匪帮就会联合起来，在路上堵我们。所以我们能杀几个是几个，慢慢地绕圈子。”
“不回去了？”戈登抬着眉毛。不要说是他。其他队友都有点意外。
“不就是宣布一下的事情。任何地方都可以宣布，非要在我的城里宣布？到时我一定会宣布的，放心吧。喏，这些切好了，吃吧。”一盘切成片的羊肉放在五人中间，程千寻还在上面撒上了一些盐。
大家吃了起来。鲁道夫吃了几口道：“没想到女王的探子也很厉害，我的人回来说，确实那些大的匪帮正在聚集。”
她继续吃着，其实根本没派出什么探子，时间越长。经验越足，这一切都是猜出来的。
又一次的交锋，这些强盗都是准备往埃喀什去的。
站在高处，程千寻和四个队友坐在驴子上，看着下面的火拼。不用说，这五六十个毛贼怎么可能是五百多个士兵的对手，不一会儿，厮杀声、惨叫声就渐渐平息了下来。
又是一次胜利。可程千寻并没有感觉任何快乐。等重伤的或者已经成为尸体的敌人被轮流再捅上几刀、轻伤的被捆起来，她拉着缰绳，骑着驴过去了。
斯内德不忘提醒了一声：“昨天女王说过。这次活着的卖为奴隶。”
戈登环顾了一下，微微皱眉：“里面怎么还有孩子？”
程千寻侧头看了眼：“已经超过十岁了，给他刀也能杀人。”
她翻身下了驴，走了过去，举起了手：“给我一把剑，轻一点的。”
一个军官立即将自己的佩剑递了上去。
程千寻左右看了看。一共有二十多人，这次人还真是多。。。真是多。。。她一个嗤笑后。举起了剑就对着一个个被俘的强盗刺杀了过去。
抹脖子、刺胸口，怎么死得快、死得彻底就怎么干。四个王就坐在驴上面，目瞪口呆地看着女王大开杀戒，一个个刺杀了过去。
当程千寻无论老幼，一个不剩地全宰了，走了回来，杀死二十多人，有点喘气。将剑插在了给她剑的军官地面上：“谢谢，还给你！”
她又踩在随行奴隶的背上，骑上了驴：“活着的卖为奴隶。”
满地都是倒下的尸体，哪里还有活着的？干燥的沙地都无法一时吸收完那么多的鲜血，哪怕在晚上，火把下都能显示殷红的鲜血往地势低地方汇集，在洼地浅坑处形成血泊。
在一片寂静无声，只有火把不时发出轻微爆裂声中，她骑着驴，回到了同样不远处的营地。
坐在了席子上，她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在九点方向，不久后时间就要到了。
驴蹄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响起，四个队友回来了。
斯内德一下驴背，就气势汹汹地站着她面前质问：“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不是答应过我？”
鲁道夫走了过来，劝道：“不要这样，我也觉得应该杀。”
雷格尔微微摇头：“杀是应该杀，可里面一个孩子都杀，有点过分了。”
戈登也发话了，说得还算是婉转：“女王，我一直敬仰你，敢作敢当，可这次有点太过了。”
程千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这让斯内德更加恼火了。
“你是不是疯了？和外界说得一样，拉加西的死刺激到了你。”他对着程千寻就吼了起来，见她依旧坐在那里，什么表情和表示都没有。猛地抽出剑来，气喘吁吁地对着她：“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了，你现在简直变成了一个杀人魔鬼，早晚会失控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第649章 针对谁的
“你干什么？”雷格尔一看就跳了，一把抓住了斯内德握着剑的手，怒喝着：“放下剑，放下。”
鲁道夫站在一旁，戈登也上前阻止。
“放开我！”斯内德拿着剑叫着：“不让她明白，以后她还会胡乱杀人。”
“放开他！”程千寻喝止住了这乱哄哄，慢慢地站了起来：“不要我没有明白，其他人受伤了。”
面对着剑，她却笑了：“不是要让我明白吗？那么过来呀，是杀了我，还是在我身上划口子？我确实杀人了，但杀的都是该杀的人。我哪怕是杀人魔鬼，也从来没有将剑对准你们四个中的任何一个。”
斯内德的剑慢慢放下了，脸上的怒气好似有点平息了：“是的，没错。你从来没将剑对准我们。”
去阻拦的雷格尔和戈登也慢慢放下手。斯内德有点不好意思：“我刚才冲动了。”
“不关你什么事，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死在你们手里。”程千寻往外走去，好似自言自语起来：“如果我一直呆在王宫里，那么一场政变就会等着我。所以只有出去打仗，用其他人的血和生命来祭奠时间。如果我不杀光这些强盗，他们中的一个漏网之鱼就会来杀我们。这个孩子如果只有五六岁，我会放过他，可他已经超过十岁了，不能不杀。”
四个队友一下都听愣了，程千寻举头看着当空的月亮，笑得是如此的苦涩：“你们要看的都看到了，难道非要我死。或者让我伤心难过，你们才甘心？”
四个队友面面相窥，大约以为她真的疯了吧？
突然间有人喊道：“沙尘暴，是沙尘暴来了！”
果然不会让他们太平的，搞不死他们。就来天灾。看着远处滚滚而来沙尘暴，有如地面上的海啸。根本逃不了，风的速度远比人的双腿和驴的四条腿都要快。能听到远处那轰隆隆的巨大轰鸣声传来，可见其威力。
“神啊，请饶恕我们吧，我们回去后一定拿牛羊来祭祀您的。。。”在旁边士兵纷纷跪下。对着天神祈祷哀求起来。苏美人认为水灾、冰雹等灾害是神灵降罪，包括现在的沙尘暴。
这沙尘暴也确实来得蹊跷，没有什么风的，却说来就来。
程千寻知道这沙尘暴是针对谁的，时间差不多了。第三层即将结束，这应该就是最后一劫了。
“还是逃吧！”戈登喊着，远处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响：“我去把驴子牵过来。”
“逃不了，所有人将驴围成一圈，相互抱着躲在驴身边。”鲁道夫大声地命令着。
一时间声嘶力竭地祈祷声、牵驴时驴的嚎声、喊着围在一起活着帮忙的叫喊声混杂在越来越进的轰隆声。
“躲起来吧。”斯内德一把抓住了程千寻的胳膊，事情发生得突然，现在要以保命为首要。
程千寻挣脱了斯内德的手，朝着已经不远的沙尘暴笑了起来。
她摊开了双臂。对着有着繁星和皓月的黑色夜空，疾呼着：“人终有一死。但无论我死，还是我队友死。我都会把帐算在你们头上。这层够了，就让它结束，下一层再折腾我吧。”
沙尘暴更近了，哪怕在夜晚，也能看到如同浓烟滚滚的巨浪翻滚而来。
凡人终究无法抵抗神力，也只有试着刺激一下天界。。。她微微喘着气、对着面前高达百米高、由尘土砂砾组成的黑色巨浪。迎着将她刮得快摔倒在地的大风。讥讽着：“第三层过后，我想投胎都不能投胎了。只能成为天使，不是有更多的时间来调教我吗？你们认输的话尽管杀了我们。杀呀，哈哈哈。。。”
“快趴下，快趴下！”躲在蹲下的驴旁边斯内德急得站起来。
“来不及了！”戈登和雷格尔，硬是将他拽了下来。此时沙尘铺天盖地迅速涌来，仿佛能将一切都吞没，而程千寻桀骜不驯的笑声以及她纤细身影一起也被吞噬。
狂风将地面上所有东西都能刮起来，程千寻只感到自己就象一片树叶被吹起，砂砾打得身体非常的疼，感觉就象是被散弹枪不停地扫射着。
那些被杀掉的几十个强盗尸体也被风吹起，在空中一起翻滚着。一具浑身是血、缺胳膊断腿的尸体飞了过来，就象寻仇一般，苍白的脸狰狞无比，已开始浑浊的眼珠子一直瞪着。另一具尸体的肚子被划开了，红白相间的肠子拖得老长。。。
在一片黑暗中，几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如果是寻常人，早就吓破了胆。但程千寻却等着个机会，一把扯过飞得最近的尸体，将尸体当作了盾牌，一把抱住后，胸口贴着。也许在以前，她根本不会这样做，这些尸体在半空中随着风飞的样子，简直就像噩梦中的鬼魅。
两个人的重量增加了份量，程千寻感觉自己开始往下掉，但她不敢松开这具冷冰冰的可怖尸体，咬牙支撑了一段时间后晕了过去。
“千寻，千寻。。。”有人在喊她。程千寻醒了过来，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微微皱眉。
“那么亲热的叫我干什么？”她嫌弃地坐了起来，四周已经是一片光明，到处是白色如棉花的云朵，而拉斐尔就站在跟前，刚才叫名字的也是他。
“我这算是过关了，还是已经死了？”程千寻感觉有点不大对劲，低头一看，胸口从胀鼓鼓的充气气球瘪回到原来的样子。顶着二个多月的肉，一下少了，又一次的不大习惯。
拉斐尔笑呵呵地搓着手：“知道你一直不满意，所以趁着这次给你疗伤，又变回去了。”
程千寻翻了翻眼，其实胸大也有胸大的好处。还是问正事吧：“我到底算过关了还是死了？”
“这个嘛。。。”拉斐尔挠了挠后脑勺：“当然算是过关了。”
“噢。”她淡淡地道，手一挥，将原本躺着的云床加大加厚了，又躺了下去。
拉斐尔苦笑着：“你就不能表现得惊喜一点？能过第三层，就可以当天使了。”
“噢。”程千寻又淡淡地应了一声。为了能继续玩她，最后天界的那堆鸟人，选择保留她一条小命。她想起了什么，又坐了起来：“我的队友呢，他们怎么样？”
拉斐尔回答：“当然都过关了。”
“噢。”程千寻松了口气：“拉加西的亡灵现在怎么样了？”
“他呀，真让人头疼。冥王硬是将他塞了过来，在天界还能干什么，当然让他投胎去了。”拉斐尔还是老样子，也许是天界里最喜欢说话的天使了：“我还留他几天，等你回来再送他去投胎，可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哎，你在听着吗？”
程千寻又躺下，侧躺着心不在焉地道：“知道了，他投胎了。”
拉斐尔也坐了下来，坐在了她身边：“你现在的状态好象很颓废呀。”
程千寻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道：“这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一层层的慢慢耗光她的耐心、希望、所有的一切。现在她的意识大约只剩下少得可怜的一些求生和对队友的歉疚支撑着。
“不要这样嘛，其实我们没有只针对你，对于每个走亡灵阶梯的天使，都要经历这三层的。”拉斐尔依旧聊性很浓的样子：“这三层，每一层是不是感觉象过了一辈子？这就对了，只有经历过如同三世的阶梯，以后才能耐得住天界的寂寞。”
“可笑，你很寂寞吗？我看天界的天使都很闲，要不书上怎么经常说天使下去帮助或者惩罚人类？”程千寻有口无心的说着。
“当然寂寞，所以我才那么唠叨呀。”这个娃娃脸还真有自知之明：“有没有感觉到天界的阶梯和冥界的有什么不同吗？”
猛地想起冥王提醒过的话：“天界和冥界不同，用心体会。”
程千寻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但不急着翻身，依旧慵懒地问：“什么区别，一样折腾人？你们的阶梯更没有人性化，我宁可去爬冥界的阶梯，至少天天和队友一起活得精彩，死得痛快。整天的坐着等死滋味，你来试试。”
“嘿嘿！”拉斐尔笑着道：“所以我才不会去爬这阶梯呀，也幸好我级别够高，都六翼了，也不用去爬。”
程千寻转过身，翻了翻白眼：“你还真诚实，那你说，两个阶梯有什么不同的？”
拉斐尔笑嘻嘻地：“这要你自己去想的，你爬都爬了，应该知道了吧？”
说了等于没说，好吧，趁着拉斐尔还算是好说话的人，程千寻也只有打起精神来，细细回味：“冥界的阶梯队友要么成为敌人，要么相互帮助一起扶持着活下去。而这里，所有的队友却成了我的敌人或者陌生人，我只有努力利用他们的弱点和优点。”
“不只是这样噢。”拉斐尔抬了抬眉毛：“再想想。”
“我怎么想得出来，我只是一个凡人。”程千寻托着腮帮子好好的思索起来：“同样都需要强烈的生存意识才行，可天界显然节奏缓慢了许多，可越是节奏慢，越是让人更加倦怠。天界代表着光明和幸福，而冥界代表着黑暗和死亡。”
“第三层沙尘暴来了，如果在冥界，你会死还是活呢？”拉斐尔问。
“如果在冥界。。。不知道。”程千寻摇了摇头。哪怕冥王在暗处帮着她，但死活都是由每一层的撒旦来决定的。
☆、第650章 最初神话
冥界和天界的区别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冥王也提到，现在拉斐尔也提了。
拉斐尔举起手指晃了晃，这个动作配合他那么高的体型感觉有点搞笑：“爬阶梯不能不动脑子哦。”
有时这个拉斐尔真的让人又气又好笑，可程千寻隐隐感觉他好似在帮着她。可看着他嘻嘻哈哈的娃娃脸，就算问，他也不会承认的。
她左右看了看：“我的队友在什么地方，以前不是一到休息时候，我们都在一起的吗？”
“啊，忘了！”拉斐尔打了个响指，四周的场景一下就变了，全是一排排一行行的书柜，每一层都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感觉就象进入了一个老式的图书馆。
“这是什么？”程千寻茫然地站了起来，走到其中一个木头书柜前，拿出一卷羊皮来，一看就捏着抖了抖：“希伯来语，不会是死海古卷另一份手抄本吧？”
“你还真识货，果然是爬完冥界亡灵阶梯的。”拉斐尔动了动手指，古卷自动卷了起来。程千寻松开了手，它就象羽毛一般漂浮起来，最后回到了原来位置上。
三米高的拉斐尔站在一堆书本前，感觉都好似神圣多了，他好似顺手拿起一本书，哪怕这本书有半米长，在他手中也和普通人拿着普通书籍的比例：“你的那些伙伴，现在也都在翻书，要知道，三层过去后，你们都有了成为天使的资格，也有了比普通人了解更多真相的权利。”
“什么真相？”程千寻带着几分好奇。
拉斐尔将书松开，这本大书。就悬浮在程千寻的面前，书象有无形的手、一页页翻过。而这用黑色笔书写的页面，除了古老的文字之外，还有插画。
程千寻看不懂，但知道这是什么文字：“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
“苏美尔文明和古埃及文明可以说是人类最早的文明。他们的宗教就是人类最初对宇宙和自身的认识。”拉斐尔摊开的双手一合，大书也随之合拢，并飘回了远处。他笑呵呵地道：“所以身为天使，首先就要知道，知道得越多，对人类的了解也会越多的。”
程千寻奇怪地斜视着。可以说是鄙夷着：“天使不就是对着等级高的下跪，按照规定办事嘛，愚民才好治理，看书干什么，考状元？”
“哈哈。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每当讥讽的时候，拉斐尔总是不生气，反而更加乐呵：“看看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我想想，你就看这本吧。”
他一挥手，在一个柜子上，飞来了三本书。他在程千寻的跟前变出了一张桌子，将书放在了上面：“文字看不懂不要紧。手指点在哪里，你就懂了。这个柜子全部都是各个地方的神话，但这三本你先看着。我去帮你拿一点吃的来。顺便再看看你那四个伙伴读得怎么样了。”
难道队友真的都在读书？程千寻还有一个是放不下心的：“哎。。。”
“知道你还担心拉加西这个凡人。”拉斐尔好似能看透她的心思，笑眯眯地道：“放心吧，他真的已经去投胎了，虽然投胎的事情不是我来管，但天界出去的亡灵，待遇不会差到哪里。他已经忘了一切。在襁褓里有吃有喝、亲娘哄着。好好看书，待会儿我可是要过来滴哦。”
拉斐尔的身影消失在这个类似图书馆的环境中。程千寻真是有点弄不懂这个天使到底是脑子缺弦、还是大智若愚了。
跟前的书还放着，本本都是厚实的纸质制成。一看就知道很值钱。凡是宗教，大多有钱。
三本一一摆放开来，分别是埃及的象形文字、苏美尔的楔形文字、以及希伯来文。又变出一张适合高度的椅子，程千寻坐了下来，手指刚触碰到书页上的文字，正如拉斐尔所说，她就懂了，好似文字能变成脑电波在脑海里显现。
手指点了几条，她就苦笑了起来，是古代神话故事，当天使还要去学习三个文明的神话吗？好吧，那就看看吧，正如拉斐尔说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三本书很厚，这本乏味了就换一本，也不知道读了多久，当三本书各看掉了三十多页后，拉斐尔来了。
“准备当天使的小朋友，看得怎么样了？”拉斐尔笑嘻嘻地出现。
程千寻却仰头看着拉斐尔，眉头微结：“你们到底是谁？”
程千寻以前的恶言恶语是经常性的，她心中有怨气，可这次她真的疑惑了。
“嗯，果然你很有灵性呀。”拉斐尔手一挥，变出了一张宽大的沙发椅，坐了下来：“说说你的想法。”
“埃及、苏美尔神话里都有兄妹或者姐弟成婚的，这让我想起了我们那里的女娲和伏羲，我翻出了希腊神话，天神宙斯和赫拉也是。”程千寻举了举她自己翻出的书，也不由寻思着：“要么就是巧合，要么就是文明原本就是相互传承和交流的。还有就是，所有文明、包括古卷里都提到了大洪水。”
拉斐尔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嗯，继续。反正是探讨，说错了也不要紧。”
几种文明有着太多的相似地方，程千寻手拿起了古卷抄本：“这应该是比圣经更早，可以说是追溯到最原始的犹太神话，对于天界的描写，和苏美尔文明的很类似。大洪水和方舟、人类的产生，好多情节都太类似。圣餐、面包、泥土造人、蛇型的神。。。”
“苏美尔文明比埃及文明还要早一千五百年，比其他三大文明至少要早了三千五百年，如果按照人类最开始的文明，那么苏美尔文明中的神话就是最为原始版本的，其他有可能都是借鉴和抄录改写。”
因为去过苏美尔的一个城邦，没有去过简直很难想象，在五千年前的苏美尔，居然文明到达了如此惊人的地步。当其他人类大多穿着兽皮树叶学习怎么用火去烧烤的时候，他们就有了建筑、音乐、数学、天文学、水利、农业。。。相差得实在是太大了。
苏美尔文明中，人类最初被造出来，只是为了服务神，相当于工人奴隶的身份。随后又制造出了女人，才使得人类开始繁衍生息。
她不是很确定地道：“夏娃取自亚当肋骨，而苏美尔神话中，是水神和智慧之神恩奇最薄弱的部位就是肋骨，而在苏美尔语，肋骨音“提”，又有‘创造生命’、‘给予生命’的意思。”
忍不住试探着问：“是不是三千年后不懂得解剖学的人抄错了？”
拉斐尔裂开嘴哈哈直乐：“是人总会有错，这样是不是能让你对我们的看法有所好转了点？”
没有实质表明后面的经书其实是抄袭前面的经书，还抄错或者改编得歪掉了，但听上去好似就是那么回事。
确实程千寻因为夏娃是用亚当的肋骨制造而成耿耿于怀，认为天界就是一群重男轻女的家伙，经过几本书，一下有了翻天覆地的看法。如果人类创造出来只是为了当仆人，那么因为男人的力量较大、比女人更有用点，这才让世界先有了男人才有了女人。
如果说人类是神灵按照他们样子创造出来的，那么地球上现在有很多人天赋异禀，也有很多身材高达二米的高人，是不是属于神灵的基因显现出来的？而且所谓的圣母，应该就是神灵创造人类时所用的科技，有如养殖场里的鸡鸭，哪怕没有见到过雄性，也照样生育后代。
虽然有点不舒服，可显然验证了很多经书上的话，人就是神灵仆人。
人类一直在寻找一些问题的答案，我们是谁；来自哪里。也许在七千多年前的神话里，已经有了答案。
而且苏美尔神话中，将神灵来源都交代了出来，他们也是生灵、来自宇宙的一个星系里。程千寻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难道你们真的来自。。。”
拉斐尔笑着道：“不会告诉你的。想要知道吗？成为天使后，就能知道更多的，否则属于内部机密噢！”
还内部机密，程千寻也笑了起来。
书真不是个好东西，看得越多，问题也越多。程千寻上下开始打量着坐在跟前，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类，高达三米的拉斐尔。
拉斐尔问：“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我很帅？”
她笑着摇头，这个天使也太搞笑了。也实话实说了：“我现在不知道，你们是谁，到底应该叫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问题太多了。”
苏美尔也是多神论，而现在的天界神只有一个，天使却有几百万了吧，那么天使是不是也是所谓的神灵。
又不得不想起了另一个神灵，冥王原本也是天使，那么他又是谁；地狱里的那些撒旦，他们又是谁？
拉斐尔却答非所问着：“爬了那么多的阶梯，你觉得人类值得救赎吗？”
程千寻苦笑了起来：“还用问吗？人类在神灵的眼里，就跟奴隶差不多。甚至跟牛、马、驴子、猪狗差不多。谁会去救赎养殖场里的一头猪？”
“不要这样说嘛。至少经书上写着，人类是神灵按照自身创造出来的，用你们的话说，你们身上多少有一点神灵的基因。”拉斐尔对着她眨眼，那样子很俏皮。大约天界里，就他是一个让人恨不起来的神灵。
看着跟前的书，程千寻一时陷入了迷茫。
☆、第651章 重新认识
太多太多的问题产生，但也符合了很多逻辑。原本神灵创造人类就是为了使唤用的，人类在其发展过程中越来越不受控制。
原本想用大洪水解决掉，可又不舍得将好不容易的产成品给消灭光，于是神灵派信使去通知建造方舟，保留下了一部分人。
而冥王属于天界的一份子，但是属于对人类同情和怜悯的一类，加上和上面意见不合，于是带着一部分神灵反了，失败后被赶到了另一个空间。。。
如果没有读这些书，也许不会这样想。此时此刻，程千寻感觉自己的脑洞很大，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一切都好似能解释很多事情。
人类笔墨下的天使和神确实重男轻女，可那也是为了政权需要，人类社会从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作为男人，必定要打压女人的权力。而生灵创造人类，原本就是当苦力的吧，是看在男人辛苦而且无聊，更为了以后有更多奴隶才创造了女人。毕竟人类生孩子的成本应该比基因改造工程更节约成本，还说不定能生出更多意想不到的结果。
她正在想着，拉斐尔手一招，在这间图书馆里，凭空出现的还有一辆餐车，上面放着一些食物：“吃一点再看吧，到了第三层，就可以有很多休息的时间。”
肚子已经饿了，她毕竟还是有了肉身的亡灵，肉身需要补充食物作为能量。
“谢谢！”她道了谢后，手也一招，将餐车弄到跟前。拿起上面的食物开始吃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你也有了法力？”拉斐尔冷不丁地问。
她一边吃，一边道：“是不是亡灵原本就能积攒力量，就跟东方的鬼魂，时间越长，法力也越高强？”
“而身为有着肉身的亡灵。某种程度上其实更象我们。”拉斐尔是不是对此表示了赞同？
程千寻脑海里立即就想到了那时她手持用意念变出的剑，飞向米迦勒的情形。又立即联系到了另外一件事：“是不是生怕弄出第二个戈登，所以才让拉加西尽快投胎的？”
拉斐尔手指尖在另一只手心中中轻轻鼓掌：“呵呵，你可真会跳跃式思考。但你毕竟不是神，哪怕是我，也不能随意将一个亡灵弄出肉身来。那有可能会搞乱天地之间的次序的。”
拉加西果然投胎了，一旦投胎如同这段意识的消失。可比就此在亡灵墓地里崩塌消亡、或者象她这样苦苦爬着阶梯要强点。
不经意地鼻息中一声叹息，拉加西也是如此的痴痴爱着她，所以她还是希望拉加西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结婚、生子、子孙满堂中寿终正寝。可拉加西还是英年早逝，死得让她感到丝丝心痛。就因为害怕心痛。她才不敢去爱。。。尤利安，那种心痛的滋味，对一个人就足够了，不敢再来第二个。
“你爱上他了？”拉斐尔的话让她回过了神。
“啊，谁？”她很快地反问。
“拉加西呀！”拉斐尔很好奇地看着她，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就象是个好奇宝宝。
暂时停下往嘴里塞东西，略微思索了一下：“算不上爱，但我知道他爱我。所以不想他死得很惨。可这样，你们都没有放过他的。”
“不是我不放过他哦。”拉斐尔此时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带着少有的严肃：“人类生老病死很寻常。但他还是死得很幸福的。对于人类来说，能死在爱人的怀里，哪怕只有一天的寿命，那也值得了。”
程千寻苦笑道：“现在大谈起爱情来了，人类那么卑微，爱情更是不值一提。”
“错了！”拉斐尔摇了摇头：“天使是不需要爱情的。所以我们可以拥有所有的感情，唯一缺少的就是爱情。看着人类为了爱要死要活的。虽然觉得这样很蠢，但有时也不免有天使会感动。哪怕是品阶高的天使。”
说得还真是感动人，还没等程千寻多点感动时，拉斐尔又换了嬉笑的嘴脸：“你不是爱情全死光光了，看得出，你的那些伙伴在失去记忆时，会对你产生好感的。是不是爱我就不知道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你的未婚夫一定是爱你的。”
程千寻嘴角一边歪着，向上翘起：“你不是知道爱情嘛，怎么知道他爱我？”
“是没有爱情，可并不代表不懂爱情呀。每次他看到你，眼睛都在放光，一恢复记忆，最关心的人就是你。有时比关心自己还关心你，这不是爱情是什么？”拉斐尔站了起来：“我要走了，去看看他们书看得怎么样了。”
“哎，斯内德。。。”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拉斐尔就消失了。
斯内德和其他队友不知道怎么样了，难道真的象她一样都在看书？
“我又回来了！”拉斐尔又冒了出来，但只有上半身。他就象躲在一面无形的墙后面，只露出上半个身体，下面全是一片虚无。斜着身体笑道：“还说不是爱情，你没觉得，你说话时提到他的频率比其他人要多吗？”
还未等到开口反驳，他又一下消失了。
等了一会儿，确实拉斐尔走了，程千寻真是又气又好笑。
拿着面包啃了几口后，想想拉斐尔好似说得是真的。而对于斯内德，好似习惯了他的爱。感情远没有以前那么热烈，但这情就象美酒一般，刚开始反而有点苦涩，但随着岁月的流逝，酒开始慢慢沉淀，酒质会越发清醇和甘甜。
想想到了天界后，她还没有和斯内德做过，每次一层阶梯结束，她都累得象个死人，恨不得立即死掉。斯内德抱着她，没有做任何事情，就抱着她睡，不时地安慰她，给她鼓励。现在回想起来，斯内德也是有的，可为了她，一直克制着。
一路上过来，从方方面面来看，斯内德确实是个好男人。她无疑是幸运的，等回过神，嘴里就这点面包都不知道嚼了多少遍，嘴角都不知不觉向上扬起。
吃完，睡觉。睡醒，反正没事做，继续看书。
越看越确定，很多神话都是抄了苏美尔神话。埃及人抄完巴比伦人抄、巴比伦抄完希腊人抄，一路上大家抄抄抄，然后印度开始，直到玛雅文明，都有苏美尔神话的影子存在，就是变形变味了多少。
她合起了书，全部扔在了一旁，坐了下来休息。
“看得怎么样了？”拉斐尔又一次的出现了，他又带来了一辆餐车。看到她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笑了起来：“偷懒呀。”
“不想再看了，否则我都快没信仰了。”程千寻有气无力地道。
“你原本就没信仰，还怕没了？”拉斐尔手一挥，将第一辆，上面食物吃得差不多的餐车给变没了。
“谁说我没信仰！”程千寻坐了起来，瞪着眼睛。
“噢，噢！”拉斐尔恍然大悟着：“对的，你有信仰的。你的信仰还真是特别，大约整个天界就你一个。”
信仰冥王，确实天界就此一个。其他人信的是虚无缥缈的神，去崇拜冥王干什么？
她又来了兴趣：“你们的神是什么样子的？”
拉斐尔拿起一本古卷抄本：“你们人类不是在各种书上写着，神是以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人类吗？”
程千寻一个嗤笑：“是以那个肤色人种为版本的？不能回答索性就说不能回答，否则我会想到人类的鼻祖大猩猩的。”
创造人类的神是大猩猩？拉斐尔先是瞪大了眼，随后噗嗤一笑，扔下了书：“其实说神就是人类外表之外，还有一些书说神是一种灵，我们天使以前也是一种灵，没有固定的形态，就象是一团光。不是中世纪之前的画作里，我都是只有一个脑袋、长着六个翅膀、却没有身体，飞在圣殿里一个劲地唱圣歌？就象坏掉了的唱片机。”
这下把程千寻给彻底逗乐了，这话她记得以前在冥界里曾经说过，对此撒旦还被逗得哈哈大笑了吧。
拉斐尔看到她咧嘴大笑，好似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挠了挠脑门：“其实真不是这样的，你看我象一个永不坏掉的复读机吗？唱多了，不要说我累得慌，任何神灵都会烦死的。”
“哈哈，拉斐尔，你真逗。”程千寻真的不再对这个天使讨厌了，拉斐尔虽然行为有点摸不透，但说话总是很直接，也很实在。一点架子都没有，比那些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天使们可爱多了。
而拉斐尔也很高兴的样子：“呵呵，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去哪里？”程千寻心想他大约去队友那里，通关后，到现在她还没有见到任何一个队友。
拉斐尔双手一摊：“我一身数职，也很忙的。当然会去你同伴那里，每个人都兜一圈。你吃饱后再美美睡一觉，基本上就能看到他们了。好了，走了！”
拉斐尔的身影又一次变淡消失，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程千寻环顾着四周，满屋子的书，长长叹了口气。好吧，吃饱后再睡一觉，站了起来，到书架上用手指摸着书名，整个屋子里的书，大部分都是各种经书和神话。选了一本波斯神话后，她一手拿着食物往嘴里塞，一手摸着书开始看了起来。
☆、第652章 反思武断
“千寻，千寻。。。”有人在喊她。
程千寻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在梦境中，冥王的声音她熟悉。睁开眼睛，她一下就高兴了起来：“斯内德！”
斯内德和其他三位队友都出现在了书房里，斯内德就在她躺着的沙发旁边，而其他队友正拿着书坐在其他椅子或者沙发上看。
程千寻左右看了看，感觉真是百感交集、宛如梦中：“大家都还好吧？”
“嗯，还好，恢复记忆了。”雷格尔坐在沙发上，手中是一本摊开的书。带着几分无奈：“这次又被你混过去了，真被我搞到手了，我要没脸见你了。”
鲁道夫嘴角挂起一丝意味深长地浅笑：“不会没脸，只会将错就错。”
“别做梦！”斯内德猛地搂过程千寻，很是霸道的样子：“千寻是我的未婚妻，谁也不准夺走她，失去记忆的时候，我可以不管，就当是大家都在做梦。可清醒后谁敢打她的主意，我就和他拼命。”
“不错，很有斗志。”戈登表示认可般的点了点头：“要知道你不要程的话，我们会抢着要。”
程千寻一下就被逗乐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些队友都象兄弟一般，口无遮拦。
她又询问四个队友一些情况。沙尘暴来了后，程千寻一个人没有躲，反而迎着沙尘暴站在那里，大家自己都应顾不暇，没办法去拉她。
当风刮过来，不少人被风吹走。四个队友也被风吹到了半空，正当以为性命不保的时候。风一下停了，他们也就站在了一片光明和白云之间。而四周的黑暗、夜晚、沙尘。。。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消失，跟着场景消失，他们的记忆一下全都回来了。
五个人身上多少被沙尘暴里面的飞沙走石擦伤，于是被拉斐尔分割开来。每人都一间一模一样的书房，休息、看书。
“我没想到，很多神话故事都是苏美尔神话来的。”雷格尔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可为什么要我们知道这些呢？”戈登手中拿着的书自然又是什么地方的神话故事，不要说他，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是为了让你们明白。也许知道的并不是现实。”拉斐尔突然就出现在了书房里，笑眯眯地道：“这里可是有人对天界最有成见的。”
程千寻冷冷地看着他：“猛然出现会吓死人的，希望你不要养成这样的习惯。”
“呵呵，天界的神灵其实和神话故事里的神灵一样。也有坏习惯，各自的秉性。就跟冥界一样。”拉斐尔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依旧自说自话着：“哪怕是你们所认识的七千年前苏美尔文明神话，描写天界和冥界还是有出入的，毕竟他们是凡人，怎么可能掌握神灵的第一手资料呢？”
程千寻脸上带着少许的轻蔑：“所以说，很多地方不让女人进入或者接近，女人就象二等公民，其实不是神的错。而是男人为了权力需要，才以神的名义限制女人的对吗？”
“没错呀，你果然很聪明。”拉斐尔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这话简直让她差点没吐血。
将所有的错误全都推给了人类，难道天界一点责任都没有吗？程千寻驳斥道：“好吧，全都是人类自己的编造出来的，那么天界身为神灵，是不是应该起到提点的作用，显一下神迹。告诉人类是错的，也顺便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拉斐尔很认真地回答道：“人类在我们眼里只是仆人。只是工具，不要说按照我们的想法。哪怕按照你们人类的想法，会和一群仆人和工具，并且还是一不如意就顶嘴的仆人理论吗？如果他们非要按照他们的错误行事，难道我们再来一次大洪水？算了，人类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现在都已经近百亿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用天界动手早晚会走向自取灭亡。”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如果人类真是天界创造出来，或者改造出来用于当做仆人的。那么确实不用和仆人多说什么，而且人类在早期确实比现在更加愚昧。
但程千寻不甘心地一个冷笑：“天界还真是仁慈。”
“错了！”拉斐尔手指晃了晃：“我们并不仁慈，或者相对某种事情不会仁慈，滥用仁慈就是对其他生灵的残酷。如果在几千年前，彻底让人类灭亡了，也许地球不会有那么多连禽兽都觉得发指的事情了。”
虽然身边有斯内德拉着，轻声劝说不要再说了，但程千寻依旧不依不饶地：“是不是说，如果人类灭亡了，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要对天界感恩戴德？”
拉斐尔又表示出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他笑眯眯地：“不用感谢了。”
还没来得及翻白眼，他又道：“既然来了就来了，来了也算是你的运气。天界也在不停地从人类中挑出适合当天使的亡灵，希望用人类可以接受的思维来让人类重新捡起一些必要的道德观念，或者说是次序，这样人类才能更久远一些。我想这就是米迦勒大人选中你的原因吧！”
这下不得不翻白眼了，程千寻“嗬”的一声嘲笑：“是想把一个刺头，硬是刺磨光了，当做业绩吧？我真的当了天使又怎么样？人类能当上六翼天使吗，改造后最多也就是四翼，见到你们这些苗正根红、原汤原水的天使，也只有跪下的份。还不是你们的仆人？”
“不要这样说，米达伦大人以前就是人类，我见了还不是要反过来下跪？”拉斐尔挠了挠后脑勺，又有点黑的道：“虽然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他改动得有点太过、太刺眼了。”
就那个灯泡头天界书记官米达伦？以前确实是人类，还帮坠入冥界的反叛天使说过情。想到他那个明亮刺眼的脑袋以及身上那么多的大大小小翅膀，程千寻就笑了起来，拉斐尔说得很到位，这个书记官简直就是一个整容失败、噢，应该说成基因改动失败的案例。
拉斐尔双手合十，带着有点搞笑的虔诚：“其实我们都是神的仆人，神相当于天界的王，天界也是有等级观念的。”
他放下了手，转而微笑着：“其实我们虽然是神灵，也和凡人一样是一种生灵，也有缺点、也有脾气。各种描写神灵的神话作品，其实一部分说的也是实话，而绝大部分是人类原始时期的个人写照。如果你能谅解冥界的各种不公和狡诈，为什么就凭着人类对天界的理解，凭着那么几本错误百出的神话书，非要天界做到十全十美？要知道，人类的是无情无尽的，人类是一种自私残忍、并且有智商的动物，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人不满意，不可能十全十美。”
程千寻一时无语，她陷入了沉思。
拉斐尔对着她的四个队友挥了挥手，轻声道：“要不让她一个人想想吧。”
一直搂着程千寻的斯内德摇了摇头，意思他想留下。而其他队友也无声地摇头，态度很明显了，他们会保持安静，让程千寻静静思考。
拉斐尔想了想，手一挥，一辆装着足够四个人吃的餐车出现在书房里，显然他同意了人全部留下，没有强行让他们离开。
“谢谢！”鲁道夫轻声道：“我替程向你道歉，她受了很多苦，所以才会这样。”
“我可以理解，她还算是讲道理的，否则也不会思考。如果是普通人，不疯已经不错了。好好陪着她吧，你们还可以休息几天。”拉斐尔呵呵一笑，没有任何责怪就消失了。
一直以为天界是死不认错、高高在上的混球。可拉斐尔今天所说的话，以及以前所看所知的一切，让她对天界的看法有点动摇了。
人类确实有着万恶，各种各样的错。有些错是为了生存需要，而有些错完全是为了个人私欲。哪怕他们明明知道这样做是错的，但还是会去做，有时并不是因为命悬一线的自救，只是为了炫耀、得意、甚至是高兴。
以前所看宣传天界的书，也都是人类写的。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长期的磨炼，让她变得异常的现实、也变得很主断。最没想到的是，拉斐尔居然承认天界神灵也是有缺点、有脾气的。承认缺点远比那些挖空心思的隐瞒辩解，更让她能接受。让她反过来发现，她对天界的了解所知甚少，那么她一直以来判定天界好坏，是不是有点武断？
“千寻，吃点东西吧？”斯内德关怀的话，让她从沉思中醒来。
“啊？噢。”一抬头才发现，书房窗户外已经暗了下来。
天界也有白天和夜晚，书房内已有了一盏油灯。她接过斯内德递来的面包和牛奶，看着那盏灯。
鲁道夫问：“是不是暗了点，我再变几盏。”
“我来吧。”程千寻手拿着面包，翘起小指往上一点，一个小小圆形发光体就出现在书房中央，相当于亮了一盏40w的灯泡，将整间书房都照亮了。
看到雷格尔起来，好奇地要去摸，程千寻急道：“别碰，我弄出的是一个小太阳，应该是烫的。”
“太阳？”鲁道夫也多看了几眼，随后试了试，在他掌心中变出了一个小小的光球，并且也飞上了天，但过了大约一二分钟后，就消失不见了。而程千寻变出的光球，还在房间中央挂着，发出暖暖的光亮。
☆、第653章 是否继续
队友们都看着这个发亮的小太阳，过了许久依旧光亮未减弱。
鲁道夫也忍不住赞叹了：“太阳大多有燃烧爆炸的氢气组成，我就想着一团燃烧的氢气，生怕太多爆炸。”
“我只想变个小太阳出来，没想什么化学元素。”程千寻也知道她的法力比队友运用得好，她手摊开，试着象冥界那时就用过的法力试试。
在她手掌上一片白云慢慢聚集，随后云越来越密，最后成为暗黑色后，一个闪电在翻滚的云中亮起，并有轻微的轰鸣之声响起，最后云下端雨倾斜而下。法力比起冥界来，越发的炉火纯青。
“太有意思了。”斯内德好奇地伸出了手指，用指尖试着捅了捅云。
“哎，小心！”程千寻赶紧地收起了手，立即手掌上的云，烟消云散，只有手掌中的雨水掉落在地上后很快就被铺着地毯的地面吸收殆尽：“有雷电的，就算电不死，也可能会发麻的。”
戈登忍不住感叹：“我们的法力只是为了让我们休息时能更舒服点，而程的法力是最厉害的。”
雷格尔道：“我听到过，说程的法力相当于总管的能力。”
鲁道夫摇了摇头：“显然不单单是总管的能力，指不准以后会越来越强大。”
“再强大有什么用。”程千寻长长叹气：“一到了阶梯上，就法力没了。如果我的法力能超过那些天使，早就带着你们离开了。”
斯内德搂住了她，安慰着：“撒旦都进不了天界，我们又怎么可能来去自由。”
鲁道夫突然微微皱眉。好似想起了什么：“程能创造太阳、能呼风唤雨，你们说，世界是不是由天界的神灵变出来的？”
“那就需要更为强大的法力。”程千寻若有所思着：“与其说是法力，应该就是我们被又改造过的身体能吸收更多的力量而已。一切神迹其实都是科技，就跟原始人看到现代人一样。”
这说法是尤利安提出来的。看到程千寻坐在那里出神的样子，斯内德笑着道：“想那么多干什么，难道我们真打算在天界当天使吗？”
鲁道夫依旧很是冷静：“就怕到时轮不到我们来决定。”
说得没错，现在他们已经过了第三层阶梯，如果在下一层完蛋的话，无论愿意不愿意。都要当天使了。
程千寻回过神，嘴角冷笑：“就怕我原本就不是当天使的料。”让她当天使，她一定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千寻。”斯内德欲言又止后还是说了出来：“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这三层都是你一个人在顶着，我们没有帮上忙还成了累赘。实在撑不下去。我们死了的话，你也不要想太多，其实插上翅膀当天使也不错。”
程千寻笑了笑，闭上眼睛靠在了斯内德的胸口。三层过去，她已经心力交瘁，真想撒手了事。如果此时能长眠不醒，才求之不得。但各种缘由牵扯，让她不得不再走下去。
窗外又一次的放亮。程千寻就在斯内德的怀里躺了一夜。美美的睡了一觉，终于精力又回来了点。
“各位，各位。”拉斐尔出现了。并带来了食物。他笑眯眯地看着躺得横七竖八的几个人从各自的床或者沙发上起身，拿着食物开始吃，拍了拍手：“恭喜各位已经过了三层了。按照规矩，过了三层就可以成为天使。从此踏上天界仕途，前途无量！”
程千寻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拉斐尔大人说得还真是和人类世界与时俱进呀。”
“没错，说对了。”拉斐尔恭喜一般地拍了两下手：“那么再问一个问题。天界为什么要收纳人类作为天使？”
“不是会为了增加人员。”鲁道夫想了想后道：“就象血族一样，发展人类吸血鬼。当做仆人、也可以有点事情做做。”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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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
满地都是尸体，程千寻骑着驴看着眼前的战场。她带的士兵还在扫荡。自己人将搬出来，而强盗，哪怕已经死了也要再扎上几下。
四个队友骑着驴过来了，看着满地的尸体，戈登苦笑着：“千万不要让女人发火。”
程千寻冷冷道：“看不惯你可以不要来。”
鲁道夫却很理解：“经此一来，五国中的商道将疏清。”
这当然并不是她此次征伐的主要目地，心中的怒火既然无法宣泄，那些就拿这些杀人越货的东西开刀吧。接连的打仗。奔波，让日子也算过得快。
几个士兵押着几个还活着、得了轻伤的人过来了。
“全部杀了。”程千寻看都没看，牵拉缰绳。转身要走。
“哎，慢着。”斯内德阻止了，对着她道：“这次就卖为奴隶吧，每次都杀了，死的人太多了。”
这次是几天来最大的一个匪群，一百四十多人的队伍。让斯内德都看不过去了吧。
程千寻冷笑了起来：“每次打仗不死人？死个几百几千人也是经常的事情。事先我又不是不给他们机会活命，只要能放下屠刀。就可以成为平民，以前既往不咎。是他们选择错了。既然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斯内德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从另外一方面着手：“如果每到一处都全部杀死，会碰到更强烈的反抗，这次我们的人也损失了不少。”
程千寻将驴牵转过头，看着斯内德淡淡地道：“就因为我们死了有七十多人，更是要全部杀了震慑。既然尼普尔王说了，那么不能不给面子。但我已经下命，那么折中一下，下一次活着的卖为奴隶，这次，还是全杀了。立即动手！”
程千寻阴鸷地看着拿着斧子准备着的士兵，士兵立即斧落，人头随着锋利而沉重的斧子一起掉下。他拿着还沾着血的斧子，再走到下一个，利索地砍下另一个浑身吓得瑟瑟发抖的强盗脑袋。。。
脑袋一个个落下，在地上打滚打转，干燥的空气中，血腥味越发的浓重。
程千寻就这样看着，也知道她变了，可这个世间唯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活得更好。砍完最后一个强盗后，她才再转过了身，在大约百米远处，营地已经扎起，今晚就在那里过夜了。
自己人的尸骨将会放在牛车上，连夜送回故乡，由他们家属安葬。而强盗的尸体，则直接仍在那里，会有食腐动物来解决，人其实也可以成为食物链中的一截。
篝火燃起，羊开始烤，这样风餐露宿的日子已经过了八天了。也许除暴安良是天界愿意看到的，所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四个队友都不愿意坐在王宫里等她回来，跟着部队一起来剿灭强盗。
肉烤好了，开始吃。沉闷了很久，雷格尔先开了口：“女王，好象变了一个人。”
是变了吗？这几天不拘言笑，每天白天睡觉，晚上到处找强盗，好似她变成了一个跟强盗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程千寻用刀切着肉，确是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这次死了七十多个人，需要补充兵力，你们四个商量一下，怎么补齐了。”
“还打？”斯内德都摇头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约好后天就昭告天下的。”
“暂时不能回去。”程千寻面无表情地一片片地切着，速度很慢。好似有着花不完的时间：“我们这样的打，让四周的强盗都慌了。人少的也就散了，人数多的大匪帮就会联合起来，在路上堵我们。所以我们能杀几个是几个，慢慢地绕圈子。”
“不回去了？”戈登抬着眉毛。不要说是他。其他队友都有点意外。
“不就是宣布一下的事情。任何地方都可以宣布，非要在我的城里宣布？到时我一定会宣布的，放心吧。喏，这些切好了，吃吧。”一盘切成片的羊肉放在五人中间，程千寻还在上面撒上了一些盐。
大家吃了起来。鲁道夫吃了几口道：“没想到女王的探子也很厉害，我的人回来说，确实那些大的匪帮正在聚集。”
她继续吃着，其实根本没派出什么探子，时间越长。经验越足，这一切都是猜出来的。
又一次的交锋，这些强盗都是准备往埃喀什去的。
站在高处，程千寻和四个队友坐在驴子上，看着下面的火拼。不用说，这五六十个毛贼怎么可能是五百多个士兵的对手，不一会儿，厮杀声、惨叫声就渐渐平息了下来。
又是一次胜利。可程千寻并没有感觉任何快乐。等重伤的或者已经成为尸体的敌人被轮流再捅上几刀、轻伤的被捆起来，她拉着缰绳，骑着驴过去了。
斯内德不忘提醒了一声：“昨天女王说过。这次活着的卖为奴隶。”
戈登环顾了一下，微微皱眉：“里面怎么还有孩子？”
程千寻侧头看了眼：“已经超过十岁了，给他刀也能杀人。”
她翻身下了驴，走了过去，举起了手：“给我一把剑，轻一点的。”
一个军官立即将自己的佩剑递了上去。
程千寻左右看了看。一共有二十多人，这次人还真是多。。。真是多。。。她一个嗤笑后。举起了剑就对着一个个被俘的强盗刺杀了过去。
抹脖子、刺胸口，怎么死得快、死得彻底就怎么干。四个王就坐在驴上面，目瞪口呆地看着女王大开杀戒，一个个刺杀了过去。
当程千寻无论老幼，一个不剩地全宰了，走了回来，杀死二十多人，有点喘气。将剑插在了给她剑的军官地面上：“谢谢，还给你！”
她又踩在随行奴隶的背上，骑上了驴：“活着的卖为奴隶。”
满地都是倒下的尸体，哪里还有活着的？干燥的沙地都无法一时吸收完那么多的鲜血，哪怕在晚上，火把下都能显示殷红的鲜血往地势低地方汇集，在洼地浅坑处形成血泊。
在一片寂静无声，只有火把不时发出轻微爆裂声中，她骑着驴，回到了同样不远处的营地。
坐在了席子上，她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在九点方向，不久后时间就要到了。
驴蹄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响起，四个队友回来了。
斯内德一下驴背，就气势汹汹地站着她面前质问：“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不是答应过我？”
鲁道夫走了过来，劝道：“不要这样，我也觉得应该杀。”
雷格尔微微摇头：“杀是应该杀，可里面一个孩子都杀，有点过分了。”
戈登也发话了，说得还算是婉转：“女王，我一直敬仰你，敢作敢当，可这次有点太过了。”
程千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这让斯内德更加恼火了。
“你是不是疯了？和外界说得一样，拉加西的死刺激到了你。”他对着程千寻就吼了起来，见她依旧坐在那里，什么表情和表示都没有。猛地抽出剑来，气喘吁吁地对着她：“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了，你现在简直变成了一个杀人魔鬼，早晚会失控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第649章 针对谁的
“你干什么？”雷格尔一看就跳了，一把抓住了斯内德握着剑的手，怒喝着：“放下剑，放下。”
鲁道夫站在一旁，戈登也上前阻止。
“放开我！”斯内德拿着剑叫着：“不让她明白，以后她还会胡乱杀人。”
“放开他！”程千寻喝止住了这乱哄哄，慢慢地站了起来：“不要我没有明白，其他人受伤了。”
面对着剑，她却笑了：“不是要让我明白吗？那么过来呀，是杀了我，还是在我身上划口子？我确实杀人了，但杀的都是该杀的人。我哪怕是杀人魔鬼，也从来没有将剑对准你们四个中的任何一个。”
斯内德的剑慢慢放下了，脸上的怒气好似有点平息了：“是的，没错。你从来没将剑对准我们。”
去阻拦的雷格尔和戈登也慢慢放下手。斯内德有点不好意思：“我刚才冲动了。”
“不关你什么事，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死在你们手里。”程千寻往外走去，好似自言自语起来：“如果我一直呆在王宫里，那么一场政变就会等着我。所以只有出去打仗，用其他人的血和生命来祭奠时间。如果我不杀光这些强盗，他们中的一个漏网之鱼就会来杀我们。这个孩子如果只有五六岁，我会放过他，可他已经超过十岁了，不能不杀。”
四个队友一下都听愣了，程千寻举头看着当空的月亮，笑得是如此的苦涩：“你们要看的都看到了，难道非要我死。或者让我伤心难过，你们才甘心？”
四个队友面面相窥，大约以为她真的疯了吧？
突然间有人喊道：“沙尘暴，是沙尘暴来了！”
果然不会让他们太平的，搞不死他们。就来天灾。看着远处滚滚而来沙尘暴，有如地面上的海啸。根本逃不了，风的速度远比人的双腿和驴的四条腿都要快。能听到远处那轰隆隆的巨大轰鸣声传来，可见其威力。
“神啊，请饶恕我们吧，我们回去后一定拿牛羊来祭祀您的。。。”在旁边士兵纷纷跪下。对着天神祈祷哀求起来。苏美人认为水灾、冰雹等灾害是神灵降罪，包括现在的沙尘暴。
这沙尘暴也确实来得蹊跷，没有什么风的，却说来就来。
程千寻知道这沙尘暴是针对谁的，时间差不多了。第三层即将结束，这应该就是最后一劫了。
“还是逃吧！”戈登喊着，远处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响：“我去把驴子牵过来。”
“逃不了，所有人将驴围成一圈，相互抱着躲在驴身边。”鲁道夫大声地命令着。
一时间声嘶力竭地祈祷声、牵驴时驴的嚎声、喊着围在一起活着帮忙的叫喊声混杂在越来越进的轰隆声。
“躲起来吧。”斯内德一把抓住了程千寻的胳膊，事情发生得突然，现在要以保命为首要。
程千寻挣脱了斯内德的手，朝着已经不远的沙尘暴笑了起来。
她摊开了双臂。对着有着繁星和皓月的黑色夜空，疾呼着：“人终有一死。但无论我死，还是我队友死。我都会把帐算在你们头上。这层够了，就让它结束，下一层再折腾我吧。”
沙尘暴更近了，哪怕在夜晚，也能看到如同浓烟滚滚的巨浪翻滚而来。
凡人终究无法抵抗神力，也只有试着刺激一下天界。。。她微微喘着气、对着面前高达百米高、由尘土砂砾组成的黑色巨浪。迎着将她刮得快摔倒在地的大风。讥讽着：“第三层过后，我想投胎都不能投胎了。只能成为天使，不是有更多的时间来调教我吗？你们认输的话尽管杀了我们。杀呀，哈哈哈。。。”
“快趴下，快趴下！”躲在蹲下的驴旁边斯内德急得站起来。
“来不及了！”戈登和雷格尔，硬是将他拽了下来。此时沙尘铺天盖地迅速涌来，仿佛能将一切都吞没，而程千寻桀骜不驯的笑声以及她纤细身影一起也被吞噬。
狂风将地面上所有东西都能刮起来，程千寻只感到自己就象一片树叶被吹起，砂砾打得身体非常的疼，感觉就象是被散弹枪不停地扫射着。
那些被杀掉的几十个强盗尸体也被风吹起，在空中一起翻滚着。一具浑身是血、缺胳膊断腿的尸体飞了过来，就象寻仇一般，苍白的脸狰狞无比，已开始浑浊的眼珠子一直瞪着。另一具尸体的肚子被划开了，红白相间的肠子拖得老长。。。
在一片黑暗中，几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如果是寻常人，早就吓破了胆。但程千寻却等着个机会，一把扯过飞得最近的尸体，将尸体当作了盾牌，一把抱住后，胸口贴着。也许在以前，她根本不会这样做，这些尸体在半空中随着风飞的样子，简直就像噩梦中的鬼魅。
两个人的重量增加了份量，程千寻感觉自己开始往下掉，但她不敢松开这具冷冰冰的可怖尸体，咬牙支撑了一段时间后晕了过去。
“千寻，千寻。。。”有人在喊她。程千寻醒了过来，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微微皱眉。
“那么亲热的叫我干什么？”她嫌弃地坐了起来，四周已经是一片光明，到处是白色如棉花的云朵，而拉斐尔就站在跟前，刚才叫名字的也是他。
“我这算是过关了，还是已经死了？”程千寻感觉有点不大对劲，低头一看，胸口从胀鼓鼓的充气气球瘪回到原来的样子。顶着二个多月的肉，一下少了，又一次的不大习惯。
拉斐尔笑呵呵地搓着手：“知道你一直不满意，所以趁着这次给你疗伤，又变回去了。”
程千寻翻了翻眼，其实胸大也有胸大的好处。还是问正事吧：“我到底算过关了还是死了？”
“这个嘛。。。”拉斐尔挠了挠后脑勺：“当然算是过关了。”
“噢。”她淡淡地道，手一挥，将原本躺着的云床加大加厚了，又躺了下去。
拉斐尔苦笑着：“你就不能表现得惊喜一点？能过第三层，就可以当天使了。”
“噢。”程千寻又淡淡地应了一声。为了能继续玩她，最后天界的那堆鸟人，选择保留她一条小命。她想起了什么，又坐了起来：“我的队友呢，他们怎么样？”
拉斐尔回答：“当然都过关了。”
“噢。”程千寻松了口气：“拉加西的亡灵现在怎么样了？”
“他呀，真让人头疼。冥王硬是将他塞了过来，在天界还能干什么，当然让他投胎去了。”拉斐尔还是老样子，也许是天界里最喜欢说话的天使了：“我还留他几天，等你回来再送他去投胎，可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哎，你在听着吗？”
程千寻又躺下，侧躺着心不在焉地道：“知道了，他投胎了。”
拉斐尔也坐了下来，坐在了她身边：“你现在的状态好象很颓废呀。”
程千寻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道：“这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一层层的慢慢耗光她的耐心、希望、所有的一切。现在她的意识大约只剩下少得可怜的一些求生和对队友的歉疚支撑着。
“不要这样嘛，其实我们没有只针对你，对于每个走亡灵阶梯的天使，都要经历这三层的。”拉斐尔依旧聊性很浓的样子：“这三层，每一层是不是感觉象过了一辈子？这就对了，只有经历过如同三世的阶梯，以后才能耐得住天界的寂寞。”
“可笑，你很寂寞吗？我看天界的天使都很闲，要不书上怎么经常说天使下去帮助或者惩罚人类？”程千寻有口无心的说着。
“当然寂寞，所以我才那么唠叨呀。”这个娃娃脸还真有自知之明：“有没有感觉到天界的阶梯和冥界的有什么不同吗？”
猛地想起冥王提醒过的话：“天界和冥界不同，用心体会。”
程千寻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但不急着翻身，依旧慵懒地问：“什么区别，一样折腾人？你们的阶梯更没有人性化，我宁可去爬冥界的阶梯，至少天天和队友一起活得精彩，死得痛快。整天的坐着等死滋味，你来试试。”
“嘿嘿！”拉斐尔笑着道：“所以我才不会去爬这阶梯呀，也幸好我级别够高，都六翼了，也不用去爬。”
程千寻转过身，翻了翻白眼：“你还真诚实，那你说，两个阶梯有什么不同的？”
拉斐尔笑嘻嘻地：“这要你自己去想的，你爬都爬了，应该知道了吧？”
说了等于没说，好吧，趁着拉斐尔还算是好说话的人，程千寻也只有打起精神来，细细回味：“冥界的阶梯队友要么成为敌人，要么相互帮助一起扶持着活下去。而这里，所有的队友却成了我的敌人或者陌生人，我只有努力利用他们的弱点和优点。”
“不只是这样噢。”拉斐尔抬了抬眉毛：“再想想。”
“我怎么想得出来，我只是一个凡人。”程千寻托着腮帮子好好的思索起来：“同样都需要强烈的生存意识才行，可天界显然节奏缓慢了许多，可越是节奏慢，越是让人更加倦怠。天界代表着光明和幸福，而冥界代表着黑暗和死亡。”
“第三层沙尘暴来了，如果在冥界，你会死还是活呢？”拉斐尔问。
“如果在冥界。。。不知道。”程千寻摇了摇头。哪怕冥王在暗处帮着她，但死活都是由每一层的撒旦来决定的。
☆、第650章 最初神话
冥界和天界的区别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冥王也提到，现在拉斐尔也提了。
拉斐尔举起手指晃了晃，这个动作配合他那么高的体型感觉有点搞笑：“爬阶梯不能不动脑子哦。”
有时这个拉斐尔真的让人又气又好笑，可程千寻隐隐感觉他好似在帮着她。可看着他嘻嘻哈哈的娃娃脸，就算问，他也不会承认的。
她左右看了看：“我的队友在什么地方，以前不是一到休息时候，我们都在一起的吗？”
“啊，忘了！”拉斐尔打了个响指，四周的场景一下就变了，全是一排排一行行的书柜，每一层都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感觉就象进入了一个老式的图书馆。
“这是什么？”程千寻茫然地站了起来，走到其中一个木头书柜前，拿出一卷羊皮来，一看就捏着抖了抖：“希伯来语，不会是死海古卷另一份手抄本吧？”
“你还真识货，果然是爬完冥界亡灵阶梯的。”拉斐尔动了动手指，古卷自动卷了起来。程千寻松开了手，它就象羽毛一般漂浮起来，最后回到了原来位置上。
三米高的拉斐尔站在一堆书本前，感觉都好似神圣多了，他好似顺手拿起一本书，哪怕这本书有半米长，在他手中也和普通人拿着普通书籍的比例：“你的那些伙伴，现在也都在翻书，要知道，三层过去后，你们都有了成为天使的资格，也有了比普通人了解更多真相的权利。”
“什么真相？”程千寻带着几分好奇。
拉斐尔将书松开，这本大书。就悬浮在程千寻的面前，书象有无形的手、一页页翻过。而这用黑色笔书写的页面，除了古老的文字之外，还有插画。
程千寻看不懂，但知道这是什么文字：“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
“苏美尔文明和古埃及文明可以说是人类最早的文明。他们的宗教就是人类最初对宇宙和自身的认识。”拉斐尔摊开的双手一合，大书也随之合拢，并飘回了远处。他笑呵呵地道：“所以身为天使，首先就要知道，知道得越多，对人类的了解也会越多的。”
程千寻奇怪地斜视着。可以说是鄙夷着：“天使不就是对着等级高的下跪，按照规定办事嘛，愚民才好治理，看书干什么，考状元？”
“哈哈。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每当讥讽的时候，拉斐尔总是不生气，反而更加乐呵：“看看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我想想，你就看这本吧。”
他一挥手，在一个柜子上，飞来了三本书。他在程千寻的跟前变出了一张桌子，将书放在了上面：“文字看不懂不要紧。手指点在哪里，你就懂了。这个柜子全部都是各个地方的神话，但这三本你先看着。我去帮你拿一点吃的来。顺便再看看你那四个伙伴读得怎么样了。”
难道队友真的都在读书？程千寻还有一个是放不下心的：“哎。。。”
“知道你还担心拉加西这个凡人。”拉斐尔好似能看透她的心思，笑眯眯地道：“放心吧，他真的已经去投胎了，虽然投胎的事情不是我来管，但天界出去的亡灵，待遇不会差到哪里。他已经忘了一切。在襁褓里有吃有喝、亲娘哄着。好好看书，待会儿我可是要过来滴哦。”
拉斐尔的身影消失在这个类似图书馆的环境中。程千寻真是有点弄不懂这个天使到底是脑子缺弦、还是大智若愚了。
跟前的书还放着，本本都是厚实的纸质制成。一看就知道很值钱。凡是宗教，大多有钱。
三本一一摆放开来，分别是埃及的象形文字、苏美尔的楔形文字、以及希伯来文。又变出一张适合高度的椅子，程千寻坐了下来，手指刚触碰到书页上的文字，正如拉斐尔所说，她就懂了，好似文字能变成脑电波在脑海里显现。
手指点了几条，她就苦笑了起来，是古代神话故事，当天使还要去学习三个文明的神话吗？好吧，那就看看吧，正如拉斐尔说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三本书很厚，这本乏味了就换一本，也不知道读了多久，当三本书各看掉了三十多页后，拉斐尔来了。
“准备当天使的小朋友，看得怎么样了？”拉斐尔笑嘻嘻地出现。
程千寻却仰头看着拉斐尔，眉头微结：“你们到底是谁？”
程千寻以前的恶言恶语是经常性的，她心中有怨气，可这次她真的疑惑了。
“嗯，果然你很有灵性呀。”拉斐尔手一挥，变出了一张宽大的沙发椅，坐了下来：“说说你的想法。”
“埃及、苏美尔神话里都有兄妹或者姐弟成婚的，这让我想起了我们那里的女娲和伏羲，我翻出了希腊神话，天神宙斯和赫拉也是。”程千寻举了举她自己翻出的书，也不由寻思着：“要么就是巧合，要么就是文明原本就是相互传承和交流的。还有就是，所有文明、包括古卷里都提到了大洪水。”
拉斐尔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嗯，继续。反正是探讨，说错了也不要紧。”
几种文明有着太多的相似地方，程千寻手拿起了古卷抄本：“这应该是比圣经更早，可以说是追溯到最原始的犹太神话，对于天界的描写，和苏美尔文明的很类似。大洪水和方舟、人类的产生，好多情节都太类似。圣餐、面包、泥土造人、蛇型的神。。。”
“苏美尔文明比埃及文明还要早一千五百年，比其他三大文明至少要早了三千五百年，如果按照人类最开始的文明，那么苏美尔文明中的神话就是最为原始版本的，其他有可能都是借鉴和抄录改写。”
因为去过苏美尔的一个城邦，没有去过简直很难想象，在五千年前的苏美尔，居然文明到达了如此惊人的地步。当其他人类大多穿着兽皮树叶学习怎么用火去烧烤的时候，他们就有了建筑、音乐、数学、天文学、水利、农业。。。相差得实在是太大了。
苏美尔文明中，人类最初被造出来，只是为了服务神，相当于工人奴隶的身份。随后又制造出了女人，才使得人类开始繁衍生息。
她不是很确定地道：“夏娃取自亚当肋骨，而苏美尔神话中，是水神和智慧之神恩奇最薄弱的部位就是肋骨，而在苏美尔语，肋骨音“提”，又有‘创造生命’、‘给予生命’的意思。”
忍不住试探着问：“是不是三千年后不懂得解剖学的人抄错了？”
拉斐尔裂开嘴哈哈直乐：“是人总会有错，这样是不是能让你对我们的看法有所好转了点？”
没有实质表明后面的经书其实是抄袭前面的经书，还抄错或者改编得歪掉了，但听上去好似就是那么回事。
确实程千寻因为夏娃是用亚当的肋骨制造而成耿耿于怀，认为天界就是一群重男轻女的家伙，经过几本书，一下有了翻天覆地的看法。如果人类创造出来只是为了当仆人，那么因为男人的力量较大、比女人更有用点，这才让世界先有了男人才有了女人。
如果说人类是神灵按照他们样子创造出来的，那么地球上现在有很多人天赋异禀，也有很多身材高达二米的高人，是不是属于神灵的基因显现出来的？而且所谓的圣母，应该就是神灵创造人类时所用的科技，有如养殖场里的鸡鸭，哪怕没有见到过雄性，也照样生育后代。
虽然有点不舒服，可显然验证了很多经书上的话，人就是神灵仆人。
人类一直在寻找一些问题的答案，我们是谁；来自哪里。也许在七千多年前的神话里，已经有了答案。
而且苏美尔神话中，将神灵来源都交代了出来，他们也是生灵、来自宇宙的一个星系里。程千寻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难道你们真的来自。。。”
拉斐尔笑着道：“不会告诉你的。想要知道吗？成为天使后，就能知道更多的，否则属于内部机密噢！”
还内部机密，程千寻也笑了起来。
书真不是个好东西，看得越多，问题也越多。程千寻上下开始打量着坐在跟前，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类，高达三米的拉斐尔。
拉斐尔问：“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我很帅？”
她笑着摇头，这个天使也太搞笑了。也实话实说了：“我现在不知道，你们是谁，到底应该叫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问题太多了。”
苏美尔也是多神论，而现在的天界神只有一个，天使却有几百万了吧，那么天使是不是也是所谓的神灵。
又不得不想起了另一个神灵，冥王原本也是天使，那么他又是谁；地狱里的那些撒旦，他们又是谁？
拉斐尔却答非所问着：“爬了那么多的阶梯，你觉得人类值得救赎吗？”
程千寻苦笑了起来：“还用问吗？人类在神灵的眼里，就跟奴隶差不多。甚至跟牛、马、驴子、猪狗差不多。谁会去救赎养殖场里的一头猪？”
“不要这样说嘛。至少经书上写着，人类是神灵按照自身创造出来的，用你们的话说，你们身上多少有一点神灵的基因。”拉斐尔对着她眨眼，那样子很俏皮。大约天界里，就他是一个让人恨不起来的神灵。
看着跟前的书，程千寻一时陷入了迷茫。
☆、第651章 重新认识
太多太多的问题产生，但也符合了很多逻辑。原本神灵创造人类就是为了使唤用的，人类在其发展过程中越来越不受控制。
原本想用大洪水解决掉，可又不舍得将好不容易的产成品给消灭光，于是神灵派信使去通知建造方舟，保留下了一部分人。
而冥王属于天界的一份子，但是属于对人类同情和怜悯的一类，加上和上面意见不合，于是带着一部分神灵反了，失败后被赶到了另一个空间。。。
如果没有读这些书，也许不会这样想。此时此刻，程千寻感觉自己的脑洞很大，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一切都好似能解释很多事情。
人类笔墨下的天使和神确实重男轻女，可那也是为了政权需要，人类社会从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作为男人，必定要打压女人的权力。而生灵创造人类，原本就是当苦力的吧，是看在男人辛苦而且无聊，更为了以后有更多奴隶才创造了女人。毕竟人类生孩子的成本应该比基因改造工程更节约成本，还说不定能生出更多意想不到的结果。
她正在想着，拉斐尔手一招，在这间图书馆里，凭空出现的还有一辆餐车，上面放着一些食物：“吃一点再看吧，到了第三层，就可以有很多休息的时间。”
肚子已经饿了，她毕竟还是有了肉身的亡灵，肉身需要补充食物作为能量。
“谢谢！”她道了谢后，手也一招，将餐车弄到跟前。拿起上面的食物开始吃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你也有了法力？”拉斐尔冷不丁地问。
她一边吃，一边道：“是不是亡灵原本就能积攒力量，就跟东方的鬼魂，时间越长，法力也越高强？”
“而身为有着肉身的亡灵。某种程度上其实更象我们。”拉斐尔是不是对此表示了赞同？
程千寻脑海里立即就想到了那时她手持用意念变出的剑，飞向米迦勒的情形。又立即联系到了另外一件事：“是不是生怕弄出第二个戈登，所以才让拉加西尽快投胎的？”
拉斐尔手指尖在另一只手心中中轻轻鼓掌：“呵呵，你可真会跳跃式思考。但你毕竟不是神，哪怕是我，也不能随意将一个亡灵弄出肉身来。那有可能会搞乱天地之间的次序的。”
拉加西果然投胎了，一旦投胎如同这段意识的消失。可比就此在亡灵墓地里崩塌消亡、或者象她这样苦苦爬着阶梯要强点。
不经意地鼻息中一声叹息，拉加西也是如此的痴痴爱着她，所以她还是希望拉加西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结婚、生子、子孙满堂中寿终正寝。可拉加西还是英年早逝，死得让她感到丝丝心痛。就因为害怕心痛。她才不敢去爱。。。尤利安，那种心痛的滋味，对一个人就足够了，不敢再来第二个。
“你爱上他了？”拉斐尔的话让她回过了神。
“啊，谁？”她很快地反问。
“拉加西呀！”拉斐尔很好奇地看着她，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就象是个好奇宝宝。
暂时停下往嘴里塞东西，略微思索了一下：“算不上爱，但我知道他爱我。所以不想他死得很惨。可这样，你们都没有放过他的。”
“不是我不放过他哦。”拉斐尔此时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带着少有的严肃：“人类生老病死很寻常。但他还是死得很幸福的。对于人类来说，能死在爱人的怀里，哪怕只有一天的寿命，那也值得了。”
程千寻苦笑道：“现在大谈起爱情来了，人类那么卑微，爱情更是不值一提。”
“错了！”拉斐尔摇了摇头：“天使是不需要爱情的。所以我们可以拥有所有的感情，唯一缺少的就是爱情。看着人类为了爱要死要活的。虽然觉得这样很蠢，但有时也不免有天使会感动。哪怕是品阶高的天使。”
说得还真是感动人，还没等程千寻多点感动时，拉斐尔又换了嬉笑的嘴脸：“你不是爱情全死光光了，看得出，你的那些伙伴在失去记忆时，会对你产生好感的。是不是爱我就不知道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你的未婚夫一定是爱你的。”
程千寻嘴角一边歪着，向上翘起：“你不是知道爱情嘛，怎么知道他爱我？”
“是没有爱情，可并不代表不懂爱情呀。每次他看到你，眼睛都在放光，一恢复记忆，最关心的人就是你。有时比关心自己还关心你，这不是爱情是什么？”拉斐尔站了起来：“我要走了，去看看他们书看得怎么样了。”
“哎，斯内德。。。”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拉斐尔就消失了。
斯内德和其他队友不知道怎么样了，难道真的象她一样都在看书？
“我又回来了！”拉斐尔又冒了出来，但只有上半身。他就象躲在一面无形的墙后面，只露出上半个身体，下面全是一片虚无。斜着身体笑道：“还说不是爱情，你没觉得，你说话时提到他的频率比其他人要多吗？”
还未等到开口反驳，他又一下消失了。
等了一会儿，确实拉斐尔走了，程千寻真是又气又好笑。
拿着面包啃了几口后，想想拉斐尔好似说得是真的。而对于斯内德，好似习惯了他的爱。感情远没有以前那么热烈，但这情就象美酒一般，刚开始反而有点苦涩，但随着岁月的流逝，酒开始慢慢沉淀，酒质会越发清醇和甘甜。
想想到了天界后，她还没有和斯内德做过，每次一层阶梯结束，她都累得象个死人，恨不得立即死掉。斯内德抱着她，没有做任何事情，就抱着她睡，不时地安慰她，给她鼓励。现在回想起来，斯内德也是有的，可为了她，一直克制着。
一路上过来，从方方面面来看，斯内德确实是个好男人。她无疑是幸运的，等回过神，嘴里就这点面包都不知道嚼了多少遍，嘴角都不知不觉向上扬起。
吃完，睡觉。睡醒，反正没事做，继续看书。
越看越确定，很多神话都是抄了苏美尔神话。埃及人抄完巴比伦人抄、巴比伦抄完希腊人抄，一路上大家抄抄抄，然后印度开始，直到玛雅文明，都有苏美尔神话的影子存在，就是变形变味了多少。
她合起了书，全部扔在了一旁，坐了下来休息。
“看得怎么样了？”拉斐尔又一次的出现了，他又带来了一辆餐车。看到她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笑了起来：“偷懒呀。”
“不想再看了，否则我都快没信仰了。”程千寻有气无力地道。
“你原本就没信仰，还怕没了？”拉斐尔手一挥，将第一辆，上面食物吃得差不多的餐车给变没了。
“谁说我没信仰！”程千寻坐了起来，瞪着眼睛。
“噢，噢！”拉斐尔恍然大悟着：“对的，你有信仰的。你的信仰还真是特别，大约整个天界就你一个。”
信仰冥王，确实天界就此一个。其他人信的是虚无缥缈的神，去崇拜冥王干什么？
她又来了兴趣：“你们的神是什么样子的？”
拉斐尔拿起一本古卷抄本：“你们人类不是在各种书上写着，神是以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人类吗？”
程千寻一个嗤笑：“是以那个肤色人种为版本的？不能回答索性就说不能回答，否则我会想到人类的鼻祖大猩猩的。”
创造人类的神是大猩猩？拉斐尔先是瞪大了眼，随后噗嗤一笑，扔下了书：“其实说神就是人类外表之外，还有一些书说神是一种灵，我们天使以前也是一种灵，没有固定的形态，就象是一团光。不是中世纪之前的画作里，我都是只有一个脑袋、长着六个翅膀、却没有身体，飞在圣殿里一个劲地唱圣歌？就象坏掉了的唱片机。”
这下把程千寻给彻底逗乐了，这话她记得以前在冥界里曾经说过，对此撒旦还被逗得哈哈大笑了吧。
拉斐尔看到她咧嘴大笑，好似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挠了挠脑门：“其实真不是这样的，你看我象一个永不坏掉的复读机吗？唱多了，不要说我累得慌，任何神灵都会烦死的。”
“哈哈，拉斐尔，你真逗。”程千寻真的不再对这个天使讨厌了，拉斐尔虽然行为有点摸不透，但说话总是很直接，也很实在。一点架子都没有，比那些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天使们可爱多了。
而拉斐尔也很高兴的样子：“呵呵，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去哪里？”程千寻心想他大约去队友那里，通关后，到现在她还没有见到任何一个队友。
拉斐尔双手一摊：“我一身数职，也很忙的。当然会去你同伴那里，每个人都兜一圈。你吃饱后再美美睡一觉，基本上就能看到他们了。好了，走了！”
拉斐尔的身影又一次变淡消失，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程千寻环顾着四周，满屋子的书，长长叹了口气。好吧，吃饱后再睡一觉，站了起来，到书架上用手指摸着书名，整个屋子里的书，大部分都是各种经书和神话。选了一本波斯神话后，她一手拿着食物往嘴里塞，一手摸着书开始看了起来。
☆、第652章 反思武断
“千寻，千寻。。。”有人在喊她。
程千寻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在梦境中，冥王的声音她熟悉。睁开眼睛，她一下就高兴了起来：“斯内德！”
斯内德和其他三位队友都出现在了书房里，斯内德就在她躺着的沙发旁边，而其他队友正拿着书坐在其他椅子或者沙发上看。
程千寻左右看了看，感觉真是百感交集、宛如梦中：“大家都还好吧？”
“嗯，还好，恢复记忆了。”雷格尔坐在沙发上，手中是一本摊开的书。带着几分无奈：“这次又被你混过去了，真被我搞到手了，我要没脸见你了。”
鲁道夫嘴角挂起一丝意味深长地浅笑：“不会没脸，只会将错就错。”
“别做梦！”斯内德猛地搂过程千寻，很是霸道的样子：“千寻是我的未婚妻，谁也不准夺走她，失去记忆的时候，我可以不管，就当是大家都在做梦。可清醒后谁敢打她的主意，我就和他拼命。”
“不错，很有斗志。”戈登表示认可般的点了点头：“要知道你不要程的话，我们会抢着要。”
程千寻一下就被逗乐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些队友都象兄弟一般，口无遮拦。
她又询问四个队友一些情况。沙尘暴来了后，程千寻一个人没有躲，反而迎着沙尘暴站在那里，大家自己都应顾不暇，没办法去拉她。
当风刮过来，不少人被风吹走。四个队友也被风吹到了半空，正当以为性命不保的时候。风一下停了，他们也就站在了一片光明和白云之间。而四周的黑暗、夜晚、沙尘。。。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消失，跟着场景消失，他们的记忆一下全都回来了。
五个人身上多少被沙尘暴里面的飞沙走石擦伤，于是被拉斐尔分割开来。每人都一间一模一样的书房，休息、看书。
“我没想到，很多神话故事都是苏美尔神话来的。”雷格尔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可为什么要我们知道这些呢？”戈登手中拿着的书自然又是什么地方的神话故事，不要说他，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是为了让你们明白。也许知道的并不是现实。”拉斐尔突然就出现在了书房里，笑眯眯地道：“这里可是有人对天界最有成见的。”
程千寻冷冷地看着他：“猛然出现会吓死人的，希望你不要养成这样的习惯。”
“呵呵，天界的神灵其实和神话故事里的神灵一样。也有坏习惯，各自的秉性。就跟冥界一样。”拉斐尔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依旧自说自话着：“哪怕是你们所认识的七千年前苏美尔文明神话，描写天界和冥界还是有出入的，毕竟他们是凡人，怎么可能掌握神灵的第一手资料呢？”
程千寻脸上带着少许的轻蔑：“所以说，很多地方不让女人进入或者接近，女人就象二等公民，其实不是神的错。而是男人为了权力需要，才以神的名义限制女人的对吗？”
“没错呀，你果然很聪明。”拉斐尔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这话简直让她差点没吐血。
将所有的错误全都推给了人类，难道天界一点责任都没有吗？程千寻驳斥道：“好吧，全都是人类自己的编造出来的，那么天界身为神灵，是不是应该起到提点的作用，显一下神迹。告诉人类是错的，也顺便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拉斐尔很认真地回答道：“人类在我们眼里只是仆人。只是工具，不要说按照我们的想法。哪怕按照你们人类的想法，会和一群仆人和工具，并且还是一不如意就顶嘴的仆人理论吗？如果他们非要按照他们的错误行事，难道我们再来一次大洪水？算了，人类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现在都已经近百亿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用天界动手早晚会走向自取灭亡。”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如果人类真是天界创造出来，或者改造出来用于当做仆人的。那么确实不用和仆人多说什么，而且人类在早期确实比现在更加愚昧。
但程千寻不甘心地一个冷笑：“天界还真是仁慈。”
“错了！”拉斐尔手指晃了晃：“我们并不仁慈，或者相对某种事情不会仁慈，滥用仁慈就是对其他生灵的残酷。如果在几千年前，彻底让人类灭亡了，也许地球不会有那么多连禽兽都觉得发指的事情了。”
虽然身边有斯内德拉着，轻声劝说不要再说了，但程千寻依旧不依不饶地：“是不是说，如果人类灭亡了，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要对天界感恩戴德？”
拉斐尔又表示出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他笑眯眯地：“不用感谢了。”
还没来得及翻白眼，他又道：“既然来了就来了，来了也算是你的运气。天界也在不停地从人类中挑出适合当天使的亡灵，希望用人类可以接受的思维来让人类重新捡起一些必要的道德观念，或者说是次序，这样人类才能更久远一些。我想这就是米迦勒大人选中你的原因吧！”
这下不得不翻白眼了，程千寻“嗬”的一声嘲笑：“是想把一个刺头，硬是刺磨光了，当做业绩吧？我真的当了天使又怎么样？人类能当上六翼天使吗，改造后最多也就是四翼，见到你们这些苗正根红、原汤原水的天使，也只有跪下的份。还不是你们的仆人？”
“不要这样说，米达伦大人以前就是人类，我见了还不是要反过来下跪？”拉斐尔挠了挠后脑勺，又有点黑的道：“虽然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他改动得有点太过、太刺眼了。”
就那个灯泡头天界书记官米达伦？以前确实是人类，还帮坠入冥界的反叛天使说过情。想到他那个明亮刺眼的脑袋以及身上那么多的大大小小翅膀，程千寻就笑了起来，拉斐尔说得很到位，这个书记官简直就是一个整容失败、噢，应该说成基因改动失败的案例。
拉斐尔双手合十，带着有点搞笑的虔诚：“其实我们都是神的仆人，神相当于天界的王，天界也是有等级观念的。”
他放下了手，转而微笑着：“其实我们虽然是神灵，也和凡人一样是一种生灵，也有缺点、也有脾气。各种描写神灵的神话作品，其实一部分说的也是实话，而绝大部分是人类原始时期的个人写照。如果你能谅解冥界的各种不公和狡诈，为什么就凭着人类对天界的理解，凭着那么几本错误百出的神话书，非要天界做到十全十美？要知道，人类的是无情无尽的，人类是一种自私残忍、并且有智商的动物，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人不满意，不可能十全十美。”
程千寻一时无语，她陷入了沉思。
拉斐尔对着她的四个队友挥了挥手，轻声道：“要不让她一个人想想吧。”
一直搂着程千寻的斯内德摇了摇头，意思他想留下。而其他队友也无声地摇头，态度很明显了，他们会保持安静，让程千寻静静思考。
拉斐尔想了想，手一挥，一辆装着足够四个人吃的餐车出现在书房里，显然他同意了人全部留下，没有强行让他们离开。
“谢谢！”鲁道夫轻声道：“我替程向你道歉，她受了很多苦，所以才会这样。”
“我可以理解，她还算是讲道理的，否则也不会思考。如果是普通人，不疯已经不错了。好好陪着她吧，你们还可以休息几天。”拉斐尔呵呵一笑，没有任何责怪就消失了。
一直以为天界是死不认错、高高在上的混球。可拉斐尔今天所说的话，以及以前所看所知的一切，让她对天界的看法有点动摇了。
人类确实有着万恶，各种各样的错。有些错是为了生存需要，而有些错完全是为了个人私欲。哪怕他们明明知道这样做是错的，但还是会去做，有时并不是因为命悬一线的自救，只是为了炫耀、得意、甚至是高兴。
以前所看宣传天界的书，也都是人类写的。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长期的磨炼，让她变得异常的现实、也变得很主断。最没想到的是，拉斐尔居然承认天界神灵也是有缺点、有脾气的。承认缺点远比那些挖空心思的隐瞒辩解，更让她能接受。让她反过来发现，她对天界的了解所知甚少，那么她一直以来判定天界好坏，是不是有点武断？
“千寻，吃点东西吧？”斯内德关怀的话，让她从沉思中醒来。
“啊？噢。”一抬头才发现，书房窗户外已经暗了下来。
天界也有白天和夜晚，书房内已有了一盏油灯。她接过斯内德递来的面包和牛奶，看着那盏灯。
鲁道夫问：“是不是暗了点，我再变几盏。”
“我来吧。”程千寻手拿着面包，翘起小指往上一点，一个小小圆形发光体就出现在书房中央，相当于亮了一盏40w的灯泡，将整间书房都照亮了。
看到雷格尔起来，好奇地要去摸，程千寻急道：“别碰，我弄出的是一个小太阳，应该是烫的。”
“太阳？”鲁道夫也多看了几眼，随后试了试，在他掌心中变出了一个小小的光球，并且也飞上了天，但过了大约一二分钟后，就消失不见了。而程千寻变出的光球，还在房间中央挂着，发出暖暖的光亮。
☆、第653章 是否继续
队友们都看着这个发亮的小太阳，过了许久依旧光亮未减弱。
鲁道夫也忍不住赞叹了：“太阳大多有燃烧爆炸的氢气组成，我就想着一团燃烧的氢气，生怕太多爆炸。”
“我只想变个小太阳出来，没想什么化学元素。”程千寻也知道她的法力比队友运用得好，她手摊开，试着象冥界那时就用过的法力试试。
在她手掌上一片白云慢慢聚集，随后云越来越密，最后成为暗黑色后，一个闪电在翻滚的云中亮起，并有轻微的轰鸣之声响起，最后云下端雨倾斜而下。法力比起冥界来，越发的炉火纯青。
“太有意思了。”斯内德好奇地伸出了手指，用指尖试着捅了捅云。
“哎，小心！”程千寻赶紧地收起了手，立即手掌上的云，烟消云散，只有手掌中的雨水掉落在地上后很快就被铺着地毯的地面吸收殆尽：“有雷电的，就算电不死，也可能会发麻的。”
戈登忍不住感叹：“我们的法力只是为了让我们休息时能更舒服点，而程的法力是最厉害的。”
雷格尔道：“我听到过，说程的法力相当于总管的能力。”
鲁道夫摇了摇头：“显然不单单是总管的能力，指不准以后会越来越强大。”
“再强大有什么用。”程千寻长长叹气：“一到了阶梯上，就法力没了。如果我的法力能超过那些天使，早就带着你们离开了。”
斯内德搂住了她，安慰着：“撒旦都进不了天界，我们又怎么可能来去自由。”
鲁道夫突然微微皱眉。好似想起了什么：“程能创造太阳、能呼风唤雨，你们说，世界是不是由天界的神灵变出来的？”
“那就需要更为强大的法力。”程千寻若有所思着：“与其说是法力，应该就是我们被又改造过的身体能吸收更多的力量而已。一切神迹其实都是科技，就跟原始人看到现代人一样。”
这说法是尤利安提出来的。看到程千寻坐在那里出神的样子，斯内德笑着道：“想那么多干什么，难道我们真打算在天界当天使吗？”
鲁道夫依旧很是冷静：“就怕到时轮不到我们来决定。”
说得没错，现在他们已经过了第三层阶梯，如果在下一层完蛋的话，无论愿意不愿意。都要当天使了。
程千寻回过神，嘴角冷笑：“就怕我原本就不是当天使的料。”让她当天使，她一定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千寻。”斯内德欲言又止后还是说了出来：“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这三层都是你一个人在顶着，我们没有帮上忙还成了累赘。实在撑不下去。我们死了的话，你也不要想太多，其实插上翅膀当天使也不错。”
程千寻笑了笑，闭上眼睛靠在了斯内德的胸口。三层过去，她已经心力交瘁，真想撒手了事。如果此时能长眠不醒，才求之不得。但各种缘由牵扯，让她不得不再走下去。
窗外又一次的放亮。程千寻就在斯内德的怀里躺了一夜。美美的睡了一觉，终于精力又回来了点。
“各位，各位。”拉斐尔出现了。并带来了食物。他笑眯眯地看着躺得横七竖八的几个人从各自的床或者沙发上起身，拿着食物开始吃，拍了拍手：“恭喜各位已经过了三层了。按照规矩，过了三层就可以成为天使。从此踏上天界仕途，前途无量！”
程千寻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拉斐尔大人说得还真是和人类世界与时俱进呀。”
“没错，说对了。”拉斐尔恭喜一般地拍了两下手：“那么再问一个问题。天界为什么要收纳人类作为天使？”
“不是会为了增加人员。”鲁道夫想了想后道：“就象血族一样，发展人类吸血鬼。当做仆人、也可以有点事情做做。”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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